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流水年华---成长篇-1 -- 花老乔

这时，已经是纽约傍晚了，土豆王老五按原路返回新泽西，花老乔感觉比干刚才好了一些，他以前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可能是岁月的磨练及其生活的经历使他变得深沉了很多，几年以前很多人还认为花老乔长不大呢。车过42街，花老乔看到很多摆摊的人们在出售一看就是中国产的名牌手袋和皮包，花老乔笑了，他对土豆王老五说，我们去五粮液去吃饭。纽约五粮液餐馆是中国五粮液集团在纽约开的招牌饭店，花老乔和那里的人很熟，国内的人到纽约是要喝白酒的，不是每一个中餐馆都有白酒，五粮液肯定会有的。五粮液餐馆是要预约的，但是花老乔是有特权上2楼的，他不用预约。他和土豆王老五点了麻辣鸡，水煮鱼，鸭血豆腐，宫爆鸡，他们不喝酒，看着一桌子菜，花老乔很想念北京的沸腾渔乡。吃完饭以后，花老乔带着土豆王老五来到了洛克菲勒大厦前，在第五大道上，花老乔从摊贩上买了10个LV女人用的手包，才40美元一个，他马上将这些手包分散给了过路的女孩子们，看到她们高兴的样子，花老乔突然问土豆王老五想不想去找女人，土豆王老五笑着对花老乔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土豆王老五很了解花老乔，花老乔是一个极其即兴的人，并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时花老乔对土豆王老五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买这些包送给那些女孩子们，因为从实际意义上讲我们也是从练摊起家的。土豆王老五的眼睛顿感湿润。

自从见到群众演员以后，花老乔下了决心要好好学习，好好渡过这大学的最后的一年，他也无数次和燕人狂徒表决心，但是做起来要比说起来难得多了。开学以后，花老乔见到了马鹿，当马鹿找到花老乔的宿舍时，花老乔正领着一帮人在喝酒呢，见到马鹿，花老乔感到很尴尬，其他人在燕人狂徒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从马鹿那里，花老乔知道了一些关于群众演员的事情。花老乔走了以后，群众演员向支持李梅提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要求，他想去看看齐若散。是马鹿陪着群众演员去看望齐若散，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齐若散的父亲已经不当政了，但是还是住在市委大院。尽管经过多方的治疗，齐若散的面部还是很难看。时过境迁，齐若散全家对于群众演员的到来很感激，群众演员感到极其的内疚，他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深表歉意。群众演员拒绝了任何人给他安排的工作，他只是让机会主义者在市内给他找了一间小房子，他要独自在那里思考他的人生。马鹿来看花老乔的目的是受群众演员的委托，来监督花老乔的。马鹿叫来燕人狂徒，希望他们每天可以和她在一起看书，她会在图书馆给他们占好座位。花老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持下去，但是马鹿的真诚让他无法拒绝，并且折磨多年了，花老乔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和感激。

