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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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谢谢老兄的评价

          在创作时避免的勾心斗角和自己人间的对抗,是不喜欢“整人”,基本上是一笔带过。所以,你所指的“抓人”那样吸引人的力度很弱。

          以后,在男主垮台时大概会付诸笔墨,得看自己的笔下功力能否刻画出。越写越觉笔力弱……

          • 家园 我觉得你的笔力很强呀

            在车臣作战的那节,场景细节跟真的在那打过似的。

            你是不是初写小说题材呀,好像你下笔没着意各种人物形象塑造,性格特点,各色人就跟水浒里焦挺的外号没面目似的,看起来没画面感,想象不出这人什么模样,什么性子。

            • 家园 人物的刻画是弱些

              女性和军人过往太快,来不及啊!不过还是有些的,都是按照实际人的表现,描摹得比较平淡,算是追求的一种风格吧。

              • 家园 后面的我没看 -- 有补充

                嗯,明白了,你是自传体小说的写法,只有一个主角,没有男女二号三号,也没有男女配角,众多人物都是过客甲,过客乙,过客丙。。。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我这回帖语气似乎不对吧 -- 补充帖

                别介意哈,真没讽刺的意思,是想说说这种写法不吸引我的原因。

                • 家园 别客气,说什么我都欢迎

                  像有人说的小毛刺挺多,其实不抓人是大问题,谢谢你指出。

              • 见前补充 4938863
        • 家园 精彩从从军开始
      • 家园 非常感谢!继续期待中!

        另外,我个人以为,大作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大概是“论文写作模式”部分,也是本作区别于其他作品的最重要特征。

        当然啰,非常理解需要从读者群读者量和商业出版的角度来平衡小说中的内容。

    • 家园 第835章 离校二

      当晚,约了舍友黎卫疆和几个交好的研究生同学,队友、战役部的何子彭,信息作战与指挥训练部的何舟,军队建设与政治工作部冯建军,军事后勤与科技装备部的付文广,研究生院的陆利华,一起小聚,与他们告别。谢修思已在我参加演习时结束在国防大学一年的进修回部队了,可惜没能和他告别。

      这几个研究生大多是两年在校期间交到的同学、朋友,平常交流多,都能相互碰撞出思想火花。不过我更看中他们的人品,有理想,作风正派,性格单纯。

      大家穿了便衣去的城里的郭林家常菜,是个便宜量足好吃的热门餐馆。因为事先已经预订,有个包间,我还带了四瓶五粮液,军人聚会没有个酒还真不行。

      冯建军看到拿出的酒,打趣道:“老陈,你不过了,家底都掏出了吧?”

      “咱单身,薪金补助高,哪能一顿饭就把我干翻!倒是与各位老友话别,不如此表达不足以显示出那个心意。”

      “老陈,我们不是酒肉朋友。”其他弟兄没认可。

      何子彭解围说:“老晨的底细我知道,吃他的没事,不吃倒让他赚了。”

      “此话怎讲?”何舟问。

      “问那么细干啥,又不是让你做概率的运算。”

      “对,喝!喝他吖老陈的五粮液,也让我们减轻离别时沉重。”付文广豪气地说道。

      菜肴上桌,我就给每个人的酒杯倒满。当时陆利华要倒,我没让,对他说:“老哥,今天要我来说,没有你,我还不能顺利毕业呢。”

      “哪里,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老陆客气地否认。

      “哪里,今天你得多喝两杯。”我不客气地强求。

      大概是九钱的杯子,我举起来,“各位老哥、同学,我马上就要返回部队,当了研究生战场的‘逃兵’,你们还得坚持战斗。来,我敬你们,破个例,干杯!”

      “干杯!”七人一仰脖,都豪爽地喝下杯中酒。

      大家边吃边喝,边畅谈:东山岛大演习,军队干部的培养和出路,今后自己可能的去向,等等。

      意气风发,酒酣情畅,全无书生之气,扬军人之激昂,是席上我们的真实写照。军人分别寻常事,战士建功才不凡!我和弟兄们要分别了,奔向广阔的战场,今日惜别,他日再见亦将不凡。

      何子彭席间插空问我:“任命下来了?”

      “下来了,老沈就要到国防大学进修,老徐将去南京国际关系学院,估计他们都不会再回部队了。”

      老何见这样说,自然明白我的任命是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明说。

      他又说:“部队会扩大么?”

      “我们的部队规模太小了,影响了很多有才干的干部晋升,所以我建议你,毕业后申请去甲类部队,当个营长,或是团参谋长,施展你在国防大学的所学。回去的话,会耽误你。”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又不是特种兵出身,肯定带不了兵。”

      “你们还能自己任命自己?”何舟听见后问。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那里上尉太多,而没什么晋升渠道。”老何解释说。

      “你们哪儿?”

      “我们俩是一个部队来的。”我赶紧解释。

      “能去任营长或团参谋长也是有军衔的吧?”因为我俩都穿文职服,这里的朋友都不清楚我们的具体职级情况。

      可是到这时也该泄露点我们的军衔情况吧,以后总要相见的,那么极力掩饰就不哥们了,于是我说:“老何早就是少校了,目前我的军衔也是少校。”

      当我说出“少校”二字时,老何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已经晋升军衔,回去后担当大任已无问题,又幽幽地说出:“少校,副团,唉,我是追不上副队长你了。”

      “什吗?老陈,你都少校副团了,爬得够快,真是不敢想。”陆利华吃惊地说。

      “别听老何乱猜,入学时我是上尉,虽然你们没看过我佩戴过军衔,一个上尉能是副营不错了,升一级军衔,还能跳两级职务?我可是上学。”我不愿意与他们脱离,便以正常晋升论。

      “你来上学还能晋升军衔,那也没听闻过。” 何舟说,“我可得给三十六师司令部的同事说说,你要真去了我们那,作训科副科长一定是你的。”

