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暗箭 伊斯兰堡快车3 遥远的星星1 -- 苹果核的复仇
如果要上厕所,他就要离开那个瞭望亭了亚,岂不是造成可趁之机?
《低速小说》里那个蹲点的哥们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被打死的啦
显示器里隐约有人影在晃动,天还在下雨,旷野里没有任何自然光,微光夜视仪的效果大打折扣,在切换到热像仪模式时,才看清那是三个人,距离约五十米左右,弯着腰朝这里摸来。热像仪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可看不清人的模样,即便从轮廓上也能很轻易地看出那是三个成人男子,更加要命的是,从他们手臂的姿势来看,两个手上有长武器,而另一个则手握手枪。齐闻风毫不犹豫地按动了对讲机上的警报钮。
干这行的对于警报的声音是最敏感的,尤其是任务期间。舒欣和其他四个人立刻就醒了。“什么情况”从梦里被惊醒的人说话,嗓子总是有点涩。
“我们有访客”
“具体说”
“三个男的,有武装,在屋后,持续接近中,现在距离四十米”
“明白,怎么处理?”
“能捉活的就尽量捉活的,从两边包抄上去”齐闻风从对方笨拙的动作里猜到些了什么
“明白”四个人分别确认好了自己的位置。
齐闻风在显示器前兴致勃勃地欣赏了这场意料之中的反偷袭。在偷袭者鬼鬼祟祟打算撬开后门的时候,被黑暗中跳出来的舒欣几个按倒在地上。几分钟后,三个被上了尼龙手铐的黑人被扔在了厨房地板上。三个黑的油光发亮,浑身湿透的家伙靠在一起不停的发抖。齐闻风把玩着从他们手上缴来的武器,两把勉强可以称为霰弹枪的东西,至少有十来年的历史,金属部分已经看不到油漆,和枪托连接的部件也摇摇欲坠,估计一开枪,整个枪就会散了架。另一把捷克造的CZ75早已经锈迹斑斑,套筒的动作也很不灵活,更加好笑的是连膛线都几乎磨平了。拿着这些玩意出去干活,还是来把菜刀保险一些。
齐闻风心里其实已经很清楚,这三个倒霉蛋其实就是一般的入室抢劫犯,不同的是他们是用枪支武装的。运气不好的是,他们居然撞在齐闻风一伙的手上,用俗语说就是鸡蛋碰石头。
但以防万一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审一下的。于是齐闻风拖过一张椅子来,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他使使颜色,舒欣立刻领会,拿了一把菜刀在燃气灶上烧了起来。
强盗们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对的迷茫和恐惧中,他们依然没有搞清楚状况。这里平时就一对老得牙齿都快掉光的中国夫妻外,这个农场方圆十几里连个鬼也没有。而且这对富有的夫妻,他们是垂涎已久的。好不容易凑了钱买了几只破枪,想做一票买卖,发笔横财。反正这里与世隔绝,只有邮递员可能一个月来一次,杀完人,把这里洗劫一空,等有人发现,可能只能找到两副骷髅。没想到万贯财产唾手可得的跟前,突然就跳出几个黑影,接着就天旋地转失去知觉,等醒过来已经被人捆得动弹不了。对面几个黄种人,看着自己,不时低声用自己不懂的语言交谈几句。对于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他们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了,现在他们想的只是如何克制膀胱里强烈的尿意。
齐闻风拉开霰弹枪的枪膛,把里面的12号霰弹拿出来,看了看,又塞进了枪膛,舒欣提了一个块头最大的跪在齐闻风面前。齐闻风把右腿搁在他的左肩上,用霰弹枪的枪口抵在他的下巴上,托起他的头,缓缓地说:“你们现在只有一个机会,说实话,或者就是死。”
眼前的黑人虽然块头很大,但是肌肉明显松软无力,齐闻风估计这是一个吸毒的家伙,一般黑人的眼白都很白,但是这个家伙泛黄,身上还有股子异味,虽然黑人的体味都很重,可绝对没有这个家伙的味道这么恶心,翻开他的手臂的话,准有很多针眼。
大块头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齐闻风觉得他不单是害怕,更多的是毒瘾发作了。就用霰弹枪敲敲他的头,一字一句地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的”
大块头点点头。
“姓名,年龄,哪里人”
“克里根坎普斯 31岁 就是本地人”
“职业”
“……我没有工作”
“没工作你吃这么胖”
“有时候,打打零工,有时候……”
“有时候就杀杀人,抢抢钱是吧”
“……”
“结婚了没有”
“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不过老婆带着孩子跟人家跑了”
哼,看你这样子就很失败,齐闻风从心里就看不起他
“谁派你们来的!”
