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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03:赵鞅——鼓音不衰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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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赵简誓师9/11

《哀四年经》:

宋人执小邾子。((p 1625)12040004))(129)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p 1625)(12040006))(129)

《哀四年传》:

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寿馀、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曰:“吴将泝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单浮馀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p 1626)(12040201))(109、129)

我的粗译:

再下一年夏天,楚人已经平定了夷虎的叛乱,再度转向北方。

楚国派了左司马眅、申公寿馀和叶公诸梁把蔡国的民众都迁到了负函,把方城之外的民众都迁到了缯关。他们扬言说:“吴将泝江入郢,将奔命焉。(吴国就要沿江而上打入郢都了,要预先准备为此而出动救援。)”在私下,他们约定了日期,同时偷袭了梁和霍。他们还派单浮馀包围了蛮氏,蛮氏崩溃了,蛮氏首领蛮子-赤逃往晋国的阴地。

司马(左司马眅)动员了丰和析的部队以及狄戎,兵临上雒城下(,讨要蛮子-赤)。左师驻在菟和,右师驻在仓野,派人告诉晋国驻守阴地的命大夫士蔑说:“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我们楚国和晋国有盟约要“好恶同之”。如果这个盟约还作数,那也是寡君的愿望,要是不作数了,我们将打通少习山来听命。)”

士蔑赶紧请示赵鞅(赵孟),赵鞅告诉他:“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我们晋国内部还没安定,怎么能招惹楚国?一定要赶紧想办法把那家伙交给他们!)”。于是士蔑召集九州之戎,说是准备划一块土地给蛮子筑城,并且先要占卜在哪里筑城吉利。蛮子前去听卜,就被抓了起来,他手下的五大夫也被抓了起来,都送到了楚师驻扎的三户。楚国的司马(左司马眅)宣称要送给蛮子一座城邑,让他在那里安顿其家族,就把蛮氏的遗民都引诱过来,统统抓住带回了楚国的地界。

一些补充:

“负函”(杨注:负函,据《汇纂》,当在今河南-信阳市、县境。),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5,北纬32.36(信阳县-长台关乡-苏楼村。古城不规则四边形,东墙640、北墙770、西墙747、南墙903米,周长3587米,四边均有城门。始建于春秋)。

下面是长台关古城遗址GoogleEarth卫星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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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杨注:姚鼐《补注》云:“楚所指方城,据地甚远,居淮之南,江、汉之北,西踰桐柏,东越光-黄,止是一山,其间通南北道之大者,惟有义阳三关,故定四年《传》之城口。《淮南子》曰,绵之以方城。凡申、息、陈、蔡,东及城父,《传》皆谓之方城之外,然则方城连岭可七八百里矣。”说方城者甚多,唯姚说最为有据。《水经潕水注》引盛弘之云:“叶东界有故城,始犨县,东至瀙水,迳(原作“达”,依赵一清校改)比阳界,南北联,联数百里,号为方城,一谓之长城云。”《注》又云:“郦县有故城一面,未详里数,号为长城,即此城之西隅,其间相去六百里。北面虽无基筑,皆连山相接,而汉水流而南。故屈完答齐桓公云‘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又云:“《郡国志》曰:‘叶县有长山曰方城’,指此城也。”依郦《注》诸说,以今地理度之,凡今桐柏、大别诸山,楚统名之曰方城。洪亮吉《左传诂》谓“方城”当作“萬城”,萬或作万,以字近而譌。然《国语》及《战国策》诸书皆作“方城”,则未必各书皆误,洪说殊不可信。#方城已见僖四年《传》并《注》,此方城当指方城山之关口,或即定四年《传》之城口。与文十六年《传》之庸方城自不同。#据江永《考实》,缯关在今河南省-方城县。),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3.22,北纬33.34(方城县-独树镇-杨武岗村南

我所见可能的“方城”位置及相关地点有如下几处:

东经112.99,北纬33.22——方城县-八里桥夏商遗址。

东经113.05,北纬33.41——方城县-拐河镇-霸王城村

东经113.10,北纬33.43——方城县-独树镇-北中信庄村,大关口。

东经113.16,北纬33.33——方城县-独树镇。

东经113.21,北纬33.43——叶县-闯王寨

东经113.22,北纬33.34——方城县-独树镇杨-武岗村南

东经113.25,北纬33.41——叶县-保安镇-小山寨

东经113.27,北纬33.39——叶县-保安镇-前古城。

东经113.29,北纬33.50——叶县-旧县村。

东经113.33,北纬33.34——方城县-杨楼乡-走马岭。

从地形、交通和楚长城走向看,如贺金峰先生所言,“方城”应在方城县-独树镇-杨武岗村南。

下面是“方城”一带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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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方城”到“叶”一些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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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缯关”(杨注:据江永《考实》,缯关在今河南省-方城县。),我见到的有两个推测位置:

东经113.10,北纬33.43(大关口,方城县-独树镇-北中信庄村)

东经113.44,北纬33.08(象河 )。

如上所述,“缯关”一般认为是大关口,但也有认为是在象河的,不过考虑《传》文,其中提到把“方城之外”的“民”都转移到“缯关”,则“缯关”不会在崎岖狭窄之处,必须要有较大的城邑和充足的田地。

而且在叶县到方城县的孔道上,当时楚国有复杂的防御体系,我想可以统而称为“方城”或“缯关”,则“缯关”实际治所位于原来缯国所在就有很大可能,也就是说“缯关”并非指缯国之外的关隘,而是位于缯国故地的关隘。

所以我估计此处《左传》中“缯关”的位置在:东经112.99,北纬33.24(火神庄东北,有遗址),与上图中“八里桥”的位置接近。

“梁”(杨注:梁在今河南-临汝县西,与僖十九年《传》之梁在今陕西-韩城县南者不同。),推测位置为:东经112.75,北纬34.16(汝州市-杨楼乡樊古城村)。

下面是“庆阳古城”GoogleEarth卫星图片,图中中间偏下几个古城村南面依稀可见古城南墙遗迹,长度可达近两公里,两端有折向北的痕迹,北面可能已毁于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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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杨注:梁在今河南-临汝县西,与僖十九年《传》之梁在今陕西-韩城县南者不同。霍在梁之西南,离临汝县稍远。),推测位置为:东经112.69,北纬34.16(汝州市杨楼乡)。