      何子彭听后笑呵呵地不再说了,知道刚才漏了嘴,让我一个劲地挽回。

      “在师里当参谋不容易啊!”我有些感慨地道出自己的感受。

      “在军师两级的司令部里当好参谋,就打好了从军的基础。”黎卫疆深有体会地说道。

      “老黎、老何,你们都有了军师级司令部任职的经历,算是打好了那个基础,我便能预祝你们从军路越走越广了。不瞒你们说,我在总部就宣扬过,应该从国防大学或是国防科技大学选研究生到作战部任参谋,知识面,视野,都比军事学院本科生要厉害多了。”

      “哈哈,到时你当了作战部长再说吧。”他们觉得我说的不现实。

      但我认为不光要有作战指挥类的硕士研究生,也要具有现代参谋技能的硕士研究生,这是一个体系,不能让指挥员去训练自己的参谋,参谋必须得专业化,应该有专门的高学历教育,尤其是联合作战的指挥参谋,他们面对的领域得有多大,陆海空天,声光电计(计算机/计算),都得明了。他们应是最具活力的,最专业化的参谋军官,而且是年轻的军官,才能承担高负荷的基础参谋业务。

      当我与他们,我的朋友,握手告别后,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我的哥们,希望以后再见时还能共饮一杯,畅叙我们之间的友情。”

      次日,我便接到结束国防大学学习的命令,前去向导师告别。

      看着导师办公室的一切,竟有些不舍。24个月,数起来还是个二位数的时间段,可是读书、思考、写作,或是上课、讨论、写作业,再或是调查、出访、参加学术会议,亦或是参加战斗、演习,两年时间并不长,忙忙碌碌中过来了,再一盘算还有好多的计划未完成、好多的事还在日程安排薄上。

      结束了,或是还未结束,军旅生涯中的一个段落该是画上句号。

      “导师,这是我写的一幅字,请您斧鉴!”

      朱教授把字轴拉开,读道:“在红山口望向世界!”

      “你蛮有胸怀的嘛!”导师笑曰。

      “是将军您具有宽广的胸怀。”我不让地说。

      “嗯,字写得不错,那你就帮我挂上墙吧!”

      老师有命,学生定得完成!

      教授见我挂好,问:“这幅字怎么没你的留名?”

      这幅字我只钤了印,未在上面留下写者的名字,可是你们说我的名能留下挂在墙上么?而我又留哪个名字呢?

      尽管要离开国防大学回部队了,导师和我约好,人毕业了,但境外作战这块的科研不可中断,定下了时间确定下一步的研究计划。

      临走时,我也去了李靖老师的办公室辞行,老上级给我的帮助怎样说都难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李老师握着我的手,鼓励我:“回去好好干,你会在军队干出一番事业的。”

      去告别的教授、教师、学校的职员还有,他/她都是对我帮助很多的老师和朋友……

      周末,把一些书籍、手稿和计算机拉回了家,和父母度过了一个难得一聚的假日。把自己的工作去向告诉了父母。二老为我的进步高兴,26岁的少校在陆军算是快的,不过这个大队长和处长助理的职务却把父亲郁闷得不行。这儿子已经算超常晋升了,现在还在部队和机关双重任职,哪有天理呀。

      可父亲真不该郁闷,就在回家之前的那天,他被叫的国家的安全委,接受了任职命令,作为军队代表之一,他被任命为副秘书长,任职前安排到中央党校轮训,九月入学半年。

      “爸,我才是该向您祝贺的,以后咱也能被您罩着了。当不了兵,回家当纨绔。”

      “小子,你敢!”父亲瞪眼了。

      我对父亲谈了在国防大学的研究,向他灌输:尽管中央即将完成换届,开始讲“和谐”社会,但激烈的国际间的斗争还在,反恐工作的强度势必要上新台阶,和领导搞好关系,积极做好服务是应该的。

      实际父亲还是做出了很大成绩,两三年后军衔升到少将,职务到了军级。

      我最忧虑的是陈蕾。在回部队前,我有些不知所措,一旦回到“影子”这段恋爱怕是又要黄了。我很想去她家问一下,可是我犹豫了,她家看样是总参的高干,我去了怎么对她的父母交代啊,一旦他们知道我回“影子”了会不会阻止陈蕾与我交往啊?我很痛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说法,当了军官,失去小倩;当了队长,会不会失去蕾蕾啊?

      我的心情极为忐忑,已经26岁多了,对于这个事情不比以前痛苦或是遗憾,感受的更多了,觉得有个归宿较好而已……

      说实在的,我是怀有几分惶恐飞去“影子”这个作战部直属的境外远程突击大队。

      不过随我前往“影子”的还有总参警卫局的占力中尉,他是随我去俄罗斯车臣打仗的通信员,刚从警卫局训练队结束新训合格的待分配的干部队队员,还未更多接触保密的警卫任务,上级特为我安排的警卫员。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位首长做出的决定,通过这个安排可见上级对我安全的重视。

      从此开始,他成了伴我一生的弟兄。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834章 离校

      报告会后,我如释重负,感慨一声,“该开始与家人、学校、部里告别了。”

      那天晚上,我先去了翁先生赠我的别墅,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古字画,然后到了师父家中,连饭都没吃。

      师父突然见我上门,有些纳闷,道:“徒儿,这不着天的,你咋来了。”

      “怕没有时间与您告别,我刚从演习地域回来,赶快看望您老。”

      “怎么了?”师父不解地问。

      “研究生学习应该即将结束,结束日就是返回部队的时间,故提前来见师父,尚可跟您学习一会儿。”

      “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连休息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师父,您老不知,这个可由不得小徒。当兵的嘛,打起背包就出发,已习惯了。”

      徐老有些颓然地说:“徒儿一走又得几年?”

      “这个不知,但总有回京的时间,到时必到师父身前伺候和让您老检点。”

      “那就不多说了,给为师写写画画。”

      师父有命,必踊跃为之。

      当我站在画案前,提笔思之,以演习为背景,左角一轮红日,下方涛涛浪潮;而画纸上方一湾陆地,犹如台岛西南海岸线状,几个海岛勾勒于前。画并不复杂,然海浪画法仿宋马远的《水图》,古意盎然,而红日则仿现代画家傅抱石、关山月合作的《江山多娇》,又以艳为重。

      画完我在纸面一角写上“东山岛南望图”,然后向师父作揖,“请您提个字吧!这幅画才有艺术价值。”

      “你这个儿童画能让为师添个字?”

