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冀中红色经典双壁之《敌后武工队》的吃 -- flyingcatgm
家园 冀中红色经典双壁之《敌后武工队》的吃 《敌后武工队》，《烈火金刚》可谓红色经典中的双壁，也都列在我少年时最爱看的书单之中。 两者描写的地点相同，都是冀中平原；时间相同，都是最残酷的五一大扫荡后，又都是故事情节扣人心弦，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且对当时这段时期上至军事政治，下至民间风俗有着详细具体栩栩如生的描绘----因为两位作者都是亲身投入战斗的。至于各种战斗细节，军械细节的描述更是军迷们津津乐道的内容。
当然，两位作者描述的侧重点也有不同，《敌后武工队》描写的是一支武工队的战斗经历，因为作者冯志就是干这个的；而《烈火金刚》描写的是几位战斗中被打散的战士自我组织抗敌，发动群众，寻找组织，星星之火重新燎原的故事，这想来和作者刘流的敌后宣传抗日经历分不开？
另外，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从小说内容中也可以看出不同作家有不同的侧重点，当时我的一个小感觉就是《敌后武工队》中冯志描写”吃“的地方相对多，而《烈火金刚》中明确显示了作者刘流对枪械的精通喜爱。
今天先把《敌后武工队》中关于吃的描写总结一下（其实这部分若干年前就写好了，和其他文章一起写到北朝过，今天再来一遍，和《烈火金刚》中的枪正好作个对比）。
1，老百姓的日常吃食，如刘太生与敌人遭遇激战，然后在群众的帮助下脱险后群众要送他吃食：何殿福的老婆匆匆跑了出去，转回头，拿进几个焦黄的玉米饼子和湿漉漉的腌蒜：“大兄弟，不吃饭，揣上两个饼子道上吃。”说着就朝他怀里掖。
》》》大家看，玉米面饼子加腌蒜，这已经是普通农民仓促间能拿出来的最好吃食了。
2，老百姓庆祝时的吃食：他们老二家，偏巧添了个七斤半沉的胖小子。当时，可把韦长庚乐颠了，揣上平常舍不得喝的一瓶二锅头，三步两蹿地走进西王庄，找见年轻时一起拉锄把子、说话投缘分的赵河套，煎了几个鸡蛋，分坐在炕桌两边，连三盅地对喝起来
》》》大孙子降生如此喜事，两位老爷子一瓶酒还好，下酒菜只有几个煎鸡蛋。
3，部队艰苦时期的饮食：１９３９年冀中发大水。第二年，普遍闹春荒，家家没有隔宿米，户户没有当天粮；麦苗、麸子搅苦里①，这是上好的饭；榆钱、谷糠熬野菜粥，这是可口的美食。赶上鬼子春季大扫荡，他从保定工作回来，没容吃饭，揣上个麸饼子连夜去博野白塔，。。。
１９４１年又一次负伤，去山里休养。７月间，赶上了敌人秋季大扫荡，他住的那医院转移到涞源的黑山口，后来被敌人逼得上了白石山。白石山是晋察冀边区有名的大山。人们常念叨：“青虚山，高又高，赶不上白石山的半截腰。”在白石山上看飞机都得低下头来。山高缺水没粮吃，渴得人们嗓子直冒烟，饿得肚子直叫唤。白天暴日晒，夜晚山风吹，三天、五天、七天、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人们只能在拂晓吸吮那草叶上的露珠；天明，找点山蒜充饥。轻伤号慢慢地躺倒了，重伤员再也不能动弹了，人们加渴带饿，瘦得剩下一把干骨头。
１９４２年，“五一”大扫荡时，敌人从沧石路畔把他追赶到滹沱河边，从平大公路①又撵他到了束鹿、晋县。部队一天打三仗，三天吃不上一顿饭。从麦熟坚持到秋后才过路回到山区，偏赶上山区又是个大馑年，再加上鬼子实行经济封锁，推广“强化治安”，群众没粮吃，军队粮食供应发生了恐慌。牲口饲料当军粮，一天两餐黑豆，红高粱饼子泡盐水，吃得人们肠胃出了毛病，他也拉了半个多月的痢疾。
