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请大家讲一讲亲历或耳闻的身边三年大饥荒时饿死人的故事 -- 淡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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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对中国技术力和文化发展的展望以及对文革和改革的看法

          整合精神哲学:【原创】对中国技术力和文化发展的展望以及对文革和改革的看法

          最后,我虽然为文化大革命唱赞歌,但认为邓时代全盘否定文化大革命从发展规律上是完全必要的,就好像禅宗里“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全盘否定文革,才是对毛泽东思想的最好继承,才是对文革遗产的最好继承,才对得起毛泽东发动文革的恩德。毛时代30年(1949-1979)相当于正题,邓时代30年(1979-2009)相当于反题,2009年以后10年相当于合题。 从正题到反题,是一定要全盘否定的,而从反题到合题不能再全盘否定一次,应该要超越原来的正题和反题。

          中国的百年发展很有意思: 1919-1949,30年军事革命。 1949-1979,30年政治革命。 1979-2009,30年经济革命。前三阶段90年基本以否定为主,以破为主,破中有立。 2009-2019,10年文化建设,是以立为主。中国会创立一种新的整合性世界文化。

          通宝推:东海后学,醉寺,
    • 家园 一个农民的“粮食关”纪念碑,记者刘洋硕发自河南信阳

      一个农民的“粮食关”纪念碑

        记者刘洋硕发自河南信阳

        1958年9月,安徽繁昌,女孩坐在稻穗上。当时报道称:五亿农民创造了惊人的奇迹,粮食每亩单位产量出现了古今中外没有的纪录。坐在密铺的稻穗上,就像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样

        1958年,湖南平江县,人民公社提出“深耕二尺,密植十万,积肥万担,亩产万斤,创造晚稻大王”的宣传标语

        没事的时候,68岁的吴永宽喜欢骑上三轮车,从村里跑到光山县城的“革命烈士纪念碑”下,给人摇签算命。

        这天下午来算命的女孩,显然不太相信这套把戏。她求了一签姻缘,却又说,“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吴永宽不说话。他最信命。早年有人给他算过—卦:命里八字相冲,少年克父;老得贵子,却离他很远。几十年中,皆已应验。

        父亲吴德金死于1959年的大饥荒,那一年吴永宽15岁。

        对于那场饥荒,至今有着不同的表述:官方文献称它为“信阳事件”,教科书称它为“自然灾害”,农民则实实在在地叫它“粮食关”——人死得多了,就成了个难过的“关口”:过去的,算是幸存;过不去的,成了饿殍冤魂。

        吴永宽清楚记得,那一年他家所在的[QUOTE]替换高大店吴围孜小队,“过了关”55人,“没过关”73人

      。2004年,作为村里最年长者,他决定为那些亡魂立一座纪念碑,既是慰藉,也是纪念。

        一个月后,清明,“粮食关遇难者纪念碑”立起来了。帮忙操办的人图省事,把碑建成了两座,一座吴姓,一座外姓。外形简陋,跟普通的墓碑没什么两样,与伫立在县城里的那座刻着光山籍将军尤太忠题字的“烈士纪念碑”,相差甚远。

        “谁跟你讲理?”

        43年后,回忆起那段日子,吴永宽感觉到的仍然是恐惧。

        《光山县志》上说,从1958年开始,县里连旱4年,粮食产量连年减少。吴永宽的记忆却并不相同:光山虽不是江南,却也称得上鱼米之乡。那些年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年景。

        也是在那一年,中央提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这“三面红旗”。从此“

        跃进”的号角不断吹响。河南遂平县卫星人民公社爆出小麦亩产2105斤,放了第一颗“高产卫星”,信阳楂岈山人民公社开始将一块亩产小麦四五百斤“浮夸”成3200多斤。

        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感召下,各地逐渐加码,轮到信阳鸡公山人民公社放卫星时,水稻亩产已达万斤。此后,报上的数字一个比一个惊人,一万、一万五,乃至报出亩产四万三千斤的“奇迹”。

        吴永宽记得,1959年粮食丰收了,粮仓却是空的。

        那一年,光山县所在的信阳地区实际粮食产量为二十多亿斤,而各县市报的粮食产量竟高达72亿斤,河南省委“信以为真”,给信阳地区派了上交16亿斤的任务。河南全省上报粮食产量则超出实产一倍。征收任务从省里一级一级压下来,压到生产大队、生产小队,最终压到农民头上,满仓的粮食被一车一车拉了上去。