“谁派我们来的?没有人派我们来,先生,是我们自己来的”
齐闻风嘲弄道“你们自己来的,天下雨,找地方投宿?你们怎么来的!”
“不,我们,我们想搞点钱,我们太饿了,我们开了辆车,停在外面”那人的头低了下去
“其他人呢!”
“其他人?没有其他人,先生,只有我们三个”
“瞎说,有人派你们来的,是有预谋的,谁会相信下雨天跑上百公里到乡下来抢劫!”齐闻风把枪口塞进他嘴巴“不老实是吧,有办法让你老实的”
舒欣把在炉火上烧得通红的菜刀拿了过来,齐闻风把烟凑到菜刀上点着了,深吸一口,然后把烟吐在他脸上“这把刀可是很烫哦?我的朋友有个爱好,就是用这样的刀,在别人的身上刻个字啊,割块肉什么的,现在他已经快不耐烦了。”
大块头当时瘫软了下去,憋了很久的尿,终于拉了出来,在地上恐惧地大叫。
另外两个也是相同的表现。
舒欣抱着手“老齐,别玩了,就三个小毛贼,没什么好问的,怎么处理?还得睡觉呢,把厨房搞得和厕所似的”
“恩”齐闻风抓了抓头皮,这个事情确实很难办,这样的小毛贼,确实没有什么花头,放是不能放的,现在这种情况,放出去一乱说,麻烦就大了,关也不能关,因为根本没有地方和人手来关人。移交给当地警察更加不可能的,剩下的选择,只有就地处理了。齐闻风从心里很不想弄死这几个人,他们的罪不足一死,也不配由他来处死。虽然他们行动一般尽量避免搞出人命,尤其是无辜者的生命的,但一旦影响到任务的完成,就要毫不犹豫地清理掉障碍。
齐闻风转过身,对舒欣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就转身离开了厨房,他知道舒欣会用最快最人道的办法拧断他们的脖子,在他们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前就下了地狱。等齐闻风回到厨房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他很后悔在厨房审人,没有想到三个不经事的家伙这么没用,费了很大劲,才把厨房清理干净。
舒欣是一个小时以后回来的,尸体让他扔到二十公里外的河里,车在一个土坡下背风的地方给一把火烧了。人一会来就在洗手间不停的洗手。
“怎么有负罪感?”
“没,没什么”
“这可不象你”
舒欣叹了口气“杀都杀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怪只怪他们倒霉吧”
“是啊,别洗了,我们的手,早就不干净了,再搓,皮都搓掉了”
“不洗才怪呢,丫几个大的小的都拉了,我自己都快恶心吐了”舒欣一个劲的打着肥皂
齐闻风恍然大悟“那得洗,我屋里有消毒液,要不拿点来你用?”
