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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的喀什,我的南疆 楼二 -- 故乡在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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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还记得你那贴

大意是中亚国家发电量有余,巴基斯坦电量不足,美国想搞个国际输电工程,没搞成。然后中亚的电力有很强的季节性。你的想法是中国搞这个国际电网,并把部分电输出去,均衡一下,

我反对的原因是面也说了。初充点,发个贴不容易,贼不走空。

一个西南的电力,中缅走廊开通,平陆运河开通,其实从规划上来看,云南将从缅甸和北部湾(湛江湾)两个方向输入天线气,从缅甸方向输入原油。那么云南就有了搞工业的原料。目前我有两个原料就是云南产的。土地不是问题,削山平谷,珠三角现在的工业城镇建设用地,我粗略着估算,怕是不下于6成是把山岗削填的。去年爆了个大炸的清远豪美铝厂,就是削了好几个山头建成的,中间一个很深的大水塘,原就是几个山围起来了空间。云南水不缺,就是如何利用。电除已经东输一部分,自己得用。西江为了发电,多级建坝,其实对通航有挺大影响的。

然后新疆的电, @onlooker河友的建议也很好呀:种菜,不种菜就露天制冷,改变局部环境也是可以的。便况新疆的电力远远不致于没地方去。比如你所说的棉花,咱新疆不卖少卖棉花,多统纱纺线织布制衣。比如说新的石油,不光卖炼化产品,不光卖橡塑原料,做纤维,织布,制衣,做地毯,做毡布,做塑料制品。比如新疆的矿产,加强开发和深加工,这都需要大量的能源。

按2018年的数据,全国平均一度电可产出25元左右的GDP,我当供电成本0.5元,50倍!所以,干吗要卖电。

喀什河友,你情况很熟悉,思考得很深入和广泛。这么多年一路跟你的贴子下来,受益良多,这是事实。同时,这么多年一路跟下来,感觉你的很多想法的确很执行性,但是,同时具有时代的局限性,应该是你一直在思考,一些事情是基于过往的基础,相对于新的科技,新的工业技术,新的国内国际情况变化,考虑得不够深入。当然,这不是你有任何问题,客观情况导致每个人所了解接触的事物及对此产生的观察和结论不同——而这正是讨论的意义所在。这个电力输出,你觉得好,我觉得不好,凭心而论,我并不认为肯定是我对,只是我有这个想法,拿出来供你合适的话就当作批评指证参考的素材。

通宝推:胡一刀,
家园 不赞成出去,自己搞大工业人工造水

需要足够的电力。

家园 我的意思是打火锅

关于新疆电力出口,有点忘记之前说过啥了,翻了一下,看来我的思路也不是纯粹的请客吃饭当凯子,而是凑份子打火锅啊。2023年三月份发的……

刚刚看了一下气田的位置,原来俄罗斯的天然气田到德国柏林的距离也有几千公里,并不比到乌鲁木齐近,里海一圈也有气田,不要老想着自给自足,你出酱油我出鸡他出姜葱蒜的生意。

老奸巨猾的tg怎么会当凯子呢,一般都是攒一个多方共赢的局,用中亚输入的天然气发电,输出去驱动高铁,驱动采矿设备,采中亚的矿,赚南亚的钱——

最近又有新发现,与莫迪有杀祖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战斗民族锡克人民,他们临近我国的阿克赛钦地区,等莫迪嗝屁了,可以找机会把超高压电线杆架过去。

最近有了新发现,

通宝推:青青的蓝,
家园 光,可以不耗电。

用光纤直接从地面导入,效率可以高很多。

太阳能发电,目前还只能有效转换约20%的太阳能。用光纤直接导入,则可以接近100%地利用。

家园 有电力才能有基建才能投资项目,

印度买了万国军火可没买到什么技术进步,美国人丢了实体工业也丢了技术人员群体。

现代信息技术日新月异,一带一路打出去。

家园 超前其实说不上

谢谢鼓励。

去国已久。

只是没有让疏离感占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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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经常回家玩儿,陕西的海滩——榆林毛乌素沙漠治理

