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长篇原创】文革中的周恩来和林彪-1-周林在政变问题上的共鸣 -- 【蓑笠翁】

【原创】文革中的林彪和周恩来--二月逆流的台前幕后(中)

一月二十二日，老毛接见军委碰头会扩大会议高级将领。 由于造反派冲击军事机关的事件层出不穷，与会人员造反派的行为十分愤慨，情绪激昂。

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说：“戴高帽子，对地富反坏可以戴，对我们几十年的老干部这样做，我们想不通。我们犯了什么错误?”

第二炮兵政委李天焕说：“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工作，要求主席允许我们工作，有错误我们检讨。”

毛泽东对他们说：“要支持造反派。他们人数少，也要坚决支持。” “我们的基本方针，要站在革命左派方面。过去不介人，其实是假的。” 他也批评了造反派：“军队里对廖汉生、刘志坚、苏振华搞‘喷气式’，一斗就四五个小时，污辱人格，体罚，这个方式不文明。造反派造反有理嘛，搞‘喷气式’干什么?” “决不能过分，过分了就不得人心。” “犯了错误就一棍子打死，都不用，那还得了?哪个不犯错误?我也犯。” 他又说：“对群众我们不能泼冷水，但要说服。” “张体学、江渭清(他们原来分别是湖北省省长、江苏省委第一书记。――引者注)这些人过去总是做了一些工作的，犯了错误，要给他们改的时间，错了就批。现在动不动就戴高帽子、搞喷气式是不好的。” “还是按照延安整风的办法：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青年人要进行教育。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以为一冲就行了，一冲不行就两冲。你们那些苦处，把它当作经验来对待。” [8 毛泽东同军委碰头会扩大会议人员谈话记录，1967年1月22日。]

在这样子的背景下，二十三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发出经毛泽东批示“照发”的《关于人民解放军坚决支持革命左派群众的决定》。用老毛的话讲就是：“那个时候，党政都不行了，只有解放军出来，担负这个任务。” [9毛泽东同杨成武、汪东兴、郑维山谈话记录，1967年7月14日。] 。但是这必然要造成大量军人参政的后果，在政府的各层机关单位，到处到是解放军。而这些人真的有很少人知道管理的。最要命的是在这个决定中并没有指出什么样子的群众是左派，此举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直接就导致了类似以后7-20事件的发生，更远的就是九大时的独有的军人特色。

要使军队能执行这个《决定》，前提仍是军队本身必须保持稳定。 一月二十四日，徐帅找到林彪，“说到军队许多高干被随便抓去，任意抄家，变相体罚，还有的自杀，有些机关已处于瘫痪状态，有的处于半瘫痪状态，此次来京开会的干部，心情都很紧张。” [10 林彪给毛泽东的信，原件，1967年1月25日。] 二十五日，徐又写信给林彪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支柱，一面要大力支援地方的真左派，一面又要进行内部的阶级斗争，因之必须要稳当点才好办事。否则，军队不易控制，指挥失灵，副作用即会更大多了。”[11徐向前给林彪的信，手稿，1967年1月25日。]

林彪是军人，稳定军队的利益是符合自己最大的利益。而且林彪当时是作为老毛在军队中的代言人的面貌出现的。在这个时候，利用此机会，能够联合众多老帅，也是个良机。于是当天，林彪同徐向前、陈伯达、聂荣臻、叶剑英、杨成武共同商议后，拟出九条规定，当天送给毛泽东[12 毛传]。二十八日，文件作为《中央军委命令》发布。

这时的老毛也看出了老帅们同中央文革之间的严厉冲突， 但此时老毛的手中在这种天下大乱的日子里，没有别的牌可打，只有军队了。于是，老毛为了平息军方将领的不满，利用陶铸被打倒一事，敲打了下江青，借此缓和下矛盾。当然，后来因为老帅们错估了老毛批中央文革的决心，终又败北，这是后话了。

1967年2月10日，老毛召集的常委扩大会议： 参加的常委有：主席、林彪、总理、陈伯达、康生、富春，还有叶帅、江青、王力。老毛开骂陈伯达：“你这个陈伯达，你是一个常委打倒一个常委。过去你专门在我和少奇之间进行投机。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不牵涉到你个人，你从来不找我！” 开骂江青：“你这个江青，眼高手低，志大才疏，你眼里只有一个人。打倒陶铸，别人都没有事，就是你们两个人干的。我查了记录，别人要不就是没有到，要不就是没说话。陈伯达讲了话，江青插了话。”

老毛责令，中央文革反醒。 “中央文革” 在 1967年2月14日召开了没有外人参加的小组会议，批评陈伯达、江青，但是是关起门来打狗，还是肉包子喂狗就不得而知了。

【原创】文革中的林彪和周恩来--二月逆流的台前幕后(下)

在林彪怒斥江青叫中央文革检讨的之后，早在老毛2月10号讲话之前，从2月7好开始的周恩来主持的怀仁堂碰头会上，众人就将矛头对准了中央文革。但是由于还没有老毛的表态，大家还不敢得意忘形。 当然高潮是从中央文革自我批评会议之后。首先老毛的表态，其次因为中央文革是自己关起门来进行自我批评，老帅们自然心怀不满，这次自我批评会议连周都不能参加。这是个直接的导火索。

