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秘密录音”事件——1 -- 老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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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革命战争年代的用人标准是苛刻而独特的

              革命战争年代的用人标准是苛刻而独特的.说苛刻,是指既要无比忠诚,又要能创造性的开展工作,很多时候就是要求能够打胜仗;说独特,是指因战争与和平的根本性质的截然对立,战争的主题是消灭敌人,和平的主题是服务人民(对党而言),能消灭敌人的人才和能服务人民的人才极有可能是两类不同的人群.

              革命胜利后,军官们脱了军装就变成了党政干部,他们是不是适应了角色的转变?至少,有相当数量的人是不见得的.在解放初,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经过一段时间后,这样的体制难道没改变的必要吗?

              我以前的老领导,60年左右在一个公社任党委书记,四川省省委书记李井泉到他那里来视察,举起望远镜看到一片绿色,就说那是荒草,就说土地荒芜了,"你这个书记怎么当的?"我的老领导就卷铺盖卷回家了,其实那哪是什么荒草,那是没长成的庄稼.

              于新野、周宇驰为什么只忠于林老虎呢?

              现在又有什么变化呢?窝案、串案由何而来?

              1976年前,有什么行之有效的选贤与能的制度性安排吗?当然,我承认我的孤陋寡闻,敬请指正.

              • 家园 李井泉的故事不大可能

                不管怎么说他是农民出身,在江西种过几年田的,如果连荒草和麦苗都分不清,那也太寒碜李井泉了。

                • 家园 李井泉是醉翁之意吧,

                  想把那书记拿下,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就装把糊涂了。

                • 家园 问题本来就不是五谷不分的问题

                  关键是军队工作和地方工作的不同方法问题,是一个作风问题。

                  ps一句,我的故事绝对真实。

                  • 家园 不是怀疑你是否亲自听来的,而且说这个故事不合常理

                    就算李井泉眼花看错了,难得公社书记不能辩解一句说这是麦苗不是杂草吗?他李井泉也不是什么暴君,容不得别人说话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走到省委书记这个高位了。

                    你说军队工作和地方工作的不同方法问题,其实人不可能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这需要一个过程。再说这个学习过程,每个人的水平是不一样的,不能因为一个李井泉(我对他不熟,暂且认为他水平不行吧)就否认所有从军队转到地方工作的人的成绩吧。陈毅是从军队到地方的吧,成绩如何?耿彪更是从军队到外交部门的,现在还不是说他是个外交家吗?

                    前三十年讲究一个忆苦思甜,就是和旧社会比,那么新中国在这些军队的人的治理下是比旧社会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还有现在的成绩是前三十年打的基础吧,工业基础,农业水利,科技发展这些都在这头三十年做到了。你这一下子把前辈的成绩都给否认了。

                    • 家园 李井泉确实可以算暴君

                      在四川一手遮天啊,这事现在多有报道,你可以自己去搜,不这样文革时也不会被整肃得那么惨。

                      当时是颇有几个地方大员在本地一手遮天,关起门来当土皇帝的。李井泉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

                      通宝推:乾道学派,
                      • 家园 历史是彩色的,人物是立体的。

                        吴芝圃在河南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得不少了!但河里史文恭给了个细节:

                        刚到庐山不久,各个干部放假游玩,有一位干部坐车沿山路去庐山白鹿洞,路上看到一老一少驾一辆大板车在陡峭山路上艰难前行,忙呼车上随从和自己一起下车,帮忙推大车上坡。大概推了一里地才上了坡,全身汗都湿透了。

                        史文恭:那年庐山(七) 神仙会(中)

                        再说说李井泉,我家老人一提起当年一夜之间废除粮票,就对李气不打一处来。

                        我师父是成都四中老三届的,和李的小女儿是同学,据他讲,李同学家教极好,为人低调朴素,穿补疤衣服,他们班还有一位同学是省公安厅一位处长的儿子,就完全相反!

                        狐狸有位忘年交,他的博客里有些关于李井泉的记述:

                        为李井泉说几句公道话

                        1958年全国范围内的“大跃进”,各行各业都在“放卫星”,逐渐形成了一股浮夸风。四川在粮食产量上“放卫星”,当时确实也是比较突出的。报纸上有很多的宣传,而在一段时间里,李井泉同志对此也的确很热心。比如说,当我们(整理者注:当时宋是四川省温江地委第一书记,所以这里的“我们”,主要是指站在温江地委角度说话)发现了郫县犀浦乡水稻“亩产万斤田块”有假后,李在一次会议上的报告中讲到这个问题时就说了:“不要大惊小怪,这块是假的,再搞一块真的嘛!”在1958年郑州会议后,李对我们下面反映搞400万亩万斤田有困难时,他又批评我们是“怀疑派”。后来,当我们对这种做法感到问题越来越多、顶得也比较厉害时,李又在全省三级干部会议的讲话中没指名批评我是“二元论,又想跃进,又不敢跃进,前怕龙,后怕虎,坏事不做,好事做不成”。这一点,我在《我对原温江地区农业大跃进中的两个特殊问题的主要情况的交代》(下简称《两个问题》)中有一些介绍。