不论多么硬的汉子，五天不吃饭，就得饿眍瞜眼，见块糠饼子也馋得流口水，拿起来吃觉得比蜜甜。魏强尝过这种挨饿的滋味，他知道挨饿是个什么味道。
》》》这是全书中印象最深的一段，层层递进，当时军队的艰苦处境顿时浮现在读者眼前，不是亲历者写不出这么具体的细节。如39年发大水春荒那是确有其事，而且是鬼子为了剿共扒开河堤人为制作的灾难。医院往山区转移，五一大扫荡后部队只能吃黑豆，这都是史实。
4，部队平常时的饮食：贾正就咸菜吃着干焦不白的发面饼，每咽一口，就端起水罐子喝口凉水，喝完了还接着吃，吃得是那么香甜有味
》》》能吃上面饼子真的是很不错了，后面叙述贾正对此非常满足。”干焦不白“四个字就描写出这面肯定不太白。
5。百姓对部队的慰问品：李洛玉说着从筐头里提出两只猪大腿。“我要学曹操的大将典韦，唱一出《战宛城》！铿锵锵！铿锵锵！……”他两手舞动着两只猪大腿。。。他咧着嘴把两个筐子
轻轻地并撂在一起，。。。贾正小心地掀开谷草一瞧，里边都是粉红皮的和白皮的大鸡蛋。。。
“吃饭吧。今天伙食大改善，又有猪肉又有蛋。”贾正张着大嘴，双手端着炖得红头花色、打鼻香的一白瓷盔子稀扒扒软的肘子走进屋。。。。两手端着三碗二米饭①走近炕桌的李东山说。。。人们都大筷子地夹猪肉，大口地吞着饭，吃的真香甜！真痛快！
》》》鸡蛋，肘子肉，二米饭，这是敌后武工队全歼鬼子一个班，打死作恶多端的一撮毛后群众的全力犒劳。
6，武工队化装鬼子进城下饭馆：辛凤鸣深怕话一多说漏了馅，装作内行地要起酒和菜：“你送一瓶葡萄酒，再来一瓶白兰地，这菜呢？”他眨眨眼睛想了想，确实他不知道要什么菜好。因为在城里下饭馆，在他和其他的人说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他摘掉呢帽，搔搔头皮，记得在家里常听老人们念叨：“到饭馆里吃饭，好吃不贵就是木樨肉。”张嘴就要：“你弄个木樨肉来！再切一盘熏猪肉，一盘肠子，要快！”。。。四个人，真像四个下馆子的大皇军，又吃又喝地闹腾开。别看都装疯卖傻的大口吃菜，大杯灌酒，谁也是菜多吃，酒少喝；酒洒得多，喝到肚里去的少。两瓶子酒，眨眼糟踏得都剩个瓶子底。
》》》您瞧，皇军下馆子要菜光要不贵的木樨肉，熏猪肉，肠子----我都担心这会泄出土八路没见过世面的底啊？
7,伪军军官,酒鬼王一瓶的饮食，从文中的叙述来看,王一瓶是个一晚上喝两瓶白酒没咋的,第二天口对口再灌一瓶白酒一点不耽误办事的的家伙,这位堪称酒豪了:
第二天，洛玉穿得干干净净，左手提上一瓶衡水酒，右手托着一个蒲包——里面是一只烧鸡和些熏鸡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据点里。
大冉村警备队的小队长绰号叫王一瓶，山东人，三十来岁，个儿不高，嗓门挺洪亮，是个见酒如命的人。他常说：“只要有酒灌，三天不吃饭！”... 洛玉嘴里“王队长，王队长”地叫着，身子刚钻进屋，就叫一股子呛人的酒气顶得倒退了两三步。他朝屋里一瞅，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细长脖的空瓶子蹲在桌子上；另一只空瓶子在桌上横躺着。四个碟子：一碟灌肠，一碟快吃完的熏肉，一碟炒鸡蛋只剩一丁点了，一碟粉皮拌黄瓜，还有一点酱油汤。“我当谁呢，闹半天是你！”王一瓶敞着怀走进来，一眼望到洛玉手里的一瓶酒，咧起快要暴皮的大嘴唇，笑了。“可不是我。这两天过八路，也没工夫来看你。前十天有个亲戚上衡水，我知道队长喜欢喝两口，特地托他给你捎了两瓶老白干！”洛玉说着将酒递到王一瓶的面前。王一瓶接过来，在桌子角上磕掉铁皮盖，扬脖咕嘟闹了一大口，接着咧嘴问：“那一瓶呢？”
