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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龙狮之舞——唐蕃英雄记【壹】 -- 京华烟云AM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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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请问一下文成公主有没有后代?她在吐蕃到底生活得怎么样?
      • 家园 唐休璟七十三啦!!!

        按wiki的资料,唐休璟生于627年,洪源谷之战的时候岂非已经七十有三?还是这种项羽的风格!也太牛叉了吧!!!

        • 家园 RE:唐休璟七十三啦

          嗯,他似乎活了很大岁数,这场战争半个世纪之前的永徽年间他就做官了。

          久视元年秋,吐蕃大将麹莽布支率骑数万寇凉州,入自洪源谷,将围昌松县。休璟以数千人往击之,临阵登高,望见贼衣甲鲜盛,谓麾下曰:“自钦陵死,赞婆降,麹莽布支新知贼兵,欲曜威武,故其国中贵臣酋豪子弟皆从之。人马虽精,不习军事,吾为诸君取之。”乃被甲先登,与贼六战六克,大破之,斩其副将二人,获首二千五百级,筑京观而还。

          是后休璟入朝,吐蕃亦遣使来请和,因宴屡觇休璟。则天问其故,对曰:“往岁洪源战时,此将军雄猛无比,杀臣将士甚众,故欲识之。”则天大加叹异,擢拜右武威、右金吾二卫大将军。

          • 家园 八十六岁过世

            看了一下唐史,老头儿算是世家子弟,一生大半时光都操劳边事,抗突厥,击吐蕃,是一位军政全才。晚年呢,稍微有点儿趋炎附势的小节,总体还是不错的,最后也是善终。

            • 家园 关于统帅们的年龄

              大概统计了一下:

              薛仁贵从军时就奔三了,在大非川之战时已经五十多

              黑齿常之在青海之战展露头角时将近五十,镇压徐敬业时五十五

              王孝杰在青海之战被俘虏时也快五十了,洮州之战时已经六十多,娄师德比他还大两岁,与黑齿同龄

              老滑头刘仁轨年纪更大,青海之战时快八十了,他的对头李敬玄那时候也六十多了

              唐休璟洪源谷之战时七十多

              郭元振和吐蕃谈判时四十多,这算年纪小的了

              这一时期的唐蕃战争是老人们的天下,一心向往“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同学们恐怕要大大失望,别说少年了,连中年都不多

              要说起少年英豪,恐怕只有大非川之战时的噶尔.钦陵了

              • 家园 请教一个问题,狄仁杰到底是哪一年生的

                老狄在武周末年的698年,为河北道副元帅征讨突厥,按照老版辞海的介绍,他生于607年,91岁挂帅,算是世界纪录了吧

                不过另有介绍说他生于630年,那年才68,和前面提到的那些老家伙一比,还算年轻的呢

                不过,则天称他为国老,可是武则天可是624年生的,称比自己小6岁的小老弟为国老,是不是太客气了

                当时的政治人物,太半死老头子:

                张柬之625年生,作宰相时年近80了,还有精力搞政变

                • 家园 关于狄公生年和民族

                  《新唐书》说他“圣历三年卒,年七十一”。圣历三年是公元700年,因此按这个往前推,他生于公元630年比较靠谱。

                  另外,与人们的印象相反,考古证据显示,他的祖先可能并非汉人而是羌人。

                  《旧唐书》和《新唐书》的《狄仁杰传》都说狄仁杰为太原人。在2000年7月初,太原市迎泽区王家峰村某砖厂生产时挖毁一座古墓,墓主为狄姓,人们粗读墓志知墓主为狄湛,但叙述先世从曾祖而下至其父,都未书名讳,而且由经历和职官看上去都是羌人,与印象中的名门望族太原狄氏难以吻合。

                  学者进而检索史籍,发现《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有其人:“后秦乐平侯伯支裔孙恭,居太原。生湛,东魏帐内正都督,临邑子。孙孝绪。”对照志文:“(东魏)武定六年,除侍官正都督,八年,除征西将军,临邑子。”契合无疑。

                  因此确认墓主狄湛即是狄孝绪祖父、狄仁杰的高祖。

              • 家园 妖异得很,唐初的名将多年少

                除了妖道李药师,大部分都和李二类似,象罗成的原型罗士信,战死时才20

                怎么到了中唐尽是些老头子

    • 家园 随笔:噶尔家的文采

      随笔:噶尔家的文采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的这首词想必大家早已耳熟能详。尽管没有留下《满江红》这样的名篇,但有着与岳飞类似悲剧结局的噶尔.钦陵也并非只懂打打杀杀的一介武夫,敦煌保存的吐蕃历史文书中就留有关于其文学才华的若干线索,从而能让我们略知另一面的钦陵。