        父亲吴德金当时是吴围孜小队的会计,他偷偷跟家里人说:仓库里不到两百斤稻,只够村里下一个月的口粮。

        村里人都知道,上面检查时,村干部就在粮食垛子下面充上稻草,但没人敢说出去。1959年农历八月,正如父亲所说,村里食堂的“大锅饭”

        果真越来越稀,到了农历九月,食堂干脆断了火。

        此后的几十天里,吴永宽再没听到过食堂打饭的钟声。但信阳的粮食征收任务量还是完成不了。地委认为有人将粮食藏了起来,决定在全区开展“反瞒产”。时任地委书记路宪文说:“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粮食很多,百分之九十的人是因为思想问题。”

        和信阳大多数村庄一样,吴围孜的老百姓被逼着交出“私藏”的粮食。吴永宽记得,村干部带人几次挨家挨户“查粮食”。母亲从地里捡了十几斤稻穗,藏在笸箩里,也在大搜查中被搜走。

        吴永宽后来觉得,如果母亲藏的那些粮食留下来,父亲后来或许就不会死。但村里也有人因为抗交粮食,挨打、挨斗,“最后还是个死”。

        “那个时代,谁跟你讲理?”吴永宽说。

        “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碗干饭”

        食堂关门后,农民被禁止私自开火。谁家要被发现冒了炊烟,连锅都给端走。直到再也搜不到粮食,村干才不再管开火的事了。

        那时所谓“开火”,不过是把糠皮用石磨磨碎,弄成饽饽,填填肚子,“兑个命”。“那东西吃下去,拉不出大便,只能用棍往外捅。”吴围孜的一位老人说。

        榆树皮也成了好东西。村里的老榆树被一棵棵扒光了皮,树皮晒干了磨成面,“吃起来特别黏、扎嘴,有一股‘青’(涩)气”。除此之外就是野草。

        在吴永宽的记忆里,村里第一个饿死的人是吴德刚,按辈分算他的堂伯父。“他五十多岁,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放现在算是‘五保户’,即使死了也无人过问。”

        堂伯父死后,是几个小孩,接着是更多的男人、女人,有时候一天能死几个。死的人多了,也就不算回事儿了,“没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对于死亡,吴永宽总是轻描淡写。他亲眼看到村里的孩子,坐在屋里,嘴里流“水”,身子歪着,翻个白眼,“很简单地”死了。

        那时候,饿死的人已经“不像个人”,但吴永宽也不怕了。即便轮到他的亲人,也是如此。

        家中第一个饿死的,是三叔吴德才。因为饥荒,他从湖北逃回吴围孜,却发现村里同样没得吃。农历九月底的一天早上,吴永宽从饥饿中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三叔“不动弹了”,一摸,人已经凉透了。

        父亲负责料理后事,但他同样饿得没劲,卸了块门板,把三叔拖出去,挖个小坑、铺上浮土,算是坟。

        人人都知道村里饿死人,但没人敢往外说。直到农历十月下旬,村里的副队长吴永冠饿极了,和一个姓李的社员一起杀了生产队的牛。牛肉没吃多少,两人就被生产队抓住。吴永冠被扣上“破坏社会主义”、“反对大跃进”的大帽子,又被生产队队长吴永寿带人在会议室一顿殴打。

        吴永冠一怒之下说了实话:“老百姓饿死了,我对北京首都有意见。”他当过兵,“脾气暴得很”。

        村民们不知道剩下的牛肉被收到哪里去了,反正谁也没吃到。吴永宽只记得,他们看到吴永冠跌跌撞撞从生产队出来,后来就听说他从小桥上跌下去,摔得了。

        在那场饥荒里,因为杀牛被打死的人不在少数。时任光山县委书记处书记孙广文在1960年撰写的一份《我的错误交待》里提及,“1959年冬,农村发生杀牛问题后,当时把这一问题错误的分析为两条道路斗争、富裕农民破坏生产的花样,像这样情况经我批准法办也冤枉不少的人。”

        带头打人的队长吴永寿是吴永冠的堂兄弟,但在那个“六亲不认”的年代,暴力就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队里的吴德荣因为说了句“粮食这么多,为什么不给社员吃”,被斗、被打几天几夜,直到斗死。另一位村民吴德桐也因为骂了句脏话,被活活打死。

