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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整理】青蒿素相关资料整理 -- 阴霾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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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整理】青蒿素相关资料整理 -- 有补充

    整理些和青蒿素相关的资料,弄个主贴以后如果要用找起来方便一点。

    青蒿素获得诺贝尔奖也好几年了。结果方肘子造出来的谣言还真是流毒无穷,就连在起点看书,都能在书评里面见到一堆说青蒿不是黄花蒿的。。。

    青蒿和黄花蒿的问题,我们很早以前就搞清楚了。

    中药典籍里面的青蒿就是植物学里面分类的黄花蒿。这么简单一件事,还要反反复复辟谣,真是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

    中药典籍的青蒿在植物学分类中变成了黄花蒿的原因如下:

    首先给《本草纲目》中的植物标注拉丁学名的工作,是日本人白井光太郎等在1933年《头注国译本草纲目》中完成的。而在这本书里面,青蒿项下,被注以:A.apiacea;而黄花蒿项下则被注以:A.annua。

    于是,对应传统中药青蒿,在植物学里面就变成了A.apiacea,黄花蒿。

    对应的黄花蒿,则成了植物学里面的A.annua。

    这样硬生生写反了。

    我们很多翻译都是从日本引进的,中国学者贾祖璋等人在1955年所著的《中国植物图鉴》中引用了日本学者的记述,将Artemisia apiacea的中文名定为“青蒿”。这样一来,中国历代所称的“青蒿”之名就张冠李戴地给了另一个种。

    如果说日本人对中国植物不熟悉、误用了青蒿之名还可以理解,那么中国学者当初未经考订就接受了日本人的命名指定,就未免有些轻率了。

    这个学术上的翻译失误就这么被一起引入了。

    结果这个失误现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起来拼命造谣生事

    反而我们一堆学者对于青蒿的调查被华丽地无视了。

    屠呦呦自己就写过中药青蒿的正品研究,里面就有对于药材市场上卖的青蒿的调查

    点看全图

    这个调查结果和她老师赵橘黄老先生在新中国建国前编写《祁州药志》时候的结果一致。赵橘黄老先生当年的结论就是北平药市的青蒿实际就是黄花蒿。

    菊科分类学专家林有润的考证更为细致,他结合标本和分类学文献记载,亲自进行野外调查和民间走访,对古本草书中所记载的各种艾蒿类植物一一作了考订。他在艾蒿类本草植物的考订文章中明确指出:“从现代药理与临床资料看,药用青蒿即黄花蒿Artemisia annua,含青蒿素,可治疟疾

    胡世林通过比较两者主要分类学特征,认为《本草纲目》所述青蒿即今天的黄花蒿(A.annuaL.),而所述黄花蒿谓今天的青蒿(A.apiaceaHance),并提出造成这种纷乱关系的根源之一在于李时珍不当另立黄花蒿。

    不过由于《中国植物志》这样的权威性志书已经编写好了,蒿属这两个种的中文名在学界均已得到广泛应用。为了名称的稳定性,就不宜擅自更改,也只能将就沿用下去了。

    和植物的学名不同,中文普通名并没有各方认可的强制性规范,所以药学界一直就有人不理会植物分类学界对“青蒿”一名的误用。

    比如屠呦呦的研究组率先用乙醚成功提取出了黄花蒿中的抗疟有效成分,后来就将其命名为“青蒿素”。她在南京中医中药专业组会议上报告了这项成果和方法之后,其它医药研究单位人员借鉴屠呦呦的经验,也成功提取出了有效成分,又给它起了“黄花蒿素”、“黄蒿素”等名称,但最终都统一成“青蒿素”。

    (云南所强调"黄蒿素”也是要强调他们在青蒿素研究中的贡献,毕竟新中国第一个诺贝尔奖,名声全给屠呦呦了。其他人自然一肚子酸水。

    看云南所的相关回忆http://www.doczj.com/doc/0e795cb15afb770bf78a6529647d27284b73379c-2.html,真是怨气满满,溢出屏幕了)

    虽然屠呦呦对黄花蒿改名“青蒿”的提议并未被植物学界接受,但2010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明确认定中药“青蒿”的来源是“菊科植物黄花蒿Artemisia annua的干燥地上部分”,事实上相当于承认了黄花蒿的“青蒿”之名。

