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历史色盲讲故事——故事,过去的事儿(105) -- 江南水
赵军被围四十六日好不好。
赵括被围之初,肯定是突围,被秦军乱箭射回。于是,他跟兄台想法一致,死守待援。结果等了四十六天,赵军粮绝,“阴杀人相食”,援军还没有到......还怎么守?不要把古人当白痴,人在绝境下迸发出来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后来局势已经不可逆转。
一,长平是上党郡乃至赵都邯郸的西、南两方交通襟喉,亦战略屏障。秦前此既先占领以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为中心的魏的河东,后攻下以野王(今河南沁阳)为中心的韩之南阳,就在与赵的整个角逐中,无论暂先进攻上党,抑或最终直指邯郸,不外有两条山间战略孔道可走,即取乌岭(今翼城、沁水界)、空仓岭(今沁水、高平界)一线的西路也罢,取羊肠坂(今晋城南碗子城一带)、天井关<今晋城南)一线的南路也罢,长平都是战略捷径,亦旁无选择的必经之路。这就是说,只要廉颇有一支劲旅锐卒固守长平不失,秦军则不能蹑足上党,更不得接近邯郸了。
其二,就长平本身看,则是整个上党地区具有诸多军事地理优越条件的极理想的战略重地。长平广41千米,袤37千米,略呈矩形,面积946平方千米。地理坐标东经112°41′,——113°09′,,北纬35°39′——35°59′。地势东、西、北三面山,状如箕形,由西北向东南倾斜,丹河与地势千行纵贯全境。境内一般高差300米左右,最高点为东北境的高泉山,海拔1391.1米,最低点是中南部丹河东岸杜村,海拔800米,全境相对高差591米。山峦绵亘,河流纵横,各类地形发育充分。丹河流域河谷平川区占总面积16.7%,海拔850—900米;黄土丘陵区占总面积48.4%,海拔860—1000米,坡度5°一15°;中低山区占总面积34.9%,海拔950—1346米,峰高坡陡,岩石裸露,坡度>15°。按面积比较,可以见到长平地区丘陵为主,山地次之,平川又次之。主河为丹河,又有五大支流许河、东仓河、小东仓河、东大河、永禄河,呈网状遍布全境,地下水丰富,浅水层埋深多在5—50米间。这样的地理环境之于战争,则山地有险可凭,特别是西、北方面有高于关、长平关、故关等群塞可固守,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丘陵于部队运动无大碍却可隐蔽行事;河谷平川则极宜大部队调度和辎重运筹转输,更无大军食饮之虞。凡此等等,皆属极利于主军而不利客军者。
赵军由邯郸进军长平的具体路线,史载未详。惟山西多山,交通运输特别是古代大规模交通运输线路的选择,受地形条件制约,以至往往带有必然性。据实地勘查,当由都城邯郸(今河北邯郸西南)西上,逾“太行八陉”之第四陉滏口陉(今河北磁县西北),再西行过壶口关(今山西黎城东阳关),始入上党腹地,从此折西南行,沿八谏水(今淘清河),经八义村(今长治县西南),过故关(今高平东北)进入长平战区,再循小东仓河河谷,经金门镇(今高平东北店上村)至泫氏(今高平市),然后分兵布防。赵军当年这条进军路线,不啻为后来历代所沿用的通衢官道,在文献上可以见到历史连带关系,即从今日现代交通亦可见到当年赵军上述行军路线的历史影子——长治以上大体沿今邯(郸)长(治)铁路及其相干行的邯长公路而行,长治以下则沿今长(治)陵(川)公路接高(平)太(义)公路而行,所差不过局部参差、矫枉取直而已。
滏口陉:既由邯郸西上,首当其冲,太行山绵亘南北,墙立陡绝,向为华北平原与山西高原间天然屏障,大部队于崇坂峻岭之中,唯逾是陉以度。陉口位于今磁县西北25千米,当太行山余脉石鼓山上,海拔700米,两厢山势嵯峨,群峰摩云,唯度是口,是以凭高设险,古人所谓“山岭高深,实为险厄” (《元和郡县志》卷一五),为一方舍此莫属之战略孔道。石鼓山,古来称滏山,以滏水(今滏阳河)所源出故名,“滏口”亦盖出诸此。滏口古来亦称“郭(山头)口”,命名取义则侧重一方山势,所谓“廖郭(皆山头),谷深” (《集韵·铎韵》),亦甚符合当地自然地形特征。滏源“泉奋涌,若滏水之扬汤” (《太平御览》卷六四引《水经注》。今本《水经注》无此文,当属佚文),迄今滏阳河上游流量犹为可观,当年数十万赵军取此路过太行山,亦可无水源之虞。赵军由滏口陉西来,下一个必经的交通和战略要冲,唯即壶口关——东阳关。“壶口”以地形地貌得名,“东阳”以地理位置得名。壶口何时设关,诚难考定,作为要塞,由来已久。
