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一 -- 冰排冻骨
不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和"温故知新"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
ローマは一日にして成らず
おんこちしん
在老师来看，谈话中能说出这样的成语和四字俗语，应该可以进高级班了。
难道是以欧米人的标准？
莫非是日本的ゆとり教育使得日本人变笨了？
真的?
东风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算是小康之家，而相对来说莉的条件就很不好了，住在小城市的父母都下岗在家，日子过得紧巴巴。来了日本虽说有亲戚，但因为不住在东京照顾有限，加上莉的性格比较内向，虽然也算日语系出身，但只在课堂上学了一年左右的日语，日语水平实在差强人意，刚到日本也有半年左右没找到工作。眼看家里当初出来的地时候借得钱还没有还上，带的钱又所剩无几，急得莉团团转，开始不顾矜持拿着履历书闯店找工作。终于在家附近的一家料理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店长对她非常好，不但在打工中照顾有佳，而且允许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日程来安排工作时间，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已经快弹尽粮绝的莉非常感激，加上自己也确实缺钱，找到这份工作之后就因为打工而经常缺课。转眼3个多月过去了，莉的出勤率已经跌到了60%以下，学校已经明确告诉她，这样的出勤率是没有办法更新签证的，莉又减少了打工时间来学校上课，才把出勤率在几个月之后又补到了70%以上。交完了第二年的学费，第二年又要开始考虑升学的事，1年的时间莉的日语提高并不大，只是听力好了一些，便宜的国立大学肯定没指望，只能想办法找一些便宜的私立大学或专门学校。家里父亲还病了，莉有时候还要给家里寄钱。。。。。。。。。。
莉陷入了一个留学生的恶性循环：拼命打工的钱除去生活费和学费就所剩无几，没余力去准备大学考试或别的活动，这种状态下只要家里和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就可能导致整个生活体系的崩溃，压力极大。在这种持续的生活状态中，渐渐的和男友的通话时间少了，感情也淡了下来。相对的，在店里打工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面对总是对自己关心备至的店长，莉倒觉得和他在一起能感觉到一丝轻松。生活在国内舒适环境的东风是不能理解这种变化的，非但没有帮莉缓解分担，还屡屡因为女友长时间没有联系她而猜疑，没事还闹些情绪反增加莉的压力。
终于有一天，店长对莉表白了自己的感情。并且承诺，如果莉不想念书的话可以和他结婚，帮她办结婚签证。如果还想念书的话，学费不够他可以帮忙出，而且可以做她的经济担保。面对这样的困境，莉没有再坚持，做出了未必是正确但却是对自己目前最有利的选择。
这类事永远都是传的最快的，况且店里还有莉的同学，很快同一所学校的风神就知道了。为此，还专门和莉聊过一次。面对莉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毕竟太多了。
“那你刚刚也太过分了,东风刚到日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用打他呀，这么多年的同室兄弟。”听风神说完，我依然对刚刚风神的举动耿耿于怀。
“这种事有对错么？在感情上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早该从那种学校式的过家家恋爱里毕业了。”风神又点起一根烟，“不过比起我，他还算好的了，我当年才叫傻呢。”
风神的事情我清楚，还在国内大学里的时候，有一次在我家看球，看完球在酒精的刺激和足球的兴奋下，告诉我了他和高中时代的伤心事。风神的高中成绩相当不错，尤其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原本瞄着南大外语学院，但高考失手，没能考上南大。自己的女朋友倒是顺利的考上了南大外语系，一直心高气傲的风神觉得自己丢比起这个人，向自己女友保证，1年复读肯定拿下南大。整整一年，女友也没介意，安慰他继续努力，风神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给女朋友电话，天天省吃俭用，家里给的生活费有一半是花在自己女朋友身上的。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年，但天不遂人愿，高考前几天，风神突然的了急性肠炎病倒了，再次高考失败。在医院期间，风神给自己女友电话希望她能来看看自己，但女友以自己要期末考试为理由推脱了。极度失落的风神刚刚出院就拖着病体去南大找自己的女友，在南大外语楼的门口，却得到了女友和自己分手的噩耗，她已经有在南大的新男友了。
风神大受打击，病了有小半月，大病初愈的他也再没有了之前的决心，带着一肚子失落和绝望辗转几度，最终来到了和我一样的专科学校。从此，风神性格改变了很多。对感情也随心所欲起来，本着“我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原则，大学3年里女友人数超过了2位数，一夜情的网友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感情？呵呵，没有经济基础拿什么来稳定感情？”风神好像在喃喃自语。
