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不靠谱的粤军(一) -- 梦秋
作为谈判代表进入苏区参加红军的吧?如果是如此,聂荣臻邀请他参加红军好理解,贺老总邀请他就不好理解了,毕竟隔得那么远。
一下就想起莫雄来了。他老先生偷偷把第五次反围剿的情报送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1930年代,用相机拍摄情报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更不可能发生在TG头上。那会儿连胶卷都买不起,你看看我共红军时代留下的照片数量之稀少、质量之差就明白了。
但是情报总是要送出的。1934年凯申公在庐山开剿匪会议,当时身为江西赣北第四区行政督察专员的莫雄也参加了这次会议。总共有200多军政人员参加这次会议。会上发的文件有一两公斤重,除了包围图表、计划书、指示文件外,还有凯申公语录和指示汇编成的小册子。
庐山的这次会议召开时,莫雄只是我共认定的统一战线人士,希望能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下山后回到驻地德安,立即召集我共党员项与年等开会。这几位地下工作人员用了一个小时才看完文件,当即决定将文件全部带去南昌莫雄的后方办事处,将主要部分用薄纱纸密写抄录,由地下工作者藏在鞋底,化装成老百姓送上瑞金。同时还通过电报将内容发给瑞金方面,双保险。
凯申公后来知道计划泄密,但似乎没有向下追查,大概是“第五次围剿”打的比较顺手,先把追查的事儿搁置了。后来莫雄被果党弄去川贵一带当了个县长还是专员,然后他放走了二六军团的红军,引发老蒋的疑心,差点要了命。此公还跑去在税警总团里当过高级军官。后来也是凯申公对宋子文起疑,强行改编税警总团,莫雄只得跑掉了事。
最后说一下项与年。1930年代初,张发奎反蒋失败,莫雄是老张手下的团长,实在没事做了,跑到上海闲居,与项与年建立了联系。项与年的儿子就是改革之初的著名人物项南。
他在某一篇大作里面说----志愿军某连遭到袭击,炮火连天,连长让通讯员打电话到团部问有什么指示,得到了几句 英勇战斗,消灭敌人 之类的永远正确的废话。
连长再一问,知道团部现在是参谋长值班,就不说话了。
大家都知道,参谋长也就会这几句。
“我们勃然大怒。大会休息时,薛岳宣布广东代表与华侨代表在休息室举行会议。我们都上楼去,每人手执一份《救国日报》。我们决定去质问龚德柏(《救国日报》发行人)。薛岳找了两辆公共汽车,都由宪兵保护。作为国民政府参军长,他有调动交通工具的便利。我们说:‘谁敢不去就是衰仔!’广东人最怕被人叫‘衰仔’。海军上将陈策拄了一根拐杖也跟着去了。当我们上车时,马超俊(老同盟会员,国民党中执委常委)夫人拦住去路,试图叫我们下车。薛岳咒骂她:‘你不是广东人!’随即推开她。马夫人是个胖子,她站不稳向后倒下,幸亏我正在旁边把她扶住了。不知不觉中,薛岳成了我们的领袖。
我们中间身强力壮者闯进报社大喊:‘龚德柏在吗?’他们不称呼‘龚先生’。答复传来:‘你们想干什么?’四五个人冲进去,我们跟着进入。双方吵起来,又打了起来。差不多上百人进入了报社,对方有十多人。薛岳挥舞着陈策的拐杖对准了对方某人的脑袋——陈策没有离开公共汽车,他有一条腿是假肢。恐怕薛岳打伤此人,我企图挡住这一击。拐杖打中那个人的耳朵,他的血溅到我身上。那就是报纸报道我被打伤的原因。双方都有受伤的。我们到楼上搜寻龚德柏,但不见踪迹。如果龚德柏在场,他一定会被打死。“
回忆录注:据张发奎旧部刘汝曾回忆,张发奎常在新街口的龙门酒家饮茶。捣毁《救国日报》那天,他一早就到该酒家召集一群广东同乡,包括龙门酒家的广东员工在内——乘坐两部大卡车浩浩荡荡直驶白下路该报馆,一声吆喝,棍棒齐飞,把报馆打得稀烂。宪兵到场时,张大声喝道:”你们不要动,我是张发奎,这里的一切责任由我一人承担。“声落手起,仍然叫打。这位宪兵队长登时给张将军的气势吓住了,呆若木鸡,一时不知所措!之后,这宗事件没有下文,就此不了了之。
1933年,周士第参加了19路军的福建反蒋事变,并与红军发生了联系,提出了归队要求。当时的中央以贺龙、聂荣臻的名义复信邀请周士第归来。看到这封落款为“聂荣臻”的信时,周士第眼睛湿润了:原来“家人”一直在挂念着自己。1935年10月,由罗贵波和董必武介绍,经中央批准,周士第重新加入了共产党,又回到了革命队伍中。1979年7月,中央军委为周士第上将追悼会审定悼词时,确定仍按“1924年参加中国共产党”。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派屠睢跟赵佗带领五十万大军平定岭南,在平定岭南之后,秦始皇又命任嚣跟赵佗前去平定百越,一直到了刘邦建立西汉之后。公元前208年,担任南海郡尉的任嚣去世,任嚣在临死前特意跟赵佗说,一定要保住南海郡,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建立一个国家,这样可以抵抗中原起义军的侵犯,同时向赵佗颁布了任命文书,后来赵佗自立为王,占地千里,自称为“南越武王”,这为存在95年的南越国打下基石。因为南越国无法打败强大的西汉,只能俯首称臣,当起了西汉的一个诸侯王,其实西汉只是想要南越的一个态度,南越既然臣服,就不会对赵佗怎么着了,但是在刘邦死后,皇后吕雉掌权了,还下令不允许跟南越通商,全方位限制南越的发展,这就让赵佗忍不下去了,一下就出兵攻占了西汉的许多城池,此时的赵佗才真正建立南越国。秦末以后历次战乱,大批中原移民到闽粤,九成半人口中原移民不为过。
概奉中原为正朔,又不盲从中原。
1944年长沙被日军攻占后,被老蒋枪毙的四军军长张德能就是老张的侄子。
第四军出桂之后,基本都在薛岳手下。在抗战初期张发奎一度重新指挥第四军,后面避嫌回两广,指挥第四战区。第四军到第九战区归薛岳指挥,在1944年长衡会战中因丢失长沙导致张德能被枪毙。
1944年桂柳会战,中央军93军因擅自放弃桂北门户全州导致日军不战而入,老蒋下令张发奎诱捕93军军长陈牧农,随后在桂林将其处决。杀陈牧农未经军事法庭审判,故有人传说,张德能是张发奎侄儿,张发奎杀陈牧农是报复蒋杀张德能。这一传说流传甚广。张发奎后来否认了这一说法,也否认张德能是自己的侄儿。
但张发奎对于老部下被枪毙应该很不爽,他不爽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张德能在长沙表现是差劲,但比起河南第一战区那些将领,也没有差劲得出类拔萃----凭啥非死不可?