“赶紧的呀,这都下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吃早饭的时候,谁都有些无精打采,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咖啡提神。齐闻风开始有些讨厌这个任务,也许他确实需要一个休假了。连续一个月时间马不停蹄地折腾,他的精力已经透支了很多。
今天齐闻风和舒欣换班,轮到他在低楼值班。看着舒欣带着满满一壶咖啡,摇晃着消失在楼梯上,齐闻风收拾了一下房间。时间又到了九点,安全助理的车准时停在了房子门口,还是昨天的八个人,这边四个,对面四个。齐闻风并不认识这些人,哪怕是这边派出来的,也是是安全局的或者是警卫局的,总之是某机关负责保卫工作。那边的四个表情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紧张了,但依旧是一副浆糊脸。这行的人,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至少在工作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护卫目标,队友,没有威胁的人和有威胁的人几种,他们受的训练就是在任何情况下第一时间把可能成为有威胁的人找出来,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警卫目标的绝对安全。
检查程序仍然象昨天第一次那样严格,对他们来说,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哪怕就是转个身回来,也要做彻底的检查,他们信奉莫非法则:“如果麻烦可能会发生,那么它就一定会发生。”消除任何可能就是他们的工作。
确认了安全状况,两组特勤用电台向各自的首长通报。十点刚到,两辆高级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大门外。这边的中联部副部长,齐闻风并不陌生,在北京为中联部一些部门培训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很多次,但本人没有具体接触过。那边那张脸则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可能出现在中央四台海峡两岸节目里。齐闻风之前在台北和高雄也见过他几次,那是在选举期间,在马路上演讲拉票,不管这次怎么样,齐闻风觉得他喜欢玩些两面派的手法,人很滑头,不厚道,如果他是选民,是绝对不会把票投给他的。这次选战,要不是对手被媒体爆了那么大一个丑闻,是绝对赢不了对方的。也许这就是政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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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闻风今天在会谈期间的岗位就是呆在监视室里看监视器,面前一溜六个大屏幕液晶显示器里不断切换着室外监视探头拍摄的画面。舒欣把这个叫做没有动物的《动物世界》,除了画面里没有动物外,和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场景没什么区别,一望无际的草原,远处的矗立着的大山,漂着几朵云彩的天空,偶尔有些小动物和鸟会在屏幕上一掠而过。
“伙计,动物世界好看吗?”舒欣这个时候也无聊得要死
“不赖,要是有画中画和环绕立体声就好了,你怎么样”
“再看下去,我要配眼镜了”舒欣打了一个哈欠“还好就只有三天,要是一个月的话,我肯定申请调动了,这个任务让那些刚入队的菜鸟来找找感觉不错”
“算了吧,你还是出来比较好,留在家里迟早惹事,再说赚些津贴,手头也宽裕点”
“津贴?得了吧,老大,那点钱哥儿几个周末搓几顿就没了,还进不得大馆子,那菜单拿到手,看着价目心里就凉半截”
“那回家后。我做东好了,说想吃什么?羊蝎子还是烤翅?”
“就这个啊……我可真失望了”
“你说,你想吃什么”
舒欣开始使坏了“有个说相声的,叫郭德刚的现在挺红,你知道吧”
齐闻风觉得很奇怪“我知道一些,他和吃饭有关系吗”
“有啊,他说现在流行一种韩国烤鸡不错,70多只能吃半只,要不咱就那个?”
“什么玩意,要那么贵,讹我吧?”齐闻风有些后悔了
“不贵,怎么叫讹你呢,垂涎已久了,咱总得去尝尝鲜,又不是鱼翅鲍鱼什么的”
“那好吧。不过,照你的胃口,没有两只可不能打发你”
“不用不用,一只足矣”舒欣捂着嘴直乐
“在哪儿有啊?我怎么没在街上看到过?”齐闻风脑子充满了疑问,舒欣虽然是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但是除了猪牛羊外,很少见到他吃鸡鱼什么的,说是怕吐骨头,麻烦,忽然冒出个韩国炸鸡,让他觉得奇怪的紧,搞不好又在耍什么花样了。
“在酒仙桥,那片好多饭店都做这个”
“成,咱们回去就去吃这口”
“一言为定”
电台里,其他人都在吃吃地笑,齐闻风越发觉得蹊跷,他把几个关键词一串连,立刻恍然大悟,只尴尬的笑笑,一边琢磨着怎么扳回这一分。