2月14日，“中央文革”的批评会刚结束，陈伯达去中南海怀仁堂出席周恩来主持的中央碰头会。叶徐两为联手猛批陈伯达。到了2月16日，陈毅的发言使整个会议偏离了批中央文革的方向，因为陈说： 在延安，刘少奇、邓小平、彭真，还有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这些人，还不是拥护毛泽东思想最起劲！他们没有反过毛主席，他们根本没有见过毛主席！反毛主席，挨整的是我们这些人。总理不是挨整吗？历史不是证明了到底谁是反对毛主席吗？！以后还要看。还会证明。延安整风正是老毛的伤疤，那个刘少奇刚倒，你老毛现在搞文革是不是也是这样啊，这叫卸磨杀驴， 揭了老底了。事实证明，陈是对的。好在陈没有自己的根底，没有被整死。

我们来看周的具体操作。周恩来作为会议主持人，一直严守中立，很少说话，对双方的争论没有和稀泥，这是典型的周氏风格，为日后自己的解脱奠定了基础。这是周的聪明之处。但是，周却在陈毅讲话针对林彪的时候，立即为林彪作了辩护，这是很少人提及到的。周对于所有尽可能利用到的资源都是不会放弃的。 当陈毅前述明显针对林彪，并且对毛泽东有所影射的话后，周马上接过来说：所以才搞文化大革命[13《二月二十六日怀仁堂会议》记录，转引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的《“文革”十年资料选编》上辑]。注意到是马上接的话。这句话很有份量，第一，解释了为什么要搞文革，第二，是防止了陈继续讲下去。最重要的是透露了周的内心之处，周是跟随文革的，但同时，因为林彪的接班人地位，周以后的生涯不可能不同林打交道。这同周努力保护老干部一样，周从来都认为老干部是中共的基本力量，是要依靠而不是打倒的，所以要保护。顺便提一下，例如保护邱会作最力的是周而不是林。

18日下午，江青要王力向林彪传达毛泽东16日夜的谈话内容。王力按照自己本子上所记的怀仁堂会议发言要点和毛泽东在16日夜的谈话，向林彪一一汇报。当王力谈及徐向前元帅时，林彪说了一句；“他不能代表解放军。” 其实林彪还讲了一句，就是“解放军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我怎么不知道” 。也就是说林彪是各打五十大板。 在随后二月十八曰午夜老毛召集的部分中央政治局委员会上，林彪并没有亲自出席， 叶群代表的，但是没有讲什么话。

【原创】文革中的林彪和周恩来--二月逆流的台前幕后--完

值得一书的是，谭震林的信件。

2月16日下午“大闹怀仁堂”之后，耿直的谭震林言犹未尽，回到家中又给毛泽东、林彪写了一封信。

此信原文如下：主席、林副主席及政治局全体同志：本来，我在今天会议上把该说的话已全部说完了，可我仍觉得有必要再写这封信。如算斗争，这是我第三次反击：第一次是在前天的电话中，第二次是在会议上。我之所以要如此，是到了实在忍无可忍的地步。江青和中央文革小组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执行者，但他们根本不听主席的指示；背着中央和政治局，另搞一套，在全国到处挑起事端，制造混乱。江青竟闯到政治局会上拍着桌子喊叫：“毛主席，我要造你的反！”主席是全党的主席，你江青算什么东西？竟敢造主席的反，你把主席放在什么地位，其狂妄骄横真比武则天还凶。他们根本不作阶级分析，手段毒辣是党内没有见过的。一句话，把一个人的政治生命送掉了，名之曰“冲口而出”。陶铸、刘志坚、唐平铸等等，一系列人的政治生命都是如此断送的。他们煽动红卫兵，疯狂揪斗老干部。省以上的高级干部，除了在军队的，住中南海的，几乎都挨了斗，戴了高帽，坐了飞机（引者注：“指喷气式飞机”，即挨斗时低头、双臂交叉于背后的形象比喻）。许多人身体被搞垮了。弄得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人也不少。谭启龙、江华同志就是如此，他们还搞了个百丑图，在北京、上海、西安到处印发，影响很坏。我们党简直被丑化得无以复加了！真正的修正主义分子、反革命分子无人过问，而他们有兴趣的就是打倒老干部。只要你有一点过错，就非整死你不可。他们能执政吗？能接班吗？我怀疑。我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准备牺牲。但我决不自杀，也决不叛国。我决不允许他们如此蛮干。总理已被他们整得够呛了，总理心襟宽，想得开，常劝导我们等候下去。等候，等候，等到何时？难道等到所有老干部都被打下去再说吗？不行，不行，一万个不行！这个反我造下了。下定决心，准备牺牲，也要斗下去，拼下去。

2月17日，谭震林把信装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了“呈毛主席、林副主席”派人送出。另外，谭震林还给陈伯达写了一封信，以同样强烈的口气批评了“中央文革”。

这封信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谭震林给毛泽东、林彪的信先送到林彪那里。 林彪在阅信后，颇为震惊，写下批语道：“谭震林最近的思想竟糊涂堕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但别忘了谭已经注名了“呈毛主席、林副主席” 字样，林不可能不送给老毛。后来有人借此来批林，说林故意陷害谭，这是胡扯。