        吴永宽的父亲吴德金为人忠厚耿直,看到村里人饿得皮包不住骨头,斗胆说了句“老百姓快饿死了”。因为这句实话,他也差点被打。村干部碍于他在村里威望高,只批了他一顿,轰回家去。

        吴德金又气又饿,流着眼泪回到家里,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看到父亲饿得不行,吴永宽只好和回娘家的姐姐一起,把家里惟一值钱的木桌子抬到镇上卖了3块钱,换回了两碗稀菜汤。

        他们赶回家里,父亲已经在地上断了气。吴永宽捏着父亲的嘴灌了一口菜汤,却已无力回天。

        三叔饿死一个月后,15岁的吴永宽像父亲埋三叔那样,卸下块门板,把父亲抬出家门。同样,挖个小坑、铺层浮土,便是坟。

        吴永宽记得父亲死的那天,自己并没有哭。直到很久以后,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难过,才不断涌上来。他想起饥饿的父亲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碗干饭?”

        “普天下都这样,逃到哪去呢”

        吴永宽说,那时候的城镇户口,就像一张免死牌。县城里的人虽然同样吃不饱肚子,但在食堂凭票打饭也可以苟活。村里的长辈吴德琴,本想到县城投奔大儿子,但没走到县城,便饿死在了半路上——至今家人死不见尸。

        吴永宽也差点成了同一条路上的冤魂。一天,他打算去县里的学校看看有没有吃的,走了十多里路到学校,却发现因为缺粮停课学校没有开门。回来的路上,一阵风吹来,他一下子栽倒路边。不知昏迷了多久,挣扎着爬起来,接着一个踉跄又栽倒在路边。

        他本该这么饿死,但偏偏“八字”里说他命不该绝。

        天擦黑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城里人发现了他,偷偷帮他叫来了城里的亲戚。那亲戚赶紧跑来给他灌了口稀饭。吴永宽这才算是捡回一条命,身体却从此落下了毛病。

        大家都知道他那天差点饿死,但谁也不敢明说。在那年月,这样一句“错话”便可能招来大祸。时任信阳行署专员张树藩回忆,“光山县某地有个农民找医生看病,医生说这个病好治,有两碗粥就好了。因此将这个医生逮捕法办了。”

        吴永宽记得,当时吴围孜也有人想往外逃,但很快被大队干部抓回来批斗,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出去。关键是,“普天下都这样,逃到哪去呢?”

        到了农历十月下旬,天寒地冻,野草、榆树皮也被吃光的时候,人们也就不再出去找食物了。“何况谁还有力气走出去?”

        村里剩下的人,就那么瘫在炕上,等着活,等着死。

        “马龙山,大坏蛋,饿死人民千千万”

        吴永宽并不知道,他们躺在炕上“等死”的时候,《河南日报》却登出了头版头条——《今年我省粮食征购任务超额完成》。他至今也说不清,这条喜讯背后,光山埋葬了多少饿殍。

        《光山县志》记载,1959年、1960年全县的死亡人数分别为40768人、99378人,而在平常的年份,这一数字大都保持在4000人左右。1960年光山县的死亡率高达270.6‰,县史志办的一位工作人员表示,真实的情况比县志上的数字更严重。

        吴永宽已经记不清是1959年底还是1960年初的一天,村里的食堂终于又响起了钟声。

        “听说上面解决粮食了,老百姓喜欢得不得了”,几个庄的活下来的人,撑着木棍从家里慢慢走出来。吴永宽已经饿得走不动道,母亲拿着瓦盆,去食堂打回了一盆带着糠渣的米糊汤。虽然稀得只能“当开水喝”,但终归可以救命。

        喝了几天“米糊水”,吴永宽的手脚开始浮肿,一摁一个坑。养了一个多月,身上的浮肿慢慢退去,这条命也就保住了。

        吴永宽也记不清是哪一天,时任河南省省长吴芝圃(注:原文如此)来到光山,在县一中的操场上开了一场万人大会,旁边还站着信阳地委书记路宪文、光山县委书记马龙山。那天,他作为学生代表出席,亲耳听到当时那位个头很高的省长向全县人民道歉:“我对不起光山60万父老乡亲,我这个省长当得不好。”