那些随身警卫们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参加到他们的谈笑中来。高度紧崩的神经让他们留不出一丝多余的精力来放松一下神经。齐闻风很理解他们,自己也执行过随卫任务,而且是接到了明确的威胁情报那种。那种刺客随时可能会出现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射出致命的子弹的感觉,确实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一天时间在《平原游击队》的经典台词“太平无事”的状态下平静渡过。几个人庆幸还有一天就可以完成这个无聊的任务。谁的心里都想知道二楼那个房间里这几天都在谈些什么,出于纪律的原因,一切好奇心都被闷在了肚子里,饭后聊天虽然天南地北都说遍了,可就是没有一个话题触及到这个方面的。
夜空中的群星如同镶嵌在黑丝绒上的钻石闪闪发光,对于长期生活在夜间光污染的城市里的人来说,这片纯净的夜空有如童话般的美好。除了一只在屋顶上咕噜咕噜唱了一晚上的猫头鹰,这个平静的夜晚没有被任何人和事打搅,直到天明。
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对下午四点有着强烈的期盼,这是会谈结束的时刻。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往常如同钟一般准点出现的安全助理并没有出现。或许市区塞车吧,每个人都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解释,虽然这一不正常现象给几个人心里投下一丝阴影,象这种绝密级的会谈是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的。九点十五分,仍旧没有车来,齐闻风开始有些焦急了,如果三十分不到的话,他就要向国内联络一下,做情况通报了。
九点三十分,地平线上什么也没有出现,齐闻风立刻用卫星电话联络了国内,国内的反应很快:暂时不要有什么活动等到十点。齐闻风也到了三楼,和舒欣一起用望远镜了望,通往农场的路依然空空荡荡,时钟已经到了十点零五分。
“妈的。怕什么来什么”舒欣嘟哝了一句。
“现在什么状况还不清楚,你去和国内再联系一下,我在这里叮着”
舒欣气哼哼地下了楼。
不多会,舒欣在楼下大声喊起来“老齐,快下来,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齐闻风赶紧从三楼跑下来,舒欣正抱着手,站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电视机里正在播送现场直播的紧急新闻
画面里一个女记者站在一座大楼前报道,周围到处都是忙乱的警察和警车,“我们从警方了解到,今天凌晨有大约二十名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并占领了凯悦公园酒店,将在酒店内入住的124名旅客和42名员工劫持为人质,目前恐怖分子还没有向当局提出任何要求,而警方也不清楚恐怖分子的动机和目的。酒店现在已经被警方所包围,进一步情况,我们将在随后的新闻节目里随时插播,这是凯瑟琳特纳在牛津街凯悦公园酒店为您报导”
舒欣指了指电视里的那座酒店“我们的人,就住在那里”
“什么”齐闻风大为惊讶“难道是冲我们来的,马上给国内报”
舒欣答应一声,齐闻风又把在外面警戒的小队也召唤回来。这时他也在主人那里找到了一张约翰内斯堡的旅游交通图,并且很快确定了公园酒店的方位。
国内对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震惊,虽说准备了很多预案,但都是对付暗杀,绑架和记者的,这样大规模的袭击显然一开始并没有在考虑之列。代表团方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可以确定在开始袭击的时候,所有的联络就已经被切断了。而紧急启动的设置在约翰内斯堡的观察站也不能提供详细情报。
不管是不是针对代表团的袭击,很快,住在酒店里的客人的资料会被公开,这次的会谈并没有经过外交系统,驻南非的使领管并不知道这次会谈的进行。而酒店里有中国人则是使馆所关心,一旦使馆接触到一些情况,势必会泄漏秘密,虽然副部长是化名而来的,但是那张脸是外交系统的人都很熟悉的。况且蜂拥而至的各国记者更是会把这个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的可能放大到最高点。
命令很快就传达下来,从速度和行文上来看,应该是最高层下的。短短的几句话,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安全解决,保证首长的安全和会谈的秘密。这个命令意味着要动用非常的手段来进行了。此类任务最棘手的就是可能会造成人员伤亡,尤其是无辜人员的伤亡,而且得在无数警察和记者的众目睽睽之下来完成,就像一个哮喘病人穿着钉靴穿过一间睡满严重失眠症患者的病房而不被人发现一样。而秘密潜入,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行动,然后秘密离开,正是暗箭的特长。
舒欣伸了个懒腰“这活总算开始有点意思了,再憋下去,非把老子憋出痔疮不可”
齐闻风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心里早盼着出事了吧,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什么话,这才能体现咱们的价值,不然就坐这儿看看动物世界什么保安啊城管啊都能干”舒欣大声抱屈
“你去开车过来,我收拾好马上出发”
齐闻风安排好四个人留着看家,被好装备出门一看,舒欣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一部路虎吉普车,虽然旧了点,但虎威尤存,挺象那么回事情。