另一种说法是谭震林分别写了给林彪和毛泽东内容大致相同的信。就是说老毛已经有了这么一份了。那么林彪在文革中的作风一直是老毛画圈我画圈，这么大的事情，林彪肯定也会上交的。

谭为什么给林写信，因为在这之前，林彪的态度表明了是不喜欢中央文革他们。林彪批示到：“谭震林最近之思想竟糊涂堕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出乎预料之外”。林彪用“糊涂”、“堕落”这样的字眼，显然是在搪塞，和稀泥。

“林办”秘书张云生回忆，谭震林分别写了给林彪和毛泽东内容大致相同的信，“林彪和叶群在看到这封信之后，大受震动。林彪沉默半晌，表情灰暗，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叶群则感到这封信将给自己带来一场灾难：林彪对之表态不是，不表态也不是。因此她赶紧把这封信从秘书手里收回去，一再叮嘱我们‘对谁也不要讲。’”“然而没过两天，林彪又把谭震林的信批给了主席。……主席阅后将原件退回毛家湾，林彪见到后将原件撕得粉碎，扔在纸篓里。后来叶群又背着林彪将这些碎纸片捡回，并将它贴在一张白纸上，藏在自己的文件柜里。这是林彪发泄对毛泽东不满的真实一幕…于是就有了当毛泽东在２月１９日凌晨召集严厉指责谭震林、陈毅等人的紧急会议时，本来通知了林彪参加，但林彪以“身体不好”为由请假，派了叶群作为他的代表……

“九一三”事件发生后，毛泽东居然说出“二月逆流是反林彪的”这样明显歪曲事实的话来。

【原创】林彪对抗中央文革

?D?D初探林彪的治国理念

林彪的治国理念到底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系统的论述过。 不过表明上的林彪， 倒是有不少让人诟病的话到是不少，四个第一政治挂帅，好似林彪没有自己的主张， 用典型的语言来说就是林彪没有自己的路线，老毛的路线就是林彪的路线。 但是，后人评价林彪的评语中却有“阴奉阳违”之说，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呢？因为林彪还有一句经典语言，就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这说明了林彪对于紧跟老毛的态度。

实际上，无论是大部分后来被打倒的老帅和所有的建国元勋们在文革一开始甚至早在高岗事件更早在延安整风之后都是紧跟毛泽东的，问题是当毛泽东要举起大刀要砍那些他认为有异心的人时， 你就被打倒了， 而且是在那些很多后来是伟大之人帮助下， 如果你同样去理解林彪的话，你就不会觉得林彪就是那么的坏。 后来，文革兴起，大多数也是积极踊跃，但当文革冲击到自己的利益时， 就开始想不通了，因为革命小将们是在革自己的命了。

对于如何理解林彪为什么支持毛泽东的文革，可以从《王力的回忆录》和《陈伯达的的申诉档案》来看。

陈伯达写道：“一九六五年国庆节前夕，林彪问我：是不是看到一股政治急风暴雨的到临？主席要从北京市委突破。这场斗争可能要二、三年。主席立下了决战状。我问：可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决议？林彪说：这是皇旨密令。”

而就在前不久，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毛泽东半夜找陈伯达针对刘少奇在四清中的过左作法提出二十三条， 明确要搞当权的走资派。 事后， 陈伯达对王力说，主席要整少奇，怎么办？

一九六六年四月初，在林彪家，周恩来也在。林彪问周恩来：“这场政治风暴要烧到哪一级？”周说：“局势还不明朗。彭、罗、陆、杨的问题，还是人民内部问题，批判从严，处理从宽。’”林彪讲了他对主席的理解，说：“一场斗争是对准刘、邓，还要烧一下总理。”

也就是说，林周等人已经提前知道毛泽东要发动针对刘少奇的运动。可以说，不管你是谁，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毛泽东， 就算你不服气，看看后来老毛已一己之力就可以把“二月逆流”扭转就知道了。 那么林彪周恩来就是因为提早知道了毛泽东的“伟大战略部署”， 才不得不支持毛泽东。 就算这样， 林彪也是三番五次的推让，直到毛泽东大怒，骂林彪：你想当明世宗！”(明世宗即明朝嘉靖帝，虔信道教，不问政事)严斥林彪：“你不想介入运动是假的！” 这同后来林彪亲自签发了军委8条，主张军队在文革中“不介入”，要“一碗水端平”，毛泽东却针锋相对地指出“不介入是假的” 一样。呵呵，好像还没有看到周恩来要坚决远离文革运动的话语。

但是在文革中林彪联合周恩来同中央文革做了坚决斗争。 无论《军委八条》的制定还是到王力的倒台，都可以看出是林彪到在抵制以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 简单举例， 就在毛泽东连发无产阶级雷霆之怒之后的1967年3月19日的军以上干部参加的军委扩大会议上，江青也来了，并且没有什么表示就欲坐到主席台上去，杨成武拦住了江青请她坐别处，说主席台没有你的位置。 江青掉头就走了。就在这次会上，朱德总司令亲自指挥唱：向前，向前，向前……。 相信所有的老帅、老将们对这次显示“军威”都是乐开颜的。