      “到祖国统一时,这幅画去送展,那也是艺术嘉园的一段佳话嘛。”我边说着,边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徐大师,祈求老人家能在上面写下几字。

      “你到没说此儿童画有政治意义。”师父幽默地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艺者见艺,鉴宝者或许视为宝,莫可知也。”

      “那我就仁者见仁吧,帮你小子一把。”

      大师斟酌了下,提笔写上:越海南望,红日照耀。书小徒南征之前,蠖叟

      师父提完,问:“你啥时南征啊?”

      我笑而不语,倏然开口:“为徒可算是拥宝者一枚?”

      “为你壮行而已。”

      “师父,您老也是拥护祖国早日统一的,对吧?”

      “那还用说。”师父呵呵笑了。

      然后,师父评说几句:“你这几个字颇有功力了,好看;你的画法几成堆砌,得磨啊!”老人家点着头,谆谆嘱咐。

      “是,师父说的对,今后到部队我会努力的,而且也会有时间了。我能安排自己的时间,会画遍青山大川,到时再请您老检验。”

      “徒儿,虽然你不是个艺术工作者,但你已从师走上了艺术之路,就不要半途而废,走到底,而且能发扬光大,为师才敢瞑目。”

      “师父您言重了,徒儿定不负您老的嘱托。”然后,我向大师庄重地行个军礼。

      大师乐呵呵地说:“什么样的礼我都接受过,就是还没接受过军礼喽。”

      凭大师对武统的支持,这个军礼他老人家就该获得。

      此幅带尘而作的画,我并未带走,师父帮我装裱,是我从基地调回内地才看到的。但宝岛久未回归,在大师去世前,我将该画捐献给军事博物馆,留下大师的话:“待宝岛回归,军博有‘统一馆’时,望能一展。”

      临离开时,我把古画交给师父,“这是一幅从海外收回的字画,字是曾巩的西楼诗,但字和画都没作者名,还得请师父您老考据吧。”

      然后,我把画在画案上展开,师父看到书画的上半部提有曾巩的西楼诗:海浪如云去却回,北风吹起数声雷。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

      下半部是海浪滔天如云般高涨,奔涌而过,却又急急退了回来;北风吹动钩住的窗箔,电闪之间轰雷数响;在朱楼之上,有卧在榻上的老人背影,在狂风暴雨中,看这千山在骤雨中的风采。

      师父看了画作,惊得伏案细研,久久才抬起头,对我说:“待为师白天在自然光下再瞧瞧吧。”又说:“孩子你拿来的画作都是如此惊人,真让师父舍不得你走。”

      “师父,您老慢慢欣赏吧!此画虽不属徒儿,也有留下的道理,只一条暂不可问世,其缘由我无法多说一字,怕暴露我国的一次海外行动。”

      “徒儿,你身份怕也不凡吧!”师父脑子转得快。

      “这个难以细论了,能见您老,能研究生毕业,该算退出一线,否则安敢公开露面。”

      “徒儿,你也好好保重吧,多来探望几次为师。”

      “是,我想会的。”

      报告会后,一位在校的研究生同学看我收拾了自己在办公室的物品,似是知我要走了,问我:“陈胥,你离开学校会去哪里啊?”

      “我估计是回部队,按理我是属于定向培养的研究生,不会有单位的调整。”

      “那你回部队,能用得上在国防大学的所学么?你留校当老师挺合适的,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的课,难道你不想在北京工作?”

      “我想在这里所学的一切,都让我的想象力丰富了。留在国防大学当老师,我想还不够格吧。”我是这样回答同学的,她是一位低我一届的研究海洋战略的女同学,“以后,应该有向你请教的机会,到时还请不啬施教。”

      “一起交流吧。”她没有拒绝,还提出了条件,这些聪明有心的军中女杰!

      同学们基本知道我来自一个团级的部队,是地处西部偏僻地区的单位,但他们并不清楚我的职级情况,看我穿的是文职服装,对我的职业前景有些担心。我很感谢同学们对我的关心,但我无法具体谈及我的工作。

      实际只两年我就把硕士课程该学科目的成绩拿到了,论文也交上去了,即使等不到那期待中的毕业仪式也无遗憾,毕竟上级给了我两年时间充实自己。

      我一回到境外作战处报到,当即随处长转去主管副部长的办公室。

      祖副部长紧紧握了我的手,让处长和我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小晨啊,国防大学这段时间怎样啊?收获大吧?”

      “很长见识,懂得更多了。谢谢首长对我的培养。”我诚恳地说。

      “那你回来的工作负担就更大了。大家都忙了两年,你可要多分担些喽。”“你瞧我这头发都白了,你的处长瘦成什么样了。”祖副部长诙谐地说。

      “书归正传,这次你回来,部里派你回‘影子’担任大队长职务,同时兼境外处的处长助理,仍然两边任职,像以前一样,上级认为这便于你的工作。”

      “是,我服从上级的安排。”我挺有信心地表示。

      “你先去部队,交接了工作后,再回处里与新处长见面。老左也升了,不久你会见他挂上大校军衔。”祖副部长交代完,就让我们离开了。

      “处长,恭喜你了!”一出副部长的办公室,我立刻向左处长表示祝贺,而且是由衷的祝贺。

      左处长对我的祝贺很是愉快,用他曾经作特工时的口吻:“同喜、同喜啊!要不我们晚上到家里喝一杯?”来表达对我更加的接近。

      “求之不得,想念您夫人的手艺了。”我对领导家属的称谓,从没按军队中“嫂子”那样称呼,就用“夫人”,让左太太很是接受。她很有些西化呢。

      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处长拿出份命令,一份是我调职的,一份是晋升军衔的,说道:“晋衔的命令去年就下来了,现在给你,因为无所谓嘛。此番你回‘影子’,责任大了,处里要求你尽快掌握部队,随时承担境外作战任务。”

      我向上级做出了保证,然后好奇地问:“处长,你升到哪里啊?”