    现在沙漠上不仅能种植物还能种粮食,新疆的沙漠也可以改造,塔克拉玛干沙漠里有种水稻。乌兰布和沙漠土壤化基地里萝卜能长到11斤多。

家园 【讨论】“斯大林民族主义”的补丁与升级

今天的新疆,尤其是南疆是“现象级”的旅游胜地。面对“泼天 ”的游客潮,南疆不仅在硬件和软件上接住了。同时,南疆在其他方向上也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好势头。但是,有人问我:如何才能让“三恶”不会卷土重来?这是一个灵魂之问。的确,治疆不易。这样的问题无法回避。新疆的治理,与中国别的地方不一样。以前的乱相和今日的“承平”不是“左倾”或“右倾”的结果,而是有着其内在的逻辑。 所以,讨论这种逻辑,有点象中医讨论“未病”,非常有意义。

“三恶”势力,现在叫“三股势力”,即: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 (《新疆的若干历史问题》白皮书)‌。不是新疆或者中国一地或一个国家的问题。“三股势力”在上海合作组织的其他国家,同时在其他东欧和前苏联国家也是时有发生的。把视野放开,“三股势力”在中国和这些国家既有共性,也有独特性。历史地来看,三股势力和一种理论是关系密切。这种理论就是:斯大林民族主义。

斯大林民族主义的核心是关于民族的定义。即: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 (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斯大林, 1913)。从字面上来看,斯大林民族主义讲的是如何在国家里把人群按照语言,地域,经济和文化等四个要素来区分出来。

不过,在国家层面上要把民族问题解决好,但仅有人群的区分是不够的。国家必须给斯大林民族主义做两件事,否则“三股势力”很难根除。

首先,要打一个补丁。即:融合。历史上两个以上的民族,由于互相接近、互相影响,最终成为一个民族的现象,也可称为民族融合。融合、交融是各民族的优点、长处为大家共有共享,各民族的一致性增强(对当前民族领域问题的几点思考 中央统战部常务副部长 朱维群 )。概括起来,所谓的融合,其实就是突破原有语言,地域,经济生活和共同心理等约束,在国家层面上实现一致的认同。

其次,要实现融合在实践上的升级。要把融合这个过程通过共同的努力来具体化,并且实现进化。即:找到一项共同的事业,一方面把融合通过共同的事业来实现,另一方面通过共同的事业为下一步的更深融合创造条件。

如果没有补丁和升级意识,完全按照斯大林对民族的定义来处理民族关系,那是非常容易出问题的,“三股势力”甚至更具破坏力的危机都有可能发生。

南斯拉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南斯拉夫的面积大约就是喀什和阿克苏两个地区加在一起的面积,大约有25.6万平方公里,1991年人口总量为2350万(基本就是新疆2015年的人口总量) 。

在体量上,南斯拉夫没法和苏联或俄罗斯相比,但民族和文化的多样性却和他们有的一拼。铁托(1892-1980)领导下的南斯拉夫有2种文字,即:基里尔字母和拉丁字母;3种宗教,即:东正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4种语言,即: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或克罗地亚—塞尔维亚语、斯洛文尼亚语、马其顿语和阿尔巴尼亚语;5个主体民族,即: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斯洛文尼亚族、马其顿族和黑山族;6个共和国,即: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波黑和黑山;7个邻国,即: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希腊、阿尔巴尼亚、意大利、奥地利和匈牙利(南斯拉夫通史,马细谱)。在南斯拉夫人口中,塞尔维亚族约占4成,克罗地亚族约占2成,穆斯林约占1成,斯洛文尼亚族占8% , 其余20多个少数民族占2成多。

在铁托(1892—1980)去世前,南斯拉夫的发展是举世瞩目的。从1960年到1980年期间,南斯拉夫的国内生产总值(GDP)以年均6.1%的速度增长。南斯拉夫的医疗系统是免费的,识字率达到了91%,并且预期寿命达到了72岁(World Bank, 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1991, Statistical Annex, Tables 1 and 2, 1991)。

尽管铁托一直在推动”南斯拉夫人“ 这个概念,但在南斯拉夫的“拼盘”民族中,貌似各民族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小心思代替了国家的大规划,鸡零狗碎的小九九远胜于国家民族的大认同。

南斯拉夫的分化在政治上首先是在语言上开始的,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的语言之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只是在书写上克罗地亚人使用了拉丁字母和而塞尔维亚人则使用基里尔字母。所以,尽管表达的内容相同,但不同字母就会让一些细枝末节成为文化,地域,宗教甚至政治的焦点。

两种字母的背后站着的是两个宗教。拉丁字母代表着天主教,基里尔字母则代表着东正教。信奉罗马天主教,使用拉丁字母的斯洛文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受到西方的影响,念念不忘克罗地亚独立国在二战期间独立过4年和曾存在过2天的斯洛文尼亚人民国;从拜占庭接受了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马其顿人和黑山人和中部地区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除受到上述两种宗教影响外,主要信仰伊斯兰教。这种宗教和文化上的差异一直延续下来,并得到法律的保护。

