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当前中国媒体的现状:“地沟油”事件 -- Alarm
无论网络纸媒还是电视,有证据乖乖上,没证据都放屁。
因为这属于网络门户网站的范畴,不属于传统的平面媒体……腾讯甚至连新闻采编权都没有,它这次所制造的假新闻,其来源属于业内俗称的“洗稿”,而且网络上的东西,证据湮灭太容易,讲起来太麻烦……
在实现了普世派们天天叫嚷的非要不可的“新闻自由”以后,普通人或者说非主流传媒喜欢的言论的权利到底有多少,这次是看得明明白白了——P都没有!
当真的绿霸降临时,就因为它不是TG制造的,于是原来可以这么的安静。
本质上属于 文革红卫兵+纳粹 的集合体,只不过改换了旗号而已。
大言不谗地说一句:这一点,至少两年前我就已经看透了。
《楚天金报》记者赵飞、万多、实习生熊晓艳的报道:3000大学男生宣誓成人 现场获赠安全套
当事人现身爆料:外链出处
那我就一五一十老老实实说了。
2007年大概9月上旬,我当时大二,大家接到辅导员的通知,说周六上午机械学院大一大二参加一个成人仪式,务必到场,我们当时也没想啥,想不要搞太久就行,还要去带家教呢。当时以为是不是流行的那种汉服成人仪式。
7点钟到南大门,现场全是机械学院大一大二的学生,大一小屁孩们还穿着军训服装,活动是由超人公司赞助的,实际上其中也充斥的他们的变相广告,台上有一些所谓的青年楷模讲话,大概记得有毛侃侃,胡军啥的,活动搞了大概30分钟就完了,无非是念成人誓词,然后放飞了和平鸽……然后我们大二的就作鸟兽散,我记着自己8点以前就到了东湖高新去带家教了,大一的就由教官带回继续训练。
然后,过了几天,我在实验室上网,看见腾讯跳窗的大黑体写着——成人仪式该怎样搞,心想,这超人集团是不是在武汉每个学校都搞了,规模蛮大么。点开一看,先是引用了楚天金报的一则新闻,然后就是连片的评论,什么专家看法啊,大学生性行为随意啊之类的……
这是当时的《楚天金报》的报道(现在还可以搜索到当时的新闻和相关不负责任的评论):
=================
……报道原文从略……
=================
当时我就木了,赶紧打电话问班长,年级组长,问我的咋没发呢。答曰,没有这事啊,本来超人公司说有剃须刀发,结果就给各班长发了,结果一刮就断了。
我仔细回忆现场每个细节:第一、哪来的3000人?任何一个上过大学的人都晓得,一个学院两届的学生怎么可能三千人,而且即使是我们机械学院,也不是没有女生啊。什么成人手册,安全套我们见都没见,不晓得什么学生小张被采访的细节是怎么编出来的……
新闻倒还好,恶毒的是跟风评论的媒体,各个都不求证不思考,然后就大作文章。我现在还记着几个评论《成人仪式上,安全套粉末登场》《武汉高校艾滋病蔓延,华中科大率先采取措施防范》……后来我统计了一下,南至羊城晚报,北至齐鲁晚报,都在就此事不负责任的评论,而且越说越离谱,湖南红网的评论中写道:九一八前夕,华中科大在却在忙着发避孕套,看来那事比爱国还重要……
后来自然是我们机械学子义愤填膺了,在楚天金报论坛辟谣,但是迅速被删除,白云黄鹤论坛一片骂声,尽管胡军大哥在自己的博客上写文章辟谣,希望媒体不要伤害无辜学子,但是这些辟谣的声音都被媒体亢奋的评论和传播所淹没,避孕套——重点高校,多么抢眼的事情啊,要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评论和新闻怎么写啊,怎么提高发行量啊……
后来楚天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登了个勘误,但是轻描淡写,其余的媒体呢,自然无视,继续在认定我们领了避孕套的基础上大肆诽谤……
我记着当时我们学院的学生愤怒的说:楚天金报的记者,有种你来我们机械学院,找出那个受采访的张姓学生;找不出来,我们一定按你们说的数凑够3000男生来废了你。
很搞笑的事,我们隔壁宿舍一男生,接到外地女友的电话,质问我们学校的风气是不是很混乱,然后问他准备怎么用这个避孕套……这哥们百般解释,能解释的过那些蜂拥而至的垃圾媒体和记者么?