对于军队遭受到的冲击，林彪是深恶痛绝， 当他与徐向前主持制定的抑制中央文革的军委八条得毛批准之後，一向情感不形於色的林彪居然禁不住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对於派性武斗，他更加耽心。一九六七年八月曾为此上书，但毛不以为意，反而讽刺林彪穷紧张。

特别是第二次庐山会议上， 林彪挑头率领一帮对文革不满的人痛打张春桥，大快人心。 连陈毅都表示“我愿站在林副主席这一方面参加战斗”。

从以上的事例可以得出，林彪作为毛泽东一手培养出来的当然要支持毛泽东就象其他人一样，骨子里却不赞同毛的主张，不能同毛直接对抗，却同中央文革殊死相争， 特别多次支持黄永胜挫败江青想染指军队的企图。 这可以从林彪暗地里批毛泽东的话看出“绝则错”。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林彪根深蒂固的思维同毛泽东的是不一样的，但又要紧跟， 于是就 这就是造成了众多难以理解的林彪之“阴奉阳违”之举。但是这到最后必然导致他与毛泽东的决裂。

那么林彪的治国理念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呢？

【原创】真实的周恩来林彪的关系--从小事到大事

一九六七年夏天由于“伍豪启事” 事件，江青猛逼周恩来，在江青的催鼓呐喊中，社会上倒周的势头甚嚣尘上，周本人也在中央文革碰头会内部不断遭到江青组织的围攻批斗，日子很不好过。对于刚漫过二月逆流的周恩来，又到了政治上难过的时候(实际上这是周遇到的一次非常难过的时候) 。由于此事始发于5月13日，江青在此日收到“伍豪启事” 的复印件。

5月底，以张建旗为首，正式成立了北京钢铁学院“五•一六兵团”。 6月2日，张建旗将他3月31日写的攻击周恩来的大字报《给周恩来的一封公开信》抛了出来，又以“钢院五•一六兵团”的名义，贴出《23个为什么？》的大字报，责问周恩来。 6月14日， “首都红卫兵五•一六兵团” 成立。他们在夜深人静之时，张贴出各种攻击周恩来的大字报、大标语和传单，诸如《揪出二月黑风的总后台──周恩来！》、《周恩来之流的要害是背叛“五•一六通知”！》、《彻底捣毁资产阶级司令部！──质问周恩来》、《周恩来是毛泽东主义的可耻叛徒！》、《周恩来还我战友！》、《周恩来，你在农林口究竟要干什么？》等。在每张大字报、大标语和传单的最后，都署名“五•一六”三个醒目的阿拉伯数字，其中的“1”字写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形状。

一时之间，周恩来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下，竟提出：请示主席考虑，让他退出政治局常委会并辞去总理职务。可见这种压力之大。后来老毛南巡，林彪利用坐镇北京主事的机会，有意拉周一把，出面表态支持周恩来主持中央文革碰头会，对他表示：你要大胆主持这个会，放手处理问题，我现在情况不熟，身体不好，全靠你了；还特地向军队方面的人打了招呼，要他们全力支持周的工作[1吴法宪回忆录]。

正是这种来自最困难时期的安慰是最让人可心的。后来这种知恩图报的感激之情，体现在后来很多的小事上。例如在老毛于68年7月28日会见北京京五大学生领袖时的谈话上。这是个带有私人性质的谈话，那么在这次谈话中，不经意的二次周的谈话，就可以折射出周林的关系。第一次，当老毛批评蒯司令的井冈山乱打乱闹时，林彪表示：值得，损失最小。随后周说：林副主席说得好，损失最小最小，成绩最大最大。当谈到林彪是接班人时，周表示：林彪同志主席著作学得好，包括苏联在内对马列著作都没掌握好，林副主席掌握了[2 毛泽东68年7月接见北京五大学生领袖时的谈话] 。

特别能体会周恩来的这种后道的是第二次庐山会议后。在庐山会议之前，周不仅多次表态支持林彪提出的设立国家主席之议，更是在庐山会议后给予遭到 “滑铁卢” 的林彪以握手之礼，慰问之情。 九月七日，林彪下山了，在下山之后，周恩来去看望了林彪，并且两人紧握双方的手。后来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下到九江机场与林彪送别，在飞机上大家合影留念。林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工作，最多是个彭德怀第二。你们有事情直接向周总理请示报告。” [3 吴法宪回忆录] 事实证明了周在那段批陈之风中帮了林彪很多，特别是邱会作。

除了这些小的方面外，在大的场合，周对林也是大加褒扬。周在九大的大会发言中专门讲了一段称赞林彪是井冈山会师的“光荣代表”的话。林彪听后非常激动，站起来打断了周

的话，说：我林彪没什幺，一切都是毛主席，我如果跟着贺龙、朱德早就完了，没有今天。林彪一边说，还当场哭了。[4周恩来在中共九大上的发言，1969年4月14日；访问吴法宪谈话记录，1983年11月18―25日。]

