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西医何尝不曾中医过!!!! -- 王威
瘟疫再度来袭
图:中世纪伦敦鼠疫流行图。版画。
图:画于1411年的收容麻疯患者的麻疯医院。
图:麻风病,是中世纪一种常见病。
图:鼠疫流行时医生的服装。
图:中世纪的城市看守人拒绝麻疯患者入城。
图:基督治疗麻疯病人
图: “有侯爵封号、大主教地位”的御医克里斯蒂安弗朗茨保利尼(Kristian Frantz Paullini)1699年著《有治疗功效的巫药》(Heilsamen Dreck-Apotheke)的扉页
图:描绘医生切除发炎淋巴结的版画。图中的病人得的便是黑死病。
图:漫画讽刺中世纪巫药房中的脏药师
图:随着黑死病的流行,为了应付如此高的死亡率,尸体经常下载到公共墓地,棺材成了紧俏货,尸体往往裸露,有块裹尸布就很不错了。
图: “舞蹈病”是一种影响中世纪欧洲各地并与社会的恐惧和病态相联系的疯狂。历史学家们论证为麦角中毒(经发霉的黑麦面包而中毒)而导致这样的发狂行为。1564之绘画,记录当时传染病者前往爱克特奈克朝圣的情形。
图:让勃鲁盖尔的《死亡的胜利》一书中的插图
图:在汉斯威迪兹《瘟疫的治疗》(1520年)一书中显示瘟疫到来这时,病人垂死,动物倒毙,医生束手的情形。
图:瘟疫期间,荷兰的多尼克苦行僧侣组建了游行的队伍。
图:梅毒造成浴室关闭。
图:公元1405年所绘的中央加热的公共浴室。
图:麻疯病人穿着传统装束,祈求施舍,这种病人被迫穿上狐鞋和手套,以免散播疾病。
图:公元1348年的黑死病侵袭佛罗伦萨,全城半数人口病死。
图:修女在贫困的麻疯病人家中,为他们清洗疮口。
图:麻疯病人摇着响铃。
图:圣罗克因照顾病人感染了黑死病,但是复原了之后,他被关进土牢,而死在牢中。
图:医生认真的研究尿杯,期望能找到治疗黑死病的办法,骸骨却不耐烦的拉扯着。
图:医师对两名全身覆满黑死病的脓肿病人失望了。
图:贵族夫妇洗浴图,僧侣对此大表失望,认为道德沦丧。
瘟疫再度来袭,第二次发生于14世纪,称“黑死病”,黑死病的一种症状,就是患者的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所以这种特殊瘟疫被人们叫做“黑死病”。对于那些感染上该病的患者来说,痛苦的死去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引起瘟疫的病菌是由藏在黑鼠皮毛内的蚤携带来的。在14世纪,黑鼠的数量很多。一旦该病发生,便会迅速扩散。欧洲约死亡2500万人,占欧洲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东方各国约死亡1300万人。据记载 1348年佛罗伦萨几有半数人口病死,威尼斯与伦敦两城市也各死亡十万之众。占星师们认为这是土星、木星和火星连成一线而导致的结果。而圣方济各会的修道士米切尔迪皮萨却写道:瘟疫是由呼吸传染播散的。
这段很普通的话重要性在于首先使用了传染这个术语。他是如此描述黑死病:“1347年是上帝之子耶稣化身为凡人之年。10月的第一天,12艘热那亚军舰在上帝因为他们的罪行而震怒之前逃离,进入了墨西拿港口。水手们的骨头里得了一种极凶险的疾病,谁只要和他们说过话,就会被传染上,这时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挽救他的死亡”。
据说黑死病来源于东方。第一批被传染的欧洲人是在中亚经商的意大利商人,当卡法(一个热那亚的通商港口)被鞑靼人围攻了3年,鞑靼人军队爆发瘟疫,他们将死尸被炮弹打到城墙里,然后撤退。幸存下来的意大利人坐船返回家乡,这些死亡瘟疫的携带者表面上看起来很健康。于是,瘟疫降临了。