“你也别说的那么绝对嘛，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切，你也没权利说我，你比我强不了多少。”风神调侃的一句话倒是钩起了我已经尘封的回忆，眉头一皱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楚，谈了口气。“算了，不说了，再不走真的没有末班车了，我可不想打车回去。”
。。。。。。。。。。。。。。。。。。。
回到家已经半夜了，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冲上电，又重新打开，看到了东风给我发的短信。
“风神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办法给她交学费，没有办法给她找保证人。没办法，我是一个穷留学生，很渺小。没有能力没有钱，你爱的人离开你是应该的，没有理由怪她，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很无奈。失去了两个人共有的一切，但幸好还没有失去自己。谢谢你们能来，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请转告风神，给我那记耳光我不会原谅她，下次有机会一定还给他，虽然我也打了他一拳。”
看完东风给我的留言，我放心了。虽然这件事会成为他永远的痛，但他至少他已经能够自己走出阴影了。
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还都是孩子，在父母的照料下我们不知道人间冷暖和温饱，现在我们正在学会自己走路在由孩子往成人的方向前进着。虽然这种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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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一天清晨，还睡的朦朦胧胧的排骨就接到了一个国内的电话：“老弟啊，我下午就到日本了，你记得来接我！”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晶洁，国书日本语学校的7月生。
晶洁是南京某知名大学日语系毕业，成绩优秀的她早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过了1级，没事也是南京日语角的常客。长得也非常漂亮，有几分混血的感觉，属于才貌兼备的智慧型美女。由于我和她正好一个姓，只比她小几天的我立刻就被强迫喊她姐姐，从此就当上了她的小弟，经常要在她和女性朋友逛街的时候负责帮她们拎包提篮倒茶倒水。晶洁结婚非常早，大学毕业的同时就登上了婚姻的殿堂，而且已经育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某日，我和她还有几个好友在她老公的饭店里喝茶聊天，在她指示我帮她倒了一杯柠檬红茶之后，我对她说，“老姐呀，你以后也没几次能差遣我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去日本留学了。”
“哦？签证下来了？”
“还没，不过问题不大，顺利地话就这个月签证就能下来。”
“哦。。。。”晶洁沉吟了一声，“唉，我在大学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拎一个箱子去日本留学了。。。。。。”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算了吧大姐，我一个单身汉无牵无挂的，您都有家有口当妈的人了，去日本留学？舍得老公么？舍得我家侄女么？”
“靠！我去不了你还不让我说说呀！你咋这么不会说话呢？难怪我给你介绍那么多美女你都搞不定，这嘴得改改。”
。。。。。。。。。。。。。。。。。。。。。。。。。
第二天，晶洁突然给我电话，兴冲冲的和我说，老公同意她去日本留学了。
原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天晶洁说大学时代最大的梦想就是去日本留学的时候，老公在边上听着呢。作为某大手饮食集团的地区总经理的他刚刚接到通知，要调到别的地区1年，帮忙开拓当地市场。估计这一年会很忙，就算老婆一起去也没什么时间陪着，倒不如满足爱妻的一个心愿，反正孩子已经2岁可以放到外公外婆家带着了。于是乎，晶洁的留学梦想顺利达成，条件就是1年为限。把晶洁乐得抱住老公亲了半天。
凭着晶洁的水平，加上所在大学的外教是国书日本语学校外派过来的老师，很快就被国书日本语学校录取为7月生。就在我临行前，晶洁老公还特地摆了桌酒席为我送行，另外就是希望早去几个月的我今后能多照顾照顾这个还像个大孩子的姐姐。我自然是一口答应，只有晶洁满肚子的不服气：“老公啊，你可别瞧不起我，他那么傻的人，到了日本还指不定谁关照谁呢。”
几个人都是哈哈一笑，谁也没往心里去。但没想到，在1年后我人生面临重大抉择的瞬间，正是晶洁的当头棒喝和鼎力相助，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
“排骨老师，您好。”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我培训班的学生阿非，刚到日本的他显得非常兴奋，左看右看，好像一切都感觉很新奇。
“来了就好，听说国内非典闹得挺厉害？”
“哎，别提了，学校都封锁了，我差点就绝望了，都觉得这次肯定来不了日本了，还好老天不弃啊。”
“能来就好，我的东西给我带了？”
“带了带了，我妈还让我给您带了些中国的食品，以后就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我和阿非说着话，眼光却看着车上，大小姐晶洁应该也来了吧？
“哟！好久不见了。”还没我看到晶洁，先和我打招呼的居然是一起在老板的道场里练空手道的师兄，红发少年。