林彪的内在思想是周恩来林彪合作的基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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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之后，林彪被大批特批， 不乏把林彪说成是同孔子是一路的，大家知道孔子现在是圣人了， 还说林彪竭力鼓吹恢复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早在我党准备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时，林彪就跟着刘少奇鼓吹搞资本主义的“四大自由” 【1 林彪是现代中国的孔子《文汇报》】。 当然， 这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不可多信。 但是， 林彪自己可以说是也是个彻底的革命者，那么自然也是为了那个什么理想而奋斗。 自然， 林彪对于革命者的最高理想共产主义是怎么理解的呢？这个很重要， 因为关系到林彪的反对目标，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林彪当政， 林彪怎么来治理国家是与此有关的。

有一次，林彪被邀请在延安党校讲马列课被问及怎么理解和看待共产主义，大家都准备记录下抗日英雄的教导，许多人都准备了纸笔，可是林彪上来后只说了一句话：“资本主义是少数人发财，共产主义是大家发财，讲完了”，说完走下讲台，众人目瞪口呆【2林彪语录】。与此相对应的是林彪是这个样子去读《 共产党宣言》。 　林彪读书学习的方法是把他看过的认为重要的，让内勤给剪下来贴在一起，其余的扔掉，然后再看，看了之后再让内勤给他剪，剪了再扔再贴。如此几番之后，最后剪得就剩几句话了。他就是用这种办法看完《 共产党宣言》 之后说，就记住“大工业大机器”就行了【3官伟勋 我所知道的林彪和叶群】。　把这两点结合起来，就可以得到这么个轮廓，共产主义是一个用大工业大机器（其实就是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为基础的人人平等待之共同富裕生活的社会。

林彪在七大的发言则无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林彪在中共七大的发言中曾说过：“我们奋斗的集中目的是什么呢？是要‘产’。不是私产是公产，大家发财，大家生活得好，所以要革命。” 1949年2月8日，他在同傅作义的谈话中曾将共产党人的理想概括为“建立革命的政府，发展大规模的机器生产，建立工厂，开发矿山，遍设铁路公路，遍设学校，使人民吃得好，穿得好，提高文化，讲究卫生，能过富裕自由的生活”。 显然，这同毛泽东心目中的人民公社差距甚大【4黄瑶 毛泽东把五七指示写给林彪背景考】。 因为林彪的前提是不一样的，虽然模式是一样的。林彪认为首先要发展经济， 这表现在其到了晚年， 林彪甚至私下里把“人民公社”看成是“凭空想胡来”，虽然表面上还装扮成毛泽东的捍卫者。 这不能不说这就是林彪的阴奉阳违，无数的领导人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但正是这样的思想基础，奠定了以后的周林合作的基础。

早在一九六九年四月三十日，毛泽东请了周恩来、林彪、康生、谢富治和陈伯达，讨论文化大革命还要进行多久。 周恩来讲了经济停滞、社会无政府主义、大批干部被打倒等问题。毛泽东听著，有时用铅笔记著。周说完，林彪说：同意总理意见。要发展经济，发展国防，整肃社会派别、山头。 陈讲：毛主席革命路线已经取得彻底胜利，要发展经济，团结大多数。毛泽东则讲到：斗批改还刚起步，斗争还有反覆，彻底胜利！还要不要革命？看来，今天我又是少数。 康生、谢富治当即表态，站在主席一边。当时气氛很沉闷。 周恩来说：‘我对主席的教导、对主席思想的学习、领会还是很差，要很认真总结、检讨，否则，在工作上会犯大错误，还迷惑著。 毛泽东讲： 总理，检讨不要勉强。党内有不同观点、有不同立场，我不惊奇。 毛泽东说著就朝屋外走，散步去了。 原订和毛泽东的晚餐也取消了【5 陈伯达的的申诉档案】。

周林都认为要发展经济了，而毛泽东却认为文革仍要继续，并且很是恼火，把一起要吃的晚餐都免了。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原来的九大报告风波并不是无意之中产生的，是由于林彪陈伯达的思想基础和对于社会的认识同毛泽东的不同而引起的。 更不是因为陈伯达和林彪猜测毛泽东的旨意猜错而造成的后果。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讲，终止文革也符合林彪的最大利益。这就是为什么林彪一再支持周恩来， 对抗中央文革的内在原因。

【原创】林彪的内在思想是周恩来林彪合作的基础之二

如果你仔细观察和理解林彪与周恩来二人在文革中的言论，在在保护老干部、稳定局面、缓和毛之激进、稳定军队、制止武斗、力促生产等诸大政策上，二者所持之立场其实差异无几。 林彪主持的军队系统从军委八条、二月逆流，到武汉兵变， 王力的倒台都与中央文革格格不入。 林彪在私下从不赞扬文革，却以「文化大要命」称呼文革；以「武化大革命」形容武斗【1孙万国 林彪之冤】。 充分体现了林彪对文革的真正看法。

林彪早就在私下里指泽毛泽东发动的大跃进是“凭幻想胡来”，认为彭德怀的意见书是正确的，就是“急了点”；而反修斗争则是“骂绝了，做绝了，绝则错”【2张云生：《毛家湾纪实――林彪秘书回忆录》，春秋出版社，第225页】。刘少奇倒台之时，林彪在私下里对林豆豆说过“刘少奇、邓小平是好同志，拿掉刘没有道理”【3官伟勋：《我所知道的叶群》，中国文学出版社，第215页】。