及时而准确的情报保障是特种行动的基础,在没有情报保障的情况下,贸然出击的下场必然是一败涂地。然而现在并不是和外方联合行动,也没有驻扎当地的特工提供情报,时间也不允许这么做,晚一分钟就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现在的情报只能从车上的收音机里获得。电台的新闻记者正在现场报导,除了恐怖分子偶而从窗口探头看一下,并没有发生什么交火或者杀死人质。警方除了包围外,派出谈判专家外,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双方处在一种微妙的对峙状态。齐闻风拿着对讲机,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搜索,试图找到警方的通讯频道,监听警方的通讯要比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来得靠谱得多。
农场距离市中心的凯悦公园酒店有大约七十公里路,好在路上车不多,舒欣一路狂奔,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赶到了酒店不远的一个大型商场,格兰莉亚中心。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库,这里距离牛津街的酒店只有一个路口,不远前的道路已经被警方封锁了。齐闻风已经截获了警方的通讯频道。警察们现有的火力和人员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想利用谈判专家拖延时间,好等国防军的“大学生”特种作战旅来解决问题,而军方派出的特战小组看上去还得有一会才能部署到位,“大学生”是一只强悍而值得尊敬的部队,但现在越是强悍的部队对齐闻风完成任务造成的麻烦就越大。齐闻风和舒欣手头关于这个酒店内部结构的资料一点也没有,也不会有人向他们提供,只是在网络上查到一些关于这个酒店的资料,这座八层楼的四星级豪华酒店虽然楼层不高,但是依然拥有两百多间客房。酒店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可以近距离观察。距离酒店一百米范围的街道已经被警方封锁,经管可以轻松搞到两套警察制服,但是肤色成了很大的问题,谁都能一眼看出混在一堆黑白皮肤中的两个黄种人,就像雪地上的尿痕一样明显。
人类喜欢看热闹的爱好无论东西方都是一样的,尤其是这样一场如同好莱坞大片一样的劫持事件。本来酒店就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在警方的封锁线外,看热闹的人挤得人山人海,就像在看球赛一样,不但街道上,附近所有大楼的窗户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紧贴着警察警戒线的是大批记者,摄影的摄像的,无数只长短镜头都对着酒店,谁也不想错过新闻,就连空中都是电视台的直升机在盘旋。连酒店的窗帘动一下,都会立刻引起数千双眼睛的注意。
舒欣撇了撇嘴,“这种场面可是很容易暴露啊”
“是,不过”齐闻风伸手指了指“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潜入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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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朵花也是我的
话说,那个郭德刚的韩国烤鸡的笑话是什么意思啊?
另外我家就在酒仙桥那边,呵呵
把烤字去了?
有这么便宜么?
嗯,我很流氓,我自己知道
阿布度勒 本 阿齐滋面向圣城麦加的方向跪拜祈祷,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事实上他的二十二个手下都是虔诚穆斯林。作为一个铁匠的儿子,他也是一个称职的铁匠,一个温和的丈夫和三个孩子的父亲,一个谦虚诚实彬彬有礼的邻居,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加沙地区的哈马斯小头目,他被许诺完成了这次任务可以成为区域的指挥官,并且有着更加美好的前途。阿齐滋并不满足于在西岸向以色列境内发射简陋的卡桑火箭或者招募人作为人体炸弹到海法和特拉维夫去做烈士,这些对于他的革命理想来说过于遥远,对解放事业来说,这些对以色列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也无足轻重。阿齐滋渴望有一次大的行动,一次足以震撼世界的行动。可是,他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头目,再有什么宏伟的目标也是镜花水月,直到几个月前,阿德南来找他。阿德南原先是巴勒斯坦大学的物理教师,他的邻居,是出名的本分人,原先是强烈的反暴力主义者,但在以色列的一次定点清除,他的妻子和孩子乘的车被以军的阿帕奇发射的导弹炸毁,才彻底改变了他。