        可人都死了,“检讨还有什么用?”吴永宽表情漠然。

        在那场灾难中,吴永宽家只剩下了他和母亲两个人。本有128人的吴围孜,有73人遇难,其中四十多人绝后,17家绝户。

        由于村里死人太多,无人种地,第二年吴围孜只打了几万斤粮食。直到1962年前后,从安徽阜阳来了不少逃荒的人,村里收留了这些外乡人,让他们下地挣工分。

        1960年冬,中央开始纠正农村工作中“左”的错误,河南省委改组了光山县委,派出工作组纠正“五风”(共产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干部特殊化和强迫命令风)错误。但信阳地委在发给河南省委和中共中央的报告中,却把饥荒的原因归结为“地主、富农在土改时‘漏了网’,‘大批地主混进了革命阵营内部’,‘实行反革命阶级复辟’,‘封建势力大大作怪’”

        这期间,信阳的8位县委书记被捕,除了光山县委书记马龙山由死刑改判为“死缓”外,其余几人被判2-3年徒刑。

        这在当时被视为又一场“斗争”。马龙山一下子成了光山的“过街老鼠”。县里从此流传一首童谣:“光山县,两头尖,中间住个马龙山。马龙山,大坏蛋,饿死人民千千万。”吴永宽曾看到,马龙山的儿子“马大头”被学校里的大孩子们追着打。

        毛泽东最终对“信阳事件”作出批示,称信阳事件是反革命复辟,是民主革命不彻底,须组织力量进行“民主革命补课”。

        这场“民主补课”一级一级补下来,到了吴围孜,便是把队长吴永寿和村里的干部关起来,开会学习。“课”还没补完,“四清”运动又开始了,紧接着,“文革”的火苗开始点燃。

        “你说这天能不能等到?”

        村里死去的那七十多条性命,吴永贵始终难以忘却。

        1960年,被吴永宽称为“休养生息”之年。第二年他结了婚,和父亲一样在村里当会计。1968年,有了大儿子吴晔——这孩子真的如同“八字”里那般出息:1995年,吴晔考到南开大学;4年后,跟妻子一起赴美;此后他常常寄回钱来,给村里挖渠、修路。

        吴永宽和老伴也被接去天津住了一段时间。出国前,听吴永宽讲起当年村里的惨状,吴晔哭了。他以前并不明白,在父辈们所说的那场‘粮食关’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被饿死。开始他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是“坏人”马龙山造的孽,后来读到当代史专家丁抒写的《人祸》,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吴永宽时常会担心,“再过20年,1959年的事情,可能村里就没有人知道了。”他觉得,在子女中吴晔最像他,“良心的驱使”令父子二人一拍即合,要为那些死去的人立个碑。

        2004年,吴永宽从天津回到吴围孜养老,很快就把村里遇难者的名字一一写下来,然后掏了3200块钱,刻碑、做法事,请村里人帮忙操办。

        那年清明节,吴永宽自家的庄稼地里立起了两块“粮食关纪念碑”。替换刻碑之前,他记得当时村里死了71人,碑刻好之后又想起来两个,但其中一个已经记不起名字。

        他写了篇祭文,写上那72个名字,寄给美国的儿子。吴永宽觉得自己不会讲漂亮话,他在祭文中写道:“这些惨剧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当年批斗右派太过头了,从上而下,治理国家不是实实在在从源头做起,而是利用‘反右派’、‘浮夸风’这样一些方式,给人‘扣帽子’,压得人们抬不起头来,让部分坏人占了上风,使很多人失去了生命。以上这些惨剧是我亲眼所见,望天下人记住这段历史,让历史不再重演。”

        他也想过,让为官者都来看看这两块碑,“不管大官、小官,都不应该忘记老百姓。”

        碑立起来,麻烦也来了。当地有干部对此有看法,说他这碑“不该搞”,“是跟国家作对。”后来,信阳安全局、县安全大队真就找到家里。对方查了几天,“没说你不该建,也没说你该建。”

        这些事让吴永宽有些后怕,他想着自己本来是出于一片好心,现在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办了坏事”。但那些想法他还是坚持,“有丑就不要害羞,有脏东西就好好洗一洗,这样才好”。

        后来的几年里,吴永宽总觉得,这两块普普通通的纪念碑,立得其实有些“不尽人意”。他本打算立块高两米的大碑,底下堆个高高的土堆子,让人们远远就能看到,再在台子上撒上白灰。

        如今吴围孜田里的麦子已经微微泛黄,水稻正等着插秧。2012年5月7月,旱了两年的光山总算下了一场痛快雨。

        吴永宽在家里喝了点酒,琢磨着如果在他有生之年,国家开始反思当年的大饥荒,他就真的掏钱把纪念碑再好好重建一下,“写一副更有意义的对联”。他觉得那时候国家应该不会反对。说着,他又开始顾虑,“你说这天能不能等到?”