“蛮氏”(杨注:蛮氏,据杜《注》,即昭十六年戎蛮,当在今河南-临汝县西南,汝阳县东南,哀四年楚灭之。#蛮氏已见成六年、昭十六年《传》并《注》,其地在霍之西三十余里。),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5,北纬34.1(岘山)。

“阴地”——“陰地”(杨注:陰地,据杜《注》,其地甚广,自河南省-陕县至嵩县凡在黄河以南、秦岭山脉以北者皆是。此广义之陰地也。然亦有戍所,戍所亦名陰地,哀四年“蛮子-赤奔晋-陰地”,又“使谓陰地之命大夫士蔑”是也。今河南省-卢氏县东北,旧有陰地城,当是其地。此狭义之陰地也。此陰地所指之处,当是卢氏东北之陰地城。说参顾栋高《大事表》及江永《考实》。阴戎,杜《注》谓即陆浑之戎。《后汉书西羌传》云:“齐桓公徵诸侯戍周。后九年,陆浑戎自瓜州迁于伊川,允姓戎迁于渭汭,东及轘辕,在河南山北者号曰阴戎。”江永《考实》则谓陆浑近阴地,故曰阴戎。阴地详宣二年《传》并《注》。#阴地,在今河南-卢氏县东北。#阴地为晋南之要道,此地失守,晋都新绛,即今山西-侯马市,门户大开,故士蔑以命大夫守之。#少习山在今商县东一百八十五里,山下即武关。打通少习山,即可西胁秦国,而与秦联军,东取阴地,北渡黄河,以逼晋都。),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1.10,北纬34.10(卢氏县东北,祁村弯,据说有遗址)。

“丰”(杨注:丰,据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在今河南-淅川县废治(今为旧淅川)西南,与湖北-十堰市相接界。今淅川县及内乡县之西北境皆楚-析地。),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1.38,北纬33.01(淅川县-老城镇)

“析”——“白羽”(杨注:十八年迁析,实白羽,即今河南省-西峡县。#析,此时当是鄀之别邑。据《大事表》七之四,今内乡县、淅川县之西北境皆析地。昭十八年,楚迁许于此。#十八年又迁于析,即今河南-内乡县西北,定四年又迁于容城,则又在叶县西。#成十五年许迁于叶,自后常以叶为都。昭九年自叶迁于夷,十一年迁许于楚境内,十三年平王复之,又归于叶。《传》云“叶在楚-方城之外蔽”,则足证楚自叶迁许。白羽在今河南-西峡县西关外。#杜《注》:“于《传》时,白羽改为析。”盖以《经》言白羽,则白羽为旧名,析则作《传》时名。#丰,据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在今河南-淅川县废治(今为旧淅川)西南,与湖北-十堰市相接界。今淅川县及内乡县之西北境皆楚-析地。),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1.49,北纬33.31(莲花寺岗)。

“上雒”(杨注:上雒即今陕西-商县。据敔簋铭上雒本属周,后属晋。),推测位置为:东经110.15,北纬33.76(孝义古城)。

下面是上雒——孝义古城一带的GoogleEarth卫星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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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和”(杨注:菟和山,据沈钦韩《地名补注》引《商州志》,在今陕西-商县东一百一十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0.39,北纬33.66(资峪沟村)。

“仓野”(杨注:仓野一作苍野,据《清一统志》,在商县东南一百四十里。),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0.15,北纬33.75(孝义古城南,江北)。

“少习”(杨注:少习山在今商县东一百八十五里,山下即武关。打通少习山,即可西胁秦国,而与秦联军,东取阴地,北渡黄河,以逼晋都。),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0.62,北纬33.60(武关)。

“三户”——“范”(杨注:三户城在今河南-淅川县西南丹江之南,杨树达先生《读左传》云:“时晋不竞,畏楚殊甚,故有此事。金文有晋公[奠/皿,zhèng],乃晋定公嫁女于楚事,以此文合勘,知嫁女所以求欢于楚。”又参其《积微居金文说晋公[奠/皿,zhèng]》与《再跋》。),推测位置为:东经111.22,北纬33.07(今淅川县-大石桥乡-柳家泉村附近)。

下面两张图都是“楚讨蛮子”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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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图可见,所谓“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当是通向北方“阴地”方向,而当时晋国占有着上雒,可能也是从“阴地”延伸过来的,这意味着晋国一度隔断了楚国与秦国的交通。此次楚国消灭了“蛮氏”,则又一次进入了周王室的近郊,比当初楚庄王那次可能更有底气。虽然楚人此次仍未能周王室的近郊站住脚,但楚国恐怕随后也再度打通了与秦国的交通。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赵简誓师10/11

《哀四年传》:

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宁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p 1628)(12040301))(129)

我的粗译:

这年秋七月,齐国的陈乞、弦施,卫国的宁跪带兵救援范家。庚午(杨注:十四日。)那天,包围了五鹿。

九月,赵鞅包围了邯郸。到冬十一月,邯郸投降。荀寅逃奔鲜虞,赵稷逃奔“临”。十二月,齐国的弦施把赵稷迎走,同时平毁了“临”的城墙。而齐国的国夏则领兵进攻晋国,打下了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再会合了鲜虞的部队,把荀寅送入了柏人城。

一些补充:

“五鹿”(杨注:杜《注》:“赵稷以邯郸叛,范、中行氏之党也。五鹿,晋邑。”五鹿有二,此今河北-大名县东之沙麓。互详僖二十三年《传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5.28,北纬36.28(石家寨村)。

“邯郸”(杨注:邯郸本卫邑,后属晋,午为宰。战国时赵肃侯都此,在今河北-邯郸市西南三十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4.44,北纬36.58(邯郸赵王城西城)。