黑死病死去的人如此之多,以至劳动力食缺。整个村庄被废弃,农田荒芜,粮食生产下降。紧随着黑死病而来的,便是欧洲许多地区发生了饥荒。整个欧洲跌进了恐怖的深渊。这可能是世界史上最残酷的一次流行病。随后,犯罪、失业与各种天谴如流行性感冒、坏血病、跳舞狂症都继踵而至。
虽然当时人们对黑死病发生的原因还不很清楚,以为是天谴,但对它的传染性则已有了初步的认识,由于大批的居民由传染病流行的地区逃往其它地方躲避,结果往往将疫病也传播到另一地区。为了制止人们将疫病由外地传入,很快的,在政府的支持下,强制患者与健康人隔离。在古代曾经兴盛的避疫办法——乘小船避居沿海附近的岛屿或逃往外地得到关注并被演进,公元1374年,威尼斯和热那亚两港首先推行了海港检疫,禁止来自黑死病流行地区的船只驶入,但是采取的措施太迟了,很快的整个城市人口处于灭绝的状态。这一隔离制度其后演进成自鼠疫流行地区来的人,都须隔离30天。现在使用的“停船检疫”或“隔离”专用名词,都是从法文的“Qu-arantaine”演变而成。因为1383年的法国马赛规定来自黑死病流行地区者,须隔离40天。法文四十为“Quaran+aine”。
可以说,黑死病是人类史上是一页难以翻开的沉痛的回忆。当时人是这样记录这一人间惨剧:“这可怕的灾祸使男人们和女人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兄弟互相遗弃,叔父离开他的外甥,姐妹离开她的兄弟,女人们躲离她们的丈夫,更糟而又难以置信的是,父母漠视自己的子女,就像他们不是自己的孩子,拒绝见面和照看他们。”
而医生们特别穿上一种衣服进行自我防护,看起来非常像大型食肉鸟,面具上有类似鸟喙的东西里面盛放药物,据说很有效果。乔里亚克目击黑死病的流行痛心地说:“医师毫无作用,而且备感羞耻,特别是他们害怕受到感染,不肯去看望病人。如果他们去了,也是爱莫能助,因为几乎所有病人都难逃一死,少数奄奄一息的病人也逃命去了。”
博学的医师劝民众使用强烈的臭味来“以毒攻毒”。他们要病人空着肚子,站在厕所中,吸几个小时臭气。当然,主要的医疗技术仍然是刺胳放血。然而放血只是徒然减弱可怜病人的精力,加速他们的死亡。为了使空气清净,满街都是火光,为使体内洁净,泻剂的消耗量极大,但事实证明这些法子都不足取。欧洲大约四分之一的人口就此消失了。
由于黑死病的起因不明,基督教的祈祷疗法更是毫无效果,可怕的瘟疫造成了人心惶惶,奇思怪想也像瘟疫一样,在此时流行起来。人们转而求助原始巫医巫药。当时的巫药房可以说兴盛一时,因为人们把无法解释病因的疾病归结于魔鬼施法,所以用魔法给病人治疗是自然之理。而巫药房提供了巫医做法必备的道具,诸如珍珠粉、干蟾蜍、烤鼹鼠、狼和鹿的内脏、羊血、鸡肫、梭鱼牙、蟹、虾眼,甚至动物的排泄物等等。即便是在治疗寻常的病症,巫药房也无所不备,有一本巫医书中记载:““蛇肉是治疗麻风病的特效药,羊血可以治疟疾,兔子被焚烧后的灰治肾结石,用公牛胆按摩肛门区可通便,戴胜喉部的舌头是治疗健忘症的良药。活蚯蚓可直接放在溃疡和皮肤疖处。在被宰杀的动物身上取出温热的器官,马上放在精神病和眩晕患者的头上,直到器官腐烂……动物粪便主要用于贴膏上……治疗不孕的方法是用香木熏生殖器,吸人炭化蛋壳的烟可以治鼻出血,吸人驴蹄烟可以治子宫肿瘤。”
瘟疫期间还出现一种苦修僧会,他们身披斗篷,胸口挂着一个鲜红色的十字架。不断地穿过城镇和乡村,用三股绞成的鞭子抽打自己,希望感动上帝停止这场瘟疫。很快的这个队伍运动趋于狂热,所到之处毁坏艺术、劫掠、纵火和强奸.当他们抵达阿维尼翁后,教皇克莱门特五世大为震怒,要将他们驱出教会。
当15世纪黑死病再度侵袭欧洲时,社区医学的观念发挥了很大作用。社会保护的需要取代了旧有的神学观念、祈祷及听天由命的想法。黑死病盛行的后期,由于肥皂的发明,使其感染几率下降,最后知道灭绝.目前有黑死病病毒仅在美国等少数几个国家的实验室存在.