        在68岁这一年,他没有想到为此再给自己算上一卦。[/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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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一声叹息
      • 家园 光山县十里公社高大店大队吴围子小队120人中72人饿死名

        1959年河南省光山县十里(原城郊)公社高大店大队吴围子小队120人中共有72人饿死(另有1人饿死记不住名字了)

          

          死者姓名 性别 现家属姓名 死者与家属关系 备注

          1  李兴奎 男  李传如 祖父

          2  吴德勤 男 吴永富 吴永炳 父亲

          3  吴永厚 男 吴向发    父亲

          4  吴根林 男 吴向发    弟弟

          5  吴二毛 女 吴向发    妹妹

          6  吴德荣 男 吴向能     祖父

          7  吴德金 男 吴永宽    父亲

          8  吴德才 男 吴永宽    三叔

          9  吴老友 男 吴永金    三弟

          10 余才运 男 余思礼    祖父

          11 余黄氏 女 余思礼    祖母

          12 余敦山 男 余思礼    父亲

          13 余思义 男 余思礼    二哥

          14 余思信 男 余思礼    弟弟

          15 吴冯氏 女 吴向明    祖母

          16 吴永应 男 吴向明    父亲

          17 吴小油 女 吴向明    妹妹

          18 吴二孩 男 吴向明    弟弟

          19 吴三孩 男 吴向明    弟弟

          20 李成奎 男 李福寿    父亲

          21 李王氏 女 李福寿    母亲

          22 吴德润 男 吴永明    父亲

          23 吴德桐 男 吴永明    二叔

          24 吴永冠 男 吴永明    大哥

          25 吴少山 男 吴桂霞    祖父

          26 吴德炳 男 吴向军    祖父

          27 冯长友 男              绝户

          28 冯小二 女              绝户

          29 冯云毛 女             绝户

          30 杨世英 女             绝户

          31 吴永昌 男              绝户

          32 潘秀英 女             绝户

          33 吴小成 男             绝户

          34 吴二毛 女             绝户

          35 吴德立 男             绝户

          36 吴永恩 男              绝户

          37 吴德刚 男             绝户

          38 徐乃兴 男             绝户

          39 徐乃韶 男              绝户

          40 徐之太 男             绝户

          41 余敦海 男              绝户

          42 余陈氏 女             绝户

          43 余小富 男             绝户

          44 余自明 男             绝户

          45 王福汉 男              绝户

          46 李明奎 男             绝户

          47 李福喜 男             绝户

          48 李刘氏 女              绝户

          49 李小毛 男             绝户

          50 徐安义 男             绝户

          51 徐小照 男             绝户

          52 吴永清 男              绝户

          53 吴小成 男             绝户

          54 吴二娌 女             绝户

          55 吴大孩 男             绝户

          56 吴云毛 女             绝户

          57 陈友来 男              绝户

          58 陈刘氏 女              绝户

          59 吴松山 男             绝户

          60 吴华厚 男             绝户

          61 吴王氏 女             绝户

          62 徐乃珍 女             绝户

          63 吴小油 女             绝户

          64 吴舍毛 女             绝户

          65 吴四毛 女             绝户

          66 吴向山 男             绝户

          67 吴桂氏 女             绝户

          68 吴永才 男              绝户

          69 吴王氏 女             绝户

          70 吴永堂 男              绝户

          71 吴马氏 女             绝户

          72 吴向成 男             绝户

          合计 72人 分别在1959年农历十月、十一月死去。

    • 家园 看看这些口述三年的帖子,多已打不开了。这也是本贴意义所在

      看看下面这些老百姓口述三年大饥荒的帖子,大多已经打不开了。

      这也是西西河本贴的意义所在。请大家讲述三年大饥荒的亲历或亲耳聆听到的。

      ++++

      作者:老黄从不信邪 时间:2013-06-26 23:48:57

        《百余份地方志抽样调查揭示真实的三年自然灾害(纯证据无猜测)》,用地方志史料证明三年大饥荒的人口损失情况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224649.shtml

        《1959大饥荒中家里有饿死的人请进来》,各地无数网友见证饿死人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215596.shtml

        《口述三年饥饿》,各地普通百姓的口述实录,有实名、真实地址和采访时间可供查证

        网址:

        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2181292250_1_1.html

        人吃人,不是传说!