前此《左传》哀公四年(前491)载:“十二月,……(齐)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鄙、逆峙、阴人、盂、壶口。”说明至迟公元前5世纪初,壶口就已是晋国东方要隘;此后汉代壶口关就成为太行四大名关之一了,与上党关(今山西屯留西)、石研(xing)关(今山西平定东北)、天井关(今山西晋城南)齐名(《汉书·地理志》)。壶口关至五代、宋、元时代多称吴(一作吾)儿峪,明、清以来则称东阳关,不过此地有“东阳”之称似亦甚早。韩非子尝记载范睢对秦昭襄王说:“王得宛、叶、蓝田、阳夏,断河内,困梁、郑·,所以未王者,赵未服也。弛上党在二而已,以临东阳,则邯郸口中虱也。王拱而朝天下,后者以兵中之,然上党之安乐,其处甚剧,……”
《韩非子·内储说上》,学者多以“东阳”指太行山东者,一如‘南阳”指太行山南云,因属地区名,诚是;惟上古天下多“东阳”,犹属城邑、关隘名,若鲁有东阳当今山东费县西南,齐有东阳当今山东临朐东,晋有东阳当今河北晋州市左近,是以知“东阳”所指非一,更未必独泛指太行山东地区。此处广东阳”,酌之文意,若“其处甚剧”云云,更似指此塞,其命名则取义地当“上党”之东。壶口关当今黎城东北12.5千米,位于东阳关镇东畔太行山余脉皇后岭。此岭山体石质,海拔890米,地形由东向西倾斜,岭东陡峻,岭西平缓。关设于山巅,鸟瞰岭东,一巨大狭谷伸长10余千米,几乎直至漳水(今清漳河)岸边的涉邑(今河北涉县西)。
两厢谷坡陡立,坡度20—30°,山谷海拔434米,一方独具通行条件。古有以险峻著称的“壶关道”,而称壶口关为其西口,称滏口陉为东口(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卷五,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1985年版)。此东陉西关,又共同构成太行山东西锁钥,壶口关正可谓上党东门。过了壶口关,始进入上党腹地。据旧志记载,皇后岭上亦多泉泓。长平之战前,公元前491年齐伐晋,西取壶口,别无他途,即只能由滏口到壶口这条“壶关道”,尽管当时尚无壶关道之名;长平之战后,公元370年,前燕慕容评统30万大军由邺(今河北临漳西南)西上,度壶关道,为前秦将军王猛大破于潞川(今浊漳河)(《十六国春秋·前燕录》);后来后燕主慕容垂统大军十数万伐西燕慕容永,西出天井关(今河北武安西40千米天井峧),破之台壁(东阳关西南,今黎城东台北村),遂灭西燕于长子(今山西长子西南),亦由邺西上,出自滏口,入自壶关(《晋书》卷一二三、《水经·浊漳水注》)。唐建中二年(781),河东节度使马燧奉诏率大军八万,讨反叛的魏博节度使田悦,师自壶关东下,东出滏口,军次邯郸(《旧唐书·田永嗣传附田悦传、马燧传》、《资治通鉴》卷二二七)。凡此都走的这条旁无所择之壶关道,历史上此等大规模行军无一例外。
通过壶口关进入上党腹地后,地形相对平衍,赵军径直西南行奔故关。此间经历了长治西南的上党山(今南五龙岭)余脉八谏山麓。淘清河发源于西南的羊头山,由西南迤东北流,至此称八谏水,为一方主要饮水源。相传长平之战中,赵括行营至此,有将领八人就其误军战策提出诤谏,括拒谏,八将预见到将军破国亡,更不忍做败军之将,遂自刎山下。从此,山因称“八谏山”,山麓则有“八谏水”(今淘清河支流)(此地“八谏水”之名似由来甚久:《太平寰宇记》卷四五引《水经》已有记载。今本《水经》和《水经注》俱不见,当属佚文‘唐玄宗由东都洛阳北上潞州至此,宰臣张说赋诗《奉和圣制爰因巡省途次旧居应制》,有“川横八谏阔,山带五龙长”句)。今八谏山西麓、八谏水东岸有.八义村,为今八义乡政府驻地,村名亦由此所从出,村内迄今有八义士就义遗址,清代所立“八义士谏赵处”碑犹存。这件历史轶事诚非信史,惟在义侠风气炽盛的战国—代,不仅不应一味省心地归之子虚,而且是完全可能的。八义村海拔990米,向为泽(今晋城)潞(今长治)间通衢官道,迄今有长(治)陵(川)公路接高(平)太(义)公路纵贯,北上长治,南下晋城。悉极称便。
八义以下,西南行的孔道和关隘就是故关了。《太平寰宇记》卷四四记载:“关城在(高平)县北三十五里,秦立关于此。”从此知故关作为正式关的建制,是长平之战后期秦攻占后设立的,至宋初关城犹存。故关遗址位于八义西南7千米,高平东北17.5千米,地理坐标东经113°00′25″,北纬35°55′20″。羊头山绵亘东西,形成一大南北屏障,主峰座落于故关西北,海拔1297.2米,关当其余脉陉口中央,东西两峰相峙,石质地貌,海拔各为1240米,比肩相对,东西山坡坡度5---10°。关一带为黄土质,地形平缓,海拔1046米。关北坡度2—4°,关口东北左近有关头村,为故关北口;关南坡度6—10°,南下2千米为故关村,再南行2.5千米为口则村,“口则”属“口子”的方言之音,为故关南口,海拔919米,由北口至南口跨4.5千米。从此西南行,与丹河支流小东仓河流域呈平行走向,河谷阔平,顺势而下,经金门镇(今高平东北店上村)直至泫氏(今高平),大体即今高(平)太(义)公路一线。
