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讀龍應臺,黃仁宇,與黃曉峰 -- 柠檬籽儿
龙喊了半天民众痛苦,不过是想把两岸拉到民众福祉的同一个起跑线上,以所谓的民主、人权支撑台湾一部分人玩大翻盘的心理底线,阻碍大陆统一台湾,其心。。。。哎,只能说可怜。
不好意思。
电视台太多太乱,都忘了。好像是台南开的演讲座谈会。
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事情的原貌,飛力普,沒有人知道全貌。而且那麼大的國土,那麼複雜的歷史,那麼分化的詮釋,
那麼快速流失無法復原的記憶,我很懷疑什麼叫"全貌"。
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個"以偏蓋全"的歷史印象。我所知道的,記得的,發現的,感受的,都只能是非常個人的承受,也是絕對個人的傳輸。
在書中第146頁,龍應台很坦誠地做了以上這樣的解釋。
這本書我反覆讀了幾遍,並不認為龍應台是用一個"1951年出生在臺南的外省人的視角,來審視她辛辛苦苦搜集來、或其他熱心人士贈與的資料。"
也不認為書裡"只有眼淚和悲情"。
第133,134頁:
戰場上一片冒煙的焦土,戰火還沒燒到的地方,人們在挨餓,美聯社在一九四七年七月二十四日發的新聞列表,告訴你一百元法幣 -- 別以為這是法國錢,當時的幣值就叫"法幣",法定錢幣,一百法幣,可以買到什麼?
一九四零年 一頭豬
一九四三年 一隻雞
一九四五年 一個蛋
一九四七年 三分之一盒火柴
錦州在打仗的時候,上海的生活指數五個月內跳到八十八倍,再下一個月跳到六百四十三倍,一九四九年四月下旬,已經增加到三十七萬倍,
大學教授的薪水已經買不起米,馬路上學生遊行抗議的狂潮癱瘓了整個城市。
第147頁:
走得近一點人,小小的揚正民才看清楚這個國軍的隊伍是這樣的,十五六個人一組,用鐵鍊和粗繩綁在一起,形成一個人串,無法自由跨步走路,所以推推擠擠,跌跌撞撞的,每個人都面有菜色,神情悽惶。誰說"要大便"了,就解開他的鎖鍊,看守的兵,一旁持槍伺候。
這是一九四三年。
抗戰已經第六年,戰爭報廢了太多年輕的生命,國民政府的徵兵已經到了買兵抓兵的地步,部隊需要員額,有員額才有補給,軍官就四處抓兵,抓得人數多自己就可以升班到排長。
抓兵,其實就是綁架,只不過,綁架你的是國家。
第152頁:
舟山的五十四萬人口,三分之一是打漁的,有人在打漁回家的途中,碰到抓兵的,就竄進稻田裡躲避,卻被亂槍打死。桑品載家隔壁的鄰居正好結婚,四個年輕的好朋友幫著抬花轎,
新郎高高興興地走在一旁,在回家的半路上,被攔了下來,把四個轎夫都綁走了,當然,還有新郎。被抓上船而成為"兵"的,據說有兩萬個少年青年。
我以為龍應台和你的觀點是相似的。
只是在台灣很多時候,我們只看到了"自己認同的那個團體"付出的慘痛代價,很少去聽聽看看其他人的成長背景,其他人走過的路。
只看到了"自己認同的那個團體"的犧牲,卻很少看到別人的犧牲。
昨晚我幫一位朋友找資料,在2006年的一份舊報紙中,突然看到自己的高中音樂老師的名字,細細讀那則舊報導,才發現音樂老師十四歲的時候,國軍從舟山群島撤退,十四歲的他和上萬青年一起被抓去強迫當兵。
這一則報導又讓我回去重讀了一下龍應台書中另一位也是從舟山撤退被抓去當兵桑品載先生的故事,這次讀起來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在高中時我對老師有一些排斥,隱約聽過老師是坐過牢的,我們不知道原因,他從不說,對老師印象非常深刻的原因是他常會在原先預訂給我們放音樂劇的時間,把錄影帶換成介紹大陸風俗景物的影片。
有一次課程計畫的是播放"杜蘭朵 公主徹夜未眠"的歌劇 ,老師在關燈後又把片子悄悄換成長江黃河,一位同學大概不高興了,向教務處反應。到現在我還記得老師再把片子換回來,臉上一閃而過的哀傷表情。
今晚在網上讀完了底下附的老師的故事,我才讀懂十幾年前讓我忘不掉的這個表情,可能是出自什麼樣的心情。