      “猜猜看?你不是一向会预知么。”左处长轻松地与我开起玩笑。

      “军委?”我也开起玩笑了。

      “怎么会呢。”左处长不哂地说道。“我是去作驻外武官,某处在重点目标地区的较大国家的武官,又干回本行了。”“不过在境外作战处有了些作战方面的资历,也是上级重视的一条。”

      “大校武官!我猜猜,不是科威特、就是沙特。应该是科威特,那里离预判境外作战地域较近。”以我对左处长的了解,他肯定不愿去以色列作武官。

      “虽不中,却不远矣。你应该从某较大国家去猜嘛!是去土耳其。”左处长交代了他的去向。

      从境外作战处出去,肯定去的地方会是有事的热点地区喽。凭着对东突分裂势力的了解,左处长一届武官任期后就会就升到反恐局任副局长了。

      “处长,您走了,我可就痛苦了。您是我佩服的领导,也是我愿意追随的领导。”我赶紧拍了一句马屁。老左同志对我的照顾与重用,拍他一句算什么?以后哪找那么好的领导啊!处长走了,我还是有些郁闷的。

      “陈副总长对你印象不错,你继续保持。我也是这位首长安排在境外处,自然他仍然会重视我们处的。不要担心。”处长给我交底了。

      我从处长办公室出来,逐一向处里的参谋们问好,尽管我是处长助理,命令已经在处里传达,但在他们面前我毕竟是“小”字号。我知道上级让我继续在境外处占有一个职务,是为了协调与其它作战单位的关系,到了行动时我不是以“影子”大队长行使指挥权,而是以总部专务境外行动的军官身份面对各配属保障支援单位。

      我既客气又热情地与老同事们打着招呼,看见有新的上尉调进处里,也和他说句话,问了他的名字。这时在处里,还不是牛的时候,我没问他们的工作,就是表示我已回归。自己已经过了26岁,也不算小了,很多人情世故比大学刚毕业那会明白多了。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833章 回校的汇报

      8月中旬,接上级通知,“晨旭,你可以结束演习工作,随国防大学见习教师、研究生队返回。”

      我找到糜上校,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他,并教会他如何使用里面的程序,调出所存文件,代替我为副总长服务,为演习服务。

      上校干脆地说:“你把自己电脑中需要我使用的文件倒到我的电脑上或是首长电脑上,倒到首长的电脑上无须申请保密资质。”

      这个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上校对计算机不是很懂,但脑子好使,提出的方法挺好,而且把资料文件倒进首长的电脑后,我把检索程序教他几遍,他很快就掌握了。

      “糜秘书,你挺厉害嘛,行了,电脑交给你我可以放心回校。”然后,我郑重地祝他会喜欢上这个新工具。

      “小晨,借你的吉言,让我也赶上科技进步的潮流。”上校秘书乐呵呵地对我说。

      Anyway,我那些综述和短小的认识性小结,糜秘书在做演习总结时,根据首长的指示,采用了一些,我的粗浅的认识还是被认可了。

      我是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联指和演习地域的,背了背包,和国防大学的教授、同学乘坐上级特意安排的飞机回到京城。

      谁的飞机,读者应该知道。可教授同学都说,“在演习指挥所就有这样好的待遇!”

      在军机上,听着老师同学们对于演习中所发生的事情的高谈阔论,演习中的一幕一幕又重现在眼前,两相对比,再次回味演习所发生的那些“活”的东西,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了我军作战指挥的模式和演习方案或许作战方案的制订方式。没有经历演习过程,没有那些军官的议论分析,我对联合军队的指挥和应变处置则会难以掌握到这样深的程度。在演习总指挥助手的岗位上,是天大的机遇!

      那么这些难得的经历和经验对我今后的作战有什么借鉴意义呢?肯定会有的!我想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自己沉淀的所有与作战指挥相关的能量总有爆发的一天。唉,实际没有……

      一到国防大学,我赶快去了导师的办公室,去向朱教授汇报自己在演习中担负的工作、演习的过程和一些演习中有研讨价值的现象。少将听得津津有味,能如此快地了解这次重大演习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些老专家大学者都是渴望的。由于年龄的关系,他们已经无法到演习现场亲自参加,大多是总结研讨时才参与进来。

      导师要我谈谈自己的认识、看法,我为了求得导师的指导,自然是倒底地谈出。导师对我在演习中得出的一些观点是认可的,感到对他自己的研究也有参考价值。能得到导师的认可,我很高兴,我明白在导师身边的两年时间没有简单地度过,我在战略理论上的训练和提高有了质的飞跃。

      “小陈啊,你的际遇与其他同学完全不同,你的机遇与其他同学也大不一样。你目前在总部主管作战的这样高级机关中工作,见的听的都是对军队至关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能高屋建瓴地认识一些理论问题,而且你能敏感地注意那些实际发生的具有苗头性的现象并进行超前的理论预研。这些是你的优势和优点。但理论工作还是要踏实地花费时间去沉淀,很难一蹴而就,我很希望你能和为师多呆一段时间。可是看样你快结束在国防大学研究生的学业,让你如此速成对你在理论研究上从长远看是不利的。所以,一定要在工作中抽出时间坚持下去。唉,我很看好你的题目,还在考虑怎么去进行博士论文的扩展呢。”

      “老师,我也很想把这个题目搞成博士学位的论文,有些工作已经在考虑和准备了。我会坚持下去的。”

      “不过,我看趁你还在学校,应该先把这次大演习的情况给部里做个报告,武装武装我们的头脑,启发启发大家的思路,提高提高同志们的认识。我们的军队不像老美那样到处打仗,所以对自己军队作战能力的了解就靠演习了,可很多演习还是演戏,真能让咱们国防大学的理论与科研人员看得上的不多,而这次演习听你讲出的东西可真是超预期的,大振人心啊!”