“鲜虞”(杨注:鲜虞,白狄别种之国,今河北-正定县北四十里新城铺即其国都所在。战国时为中山国。据《史记六国年表》,魏文侯十七年撃守中山。《魏世家》亦云:“十七年,伐中山,使子撃守之”,则中山于战国初已亡于魏;而赵武灵王所灭之中山,则魏之中山也。公元前四一年中山武公初立,都城在顾,在今河北-定县。其后迁灵寿,据考古发掘,在今平山县-三汲公社。一九八二年《河北学刊》创刊号载夏自正、谢忠厚《中山国史简述》,可参。#肥,国名,盖鼓与肥皆鲜虞属国,故《经》言“晋伐鲜虞”;十五年“围鼓”,《传》亦云“伐鲜虞、围鼓”,皆以“鲜虞”贯之。肥在今河北-藁城县西南七里。或云,今山西-昔阳县-东冶头镇有肥子故国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4.69,北纬38.27(正定县-新城铺)。

“临”(杨注:临故城址在今河北-临城县西南十里,时属晋。),推测位置为:东经114.46,北纬37.41(临,临城-南台村,有遗址,长方形城,320╳510,16.3万平方米。春秋战国:晋)。

“邢”(杨注:邢,国名,姬姓。《通志氏族略》二云:“周公之第四子受封于邢。”传世有邢侯彝,彝为周天子册命邢侯时所作,铭末曰“作周公彝”,足证其为周公之胤,故僖二十四年《传》云云。金文常见“井侯”、“井伯”,刘节《古史考存古[井阝,jǐng]国考》谓井即邢。今河北省-邢台市境有襄国故城,即古邢国。《太平寰宇记》卷五十九邢州-龙冈县引《北史》,谓齐-武平初掘古冢,得铜鼎,有铭邢侯夫人姜氏墓,足证邢在今邢台。),推测位置为:东经114.52,北纬37.01(百泉村南襄国故城)。

“任人”(杨注:解,杜云“洛阳西南有大解、小解”。据《续汉书郡国志》,大解城在洛阳南,小解城在洛阳西南。任人当即洛阳附近地。),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45,北纬34.55(龙门西南)。

“栾”(杨注:栾,据江永《考实》,今河北-栾城县及赵县北境皆古栾邑地。),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65,北纬37.9(栾城县北一带)。

“鄗”(杨注:鄗,据江永《考实》,今河北-高邑县、柏乡县皆鄗邑地。),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72,北纬37.58(柏乡县-固城店)。

“逆畤”(杨注:逆畤,江永《考实》谓郦道元《水经滱水注》以逆畤为曲逆,今曲逆故城在河北-保定地区-完县东南二十里。),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06,北纬38.94(顺平县-安阳乡境内)。或云在顺平县东南,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23,北纬38.80(顺平县东南二十里)。

逆畤在平顺县之说均以曲逆为逆畤,恐有可商之处,史念海先生以为“逆畤或谓在今河北保定市西南,疑其太远”,下面有“国夏伐晋”相关诸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其中可见平顺县的曲逆远在北方,与其他相关诸邑聚在一起的情形确实不太协调,故我还是取逆畤在晋州市东南的观点,另外估计了其位置为:东经115.1,北纬38.0(晋州市东南)。

“阴人”(杨注:阴人,江永《考实》谓“地无考”,沈钦韩《地名补注》以阴地关当之,阴地关即今山西-灵石县西南之南关村,齐师恐难远至此处,未可信也。),据“国夏伐晋”相关诸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似当在邯郸西北,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2,北纬36.7(邯郸西北)。

“盂”(杨注:盂,高士奇《地名考略》、江永《考实》皆主即昭二十八年《传》“孟丙为盂大夫”之盂,则在今山西-太原市东北八十里,顾栋高《大事表》谓“晋为大国,齐不应深入至此”,是也。又引顾炎武说,谓当在河北-邢台市与永年县之间,亦无据。疑即今山西-黎城县东北二十八里太行山口吾儿峪。),推测位置为:东经113.49,北纬36.54(黎城县-东阳关)。

“壶口”(杨注:壶口,即今山西-长治市东南之壶关。),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3.2,北纬36.15(长治市东南)。

“柏人”(杨注:柏人即今河北-隆尧县西南之尧城镇。),推测位置为:东经114.63,北纬37.36(隆尧县-双碑乡-亦城、城角二村周围)。

下面是“国夏伐晋”相关诸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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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赵简誓师11/11

《哀五年经》:

夏,齐侯伐宋。((p 1629)(12050002))(129)

晋-赵鞅帅师伐卫。((p 1629)(12050003))(129)

《哀五年传》: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p 1629)(12050101))(129)

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雠乎?”对曰:“私雠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张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p 1629)(12050102))(129)

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p 1630)(12050201))(129)

我的粗译:

到我们昭公五年春,晋国的部队包围了柏人,荀寅和士吉射逃去了齐国。

当初,范家的家臣王生和另一位家臣张柳朔有仇,但却向昭子(范家的族长士吉射)建议,提拔张柳朔担任柏人的长官。昭子问他:“夫非而雠乎?(那不是你的对头吗?)”王生回答说:“私雠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私人的恩怨不应妨碍公事,喜欢一个人不应忽略其过错,厌恶一个人也不应无视其优点,这是做人的根本,臣下怎敢背离?)”