“别提啦，大前天过八里庄，让皇军给‘新交’去啦！”洛玉像真有那么回事地说。
“我日他个祖奶奶！”王一瓶满脸不高兴地骂了句，随后，又嘴对嘴地灌了一大口，回手给洛玉搬了个杌凳。“我的好朋友，你坐下。”他把洛玉按在座位上，一伸手将碟里仅剩的一点鸡蛋抓起来，飞快地填进嘴里。
“卡去就卡去吧，以后再托人给你捎。”洛玉身子落了座，解开蒲包，拿出烧鸡来，添油拨灯地说：“吃吧，这也是从正定府捎来的，味道不比马家老鸡铺的赖！就是让皇军也卡了一只去。皇军嘛……”
“皇军？龟孙！我就不听那一套。前天，一撮毛叫我去增援，我就没听，他咬我的球啦！”王一瓶攥住酒瓶子，军装扣子没系，两腿叉立在桌子跟前，啃着鸡大腿，喝着烧酒，嗷嗷的发起狂来。
...。
“你出去告诉民伕们，麦子不割啦，树也不伐啦，坟不平啦，坑不填啦，都回家！”王一瓶喝一口说一句地下着命令...王一瓶神色坦然地又撕下鸡胸脯上的一大块白丝丝肉，朝着嘴里填去。
“咳呀，这可太好啦！要是咱这条路上都修下你这样好心的队长，老百姓还不乐得烧高香？”... “这个，等我把这瓶子酒喝干，一个电话给我哥哥就办了。”王一瓶一口两口连三口地喝起来。一只烧鸡送下肚，一瓶酒喝个光，空酒瓶子朝桌上一顿，领着李洛玉朝电话室走去。
鬼子割麦子伐树的计划，让一瓶子酒、一只鸡就完完全全给破坏了。
》》》您瞧，还是反面人物吃得好，这老兄一顿两瓶子酒，下酒菜什么灌肠啊，什么熏肉啊,炒鸡蛋啊,粉皮拌黄瓜啊，他一个人一顿日常饮食就堪比八路军四个人下顿馆子了。这王一瓶后来是被武工队活捉了，没交待具体下落，但估计这老兄不会太惨吧，书中并没描述他干了啥太出格的恶事，倒是只收了一瓶酒一只鸡就阻止鬼子破坏计划，这功劳不小啊。
8， 汪霞女主和刘文彬被俘后，老松田为了收买他们二人而摆下的酒宴，这时作者除描写一个老松田为附庸风雅而备的青梅酒外，都只是一笔带过，然后让汪霞直接掀桌了事。鬼子的东西都有毒--------只不过我小的时候读这段总可惜那些鸡鸭鱼肉了。
相比之下，感觉《烈火金刚》里相关饮食描写就少得多，然而，《烈火金刚》对枪械的描写就是另一处使少年男孩们心驰神往的场景--------过两天再写。
通宝推：一着,旧时月色,老财迷,天煞穆珏,HAL9000,西门飘飘,caoban,梓童,kiyohide,李根,光头佬,xhUserI,江南愿,三笑,朴石,桥上,东方射日,mezhan,epimetheus,袁大头,ton,老老狐狸,燕人,nettman,钢铁飓风,HAL,家园 是呢，还有《平原枪声》 家园 敌后武工队的作者冯志，本人就是武工队长出身的老八路 但是冯志本人1968年11月，在保定地区被造反派活活打死了。
1968年，为躲避造反派的斗争，冯志夫妻躲到北京，在他的老战友、老八路，当时的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路扬（1961年的少将）家里躲了半年。路扬劝冯志再躲一年，冯志执意回去，结果后来被造反派打死了。
路扬自己后来（1972年）也坐牢了。我写个帖子吧。
通宝推：审度,
