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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为何近来很多人提到文革就激动? -- slyy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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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为何近来很多人提到文革就激动?

这是一篇找砖回去盖房子的日志,记录了我彷徨的心态。因此收到多少砖头,我都无怨无悔。

我曾经去过某个老教授的课上旁听,不过这教授是返聘的,当年在学术研究很有一把刷子,其学术文章曾发表于《经济研究》等国内顶级刊物,据说还和孙冶方老先生多次讨论过。

此老教授生于1944年,早已退休几年,现在是被返聘继续上课的。其人虽然年老,既很“时尚”,又很“传统”。他很会用电脑,但衣着却是典型的60年代风格。

这老教授不同于普通的知识分子,或者说,因为他的思想非常左,而且是真正的左,因此,我真的很敬佩他的高风亮节,真的。

我在现实中,见过的诸多左派人士,大抵上都是冒牌货,要不就是杂牌货,实在不上档次,和他们讨论八成是浪费时间。但和此老教授张口一聊,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另外,作为一个当年如此稀缺如此金贵的大学生,他居然会全身投入到以无知者居多的红卫兵一众,可见,他确实是饱含了某些“主义式”的激情。

因为他生于44年,那么到了66年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当时就开始留在本校教书。文革一开始,他居然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这场大运动之中。令我费解的是,文革后,他居然还在本校,而且一直退休,我之前以为他可能会被K出去。

老人是极度崇拜老毛的,这点可能和更多的普通知识分子相比,有点怪异,也难怪,如果他不崇拜毛,何必当年搞文革那么起劲呢?他在上课时有时会提到很多中国现今乱象,他的优点在于,总能清楚地分析并给出自己的药方,我听了感到水平确实很高,不是冒牌货。

由于我和他私交甚多,他也比较喜欢我,因此他对我暗中透露出他的未来打算:他马上就不准备继续教书了,而是要和很多当年文革中的“战友”来点活动,目的是告诉当今年轻人他们当年的文革真实情况。他说,现在年轻人大多误解了文革,官方也是挑三拣四地宣传,或者由很多“利益阶级”掌控话语权。因此他很不鸟,准备和当年的“战友”再“战斗”一次,好教育一下年轻的花朵们。

我想说的重点,并不是要去评价这个老人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我也没法评价,因为当年红卫兵里确实有好有坏,尽管饭桶肯定是超过50%且不容置疑。这个老教授应该算是好的那一类,或者说,是真正富有理想的一类人,而不光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瞎胡闹的一类。当然,他具体做了什么,我听得是他自己说的,年代久远,我不是亲眼所见,因此不予评价。

那么我要说什么呢?

联系到社会上,包括现在河里的风向,“左”的宣传铺天盖地,为文革说好话的人很多,声势很大。

我倒没有什么好恶之感,尤其是看到这位年迈的教授,我突然感到了一种悲凉,其实。

看一下这个老教授,他已是风烛残年,40年前的事情,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为出彩的一章。而且,他多年来一直延续这种近乎宗教般虔诚的理想,并付诸行动。

问题是——他真的还能做成什么吗?

他写写书,写写文章,并时刻教育大学生共产主义思想,他在本校曾经帮助某些学生建立了一些马克思主义或者毛泽东社团,发挥好最后的余热,那么这些能量有多大呢?又有多大的影响力呢?

其结局,真正的杯具在于——那些个社团最后无一不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并不是学校封杀,而是学生们根本是3分钟热度。信马克思信毛泽东并不能给予他们奖学金或者其他实际利益,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直接入党来的实在。只能说,从老教授的意愿看,他一直在失败着。

把这个观点推广一下,经历过文革的人,还剩下几个?他们今天是什么样的年龄,还具备什么样的影响力,还残存多少精力?不说他这样的老人,就算是5、60年代的人,都早已走过中年。

这些经历过的人,他们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者,但他们却不是那个时代的胜利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其实是被利用的一代,牺牲的一代,为了一堆他们自己也闹不明白的东西,一辈子下来,除了一身衰老和疾病,一颗空空如也的脑袋,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有。

革命是需要本钱的,他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本钱都没有了——那就是青春。

因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论是事实上还是心理上已经完全变成了loser,眼看社会上的资源都已被瓜分殆尽,瓜分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且年轻人又对他们那一代很不感冒。他们会怎么想?