从此之后,我对所谓记者,媒体常常多长个心眼,见到楚天系列报纸就想吐……
恭喜:你意外获得 16 铢钱。
当地政府让息事宁人,我只有交钱了事。唉!!!
送花赞扬 关闭
送花成功,可取消。有效送花赞扬。感谢:作者获得通宝一枚。
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16。你,乐善:1;铢钱:-1。本帖花:1
03年的武汉女大学生卖淫报道。 号称“湖北高校女生8-10%存在卖淫现象,25%从事陪侍活动”。
当年我们大学的男生,看到这篇报道也都是肺都气炸了。
这里还有篇那个记者事后的申辩,全文春秋笔法。大概意思就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曲笔一点,论据错的,有什么错么? 错是学生的,老师的,社会的....
http://www.xici.net/#d10860078.htm
不过说起来各种各样的成人仪式也是够搞的
此报道一出,掀起轩然大波,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消停。不信,可以用关键词“麻栗坡 烈士陵园 半瓶矿泉水”搜索一下,我就不多废话了。
但是,真实情况如下:
主要内容节选如下:
一、基本情况:
1、烈士的基本情况:陈文陆,男,汉族,生于1962年5月,1982年1月从沾益应征入伍,在陆军第四十师防化连服役,1984年4月28日在麻栗坡老山地区牺牲,时任防化连的班长,生前系沾益县沾益乡金龙村委会人,现安埋在麻栗坡烈士陵园。
2、烈士的家庭基本情况:其父陈自美,1933年11月出生,现年76岁;其母金留美,1938年9月出生,现年71岁,现夫妻居住在沾益县西平镇金龙村,属农业人口。1984年烈士陈文陆牺牲后,当地民政局、武装部、乡政府和村委会的领导及时到烈士家中看望慰问,并按当时国家相关的优抚政策核算发给了一次性抚恤金,同时将烈士的父母列为重点优抚对象,每年享受定期抚恤金。随之根据当时有关优抚政策规定,烈士陈文陆的妹妹顶替参军入伍,退役后由政府安置了工作。
二、享受烈属待遇的情况:
1、定期抚恤金:以近两年的数据举例说明,2007年8月1日至2008年9月30日,国家民政部发文规定农村烈属的抚恤金标准为3600元/年,根据云南省民政厅 财政厅1997年第92号文件规定:“在民政部、财政部确定定期抚恤金基本标准的基础上,每人每月提高30元生活补助费。”因此,烈士陈文陆父母人均定期抚恤金为3960元/年,另外粮价补贴人均168元/年,共4128元/年,自2008年10月1日起国家又提高定期抚恤金标准,农村烈属标准为人均4500元/年,加粮价补贴168元/年,共4668元/年。因此,2008年陈自美夫妻共领到定期抚恤金8706元(标准为8436元,补2008年10月-12月提高标准的270元),2009年共领到9336元。
2、节日慰问:当地党委、政府高度重视优抚工作,每年春节等重大节日期间都组织慰问团对烈士遗属、因公牺牲军人遗属、病故军人遗属等部分重点优抚对象进行走访慰问,发给慰问金(仅2008年及2009年春节“八一”期间对陈文陆父母的慰问共计1200元)。