      “老师我能讲么?保密和纪律允许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要部长去争取批准吧。”

      “参加演习前,严院长也布置了回来做演习汇报的任务。”

      “那好啊,部长、院长一起努力准行。你只管准备好,给部里的教师来份‘饕餮大餐’,让我们饱餐一顿东山岛的‘海鲜’吧。”

      导师也兴致大发,调侃起来。

      离开导师办公室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对演习的计划、实施过程进行了回忆,并把需要汇报的要点梳理出并记录下,然后思考和分析能够进行讲课的内容和实例,对所要讲的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分析,再与外军的军事行动和类似的演习做法相比较,及对高新技术兵器的运用在演习演练的战法中的作用进行讲解,特别是如何推动作战样式的变革做出自己的评价。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查阅了不少外军的资料和有关技术的科学原理和应用,从这两方面选取素材支持我的观点。

      很快部长就把批准令搞到,或许和作战部做了交易,让我在国防大学做最后一次贡献,部里向大学争取批准我毕业。

      到了报告会那天,除了我们战略部和研究生院的人员外,还有战术部和其它部的受邀人员。校部的领导也有出席的,乐于见识我讲课的大胆和有新意。

      我站在讲台上,向会场上的与会人员敬礼,“校领导、部领导、研究生院领导,各位教授老师,大家好!我作为参加此次陵岛大演习的研究生同学,受研究生院与战略部领导的委托为大家介绍大演习的情况,所有材料在离开演习场地时均已上交,只能凭记忆做一个肤浅、简单的汇报,不妥之处和错误之处请首长和专家予以批评指正。这个介绍,很可惜没有视频,没有图片,都是示意图和不绝对准确的数字,采用它们是为了说明,请大家参考,不能当依据。”

      听我如此说,听者露出了会心一笑,现在让他们引用也是无法的,只是听我的一家之言在不在理。

      “因为学生我的水平不高,所做的介绍肯定粗糙,请大家凑合着听,实际这次大演习是很精彩的,也是破记录的,等演习结束,专家们回来介绍,将会有更精彩更完整的评述,到时请首长和老师不要笑话小子。”这句话说完,引起场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我首先提出一个问题:“请大家猜猜,这次演习应该是以什么样式展开?”场内没有回应,实际我也没有期待他们的呼应,便说:“是以空天一体的突击形态展开的,卫星、导弹、航空兵担任演习的主角,全时监控、即时攻击、远程阻敌、垂直打击,重点演练的是非接触的攻击与作战模式。”

      这个说法让听者眼睛一亮,这个可是我军在作战方面大大向前迈出的一步。

      “当然,以海军和陆军为两翼,实施实际攻击仍是决定性的,但在演练中那些首长认为海上掩护、运输、登陆的兵力兵器仍显不够,技术水平尚有极大的提高余地。”“作为传统的万舟齐发运兵渡海的模式,仍然受到重视。运兵渡海,快速将陆军送上大岛,是一举分割、瘫痪其防御体系的有力动作。这方面我军已较有准备和经验,重要的是与新的战法有机和有效结合的问题。”

      ……

      然后,我则要讲起自己在演习指挥所的工作经历,并在其中穿插演习计划的形成,向各战区部队的下达,我在指挥部观察到大军开进,包括海空军的。如此全面,让下面在座的领导、教授们知道我在多么靠近指挥员的位置上。我的观察视角,是从人们心理对未明事物的关心角度扯的,而不是按部就班地展开。看到下面的首长和教授们听得津津有味,在台上的我就踏实了,也就更加放开自己,很多是通过似讲故事的方法流露出。当然,我重点突出在制空、电子战、精确打击,这是我最有感触的战术战法。一直以来我都是精确打击的鼓吹者,这次我用演习中的实例为我的理论做了注脚。

      后来听过我讲课的副校长对我们部的部长和我的导师说:“这小子用讲故事的方式把我们吸引进去,却兜售他自己‘精确打击’、‘隔离封堵’、‘高技术压制’,以非强攻型的断电、断水、断食物蔬菜进城达到由人民轰台独领导下台的结果,由能接受大陆开出条件的领导人上台而达到统一的目的。现实的可行性和实现的步骤却提得不具体,听着新鲜,细细一想,恐怕有些天方夜谭。”

      可行性和实现的具体步骤,哪是我能涉及的,开个头就好。

      但是讲座结束,还是赢得了满堂掌声,首长、教授、教师也为总部首长直接关注下的、各大战区首长直接指挥的、四军将士奋勇用命的演习及成绩而欢呼,同时也为我能讲得那么细和有趣而开心。

      但那些纯技术的讲述,对于研究战略的教授听起来比较费解,而搞战役战法战术研究的人员闻之则感兴趣多了,他们的研究会涉及这些。但在国防大学这些纯技术的东西是搞军事科技装备的研究人员在做,他们看到台上穿文职服的我并不觉什么,大概更觉是自己人,所以这两部分的教授研究员很在意,下来纷纷说:“搞战略的,给我们搞技术的上课,没有搞错吧,当时怎么会把他录取到战略部呢?”

      要我说,作为一个作战军官,战略性部队的未来主官,必须战略、战术、技术全掌握,否则不足以对付外敌。

    • 家园 海城

      不是辽宁那个海城吧?感觉是上海城

    • 家园 第832章 首长交付的任务

      一个伏天基本过去,参演官兵黑了瘦了,我又何尝不是又黑又瘦,除了工作,我还抓时间学习,把看到的实际与自己掌握的理论相结合,综述都写了好几篇,就某个演习表现的评述和分析样的小文章也有十几篇。

      这些文章我有发过中将邮箱,供他参考,请他提出意见。前指指挥对于演习中的情况是要做出讲评的,所以这些便是他的讲材。开始他是抽空读的,提出了从他的角度的认识,大概也有手把手地教导我的意思,让我很感动;然后觉得有用,竟布置给我,还是限时完成,以供他所需。

      首长给我出的题就是事涉演习全局性质的综述都可供他一阅,“让我从基层视野看到大演习所需观照的和与实际不符的。”这也是他安排我广泛到部队的初衷,下基层调研,让我去做不那么刻意,会有较真实的效果。

      我曾对各军兵种包括联勤的参演部队分门别类地写过评述,我认为这是我最欠缺的,也是最该写的,即使出现错误,让首长予以纠正,会对我了解大部队有更深刻明了的作用。我做出的工作应该是很浅薄的,或许漏洞百出,首长却没有平常那种冷嘲热讽的态度,而是态度平和地向我讲解他的认识,指出我的偏离之处,对我循循善诱。

      这些让糜上校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老首长会对一个少校如此诲人不倦。说实在的,那时我也搞不清,但首长有耐心,我就赶着杆子上,占用总指挥的很多时间。是不是有些欺负首长了?