当然九大报告风波是一定要提及的。1969年2月下旬，林彪在毛家湾召见了三位“大秀才”―

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林彪说了自己的一些意见。这时，张春桥、姚文元对陈伯达说：

“你先动笔吧。需要我们时，就随时找！” 【4 陈伯达传】。 值得注意的是，林彪的这些意见始终没有透露出来过。 但是从事情的发展推测出来。陈伯达在领受起草九大政治报告的任务后，撇开张春桥，姚文元二人，一个人天天往毛家湾跑，同林彪商量怎样写【5陈晓农编注：《陈伯达遗稿――狱中自述及其它》，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这说明了林彪对于陈的报告是相当了解的。 对此，吴法宪的回忆也验证了这一点， 对于怎么写林彪同陈伯达交换过许多意见。 大家都知道，由陈伯达写的题为《为把我国建设成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的九大政治报告大纲被毛泽东否定，毛泽东认为没有把文化大革命的作用突出出来，对经济方面讲的太多，本末倒置，在政治上的分量不够【6 篼文谦 晚年周恩来】。 因此此报告被定性为鼓吹“唯生产力论”。

为什么是这样子呢？首先林彪源于内心深处的想法与毛泽东并不相同， 因为要发展生产才是根本。文革运动过去之后，今后还是要讲国家的经济建设，要搞民富国强，主张报告可从人民，国家的角度去讲【7 张宁：《尘劫》，明报出版杜】。抓国家经济建设的想法正好和周恩来不谋而合。 因为陈伯达曾私下征求过周的意见，周表示支持。周的主张一贯是要“抓革命，促生产”，用周本人的话说是“经济工作进入七十年代，是斗、批、改的主要方面”。【8周恩来在全国计划会议上的讲话，1970年2月20日】。 特别是在陈伯达的报告被批后，周恩来却在私下里和陈伯达交换过意见，并不赞成张春桥给陈扣上“唯生产力论”的帽子【9 陈晓农编注：《陈伯达遗稿――狱中自述及其它》，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

当然，除了林彪心底子里认为要发展经济之外，这里面还由另外一个因素也会促使林彪这么去做。 林彪是在一推二推没有推掉的情况下，被毛泽东点名“你不想下水是假的”“你要当明世宗”情况下， 被迫卷入文革。 但是对文革运动并没有旷日持久搞下去的想法，当九大来临，这个时候停止文革，则符合林彪的最大利益。 事实也是如此，以林彪为代表的军队势力达到了颠峰。

周恩来林彪合力打倒王力之一－军队的稳定是共同的利益

蓑笠翁

大家都知道，王力的倒霉是源于王力的“八?七讲话”所引起的8月22日的火烧英国代办处。 眼看局势大乱，火烧到自己的眉毛了， 在1967年的8月24日午夜，周单独约见了当时担任毛联络员的杨成武，谈了他对时局的看法和忧虑，说目前局势十分严重，已经失去控制。王力有一个“八?七讲话”，一讲就乱了，夺了外交部的权，火烧英国代办处，表示：“王力给外交部的谈话及一封信有些揪军内一小撮的味道,造词有些问题。占外交部的事,火烧英代办处,连锁反映（应）到外贸部、其他部……这样下去怎幺得了，我担心的是连锁反应。现在，一个是中央的领导不能动摇，一个是解放军的威信不能动摇！” 要杨成武带上王力的“八?七讲话”等材料立即返回上海向毛报告【1 篼文谦 晚年周恩来 、2邬吉成　王凡 红色警卫】。

除了这个问题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因素， 就是“揪军内一小撮”。 而此问题，很多的时候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中央文革的直接操纵下，全国各地造反派的斗争矛头直指当地驻军的领导人，冲击军事领导机关的事件屡见不鲜，许多军队干部惨遭迫害。 面对这些情况，毛泽东愤然批示：“‘揪军内一小撮’的社论是‘大毒草’。” 接着，他又在林彪送审的文件上划去多处“军内一小撮”的字样后退给林彪。 消息传来，林彪、江青一伙惊恐万状，出尔反尔，将责任完全推给“小爬虫” 王力、关锋、戚本禹，自己则蒙混过“关”。 “王、关、戚”随即被隔离审查…【3丁晓禾 老三届朝歌?狂飙――红卫兵童话】

这种说法其实完全是错误的， 因为王力的倒台完全是周恩来和林彪合力的结果。 因为王力的“揪军内一小撮”根本就不是林彪所喜欢的。

实际上，林彪一开始就不赞同“揪军内一小撮”的提法，虽然林彪曾经批示过“完全同意”的字样。 林彪一直想保持军队的稳定， 这和老周的想法是一样的。对此很多人表示不信。 因为在文革兴起之时，１９６６年１０月5日，林彪发出《关于军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否定军队的特殊化，军队运动实际展开， 造成了以后多次造反派冲击军队的混乱局面。 其实这不时林彪的原意。而是一开始林彪就想把军队置之于文革之外。八届十一中全会后，林彪指示秘书起草《军委命令》从而保护军队离开文革的风暴。但是毛泽东退回了原件，批示：“此令作废。军队要介入。军队不能成为防空洞、避风港。” 违背林彪原意的《关于军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经毛泽东审批改过以后下达【4张宁 林彪在“文革”中】。