3、其它待遇:当地政府根据相关规定坚定不移的落实到位,不仅在低保、救灾救济和大病医疗等方面给予优先办理,而且在生产、生活、住房、医疗等方面遇到的实际问题都给予特殊照顾。以烈士陈文陆的家属为例,在得知其父陈自美因患病家里遇到困难,县民政局领导亲自到家中看望,并送去现金2000元、被子1床、大米1袋。
三、祭扫烈士墓:
为了缅怀革命烈士,保障其家属的合法权益,做好沾益县烈士遗属扫墓工作,2002年4月2日沾益县政府组织县内13户烈属(仅指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和两山作战中牺牲的烈士的遗属)分别到屏边、麻栗坡、河口等地祭扫烈士墓。每户2人,往返的车旅费、食宿费由政府负责解决。由于大部分烈属年龄大,身体差,县政府指派县民政局、乡民政所、县武装部的工作人员和县人民医院的医生陪同前往。
后因诸多原因组织集体扫墓存在一定困难,自2004年开始,清明节期间祭扫烈士墓者,烈士的父母、配偶、但必须去一名子女随身陪护,依据烈士安埋地的远近,给予不同标准的补助:外省往返8天,每人每天补助150元;省内外地、州(市)往返5天,每人每天补助100元;本市范围内各区(市)县往返2天,每人每天补助50元;本县范围内往返1天,每人每天补助20元。
2007年省民政厅、财政厅联合下发了18号文件,对全省烈士家属扫墓接待工作有关问题做了详细规定:原则上每间隔五年祭扫一次,有条件组织集体扫墓的地方,食宿费、交通费由组织的民政部门负责解决;确因客观原因不能统一组织的,出具相关证明,由烈士安埋地的民政部门从上级下拨的专项经费中予以补助。烈士陈文陆家属2008年和2009年到麻栗坡扫墓,在当地民政部门补助的基础上,沾益县民政局又根据车票、住宿单等票据报销了2100元(其中2008年600元、2009年1500元)的费用。
四、对原作者的质疑
该文的作者周凤武同志在没有任何调查的基础上就捏造事实投稿给《中国青年报》,而报刊和网站不做任何调查核实就给予刊登和转帖,这种行为是不负责任的,诋毁了政府的形象,甚至是诽谤,给社会各方面造成了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我们希望各位网友认清事实真象,同时希望文章作者和发帖的人主动道歉,澄清事实。
烈士亲属过去若干年到麻栗坡烈士陵园祭扫的照片:
以上照片,具体时间不明,但是从穿着打扮和照片的色调来看,前后跨越了十几年。下面的这几张有确切的时间:
2002年沾益县政府组织全县部分烈属到麻栗坡、河口等地祭扫烈士墓,前排左二为陈文陆烈士的母亲:
2004年麻栗坡某部队组织部分烈属祭扫烈士墓:
2005年4月烈士的亲属前往扫墓,县政府报销车旅、食宿等费用:
以下是部分民政部门的抚恤金票据、年节慰问名单:
烈士何辜、烈士亲属何辜!为什么二十几年后还要被人当作工具拿来编排?
烈士家乡的民政部门何等冤枉!人家二十几年认认真真按照国家和省里的规定,忠实地履行自己抚恤烈士遗属的职责,为什么二十几年后要平白无故被人泼脏水?