“你。。。你咋也来日本了？”在国内的时候我可一点也不知道红发要来日本留学的事。
“学校毕业了，也不大想就职，我也没啥大的梦想，就想开一个小店和拿到空手道黑带，想想去日本留学，即可以拿黑带又可以积累些经验长些见识，以后回国开个料理店或饰品皮具精品店，所以就来了。”
“好小子，你可瞒得够严实的，我在国内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也是心血来潮，赶上最后一批了，好在我以前学过日语，所以面试笔试也没费什么力气。”
。。。。。。。。。
“老弟！快点过来帮我搬行李！”
我还想和红发再说两句，后面的晶洁已经下车了，她倒是不见外，还象在国内一样使唤我。
我还能有什么说的？条件反射似的一溜小跑，把晶洁那几个大的可以装活人的行李拖了进来，这么多的行李，肯定超重。
“排骨老师好。”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晶洁身后传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晶洁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孩，是我培训班里的学生王玉。今年刚上大二的她受表弟要出国留学的影响，在父母的决定下也办了留学。在我教的这批学生里，王玉是学得最刻苦的一个。她父母还为了强化她的日语能力，在培训班之外，还每个星期给我100人民币，让我周末去她家继续给她和表弟开小灶。所以她和表弟阿非的日语水平明显比培训班的其他学生要高出一截，加上两人都是国内大学2本在读，文化底子和英语能力也比一般人强一些，按我的估计，在日本只要能坚持下去，1年半以后上一个国立大学还是很有把握的。
和表弟阿非刚到日本的那种兴奋不同，王玉显得很腼腆和胆怯，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路上除了和晶洁说几句话以外几乎不开口只是牢牢的握着和她瘦弱的身体很不协调的大行李箱。不过这时候的排骨暂时顾不上她，晶洁的那几个大箱子才是让排骨优先考虑的目标。
这一天排骨算是义务劳动，帮着小林老师把所有的学生都安顿好。晶洁大姐还是和在国内一样毛病太多，刚到预定的寮里就嫌寮里条件不好，拖着王玉吵着要换寮。小林老师这时候好说话，直接把她们俩分配去了国书条件最高的寮里才算让晶洁满意。
排骨感叹：这前辈可不好当啊！不过总算是忙活完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因为劳累过度，排骨这天晚上睡得特别香。
但也就这个晚上排骨睡了个好觉，之后发生的事是排骨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第二天，还在朦胧中的排骨又接到了晶洁的电话：“老弟呀，你赶快过来一下！”
“噢，大姐，您到日本了？我过会儿去接您。不对。您不是已经来日本了么？咋还有我去接呢？难道昨天那么忙活是我在做梦？”排骨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昨天早上的延续。
“哪儿跟哪儿呀？我不和你开玩笑，出事了，你赶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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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作者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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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已经打开的网络游戏程序，开始在网络上查找各种日语书和大学资料。从那之后，学生时代里，排骨再也没有碰过网络游戏。
恭喜：你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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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上几杯烧酒就知道了
“有事一会儿再说吧，您好歹让我再睡一会儿呀，我没精神哪能伺候您啊。”
“哎呀，别把我说的像慈禧似的，难道你想当太监呀？真出事了，王玉她要回国！”
“啊？她不是刚到日本么？”排骨醒了一半。
“对啊，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就一直坐在床上哭，饭也不吃，早上6点就抱着电话给父母打电话，说要回国，你赶快来看看吧，她父母也想让你劝劝她。”
“哦！好的，我马上来。”听到这里排骨不能再睡了，跳起来洗了把脸就冲出去了。
赶到晶洁和王玉住的高岛平寮，推开门看到晶洁坐在客厅里，我问“她呢？”“在我的房间里呢。”晶洁担心的说“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也没吃，一直在打电话回家，已经两张卡用完了，而且连衣服都没换，她狠不得今天就去找小林老师明天就想回家，你快劝劝她吧。”排骨点点头，敲敲门进去，看见她正坐在凳子上满脸憔悴，手中拿着昨天刚帮她买的手机发呆。排骨走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问到：“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呢？”
