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睡前消息417文稿：世卫组织“推荐”连花清瘟，谁告诉你的？ -- 万年看客
家园 睡前消息417文稿：世卫组织“推荐”连花清瘟，谁告诉你的？ 原创 马前卒 任冲昊 睡前消息编辑部 2022-04-10 21:33
大家好，2022年4月10日星期日，欢迎收看第417期睡前消息，今天又是我在办公室吃背景墙的一天，所以这个周末的话题还是从身边的疫情开始。
周二的415期节目，我说只收到一份来自社区的抗疫物资，一盒连花清瘟胶囊。这里我纠正一下上次的说法，我刚刚问过了物业大叔，连花清瘟胶囊不是社区发的，而是房东送的。工作室租了上海造船系统国企的房子，上周国企工会来巡视，看望留守的物业员工，顺便也给我们这几个留守的租户发了一盒药。过去一周，我做了两次核酸测试，两次抗原测试，但是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社区的抗疫物资。还是房东的工会系统比较给力，发了几盒牛奶和自热米饭。感谢物业大叔的无产阶级关怀。
回头说连花清瘟胶囊，很多观众在415期的评论区已经回忆起288期节目了。那一期我引用科研打假网站的消息，质疑研究中药对抗新冠病毒的权威、河北以岭医院院长贾振华。因为贾振华发表连花清瘟防疫论文的时候，隐瞒了自己和以岭药业的亲密关系，没有提到自己是以岭药业老板的学生兼女婿，而以岭药业就是全世界唯一的连花清瘟药物生产企业。
这里我补充一下后续新闻，贾振华发表论文的《植物医学》杂志总编辑早就提出了要求，贾振华应该就自己的隐瞒问题写一份勘误文件。贾振华在勘误文件中承认了自己的妻子是以岭药业的董事会秘书，也承认自己拥有一个以岭制药旗下的咨询公司股权，但是否认自己的公司参与过临床试验。
勘误文件还声明，贾振华虽然是通讯作者，但是并未参与该论文的实际研究或统计分析，因此他的参与不会降低结果的客观性。以岭药业公司的确为论文研究提供了部分资金，还提供了实验用到的连花清瘟胶囊，但是对论文的数据采集，分析和撰写没有施加影响。
你信不信贾振华的勘误文件无所谓，但说起连花清瘟胶囊的药效，原始的论文内容有明确声明，研究没有开展双盲实验，既没有对病人隐瞒药品，也没有设置安慰剂对照。所以就算忽略贾振华的利益关系，那篇直接说连花清瘟治新冠的论文也没有提供多少可信结论。
https://zhuanlan.zhihu.com/p/370948740
http://www.chictr.org.cn/showprojen.aspx?proj=48889
今天我重新提起连花清瘟胶囊，另一个原因是看了最近几期的评论区。很多观众说，你之前批判连花清瘟，3月底，世卫组织推荐全世界吃连花清瘟胶囊，抵抗疫情，问我怎么评价。
我查了一下，中文互联网上的类似说法，有两个权威出处。都在标题里提到了连花清瘟四个字。我先说人民网的报道。
人民网4月6日发自石家庄的报道，标题是《世卫组织认可中医药治疗新冠疗效连花清瘟防治获得可靠依据》。
我看到报道的时候意识到两点，一是以岭药业就在石家庄裕华区，其次标题处理的非常巧妙，你完全看不出前后两句话之间是因果关系，还是并列关系。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9326868856890521&wfr=spider&for=pc
所以，我只能去读正文，也希望各位观众看新闻的时候尽量不要看了标题就热血沸腾。我们这一行的可操作空间很多，花样最集中的地方是标题，读正文多少能接近一点真相。
我把正文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红框圈出的段落，说的是世界卫生组织评估报告，里面只说鼓励各国考虑中国摸索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模式，没有提到连花清瘟胶囊。
第二部分，绿框圈出的段落，提到了世卫组织的评估会，中方专家展示了中国的临床研究基础。然后报道说，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可以找到和连花清瘟胶囊相关的试验。至于这个试验是否影响世卫组织的评估，新闻不说有影响，也不说没有影响，你可以猜。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反复介绍连花清瘟在国内得到的认可。和世卫组织没关系了。
第三部分，棕色框圈出的部分是最后总结，说我们应该积极用中药对抗疫情，但是完全不提连花清瘟。
从这三部分的结构和逻辑关系来看，这篇来自石家庄的报道，标题起得有水平！
