主题:为什么要润,回忆我这幻灭的2022 -- hansens
我现在已经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神经衰弱
我在本坛上不管讨论什么问题,都会有一位游击队员跳出来,大吼一声“毛主席万岁!”
我说美国XXX,有人跳出来说毛主席万岁
我说中国XXX,有人跳出来说毛主席万岁
我不能论说什么,都有人跳出来,毛主席早就预见到XXXX
在中国,你对谁有意见都可以以个人形式上访,但不能串联和煽动。在国外是各种形式的自治委员会,就是各种各样的江湖,你要不懂江湖规矩,不用政府收拾你,你所在地的小江湖就能收拾你。
当年上大学时,那个院系刚从五年制缩减为四年制,但等我们入学后为适应新形势,系里新增加了一些课程,再加上还要实习,系里领导就觉得四年不够,又要改回五年,我们很多学生都不满意,包括作为班长的我,因为大家都想早点毕业,早点工作赚钱。于是我和两三个人就串联大家写联名信,交给系领导看。信上的理由是当年我们报考这里的时候说好是四年,而多数其他院系也都是四年,我们也要和其他同学一样地早点毕业,早点工作挣钱,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否则,如果早知道是五年,我们也不会报这里。现在怎么能说变就变,这也太不公平了。当时是8X8拖拉机事件过后不久,因此我们的联名信把系里和学校吓得够呛,于是就暂时不改了,以后再入学的年级才改为五年,本人后来的成长也没受到什么牵连,江时代还是比较宽松的。而代价就是几乎所有寒暑假全被利用来上课和实习了,美其名曰:小学期。这就真没办法,五花八门的知识学了不少,可惜后来用上的不多,到现在这个行业马上就要消失了:内燃机😂
以楼主和我的性格,都是有想法,爱较真,讲公平(自己以为)的,这种人最好还是润出国比较好,体制内从平头草民到国家主席,都是讲螺丝钉精神,讲集体主义精神,就是讲‘在其位,谋其政’,相反,没你的事就别瞎逼逼,否则,就是贵为前总书记,也一样被人架出去,再前面的领袖,老婆孩子都给抓了关,你我这点事算个啥?所以该润就润吧。
另外MARKHAM不是小镇,而是毗邻多伦多的很大一片地区,几乎顶两个澳门大,有大约四十万人,华人比重很大,是很不错的高端城市。
我们因为是德英双外语,所以是五年制。但是相当多的假期都安排了活动。第一个寒假好像安排参观本行业工厂,参观了彭浦机器厂等一系列工厂。接下来的暑假是金工实习和军训。然后机械设计和机械零件的课程设计也都在假期。到大四的时候才消停,但是大四后的暑假某些同学开始复习考研了。
那一年收了钱不上学,美其名曰实习。
我总觉得读书期间各种赚钱好浪费人,多学点多好,人生没多少机会。没法的除外。不过,打工赚钱比打游戏又高了两三层楼。
以后学生减少了,多出来的学校不知道能不能改成公益半公益性的成人进修学校。
人生有涯,而知无涯。在学校关起门瞎学会浪费很多时间,而工作的机会正在被一届一届的新毕业生占据,不信你去比较一下从1979年开始一届一届大学毕业生到中年,再到退休都混到什么地位,再纵向一比较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们那时正在经历从国家包分配到不包分配,要自谋出路找工作,所以晚一年毕业就多一分风险,少一分机会,而且就业机会的数量和质量都逐年下降。这个问题到现在更严重了 不是吗?
我们那时正在经历从国家包分配到不包分配,要自谋出路找工作
对喔,上一贴你已暴露了,我反应迟钝而已。
看来你们就是改开最初获利占位的那批大学毕业生,始终压在后来者身上的三座大山。当然,我们也压别人,一届压一届,早出来早占位。
我们上大学也是从金工实习,到下工厂实习,再到下汽修厂实习,什么都干了,而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不是我要干的工作,一是因为当时初出茅庐,动手能力不行;二是讨厌工厂那种难闻的机油加重金属味道和始终轰鸣的机器噪音;三是讨厌一线管教我们的师傅,放不低身段,不招师傅待见。
我们学汽车内燃机的,除了你们学机械的课程一样不落,还要学很多热能和环境的课程,但未来最终的行业命运很可能是因为电动车的出现而被淘汰。
我毕业后正是利用当时转瞬即逝的民航招人的宝贵机会进入了民航系统,算是端上了比较高端的国家单位,待遇比工厂高很多,而且福利很好,结婚就有住房,所以我对中国体制是尊重的,国家没欠我什么,相反我对国家是有愧疚的,感觉辜负了招我进民航的领导,也辜负了后来对我有一定器重的领导。后来我离开民航,离开中国,也不是因为对谁不满,而是因为当时我们搞的规划项目要完成了,我又不想再回民航的基层单位。我这个人坦率讲就是眼高手低,不愿干一线工作,总想高高在上指挥别人,一开始在民航一线工作,总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与一线带我的师傅拌嘴,提一些自己的可笑意见,所以不招待见,而后来因为民航要搞几个重大的基建项目,因为我的大学生背景加上在一线工作很一般,就说好听是发挥专长,说不好听是废物利用,去了一个临时性的规划部门,结果干得还不错,比较得那里的领导的赏识,又是出国考察,又是项目谈判,搞得风生水起,而且一线的优良待遇还都给我保留。