泫氏:即今高平。唐人武少仪在《移丹河记》里说:“高平,泫氏邑也。……初相地而居之,盖以土厚水深为善农,凿井而饮者。”(乾隆《高平县志》卷一九)《元和郡县志》卷一五亦云“高平县,本汉泫氏县,……在泫水之上,故以为名”。泫氏位于丹河河床中央,当丹河与小东仓河汇流处,海拔834米,地势相对低湿,地形开阔平衍。河两岸参差约有10千米开阔地,中虽多丘陵,却不阻滞运动,且有险可恃。当初,廉颇似充分利用了泫氏这个历史悠久而基础雄厚(《竹书纪年》记载“晋烈公元年(前419),赵献子城泫氏”,这说明它最迟在公元前5世纪已成重要城邑。《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以“泫氏城在(高平)县东十里”,则是不确的,高平城东十华里已到了海拔1220米的七佛山,倘若如此,此地固然不可能作为几十万赵军的兵站,就连前此赵献子以这里为城亦不可想象。)、地理形势冲要又富水源的战略地带分兵布防的。这里既可顺丹河河床向东南运动,又可溯丹河河床向西北发展,还可溯大体平行的原村、马村二河河床向西南深入。这种态势,从文献记载、世代传说和出土文物所揭示的实际情形看,即高平西北丹河一线为主战场;高平东南丹河东岸大粮山是赵军前期大本营,廉颇设幕处和屯粮处;高平西南高平关一线为赵军设防前哨。下文将再作论证。
廉颇进驻长平地区后,大凡依次设置了如下三道防线(营垒):
(一) 空仓岭防线
此指处于要害位置而最险冲的空仓岭为中心,北至今长子县西的发鸠山,南至高平、沁水、晋城交界的武神山一带,南北长约40千米的防线。空仓岭一称老马岭,亦作乏马岭,以跋涉维艰故名。地理坐标东经112°44′05″,北纬35°43′30 ″,海拔1180米,位于高平西南22.5千米,当今高平市与沁水县交界处,南北走向,山体石质,岭高陡绝,俨然一大东西天然屏障。岭中央为一巨大陉口,习称“高平关”。关左峭壁,右陡涧,唯中一线,以通东西。陉口东西长350米,南北宽1000米。关西坡度10—18°,关东坡度15—20°。关东关西皆有河谷通达山下,关西有端氏河支流玉溪河西去,关东虽有浩山顶托,惟山南山北各有丹河支流许河两源马村河、原村河东下,河谷通行条件俱佳,向为上党、河东间又一重交通咽喉和军事要冲,迄今沁(水)辉(县)干线公路即大体循此所修筑,依然是晋东南与晋南间一重要通道和军事要隘。
廉颇在空仓岭上设防后,更在关内浩山南麓马村河河床路口和北麓原村河河床路口构筑了二鄣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以为空仓岭前哨的后援,形成犄角之势。《括地志》说:“赵鄣故城一名都尉城,今名赵东城,在泽州高平县西二十五里。又有故谷城。此二城即二鄣也。” (转引《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正义)今依地理地望勘查,二鄣当是今空仓岭内浩山南北参差相对的古寨、秦城二村,都西距高于关约5千米,东距高平10余千米,皆背山面河,为一方形势完固之聚,可驻重兵,随时驰援高平关。古寨以当年为赵军寨栅得名,地当马村河河床,右依浩山,左濒马村河,地下水。地表水兼富,为空仓岭与赵后方纵深联系的浩山南麓要冲,迄今为一方大村,居民500余户。秦城则以当年王龁攻占后,派驻重兵以为东进基地得名,地当浩山北麓原村河河床,水源亦富,是空仓岭与赵后方纵深联系的浩山北麓冲要。
二鄣城顺马村河和原村河东下,至二河交汇处有康营村,这是一处值得格外注意的地方。地理坐标东经112°51′15″,北纬35°44′50 ″,海拔840米。村南为许河,河南为北岭山,海拔984米,坡度25°;村北为皇王山余脉,海拔930米,坡度10°;村西为马村、原村二河交流处,河西为狼儿掌山;海拔905米,坡度15°。这个村子可谓四山环卫而三水汇流,形成一个封闭式地理环境,同时三条河谷又屈曲外通,构成一处典型的可进可退、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冲。《史记·秦本纪》记载,昭襄王二十七年(前280),“白起攻赵,取代、光狼城”。《括地志》说“光狼故城在今泽州高平县西二十里”(转引《史记·秦本纪》正义),核以地望,勘以形势,康营即此“光狼城”,迄今康营东门嵌有清代石刻“古光狼城”门额。这说明此地早就是秦赵角逐的焦点。这里本来是赵后方泫氏、大粮山对空仓岭防御前哨的重要后援和补给基地;后来为王 所攻占,又成为秦军东进的基地,原称“强营”,后易“康营”,都因曾为秦军营垒故名,如同其西的“秦城”一样。康营西北的上马游、下马游,村名命名亦由长平之战所从出,相传皆当年秦骑兵驻地。