阿德南收拾好自己的办公室,向校方递交了辞职书,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阿齐滋再次见到阿德南的时候,阿德南已经成为哈马斯的地区领导人,据说他是负责情报方面工作的,具体是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德南是在一天晚上八点多敲开阿齐滋家的门,这个时候,阿齐滋刚送走他的手下,整理好第二天开张的材料。看到阿德南的突然造访,有些吃惊,教授以前从来没有上门拜访过他这个穷邻居,惊讶片刻后马上就让进屋子。寒暄片刻之后,阿齐滋就开始抱怨起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了。阿德南不失时机的告诉阿齐滋,现在有一个大的行动,一旦完成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组织里帮派林立,一旦泄密,就会前功尽弃。阿齐滋感恩戴德把阿德南送出了门。
几天后的深夜,阿齐滋和他的手下被送上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带棚大卡车,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套新的证件,一些水和食物。卡车走了很长时间,偶尔停下来加油,也不允许他们下车,在四面封闭的车厢里,别说车开到哪儿了,就是白天黑夜都搞不清楚。
当蓬布被撩开,强烈的阳光射进车里,车厢里的人眼睛一时被照得睁不开来。几个穿着迷彩服大军靴的大汉跳上车,把他们踢了下来。这是一个四周被高耸入云的大山所环绕的山谷,山谷里有几排营房和一个大操场和一个体能训练场,二十几个人都被赶到浴室里洗澡,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扔掉了,换上了准备好的作驯服。接着立刻就开始了高强度大密度的训练。除了吃饭和祈祷外,剩余的时间都在训练,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会被突然吹响的哨子惊醒,然后拉到山上去跑几圈,再回来睡觉,不一会儿就吹起床号了。
阿齐滋以前在哈马斯接受的训练,除了打过一梭子AK47外,基本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训练,他和他手下的人捣鼓简陋的极点的卡桑火箭倒是很有经验,但是这玩意谁也不能保证能打到哪里去,也不能保证刚点火是不是就会爆炸。这里的军事训练就完全不一样了,教官除了和他们在一起祈祷外,根本不把他们当成穆斯林兄弟,训练动作不到位,马上拳脚就过来了。这些教官的训练经验很丰富,但是操着一口带着俄国口音非常蹩脚的阿拉伯语,阿齐滋们只能在半懂不懂和拳脚下接受着非人的训练。训练的科目除了使用各种轻武器射击,爆炸物的组装 安放和引爆,大量的体能训练,室内近距离的CQB CQC作战训练,还教习了英语和荷兰语。期间阿齐滋对训练的科目有一些疑问,当场就被几个教官拳打脚踢一顿后关了两天小黑屋。
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当阿齐滋们在教官的军棍下作到第三百个伏卧撑的时候,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开进了营区,阿德南从车上下来,只是远远看了他们一眼,就和随从被训练营的指挥官接进了屋子。
晚上没有安排训练,伙食也出奇的好,除了每天都能看到的土豆炖牛肉和硬得能砸死人的黑面包外,居然有整条的烤羊腿和大块的炸鸡。饭后,阿齐滋被叫到了一间门口站了双岗的小办公室,阿德南在等着他。
教授的眼睛盯着他看,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看得阿齐滋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最后,阿德南缓缓地说“阿齐滋兄弟,你敢向真主发誓今天我和你所说的一切,你都不能说出去,并且坚决地去执行?”
阿齐滋忙不迭答应:“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当服从真主的旨意,便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不然愿受火狱之罚”
阿德南点点头,示意阿齐滋坐下“前几年,奥萨马兄弟的干的事情,你知道吗”
阿齐滋点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
阿齐滋由衷地赞叹“赞美真主,他们太伟大”
“如果让你去做一件比他们做的更伟大的事情,你愿意去吗”阿德南小心翼翼地问他
阿齐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愿意”
“你会失去你和你手下的生命”
“为圣战和解放事业献身,是我的理想和福气”
“你回去吧,今天晚上会出发”
“阿德南兄弟,您能告诉我,要我们做什么吗”
“你们将是这个伟大行动中的关键部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为了保密,还不能告诉你,愿真主保佑你,”阿德南挥挥手让他出去。
阿齐滋当晚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一点多,操场上突然嘈杂起来,一时人声鼎沸,接着就有人踢开寝室的门,让他们都起来收拾东西到操场集中。阿齐滋和他的伙伴们刚到操场就被人赶上了那辆送他们来的卡车。营地里突然多出了很多人,没有人开灯所以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少,只是借着星光,隐隐约约有上千人,但是这些人都很慌乱的样子,即便有几个指挥官模样的人在大声吆喝也没有用。