                        但这个问题,也要客观、全面地看。我觉得有两点需要说明一下。

                        第一点是:对于“放卫星”,当时大家都热,确实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邓小平同志讲过一段话:“‘大跃进’,毛泽东同志头脑发热,我们不发热?刘少奇同志、周恩来同志和我都没有反对,陈云同志没有说话。在这些问题上要公正,不要造成一种印象,别的人都正确,只有一个人犯错误。这不符合事实。中央犯错误,不是一个人负责,是集体负责。”这不是客气话,其实,郑州会议后四川要求搞1000万亩万斤田,就是李井泉陪邓小平到贵州视察时打电话来提出要求的,显然这是贯彻小平同志意见。现在我们都认为,邓小平同志一贯都是比较实事求是的,但他当时显然也“热”,这就说明,当时有“热”倾向的人确实是大多数。

                        第二点是:李井泉在发现了放卫星的问题后,还是能够改正的。我在《两个问题》中交代温江“放卫星”问题时,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就到省委向李井泉同志汇报。我说:“李政委,你批评我怕,我就是怕,水稻亩产万斤我没搞过,我不敢说行,我也不敢说不行,我们意见今年先搞一百万亩进行试验(一百万亩也是违心的话,实际想取得同意我们不大面积种植,只搞少许田进行试验),成功了明年推广也不迟,失败了也不影响大局,今年就搞四百万亩,成功了当然好,失败了几百万人没有饭吃,几亿斤粮食调不出去,我就是怕”。李井泉同志考虑相当长时间后说:“你们按你们地委的意见办吧”。我回来向地委常委汇报了上述的情况,大家松了一口气。过了几天,李井泉同志又亲自先后给我打来两次电话,第一次是说,他打电话问陶铸同志了,水稻“二、二、五双龙出海”密植(窝距二寸,行距一行二寸,一行五寸)增产不显著,没有危险性(陶铸同志是广东省委第一书记,这个密植办法是从广东来的)。第二次是说,他派闫秀峰同志到郫县搞试点,派刘文珍同志(省委常委,主编省委《上游杂志》)到新繁县搞试点,叫我在温江县搞试点,意即搞对比试验。我没在温江县搞试点。我到郫县红光公社看闫秀峰同志的试点,也没看见他搞“二、二、五双龙出海”密植的瞎指挥,我们地委经过三次提意见最后取得省委李井泉同志同意没执行,避免了大面积大量减产的损失。(整理者注:上述着重号是编者加的。)

                        从中可以看出三点:一是,李井泉同志在毛主席发表《党内通讯》后,虽然思想上有一些斗争,但最后还是采取了下面的意见,避免了一些损失。二是,李当时并不仅仅是主观上一意孤行,他还布置了几个试点做比较,要用事实观察是不是可能“放卫星”。顺便说到,李井泉同志在吸取“大跃进”的教训后,后来很重视试验田工作,他甚至在省委院子里种了一块试验田,这种做法恐怕各省中也不多见吧?三是,现在的人都喜欢说当时广东的领导(编者注:当时广东第一书记是陶铸,赵紫阳当时是广东负责农业的省委书记)比较实事求是,而从上面的事可以看出,连眼下被说成是最热衷于“放卫星”的李井泉都开始怀疑了,要向陶铸同志了解情况,而广东那边却还在“加温”,还说“密植”没问题。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热”李井泉并不是“特例”,而是像邓小平说的,是当时全党所共同犯下的错误。顺便说一句:虽然我对“放卫星”有一些抵制,但开始头脑也有过发热的时候,这我在《两个问题》中也有交代,只是我们比较接近基层一些,对真实情况了解得更多一点,所以发现问题比较早一些。

                        所以对这个问题要事实求是,要历史地看:李井泉同志开始的确比较“左”,甚至试图压服我们接受“左”的东西;但他对此有一个认识过程,到后来,他并不如大家想象得那么“左”,至少比一些人们现在认为比较能实事求是的人甚至还要谨慎一些。

                        • 家园 李井泉:谁不相信水稻一万斤,谁就不是共产党!