      但每逢首长给我讲完“课”,都会拉下脸,对我布置,“该改的改,该重写的好好想想,再另写一篇,看看自己有什么进步。”

      我就乖乖地回去熬夜重做,虽说是“该改的改”,可我都是重写一遍,新的东西与旧稿相比那是大大不同了。首长没有让我重新发给他,但我不能不随时等候他的检查。

      这并不是我文字工作的全部,待到首长认可了我的文字质量后,很多他在与各方将领开会时的讲稿也让我撰拟,最后由糜上校在文字上审定。对此,糜秘书没有一点不满,省了他若许多的时间,让他可以处理首长的其它事务。你想前指指挥得有多忙!糜秘书又该多忙!

      上校忙得脚朝天,却不能随意抓人帮他干,因为不知首长对其他军官认不认可,信不信任,都是涉密的事,如果在他手上出事,那他做了多少工作,对该负的责任都无济于事,所以所有的苦得由自己扛!

      而有了我就不一样,上校自觉对演习的细节与全貌不如我掌握得具体和细致,而很多技术兵器使用后对演习科目达成的结果进行一些技术语言上的描述大概也不如我能信手拈来,所以要他写对有关演习科目落实及评述的发言,他得读会议记录和下面递交的报告,还要吃下去细细咀嚼,消化了解清楚,得费不少的时间。开始他都到夜里二点后才能睡觉,这里天气又热又潮,生生得折磨死了糜秘书。

      我都对他深有同情,40多岁的上校,在基层那都是一方团队的主官,动动嘴,下面的少校、上尉会跑断腿;就算在总部的业务处当个处长,那也是少校、上尉参谋先写出文字、统计出数据,由他审定,具体事务会由参谋完成;可在演习指挥所他得自己喊破嗓子,有写不完的稿子。

      既然自己的老板逐渐信任我这个临时的助手,那首长大秘便不用白不用了,我被他封为“副秘书”。“‘副秘书,’这个由你负责;‘副秘书’,你来写些海军演习汇报的讲评;‘副秘书’,那个首长在会议上的计算机操作都交给你了。”

      虽然我与上校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但临时的却在我出发时明确了,都是他一路照顾我的。由于我们工作默契,能补遗缺,且我工作卖力,很快我们就成了好搭档、好朋友了。他说:“小陈,你快些成长起来,我就可以外放了。”

      “你干吗要外放呢?这个位置多关键。”我不解地说。

      “对你是关键,对我可是鸡肋了,我这岁数再不完善履历,怕是会被淘汰。不像你有学历,还有年龄优势,多在总部几年没问题的。”

      是啊,上校的岁数,再不任主官,到时连官威都磨得没有了,那怎么指挥和管理部队呢?再说他虽然是大学毕业的,可在知识爆炸的今天,他不去学习,总在事务堆中,仅靠着对军队情况的熟悉,又能提出什么对军队建设有意义的建议呢?我咸吃萝卜为他操这份淡心。

      感慨之余,我曾在首长面前说:“糜上校真辛苦,要我做可做不来。”

      “嗯~”中将这个嗯声拖得很长,然后说:“你小子当起说客了,你连首长身边的人事都要干预?”

      “喔!”我冷汗顿时下来了,那可是大热的天,流汗很正常,冒冷汗那就绝对不正常。我无意识地用手抹了把汗,讪讪地无法接话。

      “去,洗把脸,冷静冷静。”首长口气不虞地把我打发了。

      我那个后怕,生怕给糜秘书惹什么麻烦,可又不敢对上校透露。因为“清醒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在那个层次是金科玉律。教训,委实是教训!

      我是在战战兢兢地心怀忐忑地在大首长身边“成长”起来,真不容易,解脱得早,是幸事。

      有一次吃过晚饭,吕部长拉我去散步,我乖乖地跟着,心里就觉得少将不会无缘无故地拉我散步,想着最近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小晨,来联指见习怎么样啊?”这话问得太没边际。

      “部长,我受到的教育可太大了,总是处在兴奋中。”

      “瞧,你给首长写个关于演习的发言稿多成熟多敏锐,怎么说起自己就小孩子气了。”

      小孩子气就小孩子气呗,我没把直属上司的话当作批评,还臭贫,“谁叫咱是军中最小辈的,您不知……”我赶快改口,“您知道我的情况,能投身到这样的三军大演习中,和在联指工作,叫我如何不兴奋,看到什么都是学习,都会让我增长见识和受到启发。”

      我直率地对直属上司说,让他笑嘻嘻地边听边注视我。然后他开口道:“你这个小伙子,说你没心机吧,你到处透着聪明劲,用在工作上;说你有心机吧,你有那么多的机会,都没有攀附那个能决定你命运的人,为自己捞取什么!”

      他停了说我,看了我一眼,说:“别想什么了,‘影子’你是必须回的,回去之前好好在联指接受教育吧。”他又转移了话题,正色说:“交给你项任务,从作战部的角度谈谈三军联合作战的指挥问题,尽快交给我。”

      我问了句:“您有什么观点想要表述?”