陈牧农则是差劲得出类拔萃,所以非死不可----但是,好像是张发奎给他下了个套,张发奎命令他撤退,结果陈牧农在完全可以打几天的情况下一枪不发,成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9月6日张发奎致蒋介石:“查本部对全州守军粮弹、器材之屯备,准后勤部电系奉均座电令,照两个月计算。兹据陈军长申支廉清电,奉均座申冬令一元南电,饬完成作战诸准备,固守三个月。”
9月9日蒋介石致张发奎:“全州应死守。至粮弹器材之屯备,限维持约三个月之用,作战三个月后,准备以空运补给。仰即遵照,并转饬陈(牧农)军长遵照为要。”
9月11日,日军兵临桂北门户黄沙河,93军军力布置不当,与日军稍有接触便迅速撤退。黄沙河丢失。9月11日,陈牧农致电蒋介石(原文摘要略),汇报称93军在黄沙河与日军作战,但未说黄沙河已经丢失。
9月12日蒋介石致张发奎:93A留一部坚守全州,不得已时节节抵抗,支持两星期以上时间,主力转移桂柳方面,照兄与白(崇禧)副总长所商定计划实施。黄沙河方面,仍须督饬努力支持为要。“
注意:在获知93军与日军接触并作战后,蒋介石改变了三天前的想法,要求该军坚守的时间从三个月缩短到两周以上。虽然蒋与陈牧农可以直接通电报,但这封电报是由蒋转张,通过张转给陈的。从电文中可以看出,蒋还不知道黄沙河已经丢失。
9月14日陈牧农致林蔚:”(一)自灰日(9月11日)起,黄沙河方面敌步、炮约二千四向我猛攻,而后续有增加。文日(9月12日),分三【路】向我全州外围阵地进攻,激战竟夜,元日(9月13日)形成对峙。入晚,全线向我进攻。……(五)军为既出不利,避出胶着,保持会战力量,于元晚(9月13日夜)脱离敌军西退。“
上面这封就是要了陈牧农命的逃跑电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陈没有给蒋发报,而是给了林蔚。
据张发奎回忆录,陈牧农9月13日被捕,9月19日蒋介石电报张发奎要求枪毙陈。陈牧农向张发奎提出要跟蒋通电话。林蔚接张电话后说蒋已经休息,枪决命令下了,就请执行。9月20日陈被枪决。
张发奎还说,后来陈牧农的同事和战友还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包括在他到重庆时在中央党部附近贴标语什么的。
最后说一下我的判断:仅凭着现在这几封电报,很难判断出张发奎是否给陈牧农下了套。如果这种可能性存在,那极有可能是蒋在9月12日通知张,将坚守三个月的决心改为两周以上后,张在转达给陈时并没有认真转达,或者有意误导,使陈以为撤出全州问题不大。
问题是,黄沙河一战导致全州防守态势被打破,陈牧农坚守信心不足,蒋电张(也不知是否抄送了陈?)修改战斗决心,可能彻底动摇了陈的信心,最终选择了一跑了之。从这个角度看,陈一路找死没人能挡得住。张向华公可能最多起了一点小坏坏的念头,在把他骗到桂林开会这方面用了一点心思。
陈牧农不战而退,丢掉全州以及大量粮弹物资,这个事情实在太过恶劣。张发奎是否会因为毙掉一个黄埔一期门生而获得一点快感,我想即使有也抵不了对桂柳会战开局失败所带来的严重挫折感吧。
93军撤退是接到了张的口头命令,理由是全州侧面和背后已经被突破。
我看到的这种说法,引用的出处是 闽浙赣粤桂黔滇抗战----原国民党将领抗战亲历记,肖秉钧著, 316页。不过我没有看过原文。
张发奎的想法吧----桂林那个方向的好坏其实和他无关,天塌下来有白崇禧顶着。他的重点是保柳州,企图组织力量反击23旅团。
那边是邓龙光的粤军,他能够用得上力。桂林这边桂军、杂牌和中央军都有,指挥困难。
陈牧农这个,粤桂滇黔抗战这本书里有,应该是李汉冲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