后来项目规划完成,临时部门要散伙,而我还想继续搞与规划相关的工作,但又感觉工作了几年需要进修充电了,于是就想出国读研,去学一种叫GIS的规划软件和三维模拟软件,将来能更好地继续搞规划工作。但去美国读书要考托福,要考GRE,可咱这英语连大学四级都是60分勉强通过,托福GRE肯定没戏,就选择了加拿大,而在加拿大读研最省钱的方法是移民,再以永居身份读研,这样不但学费便宜,而且有奖学金,外加助研或助教的助学金,不但能负担学费,而且余款能涵盖租房再加一部分生活成本,经济实惠。于是我就从民航辞职,移民到加拿大读研去了,然后还没毕业就被两家搞交通规划的公司聘用,自己选择了一家,也没跟自己的研究生导师讲,就一边晚上和周末搞研究课题,一边白天偷偷到公司正式上班了。这要归功的不是读研的加拿大的那所大学多有名,课程设置多么完善,而要归功于那里的系领导,就是我读研的导师-伊萨博士(一位公路设计非常有名的专家)他不但是国际上著名的学术带头人,而且非常了解社会需求,设置了几门社会上非常急需的应用课程,而且是跨行业的,比如GIS,3D GIS,再比如交通规划和模拟分析,交通安全,交通运行分析等等,又把交通厅最有名的专门负责交通规划的官员,也是货真价实的博士学者,请来做该大学的客座教授,来给我们上规划课程,并手把手教我们一种叫EMME2的模拟规划软件,还给我们提供求职推荐信。而当时那家聘用我的公司,正在筹备一个延长高速公路的规划项目,而对口的甲方单位正是那位客座教授负责管理的规划部门,业务也是直接相关,所以我这么一个当时连英语都说不了整句的人,才能被人家聘用,专门操作那种叫EMME2的模拟软件,有时也搞搞GIS应用,这就叫学以致用。
被 @龙眼 兄压完正面压反面的那种。
主要是没啥朝气,所以被 @普鲁托 河友误认为糟老头子。
龙眼兄看来是88-90届之间,可不还是年轻人么。
我何曾认为你是糟老头子?
在我们这儿称呼前冠以“老”是尊称,人家要称我“老普”我可是心里喜滋滋的……当我看你脾气不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小毛头。大半夜@我,气死我了,你欠我两个通宝!
也回忆一下过去:
我们那个时候,班级里一半是当“爸爸妈妈”辈的了。拼数理化和“小辈”确实是觉得非常力不从心的,一年级的基础课、和二年级的理论基础课都需要熬夜才能拿个好成绩。但是从专业基础课开始、一直到专业课和毕业设计加论文,都是轻轻松松的,就让别人只能眼红了。
特别是当金工实习、下厂参观、做实验、操作各种各样的机器、车刨钳铣魔时,那些厂里的工人师傅常常会反过来叫我们“师傅”。为什么?因为这些人里面,什么“货色”都有啊,而且至少有十年“足够”的基本功打底呢?
看到河里有人“晒”毕业论文,也看到今天的航展的精彩,禁不住也想来显摆一下:
咱们毕业时,指导可不是一个人,一位国家院士加两位大拿,都是出版的教材的作者。而我们那个小组搞得则是联动追踪打飞机,从计算机辅助,一直到系统文件和零部件的图纸。还有输入用的穿孔机、自己搭单板机,汇编语言等,咱那时候就玩过了。
共和国的旗帜上,真得是有过我们这一代人的“风采”的。想起这个,就觉得咱这辈子是活得蛮值得的。
写这些,不光是感叹自己,也是感叹西西河。
过去的西西河,就是许多我这样的(我只是个小虾,大牛数不胜数)的志同道合者的家园啊!
将来的西西河呢?
写得兴起,就不怕得罪人了,再聊一下。
那一年的大学里,“研究生”与“本科生”一起来上大课,而上讲台的过去曾经是个大右派,也一点儿都不稀奇的。
我的儿伴里,过去写过了,就再简述一下:就有一边刨土一边搞“科研”,吃睡都在鸡棚里,搞“自动化”逼着鸡育肥的;也有在深山老林伐木的空余时,钻研美式英式英文的区别、背下多国字典的……。
恢复高考时,大家一般都先是奔着直“跳”(因为考研究生也不计学历)去的。不吹牛,咱就初试和复试都过了,面试才输给了那些老大学生的。
我说得这两位,一个直接成了北大权威的弟子,去研究现代物理了;另一位则选择了复旦,成了英国文学大拿的得意门生。
还必须提一句,那个“第一届”里实际上是有三拨儿人的,:研究生和本科里,也都分两批,先进去那一定是“出身”先过关了的,第二批不过也一点儿都不输于前者。
因为后来上面发现,实在是“青黄不接”了,干脆就改“政策”了,不管“黑猫白猫”,都给入学资格了。老谋子就是其中的一个,其他的就不举例了。
如果你能查到当时报纸和新闻上列举的“典型”们的故事的话,会让现在的许多人当作是天方夜谭的。
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一代,已经远远地超过我们了。
最后再加上一句:
任何轻视中国、或者中国人民的行为,最后都会是在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