尽管南斯拉夫赢得了二战的胜利,但是,当1946年南斯拉夫宣布政教分离,并审判站在占领当局一边的克罗地亚的斯特皮纳茨大主教时,梵蒂冈策划了反南斯拉夫运动,这导致1952年12月南斯拉夫同梵蒂冈断绝外交关系。本来铁托可以在政治上对这种外交手段进行维护与加强,但铁托采取了暧昧的态度。这使得信奉天主教的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人两个民族在政治上有了和联邦公开叫板的政治“悲情”砝码。

在这些“悲情”砝码的作用下,铁托在宗教上处处被动,进而让大希腊主义,大保加利亚主义,大塞尔维亚主义,大克罗地亚主义,大黑山主义等民族主义暗潮涌动。没有在政治上对历史和文化进行清算,再加上地域性和民族主义的结合,南斯拉夫各地都是联邦水泼不进的。这才是南斯拉夫政治的生态。

暗潮涌动的”克罗地亚之春”(1967至1971)貌似两种字母对于”上位“的暗斗,其实是联邦化对于联盟化的挑战。对于这种民族主义和分裂主义的暗潮,身为克罗地亚族的铁托采取了回避矛盾的作法。南共联盟首先放弃建立一个“南斯拉夫社会主义新民族”的主张,并公开承认国内存在着“民族矛盾”和“社会危机”现象。接着,克罗地亚共盟对于一个统一的南斯拉夫共产党的也提出了质疑,铁托也同样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这些貌似”聪明“的作法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其他少数民族纷纷效仿,撼动了执政之基。到1974年,南斯拉夫修改了宪法,确立了自治邦联制,使得各共和国拥有自主权。 联邦与各共和国自治省的关系成为了政治平等的自治共同体。

铁托去世后,南共联盟中央全会进一步决定取消南共联盟中央委员会主席,南共联盟中央主席团则由各共和国和自治省1人加上军队1人共9人组成,一年轮换一次。与此同时,联邦主席团由6个共和国和2个自治省各1人加上南共联盟1人共9人组成,按各共和国和自治省字母顺序“轮流执政”。南共联盟只是联邦政府最高领导层的1/9。至此,按照斯大林民族主义划分的各民族实现了以各自民族的身份登堂入室的梦想,全然无人在意南斯拉夫“红旗”几乎落地的事实。

所以,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斯洛文尼亚之春”运动,1991年的斯洛文尼亚十日战争(又称斯洛文尼亚战争)、1991年至1995年的克罗地亚战争、1992至1995年的波斯尼亚战争、1996年至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其实都是刻板地由由斯大林民族主义理论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民族主义,进而升级成为分裂主义的结果。

既然政治上能够做到貌合神离,那么南斯拉夫各共和国在经济上的锱铢必较就好理解了。南斯拉夫20多个少数民族里,每一个民族都有一堆不满。俗语“肥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讲的就是这种场景。哼的比较响的是斯洛文尼亚认为,它仅占联邦人口的8%却负担联邦预算的1/4,太不公平。然后 ,1969年8月13日,发生了“公路事件”: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领导人指责联邦政府在用修建公路的国际贷款方面不公平,要求联邦政府辞职。这种不满,或挑衅,让各共和国之间都认为不等价交换以及地区差价也影响了各自的发展。共和国和自治省经济上的闭关自守倾向日趋严重,经济发展分散,没有从整体考虑地区发展的分工和专业,大大影响了南斯拉夫市场的统一性,在地区发展上为了照顾民族情绪,搞平衡而建设了不少“政治工厂”;各自拥有投资建设的权利,造成生产能力建设重复,浪费资金,经营效率低等等,这些都是地区经济发展中的大问题。

外汇管理制度上,各共和国和自治省、一些企业为了各自的利益和 得外汇,纷纷自行向外国举债,结果使得南斯拉夫联邦每年借还外 总额均超过联邦的预算,从而加重了联邦的外债负担。1976年南斯夫联邦的外债为79亿美元,1978年达到140亿美元,1980年已超过200亿美元。净外债到1981