空仓岭是战前赵军在上党地区所能控制的最西缘,从政治地缘和地理形势看,是当年廉颇拒秦的第一道防线;从关内二鄣城乃至光狼城之设,可以见到廉颇对此首道防线的苦心经营和重视。日前空仓岭上高庙山出土的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空仓岭建城记》碑有云:“高平、沁水之交,有山曰空仓。考之典故,询之土人,盖秦白起诡运置仓以绐赵括之处。” (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三记载相似。按:此处“白起”似为王蛇之讹传,白起履任长平后,实无必要再置“空仓”,或出于白显而王遂隐所致;又“赵括”似为廉颇之讹传,亦或出于赵显而廉遂隐所致)。所谓白起诡置空仓于斯而有“空仓”之名,自是廉颇初战失利而关山易手后的事。
(二)丹河防线
丹河发源于高平、长子界山丹朱岭,逶迤东南流,由高平中央纵贯全境,迤南经晋城,至河南注入黄河,谷深而流量大,沿岸地形开阔,便于大部队运动。廉颇利用这道天然屏障,于丹河东岸沿山一线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是为赵军的纵深主体防线,亦即主阵地。这道防线由泫氏(今高平)以东南沿丹河东岸的赵庄、大粮山直至高平、晋城交界的上,下城公村一线;由泫氏以西北沿丹河东岸依次为店上、企甲院、围城、石门,箭头、三军、韩王山、永禄、长平、掘山、绝水、丹朱岭一线(《水经·沁水注》:“(长平)城之左右沿山亘隰,南北五十许里,……悉秦,赵故垒,遗壁旧存焉。”)。赵庄(南赵庄),当高平东1千米许。当地世代相传,赵括被射杀于北邻的围城村,居民将其尸体运回,葬于二仙岭,岭南麓的村子遂名“赵(括)庄”。
大粮山,一作米山,世代相传,为当年廉颇屯积粮刍之所,因以得名(元和郡县志)卷一五、(太平寰宇记)卷四四、《金史·地理志》、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三,)。迄今山上犹有营防岭、廉颇屯、廉颇庙等名胜。大粮山位于今高平东南5千米米山镇东北(《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谓“米山,(高平)县北十里”,“县北”当‘县东南”之讹。),由此山东北行,依次又有官甲岭、七佛山,三山连麓,实为一山体,不过属不同历史时期随地称名而已。七佛山以唐代肇建塑有七佛像的佛刹后故名,官甲岭如同“营防岭”,则取义于当年廉颇屯军,原本都是大粮山。主峰七佛山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8′30″,北纬35°47′45″,海拔1220米。山脊相对平缓,可走马屯营,更有定林泉可饮用。是山在高乎中部群山中为最高,向东北可以看到故关,向西南可以看到空仓岭,与其北10余千米的韩王山,一南一北,居高临下,构成赵军几十里防线上的两只眼睛,可使整个战场敌我态势如指诸掌,可自如调度河东之我,嘹望河西之敌。如此形势,从军事地理视角看,是极其优越的,特别是在冷兵器作战和没有现代通讯手段的古代战争中,则显得倍加重要。山下左有小东仓河河谷,右有东仓河河谷,平行向东北延伸,直指邯郸方向,可保持与后方密切联系,可保障辎重粮刍补给。廉颇设幕于斯不仅是完全可能的,而且唯有设幕于斯。
由大粮山沿丹河而下10千米许的晋城境上、下城公二村,当晋城东北33千米。地理坐标东经112°59′00",北纬35°40′05″。村西靠虸台山,海拔831米;村东依东山,海拔616米;村声为蒲水入丹河下口。形势险冲,为赵丹河防线的南端。当地世代相传为长平之战廉颇坚壁拒秦军处。村畔有固山,山上有悠久古老的廉颇庙,所祀廉颇塑像“奇古非近今所及”(乾隆《凤台县志》卷二)。