王玉浑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如同被惊醒了一般，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排骨，眼眶已经泛红：“排骨老师，求求你，帮我和学校说说吧，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
“想家？觉得生活不适应？有什么不适应和我说就是了，住宿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困难大家都会帮你解决的。”
“不是，我只是觉的在这里生活的太难了，物价这么贵，我日语又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到工，日本的好大学也很难考，我在国内好歹也还是二本，不如回国把本科读完再过来。”
“唔~~，话是不错，但是你现在已经过来了呀，这些问题应该你提前考虑好才对呀，都过来了再回去不是太可惜了？你父母花的这钱不是也浪费了嘛，再说，你还能回国内的大学么？难道你没办退学手续？”
“我父母已经同意我回去了，我当时和学校说的是我出国旅游，没说我去日本留学，所以我还可以回去上完我的大学的。”
“那你怎么在来之前没有想好呢？难道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吗？”
“父母劝我过来，我想如果能来的话就来，不能来的话就算了。”
“大概是因为国内非典的问题以为过不来了，没想到真的能过来吧”晶洁也搬了把椅子进来了。
“我知道你很担心，担心以后能不能在日本生存下去，每个人都一样啊！我刚来日本的时候也很害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不过现在不也挺过来了吗？和我一起来的人也不都过来了吗？他们很多人日语比你还差呢！我也有朋友和你一样大学在读然后来日本，刚来日本的时候也日语几乎不会，但是一年以后他的日语就非常好了，最后考上了东京一流的国立大学。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把每一天安排好就可以了呀。”
“排骨老师，您日语那么好，昨天也说估计很难能考上好大学，但我日语这么差，在家里连碗都没洗过，还要打工，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上。就是以后考上大学，我一个女孩子等毕业年龄也不小了，一想到这里。。。。。。反正我还是想回国，在这里呆一天我都受不了了。”
王玉的眼眶含着泪珠，仿佛就要哭出来了，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象是对排骨说又象是自言自语：“我要给爸爸打个电话。”说完也没有回避其他人就开始拨电话号码，排骨和晶洁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玉和父亲说话有浓重的方言，在电话里说什么排骨和晶洁不知道，只大概听明白她父亲现在人在中介公司，和中介老师商量着什么。电话大概打了20多分钟，玉一直在哭，晶洁在一边一直递着纸巾，好言好语的安慰。正在排骨想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排骨的电话响了。
“排骨呀，到底王玉出了啥事呀？咋刚来就这样呢？”刚刚一看没有号码，排骨就知道是国内中介公司老钱的电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我也是刚来才看到的，这下飞机还还没有24小时呢。”
“这刚来就要走，我怎么和语言学校交代呀。你帮帮我，别让她回来。”老钱有点急。“你就说已经帮她办了退学手续了，回来也没学上了，后路已经断了只能往前走了。”
“这难道是我说的算的么？万一她一个想不开上吊自杀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这话我可不说，要说你去说。”老钱想把排骨当枪使，哪有那样的好事，你和语言学校关系闹僵了和排骨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她的老师呀，她不是挺听你话的么？你也教了她那么长时间的日语了，她就这样回国你也看得过去？”
这倒不是假话，排骨确实有点看不过去，排骨突然想起刚刚王玉在和父亲谈话的时候说到父亲正在中介公司，排骨问“她父亲现在在边上吗？”
“在。”
“我想和她父亲说几句。”
王玉的父亲排骨见过好几次，在排骨当王玉家教的时候常常请我吃饭，让排骨好好督促王玉学好日语，看的出来，是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并且对王玉记以厚望的。
电话转到了王玉父亲手中，排骨把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后，口气略显强硬：“其实现在她关键的思想问题是你们同意她回来了，思乡病谁都会有，她只是比较强烈一点而已，这时候你们不能纵容她，自己的女儿当然心疼我也知道，说句不大中听的话这时候就应该硬一点，要是现在让她回来了她什么也没有得到，说在日本留学苦是不错，但是她连苦都还没有吃到，连自己独立去买一件东西都还没有过，连日本是什么样的都还不知道就这样要回来实在是太任性了。希望你们这时候能够给她点压力，不要让她回去，至少别让她这样回去。”
王玉父亲的语调已经慌乱，只是一个劲的说“是、是。我们会想办法的。”
说到末了，王玉父亲又叮嘱排骨说一句话“她大学9月才开学，要是她实在要回来，希望你能带她到东京各个地方玩一玩，就当是旅游就是了，谢谢你照顾她了。”
