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中南半岛遗事(更新:决战之前(五)) -- 唯有天使生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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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决战之前(五)

就在第6摩洛哥骑兵营在东桂村前和越军形成僵持之时,在后方的第69非洲殖民地炮兵团的榴弹炮根据摩洛哥指挥官的要求开火了,在几轮试射之后,在前线炮兵观察员的指示下,法军炮兵逐渐修正了弹道,炮弹开始准确地落入村子。小小的村庄里一切看得到的东西都成了可疑的目标,被炮弹爆炸的气浪无情地撕碎。一座座房子的茅草屋顶起了火,尖啸的炮弹仿佛要把整个村子从地球上抹掉一般。最前沿的摩洛哥人甚至有时还能听见炮弹击中目标的声音。不过村子里没有人到处乱跑,越军仍然潜伏在村子四周的竹林里隐蔽待机,并且不时地向摩洛哥士兵射击,由于炮击爆炸的火光和燃烧的浓烟,还有正午的刺眼阳光,摩洛哥人完全看不见越军射击的火光,也听不到枪声。突然村里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的附近的土地都不禁开始颤抖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稠密的爆炸声。

“看来是我们的炮弹击中了越共的地下弹药库。”Derrieu少校笑着对他的乘员组说,之前他一直用望远镜观察这次炮击的效果,“现在,让我们动手吧!”随着发动机发出一声吼叫,驾驶员把坦克变速箱调到最高档,少校乘坐的坦克隆隆地开上了通向村子的道路,其余的坦克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面,排成一列,向着在烈火和浓烟中笼罩着的,仿佛炼狱一般的东桂村扑去。“注意保持队形。”少校在无线电里对其他坦克命令道,接下来这位出生于农家的少校又补充道“大家都注意点,没事别把农民的庄稼都毁了。”

就在坦克群向着东桂开去的时候,突然间,原先死一般沉寂的村子到处都是小小的黑影。那些黑影从路旁的猫耳洞里,甚至从还在燃烧的房子的窗口,屋顶。。。蜂拥而出,完全堵住了坦克前进的道路。这是越军撤退战术的一部分,当防御阵地已经无法守住,即将被敌军突破时,利用平民作为盾牌,以掩护作战部队的转移。不过这次这种屡试不爽的战术没有成功,因为坦克部队不是单独行动的,第6摩洛哥骑兵营的步兵已经对村子构成了半包围。那些穿着黑色上衣的越军趁着村民挡住了入村的路口,法军坦克一时无法前进之际,悄悄地离开了村子,随后立即撒丫子狂奔,就在他们埋头拼命跑路时,不幸一头撞上了早就严阵以待的摩洛哥人的机关枪阵地,凶猛的机枪火力打倒了大批暴露在野地里的越军。见势不妙的其余越军企图分散逃跑,不过太迟了!四周的摩洛哥人已经围了上来,在法军的猛烈交叉火力之下,到下午13时为止,越军第95团310营3连已经不复存在。

虽然法军取得了一次小小的遭遇战的胜利,不过从事后来看,越军第3连以自我牺牲为代价把摩洛哥部队整整拖住了2个小时,并且成功地吸引了法军的注意力,95团的主力部队趁着这个机会向南急进,直奔法军合围圈的最南端,那里是文郑运河的尽头,也是一片植被茂密的沼泽地带,受制于地形,法军没能有效地封锁这里,这里就是95团唯一可以逃生的通道了!

在法军方面,行动总指挥勒布朗将军也意识到了越军这次根本不打算在这里和法军战斗到底,而是准备化整为零,利用小部队拖住法军的主力,以等待天黑,然后利用夜幕的掩护冲开法军的合围圈,撤往1号公路西面的山区。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他命令留作预备队的2个伞兵营中的1个实施空降,10时45分,第1殖民地伞兵团第2营乘坐飞机从河内起飞,预定的空降着陆区是大禄村(Dai Loc)附近,这里位于沙丘带的边缘,非常靠近D战斗群,而且D战斗群的部队很快就要从这里出发向文郑运河方向推进。法军正在紧锣密鼓地收紧大网,而越军95团也在千方百计地拖住法军,接下来就看双方如何争取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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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殖民地伞兵营在着陆区着陆