花老乔当然不会循规蹈矩的，他还是要折腾得，但是他不想在学校里在乱搞了。他转移到校外了。他有很多老哥们，这些人大部分在部队服役，都是团级以上的干部了，虽然他们很喜欢花老乔，也会带他去玩，但是花老乔自己感到自己大了，需要一个自己的天地了，他也要为这些老哥们做点贡献了。这时花老乔认识了燕人狂徒儿时的朋友，不周山下。不周山下没有考上大学，也不想去工厂去接父亲的班当工人，所以他就在社会上瞎混。这个小子很有心计，天生的机会主义者，几年以前，他看到人们在动物园附近摆摊卖衣服，就和他青梅竹马小恋人流水商量，改装了一个三轮车，那时他找到了燕人狂徒希望可以找到关系找一些出口转内销的衣服，这样燕人狂徒就像花老乔求助，花老乔给燕人狂徒介绍了一个在外贸部工作的老哥，这样不周山下和流水就开始他们的事业，但是花老乔没有见过他们。到了花老乔4年级时，北京动物园的练摊市场已经很有规模了，仅次于广州。不周山下已经算是那里的元老了，并且人际关系很好，他们的货源已经来自于广东了。不周山下几次要谢谢花老乔，但是花老乔拒绝了，因为他认为当时只是举手之劳。经不过不周山下的盛情，花老乔和燕人狂徒就应邀来到了不周山下和流水的摊位，他们一共有两个摊，全在面向动物园的进口位置，是最好的位置，他们买的衣服品种很多，样式极好，花老乔感慨地不行，燕人狂徒告诉花老乔，这个流水是一个选择衣服的专家。流水比花老乔他们略小一点，人清秀，大方，并且很能张罗，一看就是一个做买卖的好手， 嘴极甜，仿佛黑得也能说成是白的，你还会信她。这天，不周山下和流水在老莫请的花老乔和燕人狂徒。这一下，花老乔成了不周山下和流水他们那个摊的长客，只要是没有事，他就去那里呆着，帮助不周山下和流水买衣服，花老乔和所有的北京孩子一样，觜极贫，也是一个推销的好手，这样花老乔也可以赚一些钱，买一些外烟，换一些外汇卷，美元什么的送给帮过他忙得老哥们。一天，马鹿找花老乔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去看书，花老乔自知理亏，就把马鹿骗到了动物园，给马鹿买了几件高档的衣服。但是马鹿就是不要，花老乔急中生智，告诉马鹿他也是在为群众演员在找出路呢。虽然花老乔说这无意，一时出口，但是马鹿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他们应该把群众演员叫到北京来，因为在那个重镇还没有人干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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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鹿的支持，花老乔去不周山下他们那个摊子的次数就更多了，他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如何进货，如何出售的事情。并且花老桥通过他的关系搞来了很多军队剩余的军服，这些军服主要的有不周山下他们批发给建筑公司作为建筑工人的工作服，并且批发给下地方的商贩们，批发军服可是让不周山下他们大赚了一笔。在马鹿的安排下，群众演员和温相一起来到了北京，花老乔没有去车站接他们，因为他要考试。温相是团中央的委员，他自然有办法。晚上，花老乔带着燕人狂徒和马鹿一起在新侨饭店请温相和群众演员。几个月没有见面了，群众演员已经从那个山区的经历中缓过来了，但是还是少言寡语，温相是到团中央办事，正好他们凑到了一起。花老乔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温相和群众演员有着多么地不同呀，但是他们可以在一起，儿时的情感在人的一生中实在是太重要了。马鹿简单地说了一下让群众演员到北京来的具体目的，第二天花老乔要带群众演员去不周山下那里去。其他的时间都是温相在谈。温相是春风得意，团中央委员，全国青联委员，这在花老乔他们看来很棒的。温相问花老乔在团中央有什么现成的关系没有，花老乔倒是有一个老哥在那里管事，但是花老乔认为温相需要的可能更多，花老乔就对温相说他可以给温相介绍一个人，这样可以一了百了。温相问是个什么人，花老乔告诉温相是他一个姐们，比花老乔要大几岁，这个人叫雪个，只要是花老乔的人和事她都会全力以赴的。温相想知道雪个的背景，花老乔没有回答这事，只是告诉温相雪个完全可以帮助他。晚饭以后，温相和群众演员就随着花老乔他们去了他们的学校，温相要去看看马鹿的父母，群众演员就在花老乔的宿舍里住。