排骨听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挂了电话，走进客厅，发现小玉已经坐在客厅里，瞪着早已哭红的眼睛看着排骨，排骨打起精神对她笑了笑“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到新宿去吧，你还没去过呢，去看看繁华一点的街道是什么样子的。”王玉半响没有说话，姐姐也一直劝她，还要陪她一起去。她才象是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すみません、新入生ですか？”正当排骨和晶洁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探头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了的崔文秀！
“你...怎么在这里呀？”说起来自从国书日本语学校放暑假，我们就没见过。
“我？我住这里呀。”崔文秀说完一指隔壁的那个房间，“我从到日本就一直住这里。”
实在是太巧了，这个寮是今年学校刚刚整备的。其实是一所公寓改装，客厅公用，4个房间成为学生的个室。四月的时候，崔文秀就是第一批入住的学生。暑假里崔文秀回国了，昨天刚刚回来，看到隔壁房间有人，估计是新生入住了，昨天有点晚就没有出来打招呼。之前出来做饭，看到我们几个已经在屋子里一下午了估计我们还没吃晚饭，所以连我们的份一起烧了。排骨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连声向崔文秀道谢。
说起来，排骨还没和崔文秀一起吃过饭。刚入学的时候好几次想约她，都没有什么好的时机。后来忙着找工作也就放下了，没想到能在这里吃上她做得饭。只可惜多了两个电灯泡，而且排骨现在也没心思体验这种情调。
转眼，崔文秀就准备了一桌子菜，还给我们几个盛好了饭。特别留意的是给晶洁和王玉准备的是小碗，给我准备的是一个大碗，非常用心。晶洁捅捅排骨：“这女孩儿不错呀，会做事长得又漂亮，要在国内早就给人抢了，你把握住哦。我觉得她对你不错，你应该有戏，别再像在国内那样不懂事了，给你介绍了几个都不好好把握。”
这话要搁平时，排骨肯定要和晶洁好好说道说道，在国内那时候晶洁给介绍的不是彪悍异常就是挥金如土，根本就不是排骨喜欢的类型。不过这时候排骨一直在考虑王玉的事，没心情和晶洁瞎掰，支支吾吾的应付着。让崔文秀在一边瞧的奇怪，也不知道我和晶洁用中文在嘀咕什么。
王玉依然是那样古怪，自己手中的饭就吃了一小口。崔文秀也看出小玉精神不大好，用手摸摸王玉地额头：
“怎么了？饭不好吃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呀，是不是发烧了？”
“哎，和这个没关系，是思乡病，她想回家。”
“哦，这样呀。没关系的，我刚来也是这样，一直坐在家里哭，不过过段时间，认识了新朋友之后就好多了。”王玉听不大懂日语，我在一边给她翻译。说着说着，崔文秀想起了什么，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一个CD机交给王玉：“你要是想家的话就听听这个，我以前想家的时候就是听听家乡的cd的”。小玉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接过cd，说了声谢谢。
第2天，天气有点热，排骨又喊上了阿飞。加上崔英秀，5个人一起去了新宿。
新宿还是那样的热闹，和排骨第一次到新宿一样，周日成了步行街，路上有好多人在表演自己拿手的技艺，还有很多漂亮的日本美眉在跳街舞，几家大型购物中心里人山人海，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被这一切所吸引，晶洁拉着崔文秀逛街看化妆品去了。而排骨则带着王玉，给她解释着日本的种种奇特，希望能引起她的兴趣。不过显然这一切对于小玉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只是呆呆的跟在我们后面，眼睛四处搜索着电话亭想打电话。
不一会儿，她就打光了卡上的所有钱，跑出来问排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电话卡，排骨敷衍了几句，她就再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埋头跟着我们走。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大家也都没有了兴致，怏怏地回到了宿舍里。
第2天，晶洁陪王玉去了学校，把详细情况告诉了小林老师。小林老师也没有说什么，问了几句确认了王玉本人的意愿之后，答应了她的回国要求，还退还了所有的学费。
临出门，王玉突然转回头问小林老师“老师，如果我本科毕业了，还可以再来国书语言学校留学么？”
小林老师想了想：“那时候可要想好噢，你自己的路要自己决定才行。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的话，我想学校会欢迎你的。”
1天以后，王玉坐上了回国的飞机，结束了为期4天的留学之旅。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王玉。
晚上，我在网上碰到了老板，在老板一顿惯例般挖苦之后说了王玉的事。老板给了最后的评价：“现在的留学生，条件是越来越好，心智却越来越差了。对个人来日本也许是个机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来日本的，她回去对她也许是件好事。你还是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要不然等到你回国的那天说不定比她还惨呢！”
老板说的意思排骨当然明白，因为日本的大学考试即将拉开序幕，这才是排骨来日本要度过的最大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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