再回到法军地面部队这里,“卡玛格”行动发起后数小时后,天色已经大亮,可是在文郑运河的南端,靠近莱河和富安(Phu An)地方,那里的合围尚未彻底完成,第9摩洛哥步兵营还在泥潭沼泽地里挣扎地爬向预定的地点,以便从那里开始投入扫荡。越军准确地估计到了这里是法军此次扫荡的合围圈上的唯一弱点,也是最致命的弱点。随后越军就以此为突破口,进行了一系列地相应的部署。上午8时45分,当气喘吁吁的摩洛哥人正在列队准备进入富安的时候,埋伏在四周圩垸上的越军部队突然开火,猛烈的机枪火力和密集的轻武器火力打的毫无准备的摩洛哥人顿时乱作一团。这票歹命的摩洛哥的行军纵队走过的地方的地形对他们太不利了!当他们刚刚登陆不久,在翻越海边的海堤时,他们的身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特别的显眼,越军可以从大老远就看见他们,提前做好准备,而当他们企图开进富安走在水稻田边的时候,他们的身影在水边还是非常醒目,简直就是绝好的目标,因此战斗才打响没多久,摩洛哥人就伤亡惨重,其余人被越军火力压的动弹不得,不得不开始呼叫援兵。不过这里距离摩洛哥第9步兵营所属的C战斗群的其余部队太远了,相比之下D战斗群的两栖部队离他们要近的多。由于摩洛哥第9步兵营的无线电一直无法和在美珍村的战斗群指挥部联系上。直到9时10分,Gauthier上校才知道现在他最右翼的部队正在遭到越军的痛击。

当然越军并没有只把突围的希望建立在这次伏击战之上。中午11时,越军95团227营的部分部队以重迫击炮袭击了外籍军团第1骑兵团的突击炮部队,与此同时,第4摩洛哥步兵团第2营的部队也遭到了重迫击炮的轰击。回到C战斗群这里,9时40分,Gauthier上校决定动用手里的预备队以应付眼前的危机,预备队是从附近的顺化匆匆忙忙赶来的3个保大伪军的步兵连和2个由广治保大伪军军校士官生组成的连。最终,2个增援的步兵连受命搭乘LCM登陆艇在莱河附近的滩头登陆去支援摩洛哥人,等到他们登陆成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5时了。随后这批援军就在泥潭和沼泽地里挣扎地向第9营靠拢,他们在3个小时后才和摩洛哥人会合,此时,身处险境的摩洛哥人靠自己对伏击他们的越军部队实施了凶猛的反冲锋,已经于傍晚17时30分将越军击退,并且攻下了富安。

勒布朗将军在接到C战斗群的部队陷入苦战的报告后,立即下令在土伦(岘港)待命的第3殖民地伞兵营出击。下令调动第2个伞兵营的命令与11时45分下达,可是直到下午14时,命令才发出。法国人在中间出了2个小岔子:第一个是在译电员在接收命令的时候,把起飞时间搞错了,变成15时出发;这个错误带来了第2个问题,就是天气状况,在安南地区的季风时节,海边的风力通常在下午会加强,给空降带来不利的影响。在海边生活的人通常都应该知道这一点,而且越南漫长的海岸线上,气象站少的可怜,从海防到安南再到西贡,往往数百英里才那么1个气象站。

法国人的这2个错误加在一起,结果就是当满载伞兵的C47运输机编队飞到预定的着陆区郎保(Lang Bao)上空时,当地的风速达到了每小时30英里,几乎是2倍于伞兵正常空降允许的最大风速。伞兵的指挥官低头看着用来标示着陆区的烟幕弹发出的烟柱被强风吹的几乎贴在地面,不禁摇了摇头。“靠,我们不能让这些越南伞兵在这种天气下跳伞!”其中一个指挥官用怀疑的口气说道,“风这么大,他们的体重又那么轻,会被吹到很远的地方,飘的到处都是!”

对于法军殖民地伞兵营的越南伞兵来说,体重轻一直是个问题,也一直是西方人拿他们开玩笑的一个话题。法军广泛使用的美制降落伞的设计标准是可以保证1个体重200磅的人携带85-100磅的装备以安全速度着陆,可是越南人的体重普遍比西方人轻的多,因此降落伞的冗余量很大,起码多出100磅!即使是全副武装的越南伞兵,重量也比他们的西方同行少接近1倍。因此在空降的时候,越南的伞兵部队通常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比较长(伞兵和一般的跳伞爱好者不一样,虽然冗余量大的降落伞可以降低人员着陆时的冲击力,可是这也意味着暴露在地面火力的时间长,而在风力较大的时候,部队会散布在很大的区域,很难收拢)。让那些越南伞兵多带额外的装备以“增加”重量这个馊主意被证明行不通,那些人虽然比起一般的越南平民营养良好,并且受过严格训练,可毕竟不是超人。就这样,强劲的海风加上体重问题,这次空降行动很不成功。