事实上,我的感觉是,就连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被抛弃的人了。

我想说的只有一句——就算他们还想再闹点什么,他们也已经闹不了什么了。

那么他们中的很多人重提文革应该就成了一种宣泄,因为在现实中,他们面对的阻力是如此之大,他们自身的地位又是如此之渺小,毕竟,这个时代不属于他们了,所以精神上的挣扎就成了一种麻醉剂,他们在这种麻醉剂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时代。

我在那位教授身上,看到了一种光辉的执念,但我打算抛开那些真正有理想的左派,比如那位老教授,继续推广到更多为“左”呐喊的人身上。

事实上,中国的今天,非左的实力是如此之强大,那些喜欢到处把左挂到嘴边的人,心理也可能知道自己在非左的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几乎没有任何资源,金钱、权势、青春、力气、智力,包括受众。而且据我观察,这里面很多人,自己恨不得赶紧加入非左,问题是非左不稀罕。于是乎,幻灭感骤生,纷纷投入到左的大营。

为何我前面替他们感到悲哀?实在是他们的力量太弱小,弱小到警察晚上敲你家门的时候,你白天所谓的牛逼立刻就不值一哂了。如果光在毛主席像面前唱唱红歌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本人也不会替他们感到难过。我估计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是如此之弱小,以至于他们只能采取一些擦边球式的方法挠蟹帝影帝的痒,寄希望于这两个所谓“为民请愿”的“新政领导者”。这还是行动派,更不要说那些只会在网上怂恿别人冲锋上阵当炮灰,自己躲在阴暗处作壁上观的口炮派。

那么联系到河里目前的情况,有这么多人一提文革就激动,并有一种誓死捍卫之的勇气,是不是也是一种虚张声势呢?天天指望领导层突然集体变成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是不是很不现实呢?这种或者类似的想法,是不是暗含着对社会现状的无奈,对自己无力改变或者无力出头甚至自己无力加入对方团队的叹息呢?这种没有底气的心虚的呐喊,也许可以帮助他们找到一些精神上的快感吧。当然,我不怀疑这里面,的确有像那位老教授一样的共产主义战士。

但不管怎样,当年那些真正的革命见证者,已经被时间慢慢拖进了死神的怀抱,在他们彻底丧失行动力之前,他们想急于做点挽回局面的事,或者仅仅想在历史上能够给自己更高一点的评价,那么对于他们今天为何如此焦虑式的徒劳,也就有答案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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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对文革,我们现在的的态度是,反对也好,支持也好,第一件事情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么做即使是走资派也说不出来什么?是不是啊,虽然走资派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但是他们压根没办法。

这么做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历史,更是为了现实,是一个意识形态重建的过程,也是一个意识形态新建的过程。

毛主席说,发动运动首先要造舆论吗,革命是这样,反革命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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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到这样的老知识分子,有复旦大学的朱永嘉也写了很多文章,你可以搜一下。

清华大学的邢家鲤应该已经去世了,他的文章推荐了不少经济学方面的书籍,很有参考价值。

【谢谢小八顿指教】

要老先生们再做很多的实际工作,这个不现实,风烛残年了吗。他们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是把他们看到想到的东西都写下来,就像朱永嘉那样,不非要成龙配套,想一段写一段,非常好。

河里有位 老孙头 ,就在一点一点的写他经历的文革,他是武汉的工人,亲身参与了文革的全过程,非常有意义啊。

右派对此毫无办法,小右派是拼命诋毁前三十年,大右派是遗忘三十年,后者显然比前者高明,但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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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十年走资,大家对社会主义和人民民主肯定有更多更实际的理解。

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这一代人对资本主义经济政治有了切身体会,这个老先生那一代人没有。他们成年的时候,是毛主席给他们营造的社会主义,让他们反对资本主义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是不知道资本主义是个什么样子的。

至于说目前形式对左派不利,那是肯定的,资本主义社会对做派有利才怪呢。

但是你可以想一下,毛主席周总理的青年时代,那个环境对左派有利吗?那时候连成功的经验都没有,完全是一张白纸。

我们现在至少有了正反两方面的经验,还有了毛主席留下的哲学思想,还有那个不得不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共产党,这个毛主席已经把最困难也是最重要的工作给我们做了。

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都是资本主义失败后的产物,如果走资派能够在中国走出一个成功的资本主义道路,我们乐观其成,我们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

但是资本主义的本性决定了他们一定是失败的,同时他们也一定不会自动的退出历史舞台的,“扫帚不到,灰尘是不会自己走的”,我们就是要干这个扫地的工作的,我们现在正在做事情就是绑扫帚,当然在走资派看来我们是正在磨刀。