等到范家的人从柏人逃离,张柳朔就告诉自己的儿子说:“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你跟着“主”走吧,好好干!我得留下来死在这里,王生把这个责任给了我,我不能让他失望。)”于是张柳朔战死在柏人。

这年夏天,因为卫国支持了范家,赵鞅又领兵进攻卫国,包围了中牟。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曰:

惠栋《补注》云:“《墨子所染篇》云:‘范吉射染于长柳朔、王胜。’王胜即王生也,古‘张’字省作‘长’,见《楚相孙叔敖碑》。”孔广森《经学卮言》六云:“长柳即张柳,古复姓,《汉书艺文志》有《长柳占梦》。”

“中牟”(杨注:中牟有二说,《汇纂》、江永《考实》、顾祖禹《方舆纪要》、高士奇《地名考略》、洪亮吉《诂》俱从《史记赵世家正义》之说,谓在今河南-汤阴县西。而顾栋高《大事表》九则谓约当在河北-邢台市与邯郸市之间。#中牟当即定九年《传》“晋车千乘在中牟”之“中牟”,地详彼注。江永《考实》云“中牟尝属晋赵氏矣,而此时属卫,岂因佛肸叛而中牟遂属卫欤?”),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1,北纬35.88(鹤壁-鹿楼-故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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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六年经》: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p 1632)(12060002))(129)

《哀六年传》:

六年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p 1633)(12060101))(129)

《哀七年经》: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p 1639)(12070001))(129)

《哀七年传》:

七年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p 1640)(12070101))

《哀七年经》: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p 1639)(12070002))(129)

《哀七年传》:

晋师侵卫,卫不服也。((p 1640)(12070201))(129)

《哀十三年经》: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p 1675)(12130007))(129)

我的粗译:

到我们昭公六年春,晋国的军队讨伐了鲜虞,是因为鲜虞参与了范氏之乱。

再到我们昭公七年春,因为郑国背叛晋国,宋国的军队进攻了郑国。

也在这一年,因为卫国不肯屈服,晋国军队再度进攻了卫国。

一些补充:

注意,以前晋人攻打鲜虞大多是由荀吴(中行穆子)带队,但现在改由赵鞅帅师,很可能原来中行家的地盘就在靠近鲜虞的地方,现在这个地盘应该已经被赵家接管,同时赵家也就接管了他们的麻烦——对付鲜虞。

同时,由魏曼多作为主帅负责进攻卫国,应该也和魏家乃至后来魏国的势力范围是相符的。

杨伯峻先生注“晋伐鲜虞”曰:

杜《注》:“四年,鲜虞纳荀寅于柏人。”晋曾数伐鲜虞,终春秋之世未能得之,《战国策》有《中山策》,其后为赵所灭。

家园 王生牛啊,解决了仇人还落一好名声

张柳朔临死还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心里直说:谢谢啊

王生该是“向日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了,不料又遇到了我这个知心人哪

阴暗心理大暴露呀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知伯陵人1/4

《襄二十九年传》:

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p 1167)(09291308))(086、114、141)

我的粗译:

我们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五四四年,周景王元年,晋平公十四年,吴馀祭元年),吴国的季札去了晋国,他欣赏那里的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评论说:“晋国其萃于三族乎!(晋国的精英恐怕都会归向这三个家族了!)”他还欣赏叔向,在将要离开的时候对叔向说:“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大人还是要努力!现在贵国的主上傲慢,下面的大夫又都很有势力,晋国的政权将落入这些大夫的手中。大人喜欢讲真话,得要考虑别惹上麻烦。)”

一些补充:

此时距离知伯被杀,赵、韩、魏三家把持晋国还有九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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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二十三年传》:

夏六月,晋-荀瑶伐齐,高无[不/十,pī]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p 1721)(12230201))(141)

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p 1721)(12230202))(141)

壬辰,战于犁丘,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颜庚。((p 1721)(12230203))(141)

我的粗译:

七十二年后,我们的哀公二十三年(公元前四七二年,周元王四年,晋出公三年,齐平公九年)夏六月,晋国的荀瑶(知伯)率兵讨伐齐国,高无[不/十,pī]领兵抵抗。荀瑶(知伯)去观察齐国军队的动静,一不小心,马惊了,于是索性驱车前进,他还说:“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齐人认识我的旗子,就怕他们说我因为害怕逃走了。)”他一直前进到齐军营垒跟前,才往回返。

将要开战时,长武子提出要占卜,荀瑶(知伯)告诉他:“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他是说:主上上报了天子,然后由守龟在宗祧那里进行占卜,已经得到了吉兆,我还有什么好占卜的?况且齐人占领了我们的英丘,主上下令给“瑶”,不必炫耀武力,只要解决了英丘即可。我们现在只需要大声向他们问罪就行了,何必占卜?

到壬辰那天(杨注:壬辰,二十六日。),两军在犁丘开战,齐国军队战败,荀瑶(知伯)亲自擒获了齐方的将领颜庚。

一些补充:

三年前赵鞅去世,此时晋国当由荀瑶(知伯)执政。

杨伯峻先生注“晋-荀瑶伐齐”曰:

杜《注》:“荀瑶,荀跞之孙,智伯襄子。”《赵世家索隐》引《世本》叙荀氏、智伯世系,雷学淇有说,参雷辑《世本》。《晋语九》云,“智宣子將以瑤為後,智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佷。’對曰:‘宵之佷在面,瑤之佷在心。’弗聽”云云。

杨伯峻先生注“长武子请卜”曰:

杜《注》:“武子,晋大夫。”《吕氏春秋当染篇》“智伯瑶染于智国、张武”,《淮南子人间训》“张武教智伯夺韩、魏之地而擒于晋阳”,沈钦韩《补注》谓“长、张字通,即此长武子也”,是也。

杨伯峻先生注“知伯亲禽颜庚”曰:

杜《注》:“颜庚,齐大夫颜涿聚。”《吕氏春秋尊师篇》云:“颜涿聚,梁父之大盗也,学于孔子。”《韩非子十过篇》云:“田成子所以遂有齐国者,颜涿聚之力也。”《后汉书左原传》云:“昔颜涿聚-梁甫之巨盗,卒为齐之忠臣。”颜庚死于此役,见二十七年《传》。

《孔子世家》有颜浊邹,邹音聚,卫人,“孔子遂适卫,主于子路妻兄颜浊邹家。”“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如颜浊邹之徒,颇受业者甚众。

“英丘”(杨注:杜氏《土地名》谓英丘晋地,阙(不知在今何处)。顾栋高《大事表》七之三谓“是役为报英丘之怨,《传》称战于犁丘,则英丘当亦相近之地。”),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8,北纬36.9(犁丘西,禹城东)。

“犁丘”——“犁”——“隰”(杨注:犁即二十三年《传》之犁丘,在今山东-德州地区-临邑县西。辕,据顾祖禹《方舆纪要》,在今山东-德州地区-禹城县西北,一云在禹城县南百里。#二十七年《传》称此役为隰之役,则犁丘即隰,江永《考实》谓即十年《传》之犁,在今山东-临邑县西。),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95,北纬36.9(孙耿镇西)。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知伯陵人2/4