这个可以从侧面证实，１９６６年１１月，叶剑英等人在军队系统各院校和文体单位来京人员大会上发表批评 “文革”的讲话。叶剑英和陈毅在会上针对学生冲中南海、国防部的举动，提出严厉的批评，旗帜鲜明地反对逐步升级、无限上纲、口号越“左”越好的做法。会上有人递条子问：这个大会“林副主席批准没有？”“你们四位副主席的讲话是不是林副主席批准的？” 叶告诉大家，四位副主席的讲话是经过林彪看过军委集体讨论过的。范著在此加了一个括号【5范硕 《叶剑英在１９７６》１１５页】。 11月29日，叶剑英和陈毅又出席了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召开的军队院校师生大会。叶剑英在讲话中，针对一些错误行为提出了严肃批评。他说：“把国防部当成敌人的堡垒来冲，把解放军战士当成敌人来打，还有哪一种错误比这更错误的啊！” 后来林彪看到看了会议记录后对叶在会上的讲话哈哈大笑【6 张云生 毛家湾纪实】。 林彪很少这样笑过，但是林彪内心对于文革中冲击军队的事情的真实态度却跃然而出。 更是后来林彪亲自主持制定出《军委八条》来稳定军队。

后来又有个专门对准《军委八条》的《军委十条》出台。 两者的区别很大，一个是要稳定， 一个是对于冲击军事机关的造反派不予追究。 因为流行的说法是“四月六日，林彪、关锋、戚本禹又针对‘军委八条命令’下达了一个‘军委十条命令’，明确规定了……”【7 权延赤《微行──杨成武在１９６７》】。 实际上这是在林彪倒台之后，大家把脏水都朝他身上泼。该文件草稿的确是林彪口述，秘书记录起草，送关锋斟酌，关、王、戚商量、修改，林送毛泽东审阅。 毛泽东在１９６７年４月４日就林彪送审的中央军委十条命令稿作了批语，并对第一、三、四、六、七条等内容亲自做了文字修改， ４月６日，又对林彪送审的修改稿做批语【8《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１２册】。 可见， 出台的《军委十条》所表达的含义完全是毛泽东的意思。

周选择向中央文革开炮的机会很好：

1）是在传来毛对王力的批语后， 中央文革小组自乱阵脚， 内讧已经展开；

2）林彪在1967年夏天对周恩来的明确支持；

3）作为深受伍豪事件的折磨， 此可以作为一个回击。

而林彪对于王力等人乱搞军队的事很是不满， 中央文革插手军队的事情， 是林彪一直防范的。

周恩来林彪合力打倒王力之二－“军内一小撮”的出笼

蓑笠翁

那么周恩来的态度更是如此。 “文化大革命”初，周恩来就支持军队叶剑英等领导人“长城不能毁”的观点，制定稳定军队的措施。１９６７年１月１４日，在周恩来的支持下，经叶剑英等老帅力争，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不得把斗争锋芒指向军队的通知》。周恩来也在各种场合，多次强调稳定军队的重要，并批评冲击军队的行为【9童小鹏　阮黄南　巩玉闽 周恩来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对党和国家的巨大贡献】。

后来“军内一小撮”的提出让矛盾顿时激化了起来。“军内一小撮”是怎么出笼的呢？最早公开提出“揪军内一小撮”的是1967年1月14日的《解放军报》社论， 而提出这个要点（指揪军内一小撮）是根据军委常委扩大会议的决定写的，军委常委会议一般由军委秘书长叶剑英主持（军委常委包括几位老帅在内），而林彪平常一般是不出席这样的会议的，毛泽东对此又不可能一无所知【10王力，《王力反思录》，香港北星出版社，2001年10月出版，第291－292页。】。 事实证明了，“揪军内一小撮”完全不是瞒着毛泽东的阴谋活动，而是贯彻毛泽东意图的安排，并从一开始就处于毛泽东的掌握中， 而林彪那个“完全同意”的4字批示则是其一贯风格， 主席画圈我画圈。 因为毛泽东从1967年1月起就在一系列文件、社论中反复提出过。例如，在经毛泽东审阅的《中央军委关于军以上领导机关文化大革命的几项规定》第2条规定：“由军委决定已经展开四大的单位，除因必要暂停进行的以外，要继续充分发动群众，紧紧依靠真正的而不是假的无产阶级革命派，争取团结大多数，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把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揪出来” 【11《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227至228页】。可见，“揪军内一小撮”实乃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

