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失魂落魄黄山行(上) -- 喜欢就捧捧场
导游还都差不多一个样,瘦黑瘦黑的.不过也有的男导游长得蛮刘德华的.
俺游黄山,是78年。
30年过去,怎么还是一根拄杖,一件雨披啊?
冷,累,饿,饥寒交迫。发誓要重游一回。
30年过去,竟然没机会兑现。可见,这誓真的不可乱发。
只记住了几点:
一。夜宿玉屏楼,没铺挤破头。
清晨推开窗透口气,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窗下竟是万丈深渊。俺就是靠着这个没玻璃的窗户过了一夜。
二。过鲤鱼脊。没得说,导游先仔细检查一遍,把多数女士和胆量可疑人士全部留下。
剩下的,把竹棍留下,背包留下,全部四爪着地,爬!
据说现在加装了安全链条?那时候没有。
开始,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不知者不足惧。就是好大一块石头呗,湿漉漉的,爬就爬。
爬到一半,云开雾散,全体卧倒,没人敢动一动了。
“呵呀,俄滴个神神耶”,一陕西同学开始发抖。
感情鲤鱼背光溜溜,就一块巨石。没遮没拦没得抓。每步只有几个在石头上凿出来蹬脚的浅坑。脚下白云缭绕,黑气森森雾气沉沉。大家的手脚直发软。别说四个爪着地,就是八个爪也不嫌多啦。
这里真的出过事。据说2000人民币可以请人攀绳而下给背上来的。这一想,人人更是背脊上冷气森森。
一哥儿们终于挪动不地儿了,堵在当中,他后面的人前进无路后退无门。
这位俩眼紧盯着面前的石壁,不动,抖抖地喊“还有多远啊?”。
导游脸都青了,可声音却是平和得很,“还有一步。”
挪动一点点,“还有多远啊?”
“还有一步”。。。。
总算过去了,大家席地而坐。还能站着腿不哆嗦的,就导游一个。
三。饿。
那时山上没索道,山顶的东西全靠山民两个肩膀。没经验,等赶到小卖部,只剩下货架子了。事到如今,没得说,均贫富!谁也不许藏着掖着。
每人共计分得:饼干一块,苹果一角,榨菜丝两根,扬州萝卜干一条。
“就这些了,省着吃。到了山下就好了。”
就是说,从北海观日出直到走下山,没别的可吃了。
最后倒是一个也没丢下。
但对于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大家都有了初步的感性认识。
网上看过鲤鱼背的照片,要我,现在就没那个胆量去爬了。看上去太恐怖了。感觉上万一手脚哪里一哆嗦,这就玩完了。
偶当年大学的时候也跟同学一起去过,住的是上下铺,而且,到处都是可恨的小昆虫,而且偶最讨厌小昆虫了,于是尖叫声频发,后来....后来实在太累了,就跟小昆虫们化敌为友,一个铺上睡过去了......
夜宿山舍,老鼠都肆无忌惮地在咱被子上跑圈,还不止一个。
●2008-08-18 11:36:25 铁手 说: 你好,请不要在帖子里加上那个“签名”,多谢
第二次就比第一次要好一点。
第一次确实有点吓着了。
那一大片光溜溜的“鱼背”,若是一旦“出溜”下去,确实是没抓没挠的,谁也救不了。
听友人说,现在开凿了阶梯,并且有铁链作为扶手,应该安全多了。
可是,太安全了,也就不容易记忆深刻了。
1989年。当年7月19日上黄山的,一共到俺是125个,当时是上午10:40.
现在有台阶有护栏,过了确实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比较危险的,尤其是雨季,那是雷击高发区之一
不过是集体的,200多号人,知道是怎么来着
那时候门票是几块?5还是10来着,爬天都是要小门票的,1块
上天都峰时,排队从山脚直到山顶,一个接一个,后边人的脸紧顶着前面人的P股。偏偏公鲨倒霉(抑或幸运),前面的是位着裙装的MM。那年月公鲨还年轻,一路(记得是3里)窘迫要死。庆幸的是自始至终没见着MM的脸,否则,万一是后面见了想犯罪,正面一看要撤退该多没劲啊;山顶上可是无路可逃。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转眼间26年了。
爬了一天的山,连挨冻带受饿的,第二天醒来我全身上下就跟被踹了二三百脚一样,动动手指头都酸痛酸痛的。林梅睡得一塌糊涂,我百叫不醒,只好把被子扯开,倒了一杯底儿的凉水在她脖子上。
也不知道光明顶在哪儿,离住地有多远,我和林梅五点半就出发了,外边儿还是那么冷,毛毛细雨柔柔地飘着,两个人拄着竹杖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找路。还好到处都是路标,差一刻七点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光明顶。
光明顶上可热闹了,乌嚷乌嚷地全是戴着各色棒球帽的游客,我和林梅就睁大了眼睛找花差花差团的绿帽子,找了一圈儿没找着,一看表都七点五分了,赶紧跟一个在那里买茶叶蛋的大爷打听,大爷刚开始爱达不理地,我花十块钱买了四个蛋(抢钱啦)后才说,“花差花差团?是戴绿帽子的么?六点半就下山了!”