另一篇把连花清瘟和世卫组织报告挂钩的权威消息，来自《中国经济周刊》，标题是《连花清瘟成“药茅”，中医药行业拐点已现？》这篇报道的前后两句话之间倒是有明确的因果关系，但没有提世卫组织，所以我们还是要看正文。
正文首先把连花清瘟畅销作为一个不需要论证的前提抛出来，直接就说连花清瘟是“药中茅台”。这里我得插一句，比喻不算恰当。因为茅台现在是个金融投资筹码，十瓶茅台卖出去，未必能喝掉两瓶。我们不应该期待一个药厂把自己的产品当做金融炒作工具。
然后我们往下看，文章的第一张配图是连花清瘟，但是紧跟着的第一个小标题是《世卫组织报告推荐中医药治疗新冠》。后面论述世卫组织会议的时候，也只是说中药，不说具体的名字。看来《中国经济周刊》写稿还有点底线。
再往下看，“以岭药业”这个老朋友直接出场了，我来读一下中国经济周刊的原文：
2021年12月30日，国家中医保局印发《关于医保支持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从支付端加大对中医药发展的保障和支持力度。
对此，以岭药业在接受投资者调研时表示，这意味着国家对中医药支持政策已由顶层设计逐步过渡到落地执行阶段，具有较强的连贯性。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9441822026775498&wfr=spider&for=pc
以岭药业和投资者交流的内容被《中国经济周刊》发表的同时，股票正在暴涨。本周连续涨停，每股价格从上周的30元左右，涨到了本周的接近40元。已经不得不发表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公告了。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7501665
两个权威媒体几乎同时发文章，都使用了类似的文字技巧，把以岭药业和世卫组织的会议联系在一起；与其同时，以岭药业的股价暴涨。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可以把这个问题留给证监会。但是我从媒体角度观察，以岭药业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之前的311期节目，我引用过光明网的文章，《“三方三药”抗疫成果彰显中国特色的抗疫优势》，这篇文章提到连花清瘟在体外的抗德尔塔病毒能力很强。如果只看正文，还算是一篇正常的报道。
https://m.gmw.cn/baijia/2021-08/06/35050728.html
但是，当时我注意到，文章的署名作者是“宇墨”，而这个“宇墨”在光明网的上一篇作品，就是宣传以岭药业组织的讲座，主题是宣传“5·10以岭品牌日”。所以，那篇宣传连花清瘟抗疫优势的文章，恐怕也不一定比贾振华和岳父攒出来的论文更可信。
https://m.gmw.cn/baijia/2021-04/30/34815309.html
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看世卫组织的报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才能判断以岭药业这一轮股价飙升的合理性。
办公室的同事和我一起研究了报告文本，首先可以确定，无论报告得出什么结论，都不代表世卫组织的官方意见。就这一点，可以说国内所有的相关报道都故意歪曲了事实。
正确的说法是，这份报告只能证明，世卫组织中的部分中国专家建议使用传统中医药对付新冠病毒。我们在报告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专门章节：【向世卫组织提出的建议】。所以报告的上限，是一条正式建议，不能说世卫组织支持中药治新冠。
就算我们认为一部分中国专家签字的文件也可以代表世卫组织的默许，世界卫生组织也不是第一次在新冠治疗方案上推广草药治疗方案了。2020年9月世卫组织传统补充和综合医学部批准了非洲疾控中心的计划，在非洲开展草药治疗新冠的临床试验，2021年9月，世界卫生组织重申，继续支持尼日利亚政府生产传统医药并且应用于新冠治疗。
https://www.afro.who.int/news/expert-panel-endorses-protocol-covid-19-herbal-medicine-clinical-trials
https://www.afro.who.int/news/who-supports-scientifically-proven-traditional-medicine
https://www.afro.who.int/news/who-affirms-support-covid-19-traditional-medicine-research