刚才花了一个多小时搜索,我没有发现任何《中国青年报》对此作出回应的信息。
——这就是当前中国媒体、特别是某些自诩为“良心”的媒体的现状……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最大的是那个老妈妈(烈士儿子好像姓赵)的照片,才是轩然大波呢。
后来深度调查结果是:烈士父母离婚,抚恤金没到母亲手上。
在这个深度调查过程中我才知道,烈士家属去扫墓,麻栗坡县民政部门要给报销路费的。
但是这些深度调查没有一个是所谓有良心的媒体报道出来的,典型的只管杀不管埋,只管煽动不管后续澄清的事。
也好,类似的事多出来一些,这些所谓良心媒体的面目就能让更多人知道。
孟斐斯“雪崩报”的总编辑对一位把他称为过激派的记者给予这样温和的抨击:“当他还在写头一句话的时候,写到中间,加着标点符号,他就知道他是在捏造一个充满着无耻的作风、冒出造谣的臭气的句子。”——“交易报”。
医生告诉我说,南方的气候可以增进我的健康,因此我就到田纳西去,担任了“朝华与约翰生县呼声报”的编辑职务。我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主笔先生斜靠着椅背坐在一把三条腿的椅子上,一双脚放在一张松木桌子上。房间里另外还有一张松木桌子和一把残废的椅子,两者都几乎铺满了报纸和剪报,还有一份一份的原稿。有一只盛着沙子的木箱,里面丢了许多雪茄烟头和“香烟屁股”,还有一只火炉,火炉上有一扇上下开关的搭下来的门。主笔先生穿着一件后面很长的黑布上装和白麻布裤子。他的靴子很小,用黑靴油擦得很亮。他穿着一件有皱褶的衬衫,戴着一只很大的图章戒指,一条旧式的硬领,一条两端下垂的方格子围巾。服装的年代大约是1848年。他正在吸着一枝雪茄烟,用心推敲着一个字,他的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乱蓬蓬的了。他皱眉瞪眼,样子很可怕,我估计他是在拼凑一篇特别伤脑筋的社论。他叫我吧那些交换的报纸大约看一下,写一篇“田纳西各报要闻摘录”,把那些报纸里面所有的有趣的材料通通简缩在这篇文章里。
于是我写了下面这么一篇:
田纳西各报要闻摘录
“地震”半周刊的编者们关于巴里哈克铁道的报道显然是弄错了。公司的方针并不是要把巴扎维尔丢在一边。不但如此,他们还认为这个地方是沿线最重要的地点之一,因此决不会有轻视它的意思。“地震”的编辑先生们当然是会乐于予以更正的。
希金斯维尔“响雷与自由呼声”的高明主笔约翰·布洛松先生昨天光临本城。他住在范·布伦旅舍。
我们发现泥泉“晨声报”的同业认为范·维特的当选还不是确定的事实,这是一种错误的看法,但在他没有看到我们的纠正之前,一定会发现了他的错误。他当然是受了不完全的选票揭晓数字的影响而作了这个不正确的推断。
有一个可喜的消息:布雷特维尔城正在设法与纽约的几位工程师订约,用尼古尔逊铺道材料翻修那些几乎无法通行的街道。“每日呼声”极力鼓吹此事,并对最后成功似有把握。
我把我的稿子交给主笔先生,随他采用、修改、或是撕毁。他看了一眼,脸上就显出不高兴的神气。他再往下一页一页地看,脸色简直变得可怕。显而易见,一定是出了毛病。他随即就一下子跳起来,说道:
“哎呀哈!你以为我提起那些畜生,会用这种口气吗?你以为定户们会看得下这种糟糕的文章吗?把笔给我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支笔像这样恶毒地连划带勾一直往下乱涂,像这样无情地把别人的动词和形容词乱划乱改。他正在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有人从敞开的窗户外面向他放了一枪,把我的一只耳朵打得和另一只不对称了。
“呵,”他说,“那就是斯密士那个混蛋,他是‘精神火山报’的——昨天就该来哩。”于是他从腰带里抽出左轮来放了一枪。斯密士被打中了大腿,倒在地下。他正在要放第二枪,可是因为他被主笔先生打中了,自己那一枪就落了空,只打中一个局外人。那就是我。还好,只打掉一只手指。