    当年找抗疟新药的时候,西方同期都一门心思找奎宁的结构类似物-含氮杂化物,和青蒿素的结构差了海了去了。

    在找新的抗疟药上,西医的理论就错了,做得出成果才见鬼了。

    青蒿素和奎宁的作用机理也不一样,根本不能指望通过作用机理来研究出青蒿素的存在。

    如果不是中医有记载青蒿入药,再给西医一万年,他们都找不出取代奎宁的药出来。

    青蒿素出名了,一堆中医黑就来抢功了。

    像黄连素,天麻素没那么有名,就没见那些三季人成天叨叨啥“黄连素/天麻素不是中药,中医对黄连素没贡献”之类的陈腔滥调。

    至于那些三季人纠结的Z或是H开头的批号,其实这批号也就那么回事,说明不了啥。

    比如穿心莲家族

    莲必治:Z开头,主要成份为亚硫酸氢钠穿心莲内酯

    喜炎平:Z开头,主要成份为穿心莲内酯总磺化物穿琥宁:H开头,主要成份为14-脱羟-11,12-二脱氢穿心莲内酯-3,19- 二琥珀酸半酯单钾盐

    炎琥宁:H开头,主要成份为14-脱羟-11,12-二脱氢穿心莲内酯-3,19-二琥珀酸半酯钾钠盐同样是穿心莲内酯衍生物,前两者是Z开头,属于中成药;后两者是H开头,属于化学药。

    可能有人要说了:后面两个分子式写得清清楚楚,说明是人工合成的,跟中药穿心莲没关系实际上,穿心莲内酯由于结构复杂,至今没能实现全人工合成——即便是H开头的穿琥宁和炎琥宁,也都是从中药穿心莲里提取的,工艺和Z开头的莲必治、喜炎平并没有根本性的差异。

    屠呦呦得了诺奖,作为首位中国籍非意识形态相关诺奖得主她本人写的回忆以及举证充分论证严谨的论文没几个人看没几个传播,网络一众科普营销号拼命传播的都是中医黑私货“科普”,这些伪科学“科普”被人在各个平台疯狂刷屏,反而都快搞得尽人皆知了,被忽悠的都不在少数,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中药的青蒿就是植物学分类里面的黄花蒿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都要反复科普,就是有三季人赤果果的选择性失明。真TMD无耻之尤。

    还有跟着方肘子说啥青蒿素难溶于水的。。。那就更搞笑了,葛洪写的啥?不去瞅瞅?“绞汁尽服”四个大字没看到?连叶子带汁水都喝下去,这不就是浑浊液嘛,喝下去到胃里面不是照样能吸收?

    奶粉也不溶于水,喝奶粉冲的牛奶不照样消化吸收?

    为了黑中医,初中化学都还给老师了。

    通宝推:AIRAIR,龙牡,呆头呆脑,呆头呆脑,桥上,看看,胖老猫,陈王奋起,梓童,尚儒,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2)
    家园 青蒿素后续研究,可惜绝大部分都是老外做的 -- 补充帖

    为了解决青蒿素耐药性的问题,我们一般是用青蒿素和别的抗疟药物联用,问题是非洲太穷,连这样的ACT方案往往都用不起。

    结果研究者就想起了葛洪的“青蒿一握,绞汁尽服”了。

    方肘子就造过这么一个谣言:古人这么用青蒿,根本达不到治疗需要的剂量,只有后来的青蒿素以及青蒿素衍生物才有效,古人用青蒿绞汁无效。

    方肘子在青蒿素的问题上还真是全方位无死角,持之以贯地造谣,还有一堆“无耻之尤”的媒体纷纷转发。河里也经常见到动不动就转肘子谣言的。。。

    非洲肯尼亚搞过一项研究倒是专门可以给这个无耻的谣言辟谣,我这边摘录过来:

    一项在肯尼亚进行的临床试验,探讨了青蒿叶片剂的有效性、安全性和耐受性。试验所用的片剂由干燥的青蒿叶粉碎压制而来(500mg/片,青蒿素含量约3.7mg/片)。结果表明,青蒿叶片剂对疟疾的临床症状和消灭疟原虫是有效的,也没有发现毒副作用[2]。与服用纯青蒿素和类似水平的青蒿素衍生物(青蒿琥酯、蒿甲醚等)相比,青蒿叶片剂有更好的治疗效果[3-4]。另一方面,pACT还可以克服ACT的耐药问题。青蒿叶可以有效地杀死对青蒿素具有耐药性的啮齿动物体内的疟原虫,延迟耐药性的发生[5];还可以治愈包括2名儿童在内的18例ACT耐药重症疟疾患者,提示这种青蒿叶疗法可以考虑纳入ACT耐药患者的治疗方案中[6]。

