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拉车少年与烧炭老翁 -- 履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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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在写笑话
今次看虎老师的文,想起高中时坐我后面的一同学来。男生,戴眼镜,爱看书,很安静的人。家在乡下,每从乡下回学校带了家里做的小点心,就在课间轻轻拍我一下,示意我转过身拿些去吃。嘉木从没客气过。
高二下,他父亲得病去世,家中贫寒的缘故,他便辍学了。后有同学说见他踩黄包车,怕遇着同学,从不敢载客到学校附近。
读虎老师的文章,想到这位同学,继而推之民生多艰,不觉长叹息。如此想来,现代诗的问题不仅仅在于形式,更在于内容了。
胡适之先生和高举新文化大旗的五四诸公,是意图写诗给真正的普罗大众,而他们这些读起来太过“下里巴人”的“诗”,在推广白话文的目的之外,也大概担负着对社会底层人民的宣传和鼓动。《人力车夫》初刊于1918年初的《新青年》,自称为“白话诗”,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描述人民之凄苦,哀叹民生之多艰。不过就是这首现在看起来白的让人当笑话的诗,倘若由北大的学生们油印出来,在白墙上粉刷出来,在大街上传播出来,恐怕其达到的宣传效果和流传速度,会比那些平平仄仄之乎者也的优雅唐诗快上若干倍。
这种带有文学以外目的的“诗”,和以文学价值为原则写出来的诗,是不一样的。同为白话诗推广者的刘半农,也有优雅的诗,就是那首流传甚广的《叫我如何不想她》,虽然此诗有些淫荡。。。
《教我如何不想她》
-刘半农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还有徐大少的《再别康桥》,郭大文豪的《女神》等等。而再比较郭大文豪在政治高压之下的那些让天下人耻笑的违心之作,来掂量文艺与社会以及政治之间的曲折:
《咒麻雀》
-郭沫若
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
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
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
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
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
你真是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
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
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发表在1958年4月21日《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