花老乔可以看出来，群众演员对于大学有着一种极其崇敬的心情，他让花老乔带着他在校园里逛到了深夜，群众演员告诉花老乔这个校园比哪个军队大院显得威严多了，花老乔想群众演员可能在想着石家庄步校呢。第二天，马鹿给花老乔和群众演员带来了早饭，花老乔开玩笑说马鹿从来没有给他买过早饭，马鹿狠狠地踢了花老乔一脚。早饭以后，他们就去了不周山下和流水的摊儿。因为不周山下和流水早就在花老乔那里知道了群众演员的经历，他们对群众演员很是尊重，这倒让群众演员感到很不自在。这天他们谈了很多，花老乔看到群众演员对于不周山下他们干的事，很感兴趣，因为他的话很多，并且详细地介绍了那个重镇的情况及其市区的状况。这是花老乔用不周山下摊儿上的电话给雪个家里打了个电话，雪个不在家，她家的阿姨告诉花老乔雪个中午会回来，她会让雪个给花老乔回个电话。这时马鹿和不周山下谈起了希望他们可以帮助群众演员，不周山下表示没有问题，只是如何去做需要计划一下。不周山下就和花老乔商量，说是可以去东四他们新开的地方去看看，因为他认为东四的情况和群众演员说的那个重镇的情况相似。中午，不周山下要去老莫请群众演员，群众演员拒绝了，这样流水给他们买来了盒饭。这时雪个的电话来了，雪个对话老乔的第一句话就是是否又有了新款式的衣服了，花老乔说你就知道衣服，我想你了，想见你。雪个说现在不行，晚上她会带着他的男朋友去见花老乔他们，他们就约好了在北京音乐厅后面的酒吧见面。

下午，不周山下带着花老乔和群众演员去了东四，在东四中国民航的门口，华侨大厦的对面开了一些有门脸的小铺子，那里面卖的东西和动物园差不多，档次高了一些。不周山下认为群众演员应该在那个重镇的商业区开这样的店面，他预计东四的这片店面会成为气候，因为动物园那里太乱了。他们来到不周山下和流水的店里，花老乔发现这里的东西确实高档，都是两三百一件的，那时两三百就像是天文数字。花老乔暗暗庆幸，幸好今天下午雪个没有时间，要不这里的衣服让她看见，花老乔不知又要花多少钱，搭多少人情。对于这里的情况，群众演员相当满意，马鹿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模式，应该搬到那这个重镇去。花老乔认为马鹿的话在群众演员哪里要比他的话重要。不周山下也提出了建议，他可以全面帮助群众演员，从进货到店面的选择和装修，群众演员需要做的就是在那个重镇的商业区找一个店面。群众演员认为他可以在那里为不周山下开一个分店，这个建议被不周山下给否决了。花老乔感到出奇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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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周山下和流水他们很忙，花老乔就带着群众演员和马鹿穿过和王府井大街，沿着长安街向西单走去，这一路他们广泛地探讨了在那这重镇开店的问题，人们认为关键是会去找一个好的店面，这回可以用到温相和机会主义者了。当他们到了六部口的北京音乐厅酒吧时，已经是傍晚了。这个酒吧是北京最早的酒吧，全部是火车车厢那样的座位，花老乔看到群众演员很兴奋，话很多，看来他是找到了目标了。他们在那里等到了快8点，雪个才带着一个秀才赶到，花老乔笑着对雪个说你可真是大小姐呀，让我们等这么久，雪个也笑着说让我看看你又长个了没有。雪个给花老乔他们介绍那个秀才，他叫任爱杰。这个任爱杰带着一个和酒瓶子底一样厚的眼镜，很腼腆。看到任爱杰这么的腼腆，花老乔就和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雪个天天让他只许看着雪个不许看别人所以把他的眼睛搞得这么坏。雪个是那种只要她在场这个世界就是她的那种纯高干子弟，只要她在场，别人就没有插话的余地了，只有花老乔例外。除了花老乔以外，雪个和其他的人都不认识，雪个坐在花老乔边上，那个任爱杰坐在了一个角落，花老乔小声问雪个这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怎么找了这么个东西。马鹿听见了花老乔的话，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告诉花老乔她认识任爱杰，任爱杰是花老乔那所大学东方文学系的博士生，是一个艺术沙龙的主要人员，很有才。花老乔只有自嘲地说他不是一个好学生，有才之人和他无关。奇怪，雪个和马鹿倒是一见如故。花老乔问雪个第二天有没有时间，他要给雪个介绍一个人，雪个说那我只有卖身给你了。