如果你认为，只要传统医药能提供一套不同于现代医学的理论，再加上几个有历史的药方，就应该得到现代医学的同等尊重。那你必须先搞清楚一点，和中医在一个生态位的草药文化，全球有上百种，所有支持中医的理由，都可以用来支持其他草药配方。所以，我们必须严肃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能否允许尼日利亚的传统医生到中国开业，能否允许他们也拿出自己的药方，宣布可以对付新冠病毒，在中国市场上销售。
我之前的节目引用过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刘景源的发言，他2020年用中医理论解释北京疫情和武汉疫情的不同，说新冠病毒在武汉是“寒湿疫”，到了北京属于“燥热”。所以，在武汉有效的方剂，到北京就无效。我很期待刘景源教授评价一下中国专家提交给世卫组织的建议，也期待他评价一下连花清瘟胶囊是不是在中国全境都适用。如果中医连内部的这些权威意见都不能正面回应，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很强的资格反对尼日利亚草药和中医享受同等待遇。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931175
https://weibo.com/tv/v/It0zUaZBg?fid=1034:4469136936599596
回到世卫组织的报告，推广中药治疗新冠的这份文件，的确是草药学里面第一个落地的文件。这是因为中医药在世卫组织的传统医药部门占有绝对优势。在世卫组织注册的研究，用传统医学治疗新冠病毒的有369项，中医药实验占了138个、 37%。在世卫组织研究文库查询，论证传统医学治疗新冠效果的论文有4000篇，提到中医的1440篇，比例是差不多的36%。其他发展中国家几乎不会像中国这样，努力投入资源推广传统医药。
但是，这次中医研究院拿到世卫组织讨论的所有治疗方案，没有一个是中医药单独治疗新冠病毒的。都必须和常规西药组合使用，都在努力论证中药有锦上添花的效果。这个现象值得思考。
最重要的一个事实是，这场被国内媒体拼命拔高地位的会议，发起方根本不是世卫组织，而是中国中医药管理局。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前副院长张奇，现在在世卫组织管理传统医学，他来主持开幕式。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黄璐琦院士担任会议临时顾问。
另外三个主持人是：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呼吸科主任李光熙，北京中医药大学研究员商洪才，中国疾控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所所长孙新。他们三个分享了三份关于中药和新冠治疗的报告，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只是被邀请过来，评估了一下中国方面的报告。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和巴西南里奥格兰德州联邦大学各有一个教授当选为会议共同主席。
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m/item/who-expert-meeting-on-evaluation-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in-the-treatment-of-covid-19
世卫组织专家组认为，中国这些中药研究的方法足够严格，使用了标准化生产的中药作为研究对象，证实了中医药干预手段的安全性。但是会议主席也认为，中国方面向专家组展示的数据显示，相关的大量研究，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基于不同群体展开的，实验设计、实验规模、用药配方都存在显著的差异，而且每种中药都有不同和复杂的成分。所以，列举出来的12项研究，并没有必要进行深入分析。会议主席认为，这场会议需要回答的问题并不是深入分析如何用中医治疗新冠病毒，而是“我们将来如何才能改进中医研究”。
对于中医实验方案的设计，专家组提出了具体建议，应该在中国之外的其他人群开展实验，确认中药在其他人群中的有效性；同时中医药研究应该加强国际合作和试验，根据国际报告标准提交报告。专家组还要求实验设计必须遵守世卫组织的操作指南，准备足够的安慰剂，确保实验质量。专家组向世卫组织要求，考虑为中医药研究专门制定一份技术文件。