      按照敦煌吐蕃历史文书的记载,吐蕃统帅、大论噶尔.钦陵当年曾经和唐军统帅王孝杰尚书有过一段唇枪舌剑的交流,如果该记载可信的话,这个事情无疑发生在洮州大战之前。

      其大意如下:

      王孝杰给钦陵写了封信,并赠给后者一袋粟米和一袋蔓菁籽,信中这样写道:

      “吐蕃的军旅像成群的猛虎,如列队的牦牛,

      可是算一下我的人马也不比你少。

      谚语说得好:量颅缝帽,量足缝靴,

      吐蕃能够聚集如此大军,可我军的数量也足以应对。

      如果细喉咙都能容纳,难道大肚子会装不下吗?

      我们如同天上降下来轰击岩石的霹雳,

      你们的岩石再大又有什么用呢?”

      从信的意思看,王将军无疑是在劝说对方识些时务,早点撤军。

      钦陵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回信针锋相对:

      “你们只会动嘴皮子,还说什么数量多寡!

      小鸟再多也是鹰隼的食物,游鱼再多也是水獭的点心,

      麋鹿角虽多却没什么用处,牦牛角虽短却能争强好胜。

      松树生长百年,一个斧头就足以伐倒。

      江河纵然宽阔,牛皮小舟却轻松渡过。

      青稞虽然长满大坝,但进入一盘水磨就变成了粉。

      星斗尽管布满天空,一轮红日之光就使之黯然失色。

      山谷川口一星火焰,就足以烧光所有果木。

      一股泉源爆发山洪,足以能冲走所有的山林。

      满地土块之中,如果让一块石头在上面滚动,请看是那石头破碎?还是土块破碎?

      请看在大坝上面,一背干草与篾片放在一起,是草先腐朽?还是竹子先腐?

      请问一个铜缸里放进一瓢盐,你尝到的是水的味道呢?还是盐的味道?

      雷声大的霹雳没多少能耐,只能靠响声吓唬四周,你们的军队其实就像水面上的蝇群,为数虽多却难于指挥,和那山头的云烟没什么两样,对于人无足轻重。

      对付你们,我的士兵岂不是就像镰刀割草一样容易吗?

      牦牛那么大,箭头那么小,可射中了难道不能致命吗?”

      受此奚落,王将军自然不会甘心,于是继续写信威吓对手:

      “小小的鸟蛋,上面压着大山,它能挺得住吗?

      微弱的火苗,遭遇大海的波涛,岂有不灭的道理?”

      噶尔钦陵的答复却更加气势磅礴:

      “山的巅峰是岩石,岩石之上是大树,大树梢头是鸟巢,鸟巢之中才是卵。

      山如果不坍塌,岩石就不会垮,岩石不跨大树就不断,大树不断则鸟巢就不会倒,鸟巢不倒则鸟蛋就不会碎。你说山能压碎卵,莫非是这样压吗?

      火在山上燃烧,水却流在谷中,连山腰都到不了,怎么能熄灭火苗?

      我们吐蕃的悉补野王族像天上的日头,你们的唐朝皇帝则如月亮一般,尽管同样是君主,然而对于天下,日月光芒所照耀的范围,相差的难道不多吗?

      至于大小之类的言辞,咱们就不必较量了吧。大海中游着巨大的鲸鱼,可是突然天降霹雳,立刻把鲸鱼杀死在水里,雷电这两种东西一旦降临,即使比岩石还坚硬也会粉身碎骨。

      我们吐蕃的神圣赞普,与苍天共同笼罩着大地。雪域之中,大无过于苏毗国王末.计芒,他深藏在九层地表之下,赞普却能擒而杀之。

      看了上面这些,关于大小优劣,咱们难道还有比试的必要吗?”

      看来,不论在斗刀子上还是斗嘴皮子上,王将军都占不到钦陵元帅丝毫的便宜。

      至于钦陵的儿子噶尔.莽布支,也就是汉文史书中的那位拔川郡王论弓仁,敦煌保存的吐蕃历史文书中同样记载了一篇据说是他们逃亡吐蕃时留下的诗歌,歌中以逃亡者的口吻唱道:

      “妻子虽越过了山头,

      孩子还遗留在身后。

      前年早于去年啊,

      老祖母将我搂在怀中。

      妈妈妹妹伤心送行,

      来到大小宗喀。

      我的主上是谁,

      那是唐王三郎。

      逃亡者的故乡,

      竟然是大唐……”

      逃往者的妻子也悲哀地唱道:

