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剧评加故事】国民党老军医 -- 老顽童
后面估计得下续一,续二,续N,尾声一,二,N,终章外一篇
我不着急,等着嘿嘿。
印象中发生地在河北
总觉得“出水才看两脚泥”应是南方水稻产区的民谚,有可能是我的BUG吧
小Z有个姑姑,这个姑姑与小Z的父亲是同父异母,姑姑的母亲不是本地人,而是出生在台湾的一家贫苦的高山族家里,小丫头长得很漂亮,让父母很头疼的是,小丫头不象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很挑嘴,这不吃那不吃,脾气又犟,不吃的东西宁愿饿着也不吃,父母无奈有时只好腆着脸去汉人家里讨点东西给她吃。
小丫头十岁出头时,有人对她父母说,厦门有家有钱人没女儿,想要领养一位,你女儿娇贵,让他们养好了。
父母想:也是,这女儿不象是自己家的孩子,养得太艰难了。
小丫头被那人带着乘船到了厦门,上当了,不是给有钱人当女儿,而是给有钱人当丫环。小丫头不会伺候人,脾气又不好,不但不会讨主人的欢心,而且还会惹主人生气,主人一生气就把她转卖出。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到了新主人家小丫头脾气依旧,新主人也生气,再转手,如此这番转了好几手,转到了本市,转到了小Z祖父家,转了这些年,小丫头渐渐长开了,出落得水灵灵的,小Z祖父一喜欢就顺手把她收为偏房,后来就给小Z生了这个姑姑。
小Z的姑姑出嫁后没几年丈夫就死了,带着女儿靠经营一家小米铺为生,有一国军军需官常来买米(想必军需官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母亲长得出色,女儿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市里大米铺好几家,为何偏偏来这小米铺买军粮),一来二去,结果是姑姑改嫁给了军需官。
军需官要到广东采买,姑姑就对瘟头瘟脑的小Z说:“青年人窝到家里干虾米,跟你姑丈出去转转,散散心。”百无聊赖的小Z就跟着姑丈出门了。
到了广东梅县,正好当时的国民党军医大学的校长是梅县人,想给家乡做点好事,当年便在梅县设了一个考点,招些家乡子弟。小Z到梅县时正巧碰上招考,便去报了名参加考试。
随姑丈从广东回来不久,小Z就收到了军医大学的入取通知书。此时抗日战争已全面爆发,被打得一溃千里的国民革命军已将军医大迁往大后方,小Z收拾行李到梅县集合,奔赴贵州安顺就学。
还得喝口茶先
国民党老军医啊
小Z的大学生活过得如何,不得知。
两三年小Z就毕业了,有人撇嘴,说那不是大专嘛。什么大专本科的,黄浦军校算专还是算本?特别的年代,特殊的学制。
小Z没背景,分配到甘肃不知哪支部队。学长领队出发,西出阳关,越走小Z心中越发毛,天荒地老,人影稀疏,举目苍凉。
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有九山一水的福建最大的一片平原,人称鱼米之乡、花果之乡(解放后还被誉为福建的乌克兰),是福建最富庶的地方,黄土高原的贫瘠荒凉对小Z很是震撼。
到兰州还要向西,小Z心里拔凉拔凉的,正巧遇见一位汽车兵,说话带闽南腔,一问,原来是晋江人,俩人虽不同属一个地区,但同处闽南,在遥远的西北说着闽南话大家感到很亲。小Z就坐上他的车往东南返回了(朋友说他父亲有向学长请假,要回家看望母亲,学长同意了。我不太相信,在那战时情景下哪有那么容易请假,西北距东南路途遥远,当时还交通不便,走了还能不能回来根本无法确定,西北那个地方,要抓个知识分子的差应是很困难的事。所以我猜测小Z有可能是擅自脱队走的)。鲤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
小Z返家的途中遇到了一位同学,同学问他上哪,他回说探家,同学劝他: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回去干嘛,我们的一位学长在四川的一个单位当主管,你不如和我一道去四川去投奔他。
小Z到了四川,在国民革命军编撰委员会任文职人员,事不多,很清闲。
地方政府来人与编委会洽商,小学缺教师,能不能派个人帮忙,代代课。小Z有文化,年青,小Z就去当代课老师了,军民一家亲哈。
好心有好报,小Z代课往地方上跑的最大收获是认识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四川妹子,渐渐地你侬我侬。妹子是当地一大户人家的闺女,小Z一表人材,说话虽带闽南地瓜腔,但谈吐不俗,身份好出身好(当时),女方家里是喜出望外,俩人结了婚,男才女貌阿。
婚后的小Z还是不安于现状,要另找出路。正好此时已是抗战后期,国军在与美军打交道中认识到了空军的重要性,国军空军要扩编并组建空军医院。平时喜欢看书报的小Z得知消息后,马上去报名,参加了笔试面试,一试即中。
小Z成了国军空军军医官,后驻杭州笕桥机场。文革中夫妻俩担心引祸上身,把凡穿国民党军装的照片都烧了,唯剩一张,未戴军帽,身着空军美式军便服,真是英俊潇洒。
抗日战争胜利后,先是国共和谈,然后是国共内战,小Z所在的空军部队奉命要调往东北,那时的东北,林彪正率民主联军与国军打成一锅粥,四平之战血流成河。小Z不愿去凑热闹,请了假,从杭州回家探母。