年已达201亿美元,每年需还本付息40亿—50亿美元,超过了南斯拉夫联邦经济的承受能力。同时经济较为发达的共和国和地区与经济欠发达的共和国和地区的剪刀差已经非常明显。经济较发达的共和国企业成功地打入国际市场,赚取了外汇;而经济较落后的共和国暂时还难以摆脱经济停滞的状态。南斯拉夫各共和国之间在经济上发展的不平衡和较严重的本位主义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60年代以来,这种经济上和生活水平上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有拉大的趋势。

为了帮助落后地区发展经济和文化,缩小各民族之间的差距,南共联盟和联邦政府采在经济上还采取许多具体措施,如:

(1)投资支持落后地区的重点项目建设;

(2)建立联邦信贷基金,发放无息或低息贷款;

(3)以GDP的0.93%作为无偿补助经费,支援不发达地区的文教卫生事业;

(4)不发达地区优先使用外国贷款;

(5)鼓励不发达地区与发达地区联合办企业,共同投资,共同承担风险,共同分配收益。

但是,脱离了融合的方向,各种措施都是治标不治本,让联邦(邦联)与各共和国(省),各省之间在经济上都渐行渐远。

当民族问题在语言,地域,经济和文化等四个要素无法形成融合,那么分裂就会向国家的根基渗透,漫延。如果说前面讨论的南斯拉夫各种乱相对应 的是“三股势力”中的分裂势力和极端宗教势,那么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的四分五裂就相当于恐怖主义势力的形成。只不过,南斯拉夫的暴力分裂是以内战的形式体现出来的,一般意义上的恐怖主义远不如内战血腥。

当代南斯拉夫是经历了坚苦卓绝的斗争才建立起来的。在二战中,南斯拉夫伤亡了170万(占总人口的10.8%),伤亡总数在欧洲国家仅居苏联和波兰之后,名列第三。南斯拉夫人的血性和战斗力对中国人来说不陌生,《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桥》和《黑名单上的人》等好几部影视剧当年在中国是万人空巷。但是,南斯拉夫 的解放和新中国的建立是不一样的。

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斯大林民族主义的影响也渗透到了南斯拉夫人民军内部。对于各位公民的民族,只是按照四个框框来套,而历史的清算则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如:克罗地亚共和国反复强调,它在历史上是一个独立国家,拥有自己的军队和语言文化。至于这个克罗地亚是不是由纳粹德国和意大利扶持的,没有人关心。

1971年,即“克罗地亚之春”期间,克罗地亚共和国的分裂主义活动达到顶峰,要求从联邦

独立出来并加入联合国,要求建立自己的军队和发行自己的货币。

铁托也仅是明确表示“如果再晚6个月干预克罗地亚事件南斯拉夫很可能面临国内战争”。这就是政治和经济上分离主义的变本加厉在南斯拉夫人民军的体现。。

20世纪80年代中期,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也发生了“斯洛文尼亚之春”运动。这一运动提出的主要要求是言论自由,反对塞尔维亚共和国控制联邦军队。

1987年2月,“斯洛文尼亚的备忘录”提出: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需要建立自己的军队。

1990年底,斯洛文尼亚共和国和克罗地亚共和国要求:军队必须中立和非政治化,偏向塞尔维亚共和国的政策必须“寿终正寝”,目前的南斯拉夫必须“摧毁”。

1990年4月—12月,南共联盟内部和各共和国之间反复协商和一再妥协均宣告无效。多党制成为潮流,在各共和国和自治省成立了各种各样的政党和组织,它们宣布反对南共联盟的一党垄断,主张立即举行多党制议会选举,要求立法、行政和司法三权分立,号召军队和警察非政治化,拒绝实行中央集权国家经济和社会主义自治制度。

在南斯拉夫军队内部,按照民族划线的特征非常明显。如: 塞尔维亚族约占高中级军官的80%。

到1991年底,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军已背离了联邦武装力量的宗旨,而公开站在塞尔维亚族一边来防止克罗地亚共和国的武装力量进攻塞尔维亚族控制区。于是,克罗地亚境内的武装冲突变成了以克罗地亚共和国军队为一方和以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军与塞尔维亚族武装为另一方的内战。

如果说最后让南联盟最后解体的是美军的轰炸,但美国人根本没有太把这场战争当回事。尽管北约在11周的时间里出动了近4万架次飞机对南联盟进行了轰炸。但这场对南斯拉夫最后一击的战争,根本没有入得了美国人的眼。美国人甚至写了一本叫《丑陋的胜利》的书,来表现对此战的不屑。北约的轰炸一共造成了约600人的伤亡,而1991年的斯洛文尼亚十日战争(又称斯洛文尼亚战争)、1991年至1995年的克罗地亚战争、1992至1995年的波斯尼亚战争、1996年至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等同室操戈的战争让南斯拉夫伤亡14万人。