于是主笔先生又继续进行他的涂改和增删。正当他刚刚改完的时候,有人从火炉的烟筒里丢了一个手榴弹进来,一声爆炸,把火炉炸得粉碎。幸好只有一块乱飞的碎片敲掉我一对牙齿,此外并无其他损害。
“那个火炉完全毁了。”主笔说。
我说我也相信是这样。
“唉,没关系——这种天气用不着它了。我知道这是谁干的事情。我会找到他的。你看,这篇东西应该是这么写才对。”
我把稿子接过来。这篇文章已经删改得体无完肤,假如它有个母亲的话,她也会不认识它了。现在它已经成了下面这样:
田纳西各报要闻摘录
“地震”半周刊那些撒谎专家显然又在打算对巴里哈克铁道的消息造一次谣,这条铁道是十九世纪最辉煌的计划,而他们却要散布卑鄙无聊的谎言来欺骗高尚和宽大的读者们。巴札维尔将被丢在一边的说法,根本就是他们自己那些可恶的脑子里产生出来的——或者还不如说是他们认为是脑子的那种肮脏地方产生出来的。他们实在应该挨一顿皮鞭子才行,如果他们要避免人家打痛他们的贱皮贱肉的话,最好是把这个谎言收回。
希金斯维尔“响雷与自由呼声”的布洛松那个笨蛋又到这里来了,他厚着脸皮赖在范·布伦旅舍住着。
我们发现泥泉“晨声报”那个昏头昏脑的恶棍又照他的撒谎的惯癖放出了谣言,说范·维特没有当选,新闻事业的天赋的使命是传播真实消息;铲除错误;教育。改进和提高公众道德和风俗习惯的趋尚,并使所有的人更文雅、更高尚、更慈善,在各方面都更好。更纯洁、更快乐;而这个黑心肠的流氓却一味降低他的伟大任务的身价,专门散布欺诈。毁谤。谩骂和下流的话。
布雷特维尔城要用尼古尔逊铺道材料修马路——它更需要一所监狱和一所贫民救济院。一个鸡毛蒜皮的市镇,只有两个小酒店。一个铁匠铺和那狗皮膏药式的报纸“每日呼声”,居然想修起马路来,岂非异想天开!“呼声”的编者卜克纳这下贱的小人正在乱吼一阵,以他那惯用的低能的话极力鼓吹这桩事情,还自以为他是说得很有道理的。
“你看,要这样写才行——既富于刺激性,又中肯。软弱无力的文章叫我看了心里怪不舒服。”
大约在这个时候,有人从窗户外面抛了一块砖头进来,噼里啪拉打得很响,使我背上震动得不轻。于是我移到火线以外——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对人家有了妨碍。
主笔说:“那大概是上校吧。我等了他两天了。他马上就会上来的。”
他猜得不错。上校一会儿就到了门口,手里拿着一支左轮枪。
他说:“老兄,您可以让我和编这份肮脏报纸的胆小鬼打个交道吗?”
“可以。请坐吧,老兄。当心那把椅子,它缺了一条腿。我想您可以让我和这无赖的撒谎专家布雷特斯开特·德康赛打个交道吧?”
“可以,老兄。我有一笔小小的账要和您算一算。您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我在写一篇文章,谈谈‘美国道德和智慧发展中令人鼓舞的进步’这个问题,正想赶完,可是这倒不要紧。开始吧。”
两支手枪同时砰砰地打响了。主笔被打掉了一撮头发,上校的子弹在我的大腿上多肉的部分终结了它的旅程。上校的左肩稍微削掉了一点。他们又开枪了。这次他们两人都没有射中目标,可是我却遭了殃,胳臂上中了一枪。放第三枪的时候,两位先生都受了一点轻伤,我被削掉一块颧骨。于是我说,我认为我还是出去散散步为好,因为这是他们私人的事情,我再参与在里面不免有点伤脑筋。但是那两位先生都请求我继续坐在那里,并且极力说我对他们并无妨碍。
然后他们一面再装上子弹,一面谈选举和收成的问题,同时我就着手捆伤口。可是他们马上又开枪了,打得很起劲,每一枪都没有落空——不过我应该说明的是,6枪之中有5枪都光顾了我。另外那一枪打中了上校的要害,他很幽默地说,现在他应该告辞了,因为他还有事情要进城去,于是他就探听了殡仪馆的所在,随即就走了。
主笔转过身来向我说:“我约了人来吃饭,得准备一下。请你帮帮忙,给我看看校样,招待招待客人吧。”
我一听说叫我招待客人,不免稍觉畏怯,可是刚才那一阵枪声还在我耳朵里响,我简直吓得魂不附体,因此也就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