由泫氏<高平)溯丹河而上,首当其冲为店上村。店上古称金门镇,《太平寰宇记》卷四四说:“金门山,在(高平)县北五里,其山崖土赤如金,当赵垒之门,因号金门山。”按:“金门山”即今店上西畔的黄土冲沟地带红土坡,而“金门”之谓,则由赵垒之门所从出。村子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6′40",北纬35°49′01″。店上西距丹河未远,更当小东仓河下口,河谷宽300米;北靠韩王山,西依红土坡。红土坡系韩王山山前台地,土质属红粘土,海拔886米,高于小东仓河河床30米。台地呈矩形,东西3千米,南北2千米,多为黄土冲沟切割,地表破碎。台地有山可恃,有河谷可输转,具有控制小东仓河出口与丹河中段河川的地理形势;位居七佛山与韩王山两山之间,更具南北呼应作用,大有一方锁钥之概,因而廉颇以为赵军防卫链条上之核心阵地。迄今店上负山濒河,形势险要,街市南北长逾l千米,居民500余户,农工商富庶,为一方名村。红土坡迄今多有战国绳纹瓦残片,可以看出今村与战国时代的历史连带关系。
店上以西北沿丹河一字排开依次有企甲院、围城、石门、箭头、三军等村。这些村子之得名,都与长平之战不无关系。企甲院原作“弃甲院”,以赵军在此放下武器得名,早在本世纪50年代亦有成批战国箭镞的出土(张颔《古长平战场资料研究》,《山西师范学院学报》1959年第2期);“围城”以赵军被围于此得名,以至有赵括战死于此的传说;“石门”以当年为赵军营垒军门得名;“箭头”以后世辄发现当年战争遗物箭头得名;“三军”相传为当年赵三军幕府驻地得名;掘山村和绝水绝水(源出高平西北伞盖山,东南流注入丹河)以当年秦掘山改河绝水不令赵食饮得名。箭头村以南的铺上村,以北的永禄村,其得名诚不见与长平之战的连带关系,但前者却有“宁寿令戟”的出土(郭一峰、张广善《高平县出土“宁寿令戟”考》,《文物季刊》>1992年第4期。),后者则有被坑杀赵卒1号尸骨坑的发现,坑长11米,宽4米,深1.2米,尸骨100余具,另有刀币17枚、箭头2枚、青铜和铁质带钩各1件(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长平之战遗址永禄1号尸骨坑发掘简报》,《文物》)1996年第6期)。其实,像永禄1号尸骨坑之类的尸骨坑,已于永禄周围发现犹待发掘的l0余处。以上都是在高平西北丹河东岸一带出土的那次战争的遗存。至若前此历代旧志或文人诗文中所记载或提到的古戈、矛、箭镞、尸骸之属,就毋需赘述了。
韩王山,位于高平北7.5千米,为丹河、小东仓河与永禄河分水岭,当东经112°55′5″,北纬35°51′40″,主峰海拔1186.3米,相对高程300余米。山体中部以上石质,坡度25—35°,形势陡峻;中部以下为黄土堆积,坡度10—20°,相对平缓。此山独立摩云,又当县(市)境中央,向被一方尊为“主山”。登临四眺,但见数十里丹河两岸川原、村落、景物,可谓历历在目。韩王山西面有余脉将军岭,高耸几可与主山比肩,登高远眺,数十里丹河一线,亦可一望无遗。当地世代相传,廉颇当年常登高观战于此,因称“将军岭”。这与韩王山西麓的三军相传为赵三军指挥处,以至赵括战死于围城都非属偶然。这些传说与韩王山西麓诸村出土的大量文物一起,雄辩地说明,如三年相峙阶段大粮山为廉颇设幕处一样,韩王山当是决战阶段主将赵括的幕府,而韩王山西麓至丹河一线,则是决战的主战场,亦即最后赵军被围困的中心地带。
传统地志多以“相传秦围韩王于此”故名(《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乾隆《高平县志》卷五),其实史籍固无秦尝围韩国历世国君于此的记载。然而,这个传说不是子虚乌有,恰恰相反,倒提供了此山亦属长平之战中赵方一处非同寻常的阵地的佐证。战争前夕,韩上党守冯亭率全郡军民归赵,得封华阳君(《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统率原郡军民与赵军协同作战直至战死(《汉书·冯奉世传》。《战国策·赵策一》说到冯亭以上党献赵后,不言受封和协同赵军抗秦事,而云辞归韩,诚可存一说,惟不合冯氏反映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的初衷)。此“韩王”当是后人对冯亭的尊奉之称,所谓“秦围韩王于此”,则说明当年冯亭抗秦设幕于斯。这不论从冯亭的身份、地位看,还是从这山的地理形势看,都是理乎自然的。韩王山南距主帅廉颇大粮山大本营10余千米,为仅次于大粮山的另一指挥中心,至决战阶段,更成为赵的全军指挥中心。古来地志记载“冯亭冢在壶关城西五里”(《史记·赵世家》集解引《上党记》),或谓冯亭墓、庙在潞州(《新定九域志》卷四),未所确指,或亦即壶关。此等出于后世尊奉纪念,自不必尽实。