当然， 在7－20事件后，此说法明显的升温。7月22日，康生向毛泽东请示报告后传达了毛泽东的指示：同意在报刊上不点王任重、陈再道的名，用“武汉地区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派”的提法【12 《王力反思录》，第1011、1927页】。 于是《人民日报》、《解放军报》随后发表了一系列向军内一小撮走资派开炮的社论。 这个事情到了1967年的第12期《红旗》达到了顶峰。《红旗》第12期（8月1号）有两篇社论。一篇题为“向人民的主要敌人猛烈开火”，文章称“武汉地区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是党内最大的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在武汉地区的代理人”。同期的另一篇社论“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四十周年”说：“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们要把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揭露出来，从政治上和思想上把他们斗倒、斗臭。同样，也要把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揭露出来，从政治上和思想上把他们斗倒、斗臭。这些家伙，还在垂死挣扎。不久以前，武汉地区党内和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勾结起来对无产阶级革命派进行镇压。事实证明，我们必须进一步地开展革命的大批判，把党内和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彻底乾净地扫进垃圾堆里去。只有这样，才能防止资本主义复辟。”

那么林彪对于此提法的真实态度是什么呢？ 林彪9－13事件之后，中央专案组从毛家湾查出了一封原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王力、关锋等人起草的“揪军内一小撮”社论清样上附的一封信：“林总：江青同志嘱速送你批示，以便尽快发表！” 【13 赤男 林彪事件后三位上将的信件风波】 这个明显透露出督促林彪反面衬托出林彪的消极的那一面。 有人认为，说林彪积极同意此说法是因为借机消灭其他例如四方面军山头， 扩充自己的势力，实际上林彪在文革一开始就保许世友了。 真正的很多事情都是把黑帽子扣到林彪的头上， 因为死人是不能辩解的。 从整个文革中军队的调动和支配来看，林彪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限，反而是周恩来忙前忙后（7－20前后的军队的调动就可见一般）。 与其说林彪砍山头，不如说是毛泽东肃清军队中不忠于自己的人。

特别流行的一个观点就是毛泽东借批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派而警告林彪不要走的太远，始不知真正让毛泽东对《红旗》杂志的“八?一”社论恼火的是其中关于林彪的提法。在有些书中如此写道：毛泽东心中明白，现在的形势必须收，林彪不能动，江青不能动，陈伯达……也不能动。王、关、戚这“小三”在当前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处理这三个人，敲山震虎，就可以防止林彪继续“走远（实际是指林彪借机肃清军队， 打击四方面军的人）”【权延赤１９６７：毛泽东南巡始末】。 这完全是错误的理解。

周恩来林彪合力打倒王力之三－周林利用了毛泽东的批示

蓑笠翁

真正让毛泽东恼火的是 “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这篇社论（1967年的第12期《红旗》杂志刊登了两篇社论）。 在这篇社论中提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亲手缔造的，是林彪同志直接指挥的伟大军队”， 并且大力颂扬林彪对建立人民军队作出的贡献， 还说林彪“系统地阐明了和创造性地发挥了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林彪同志提出的保持我军无产阶级性质的一系列重大措施，使我军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解放军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军事工作，经林彪同志提出‘四个第一’、‘三八作风’之后，比较过去有了一个很大的发展，更具体化又更理论化了”。

大家都知道， 毛泽东对于军队是特别的关注， 不可能假手任何人。林彪对于军队的控制日益增加并不是毛泽东希望的。 而且就是在同时毛泽东同杨成武谈起毛泽东对林彪的不满【15《杨成武将军自述》】。 杨成武回忆到这时官方媒体和社会上对林彪的颂扬已经使毛泽东十分反感，因此他要求报告周恩来“不要宣传个人” －指的就是林彪。 而且后来毛泽东庐山会议这前和9－13之后， 多次说到“能缔造、能领导，就不能指挥吗？他们把缔造和指挥分开，难道缔造者就不能指挥呀？”【16共和国风云中的毛泽东与周恩来】， 并且为此才造成了张春桥同陈伯达吴法宪等人1970年的八一建军节社论争论。 在政治局会议上，陈伯达主张恢复过去一贯的提法，即“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缔造和领导的、林副主席直接指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提法，张春桥主张用“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缔造和领导的、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直接指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双方争论不休。

因此，毛泽东才作出了“还我长城”的批示， 实际上毛泽东因为对于军权的高度敏感担心自己对军队的领导权被架空了，军队的“直接指挥”权会落到林彪手中。而这个批示到了北京就变了味。毛泽东的批示没有几乎没有人看出这个批示是针对林彪的， 而看出苗头的是周林几个人而已。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 因为“揪军内一小撮”，使军内陷入了混乱之中。在“文化大革命”中，各级党委可以瘫痪，各级政府可以瘫痪，唯军队乱不得，瘫痪不得，军队是“文革”得以进行的保证，是“钢铁长城”。林彪作为军队的代表，当然不喜欢军队乱， 这和他一贯想维持军队稳定的想法是一致的，王力等人提法因为有毛泽东的支持林彪不得不同意。 但是就是这样子，很多包含后来称之为“四大金刚”的黄永胜和许世友等人都受到严重冲击。 等发现中央文革小组把斗争指向王力等人时， 林彪根本就没有发表一句话表示对王力等人的支持。 早对中央文革不满的周恩来看到林彪的态度，趁势对其反攻，打了个大胜仗。 当毛泽东接到杨成武带来的周恩来的密报后，发现下面的人搞错了，但是已经是木已成舟， 王力等人大势已去。 后来，毛泽东的批示和对王海容的谈话明显透露出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