另外，世卫组织专家还批评了中国对儿童和孕妇开展中医药实验的行为，指出这违反了世卫组织的药用植物规范。我不知道国内的媒体是不是把这些话也转述给国内读者了，但从我身边的情况看，最近普遍发连花清瘟抗疫，并没有特别提醒孕妇和儿童谨慎使用。如果一个媒体高调报道某个事件，同时又不给读者看文件原文。这说明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给你提供信息。
世卫组织专家组最后得出的观点是，对于轻症和中症患者，如果目标是降低病情恶化率，中医有良好的应用前景。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中医药和中药注射剂对严重病例的好转有好处，迫切需要进一步评估。现有证据显示，与常规西药治疗方案相比，中药作为常规治疗的附加干预措施，确实缩短了病毒清除时间和住院时间。会议对于中医药治疗新冠病毒的总体判断是“谨慎乐观”。
整个报告正文17页，没有一个字提到连花清瘟，只是说中药在随机对照实验中保持了固定标准。连花清瘟出现在引用区的第二个和第七个参考文献。然而，这份文献，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那篇论文，贾振华作为论文通讯作者之一，隐瞒了以岭药业董事长吴以岭女婿的的身份，也没有承认实验项目资金来源有10.4%来自以岭药业。国内的主流媒体硬是把中国人到世卫组织开会和连花清瘟胶囊扯在一起，制造了错误的群众认识，不仅是强行建立联系，甚至可以说是给丑事发勋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https://retractionwatch.com/2021/05/04/prominent-chinese-scientist-failed-to-disclose-company-ties-in-clinical-trial-paper/
世卫组织的报告说完了，再介绍两条和传统医学相关的新闻。3月25日，世界卫生组织和印度政府签署了在印度建立世界卫生组织全球传统医学中心的协议，目的是利用现代技术挖掘传统医学的潜力。印度政府拿出 2.5 亿美元支持这个项目。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说：“对于全世界数百万人来说，传统医学是治疗许多疾病的第一站。”我们必须明确一点，就算中国推动的中医研究再多，在世卫组织看来，这也只是一种普通的传统医学。
https://www.who.int/zh/news/item/25-03-2022-who-establishes-the-global-centre-for-traditional-medicine-in-india
另外，本周五4月8日，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发出提醒，新西兰海关最近查获多起中国公民携带违禁药品入境案例，其中连花清瘟胶囊相关案例明显增多。其他很多国家也经常会查到中国人携带的连花清瘟胶囊，理由是包含违禁成分，尤其是带有麻醉效果的麻黄。
现在国内媒体和以岭药业一起制造了扭曲的新闻场，告诉国内读者，世卫组织也在推荐用连花清瘟治疗新冠病毒，很容易导致一些人出国的时候带上连花清瘟胶囊，给自己带来额外麻烦。所以，这不仅仅是证监会要关心的事情，出入境管理局也应该研究一下真相，给中国公民提供正确的提醒。
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7308345.html
……
通宝推：篷舟,不远攸高,南宫长万,
本帖一共被 2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家园 对中西医应该一视同仁 无论中西医都有一些神奇的说法，批判中医的文章多去了，但西医其实问题也不少，就说绝大部分一线正规西医至今仍这么觉得但已经被严格的双盲实验推翻的：老年人服用阿司匹林防中风其实是没有好处的，再比如服用深海鱼油其实P用没有甚至可能有害。
如果再往前找，有一些更加恐怖的例子，比如俺记忆深刻的，十几年前俺还在可劲的给亲人们科普不粘锅无害，然后FDA就说造不粘锅的材料极为有害。BPA在食品工业中广泛应用了几十年从易拉罐内衬到婴儿奶瓶起初说无害然后十年前发现害处极大。最为恶劣的是美国六十年代确认脂肪有害糖无害，甚至直接出了膳食指南导致美国人吃了几十年的高糖低脂饮食（这是最坏的选择，高糖高脂饮食都比这个强，因为高脂食品太腻吃不了多少就饱了），虽然到90年代双盲实验就已经多次证明这个结论错误，美国医学界就是坚决不改，直到近些年才彻底平反（现在的看法是脂肪不好也不坏但糖极为有害），而且能平反的主要原因是坚持糖无害的学阀们死光了，再继续发掘，竟然发现原来当初是制糖业花钱买到的结论！