现在在半岛地区实施空降,以便将伞兵预备队及时投入战场,封住位于泻湖和海岸边的越军部队成了法军的当务之急。最终法国人顾不得那些越南伞兵的死活了,决定冒险实施空降。16时50分,第一批越南伞兵开始从编队的领头机上跳伞,几秒钟后,其余伞兵也开始跳出机舱,深蓝色的天空中很快就布满了数以百计的降落伞。一开始情况似乎都蛮正常的,只有1个衰人的降落伞没有打开,地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颗炮弹一样直线坠落,没打开的降落伞几乎是垂直着被他拖着一同栽向地面,他随后连人带装备砸到了沙丘上,扬起了一点点的沙尘。。。第二批跳伞的伞兵在距地面150英尺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的强风,大风就像看不见的手一样瞬间就将这些伞兵扯得七零八落,有的人在空中本来是垂直下落的,这下子被风吹的在空中几乎快要成水平状态了;接近地面的人也被降落伞拖着四处乱飘,他们好像骑着脱缰的野马,被降落伞扯着越过了灌木丛,飘过了沼泽。有2名伞兵在着陆后因为降落伞没来得及收起被风吹跑,慌乱中伞绳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被大风吹的四处乱飘的降落伞拖着,把他们给活活勒死了。挂着伞兵武器弹药和其他设备的降落伞更惨,伞兵多少还能靠控制降落伞保证自己不至于落的太远,而那些挂着弹药和设备的降落伞无法控制,加上比人的体重还轻,结果就是飘的没地找了,有不少落入了越军控制地区,还有一部分飘到海里去了。到了17时30分,第3殖民地伞兵营总算是集合完毕(有的伞兵被降落伞拖着飘到了距着陆区2公里以外的地区),现在整个伞兵营只能算是一支战斗力一般的轻步兵部队-----有十分之一的伞兵在跳伞过程中不同程度受伤,而且他们只有随身的轻武器,配属给营里的迫击炮,无坐力炮,重机枪和补充的弹药全都没了。不过第3殖民地伞兵营的出现还是很及时的,他们迅速控制了半岛的南端,和第3两栖突击群以及早上就空降的第2殖民地伞兵营一起对越军95团构成了夹击之势。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文郑,富安都已被法军占领,越军95团被合围在一块长14公里,宽4公里的狭长地带内。至少从表面上看,“卡玛格”行动的第一天是相当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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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殖民地伞兵营在推进

不过表面上是一回事,可实际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尽管“没有欢乐的道路”越军根据地已经有一半被法军占领,可是早上的大搜查却没有找到那些意料之中的越军地道和地下仓库,也没有抓到什么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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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格行动第一天态势图(图上可以见到法军各部队的所在地点,Lagoon就是泻湖)

这意味着越军的实力未损,为了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法军必须在夜间将95团牢牢困住,以便第二天白天对其发起最后致命的一击。

可是法军的包围圈并不是密不透风的。在法军合围圈的南面,C战斗群的部队在占领富安后就遭到了越军第227营的强有力的反冲击,伤亡不小的摩洛哥第9步兵营无力进一步前出,只能在富安转入防御,开始着手布置防御阵地,掘壕固守。越军的这次反冲击是非常成功的,使得法军没有在日落前到达运河边,这就迫使4个营的法军不得不保持一条12公里宽的正面以堵住95团的约2600人。由于法军没能控制住运河沿岸的有利地形,越军就有可能利用文郑运河边通向1号公路的无数的小溪小河和支流来秘密突围。当然法军不是白痴,已经预计到了这种可能性,为了堵死越军可能突围的每条路,两栖战斗群的M29履带输送车和“短吻鳄”两栖装甲车纷纷出动,在法军封锁线的附近往来巡逻,甚至开进那些小支流里,或是干脆就在河边的某个地点充当固定火力点和哨所,数以百计的步兵和那些大家伙一起,渡过了这个难熬的不眠之夜,他们站在水稻田那齐膝深的泥地里,尽力睁大眼睛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田野,茫茫夜色中,不时地传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青蛙的呱噪声,昆虫的鸣叫声,或许还有越军偷偷越过封锁线不慎擦到草木发出的声音。而不时有迷路的水牛在夜幕中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回自己的牛棚,这种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和小部队在行进的声音一样。往往让巡逻和站岗的法军紧张万分。

“卡玛格”行动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虽然不时地有惊恐的法军哨兵对着一闪而过的黑影胡乱开火,可当其余法军发射照明弹时,在照明弹如同鬼火般绿莹莹的光线下,空荡荡的田野里什么也没有,当照明弹落在某处湿地后,随即熄灭,大地重新笼罩在黑暗之中。值班的法军坦克,两栖车的车灯和探照灯也会不时地打开,照往发出可疑声音的地方,雪亮的光柱在黑夜里扫来扫去,依然是一无所获。