《哀二十四年传》:

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穀(谷);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臧石帅师会之,取廩丘。军吏令缮,将进。莱章曰:“君卑、政暴,往岁克敌,今又胜都,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役将班矣。”晋师乃还。饩臧石牛,大史谢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p 1722)(12240101))(141)

我的粗译:

到我们的哀公二十四年(公元前四七一年,周元王五年,晋出公四年,齐平公十年),夏四月,晋出公准备亲自讨伐齐国,派人来我们这里请求派兵支援,来人说:“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穀(谷);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当年臧文仲曾经请了楚国的军队讨伐齐国(杜《注》:“在僖二十六年。”),打下了“穀”(谷);后来臧宣叔又请了晋国的军队讨伐齐国(杜《注》:“在成二年。”),打下了“汶阳”。这一次寡君也想得到周公的保佑,希望能借助臧家的威风。)”

于是我们派了臧石领兵与晋军会合,攻取了廩丘。胜利后晋军的军吏传下了命令,要求各部做好准备,要继续进攻。不过这时他们的敌方齐国的大夫莱章就判断说:“君卑、政暴,往岁克敌,今又胜都,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役将班矣。(他们的主上没有威信,施政又很残暴,去年打了胜仗,今年又攻克了都邑,上天已经给了他们这么多,他们还会继续进攻吗?这只是要迷惑我们的谣言,他们马上就要撤退了。)”晋军果然撤退了。

撤退后晋国方面送了活牛给臧石,慰劳我们的部队,他们派来的大史还感谢我们说:“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因为寡君身处军中,不能具备牢礼,斗胆请贵军原谅。)”

一些补充:

臧文仲(臧孙辰)和臧宣叔(臧孙许)都是过去的臧家族长,臧石则是现在的臧家族长,是臧会(臧顷伯)之孙,臧宾如之子。

杨伯峻先生注“是躗言也”曰:

躗(wèi)即[言萬,mài]之假借,躗言,大言也。说参钱大昕《潜研堂集》及章炳麟《左传读》卷四。

“穀”(杨注:穀(谷),齐地,今山东省-东阿县旧治东阿镇。#《公羊传》徐彦《疏》云:“二《传》作“小”字,与《左氏》异。”孙祖志《读书脞录》、刘文淇《旧注疏证》、章炳麟《左传读》等因谓《左氏》本作“城穀(谷)”。但案之《水经济水篇》“济水侧岸有尹卯垒,南去鱼山四十余里,是穀城县界,故春秋之小穀城也,齐桓公以鲁庄公二十三年(当作三十二年,杨守敬《注疏》已订正)城之,邑管仲焉。城内有夷吾井”云云,则是郦道元所据《左传》已有“小”字矣,孙等之说恐非。小穀即穀,齐邑,今山东省-东阿县治,顾炎武《杜解补正》据《谷梁》范宁《注》、孙复《尊王发微》谓小穀为鲁邑,曲阜西北有小穀城,不合传意。#庄三十二年《传》云:“城小穀(谷),为管仲也。”则此穀即小穀,亦即庄七年之穀,在今山东-东阿县新治东南之东阿镇。#穀见庄七年《经注》,即今山东-东阿县南之东阿镇。本东阿旧治。穀亦齐地,师过本境而民不知,言其整肃。),推测位置为:东经116.28,北纬36.17(平阴县-东阿镇)。

“汶阳”(杨注:水北曰阳,田在汶水之北,故曰汶阳之田。《水经汶水注》云:“蛇水西南流迳汶阳之田,齐所侵也。自汶之北,平畅极目,僖公以赐季友(即此)。又西南迳铸(乡)城西。”张云璈据此,以为季友所得汶阳田在今泰安县西南楼上村东北。详梁履绳《补释》。#棘,江永《考实》据杜《注》以为在今山东-肥城县南,沈钦韩《地名补注》据《山东通志》以为在泰安县西南境。《水经汶水注》谓棘亭在汶水北八十里,与此两说皆可合。#杜《注》:“三邑,皆汶阳田也。”鄆,在今山东-郓城县东十六里,余详成四年《经注》。讙在今山东-宁阳县西北三十余里,参桓三年《经注》。龟阴,在新泰县西南、泗水县东北处。),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88,北纬35.98(后来的汶阳,今汶阳镇-城南村北)。

“鄆”(杨注:鄆音運(运)。鲁有二鄆,东鄆已见文十二年《经注》。此则西鄆,十六年《传》“公还,待于鄆”,即此西鄆。地近于齐,昭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九,以及定六、七、十年诸鄆,皆西鄆。在今山东省-郓城县东十六里。),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6,北纬36.0(另一鄆,东平县东)。

“讙”(杨注:讙音歡(欢)。鲁国地名,当在今山东省-宁阳县北而稍西三十余里。#讙在今山东-宁阳县北而稍西,详桓三年《经注》。阳关今山东-泰安县东南,详襄十七年《传注》。#杜《注》:“三邑,皆汶阳田也。”鄆,在今山东-郓城县东十六里,余详成四年《经注》。讙在今山东-宁阳县西北三十余里,参桓三年《经注》。龟阴,在新泰县西南、泗水县东北处。#讙在今山东-泰安地区-宁阳县北而稍西,亦见桓三年《经》并《注》。阐,今宁阳县东北三十里有堽城,即古刚城,阐又在其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5,北纬35.89(南夏辉村,大汶河边)。

“龟阴”(杨注:杜《注》:“三邑,皆汶阳田也。”鄆,在今山东-郓城县东十六里,余详成四年《经注》。讙在今山东-宁阳县西北三十余里,参桓三年《经注》。龟阴,在新泰县西南、泗水县东北处。),推测位置为:东经117.22,北纬36.13(邱家店镇-桂林村)。