另一种贯穿整个欧洲中世纪的传染病则是麻疯。犹太人和麻风病人被认为是瘟疫的祸首,早在583年,教会已禁止麻疯病人自由行动了,勒令他们穿上密不透风的外衣,脚穿皮靴,手摇响铃,城市的入口处还专设看守人,拘留那些可疑者。他们让痳疯病人穿上寿衣,躺进圣坛前的石棺中。然后,牧师将士壤撒在病人身上,宣布他已合法死亡。从这一天起,痳疯病人必须靠乞讨与施舍维生。当他步入大部分城镇时,常被人指控污染了墙壁,因而处以极刑。
后来,教会建了痳疯病院,救了他们。亨利一世的妻子马蒂姐建了几处痳疯病院,她曾为痳疯病人清洗伤口,并亲吻伤口,闻名于世。为了隔离麻疯患者,欧洲各国麻疯病院林立,法兰西就建立了两千所麻疯病院。到了13世纪,所有基督教国家兴建的麻疯病院达一万九千多所。直到17世纪麻疯病逐渐衰落,这些麻疯病院才转为其他场所。
公共沐浴是古罗马的习俗,随着日耳曼人在河中沐浴的传统沿续下来。到了13世纪,这种习俗重又出现,每个大城市都兴起了许多公共浴室。公共浴室让人们有舒适与解放的机会。因此,剥夺洗浴权成为一种可怕的惩罚。当教会放逐亨利四世时,就禁止他做热水浴。相反的,请客沐浴会使宾客感到无上光荣,而穷人也以筹钱沐浴做为最大的愿望。
设立浴室完全出于一片好意,但是各种人聚在同一个浴池中极不卫生。不久,它却成为公共传染病的中心。
鼠疫引出了传染病的观念,14世纪时,市政当局开始限制公共浴室。政府下令在疾病流行期间禁止沐浴。传染病患在康复后四至八个星期内,禁止进入公共浴室。最后,到了16世纪,梅毒给予公共沐浴致命的一击。梅毒侵袭欧洲时,人人自危,公共浴室才失去它的诱惑力。
当哥仑布发现新大陆,由水手从美洲带回欧洲的不止是掠夺来的黄金白银,还有梅毒。当然,梅毒之起源还另有一说。据载1493年,法兰西侵占意大利的战争,导致梅毒的大流行。法兰西王查理八世的雇佣军中即有哥仑布的水手,战后,法兰西雇佣军遣返各国,引起欧洲的大流行。1498年瓦斯哥达伽马绕过非洲到达印度,又将梅毒带到印度。1517年葡萄牙商船来中国,此病开始在中国蔓延。梅毒最初名字在土耳其人称为基督教国病;英国人称法国水痘;法国人称那不勒斯病;意大利人称法兰西病,中国人最早叫广疮。1530年伏拉卡斯托罗(Fracastoro,G1478~1553)正式命名为“梅毒” (Syphilus)。公元15、16世纪出现了不少梅毒病院。这类病院虽不完善,由于收容了病人,也给予相应的医疗措施。
图:中世纪医生诊病——验尿。
图:专门用来验尿的图表,制作于1430年,有很多验尿的方法,医生们把它当成随身必备的工具之一。
图:放血疗法多在春天进行,图中的病人握住手杖以便使静脉突起,左侧的人将手泡在温水中,使皮肤松弛,预备接受手术。早先的理发师都会在自己的招牌杆子上裹上一条血腥的绷带,作为标志。
图:理发师正在为王子放血,而医师则站在国王身旁,指导手术的进行。
图:让水蛭吸血也是放血的一种方法。
图:公元1345年的把脉,左侧医师的左手,在探测肘上的股动脉,右手指在探测肘动脉,即便医师正确的把到了脉,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发现。
图:显示放血的时间与位置的图表。
图:医师们陷入了琐碎哲学。中世纪的医学指导:知道他们教科书,就可以做医师了。
图:穿着中世纪衣服的亚里士多德,他的影响力日渐增加,使得医师们陷入了他的逻辑,而对临床实践不再感兴趣。
放血疗法和琐碎哲学
放血疗法是一种根据四体液论,试图把致病的物质转向,使之从一个器官转到另一个器官。当血液被从疾病存在的相反一面移走时,称为诱导;而当将疾病所在的同一方向的血液移走时,称为引发,这有助于解除病人的多血症和疼痛。
撒雷诺的《养生学》上说:“放血能使怒气平息,以喜悦取代悲伤,使思恋的男女免于疯狂。”路易十四的皇后马蒂娘,为了在宫廷中听淫乱故事时不至于害臊,每星期接受两次刺胳。可见在当时人的认为里,放血对日常的病态,像相思与忧郁,都有绝对助益。