通宝推:wlwl12,胡乱三刀,小乌龙,
家园 邢家鲤老先生

我猜你提到的清华的那位应该是邢家鲤--地主国民党反动军官家庭出身,文革中的“右派”,改开后被看作“极左”。可惜年轻人能够接触到的这样的共产党太少了。

家园 谢谢,记错了。
家园 对老教授这样的人,我一直敬仰。

他人很好,很正直,但有时正过了头。他前两天刚跟一些学生闹翻,主要是因为那些学生上课时候发表的观点比较右,结果老教授火了。还有,他在公交车上一次听到一个老人说老毛坏话,他直接上去和那家伙吵了一架。

其实,我觉得左派应该注重方式,我为何写“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其实暗含的意思是太急太烈,当然这其中有着无奈的一面,比如我说他们年龄已老,年轻人接不上来,所以他们很郁闷。像上面老教授的两个例子,他这样一处理,只会让人家更心灰意冷,因为大家脸皮都撕破了,还谈什么。

这篇文章其实是彷徨的一篇,我确实为那些真正的理想主义共产战士感到一些悲哀。因为真正不理解他们的人,恰恰大多数就是老百姓。倒是那种人渣,例如真正的贪污犯见了大义凛然的左派,是会害怕的。

家园 连续N次,不是通宝就是铢钱

意外获得 16 铢钱

现在是资本全球统治时代

社会注意统治时代最高峰也就是当时与资本抗衡打个平手而已。

家园 我认为老先生的做法是很有意义的兼说左派右派传承上的异同

我认为老先生的做法是很有意义的,是真正的教育人民。

中国当前的左派和右派,在传承上是很有些差别的。右派中坚的谱系是完整的,从李锐万公公这样的老头子到袁腾飞再到二十岁出头的右愤,每一个年龄组都有,而且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这些人是互相提携的。这就导致了右派一代传一代,没有出现断代,没有哪个年龄组全是左派。

而左派则没有这种传承。象邓力群这样的老左派,和现在三四十岁年龄组的左派,就基本没有联系,左派的谱系是断的。所以才有传说说,邓力群他们流着泪说,第一没想到会看到革命成功,第二没想到会看到革命失败。现在三四十岁的左派,例如我这样的,都是当右派过来的。在我们二十来岁的时候,大家都是右派,没有左派。

这就导致,左派难以从前辈的经验教训中学习,必须自己摸索。很多错误必须去再犯一遍。而右派可以经验教训一代传一代。这种经验教训获取方法上的差距,削弱了左派的战斗力,导致他们虽然更有朝气和勇气,但是却常常犯一些低级的错误例如不团结。而右派则通过从老到幼的提携和传承,加强了自己的力量。

而老先生的做法,第一可以教育更多的普通群众,使他们站稳立场成为左派,第二可以把自己的经验教训教给今天的年轻左派,而这正是左派所缺乏的。

家园 李锐等人当年也是左派

当然是从整个中国的政治谱系来看,在TG中,最开始,他们也不能算右派。

家园 你对主流精英知识分子的接触面还是太窄

你对主流精英知识分子的接触面还是太窄。

西西河离知识分子的圈子其实还是太远,甚至整个网络包括所谓强国、天涯、乌有、凯迪更是如此。不过西西河里喜欢自我吹捧、互相吹捧的“大牛”们太多,以至于不少人真的就以为自己就能代表“主流”了。其实不要说网络,就算是邓力群巩献田也好,又或者你这片贴子里提到的“老先生”也好,离主流知识分子的圈子也是有好大一段距离的。把网络或者几个边缘的人物当作主流,是想当然了。

知识分子从更广泛的层面上来说,绝大多数都是“liberal”的。而这里面“liberal”的意思,可不是“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意思。“自由市场资本主义”指的是“free market capitalism”,而“liberal”这个词本身就是指代的左派。从广义上来讲知识分子当然是左派的多。

知识分子从更广泛的层面上来说,绝大多数也都是“反对政府”的。这也是知识分子的传统了,就是保持一种独立的姿态。现在看到左派的知识分子少,其实是因为很多人的潜意识里把左派定义为“支持政府”的知识分子。实际上从哪里都不可能得出左派知识分子就要“支持政府”的结论,这样的认识是非常肤浅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政府立场的问题。八九以后,政府是以政治高压来限制言论的。老邓说了“要反对右,但主要是反对左”,这样的圣旨下来,政府是当然坚决不允许左派立场存在的。而对于右派立场,政府反而是赞同的,唯一的底线就是右派不推翻政府就可以了。李泽厚的“告别革命”为什么政府不反对?因为“告别革命”持有的是右派立场,反对的是左派立场,但同时又反对从外部推翻政府。“告别革命”这样的立场最符合政府的心意,当然也是最受政府欢迎的了。