同學跑的跑,能回家的趕緊回家,大一點的高班的男生就趕快往山裡面躲,半途上也有大人警告,你們這些怎麼還沒有躲,還沒有逃。我們說年紀還小,抓去沒有用,還大大方方地走。想不到快要到家了,大概還有兩三里路,就被國民黨軍隊抓住,知道非同小可,所以嚎啕大哭,求那個連長放我們。但我們再怎麼樣哭,再怎麼樣求,都無動於衷。
我還在懵懂之年,瘦小的身軀穿著肥大的軍裝,和成千上萬惶恐的人們,一起被載到了一塊陌生的土地上。
到了基隆一靠岸以后,有很多歡迎的人群,在碼頭那邊拿一個白手帕在那裡搖。那我們下船的時候,兩邊還有學生在發慰勞品,有學生看見我們那麼小就當兵了,還說,哇,那麼小就投筆從戎了,好偉大。
你什麼感覺,我哪裡是偉大,我是被抓來的,我哪裡是偉大,這說不出的味道啊。
因為和對岸通信,後來在軍中被列為長期監視對象,動輒調職、關禁閉,無法承受便展開逃亡,遭軍法審判惹來三年牢獄之災,遠在舟山群島的父親則因為通信,被打為黑五類,戴高帽上街遊行。
當年被抓壯丁時,舟山群島十幾歲到三十多歲的壯丁,被抓了兩三萬人。所以當1982年出現在家鄉,其他在台壯丁的親屬們,都紛紛找上門來左右鄰居幾十里外的人都跑來找。
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不曉得,台灣的親人到底在哪裡,你有沒有見到過,都來問,叫我帶信。我家院子裡面坐滿了人。沒有凳子,椅子不夠了,就蹲在那裡,有問丈夫的,問父親的,問兒子的,問兄弟的。
原來在高中教導了我們整整三年的老師竟是這樣的經歷,就如同龍應台書中那些真實的故事一樣,是的,讀完後,我流淚了。
看到網上一張老師的照片,老師身上穿著"想家"兩個字的衣服,我心裡湧起的是溫情不是悲情。
不論是在台灣被日軍徵召上戰場的山地青年,或是被擄來的幼年兵,或是內戰雙方犧牲的士兵,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在"大歷史觀"中,的確,是很渺小。
如果小個體的犧牲換來的是今日大敘述裡甘美的成果,這樣小個體的過往,是否就失去了訴說與傾聽的必要?
前幾天和一個朋友交換讀完這本書的感想,我寫下:
我感到龍應台用了最最小號的一桿筆,細細地將一珠一點的小水滴描繪了出來。 大江大海不也正是以這些無數的小點滴涓涓集合而成的?
若是我們能明白了彼此的辛苦,理解了心裡沒來由的失落,小水滴與小水滴間,是不是也有一天會自然而然地匯流在一起,水到渠成了呢?
那知道为什么拿起枪, 为什么战斗, 为什么牺牲的人是不是一样悲剧? 总是有人拿出如果这些人知道后来五十年后的事, 他们就会和现在龙女士一样,把一切当成悲剧,把听任强者摆布当成命运。没有人知道五十年后的事情,所有人都只知道当前。恐怕没有人能把内战说成弱势的国民革命军对赤色势力忍无可忍的反击吧。如果可以要求tg因为五十年后的可能放弃战斗, 那凭什么要求大家对日本或任何强国"进入"中国作无谓的抵抗呢? 不就是殖民地吗? 中国人这么多,杀也杀不完.三代杀不完把人家同化了不就好了吗? 到时候日本人也把自己当中国人,中国还多了日本四省? 反过来也差不多, 中国人把自己当日本人,不就是多点上等人说日语吗? 不战斗,不牺牲,说不定现在说着日语的满洲国人,台湾国人也充满悲情地看着说中文的中华六国,和美国人说印第安人传奇一样述说中国人的故事。 但这种可能被拿起武器,用生命改变命运的人消灭了。能从这段历史里吸取这种力量的人是无法认同只在历史里看到个人悲剧,而没有死得其所的壮烈。道不同不相谋。只要共和国的国歌里还有“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就只会站在共和国这边。
大环境真是影响大啊,如果我在台湾,可能也是其中一员。还好不是。
台湾教育就是悲情。脑子里永远就是内战我输了,内战非义战。其实为何有内战?你们的所见所闻已经明白的告诉你们了,经济崩溃,政治失败,最后再加军事崩溃。何谓王师何谓匪?心态放正就会知道,解民于倒悬的就是王师,裹挟民众的就是匪!