放血是健康之始,刺胳成为排除引致疾病的过量元素最方便的法子。通常采取用小手术刀切开静脉放血,但有时则采用吸血水蛭或拔罐杯吸法。
放血在春秋两季十分盛行。医生们言之凿凿的告诉病人。这样才能使体内元素配合新的季节。
虽然医师发展出放血的理论,实际手术却是理发匠在做,这是理发匠进为理发外科医师的第一个专业标志,。医师之所以不肯亲自动手是认为这件工作太卑微了。
放血的时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星象学主宰了一切。譬如乳房部位的放血,必须在巨蟹座进入正确星位时进行。日期、季节与月亮的位置都很重要,病人的气质也和放血时间有关联。然而当时执行放血手术的依旧是理发匠而不是专科医生,他们才不懂什么星象,只是根据一些当时流行的小册子上绘出大约三十多处放血的部位的星座与人体关系之图表进行放血,
当然小册子也告诫理发师们,应该采血做诊断:观察病人血液的颜色、密度与泡沫,对痰的诊断观察也是一样。放血疗法经常在公共浴池中进行,但是随着16世纪早期人们对接触性传染病知识了解的增多,导致一些规定的出台,禁止混合洗浴,公共浴池逐渐消失了。
医生把手术交给了理发师,那么他们又干什么去了呢?
在公元1255年以前,教会一直反对研究亚里士多德的作品,随后,阿拉伯的翻译才使它的作品重享盛名,回到了欧洲学术界。这激起了烦琐哲学的流行,譬如当学者们热衷于讨论一匹马有几棵牙齿时,会去查阅前人如亚里士多德或普林尼的作品,当前人的意见纷歧不同,他们会立刻分为两派,诉诸于笔和纸,展开智慧的争战,应用逻辑艺术的一切技巧取得最后结论。
参与争辩的人常常精疲力竭却忘了一件事:看看马嘴。总之,古代世界的权威与教会的先知,对一切事物都已做了决定性的结论。科学只是去研究他们的著作,思考可以提供任何问题的答案——包括一个奇妙的典型问题:一根针尖上可以坐多少位天使。
随着学术界的争论扩张,自然也影响到医生,即便是秉承希波克拉底以观察病人为主的医疗精神撒雷诺医学院也缩回到了书本,当医学变成一种推论艺术,除了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之外,在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公元14世纪,庄园与修道院都衰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商业的复苏以及重要的城市的一一兴起,商人聚起大笔的财富,工匠脱离了封建的苛捐杂税与教会的限制,获得自由。农奴则依旧在寻找工作和面包。
一种新而恐怖的贫穷、污秽开始抓住穷人们的时候,他们加入各地的互助会。
到了中世纪末期,互助会便是乡镇生活的化身。各行各业都组织起来,管理会员,而互助会又联合起来管理市政。即使乞丐也有“联盟”,世俗医师当然不例外。从目前可考的资料,我们可以知道在14世纪初,佛罗伦萨的医师互助会位居工匠行列的第六位,他们经过一番努力,树立了新的标准:譬如说,除非通过互助会顾问指导的公开考试,任何人不许在佛罗伦萨执医。到了纪元1348年,当黑死病的降临使佛罗伦萨呈现出医师荒,因为即便是医师也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死亡气氛而远走他乡。这时,医师互助会的位置自然而然的提升到第二位,当局希望以此吸引更多人习医。次年,一项法律使医师的标准再度提高:所有医师必须在医校接受再教育,参加定期的解剖。