      “先别管我的观点,就写你的,不要怕说多了,说错了。联合指挥,特别是全军范围的联合指挥,是新事物,允许我们现在探讨和试错。”

      “是,我立刻着手去做,写出的文字请部长为我把关,错误的地方纠正过来。”

      “这用你交代?去吧。”我被上司打发走了。

      少将没有设定具体时间,但那也不能够拖的。我无暇多想为什么少将与我谈话,开始着手写这篇命题作文才是正事。

      这篇文章,我开宗明义,联合作战指挥不是机构的事,是体系的功能;联合作战的指挥不是发号施令,是充分调用陆海天空获得的信息,并据此进行正确而快速的决策;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是计划、监督、协调诸位一体的执行机构,但又不能事事包办。

      所以联合作战指挥机构必须由总参主导各军兵种首长参与的联合指挥和办事机构,而非各军兵种的一群参谋在一起的军兵种小单位的集合体,其构成应该由功能处室组成,各军兵种参谋各据一席发挥作用。

      ……

      这次谈心,我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提出任何的要求,部长也就放心了。

      而我回到宿舍,忽然有些领悟:是不是我错失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我无法想象出,那就错过吧。

      报告交给部长,他阅读一遍,微皱眉,说:“你这个动作太大了,完全是作战部的改革嘛。”

      “有点,但不是要在目前实施,得等机会。写出来,只是希望能启发您对咱们作战部各部门在使用上往联合作战指挥要求上动作。”

      “好吧,这篇稿子放在这,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我离开后,部长自言自语道:“我来作战部是要干什么?给这小子趟路?可是大演习暴露的问题得解决,首长和各军兵种相关的人员都感觉到了,不拿出个态度也不成,可这个度该怎么把握,得好好思忖。”

      部长当然也是很有经验和见地的,他花了数个晚上,没有依靠自己的秘书,又重新拿出一篇文章。然后把我找去,让我给这篇文章配些数据和印证的事例。这个事我行啊!领命拿了部长的文章回去,调出有关此次大演习暴露的问题,将部长文章涉及的需要例证的地方,做了引用,将相关的事例和数据附上,第二天就交还给少将。

      部长让我坐下,他将数据、例证与自己的观点相配合,仔细过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对我说:“这样,文章就有说服力了,不错,搞科研你很有经验。研究生没白读吧?”

      我开玩笑地说:“作战部给我的投资有回报是吧!可要大回报,得有大投资,您说是不是?”

      “作战部给你投资的又不是我,你还要大投资,怕是晚喽。”他又乐呵呵地说:“想必你好好干下去,对你投资的另会有人,你就等着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得赶快到没人的地方乐去?

      通宝推:梓童,fuxd2002,
    • 家园 第831章 一次检查会上的表现

      参加这次大演习,时间过得匆匆,从5月底来到榕城,已过去近三个月。

      这相当于在战时统帅部“当差”三个月,回首一望,过得充实啊!间或有随首长回京汇报演习情况或是到宁城/羊城大军区,与各军兵种的首长共商;其它不在前指的时间就随总部的首长下到各演习部队,了解基层是怎样落实演习计划和任务的。这或许是中将特意给我的机会,而我则认为是他在着意培养。

      大开眼界,说的就是我。

      我到过参演的各类型部队,陆军的第一集团军参演各师,尤以第一两栖装甲师次数为多;海军驱逐舰支队、潜艇支队、海空英雄团,包括了导弹舰,作为用于海上封锁打击力量,舰小用大;空军的歼击强击轰炸电子侦察各类航空兵部队,某种程度上是空军担负了跨海峡和阻介入作战的主要兵力。在与对手做了兵力对比后,嗯,包括了米国在远东的空军力量,仍觉航空兵的数量不是那么充足;地面上的陆海空的防空兵力,亦是不能错过的需要深入检查的部队。他们是与航空兵相抗衡并扮演双方角色的力量,让我看上去真是“矛盾”啊!这个“矛盾”让导调组头疼吧。

      即使是在闽浙赣深山里的二炮部队,我也没落下,坐车转山,需要不短时间才能到达人家的营区,显然不能乘直升机过去的,有被对方侦察之虞;而他们的演练都不在露天,偶有在地面的也都做好了严密的伪装,国之重器,哪能轻易示人?

      电子战部队,我更有兴趣见识,对于其功能、性能、功率诸般数据,我都是先做了功课,然后是专注地听,再考虑如我面临电磁压制时当如何破解。

      终于有个机会说话了,是电子战部队某型武器配置地域的选择,部队汇报的位置,根据我当场的计算,似有压制区域不能全覆盖的问题,露出的那块空间似乎挺重要的。

      在部队汇报带队首长听完后,我举起了手,带队首长是四部的,见跟自己来的首长身边的少校要说话,皱了下眉,其他重要角色还未说话呢,哪轮得上一个少校抢先?懂不懂规矩!

      但在身旁的作战部的一位上校脸上浮起开心的笑容,当然他是知道我的。以往此类技术性强的检查工作会议作战部的参谋没有多少话语权,全是听人家说怎样就怎样,今天让他撞见了自家参谋有贼大胆的一位。

      少将面带不豫,却破例让我发言,想听听我到底有什么说法。可我提了很简单的一个要求:重新计算是否覆盖了压制地域所有的压制区。

      这个问题一提出,会议室在座的各技术负责人很有不解,“怎么你听一遍就能发现人家的计算有漏洞?”

      人家的参谋长没认为一个少校在给自己上眼药,怕总部来的军官中真有高手,当场把负责这个计算的少校工程师叫来,亲自给检查工作的军官们重新计算。四部的将军大概懂些,其他高级军官能不能听懂另说了,所以少将并未让我们出去重新算过,就在会议室内分别计算。很快他发现了我们二人的差别,我用的是一种更加符合电磁信号散布于空间运算的函数,而部队的少校还是使用以前的算法,然后他宣布了结果:“不要再算了,具体的情况我已知晓。”他又对部队长和部队政委说:“我会让部里的有关人员过来帮助你们。”

      这两句话明显是肯定了我。

      他又转向我问:“你是作战部的参谋?”

      我没直接回答,对他说:“我在大学搞的是相关的专业。”

      话就是这么两句,其所针对的不言而喻!

      但反映的问题是清楚的,总部对部队的指导欠缺!