      “从辗噶尔达则,

      放出一只铁犬。

      从玛地之邦扎,

      吹起打仗的海螺。

      从美列朗玛,

      金麋鹿越过了山岭。

      到哈卜铁贡拉山,

      要去去索高杂地方。

      住在山顶之上,

      回忆起过去往事。

      我的丈夫啊,

      他跟唐王三郎,

      从前拼杀多日。

      可过去失和的唐王啊,

      却成了我们的救星……”

      但是,研究者认为,这首歌可能是在论弓仁与其妻属庐氏一同投唐以后写的,产生时间应在开元、天宝年间或更晚,属于追忆性质,所以出现了“唐王三郎”这样的称呼,这里指兄弟间排行第三的唐玄宗李隆基,按当时的习惯称之为“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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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随笔:关于噶尔.钦陵

      在此补充两个小段落,放在正文里太长了,还是单拎出来吧:

      一、钦陵为什么不造反

      现代的人们也许会问,像钦陵或岳飞这样明显受到君主不公正待遇的军事统帅,他们既然手握重兵,为什么不干脆取而代之?干吗非要受这个窝囊气,最后连命都保不住?

      关于岳飞的情况笔者不想过多置喙,单就钦陵而言,在吐蕃宫廷血腥争斗中耳濡目染成长起来的赤都松赞绝非傻瓜,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能制约这些军事将领的手段。笔者自己分析,不外有这么几条:

      第一,藏王控制着钦陵部队的后勤供应。钦陵几次出阵率领的都是远征军,以骑兵大范围大迂回的机动作战为主,并没有稳固的后勤基地,而且周围都是唐军或并非友好的西域各族。除非他想带领这些藏族军人在遥远的异乡以抢劫为生,否则就必须依靠来自西藏本土或者吐谷浑的军需,而在钦陵远征期间趁机剪除他的几个兄弟后,藏王已牢牢控制了这些后勤基地,掐住了远征军的命脉,同时也消灭了对方可能的内应。

      第二,前面已经说过,吐蕃并非匈奴、蒙古那样全民皆兵的纯游牧民族,甚至可以说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定居民族,拉萨、山南以及青海湖周边地区提供了吐蕃大多数男丁,远征军的家小们多在国内,并非像成吉思汗军团那样随处可以安家,因此军事统帅如果想率领这些有后顾之忧的人们反噬故乡,且不说长途跋涉缺衣少食造成的难度,单就官兵个人意愿而言,其可行性就相当值得怀疑,后来在钦陵的最后时刻,其官兵们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

      第三,既然这样,我们不禁会问会问,那么钦陵为什么不在国内动手,不在自己掌握大权时动手呢?

      这就要从赞普这个词的来源说起了。不知道大家是否看过笔者的另一篇文章 《天降赞普——吐蕃王朝的崛起》,里面对赞普这个词的来历有比较详细的描述,总之这个头衔充分表达了吐蕃人视赞普为神的化身,或神的后裔的观念,因此,吐蕃赞普的各种尊号,也多表达了这种观念,如“圣神赞普”、“天赞普”、“天降之王圣神赞普”、“天神而为人主圣神赞普”等等。

      后来的藏学家解读后认为,吐蕃赞普既然是天神之子或天神化现,因此赞普本身就具有神的特质与能力,其统治权的继承直接而具体,不必经由任何媒介,也不必经由中介者的转授,其本身就是权力的来源。与中原皇帝自称受命自天,系天之子,故又自称天子,二者间实有不同的意义与内涵。

      除了那个传说时代里篡位成功但最后却被毒狗杀死的洛昂达孜外,吐蕃的王位从来都属于青瓦达则宫中神圣的悉补野家族,从来没有例外。这种观念从远古一直流传,在民间早已根深蒂固,成为人人认同的社会规范。

      关于这种社会规范,在敦煌保存的古藏文写卷中,记录着这么一段诗歌,其作者据说就是吐蕃赞普赤都松赞:

      “在明天、后天、以至将来

      下民不会役使王者!

      马匹不能骑人!

      草不能割镰刀!

      青瓦达则宫殿里,

      王统从未断绝!”

      似乎是为了回答我们上面的问题,在同一首诗歌的另外一段中,赤都松赞肆无忌惮地唱道:

      “葭布小山谷里,

      一个平民想当王哩!

      噶尔想当王哩!

      平民想当王,

      泉水往上淌,

      磐石滚上山,

      纯粹是葭布人的梦想!”

      前面说过,噶尔家族据说就来自葭布的一个小山谷,因此上面内容的意思不言而喻,藏王正在尽情嘲弄着失势的噶尔家族。不仅如此,赤都松赞的刻骨仇恨在这首诗歌的另一段中也毫无遮掩地表现出来,明显欲置钦陵于死地而后快:

      “地上的小小蟑螂,

      却像飞鸟般骄傲,

      想飞到天上去哩!