    目前中药青蒿中已经分离得到600种以上的小分子化合物,除了青蒿素之外,其它的青蒿素类化合物以及易挥发的单萜类化合物,都具有微弱的抗疟活性[7],研究者认为它们可以针对疟原虫的多个关键活性酶位点进行攻击,使得疟原虫更难在负责编码这些关键靶点的基因中积累必要的抗药性突变,有助于改善抗疟药物不断出现的耐药问题[8]。

    除了更好的疗效,青蒿叶片剂在成本上也更有优势。目前ACT的药物成本大约是传统单一疗法的5至24倍,所以非青蒿素药物销量更好,患者在寻求治疗时更容易选择“错误的”、无效的抗疟疾药物[9-10]。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和扩大了耐药性疟疾的传播。口服青蒿叶的方法,按照每个成人6天疗程内共摄入100 mg青蒿素来计算,达到治疗目的所需的青蒿叶(0.7%青蒿素)为15 g。而500公斤叶仅可以提取1公斤青蒿素。同样的青蒿成本,使用青蒿叶治疗可以使接受治疗的患者数量增加130倍以上。

    若用青蒿素衍生物及ACT联合疗法,将带来的更大的额外成本[2][8][11-12]。虽然绝大多数疟疾感染可以通过ACT有效治疗,但在非洲农村仍然有大量人口因为负担不起治疗费用而死亡。2015年约90%的疟疾死亡发生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其中约70%是5岁以下的儿童[13]。成本更低的青蒿叶疗法的介入,或许可以挽救更多疟疾患者的生命。

    鉴于青蒿叶具有显著的抗疟疗效以及较低的成本,有研究者建议将青蒿叶片剂纳入WHO的治疗方案及抗疟药物库中。他们认为,pACT不只是青蒿素的一种给药形式,而是一种新的联合疗法,这种植物整体入药的形式类似于中国“青蒿尽服”的传统使用方法[8]。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包含了整个复杂的生物实体,这些产生协同作用的成分组合是自然进化的结果,也保证了它的有效性[14]。

    划重点:pACT治疗疟疾,疗效好成本低。“青蒿尽服”靠谱!

    扩展知识点:从药物体内过程的角度了解一下“青蒿尽服”的科学合理性。

    青蒿素是中药青蒿的主要抗疟成分,由于化学结构特殊,其生物利用度和生物药剂学性质都较差[1]。但是,比起单独吃青蒿素来说,直接吃青蒿叶却可以把清除疟原虫的能力提高5倍[15]。

    为什么直接吃青蒿叶效果会更好呢?我们从药物的体内过程来看看它的科学合理性。 药物的体内过程,包括药物的吸收(absorption)、分布(distribution)、代谢(metabolisM)和排泄(excretion),即所谓的ADME。药物的体内过程决定药物的血液浓度和靶部位的浓度,影响药效起始时间、强弱或作用持续时间。血浆中的药物浓度(血药浓度),是药物发挥药效的关键,而药物的体内过程对于血药浓度影响巨大。同一药物成分由于制备工艺、原料来源等不同,虽然是同剂量的成分,不同制剂所体现的血药浓度不同,产生的治疗效果也不同。有趣的是,在青蒿素剂量一致的情况下,口服青蒿叶后血浆中的青蒿素含量是单独口服青蒿素的40倍以上[16]。

    这个结果是怎么产生的呢?我们从ADME过程细细分析。

    首先,口服给药的胃肠道吸收是产生药物疗效的重要前提。虽然青蒿素的特殊结构使其溶解性受到了限制,但是青蒿中挥发油类化合物,可以使青蒿素在消化液中的溶解度提高4倍[17]。而且青蒿整体给药时,肠道通透性比青蒿素单体给药高出37%。这表明,青蒿中的其它化合物可以促进青蒿素的胃肠道吸收[14]。 当药物吸收进入血液后,就由循环系统运送至体内各脏器组织,这一过程称为药物的分布。血浆蛋白是体内有效的药物运输载体,药物与血浆蛋白的结合作用影响药物的分布、代谢、药效及毒副作用等。直接口服青蒿叶使得组织器官中的青蒿素含量比单独服用青蒿素显著增加[18]。虽然青蒿叶中的青蒿乙素、青蒿酸以及东莨菪内酯本身并没有抗疟活性[19],但它们能够影响青蒿素与血浆蛋白的结合,从而改变青蒿素在体内的蛋白质储存和转运[20]。这也可能是组合用药情况下,青蒿素血药浓度-时间曲线下面积增加3.7倍且抗疟药效提升4倍的原因之一[21]。