正因为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反对政府”的“liberal”们,才造成现在看似是右派知识分子为多的局面,因为过去十几年多数知识分子在面对少数右派知识分子抛出的一个又一个话题的时候,一般是回避的态度,不愿卷入其中。原因有两个:第一,多数知识分子不愿意给人造成自己是支持政府的印象;第二,政府以高压来限制言论,特别是限制左派的言论,那么多数知识分子当然就不愿意发言。这也是知识界“沉默的大多数”的原因。

即使是知识界“沉默的大多数”为多,也并不是右派知识分子完全垄断话语权的局面。当前西西河讨论的不管是文革也好,革命也好,看似热闹,看似站在潮流的前沿,其实这些话题在十几年前的九十年代早就被知识界讨论过了。而网络里面的各种立场,不管是左派的立场也好,右派的立场也好,在十几年前也都被论述过,现在的网络所表现的,只不过反映了认识从知识界逐渐扩散到大众的过程。

比如说俞书记提到的关于文革的讨论以及关于革命的讨论,早在90年代前期就开始了。94年左右王山的《第三只眼睛看中国》让据说是“胸怀坦荡”的王蒙老先生大动肝火,难道仅仅是王老先生妒嫉王山的才华?显然不是。95年左右李泽厚的“告别革命”到底想说明什么问题,难道仅仅是对辛亥革命的认识?显然也不是。90年代后期《读书》刊登的关于文革的一些回忆,是给小资伤痕看的么?还有90年代后期开始的新左派与自由主义的论战,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不过,当时的各种论战,由于政府的高压原因,以至于大家一般限制在一个影响很小的范围内,同时在表述的时候给自己套上一个既不是左派又不是右派的外套。当时一般右派宣称自己是“自由主义”(少了“资本”两个字),而左派要么宣称自己是“新左派”(强调自己不是正统的“左派”),要么宣称自己是“威权”甚至是“新儒家”。其实本质上还是左右的争论。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左派知识分子不情愿参与其中的论战,这也造成了看似右派思想占上风的局面。

到了现在,实用主义被抛弃,而左派知识分子一贯所有的理想主义正在回归,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就连郑永年这样背景的右派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本身已经说明什么了。主流的左派知识分子正在告别沉默,或明或暗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在这样的形势下,精英知识界中被边缘化的恰恰是贺卫方朱学勤他们。而他们这一代才是要被时代抛弃的。

举个例子,就算在十年前公开反对“告别革命”的知识分子还根本没有几个,因为大多数是不情愿表态的。而今天表明反对“告别革命”立场的越来越多,但在精英知识分子当中赞同“告别革命”的仍然是当年就持这样观点的老一代如朱学勤而已了。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当然,知识界的认识要扩散到大众毕竟是有一个过程的,而且一般左派知识分子还是倾向于反对政府的,所以当前网络的现状并不能完全反应将来的走势。知识界的认识,还是多少要先于社会的。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只能说目光是短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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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本来就是嘛,俺们来西西河的主要目的就是表扬和相互表扬
家园 感慨一下:失败,其实才是左派的宿命

不认识到这一点的左派,不是真正的左派。

但是,谁说社会进步只是由成功者推动的呢?已经成功了,还有理由追求进步么?

家园 place holder
家园 他们是投机派
家园 呵呵~俺宁可用“牺牲”这个词来代替“失败”

左派的意义就在于牺牲,尤其是自我牺牲。

达雅觉着左派没有传承,这个其实是自然现象:对于一个社会、群体,出头的椽子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产生的;这个需要的时候,就是危机出现的时候。所以左派看起来是断续的。

没有牺牲精神的左派,不是真左派。

另外,30年前左派就说过:过20年再看~

家园 这个恐怕不对

这就导致,左派难以从前辈的经验教训中学习,必须自己摸索。很多错误必须去再犯一遍。

好好看毛选,可以避免许多错误。。。之所以左派会犯同样的错误,俺觉着主要是没有首先把火力对准自己:任何真正的革命,首先是要革掉自己身上的错误。。。否则,不是变成赵老太爷就是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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