“棘”(杨注:棘,江永《考实》据杜《注》以为在今山东-肥城县南,沈钦韩《地名补注》据《山东通志》以为在泰安县西南境。《水经汶水注》谓棘亭在汶水北八十里,与此两说皆可合。#孔《疏》云:“《土地名》,齐地无曲棘。十年《传》,桓子召子山而反棘焉,此即彼棘也。本无‘曲’字,涉上‘卒于曲棘’误加‘曲’耳。”棘见成三年《传》并《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8,北纬36.12(王晋村南)。

“汶阳之田”杨伯峻先生注云:

水北曰阳,田在汶水之北,故曰汶阳之田。《水经汶水注》云:“蛇水西南流迳汶阳之田,齐所侵也。自汶之北,平畅极目,僖公以赐季友。又西南迳铸城西。”张云璈据此,以为季友所得汶阳田在今泰安县西南楼上村东北。详梁履绳《补释》。

史念海先生则曾经提到:

黄河下游平原广漠,一望无垠,可是却没有中游那么多的原。原既是地势高昂而上面平坦的地方,黄河下游的平原里,这样的地形就是很少见的。当然,黄河下游也并非就是绝对没有原的,《禹贡》徐州的东原就是一个。这个东原据说在汉代的东平郡,位于太山的西南,汶水的下游。春秋时期,鲁国的汶阳之田就在这里。“自汶之北,平畅极目”,故土田沃饶。现在这一带的高程一般都在五十米以上,与其西的运河两岸不同,显得高亢。这里虽有几个山丘,比起太山来实际只是几个培塿而已。这样平衍的地方可以当东原之称而无愧色。它的广大幅员有今东平、汶上、宁阳、泰安、平阴、东阿诸县地。现在黄河由原的西北向东北流去,运河则流经它的西南。《禹贡》以东原与大野相提并论。大野为当时著名的泽薮,位于东原的西南,距离不远,遥遥相对。由于曾受到黄河的泛滥,大野泽久已湮淤,泽畔各处也都有相当深厚的堆积。两周时期,原上原下的高差当然更大,原下当更卑湿,不过当时的人却没有特别提到原下的隰,仿佛和黄河中游不同。(史念海 《河山集》 二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p 327)《论两周时期黄河流域的地理特征三、两周时期黄河下游的山与丘》)

下面是“汶阳之田”相关诸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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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廩丘”(杨注:廩丘,据《清一统志》,在旧范县(今范县治已移旧治西樱桃园)东南,《范县志》云,在县东南七十里义东堡。廩丘本卫邑,或齐取之以与乌馀,故乌馀得以之奔晋。#廩丘,今山东-鄄城县东北约四十里。#廩丘,齐邑,在今山东-范县东,详襄二十六年《传》并《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74,北纬35.63(郓城县-水堡)。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知伯陵人3/4

《哀二十七年传》:

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设乘(chéng)车两马,系五邑焉。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穀七里,穀人不知。及濮,雨,不涉。子思曰:“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成子衣製、杖戈,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闻之,乃还,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p 1733)(12270301))(137、141)

我的粗译:

三年以后,我们的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四六八年,周贞定王元年,晋出公七年,齐平公十三年,郑声公三十三年,也是《左传》的最后一年),晋国的荀瑶(知伯)带兵讨伐郑国,大军驻于桐丘。郑国的驷弘赶紧向齐国求救。

在齐国下令动员军队之前,陈成子(陈恆)首先在朝廷上用三天召见了历次战死者的遗孤。他还让人在朝廷上陈列一辆“乘车”(乘坐用车,非战车),配了两匹马,还在上面系着五个装了简策的布囊。然后,他召来了前次战死者颜涿聚之子颜晋,对他说:“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隰”那一仗,你父亲战死了,因为国家多难,没来得及照顾你。现在主上把这城邑封给了你,你就坐着这车来上朝吧,别辱没了你父亲的英名。)”

这以后,齐国才出兵援救郑国。先到留舒,半路上曾经离“穀”只有七里,但因为他们军容严整,“穀”那里的人竟没察觉。随后到了濮水边上,当时正下雨,齐军就不准备涉渡了。可是,跟在齐国军中的郑国大夫子思(子产之子国参)很着急,这时就对陈成子(陈恆)说:“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大国已经到了敝邑的屋檐底下,所以我们才来告急。要是现在部队停下来,我怕就来不及了。)”

于是陈成子(陈恆)下令马上渡河,他自己披着斗篷,拄着一枝戈,亲自立在河岸上,如果有马爬不上来,就帮着用鞭子抽马。

荀瑶(知伯)听说了这些情况,马上下令撤兵,说:“我卜伐郑,不卜敌齐。(我先前的占卜只问了讨伐郑国会怎么样,没问对抗齐国会怎么样。)”

荀瑶(知伯)还派人捎话给陈成子(陈恆)说:“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你大夫陈子,是出自陈国的。陈国被灭亡,就是因为郑国,所以寡君派“瑶”来调查陈国被灭亡的内幕,还以为大夫你也应该对陈国有感情呢?要是你为了自己的私利就不顾根本,“瑶”还管得着这事吗?)”

陈成子(陈恆)听了这话,愤怒的撂下一句话:“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那些处处压人一头的都没有好结果,知伯你就能长久吗!)”

一些补充:

这陈成子这样临时抱佛脚居然也可以,果然收买人心是他们家的长项。

杨伯峻先生注“郑-驷弘请救于齐”曰:

杜《注》:“弘,驷歂子。”驷弘字子般,下文子思,为子产之子国参,与驷弘同行者。不能误以下文之子思即驷弘。

杨伯峻先生注“设乘车两马”曰:

沈钦韩《补注》引《仪礼既夕礼》郑玄《注》云:“两马,士制。”

桥案:注意,乘车的驾马数与战车的驾马数不是一回事。同时这里也反映专门的“乘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

杨伯峻先生注“系五邑焉”曰:

章炳麟《左传读》卷一云:“若为国邑,则不得言系;且下文‘君今命女以是邑也’,命当以官言,不当以邑言。邑当为裛之省文。《说文》:‘裛,书囊也。’此乃策书之囊。竹简繁重,故一策书分为五囊也。时尚未见策文,故但举著见者为言耳。”