公元1377年,纽伦堡恢复了古代雇用“城镇医师”的办法,为穷人治病。任职城镇某一位的医师,根据律令可以获得一份薪津,一匹马和一座庄园产品的供应,期望这样丰富而稳定的报酬可以让医师在黑死病流行时能够固守岗位。到了公元1426年,西吉士蒙皇帝更颁发勅令,帝国中每个城市都得雇请乡镇医师,以年薪一百银币的代价服务穷人——勅令公然指责道:“因为时髦的医师大爷从来不为人做免费的服务——他们都该死。”
波伦亚大学
图:波伦亚大学是当时欧洲医学的重镇,特别是在解剖学方面。
图:16世纪的一个伤科军医从伤口中拔箭
图:中世纪晚期的外科医生,助手及学生。
图:14世纪的波伦亚大学的课堂可以看出学生自由放任的学习态度。
图:肖利克诊疗肘部病痛,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手术。
图:肖利克正在讲课。
图:在肖利克的指导下,医院的药师正在准备软膏。
图:中世纪一个医生的诊室。前面是一个来放血的女病人
图:拉伯雷的长袍(Robe de Rabelais),在蒙比利埃(Montpellier)大学著名的医学系学士穿的红色长袍,出自1936年的杂志。
图:“从硕士学位开始”:16世纪披着长袍的博士生,现在要授予博士生博士帽与博士戒指
图:12世纪以来,意大利的波伦亚(Bologna)、帕多瓦(Padua),法国的巴黎、英国的牛津等大学相继成立,对文艺复兴时期的医学发展扮演了启蒙的角色。图为帕多瓦(Padua)大学的校舍,这所大学一直是欧洲的学术重镇,杰出的师生包括伽利略、维萨里、哈维等人。
右图:15世纪初波伦亚大学内上课的情形。学生们的衣着打扮显示他们来自不同的文化与种族,为求知而荟萃于此。
大学的起源最早是教师和学生的团体。在意大利,一个商业鼎盛、市况繁荣的都市波伦亚,掀起一项具有历史性的运动,使医学摆脱烦琐哲学的枷锁。自11世纪以来它一直是一个法律学校。这所大学采取民主的方式,大胆宣称它拥有自治的权利。学生们可以自行选择他们自己的教授,并推举校长,可以决定讲课内容的取舍,并可参与教授职位的任免;校长可以管辖任何人,包括红衣主教,其职位具有官方职能。学校依照互助会的原则,学生缴了学费之后,为了使他们付出的钱发挥最大效用,教授连一日都不许缺席。如果教师因事要离开城镇,必须先付出一笔保证金,保证他会回来。
波伦亚大学可谓人才济济,佛罗伦萨的塔丢斯(1223—1303年)便是其中一位,但丁曾提到过他,塔丢斯行医要价很高,他翻译亚里士多德的著作,编写了一本书《如何保持健康》,建议进行每日锻炼。
波伦亚大学除招收男学生,还招收女学生,因此波伦亚大学成为世界上最早招收女医学生的大学。波伦亚大学是中世纪欧洲成立较早的大学,很早就形成文化中心,这所大学在1156年设立了医科,当时以阿拉伯语的医书为教本。
波伦亚的医学教育早自13世纪已经开始。起初医学校非常粗陋,但却有强而有力的法学院保护着。因此,波伦亚大学可以维持非宗教的特色。在凶杀案发生时,地方政府会请医师前往解剖验尸,找出可能的线索。1302年,一位叫阿左里尼的贵族在可疑的情况下死去,巴托罗米欧德瓦里格纳那医生受命检验死尸,以查清死因是否为中毒。中世纪的外科显得“过于早熟”,外科医师几乎沦为屠夫与刽子手。为此,巴黎的教授团在公元1350年,禁止毕业生执业外科。
不过,外科始终是波伦亚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曾一度恢复过解剖学研究,但是对人体的构造仍是以盖仑的理论为经典。一系列新的外科技术在这样自由的空气中遂应运而生。
直到16世纪,波伦亚大学的解剖学一直领先整个欧洲,最后,解剖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蒙迪诺教授将当时流行的解剖学思想归纳总结写成书,而且利用人的尸体教授解剖学,这是他的杰出贡献。但是他的很多描述都比较肤浅,如关于心脏的大小,他写道:“它既不大也不小。”
波伦亚大学还设有专门讲述占星学的教授。