当初升的太阳驱散了清晨海边薄薄的雾气后,法军的大扫荡又开始了。所有参战部队倾巢出动,在同一时间开始向前推进。整个地区还是和昨天一样一片死寂,农民们仍然躲在村子里的家中不敢出门进行日常的耕作,以前四处可见的骑着水牛的孩子们也无影无踪。整个地区在动弹的仍然是法军的坦克,两栖车还有车上的正在早晨的微风中抖动的无线电天线,大批脏兮兮,精疲力竭的法军士兵尾随着车辆,在泥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而行。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法军的所有部队已经连成一气,部队间的结合部都已弥合,士兵们排成一列列的不间断横队向前推进,很显然法军这次大扫荡今天就将完成对越军最后的致命一击。虽然疲惫,可是被即将到来的胜利鼓舞起来的法军士气仍然很高,由于随时可能和预想中的大批突围之敌发生遭遇,法军全体步兵刺刀出鞘,子弹上膛,跟着队伍最前面高高飘扬的三色旗,无数闪着寒光的刺刀和整齐的队列仿佛让人又感受到这支从波旁王朝时就开始称霸欧洲的陆军的“王者之风”。“卡玛格”行动成败在此一举!

未完待续。。。。。

通宝推:潮起潮落,北纬42度,五藤高庆,feihuang,
家园 我怀疑越军已经跳出去了

只不过法军不知道而已

家园 纠结啊,不知道为啥我很希望越军没有跳出去

让法国鬼子狠狠的揍一顿。作者这样挖坑,比老萨还狠

家园 法军太依赖炮火了

对付一个连越军据守的村庄,居然需要两个小时,换作日军或者八路的话,一个冲锋就肃清了。

用火力可以节省生命,但时间上要付出代价。而时间上的延迟又最终会影响到战斗的成败,以及伤亡率。

美军也是这个问题。

家园 用平民做人肉盾牌??

你看看台湾,寒国的文章,也总是这样诋毁我兔的,为自己当年的失败找借口。

要知道兔共和越共手底下大多就是这些村庄里征召来的农村兵,很难想象靠这个战术,能够最后一桶天下。

平民人肉盾牌

政委督战队机枪压阵

密集人海

这个已经是免煮社会对中苏越等各国共党的战术的标准描述模板。

家园 进攻坚固设防阵地前进行炮击是常见的

我前面介绍过,越军在这里苦心经营良久,各种地道,交通壕,火力点齐备,在这种情况下,攻击之前进行炮击是常见的,也是正确的,强行突击敌情不明的村子是可能会造成严重伤亡的。事实上,朝鲜战争期间,土鳖在拿到了毛子进口的重武器,并且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就有“暴发户”的心态发作。曾经有上级批评某部浪费炮弹,大手大脚,打敌军1次连级进攻就“挥霍”了4000多发炮弹

家园 不能单纯拿兔子去套别的“共”

兔子的PLA的军纪差不多是已经把所有中国历史上的所谓“仁义之师”能做到的都做到了,甚至他们做不到的也都做到了。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军队,多少在各方面都有污点的,以越军来说,他们初期的军阀习气很重,营连级干部可以顿顿吃鸡鸭鱼肉,战士只能盐巴下饭。这种作风是在中国顾问团的建议下,在阮志清同志的政工部门努力下才逐步消除的。前面我有说,越军是在53年初才开始进行类似我军的“新式整军”的。此后部队风气才逐步好转,可是那些远离中央的部队,那就难说了。在未来的抗美战争里,南方的部队不止一次大批处决手无寸铁的伪军家属和伪官员的亲属,或者是“阶级敌人”。

家园 1984年7月12日 松毛岭

这位领导是不是还是要求勤俭节约呢 ?

家园 如果节俭的话,估计猴子都可以冲到昆明了

好在那个炮兵团长有心眼,留了3个基数炮弹,不然土共1个团一打6还是1打7,根本撑不住

家园 最近有事比较忙

先抱歉一声,下次更新会在5月20日以后。

家园 是解放居一个步兵团对越军六个团

解放军团长是张友侠, 现在的沈阳军区司令。

当时也是很玄, 越军差一点就冲到老张的指挥部了。

家园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里面经常可以听到 巴特寮 这个词 还有琅勃拉邦

家园 巴特寮还总和苏发努冯亲王一起出现:)

还有一个名字也常出现:凯山·丰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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