170万人的血让南斯拉夫建立起来了。14万人的血让南斯拉夫解体了。让这么多血最无语的是:引起内战的原因,甚至内战本身,都是由斯大林民族义派生或引发出来的。

在改革开放上,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先行者。南斯拉夫共产党人,在东欧国家率先进行了几十次经济和政治改革,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最终,反复性改革导致经常性危机,各地经济发展不平衡动摇了国家的稳定发展。究其根本,没有一个融合的方向,再好的政策在生搬硬套的斯大林主义后,也只能起到治标不治本的作用。

如果说南斯拉夫是一场梦,那么欧盟续了南斯拉夫的梦,但,梦总是会醒的。以前,克罗地亚相信:克罗地亚每贡献一欧元,欧盟将带来三欧元的回报。现在的俄乌战争让欧盟经受着考验。一旦欧盟也无法如克罗地亚之愿了,那么克罗地亚和那些前南斯拉夫国家将会何去何从?

与南斯拉夫相比,苏联和俄罗斯在给斯大林民族主义打上融合这个补丁是成功的,有的操作甚至是可圈可点的。但在斯大林民族的版本的升级,即经济发展这一主题,无论是苏联和俄罗斯都是代价巨大,效果有限。究其原因,还是在斯大林民族主义的“破”与“立”上出现了偏差。这在当前俄乌战争如火如荼的今天更具有现实意义。

通宝推:愚弟,唐家山,等明天,和平共处,翼德,外俗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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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补丁是多余的

    给斯大林的定义打补丁是多余的。我国当初的民族政策和理论和苏联的差不多,一个基本看法就是认为民族主义和民族划分只是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过渡的一个阶段,这个阶段是会过去,也就是民族界限经过融合会消失的。

    “民族”这个词本身就有问题

    见《关于“民族”一词的译法

    一般认为,“民族”一词是从西方舶来的概念。通常,我们在英译汉的时候,一般把英语中 nation、nationality、ethnic group 和 ethnicity 等词语都译为“民族”,在汉译英的时候,也就把“民族”一词译为 nation、 nationality、ethnic group 或者 ethnicity。

    Nation 的来源是拉丁文 natio,其原意是“种族”。据说此词最初具有贬义。马人很少把自己

    称作 natio,他们仅用此词指称那些居住在罗马的城市中籍贯相同的外国人群。

    在 13 世纪的英语中,nation 一词所指乃是种族群体或血缘纽带,而不是政治群体

    。16 世纪早期,nation 一词的意义在英国发生了具有历史意义的转变,开始被用来指称这个国家的“人民”。“人民”(people)一词本来所指主要是社会的底层。把一个国家的人民称作 nation,意味着把不同阶级和阶层的人群看作一个群体。可能在 17 世纪晚期,nation 被用来指代一个国家。总之,把一个国家的人民称作 nation,与“人民主权”、共和政体的兴起与王国、帝国的衰落有密切的联系。自 18 世纪,nation 一词便有了“民族”和“国家”的双重政治含义。民族是具有共同语言和文化的人群,一个民族必须组成自己的国家。19 世纪,nation 被理解为具有不同语言、文化和种族的群体。

    到 19 世纪末和 20 世纪初,nation(民族)与 state(国家)联系在一起,欧洲的很多人群诉求建立自己的国家。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国家(nation–state),即一个民族建立的国家。一方面,17 世纪欧洲资产阶级工业革命以来,nation–state 体现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追求的实现,体现了人们从“尊敬国王转而尊敬祖国”。另一方面,“民族国家”的主导思想是民族中心主义(在“民族国家”里除了建立国家的主体民族外,实际上还居住着其他人数较少的民族)。民族中心主义认为,在“民族国家”内,应由人口占多数的大民族主宰一切,在文化上、语言上要接受同化,最终放弃本民族的文化,融入主体民族社会。

    Nationality 一词是从 nation 中衍生而来。由于 nation 具有“民族”和“国家”的双重政治含义,nationality 也就既指族籍也指国籍。请看 Webster’s New World Dictionary 第三版中关于nationality 的定义:(此处略)