卡车很快开离了营地,在山路上,阿齐滋听到空中有军用喷气式战斗机发动机发出的尖啸声。接着就是从营地方向传来接二连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些阿齐滋很熟悉,以色列人常这么干,但是象这样的倾斜炸弹都是没有,一般也就两颗炸弹最多了,这里光数数就有几十发之多了。阿齐滋心里默默祈祷,感谢真主让他们逃过一劫。
卡车如同他们来得时候那样,除了加油,并不停下,偶尔会在荒郊野外停几分钟,让他们下车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绝不超过五分钟,也绝不会在白天停车。就这样,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车最后停在一个不知名的海边渔港,阿齐滋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他可以肯定不是在他的家乡那边,也不会在阿拉伯国家,这里的房子外形和那边是完全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座教堂的尖顶和高大的十字架。漆黑的大海和带着腥味的海风迎面扑来,让这些生长在沙漠干旱地带的人有些不适应,虽然西岸也靠近地中海,但一点也没有借到光,炎热和干旱毫不留情的统治着巴勒斯坦的大地。
司机和押车的走到码头边,用手电向南面发了几下信号,很快对面就有了回应,他们把阿齐滋和他的手下领到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船上,把人统统赶进甲板下的船舱后,船立刻就发动起来,离开了码头。
象在卡车里一样,人都不允许上到甲板,食物和饮水定时有人会送下来,也不和他们说话。阿齐滋的手下几次问阿齐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阿齐滋只是说这是组织里的安排,真主的旨意。
甲板下面比车厢里更加难以计算日子,只是觉得船舱一天比一天热,船在风浪中颠簸前行,这些平时只在陆地活动的旱鸭子每天都呕吐得不行。有一天,送饭的让阿齐滋一个人上去,说船长在船长室等他。船长是一个白胡子的欧洲老头,他把一个火漆封着的大牛皮纸信封交给阿齐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船长室。阿齐滋打开信封,里面是阿德南给他的一封信,让他到目的地的时候,服从一个叫加百列的人命令,并且强调了要绝对服从。
又不知道过了几天,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阿齐滋觉得在海上生活的这段日子简直比地狱还难受。奇怪的是船并没有停靠在码头上,而是在一片近海,两条木制划艇把他们接到岸上,送上了两辆厢型货车。
又过了两天,车终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有着一幢两层楼别墅的小院,阿齐滋和他被长时间远距离旅行搞得晕头转向和精疲力竭的手下们被安排在这里休息,但是不得外出园子里不时有荷枪实弹的警卫出没。强壮的体魄让他们三两天就恢复了过来。
几天后,加百列终于出现了,让阿齐滋惊讶的是,加百列不但不是阿拉伯人,而且竟然不是一个穆斯林,他考究的西装领子上别着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马耳他十字徽章。加百列从外表上来看,灰白色的头发梳理得意思不乱,穿着名贵的休闲服装,开着豪华的法拉利跑车,手上还戴着一个硕大的蓝宝石戒指。一脸的玩世不恭,与其说他是个办大事的,还不如说他更象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不敢正视的气势,如果他盯着你瞧,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君王而不是一个纨绔子弟。
加百列显然不是这个人的真名,他把一些资料给阿齐滋,告诉他,他们现在在南非,他们的目标是要占领一座饭店,并且把饭店里的人都扣作人质。加百列告诉他人质里有一些是以色列的重要特工,他和他的手下会寻找捕捉这些人,这些以色列特工掌握着哈马斯和法塔赫内部以色列奸细的情报,阿齐滋的任务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找到这些人。阿齐滋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他认为他们这段时间接受的训练,占领一座饭店来说绰绰有余。加百列对阿齐滋的态度表示满意。接着加百列把饭店的楼层平面图,以及注意事项交给了阿齐滋,并且吩咐他,只有在行动前十二小时,才能告诉他的手下真相。
阿齐滋单独研究了加百列给他的东西。他发现加百列他们的计划作的实在太细致了,在平面图上,不但注明了炸弹安放在什么位置,监视器在什么位置,他的人员应该怎么分配,警察来的话怎么应对。如果说这次袭击是一次商业活动的话,这本行动指南可以说是让一点没有经验的人来做也能达到80%的成功率,何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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