长平,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1′20",北纬35°54′02 ″,于今高平西北10.5千米,当丹河上游东岸,村西畔150米为丹河,村东畔50米为圣皇岭,岭海拔951米,为一南北向长条状山岭,东北与羊头山脉连麓。如此左水右山的地理形势,构成丹河线上韩王山与丹朱岭间一南北交通孔道和重隘,特别是拱卫北方天险长平关的前沿。长平为战国古城,以至成为长平之战命名地,汉代称长平亭(《后汉书·郡国志》),北魏尝为高平县治,明清为长平驿(驿站旧址,今为小学校址,门洞保留明代驿站门额石刻“长平驿”,其阴为用以凭吊赵罹难将士的砖刻“吊古场”。明代城池南北650米,东西400米,今村北门一带有明代城门、城墙和城壕遗存。北门门洞跨度3.7米,进深5.5米;城墙夯土层9--12厘米;城壕6.9米,深3米),向为南北通衢官道,迄今为有居民310户的一方大村。
长平关,位于高平北境与长子交界处,地理坐标为东经112°46′50 ″,北纬35°58′lO″,海拔1100米。关北面坡度2—4°,关南面坡度6—20°,山体石质。关北为浊漳河源头,属浊漳河一源,关南有丹河通关下逶迤东南。关东、西各为山头,东山头海拔1095米;西山头即丹朱岭,为一方最高峰,海拔达到1131米。长平关北坡相对平缓,关南坡陡峭,登临南眺,颇有居高临下之势。此关向为潞、泽二州往还必经孔道,迄今为平行的太(原)焦(作)铁路和207国道纵贯;亦千古不易的天险重隘。长平关为当年廉颇构筑的赵军第二道纵深防线的北部终端,为防御秦军东下或北上的巨防。丹朱岭,一作“武讫岭”,据晋人周处《风土记》记载:“秦赵战于长平赵军败退,秦将白起逐至此,因名武讫岭。”(转引自《太平寰宇记》卷四五)
《水经·沁水注>《上党记》记载:“长平城在(上党)郡之南,秦垒在城西,二军共食流水,涧相去五里。……城之左右沿山亘隰,南北五十许里,东西二十余里,悉秦、赵故垒,遗壁旧存焉。”通过以上逐一实地勘查和钩沉,始知先贤言之不虚不妄!
(二) 百里石长城防线
这条防线大体亦呈西北一东南走向,与丹河防线不同的是,前者由西北一东南以南北向为主,后者虽亦由西北一东南,却以东西向为主。此防线西起丹朱岭(长平关),逶迤向东经南公山至羊头山,再经金泉山至陵川与壶关交界的马鞍壑(一作豁),因为沿山亘岭而构筑有简易的长达百里的石长城故名。从自然地理视角看,此线以北属漳河流域,以南属丹河流域,其地形则由北向南倾斜,所经诸山南面坡陡谷深,北面高而乎缓,由北向南有高屋建瓴之势。如果说空仓岭(赵西垒)是赵的防御前哨,丹河是主阵地,那么百里石长城就是赵的后路子。这条防线是廉颇构筑的最东北即最深入赵后方,亦即关系到上党乃至大本营邯郸安危的最后一道巨防。丹朱岭、羊头山的地理形势,前文已述其详;马鞍壑位于东经113°16′05 ″,北纬35°52′10″,地珲形势与丹朱岭、羊头山亦大体相若,海拔1409米。山体石质,南坡坡度25°,北坡坡度15°。山体为一南北向山脉,今称“分水岭山”’百里石长城即构筑于此岭上,为此道防线的最东端。
就马鞍壑的形势看,亦山北高平而徐缓,山南陡峻,为一方要冲,可有力遏制南方陵川方面北来之敌。陵川县北有蒲水,源出马鞍山余脉圣宫山,西南流经陵川西北境、高平东南境,至晋城东北隅的河东村一带注入丹河(光绪《陵川县志》卷四)。其河床谷道可用以北壶关马鞍山。迄今蒲水上游尚有径流,亦有以是水命名的蒲水村,中下游则时断时续,实际上成了季节河,但逶迤几十里的谷道仍甚明显。现在马鞍山山麓有西马安、东马安二村,命名即由古来要冲马鞍壑所从出。这条百里石长城,明代学者周一梧尝作勘查考辨:“潞、泽之交,横贯一山,起丹朱岭,至马鞍壑,有古长城一道,岁久倾颓,然遗迹尚在,登高望之,宛然联络,中有营垒。……今陵川呼此山为秦岭,以为秦筑。以事考之,则长平之役,秦人遮绝赵救兵及刍饷而筑也。……吾观武安君之行营布阵,而信其能成于顷刻也。”(《论白起营垒》,乾隆《高平县志》卷二十)
周氏以百里石长城为秦白起出于遮绝赵援而筑,系囿于故老相传以讹致讹,所谓“吾观武安君之行营布阵,而信其能成于顷刻”云云,则显然属历史唯心主义,即连其本人固知不能自圆,自更难取信于人了;然而,他在古代条件所限之下,跨县逾郡,攀岭循谷,于古人中率先完成百里石长城现场考察,已够难能可贵,其功不可没。乾隆《潞安府志》卷十称,“旧志潞、泽之交,起丹朱岭,至马鞍壑,有古长城迹存,土人谓晋、梁构兵时筑”云云。其说不经,首先,五代初梁、晋之战是东都开封府与北都太原府之间的战争,战守方向呈东南一西北,而百里石长城走向亦呈东南一西北,是以梁、晋攻守双方都不会构筑这种走向的防卫工程;其次,上述周一梧为明潞安长治人,致仕居家考察著文,上距五代未远,地近咫尺,倘梁、晋之战所构筑,周氏何以未闻!