桥案:若依上面郑玄先生所注,这是要给颜涿聚之子颜晋以“士”的身份,但策命的竹简就装了五囊,且颜涿聚本来的身份似亦不应低于“士”,则从情理来说,此次不会只给颜涿聚之子颜晋以“士”的身份,或者是身份较高(所属村邑较多)的“士”?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东汉末的郑玄先生看来,“士”的身份也并不太低。

杨伯峻先生还在知伯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之处注曰:

《说苑指武篇》叙此节云:“智伯曰:‘吾闻田恒(即陈成子)新得国而爱其民,内同其财,外同其勤劳,治军若此,此其得众也,不可待也。’乃去之耳。”

“桐丘”(杨注:桐丘,今河南省-扶沟县西二十里有桐丘亭,即其地。),推测位置为:东经114.30,北纬34.10(春秋-郑之桐丘城。现存西墙局部,夯筑而成,夯层厚10—15厘米。城内散存少量陶罐、豆、板瓦等,并有汉空心砖墓葬分布。)。

“犁丘”——“犁”——“隰”(杨注:犁即二十三年《传》之犁丘,在今山东-德州地区-临邑县西。辕,据顾祖禹《方舆纪要》,在今山东-德州地区-禹城县西北,一云在禹城县南百里。#二十七年《传》称此役为隰之役,则犁丘即隰,江永《考实》谓即十年《传》之犁,在今山东-临邑县西。),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95,北纬36.9(孙耿镇西)。

“留舒”(杨注:《诗小雅车攻》郑玄《笺》引作“柳舒”,《水经济水注》亦作“柳舒”,皆留舒也。在今山东-东阿县旧治东北,下云“违穀(谷)七里”可证。),推测位置为:东经116.21,北纬36.18(鱼山)。

“濮”(杨注:濮水有二,一在今山东-菏泽县北,一在今河南-滑县与延津县境。此指后者,今皆湮。),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0,北纬36.1(穀西,渡濮水处)。

下面是陈成子援郑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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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二十七年传》:

中行文子告成子曰:“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千乘(shèng)以厭齐师之门,则可尽也。”成子曰:“寡君命恆曰:‘无及寡,无畏众。’虽过千乘(shèng),敢辟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p 1734)(12270302))(137、141)

我的粗译:

在齐军之中的中行文子(荀寅)通报陈成子(陈恆)说:“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千乘以厭齐师之门,则可尽也。(有人从晋军之中告诉“寅”,说是晋军准备了轻车千乘要堵住齐军的营门,准备全歼齐军。)”

陈成子(陈恆)告诉他说:“寡君命恆曰:‘无及寡,无畏众。’虽过千乘,敢辟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寡君已经对“恆”下了令:“敌人少就别理,敌军多了也别畏缩。”现在敌军虽然有超过一千乘的兵车,我就敢逃吗?我会把大人的话转告寡君。)”

文子(荀寅)于是感叹说:“吾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流亡,“君子”谋划事情的时候,开始、过程、结局都掌握得很明白,而后才投入进去,我还“三不知”就投入了进去,要想有好结果不是太难了吗!)”

一些补充:

“三不知”(sān bù zhī)应该就是出自这里的成语。

通宝推:老老狐狸,
家园 没看懂为啥陈成子怒了

当然智伯言辞水平的确高

家园 我也有点和您差不多的感觉,

见了您这个帖子后,我仔细想了想,陈成子的敏感大概可以有以下的原因:

关于陈家的发展,有一段著名的卜辞和一段著名的筮辞。估计这些卜辞和筮辞是陈家自己传出来的,是为了证明自己理应有较高地位。

卜辞:“凤皇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庄二十二年传》(p 0221)(03220104))(016)

筮辞:“是谓‘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此其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光,远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xùn),风也;《乾》,天也。风为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故曰‘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宾于王’。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风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庄二十二年传》(p 0222)(03220105))(016)

杨伯峻先生在前面那段卜辞那里有注:

据《田敬仲完世家》,敬仲生穉孟-夷,穉孟-夷生湣孟-庄,湣孟-庄生文子-须无,文子生桓子-无宇。则五世,陈无宇也。昭二年《传》谓陈无宇非卿而为上大夫,上大夫位即卿。邾公 [金乇]钟云“乐我嘉宾,及我正卿”,足见正卿为春秋各国通语。文七年、宣二年《传》之正卿皆指晋之赵宣子,襄四年《传》之正卿指鲁之季文子,襄二十一年《传》之正卿指鲁之季武子,昭元年《传》之正卿指晋之赵武,皆卿之当权者。《诗小雅雨无正》有正大夫,郑《笺》云:“正,长也。”大夫之长曰正大夫,卿之长曰正卿,其意相同。《雨无正》之大夫是公卿之总名,则《雨无正》之正大夫与《左传》之正卿,其实相同。

据《田敬仲完世家》,陈无宇生武子-开与釐子-乞,乞生成子-常,成子-常即杀齐简公之陈恒。陈恒于敬仲为七世,据其相代在位则八世。京,大也。与下文“物莫能两大”之“大”字相照应。齐至陈恒,篡夺之势已成。疑“凤皇于飞,和鸣锵锵”两句是卜书之辞,有妫之后以下数句,则为占者之辞,然相互叶韵。锵、姜、卿、京古音皆在阳唐部。此是占卜之辞,今已无书可以稽考。《左传》好言卜筮鬼神,而孔颍达作《正义》则致疑焉。详玩孔《疏》可知。

以上杨先生的注已经说得很明白,这位陈成子正是已经到了“莫之与京”的地步,篡夺之势已成,估计这应该就是他敏感的原因之一吧。

陈成子以后陈家长期执齐政最终取代姜齐:

宣公卒,子康公-贷立。①贷立十四年,淫于酒妇人,不听政。太公乃迁康公于海上,食一城,以奉其先祀。(公元前三九一年,距二人隔空对骂的公元前四六八年七十七年)

三年,太公与魏文侯会浊泽,①求为诸侯。魏文侯乃使使言周天子及诸侯,请立齐相田和为诸侯。周天子许之。康公之十九年,田和立为齐侯,列于周室,纪元年。(公元前三八六年,距二人隔空对骂的公元前四六八年八十二年)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第十六》)