家园 《烈火金刚》的枪，再续 在下这个拖延症总是发作，瞅瞅要是把《烈火金刚》的枪部分拖到八一献礼，实在有些不太像话，赶在七月弄完吧。下面接着谈谈《烈火金刚》里肖飞买药，路擒何大拿，何志武这对汉奸父子的描写，这场惊险搏斗中肖飞缴获了何大拿的一支“二号蛇牌橹子”，但未加详细描写，只写了肖飞对其不屑一顾。对此我有点奇怪，因为当时的说法是“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这蛇牌橹子也是上谱的，不知肖飞为何看不上这支枪。
与此鲜明对比的是作者对缴获何志武那支上好盒子炮的重笔描写：“喝！这支枪可真是好枪：是德国造的长苗儿大净面儿，还是胶把、线抓、通天档、满带烧蓝，足有八成新。一扣机儿，里头乓儿乓儿响。不用看，这是闷机儿——连发。哈！真是没有想到，今儿弄这么一支好枪！美得他直咂嘴儿。。。。。。。子弹还不少哩！连枪里头的都算上，一共有七十八粒，还是一色新的。高兴得肖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冲着这一手儿，我也得把你放了，你好还去当特务，再给我弄枪弄子弹去啊！’何志武听着，把肚子都快气破了”
这里一连串高大上的专用术语，小时干看不懂，现在我明白的是长苗是指枪管长，大镜面指枪身平滑如镜可见人影，胶把肯定是指枪把是塑胶的，闷机是指可连发，通天档不敢确认，但感觉多半是指枪的表尺长，有效射程远？线抓可就想破头皮也不明白是指什么了。就如我之前说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当时尽人皆知的名词变成了“死词”，丧失了生命力，给后人阅读增加了难度。这也是历史的必然吧。
话再说回来，有笑的就有哭的，肖飞是乐了，丢了枪的何志武是那个伤心啊。要知道这么一支上品盒子炮值多少钱啊，根据不同时期采购档案的记录，其时在中国这种枪论银子是一支近六十两，论大洋是一支七十多大洋，论法币是一支一百四十元法币，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大半年甚至是一年多，两年的收入。就这还是政府采购价，若是流入到国内民间市场更得大涨，像著名土匪李守信回忆，在二十年代他当土匪那时候，这种好枪卖到土匪手里一支都能值上千大洋――――要是卖给红军更要贵。所以《烈火金刚》里描写何志武丢枪后，就连他这么个地主崽子都买不起第二支，因为一支枪得七八百块伪币！逼着他冒着被伪军误伤的风险摸黑去井里打捞同伙尸体，图的就是尸体上有另一支好枪，结果枪没捞着自己差点被伪军打死，还挨了一顿臭骂，唯一的“成果”是误打误撞把我方战士的出路给封住了。。。。。。
再看看另一支敌人武装精锐的描写：“高铁杆儿是讲排场抖威风的，他这五个护兵都是年轻大个的小伙子，有两个使用的是马匣子，有两个使用的是冲锋式，有一个使用的是旁开门儿的二十响的盒子炮”，这里的马匣子应该是指匣子枪且可当作马枪/卡宾枪使用，正如后文描写高铁杆和他的护兵都是骑马行进，而且两个带马匣子的护兵就是作为尖兵。冲锋式在这里我不敢确定是什么，是冲锋手枪？还是冲锋枪？“旁开门儿的二十响盒子炮”是西班牙产的盒子炮，外形与德国驳壳枪类似，但内部结构不同，要不咋叫旁开门呢。据说是西班牙看德国驳壳枪在中国畅销，自己生产出类似产品来竞争的。但这种枪当时在中国也是以质量上佳，大受欢迎啊。你看这里别人都是两两配对，就这个“旁开门儿的二十响的盒子炮”的兵是独苗，我感觉他都能是高铁杆最贴身的侍卫，要配上最讲究的枪。