好吗,国民党不是好东西,于是有许多反国民党的就把希望放在美国身上,民主强大的美国,世界的明灯。菲律宾要当第51州,美国没要;台湾想当第二个菲律宾,美国的第二个女儿,美国也没要。如何自保?竟然想绑上日本!于是我们看见许多美化日本殖民台湾的东东,不是殖民了,是建设台湾了。八年抗战或者自918之后的苦难就可以放到一边了,对付共产党中国要紧。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纠结的台湾。看见了种种事,却无法求到是,所谓上下求索;我看不如利剑斩乱麻还朗朗乾坤好。
哭要是管用的话,911后,美国为什么要亲自去阿富汗打塔利班。
只问结果,不问原因,JY的最大特点:把一个事物割裂只看其中的一点,所以老毛如何如何、TG如何如何
這個感受并未因為1949年新中國建立而被隔斷。許多感受其實也并非有你們我們之分。
舉我自己家的例子。例如我只知道名字的外公。
他是廣西人,1940年代以國軍連長(軍銜不明)身份駐扎在黃河陜西一側,對面是河南。當時我外婆家是災民,從河南逃難落戶,到了陜西境內。他們二人相識之后,很快就成了親。外婆講,外公人非常好,人也很精神漂亮。那段時光是外婆人生中最幸福的生活。1945年,我母親出世;1948年,外婆又懷上了我大舅。
本是幸福時刻,然而亂世哪來真正幸福。正在當時,他們聽說共軍已經到了黃河對岸。雖然不知真假,但外公認為國民黨必敗,他當時的想法就是回到廣西老家,去過安定的日子。他要外婆帶上我母親跟他同去。可是外婆大著肚子,帶著三歲小女兒,如何能由南至北穿越半個兵荒馬亂的中國?外公最后決定,他先回去,安頓好一切再來陜西接母女回去。此一別就是50多年。2006年外婆因胰腺癌去世,從此再無相見可能。
外婆的生活過的非常艱辛,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孩子,又是國民黨反動派的家屬,被當時的社會所遺棄,只能靠彈棉花、撿煤核為生。后來外婆總對我說,你看,姥姥的眼睛沒有睫毛。因為棉絮滿天飛,黏在眼睛上,又沒工夫管,一天下來,棉絮與睫毛交織成片,很難清理。久而久之,就沒有了睫毛。
外婆也不能算是完全不幸,后來有一個鐵匠,就是那個我認識的外公,在外婆最艱難的時候娶了她,照顧她,后來他們又有了四個孩子。然而孩子太多,飯不夠吃,所以因為這樣,我母親就被過繼給外婆的大姐。在后來的幾十年中,外婆對大女兒一直有深深的歉疚。當現在的外公去世后,外婆就一直被各種復雜的愛恨情仇包圍著,放不下那個不知死活、不知身在何處的人,又思念過世的丈夫,又時刻懊悔將大女兒送給別人的決定... 媽媽說,外婆的病的根,怕就是這些事。
這就是具體的、個人的感受。
難道北宸還會認為我不能對其他流離失所的人家有感同身受嗎?我不認為我會分你們我們,我只是不停地在思考,我們作為下一代,如何才能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思考這個問題,我無法只是停留在愛恨情仇上,我也無法只是去指責作為戰爭機器的內戰雙方。
1949年是一百年中國因積弱導致的戰亂的最后一年,在此前一百年中的每一天,都有人默默地、在被侮辱中死去,都有家庭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粉碎。如果我們要記住1949年國共內戰的傷,我們也要記得1937年中日戰爭的傷,我們更要記得1840年鴉片戰爭的傷。記得這些甚至還未愈合的傷口,不是只為了指責那把割破了身體的刀,更要使我們知道如何才能避免在未來受到更多更痛的傷。這并非在分你們我們,不是嗎?
龍應臺教授書中記錄了許多慘痛,不知道、不懂這些慘痛的中國人,我想不會太多。這不是偏見的問題,也絕非是不理解的問題。這些慘痛又何嘗不曾記錄在每個有責任感的中國人心中。只是在將這些慘痛書寫出來之前,希望北宸能明白,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书写的不错,感情很真实,尤其让我感动的是最后一段,那真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华人对中国的真挚感情,超越政党和意识形态的,他们那时候整整一代人,很多都是这样的
- -- 系统屏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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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抗战后名义上最为正统的国民政府为什么不能在和平共处的条约下进行土改,给最广大的农业人口分到基本的生产资料,非要失败了逃到台湾才想起搞土改?
某些人还在叨叨——是因为共产党逼的太急搞不了土改
内战给广大的国统区,共产区人民造成那么大的苦难,是不是在国民政府的戡乱计划之中?也即是说国民政府是否认为“剿匪”的重要性要大于这所有千万人民的苦难?
某些人还在叨叨——都是“叛军”错。
内战的胜利者,一定就是当年处心积虑搞叛乱,为了一党之私而不惜给全国人民造成苦难的那么一方?
某些人还在叨叨——既然你们得到了实际利益,所以你们要道歉,国庆的时候说一句“对不起”。
造成这样的巨大的苦难总要有人负责,然而我们龙女士不想分辨谁是谁非?人民苦难至上,帅兽食人的国共双方都有罪。
某些人终于恍然大悟——既然国军靠不住,共军又不负责,我们还是相信阿扁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