    药物的代谢和排泄统称为消除。药物代谢过程,是指药物被机体吸收之后,在体内各种酶及体液环境作用下发生的一系列化学反应,导致药物化学结构上的转变,如果药物的代谢速度太快,疗效就不能持久甚至不能发挥应有药效。细胞色素P450酶(CYP450)是药物代谢中最重要的酶系,参与催化60种以上的代谢反应。青蒿素在肝脏中的代谢主要是由CYP2B6,CYP3A4介导,而青蒿中的其它化合物,可以抑制它们的活性,从而减缓青蒿素转变为不具抗疟活性的代谢物的速度,使其在体内停留的时间更长,以增强抗疟活性。直到青蒿素在8小时之后清除,在血浆及组织中都不再能检测到青蒿素及其主要代谢产物[22]。

    划重点:直接口服青蒿叶可以将青蒿素的抗疟效果提高5倍,青蒿中的其它化合物可以显著提高青蒿素的生物利用度,起到协同增效的作用。

    结语:青蒿素的成功是无数医药工作者努力付出的结果,也为中药青蒿各成分间协同增效的抗疟机制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中药发挥药效作用的物质基础是生物体内的活性物质组合,体现的“多组分多靶点”特性,已逐渐成为新药研发的主流模式之一。相信中药在未来人类的健康事业中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 郭宗儒.青蒿素类抗疟药的研制[J].药学学报,2016,51(01):157-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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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de Vries PJ, deVries PJ, Nguyen GC, de Goeje P,de Goeje P. Prod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Artemisinin in Vietnam. Institute of Materia Medica, Viet Nam and theUniversity of Amsterdam: Gioi Publishers. 1999.

    [12] RBM Activepharmaceutical ingredient requirements for the manufacture of ACTs.

    [13] WHO, 2016.Malaria Fact

    [14] DesrosiersMR,Weathers PJ. Artemisinin permeability via Caco-2 cells increases aftersimulated digestion of Artemisia annua leaves. JEthnopharmacol.2018;210:254‐259. doi:10.1016/j.jep.2017.08.038

    [15] Elfawal MA,Towler MJ, Reich NG, Golenbock D, Weathers PJ, Rich sM. Dried whole plantArtemisia annua as an antimalarial therapy. PLoS One. 2012;7(12):e52746.doi:10.1371/journal.pone.0052746

    [16] Weathers PJ,Arsenault PR, Covello PS, McMickle A, Teoh KH, Reed DW. Artemisinin productionin Artemisia annua: studies in planta and results of a novel delivery methodfor treating malaria and other neglected diseases. Phytochem Rev.2011;10(2):173-183. doi:10.1007/s11101-010-9166-0

    [17] Desrosiers MR,Weathers PJ. Effect of leaf digestion and artemisinin solubility for use inoral consumption of dried Artemisia annua leaves to treat malaria. JEthnopharmacol. 2016;190:313-318. doi:10.1016/j.jep.2016.06.041

    [18] Desrosiers MR,Mittelman A, Weathers PJ. Dried Leaf Artemisia Annua Improves Bioavailabilityof Artemisinin via Cytochrome P450 Inhibition and Enhances Artemisinin EfficacyDownstream. Biomolecules. 2020;10(2):254. Published 2020 Feb 7.doi:10.3390/biom10020254

    [19] 纪晓光,孙雅洁,王京燕,杨岚,屠呦呦.青蒿化学成份及其与青蒿素伍用对鼠疟的药效学研究[J].寄生虫与医学昆虫学报,2008,15(04):198-201

    [20] 王满元,张超,李静,李朝霞,龚慕辛.青蒿截疟组合物与牛血清白蛋白的相互作用[J].高等学校化学学报,2014,35(02):309-313

    [21] Zhang C, GongMX, Qiu F, Li J, Wang MY. Effects of arteannuin B, arteannuic acid andscopoletin on pharmacokinetics of artemisinin in mice. Asian Pac J Trop Med.2016;9(7):677-681. doi:10.1016/j.apjtm.2016.05.004[22] Desrosiers MR,Mittelman A, Weathers PJ. Dried Leaf Artemisia Annua Improves Bioavailabilityof Artemisinin via Cytochrome P450 Inhibition and Enhances Artemisinin EfficacyDownstream. Biomolecules. 2020;10(2):254. Published 2020 Feb 7.doi:10.3390/biom10020254

    作者:斩弦弘毅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24681857/answer/2016020116

    这个链接里面资料很多很详实,不过河里不推荐全文转载,我就转载一部分过来,有兴趣的可以过去看看。

    通宝推:审度,燕人,陈王奋起,
    家园 再补充一下辛辛苦苦收集青蒿研究资料作者的感想,真是深得吾心 -- 补充帖

    评论区很多人在跟我探讨青蒿素到底是不是中药。(河里也有这么转进的)