俺就很想知道，某些人对中医“伪科学”义愤填膺，对于西医的这些“伪科学”有没有拿出同样的义愤来？西医这些错误其实性质极为严重，就比如糖无害的结论能害了全世界几十亿人，美国遍地大胖子都拜此所赐。。。
通宝推：onlookor,青青的蓝,看看,陈王奋起,外俗内正,真理,家园 这是科学和伪科学的问题，不是医学问题 什么是科学？可以证伪的才是科学。
比如你的例子，吃糖吃脂肪哪个有害的话题，是有办法证伪的。比如在你的有生之年，原来【美国六十年代确认脂肪有害糖无害】就被现实证伪了。这正是包括医学在内的现代科学的魅力所在。
而中医不同，几千年了，证明哪个中医理论是错的了？你不仅不知道，过上几万年，你也不能证明任何一个中医理论是错的。哪怕医死了再多的人，也只能说，没有遇到真正的好中医。所以鲁迅这样的聪明人，在被玩命摧残后，说出了名言：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无意的骗子。他们不是没有机会，他们有过几千年的机会，是自己不行落到这个田地的。武汉疫情间吹NB的各种中医仙汤神药，钟南山也蹦的很高给人家站台唱戏。可全国人民过峰以后，发现自己在家喝白开水，看电视比他们中医方舱生存率NB多了。
全国人民甚至全世界人民，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生命做了选择，有病看西医，看不好或看不起的时候，再去看中医死马当活马医。中医和巫祝地位基本相当。
家园 我可不可以这么总结？ 大规模双盲是大杀器，不服的都会翻车，不论中医西医。
家园 双盲其实也有问题 达尔文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进化是建立在小概率的变异基础上的，双盲等于放弃小概率的变异，把人当成标准产品看了。
- 复 双盲其实也有问题
家园 从哲学上讲，就是个共性个性的问题 大量的人类个体，究竟是共性更多还是个性更多
到底该重点关注主要矛盾还是次要矛盾
没啥是完美的没问题的，扬长避短而已
- 复 双盲其实也有问题
家园 双盲是验药，不是验人 何来把人当作标准产品了？
家园 我解释一下 双盲是人不知道药，药不知道人。就是保证药要在统计学意义上对任何人都起到同样的作用，副作用也要限定在一个微小的并趋同的范围内。这不就是找了一个最大公约数，放弃了变异吗？因为变异肯定不在统计学范围内。
这也算是一种适者生存吧，只不过是用药加了一个进化的前提吧，从这个角度看双盲的逻辑问题比转基因还大。
- 复 我解释一下
家园 我还是不理解 举个例子吧，假如有部分人，因为基因突变而进化，导致不会感染新冠病毒，这部分人完全没有必要吃药，也自然跟双盲验药无关。
那么，双盲验药又怎会影响适者生存呢？
- 复 我还是不理解
家园 正好相反 因为变异，导致吃药无效，结果人死，变异没了。
因为变异的概率很低，然后就不影响药的统计。本来是天择，现在是药择了。
- 复 正好相反
家园 也有可能 一切都有可能。
- 复 正好相反
家园 问题是变异是随机的 一半变坏，一半变好，大数定律，正好抵消。。。。
家园 问题是一半是怎么分的 一刀砍一半，这个刀从老天爷变成了药。
也就是我说的，从天择，变成了药择。而药就是个人工产物。所以严格的双盲实验就变成了人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筛选自己的过程。如果变成少数人控制下的筛选就更糟糕了。
家园 回头看了一下帖子，发现我漏了一点 按照我的理解，人的基因变异，不是经常发生的，例如这次新冠，有没有人基因突变，完全不怕新冠病毒？没有的话，谈何天择？
我还可以退一步，做一个思想游戏，假设有一种病毒，比新冠要严重，一年的死亡率100%，全球大约有1000人基因突变，能够对抗这种病毒。
按照天择的说法，自然这1000人能继续繁衍，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另一方面，如果有个科学家，声称发明了一种特效药，能够治愈80%的病人，3天见效。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科学家说的是否真实，那么，是不是就要验药？作为病人，不吃就要完蛋，我肯定愿意赌一把，参与试验，谈何药择？
家园 天下熙熙 问题就在这里，科学看起来很美，但是现实世界里，科学其实也是政治。就像这次瘟疫，“科学”把世界人民祸害得多狠。
通宝推：北纬42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