第二天，群众演员自己去了不周山下他们那里，花老乔看来他是真的感兴趣了，要大干了。花老乔睡到中午才起床，马鹿来找他，说是温相问什么时候给他推荐人，花老乔说不就是今天吗。马鹿就问花老乔雪个是谁，花老乔就给马鹿介绍了一下雪个。雪个的父亲是一个大高干，文革以前就负责工业和贸易，文革以后属于大佬级人物，是控制人事任命的强权人物，很多现在党政军的领导人都是他的部下，他想干的事情，基本都可以做到，雪个是她家最小的一个，很得宠。马鹿问花老乔给他表哥推荐合适吗，花老乔说有什么不合适，对温相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为了显示对温相的重视，花老乔将温相直接带到了景山附近的雪个家中，他家住在一个大四合院里，警卫给开了门，走过了前院，花老乔见到雪个的母亲在中间的院子里坐着，老太太见到花老乔笑着说大学生来了，花老乔上前一个劲的甜言蜜语，把老太太哄的大笑不止。雪个这时从后院跑了出来，看到老太太这么高兴，说花老乔就会哄人，让老太太不要上当受骗。雪个带着花老乔和温相去了后院的她房间里，花老乔为他们做了介绍，希望今后雪个可以帮助温相，雪个表示如果温相有事，可以找她。在雪个家吃了一顿花老乔喜欢的红烧带鱼，花老乔和温相就告别回到了花老乔的学校。

这时，在花老乔的宿舍里，群众演员正在和燕人狂徒大谈练摊儿的事，看来群众演员是进入了角色了。花老乔简单地和温相介绍了一下群众演员相干的事，温相也觉得是一件好事，回去以后他会帮助群众演员的。这时的群众演员看上去就像他马上就要做将军了一样。群众演员实在是呆不住了，他要马上回到那个重镇，马上准备大干。第二天，花老乔和不周山下到火车站送去群众演员和温相，不周山下说他一个星期以后也会去那个重镇帮群众演员策划。群众演员和温相走了以后，花老乔也面临着他的选择，他是否要考研究生，他倒是很想考，家里人也希望他考，但是花老乔知道他自己把学业给荒废的程度，他下了决心不去考研究生了，因为他考不上。马鹿是一定要考研究生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花老乔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上大学时总盼着毕业，这一要毕业可是让花老乔悲伤的不行。这么多得好朋友就要天各一方了。在毕业的时候，花老乔表现出了无比的热情，每天就像住在火车站一样为同学们送行，尽管绝大部分同学只是回家探亲，他们还会回来上研究生的，但是花老乔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马鹿考上了经济学院的管理研究生，她又去了那个重镇，擎箭天使给花老乔来信告诉他，她也考上了花老乔那个学校了，和他表姐同系，他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花老乔被分配到了一个部委，虽然和他的专业不同，花老乔也没有认为他有什么专业，他最好的专业可能就是练摊了。

群众演员在温相和机会主义者的帮助下，在那个重镇的商业区找到了一个面脸儿，不周山下以专业人士的眼光认为那个门脸很好，定会发达。为了群众演员的开业，不周山下还让花老乔和他去了一趟五台山，请了个愿，还告诉花老乔第二年还得来还愿。花老乔没有再到五台山，也没有还愿，这在以后，不周山下几次自责，并且大骂花老乔，但是不周山下是总去五台山的。在不周山下和流水的帮助下，群众演员的生意越做越好，他在那个重镇的商业区建立了一个王国，发展成为和北京东四一样的规模。但是花老乔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他实在是受不了机关的管制，真是一地鸡毛。在北京他干得最开心的是帮助人们份水果，分带鱼，发工资。要不他极其愿意出差。除了这些，花老乔不知道如何打发日子。他的那些老哥们总是带着他去开舞会，他又不会跳舞，也没有兴趣跳舞。他的母校他也不愿意回去，没面子。有时他会和马鹿见一面，也只是在校外什么小餐馆里吃顿饭。花老乔感到他快成了一个没有用的人了。只是擎箭天使的到来给了他不少欣慰，他可以照顾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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