法国的巴黎大学则是教授支配学生,学生只能管理自己本身的事情,学校的工作主要由教授们负责。总之,中世纪各大学的校规各有不同,有些规则流传至今,如考试、学位、课程等,当时都已具备。在大学医科毕业主要就职范围是做教师。中世纪各大学中,学生人数参差不齐,波伦亚大学、巴黎大学等学校学生最多达5000人,而牛津、剑桥这些大学学生总数在3000左右。中世纪的大学毕业生,如牛津大学和其它一些学校,可授予学士(Bachelor)、硕士(Licentiate)和博士(Doctor)这三种称号。一般修业的时间是4年到8年。在欧洲大学兴起的时代涌现出一批影响医学发展进程的教授,而且基本上深受阿拉伯医学的影响,比如外科医生肖利克所著《伟大外科学》几乎每一页都引用了阿维森纳、拉齐斯斯等人的话。该书在中世纪后期很著名,15世纪就印行了14版,到了16世纪仍在不断改版印刷。另一位著名教授菲拉里(Ferari da Grado)在他所著教科书中,引用阿维森纳的话3000次以上,引用拉齐斯和盖仑也达1000次以上,引用希波克拉底140次。一些著名教授也都兼行占星术。17世纪末,巴黎大学的教授们还讨论过彗星是否为流行病的到来前的征兆、月亮是否对人体有影响等这样的问题。当然,这种占星术到18世纪末和19世纪逐渐衰落。
在没有发明印刷术。书籍在中世纪的欧洲是稀少而珍贵的。当时大学中书籍的来源非常困难。据说法国国王路易十一因为担心自己的健康,很想在国家图书馆中找到拉齐斯的著作,而拉齐斯的著作只有在巴黎大学图书馆中才有,因此做为国王的路易十一也只好派人到巴黎大学图书馆中借阅此书。
附表 中世纪欧洲著名大学一览表
校名 成立时间(年)
波伦亚(Bologna) 1113
蒙披利(Montpellier) 1181
巴黎(Paris) 1110
牛津(Oxford) 1167
帕多瓦(Padova) 1222
内佩尔(Neapel) 1224
米西那(Messina) 1224
帕维亚(Pavia) 1250
剑桥(cambridge) 1209
里斯本(Lissabon) 1287
巴勒莫(Palermo) 1312
佛罗伦萨(Florenz) 1320
比萨(Pisa) 1343
布拉格(Prag) 1348
威恩(Wien) 1365
海德尔贝格(Heidelberg) 1386
格拉斯哥(Glasgow) 1453
维尔茨堡(Würzburg) 1402
莱比锡(Leipzig) 1409
罗斯托克(Rostock) 1419
弗雷堡(Freiburg) 1457
巴塞尔(Basel) 1460
布达佩斯(Budapest) 1465
图宾根(Tübingen) 1477
哥本哈根(Kopenhagen) 1478
手术刀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图:妇产科在中世纪得到重视,以上组图来自一篇关于产科学的英文书稿,明确的记录了子宫内胎儿的各种体位,也提供了解决产妇并发症的问题。
图:包扎下巴脱臼的病人,医师为确使绷带扎紧,用双手抓住绷带两端,双脚踏在病人的肩上,绷带曾经面粉与蛋的混合物浆过。
图:当时留存下来的人体解剖手绘图。
图:巴黎大学在户外进行解剖学这一课程。学生对尸体的兴趣,远胜于教授口中的盖仑。
图:使用肖利亚发明的拔箭外科弩(Balista)
图:肖利克发明的或构想的外科器具
图:法国外科医生肖利克(Guy de Chauliac,约1300—1368)
图:外科教授德蒙德维勒,对收取医疗费用采取讥诮的态度。
图:兰弗朗契将治伤的新方法引入法兰西。
图:狄奥多瑞坚持在手术进行中应该绝对清洁。他是一名教士,后来做到主教。不过这似乎无损于他的外科医师工作。
教会一直反对人体解剖。教皇博尼费斯八世(Boniface Ⅷ 1235?-1303)在纪元一三○○年发布著名的勅书,反对以任何理由切割尸体。因此东征的十字军只得用煮沸法来处理他们阵亡的伙伴,使尸睫的肌肉和骨骆分开,然后用船载回骨骼,以免葬在异乡。