      从地下隐蔽部出来,我吸了口新鲜空气,心里挺满足,我以自己的学识帮了演习部队一回,嘴上却说:“南国的野山风景不错。”

      何上校顺着我的话说,“是让人可以欣赏。”然后,却说:“作战部懂电子技术的参谋太少,小陈你说怎么办?”

      “我以前和处里的作战参谋说过,必须学深学透计算机理论,当时我建议他到清华都夜大学的。”

      “能成?”上校有些怀疑地问。

      “反正他读下来了,何处长,我有个学弟,是底下师里的作战参谋,考的是国防大学军事运筹学方向的研究生,可是高深数学的研究领域,相信作战参谋都是聪明的军官,只要有决心肯付出,没他们攻不下的领域。”

      “哈哈,依我只见,那也是个别人。”上校明见,被我忽悠不住。

      回程,少将对我说:“以为你只是个秘书或技术参谋的角色,真人不露相嘛!干回本行吧?”他露出了殷殷之情。

      我苦笑地说:“谢谢首长的厚爱,我的岗位已经在召唤我了,肯定是无法改变的。”又迟疑地说:“我能提个建议么?”

      将军有些失望后,听我如此说,便允许道:“有什么只管说。”

      “我觉得四部应该抓紧时间开发出适用的指挥工具,现在计算机技术的应用已经普及,并通过不断升级来保证装备性能的提高和使用,人员的能力必须随之提高。”

      “是啊,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正在解决中。”

      “这样来说,我转不转岗意义不大,我肯定是不如部里的专业人员。”

      “我没说你的专业有多强,你的作用在其它方面。”在哪一方面,将军没再说。

      作战部的上校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小陈,联合作战指挥中心应该有你一个位置。”

      “何处长,我的位置在山沟里。”

      “啊,这个,我管不了。”尽管他不清楚我所说的“山沟”是哪。

      将军听到后,说了几个字:“噢,小陈没在部里任职吖。”这个部可说的是总参谋部了。

      “山沟里的位置是什么?”应该有人心里揣摩。我想催他们一下,“揣摩后,就不能发挥发挥你们的影响力让我留在总部,不管是空军的总部或是海军的总部,二炮总部也好。”胡思乱想咯。

      不知此事传到部长或是中将耳朵里没有,如果让他们知道,那话肯定不好听;少将到不会发脾气,但会告诫的,“你不要乱搞,该去哪去哪。”总指挥会骂道:“又显你小子能!”他的神情我都想像得出来。

      何处长回去后和他手下的参谋说了此事,显然是扬眉吐气、津津乐道地描绘一番,好像与他有多大关系似的;可他如此说显然是我的后怕!

      此事在当时并未泛起涟漪,可是后来部长、副总长都听说了,少将对中将说:“从一部跑到四部,有这么傻的嘛!如果有,他想去我成全。”

      少将的顶头上司说:“我给他安排个位置,你成全么?”

      “什么位置?”少将不解地问。

      “和四部那个差不多的,怎么样?”中将笑呵呵地看着少将。

      “能等我离开作战部以后再调么?”

      “现在我还在考虑,兴许放在作战部也不错呢。来点高科技的作战手段,也让人向往之,尤其是你,多知道点对方的底细不好么?”

      “老板,能透露点么?”

      “不能,是绝密的。”

      “这小子有那么能?”

      “他大大走到了军队发展的前面!此子真是生逢其时啊,我都嫉妒。”然后,中将嘱咐了少将,“老符,咱们说的这个,你可不能透露出去,那个高科技作战手段更是不能漏出一个字,你要以党性保证。”

      “领导,请相信我。”

      “不相信你还不跟你说呢。”

      我想这时少将肯定会想,“那你还和我瞎扯什么‘党性保证’,吓死宝宝了。”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嘻嘻。

      此对话发生在大演习结束之前,因演习的顺利,他们二人以此来缓解数月的操劳吧。

      还漏一点,后来少将曾问过已经晋升上将的老领导,“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有任我这个岗位的一天?”

      “谁说得准?如果老天爷不把他收走或许吧!但以后军队的局面如何演变,我说不准,那时你我都没那个权力与影响咯。”他俩是哥们,应该是一损皆损的结局。显然说此话时,老领导已经有所意识。

      国防大学主管教学的副校长莅临前线,召集在联指的国防大学的人员开个讨论会,作为教学监督。他向前指首长要求我也到会,那时工作不很忙,上级批准我去参会,但嘱咐了我,“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不说,是原则。”

      可什么是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说的,你得明确啊!

      因为我见的很多,连最核心的也看到听到,然后参与讨论,考验我的嘴是否有把门的了。我的上级也知道我有爱说话的毛病,就是用此含含糊糊的纪律要求我,让我轻易不敢说话。如果他明确了,不得从头数,数出不知多少条,那他怎么可能去明确呢!想通后,我也理解了。

      讨论会有近10人参加,我戴了少校军衔去的,副校长见到我楞了下,心说:“关系到了大学,他还能晋升军衔,也只有他了。”我不知道他以前知不知道我的军衔,但显然他是不清楚我如何授予了少校的。

      我过去先向他敬礼,带着基层味道报告说:“中将同志,少校陈胥奉命来到。”他与我握了手,便说:“入座吧。”

      对比明显吧,基层的就得一丝不苟,在机关院校层面,这就是累赘。可我能不保持着累赘的做法么?那以后得有我哭的时候。

      与会的有我的班长,管少校,他见到我也是少校,心里的感慨就是,“人家一个少校,却对班里的同学表现得那般谦虚,有素质!”

      他站起身与我握手,我先招呼了他:“班长好!在联指?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你什么时候升的少校?”他咋关心这个呢?

      “刚一年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这个场合他没再问。

      参会人员很快到齐,副校长主持并给我们布置了议题:“从这次演习看,对国防大学的教学有何促进。”

      这个题目自然是对上对下都说得过去,让我们好完成这个“殿试”。

      中将布置完议题,第一个点的名就是我。他说:“陈胥同学据我了解一直在前指首长身边工作,对大演习看得清楚,想必你总是积极思考国防大学的教学与实战的距离,这次也会有不俗的认识吧?请你先发言。”

      “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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