但是上面那段筮辞还有一句“此其代陈有国乎?”,也很敏感,意思是陈成子或其后代可能会代替陈国成为诸侯,不但如此,而且是“陈衰,此其昌乎!”,那么就和陈国的命运联系起来了。

其实陈家即使代齐之后,仍然称“陈”,据《黄河流域的青铜文明》p200:“齐国出土的青铜兵器具铭的也很多,……如“陈侯-因咨-戈”,陈侯-因咨即齐威王-因齐,又如“陈子翼-告(造)戈”、“陈子翼-徒戈”。陈皆作[陳/土],即史书所记的齐田氏。……”考虑当时“陈”、“田”同音,我甚至怀疑就是这个“[陳/土]”字后来简化成了“田”字。

如此,则陈成子他们是大张旗鼓地以陈国的子孙自居,当时家族、祖先的观念很重,知伯的指责杀伤力很大:你是以祖家的衰落为利!

陈成子被击中要害,心虚,无法正面反驳,只好佯怒,拿知伯“多陵人”来说事了。

以上理解,不知能否入您的法眼。

通宝推:baumchen,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3附:知伯陵人4/4

《哀二十七年传》:

悼之四年,晋-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酅魁垒,赂之以知政,闭其口而死。将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遂丧之。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p 1735)(12270501))(141)

我的粗译:

五年以后,我们悼公之四年(公元前四六三年,周贞定王六年,晋出公十二年,郑声公三十八年),晋国的荀瑶(知伯)率领大军包围了郑国。晋国的大军还没打过来时,郑国执政的驷弘就说:“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知伯愎而好胜,要是我们事先就示弱,就能对付过去。)”

于是郑国先在南里防守进行抵抗。知伯打下了南里,又攻打桔柣之门。郑人在这里俘获了酅魁垒,劝他投降,应许要让他当“知政”(首席执政大臣的副手,有时是实际执政者),他不肯答应,紧闭着嘴巴被杀掉了。

在准备攻击城门时,知伯对赵孟(赵无恤,赵襄子)说:“入之!(你上去!)”赵孟回答说:“主在此(“主”指知伯)。”

于是知伯发火说:“恶而无勇,何以为子?(长得这么难看,又胆小,你凭什么当这个“子”?)”赵孟(赵无恤,赵襄子)告诉他:“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那是因为我不怕羞辱,这才能保住我们赵家的宗族吧!)”

知伯很不高兴。但赵孟(赵无恤,赵襄子)也因此记恨上知伯,最终消灭了他。知伯贪而愎,所以后来韩家和魏家叛离了他,造成他的灭亡。

一些补充:

“南里”(杨注:南里,郑地,襄二十六年《传》云“楚子伐郑,入南里”可证。《汇纂》于襄二十六年云:“今新郑县南五里有地名南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3,北纬34.37(新郑-梨河镇-前端湾村)。

“桔柣之门”(杨注:“桔柣音结迭。据下文,入自纯门后又有悬而不发之门,可以推知此桔柣之门是远郊之门。楚师突起,郑国无备,故不战而入门。”(《庄二十八年传》(p 0241)(03280302))(025);“桔柣之门为郑都远郊之门,见庄二十八年《传》并《注》。”(《僖三十三年传》(p 0503)(05330901))(050);“入南里,盖郑人稍战而退入城,驷弘所谓“早下之”也。晋军又攻郑都-桔柣之门。”(《哀二十七年传》(p 1735)(12270501))(141)。),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3.73,北纬34.38(南里对岸)。

知家灭后,三家分晋大势已成,春秋也就要进入战国了。

家园 还有一个感觉

这些史料,选择的厉害,比如经常见到谁谁说谁谁后来会如何,后来一定会应验。无他,如果不应验,就不会记下来了。

象智伯,后来挂了,所以对他的诅咒也好,怨念也好,都记下来。陈家当时应该也很遭人恨,可惜国高晏家的诅咒都失传了...

另外还是不太理解智伯赵孟,赵无恤是少子,怎么也能用赵孟呢,莫非是这一支开宗的那位祖先的排位?

家园 赵孟之孟与排行无关,

杨先生已提到过。我的臆想应该是与赵盾有关,是强调庶出,记得某处提到过孟意为庶长子,但京华认为伯孟意同,那个说法我也找不到了,不过至少在《左传》里是合的,当然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只能说是或可有此一说吧。

家园 赵盾是庶长子吧

孟不是乱用的,类似汉武帝的庙号是世宗,明世宗,清世宗,都不是正常继位。赵盾不是嫡子,后来成为族长,以及国家正卿,这个孟和世宗的意义有共同的地方。

家园 按照这个逻辑祁奚老先生也是腹黑高手
家园 你这种不给典故出处的办法不好

祁奚请老⑴,晋侯问嗣焉(2)。称解狐(3)——其仇也。将立之而卒。 又问焉。对曰:“午也可(4)。”于是羊舌职死矣(5),晋侯曰:“孰可以 代之(6)?”对曰:“赤也可(7)。”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8),羊舌赤佐之(9)。 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10)。称其仇,不为谄(11);立其子,不为比(12);举其偏,不为党(13)。《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14)。” 其祁奚之谓矣。解狐得举, 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夫唯善,故能举其类。《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15)。” 祁奚有焉。

我还得先百度,再对付你

祁老爷子推荐仇家上任,仇家没熬到点儿自己死了,这哪里能怪他腹黑?这官职可不是那的卢马,妨了一个主人才能让自己儿子上

不过这作者偷偷黑祁老爷子才是真的:

对曰:“午也可(4)。”于是羊舌职死矣

这时候他死了,为啥早不死晚不死,老爷子一说,他死了?

再结合下面那个羊舌的,这老儿还是在搞父死子继封建老一套嘛,他推荐那仇家,估计就是看人家心脑血管病快不行了,自己儿子好接班。这种人就怕大喜大悲,这下突然听到自己要当大官了,一激动就给仇家儿子倒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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