现在回头再看我方民兵的武器：就拿四个民兵骨干来说，李柱儿是：“。。。多咱能背上‘三八盖儿’啊？”说着把他那支老套筒子枪在地下一杵：“这破枪我早就腻歪了。”，东海和长江是“边区造儿的马四环儿嘎儿嘎儿地使着”， 楞秋儿是“大联珠。。。水音儿”。一个是老套筒，这枪破是尽人皆知啊。两个是嘎儿嘎儿的马四环，我不知具体细节，但冲着“嘎儿嘎儿”四个字也知道不受人待见。也就楞秋儿是“水音儿的大联珠”，这是有名的水连珠步枪，这种苏制莫辛-纳甘步枪本身质量是不错的，问题是落到楞秋儿手里的多半是十几年前的老枪，品质肯定下滑。就这还是骨干民兵的装备，其后各村民兵与猪头小队长一个小队的鬼子兵作战时描写更清楚，民兵的枪均无刺刀，有的连枪托都锯了半截，这样宜于隐蔽伪装，至于正规作战白刃肉搏不适用，反正一开始这也不是民兵的活。。。。。。结果一战下来虽然民兵仗着人数，地形优势几经周折占了上风，但也付出若干代价，有死有伤，但最终结果是“一共缴获了十六支步枪，三百五十二发子弹，还有二十一颗手榴弹”，注意到作者写作一个特点，他写缴获子弹粒数习惯精确到个位，前面史更新缴获了二十三发步枪子弹，四十多发手枪子弹，肖飞缴获七十八发手枪子弹，这里打一仗又缴获了三百五十二发（步枪）子弹，这都是游击战一粒粒子弹数着打打出的习惯啊。
题外话，敌后武工队里也有一段相当细致精彩的子弹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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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队长，俺村成立秘密游击小组有多半年了，上个冉村集才领来十几个手榴弹，还有两支独抉枪，一颗石门造。。。。”。。。。。。 “从领枪来，人们真比娶了媳妇还高兴。光为擦枪，就凑钱买了只老母鸡熬了些鸡油。就是……哼……就是子弹太少了。满打满算才给了九粒子弹，里头有两个还是凑数的，你看这……”
魏强说：“。。。。。。你给洛玉三排六五子弹，过后再自己调剂。”
李洛玉接过光上光、亮又亮的三排子弹，粒粒都是三道眉、红脖圆的日本炸子儿。他。。。。。。孩子般地数着数：“十五粒，加上九粒，一共二十四粒。二十四粒刨去两个臭的，还有二十二粒。二十二粒也不算少啦，可要是再……”他朝人们身上缠绕着鼓鼓囊囊的子弹袋瞟了一眼，。。。，魏强。。。便取笑说：“人哪，不宜给好，。。。。。。赵庆田，再拿十粒子弹给他吧！”。。。。李洛玉高兴得一蹦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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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敌后游击环境下，这十几发二十几发子弹，简直比金子都要珍贵啊。若干年前我在SC上问过，这“三道眉、红脖圆的日本炸子”指的是什么，没人能说清爽，有人怀疑这三道眉像是信号弹，不过谁家能拿信号弹打仗啊？
相比较民兵，武工队的装备就要远远强出了，《烈火金刚》里描写“正副小队长，每人两支长苗儿盒子，还有一支小手枪。二十名队员，每人一支长苗儿盒子，一支带自起刺刀的“三八式”马枪，还有四颗小三号的“边区造”木把手榴弹。他们身上带的子弹，那是足够用的”，这都是当时我军特种部队精英战士的装备，还特地强调一句“子弹足够”。原文大加称赞“既然带着两支盒子，那就必然是能双手射击。既然带着长短枪手榴弹这三大件儿，那就一定要有这三套战斗技术本领，不但能够远射，而且能够近击，还要能够白刃肉搏，能够投掷手榴弹。也可以说：他们每个队员都是特等射手，投弹劲兵！再加上他们的腿快心灵和严格的战斗纪律，真称得起是无敌劲军！”而《敌后武工队》里描述武工队两个小队，一小队有一门八八式掷弹筒，二小队有一挺轻机枪，这都属于牛到家了。