                          一九五九年一月初,四川省委在成都金牛坝召开有四川各地市州领导参加的会议,布置四川当年继续大跃进。井泉继续支持郫县大放卫星,并安排红光公社第一书记郑XX一月四日在大会上作“红光社水稻亩产一万零六百八十一斤的经验”报告,详细介绍红光管区某地块水稻种植收割情况。郑报告

                          完毕,李政委带头鼓掌,各地区头头们鼓掌,但曾笳不动手。

                            李井泉问:“曾笳,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曾笳愤怒已极,郫县报告的万斤田,地委逐一调查核实全是假的。

                            曾笳闷不作声。李再次追问。

                            曾笳还是那句话:“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这块田我们过去不晓得,有没有那么多还搞不清楚。”

                            这位政治局委员终于忍无可忍,他面色通红,声音发抖:“啊?你还不信?我们这个会场里有怀疑派,秋后算账派!你  ”他指着曾笳:“你要秋后算账吗?”

                            曾笳想,信不信秋后算账可以解决,可眼下冬至已过。

                            李政委破口大骂:

                            “谁不相信水稻一万斤,谁就不是共产党!”“亩产一万斤,是共产党的创

                          造嘛!你不相信,你的党性到哪里去了?你居心不良!”

                          一九五九年八月,中共中央在庐山召开八届八中全会,会议通过《关于以彭德怀同志为首的反d集团的错误的决议》和《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等文件。

                          同年八月,四川开展大规模“反右倾”运动,在各级干部中揪出成千上万“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十一月初,曾笳因“右倾错误”被撤销温江地委书记职务。

                          曾笳此时病倒在床,几个月同农民同吃同住彻底搞垮了他的身体,脚肿了,多年的肺结核病复发。一次大吐血之后,被送往专区医院住院治疗。病情稍有好转就挨批斗,作检讨。人人都必须揭发。童养媳出身的妻子宋XX也要和她……的丈夫划清界限,

                          地委副书记职务撤销…….人们熟悉的那位风风火火,口直心快的地委书记从此销声匿迹。

                          http://bbs.scol.com.cn/viewthread.php?tid=859843&highlight=%BA%EC%B9%E2

                        • 家园 李井泉在蜀搞得民怨很大,邓依然原谅他,是不是有内容?

                          好像有谁提过一句:四川饿死人,是因为他“顾全大局,忍辱负重”。那时他是不是支援了其他省市,才有如此评价,才得到邓的力保?

                          • 家园 因为总书记来金牛坝了

                            就为一件事,催粮

                          • 家园 四川是重灾区!

                            原因有二,1是确实减产了;2是粮食外调了。

                            廖志高:困难时期发生的四川调粮风波

                            四川历来就是外调粮食多的省份,“一五”期间共调出粮食162.72亿斤,平均每年32.54亿斤,尽管数字不小,但每年外调加上内销后尚有结余,从当时四川粮食生产较好的情况看,还是可以承受的。在1958年“大跃进”的“左”倾错误和自然灾害的影响下,四川从1959年开始,连续三年粮食大减产,但粮食外调任务却连年递增。1959年外调49亿斤,比1958年的39.6亿斤增长23.3%;1960年外调68.4亿斤,比1959年又增长28.3%,比“一五”期间平均每年外调32.54亿斤增长一倍还多。

                            由于外调任务过重,原有粮食库存被挖空,省内农村粮食返销严重不足,以致农民实际留粮水平锐减人均留粮(包括种子、饲料和口粮)从1958年的512斤猛降为278斤,1960年又继续下降到260斤,两年都低于全国农村人均378斤的留粮水平。城镇居民粮食供应也压低到每月21斤,大大低于全国城镇平均27斤的水平,后来还要求机关厂矿职工每月节约两斤,只有19斤。

                            外调粮食过多,城乡人民口粮严重不足,导致营养严重缺乏,是四川浮肿病流行、人口非正常死亡率高的主要原因。

                            宋文彬: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

                            一九六0年秋,省委在重庆召开地、市、州委书记会议,讨论粮食分配问题。省委意见,农村按人均每天半斤大米留口粮。我和其他一些地委书记的意见是,农村按人均每天一斤原粮留口粮。李井泉同志说:农民留多了,国家过不去。我说:农村不按人均每天一斤原粮留口粮,不仅生产不容易恢复,肿病和非正常死亡也停止不下来。李井泉同志说:问题己出了,是出在京、津、沪、辽,出在成都、重庆,还是出在你们专县,出在京、津、沪、辽是全国性的问题,出在成都、重庆是全省性的问题,出在你们专县是局部性问题。有的地委书记建议,把我们四川的情况向中央反映一下,意即使中央了解四川的情况,少调四川的一些粮食,我们好安排群众的生活。廖志高同志说:我们已反映了,而且话说到这样的程度,多调一亿斤粮,多死多少人(具体数字记不得了);中央还要调。就在这个会议期间,中央来电报说,北京只有三天的粮食,要四川在三天以内运五百万斤粮食到北京。

                            • 家园 三年自然灾害,遭得最惨的都是产量区

                              如四川、河南、湖南、安徽等地

                              而非产量区却因会哭的孩子多吃奶,损失反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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