稍后,教会禁止了这种野蛮的习俗,并解释教皇的禁令包括一切人体解剖的行为。波伦亚大学只是少数能克制了教士的意见的大学,这项禁令阻挠着大多数学校的医学进步。史料记载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前,一直不允许随意用人体做解剖材料,至15世纪,每年只许解剖一两个尸体。
秘密的解剖只能在暗中进行,毕竟一切也无法阻止年轻学子们的求知欲望。。
波伦亚的蒙迪诺德鲁兹(mondino de Luzzi 1275?-1327) 以“蒙迪诺”较为人知,可说是第一位杰出解剖教师。解剖学在的手中焕发出新的生命。从1314年起在波罗尼亚教了10年的书。
他的演讲内容大都不离盖仑(当时的解剖学教授们总是危坐于讲堂上,手持盖仑的著作,逐句宣读,仆人实行解剖,助教在一旁指导。如果发现解剖结果与盖仑描述的不一致。不敢说是盖仑的错误。只归咎于尸体存在变异),然而当他拿起手术刀教授解剖学的方法却非常系统化,而且让学生亲眼看见人体。他最优秀的学生肖利克((Guy de Ch-auliac 1300-1368)曾说:“我的老师……将尸体放在桌上……从四种观点教导解剖。第一种是营养器官,它们最先腐坏。其次是形而上的观点。第三则谈肉体本身。最后他介绍四肢……用这种方法,他藉人、猴子、猪及其它动物的尸体,教导解剖。不像德蒙德维勒那样用图表教学。”
在他最重要的基础性著作《解剖学》(此书流传甚广,在200年间发行23版之多)中他阐述道:解剖是从垂直地切开腹部开始的,以脐上为基线轻轻地操作。解剖这时便可以进行下去了,一个部位接着一个部位,小心地剖露出器官。在其后的三个世纪,几乎所有大学的医学院都要求解剖学的授课使用蒙迪诺的教科书作为教材。
蒙迪诺曾讲过:“为什么学者要写著作呢?第一是为了与学友们进行交流,第二是为了活跃自己的智力,第三是为了晚年不至于遗忘”。由于蒙迪诺的贡献,使解剖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蒙迪诺成为欧洲文艺复兴以前最早公开解剖人体的勇敢者。
蒙迪诺的弟子肖利克离开波伦亚之后,把解剖的新观念引入法兰西,使外科学能有更合理的根基,过去,外科医师只为病人治疗伤口,乔里亚克使它的地位更合理,成为医学中一个独立的部门。
实际手术方面,肖利克坚持“行动的外科医师”的大胆观念,并使它具体化。公元1363年,他以慎密的解剖研究做基础,出版了《伟大的外科学》(Great Surgery)教本。他在书中总结了做为外科医生的4个必要条件:第一博学,第二熟练,第三敏捷(因为当时无麻醉药,外科手术以快为好),第四要有一定的道德修养。肖利克是个有见识、有理想的人。他还说“优秀的外科医师应当具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尤其是解剖知识,他应当谦恭……胆大心细,审慎处理危险,慎重的诊断,虔敬而慈悲。他应当依服务的范围,收取适当费用,不应当贪得无厌。”
而同期的巴黎大学外科学校的领袖是意大利人兰弗朗契促成13世纪法兰西医术的振兴。。他于l295年,他被外科医学协会接纳,邀请到巴黎做外科学演讲。1296年他完成了《大外科学》一书,兰弗朗契制定了这样一个原则:没有一个好医生会忽视外科学,反过来说,一位外科医生必须要求具备一些医学知识。
兰弗朗契使外科学在巴黎重新恢复了受尊重的地位。当时手术很多都是由巡回的理发师完成的,原因之一就是医生们认为手上沾染鲜血有损自己的尊严。兰弗朗契的学术著作既基于当时的医学实践,也基于自己的经验。他将意大利“严密疗伤”的观念引入法兰西。他本人对治疗伤口十分慎重,尽力使伤口康复后不现疤痕。兰弗朗契对医疗费用所说的一句俏皮话,可以表现出他对病人的世俗态度。他说:“对穷病人,你可以尽心尽力去医。对富病人,你可以尽心尽力去取。”