时至今日,这“百里石长城”仍依稀可寻可见,羊头山以东保存较好,石城底宽约4米,最高者尚1米多,石块不整,石质不一,是以知当年就地取材,仓卒而成,走向系随山势起伏蜿蜒,与后来北方万里长城仿佛无异。然而,周氏以当地有“秦岭”之名,所谓“百里石长城”为“秦人遮绝赵救兵及刍饷而筑”云云(光绪《陵川县志》卷四有‘秦岭……秦白起筑,以遮赵救兵绝刍糗之所”之谓,当祖于周氏说),则显系言之未的。当地之所以有“秦岭”之称者,不过初由赵筑而最终秦占领了它,自亦用以“遮绝赵救兵及刍饷”,因以呼“秦岭”亦未尝不可。其实,百里石长城防线,固属廉颇进驻长平后,特别是与王62三年相峙所谓“赵军筑垒壁而守之……廉颇坚壁以待秦”(《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之时,假以岁月构筑而用以御秦的,绝非秦将白起所构筑而用于“遮绝赵救兵及刍饷”的。这样认识,主要根据有三:
其一,廉颇与王龁三年相峙阶段,赵军虽屡经小却而未伤大体,百里石长城一线尚属赵的纵深后路,牢牢掌握在赵军手,秦军远不及于此;赵军既屡却,处于防守态势,而秦军一再得手,一直处于突击态势,全无以如此浩大人力物力构筑此等工事“防御”赵军的必要。
其二,白起与赵括决战阶段,秦军除了当初一时于正面佯败诱敌深入之外,一直处于对被分割的赵军大规模围歼之中,自更无构筑如此巨大防御工程的必要;俟昭襄王亲自赶赴河内,“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诚然这来自河内的大批兵民出于“遮绝赵救及粮食”,确乎包抄赵的百里石长城一线,但秦人既已有这“人海”、“人城”足以可恃,何苦又构筑“石城”?而真要再构筑“石城”,那岂非等于挡自己了!何况白起到长干总共不过几个月,根本没有构筑这等百里石长城的时间,自不待言。
其三,在百里石长城线上,不论最西的丹朱岭、长平关,还是中段的羊头山、故关,抑或最东端的马鞍山,皆北坡坡度小,地势高而平缓,南坡坡度大,地势陡峻,一言以蔽之曰地形由北向南倾斜。置身其上南眺,大有居高临下之概,以至百里一线几无例外。如此地理形势本身,即足以说明这条巨大的防卫工事是用以防杜南方的秦军北上的,不可能是由东西两厢包抄来的秦军为防杜赵援和辎重补给南下的,否则岂非秦军自设陷阱,自投绝路!
秦赵决战之主战场,自在今高平西北丹河两岸,惟白起出“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之时,无疑在百里石长城一线亦遇到惯以能战著称的赵军将士的顽强抵抗。长平关内赵庄乡有村名小回沟、河泊,前者原称“血昏河”,后者原称“血泊”,正是当年攻守双方惨烈厮杀的写真;长平关外丹朱岭下掘山村,尝出土战国秦半两近20000枚(常四龙《秦坑在何处》,《沧桑》1996年第4期),亦从某一侧面揭示了秦军曾在此活动之一斑。
当时李牧镇守赵国北部,他手头上应该还有几万部队。
不过这几万人恐怕也不行:一,远水解不了近渴;二,秦军援军到达战场,这几万人恐怕也填进去了。
当时李牧镇守赵国北部,他手头上应该还有几万部队。
不过这几万人恐怕也不行:一,远水解不了近渴;二,秦军援军到达战场,这几万人恐怕也填进去了。
赵军被围之初,在粮食没有断绝之前应该选择精兵强将,选准突破口,拼死突围。只要冲破秦军的包围圈,胜负未可知。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赵括非要等被围个把月才突围,秦军的增援部队到了,根本无法突出去。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朋友。三晋之间争斗,六国之间争斗,搞连横的苏秦苏代,个个口是心非……连横连横,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如果调动了,赵国北部边境就危险了。匈奴的骑兵战斗力不是吃素的。
ps:赵国失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双方对战役重视程度不同,意识到这是两军决战性质的秦王为了全歼赵军不惜亲自出动赐爵一级来扩大外线包围部队数目,而赵王却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象样的行动支援赵括的前线,还是在首都得到全军覆灭的情报,战略素质差的不是一点点,也正是这样的君主才会选用这样的将领统帅四十万大军。
但是你说赵国所占的晋冀鲁豫边区历史上就是不发达地区,完全错误。
不说,邯郸这样的大城,历来富甲一方。就是它试图占领的上党,那也是一千多年来一直名列前茅,听说过潞绸吧,这个就是上党产的。而且包括潞州在内的山西,从南北朝开始就是中国最富的地区之一,经济发达、士马精良,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到了民国时走下坡路了。