我一听,当时就觉得“分开八片顶梁骨,倾下一盆冰雪水”,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林梅却不甘心,在光明顶上又一直转到快八点,这才面对现实:“亲娘祖奶奶啊!我们被周口店抛弃啦!”
光明顶什么样儿我都记不得了,就记得是海拔1841米。1841米是垂直距离,换成盘来盘去的山路恐怕得有个六七十华里,自己要和胡里八涂的林梅一步一步摸下去,苍天呀!
那时候雨突然就大起来,我和林梅一咬牙,远远跟着一个团就走:人家戴着黄帽子,我们戴着绿帽子,跟太近了不好意思。
这人心里要是害怕了就没心思去游山玩水看景色,当时的情景也比较吓人,雨水在山路上哗哗地淌着,都快赶上小瀑布了。黄山有好几处都是挺陡的长长台阶,直上直下的,台阶滑溜溜的不说而且还倍儿窄,36码的鞋竖着都放不下。我本来就有些恐高症,林梅在身后老想抓我的肩膀,还不时尖叫一声儿,对不起朋友的说:我一直有心把她给扔下去!
走啊走,到了那什么鲫鱼背,刀削般的悬崖上一条小窄道儿,前边儿的导游带着团里胆大的游客就往上走,剩下的就在雨里淋着等。
林梅脸色惨白,打死也不要跟着去,我自己也怕怕,索性不跟团了,自己往山下走:虽然自己左右分的不大清楚,上下还是明白的,只要一路往下,总有到底儿的时候吧?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林梅坐在半山腰开始痛哭,前边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儿,后边儿还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儿,身边的大山里好像只有林梅和我两人。我哭都哭不出来了,满心就想:“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伟大的安拉啊,我想下山!下去之后就好好陪在父母身边儿,再也不到处乱爬山了!”
向N个神许了N个愿后,我和林梅继续前行,林梅的两条腿走软了,抖抖地下几节台阶就要求休息,我安慰半天不得要领,居然把林梅给惹恼了,大叫:“你滚开!不要理我,不许跟我说话!”我只好自己走在前边一点,走一阵儿停下来等等林梅,等她离自己有个十米左右时,赶紧再走,省得挨骂。这个时候才明白竹杖的价值:既可以施展打狗棒法,又可以当第三条腿用!
走啊走,终于在路边看见人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个团!都戴着红帽子,听口音象是东北人,我看看走在头里的一位大姐,当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穿着一双红色坡跟儿的拖鞋就来爬山了,一边儿走一边儿嗑着瓜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界个破山,有哈看头儿啊?”
东北团的导游特兴奋地告诉大家,虽然下雨看不到日出,但可以看到难得一见的人字瀑!站在瀑布边儿上,林梅的脸上露出来点儿笑模样儿,这时候突然才想起要照相了:糗啊!一路上光顾着爬山了,这居然是我们在黄山上照的唯一的照片儿!照完相,我和林梅坐在瀑布下游的石头上小憩,突然看见水中漂来一个红红的东西,本五向来动手比动脑要快,当时想都没想打狗棒一伸就给挑上来了,上游的东北大姐大叫:“蹩扔蹩扔,内四我地鞋!”
黄昏时分才走到了山脚下,找到落脚的客栈,周口店他们早就到了,还没等我开口就大声嚷嚷:“你们到哪里去了?一个团的人等了你们半个小时啊!”我和林梅怒不可遏地跟他理论,可他一口咬定说好的是六点集合,无赖!
回杭州的时候我和林梅睡了一路,狼狈万分的两人回到洪土岭的陆军疗养院住下。次日,林梅再次“昏迷不醒”,我只好自己出去吃早饭。爬山的后遗症发作了,两条腿剧痛,走平地还勉强能行,下楼梯时膝盖一打弯儿就痛得要命。我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只好咬着牙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晃地直着腿儿往下挪,正痛苦着呢,对面儿楼梯传来一阵骂声:“有娘养没娘教的,还学样儿?!”
我一惊抬头,对面楼梯上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大妈正戟指大骂,我回头看看没别人,胖大妈的确骂的是自己,正一头雾水地纳闷儿呢,胖大妈骂够了,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晃地撇着腿儿往下挪,那姿势跟我一样一样的!我%¥#!◎
我爬完泰山下来,也是走平路和上楼梯没事,下楼梯时腿不会打弯,然后突然一弯,咣当下一个台阶,咣当下一个台阶。。。
不过,黄山下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小五看样子在大学缺乏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