    根据上述定义,nationality 除了族籍、国籍以及“民族”本身之外,还有“政治独立”和“政治存在”的含义。nationality 和 nation 的区别在于,nation 一词指称那些带有主权诉求的民族;而 nationality 用来指称那些在一国境内得到了承认,但是没有独立主权的民族。nationality 一般用来指称两种人,一是处于前 nation 发展阶段的民族,二是指称那些被分割在民族——国家之外的人群。例如,居住在南斯拉夫的阿尔巴尼亚人被称作 nationality,而阿尔巴尼亚境内的阿尔巴尼人被称作 nation。在美国,nationality 一直用来指称那些由外国移民构成的族群。直到 20 世纪 40 年代,上述含义的 nationality 才逐渐被 ethnic group 或 ethnicity 取代。

    ethnic 源于希腊文 ethnos,含义是 foreign、gentile、national,意为“外来的”、“非基督教的”、“民族的”。这时,ethnic group 或 ethnicity 就带有“外来的”或“外国移民的”含义。或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美国的土著印第安人自称 nation, 以此来强调他们的领地权;而像这样的美国主流人群亦自称作 nation, 而不是 ethnicity,说明他们把自己当作这块土地的主人。

    “二战”之后,由于联合国 (United Nations) 的成立,nation 一词已转为表示“国家”概念,nationality 也已习惯于用来表示“国籍”。nation 在对土著民族研究中仍保留早期的含义(民族)之外,主要表示国家的概念。20 世纪 60-70 年代以后,美国学界多用 ethnic group 和 ethnicity 表述民族。简言之,nation 指被政治疆域化或国家主权化了的族群,nationality 也是指被疆域化并赋予了某种区域自治权利的族群,但是未被主权化。但是,它仍然具有前 nation 发展阶段(pre-nation )的含义,并隐含有“政治独立”的倾向。在当今时代,实际上已有不少族群提出了疆域、自治或主权的政治诉求。通常提出这种诉求的是某一地区的原住民。例如,前苏联由 15 个 nation 拥有自己的加盟共和国,现今这些加盟共和国变成了独立的主权国家。

    如果把“中华各民族”译为 Chinese nations,肯定是有政治上的歧义,因为中国的少数民族不是政治疆域化或国家主权化了的族群,因此,中国的少数民族不能作为 nation。那么,就只能译为nationality 或 ethnic group 或 ethnicity。现今,一般把“民族”译为 nationality,比如“中央民族大学”就译为“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56 个民族译为 56 个 nationalities。nationality 是指那些在政治上得到承认,并被赋予区域自治权的民族。在此意义上,把 56 个民族译为 56 个 nationalities 似乎并无不妥。但是,如果深究一下的话,情况会是怎样呢?在 Webster’s NewWorld Dictionary 的定义中第三条含义如下:

    3. the state of being a nation, specifically political independence or existence as

    a separate nation.

    也就是说,nationality 一词仍然具有政治独立的含义。而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主张各民族的大团结,反对民族分裂主义。因此,我们在翻译“民族”一词的时候应避免使用nationality。对于西方人士使用 nationality 来表述中国的民族,也要谨慎地对待,以防其别有用心的寓意。况且,在当代国际社会,nationality 也已习惯于用来表示“国籍”。

    文章很长,但是值得用心一读。全文转载既不鼓励,也可能超过字数限制,所以引用到此为止,有兴趣的还请移步首行链接。

家园 宗教应该从文化剥离

前27年得到有效遏制的宗教和封建迷信,“改开”后以文化的名义,死灰复燃,大面积的侵蚀社会管治权和大量攫取社会财富,并且大量引入国外力量。

宗教应该从文化这个范畴中剥离出去,宗教不是文化,是一种落后腐朽的统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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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梵双方关于主教任命的临时性协议》的碑存在

    当初传言中梵达成协议,中国教区的主教由中国任命,报梵蒂冈备案并确认——熟悉不熟悉: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

    当时没有正式的报导,现在能确认了:

    外交部:中梵决定将关于主教任命的临时性协议再延期4年

    字数受限,贴不了内容。

    一帮狗东西!

    从来没有顺其自然的宗教!

    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汉人绝对主体且世俗化、整合度独步天下。

    有关人士有关政策可谓脑残,简单照抄祖先的实边同化都不会。所有的照顾补贴应该参照实际经济差距,血缘文化宗教各种附着物都不应考虑。铁托是克罗地亚人,克赛人口差距不大,南斯拉夫无解。

    宗教需要的是应对,而不是剥离

    宗教放在文化里挺好。可以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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