兰弗朗契的同事亨利德蒙德维勒编写了一本《外科学》,他有很积极而有趣的医学伦理观念。“用音乐振作病人的精神……或揑造病人的敌人已死的信件”使他振奋。”不过现代医师可能无法同意这种犬儒式的做法,另外,他对病人的态度也和兰弗朗契相近,有及其世俗天真的一面,他说:“不要与受惠于你的病人共进正餐,宁愿把饭菜叫到小客栈中独享。因为,他会从付给你的费用中,扣除他的亲切。”他对病人给付医药费用的看法很沮丧:“除了感激与悔悟,我没有见过一个病人,无论贫富,无论诚实与否,会依他答应的费用自动付出。”在《外科学》的导言里,德蒙德维勒就曾用风趣的口吻向他的外科医生同僚们建议,收费要比内科医生多一些,还要提高警惕,因为一些富有的病人总是穿着破旧的衣服就诊,以便逃避收费。
虽然外科手术的地位慢慢的确立并受到尊崇,不过外科手术的风险一向很大,非常容易引起医疗纠纷,当时一位叫做休(Hugh)的名医就曾拒绝为一位贵族手术,条件是对方必须发誓,万一手术失败医师不应当承担责任。这时公元1250年的事情。
当时,外科医师错误的相信伤口在康复过程中一定会灌脓。休的学生狄奥多瑞极力反对这种理论,坚持在手术进行中应该绝对清洁。他是一名教士,后来做到主教。不过这似乎无损于他的外科医师工作。他告诫外科医师说:“不要妨碍自然,但要让伤口黏合。当你们将伤口完全处理干净后,就不要让任何东西再去碰它……不要用烧灼法清洁伤口。”因为烧灼器对健康的组织危害很大。狄奥多瑞希望废弃这种方法。
都是打小时候尿炕起长起来的。
小时候尿炕不寒碜,可长大了还尿炕就寒碜了
照这样妖魔化下去,小姐是记者,好人是好淫,“人”就将不“人”了。
以后,见了面,说声“你真是个东西”,那是恭维你了。
中医还是西医,是由全国人民自己选择的。看看全国是找西医看病的人多,还是找中医看病的人多,不就成了?
毛主席说:“中国应有一个医,不应该长久的有两医”,“有的人看不起中医,看不起中医是错误的,也有人把中医强调得太夸大了,也是不对的”,最后终归是要“把中西医界限取消,成为中国统一的医学,以贡献于世界”。
西医发展到现在动不动来过大检查,抽血,CT,核磁共振,超声,从人的经验学科发展到机器的经验学科,是不是也走上了歧路了呢?如果西医跟中医一样便宜,有效性还比中医好,还会有多少人去看中医呢?
原文:
“西医有过中医阶段吗,有。
其实各大文明都有最初的原始医学阶段。
原始医学,其实是好听的说法,难听一点,就是巫术。”
开篇直接定调,中医就是巫医,这样的文章还不是妖魔化,是什么?
中医里“对金、木、水、火、土的理论可以加予批判,宝贵的经验必须加以保护和发扬”。
把中医说成巫医也没什么,至少巫医也救过许多人的性命,巫医中也有许多遗产和经验可以继承嘛。该学中医的还要学,该用中医的还是用,一种说法也改变不了现状,更改变不了本质。
另外:
不是那种桂皮
补:晕,问题要问清楚啊。桂皮为天竺桂、阴香、细叶香桂、川桂等的树皮。
但这里是科技经济版块嘛,您应该从科学理论的角度来证明为什么说中医是巫医是妖魔化,这样才有说服力。
我同事慢性咽炎4、5年了,每年冬天咳得死去活来,这里的大医院跑遍了,不知花了多少,一点办法没有。去年有人介绍,去了个老中医那里,六包药下去,45块搞定。我半点医不懂,没资格比较两种医学,但想来中医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还能顶用,而不是什么文学、浪漫。奉劝诸位欲至中医于死地而后快的先知们,要灭中医,还不如先把西医研究得什么病都能治,整天在这里标准化淘汰、巫医的,一万年也没用。
人类一思考,帝哥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