他继续说:“琼斯4点钟会到这儿来——赏他一顿鞭子吧。吉尔斯配也许还要来得早一点——把他从窗户里摔出去。福格森大约4点钟会来——打死他吧。我想今天就只这些事了。要是你还有得时间多的话,你可以写一篇挖苦警察的文章——把那督察长臭骂一顿。牛皮鞭子在桌子底下;武器在抽屉里——子弹在那个犄角里——棉花和绷带在那上面的文件架里。要是出了事,你就到楼下去找外科医生蓝赛吧。他在我们报上登广告——我们给他抵账就是了。”
他走了。我浑身发抖。后来那三个钟头完了的时候,我已经经历了几场惊心动魄的危险,以致安宁的心境和愉快的情绪通通无影无踪了。吉尔斯配是光顾过的,他反而把我摔到窗户外面了。琼斯又即时来到,我正预备赏他一顿皮鞭子的时候,他倒给代劳了。还有一位不在清单之列的陌生人和我干了一场,结果我让他剥掉了头皮。另外还有一位名叫汤普生的客人把我一身的衣服撕得一塌糊涂,全成了碎布片儿。后来我被逼到一个角落里,被一大群暴怒的编辑、赌鬼、政客和横行无忌的恶棍们围困着,他们都大声叫嚣和谩骂,在我头上挥舞着武器,弄得空中晃着钢铁的闪光,我就在这种情况中写着辞去报馆职务的信,正在这时候,主笔回来了,和他同来的还有乱七八糟的一群兴高采烈的、热心帮忙的朋友。于是又发生了一场斗殴和残杀,那种骚乱的情况,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人们被枪击、刀刺、砍断肢体、炸得血肉横飞、摔到窗户外面去。一阵短促的风暴般的阴沉的咒骂,夹杂着混乱和狂热的临阵舞蹈,朦胧地发出闪光,随后就鸦雀无声了。5分钟之内就平静了下来,只剩下血淋淋的主笔和我坐在那里,察看着四周的地板上到处铺满了的这一场厮杀的一塌糊涂的战迹。
他说:“你慢慢习惯了,就会喜欢这个地方。”
我说:“我可不得不请您原谅;我想我也许再过些时候,写出稿子来就能合您的意;我只要经过一番练习,学会了这儿的笔调,我相信我是能胜任的。可是说老实话,那种措词的劲头实在有些欠妥,写起文章来难免引起风波、被人打搅。这您自己也明白。文章写得有力量,当然是能够鼓舞大家的精神,这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究竟不愿意像您这个报纸这样,引起人家这么注意。像今天这样,老是有人打搅,我就不能安心写文章。这个职务我是十分喜欢的,可是我不愿意留在这儿招待您那些客人。我所得的经验是新奇的,确实不错,而且还可以算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是今天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大公道。有一位先生从窗户外面向您开枪,结果倒把我打伤了;一颗炸弹从火炉烟筒里丢进来,本来是给您送礼的,结果可叫炉子的门顺着我的喉咙管溜下去了;一个朋友进来和您彼此问候,结果把我打了个满身枪眼,弄得我的皮包不住身子;您出去吃饭,琼斯就来拿皮鞭子揍了我一顿,吉尔斯配把我摔到窗户外面去,汤普生把我的衣服全都撕掉了,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把我的头皮剥掉了,他简直干得自由自在,就像个老朋友似的;还不到五分钟的工夫,这一带地方所有的坏蛋都涂着鬼脸来了,他们都要拿战斧把我吓得五魂出窍。整个儿说,像今天所经过的这么一场热闹,我可是一辈子没有遇到过。不行;我喜欢您,我也喜欢您对客人解释问题那种不动声色的作风,可是您要知道,我简直不习惯这些。南方人的心太容易被感情冲动;南方人款待客人太豪爽了。今天我写的那几段话,写得毫无生气,经您大笔一挥,把田纳西新闻笔调的强烈劲势灌注到里面,又不免惹出一窠马蜂来。那一群乱七八糟的编辑们又要到这儿来——他们还会饿着肚子来,要杀一个人当早餐吃哩。我不得不向您告辞了。叫我来参加这场热闹,我只好敬谢不敏。我到南方来,为的是休养身体,现在我要回去,还是为了同一目的,而且是说走就走。田纳西新闻界的作风太使我兴奋了。”
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我们彼此便歉然地分手了,我就搬到医院去,在病房里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