        实地实名采访记录,有录相为证,

        不是传说!

        请看《荥经大饥荒调查之该<给他们树碑立传>》,真实的有录相为证的“人吃人”调查实录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245044.shtml

        《老农民谈“三年自然灾害”》,河南人见证三年大饥荒,1000页天涯长帖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182709.shtml

        《人祸---我所经历的大饥荒时期》,陕西人见证三年大饥荒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215023.shtml

        《安徽人力挺豫老朽,否认大饥荒的人居心何在》,安徽人见证三年大饥荒

        网址: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215520.shtml

      • 家园 明白了

        豫老朽、黄老邪的帖子,十年前在天涯那个粪坑都属于臭不可闻的,现在这些鼠辈早都夹着尾巴不敢吭声了,你现在还相信?还想为他们张目?这几个人太下作,奉劝你不要偏听偏信。

        关于三年自然灾害,建议你看看孙经先驳斥杨继绳《墓碑》的一些说法,兼听则明,耗子尾汁吧。

        • 家园 本贴只是请大家叙述自己亲历或耳闻的饿死人故事——你紧张个

          孙经先的文章,我收藏了几篇,准备在河里讨论到底饿死多少人事贴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兼听?倒是杨继绳和孙论战的三篇,国内搜不出了;

          本贴还没到讨论全国总饿死人数的时候(孙经先的文章只在总人数上下功夫),只是请大家叙述自己亲历或耳闻的饿死人故事——你紧张个啥?

      • 违规禁,【补充】可申诉或道歉来解。偏要看
    • 家园 河北南部农村,属于贫困地区。

      问过父母。他们上一辈老人那个时候没有饿死的。缺粮倒是真的。

      通宝推:东海后学,
      • 家园 河南的,以前问过。我们村没饿死的,倒是集体出去逃过荒

        三千万这比例,按说应该家家都有饿死的了。

        • 家园 逃荒有几千万,符合数学统计

          一查逃荒和浮肿的就可以理解几千万的数学感觉了。

          所以,逃荒和浮肿的三千万,或者下岗的三千万数字是合理的,饿死是造假。

          而且,他们会说你村没有旁村有,而且是整村饿死。

          集中在几个地区,怎么集中他们也说不清楚。

          总之就是含糊的谣言。

      • 家园 鲁南农村 -- 有补充

        挨饿是真的,大家都记忆深刻,但是俺知道的父母双方的所有亲戚在农村几十口人,没有饿死的,因为俺在80年代走亲戚时都见过。

        俺们家只是平头百姓,知道的信息有限。俺听父亲讲,当时各级政府对饿死人非常重视,只要发现会严厉处分相关领导。据他所知,在俺们县有位逃荒的老乞丐饿死被发现报告了,处分了当地公社党委书记。

        父亲还讲过一个饥饿年代的故事,是受80年代一些现象而发感慨,“当年的人思想多纯啊”:

        在最饿最饿的年代,一位粮食系统的司机,执行一个任务,负责运送满满一车粮食,他太饿了,跑到半路上饿的受不了就。。。。。。。。。。。。。。。。。。。。。。。。。。。。。。。。。。。。。。。。。。。。。。。。。。。。。。。。

        停车,到路旁地里翻找农民收拉下的粮食(俺老家很多地土壤不好,多种地瓜花生),好容易填补了一点,就继续开车完成任务。车上的粮食一粒都没动!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这个情节很像电影里的 -- 补充帖

        后来俺看电影《列宁在1918》,发现里面也有类似的情节。父亲说这是真人真事,就发生在爷爷工作过的单位,司机他也认识,那时候没有人把这当回事,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当时普通群众的思想就是这么单纯:

        相信党,相信领导;组织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公家的东西不能动。

      • 见前补充 4585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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