    却没有意识到我这个文章真正表述的东西,尤其是第三次和第四次修改的时候所发表的文章的引用,是真的让我震惊和害怕。几乎全是外文文献。

    青蒿,中医用了一两千年的药材。青蒿素,建国七十年来唯一一次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药物,无论中医还是西医。这对于中国来讲都是一个非常高的成就。然而后续研究呢?几乎是外文文献。

    有人说我因为民族主义去自豪,自嗨,无脑粉。我没有自豪,甚至我现在感觉很害怕。西方人可以意识到多靶点的去治疗疾病。西方人可以意识到青蒿中不是只有青蒿素一个在起作用。西方人可以意识到中药汤剂,植物成分不是非要明确某一种化合物去治疗疾病。甚至西方人都可以意识到去试验一下“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这句话到底有没有效果。

    而国内的舆论环境呢?没有。没有人去思考这句话到底能不能治病,效果如何,全都靠着方肘子的造谣说,青蒿中青蒿素含量低,不能用,不好使。靠青蒿绞汁治病撑死你。 然而西方人意识到的东西,现在国内却认识不到。

    中医认识到了,但是被不断打压和抛弃,称之为伪科学。[/B]然而[B]国内的西医认识不到。所以这些青蒿内其他化合物协同作用实验的论文只能去找外文的文献。

    口服青蒿全叶和纯青蒿素效果对比的论文我也之能去寻找外文文献。就连中医典籍的话语需要靠外国人的文章才能够证明。最关键的是我还找不到内容类似的国内的实验论文。真是讽刺。在知乎里面一提到多靶点,多组分,多通路就被认为是中医伪科学的延伸,之后嗤之以鼻。只要提到网络药理学,配伍用药,增效减毒。就是一堆中医黑冲上来反复重复着相似的问题。有趣,真的有趣。开心就好吧。

    作者:斩弦弘毅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24681857/answer/201602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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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作者辛苦整理那么多材料也是给中医黑的脑残给气出来的。

    我是很赞同作者这段话的,青蒿素这事上,像方舟子这样说着中药就一个提取出的青蒿素有效,古人的疗法无效,其他药也都无效的中医黑我见了太多了。

    中药组方协同增效减毒的研究也一堆,中药药理学这本教科书上也写了不少,就是能撞见一堆选择性失明的盲人在那边不断转进。

    人中黄也类似,国内凡是提到粪便入药就一股脑批判这是中医的糟粕,人家老外反而能去搞粪便移植,粪便胶囊,探讨粪便入药能治啥病。

    结果老外用粪便就是科学,中医用粪便制药就是糟粕,这种双标真是太红果果了。

    技术是工具,西医能用,中医照样也能用,比如现在药典里面都有用照薄层色谱法来测定中药的某些有效成分的含量是不是达标,难道说用了现代技术,这些药就不是中药了?

    青蒿素的研究中也发现,全国不同地区的青蒿中的青蒿素含量差异极大,从北方的0.5%到南方的1.7%,能差三倍多。

    点看全图

    这也能解释为啥古人治疟,主要用常山,北方更是以常山,柴胡为主,基本不怎么用青蒿,南方青蒿用得才多一些了。

    就算用青蒿,也经常和常山等药一起联用。

    也印证了古人说的湖广一带的青蒿是上品,道地药材的说法。海南岛对于古人来说还是远了点。

    通宝推:陈王奋起,
  • 见前补充 4673781
  • 见前补充 4673767
    • 家园 补充——屠呦呦的青蒿素论文

      屠呦呦是当时的组长,文章发表在1977年的《科学通报》第三期

      点看全图

      通宝推:阴霾信仰,
      • 家园 以前看过,好象结构鉴定是上海有机所为主做的。

        结构组组长不是屠。结构组以上海为主,屠的小组供样。比较困难的过氧环,也是上海教授确认的。

        屠的贡献是乙醚萃取出了青蒿素,但好象重复和试用不太好,可能当时搞不清青蒿黄花蒿,药店拿的样有的杂了黄花蒿有的没有。受其启发,昆明那边用校园里的黄花蒿做出了纯的青蒿素,临床很好。

        诺奖鼓励原始性,给屠是对的。

        在屠获诺奖前,我看过一个很详尽的报告。当时有几个大协作,越南丛林用的搞疟药,毛用的抗喘药都在其中,只有青蒿素成功了。这么独特的过氧环,真是化学之美,人没想到自然做到了。

    • 家园 存疑。

      以药论药,改日再看。

    • 家园 方肘子已经变成垃圾货了

      为了反对而反对,歇斯底里,毫无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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