回头再看鬼子兵力，我方面对的是鬼子毛驴大队长指挥下先后从一个中队到一个大队规模的日军兵力，外加若干伪军，最后决战时，毛驴大队长直接指挥的是一个中队外加快速部队三百多人“两挺旱压重机关枪，两门小型的轻迫击炮，掷弹筒小炮儿有十多门，轻机关枪有十多挺”，这点火力在正规作战时算不了什么，但在游击战时都成压箱宝了。而我军则是“小团大连”，一个团仅五个连约七百人的兵力，但每个连一百三十余人，“一连有三个大排，每排除了三个步枪班之外，还有一个机炮班；机炮班有一挺轻机关枪，有一门小炮儿，这小炮儿就是掷弹筒”，“ 有的连是一色儿的“三八式”步枪，三挺歪把子机枪，三门日本小炮儿，这和敌人的武器完全一样；有的连则是一色儿的捷克式步枪，三挺捷克式轻机枪，还有六个枪榴弹筒，这都是国民党中央军退却时丢下的武器，这些武器被老百姓拾起来，拿着它们参加了八路军，如今成了有用的物件儿；还有的连是一色儿的边区造儿武器，仿捷克式马步枪，仿捷克式轻机枪，另外还有自己创造的掷弹筒，就是小炮儿。赵保中带来的连就是这种武器装备起来的，边区造儿的这种小炮儿比日本造的炮身长，口径大，射程远，因为它的炮弹大，所以威力也大，它比日本的好就好在这儿”，这里小团大连的编制又一次反映了当时当地战争的实情，为了适应战场环境，我军就是这种编制。不过当时我军是否能作到以连为单位统一装备，要么全连三八式，要么全连捷克式，这我还真有些疑问，会不会是作家的艺术加工呢？
通宝推：mezhan,红军迷,心远地自偏,西安笨老虎,桥上,家园 我小时候收集过几十个弹壳 红脖是说子弹壳最下边那个槽抹着红漆，那个槽学名叫底缘，枪机上有个勾，可以卡在槽里把弹壳勾出来。整个子弹光溜溜的，只有这个槽可以涂上颜色。涂色的作用是提示子弹的种类。这种弹壳我有好几个，小伙伴们公认这是炸子儿的壳。
三道眉可能是说炸子儿的子弹头铅芯漏在外面，所以整个子弹是三种颜色： 前面灰色的铅头，中间暗黄的铜头部分，下面亮黄的弹壳。这个没有实物，是看完敌后武工队猜的。
通宝推：桥上,家园 红脖园应该是指弹头和弹壳之间有红色火漆 简书上有位牛戈，对驳壳枪等武器研究很深，对烈火金刚上这段描写有详细阐述，可以看一看
家园 多谢了，有没有链接？找了一下找不到 家园 简书名 丘八史记 长苗匣子，这个苗到底有多长 - 简书
https://www.jianshu.com/p/439be3d6fd53
- 复 简书名 丘八史记
家园 小时候有两个疑惑 一个是看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里面主角家里买枪，是一种枪管步枪一样长的驳売枪，跟平时认知相去甚远。甚是惊讶。
第二是看书，好象不同的讲述革命讲述战争中的书中，手枪队是一种特别厉害的存在，一般在关键地点关键时刻才上场，基本上手枪队一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小手枪怎么能跟机枪步枪对抗？
那时也不知道，身边就一帮打过仗的，从打日本到打朝鲜的都有，自己大姑丈大舅就是老兵老革命。那时候还好奇怪，村里几个老头子，还会谈蒋介石，谈《金陵春梦》。
- 复 简书名 丘八史记
家园 多谢了哈。你说的对，65子弹有一种是红漆的 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