除了这点瑕疵,我非常同意你的整个分析,不能简单地成王败寇,赵国失败有比利令智昏和纸上谈兵更深刻的失败原因。
长平之战中,在赵括开始进攻时,赵军的部队总计有40万,而这时白起派以截断赵军退路的一只偏师总计只是2.5万人的骑兵,虽说是精锐的亲兵部队,但毕竟人数有限,而骑兵的特长是机动能力,定点阻截并不是他们的优势。
另一方面,赵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也算是中原列强中搞骑兵的先驱了,骑兵作战能力不可小觑,而且但对这2.5万人来说,的确是有很大的数量的优势,求生之战更要死拼,我们不说歼灭吧,但实在没理由连冲都冲不过去。
这段历史记载非常缺乏量化的描述,很多细节都是一笔带过,给我们留下了这个40万人败于2.5万人的谜团,但也给我们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想来想去,按照古代那些猛人们打仗的习惯,以少胜多,地形因素肯定少不了。
长平没去过,但刚刚在网上找到一篇帖子:(http://www.tydao.com/suwu/2005/1107changping/changping5.htm)
很长,看了以后,发现还真有点像了:
跟据此帖分析,后世史学家经研究,发现赵括被围的地方现为山西高平西北的丹河两岸,这块地方成矩形,东、北、西三面环山,南面是一条河,广41千米,袤37千米,略呈矩形,面积946平方千米——不管从结构还是大小看,都的确是一个摆口袋阵的完美地形。
同时,从历史记载中我们知道,当时白起的计划就是引诱赵括前出,然后进行分割包围。因此,白起肯定在之间进行了有针对性的战场建设,而史书中也提到了白起加固营寨的情况。我分析,白起当时做的应该不只是加固营寨,他甚至有可能在赵军背后的山上为机动过去的骑兵部队建设了预制阵地。
想到这,头脑中不禁马上出现了诸葛亮火烧上方谷的典故,我想以白起的谋略,这事情是干的出来的。
继续想象,秦军在退出丹河谷地之前,已经在可以作为赵军退路通道附近的山上进行了土工作业。在赵军进入谷地后,2.5万骑兵迅速机动到赵军身后,占领制高点,借助已有的工事,架上秦军引以为豪的强弓硬弩,包起了一个超级大饺子……
于是,上甘岭的画面在2000多年前预热了一下,赵军的马队再骁勇,恐怕也冲不到山上去,步兵佯攻,肯定也是弓弩的活靶子。
分析基本上就到这里了,有一个细节似乎可以证明这个分析,那就是赵兵一直到赵括战死,向秦军投降的时候,人数还仍然是40万,就是说在46天的被围期间,他们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作战。而在这种被围的情况下不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原因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全没有获胜的把握。而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被人家围在凹地里,基本上可以算是这样的的状态了。
还有一点一直很想说的是,赵括尽管是败军之将,还被扣上了一个纸上谈兵的历史大高帽,但是他能在被围46天,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稳定住40万人的队伍,而且在最后一刻还能组织起冲锋,应该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吧。
倒霉就倒霉在他遇到了白起,老天爷又给了白起一个可以包饺子的地形,却没给赵括获得经验的机会。
被围是46天,没有粮草,单单靠杀马充饥吗?
赵括的不幸是遇上白起,更不幸的是开始还不知道遇上白起。
没考证过,但军事行动谨慎为先,肯定都带着点随身的口粮,且被围区域很大,这样的地形肯定是种粮的地方,不排除就地取食的可能性;又且,参考红军过草地的经验,吃草根、吃观音土、吃牛皮制品都是必须的。
吃马肯定是最后了。
还有就是吃人,好像的确是有互相吃的记载。
水也不成问题,旁边就是河
事前以为自己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所以:事前不做充分准备,藐视问题,调查意见时不端正态度,疏忽大意。
到了临战之时,才知道压力山大。
赵括能力很强,唯一的问题,是思维模式存在问题。以为天下无难事,只要我重视。等到真出了问题,才会知道你就是再重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组织资源去解决了。
如果赵王满意廉颇的战术,他根本就不会换人。如果赵括也用廉颇的战术,那再换人就是。廉颇换得,赵括自然也换得。总有一个人会用出让赵王满意的战术。问题是,如果再换人,下一个可未必有赵括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