在家中小Z与同学保持书信往来,有同学在信中招他说:你就别想着回你原部队,那帮人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这缺人,赶紧过来。
小Z就又成了陆军军医官,少校军衔,身边跟着两个勤务兵。
Z少校随国军部队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奔波,治病救人,最后进驻花花世界上海市区。
紧接着上海被陈毅粟裕领重兵团团围住,共军在上海郊区天天吃洋葱,放臭屁,有老共军后遗症至今,对菜盘中的洋葱不屑一顾。
攻击开始了,在郊区共军猛攻狠打,到市区则改为巧攻轻打,对驻扎在市中心Z少校所在的国军部队则围而不打,无奈的部队长官在共军派来说客的引诱下宣布起义,国军成了共军。
Z少校老年后对子女哼哼笑着说:上午是国民党,下午就成了共产党。
喝口茶先
躲开了贫穷的新疆、危险的东北
当了这么久的军医没上过国共战场,没有血债;共军打来的时候及时做了起义军,享受政策
这福气,估计wg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几辈子修来的呀
Z少校转入共军的营中,成为共军的军医,共军待他不薄(当时共军很重视有一技之长的知识分子,特别是军医),虽说少校军衔没了,但其它待遇保留,包括两名勤务兵(改名为勤务员)。沧海桑田,Z军医不恋旧,没二心地跟着共军混。
与《五湖四海》不同的是,Z军医一开始就穿正儿八经的解放军军装,而不象剧中的国民党军医投共后长期着便装。
全国解放了,Z军医本该清闲下来,可朝鲜那头开战了,先胜后败金日成向老领导求救,中国派出志愿军跟以美军为主的三十六国联合国军对战。Z军医又派上大用场了,赶赴与朝鲜一江之隔的丹东市救治前线送下来的伤员。
战争一开始,志愿军的武器装备配置近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军队,而美军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现代化的武器装备配置,且海陆空立体作战,志愿军伤亡不小,Z军医很忙。
战争初期,Z军医的工作量很大一部分是锯胳膊锯腿。
“冻伤的太多了。”Z军医回忆时摇头。
抗美援朝结束后,55年授衔前,Z军医转业了,就近到东北一个山清水秀、以抗日烈士命名的小县城,在县医院当院长。
喝口茶先
靖宇县?
那上和中只能算是序章,不算正文。
这是找来的资料,看来有可能是。
这位运气不错,去东北时他躲回家探亲去了,再次重建的硬仗他这一个后方的军医也没赶上。
这支部队被消灭两次,军医后勤什么的都剩在后面没事,后来还剩两个团兵马的时候刘昌义军长接手。这位本来就和TG有一定联系,作为被排挤的杂牌将领拿到兵权很快就顺势起义了。非常不错,这样的起义人员是算离休干部的,他就是真正的TG自己人,待遇没的说。
下地方后,Z医生拿着比县长、县委书记还高一大截的工资,坐在令人尊敬的县医院院长位置上。
舒适了没几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开始了,指示从上头层层传下来——号召向党提意见,以利于TG纠正错误,更好地为人民服务。Z医生不是内向谨慎之人,而是博学多才、敢作敢为的有识之人,当然也敢说,鸣放会上Z医生对社会主义体制不合理之处和有关领导的不良作风张口开炮。
Z医生这回是听党的话,上党的当。
蛇已引出洞,不打你打谁,五八年反右,Z医生理所当然地划归右派分子的百分比内。挨批判,院长拿掉,工资降了好几级(但还有令当时百姓咂舌的一百多元)。
文革来了,Z医生在劫难逃,批斗、游街,挂的牌子无非“反动军官”“历史反革命”“国民党残渣余孽”“大右派”“反动学术权威”之类,还挨了打(侥幸的是不太利害),牛棚关了两年,出来后又在家闲赋(准确说应是闲置)了两年。
文革末期,Z医生的退休年龄到了,办了手续回家乡与老母亲和子女团聚。
话说到这不能不提Z医生的母亲,她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大了两个孩子。
张医生的弟弟解放前七混八混,混成了国民党运输部队的少校,部队不行了他就跑回家呆着,家乡解放后,有天晚上有个原同僚悄悄地来透露个坏消息,共产党要把国军军官抓起来集中,他吓得赶紧随来人外逃,辗转到了台湾回归国军,当时在台湾少校算个屁。国军是官当越大资源越多,逃跑能力也就越强,撤到台湾的国军官多兵少,还有不少的光杆司令,后来组建驻扎在金门,以防共军登陆的军官团里就有上校副班长。从部队退伍后,他象相当一部分国民党老兵一样,孤苦伶仃一个人过日子,直到蒋经国开放两岸探亲才回了家,回来了就不走了,终老家中。
Z医生的弟弟留在大陆的孩子是Z医生的母亲帮忙带的。而Z医生自己的孩子,三女三男中有四、五个几乎是刚生下来没几天就交给母亲抚养长成。东北——闽南,相隔遥远,可以说Z医生的大部分孩子从婴幼到成年他们夫妇都没操什么心,在这方面Z医生夫妻用闽南话说是:甚好命。从中可看出Z医生的母亲是一个多么能吃苦耐劳的闽南妇女。
Z医生的母亲我见过,一位清清楚楚的老太太,虽没搭过话,但也没看出异常。后来才知道她双耳早已失聪,但无师自通的会读唇语,与人交流无碍。令人感慨,老太太的聪慧,心理之强大,几人能及。
喝口茶先
就喝这一口,下回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