      飞吧!它又没有翅膀。

      即使能有翅膀,

      青青苍天高远,

      云朵也穿不过去,

      往上,飞不上天,

      往下,钻不进地,

      就在那不高不低的中间,

      变成了鹞鹰的点心。”

      而中原史书的记载似乎也印证了吐蕃王室的鹤立鸡群,比如《册府元龟》就说吐蕃“重君臣之义,轻父子之道”等等,君主的神圣不可侵犯可见一斑。因此,除了传说时代外,一直到这个王朝的最终灭亡,吐蕃的宫廷阴谋都发生在王族内部,从来没有大臣篡位的情况出现。

      藏族历来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其古老的家族往往流传千年,仿佛从有历史以来社会就一直这样运转着,永远不会变化。也许从这个角度讲,世代贵族的钦陵心中顾虑太多了,自古以来造成的无形枷锁一直束缚着他,最后只能坐以待毙。

      二、关于噶尔家族后裔

      随赞婆投唐的莽布支,就是拔川郡王碑的主人论弓仁。如同后来藏族人的次仁、扎西等或蒙古人的伯颜、铁木尔等类似,“莽布支”是当时吐蕃人最常用的名字之一,吐蕃赞普赤都松赞的本名“芒波杰”其实就是“莽布支”的异译,这对不共戴天的仇人竟然用的是同一个名字,也算是历史的一种辛辣讽刺吧。

      得知叔侄来投的消息,面对这天上突然掉下的馅饼,毫无思想准备的武则天女皇大喜过望,立即给予归降者最为隆重的接待,加官进爵礼遇万分,史载“遣羽林飞骑迎劳,赞婆特进辅国大将军,归德郡王,布支左羽林大将军、安国公,皆赐铁券,礼慰良厚。”

      熟悉唐朝历史的都知道,这些无疑都是非常厚重的待遇,其中的“特进”是正二品的文散官,“辅国大将军”是正二品的武散官,在府卫将军之上,左羽林大将军是正三品而且是实职,至于归德郡王和安国公自不必说,都是位极人臣的爵位。铁券相当于免死证书,在唐初颁发十分严格,远非中唐以后泛滥可比。

      噶尔家的子孙从此以自己家世代担任的官职“论”为姓,开始在大唐繁衍生息,并为他们新的祖国恪尽职守功勋卓著,论弓仁甚至还成为薛仁贵之子薛讷以及玄宗朝名相张说的同事,关于他的具体事迹读者可自行参读《拔川郡王碑》,这里不再赘述。

      对了,学者们考证,“拔川郡王”的“拔”字,其实就是“蕃”字的异译,可能由于“蕃”字含有蔑视的意思,因此朝廷在封赠时就善解人意地改“蕃”为“拔”。

      除了投唐的赞婆和弓仁两支外,噶尔家族在西藏的血脉很可能也没有消亡,据说一些后裔在家破人亡后历尽千难万苦,终于从吐蕃本土逃亡到荒蛮的康巴地区并在那里扎根,甘孜赫赫有名的德格土司就自称是噶尔家的后代,这个土司家族曾经建造了藏族无以伦比的文化宝库——伟大的德格印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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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德格印经院,笔者拍摄)

      另外,据说在藏族古地理区域中所谓的安多地区也有噶尔家后代生活。比如在青海省黄南同仁县曲库乎乡有一个瓜什则措娃村,当地人认为,所谓“瓜什则”实际上应为“噶尔氏部落”,音讹为“瓜什则”。他们说,藏语“瓜什则措娃”实际上就是“噶尔氏家的公子”之意,相传是噶尔·东赞的长孙一族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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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青海省黄南同仁县瓜什则村,笔者拍摄)

      非独有偶,在青海省泽库县也有一个瓜什则乡,按照上面的说法它就是噶尔氏乡,据说也都是噶尔氏家后裔。在泽库县的多福屯乡还有有一个古德尕让部落,当地人说其先民也是噶尔.东赞长子之后,如果这种说法成立,他们可能是赞聂多布的后代。另外,在青海省海南州同德县尕巴松多镇还有一个瓜什则部落,也自称是噶尔·东赞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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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嗯,讨论历史人物不能脱离其所处的历史环境

        写穿越小说的时候,可以爱谁谁不管不顾地胡乱折腾一气,反正弄成一团糟以后还可以再穿越回来嘛。但真得处于哪个环境,就是你早已知道结果,却也不一定处理得就比古人好。时势造英雄,可以是喜剧,但更多的却是悲剧。不过,噶尔家的子孙从你的记叙上看,应该总体混得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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