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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阿桑奇和中国 -- 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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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强烈支持阿桑奇获得炸药和平奖

      俺不认为他在和米政府唱双簧,俺希望象阿桑奇这样的人多起来。向大家推荐一篇关于泄密事件的分析,个人感觉比较有深度。

      一波n折:维基泄密爆料事件背后的权力转移与扩散

      外链出处

      象作者所言

      冥冥中注视人类嬉戏前行的历史老人或许已经有些厌倦,所以借助外星人阿桑奇之手来让车轮前行得更快一些

      这件事也许标志着在网络时代,大众的权利的也不断在增强

    • 家园 还有一个可能

      其实是事实:就是美国搜集情报的方式是先海量搜集,然后慢慢分析、评估,所以大使馆发回去的东西里面有很多鸡毛蒜皮或者不靠谱的东西,很正常。

      • 家园 美国情报工作的一贯特色

        是高度重视技术手段的使用,但是在对情报的整理、分析、提炼方面,专业的情报部门,比如CIA、NSA相对就显得薄弱——至少和自己表兄英国的MI6相比是薄弱的。比如NSA搜集的情报之多,远远超过分析人员能处理的量,以至为了销毁每天大量的文件(每天五十吨以上),建立了美国最大的资料焚化炉。

        不过美国情报分析工作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就是利用非情报界的专业人士,比如记者、经济学家、历史学家、外交官,这样就把情报部门的智囊团大大扩展了,而且不受情报部门内部官僚制度的拘束。

      • 家园 这主要看使馆有没有能人

        George Kennan 那个著名的“长电”,就是他在驻苏联使馆任政治参赞和代办的时候对各种情报分析综合后,加上自己的历史知识形成的政策建议,Kennan本人就是个历史学家。

        美国外交界有一个英国传过来的好传统,就是让一些专家当外交官,比如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对各种信息进行综合分析,这样对驻在国能形成非常高水平的观点,政策建议也很厉害。

        当年基辛格访华的时候,就带了个很NB的历史学家——亨廷顿,人家是带着使命研究中国的。当然基辛格本人的历史知识也很丰富。

        现在美国国务院还有这个传统,在重要国家的使馆派一些专家“驻点”,不过总的来说水平还是下降了,从违纪泄密来看,传回的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等待总部高水平的人来综合分析研判这些信息。当然也有可能是,像长电那样的雄文确实存在,就是违纪泄密那伙人接触不到。

        美英这个传统,其实很值得中国外交部好好学习,不要老从一帮翻译中选人,近亲繁殖水平下降很快。当年开国之初,毛主席大手笔让一些将军去当大使,就是很有味道的一手。推动中国和西德建交的首任大使王殊,原来是新华社记者,德语都不会只会英语,但人家对德国摸得很透。

        通宝推:iwgl,南渝霜华,Alarm,
        • 家园 看了这一段,有个想法

          让薄三当外交部长怎么样?

          英这个传统,其实很值得中国外交部好好学习,不要老从一帮翻译中选人,近亲繁殖水平下降很快。当年开国之初,毛主席大手笔让一些将军去当大使,就是很有味道的一手。推动中国和西德建交的首任大使王殊,原来是新华社记者,德语都不会只会英语,但人家对德国摸得很透。

          常委兼。

        • 家园 这个点子好。

          外交系统的近亲繁殖太严重了,尤其是一帮翻译当道,缺少主见,没手腕。现在将军少了,就从政客里面选大使,就是要有手腕、有主见的出去。

        • 家园 雪大啊,长电的具体内容呢?

          放狗查了一下,只有只言片语,都是说是关于1946年美国推出布雷顿森林体系之前发生的事情,具体怎么样没有啊...

        • 家园 外语误外交

          所有的外长(建国后接受教育的)都是外语出身。

        • 家园

          外交部考试都是外语要求刚刚的,能语言历史双修的死大能有几个。不过凯南的建议结论被接纳,但是逻辑恐怕是不被接纳了。

        • 家园 光荣与梦想关于X先生

          但即使是在1947年,人们已很清楚,只靠意识形态上的优越,是不能把马科斯将军和他的两万名共产党(民族解放阵线)游击队从希腊山区赶走的。希腊合法政府需要的是国务院政策计划处所谓的“巨大的非意识形态援助”,也就是说:大炮。为争取到国会中反共的共和党人的赞同票,大炮比黄油容易。杜鲁门和他的顾问们决心双管齐下。但是,根据他们的经验,用零打碎敲的方法来承担任务,效果并不能令人满意。欧洲需要的是重建,不是救济。美国需要一种名副其实的外交政策。政府为了给实际对外措施寻找恰当的理论根据,终于在权威性《外交》季刊新的一期里找到一篇文章。文章题为《苏联行为的依据》。作者署名仅用了“X”。

            这个“X”原来是乔治·F·凯南,他虽然未露头角,但却是才气横溢的研究俄国心理的学者。他在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当参赞时,就写成这篇论文。1946年斯大林向规模盛大的共产党机关工作人员大会发表演说,表明要采取强硬路线。这个独裁者反对和民主国家共处,保证要把无产阶级世界革命进行下去。凯南对这篇演说词进行仔细研究后,感到有必要写这篇文章。在凯南看来,苏维埃领导人在西方怀疑猜忌之下过了1/4个世纪,情绪是不平衡的,是一些担惊受怕的马克思主义传教士。共产主义是他们的宗教信仰,是他们在不安全中服用的镇静剂。按照凯南的分析,从神学而不是政治角度观察,共产主义成了世界上重要宗教信仰之一,具有教条、仪式、历史使命,样样俱全。它和伊斯兰教等一样是无法摧毁的。哪里的社会不健全,人们要求改革,它也会像伊斯兰教一样会在哪里发生影响。人们一旦加以信奉,它就永远不可能彻底取消。但是,人们可以把它遏制——就是说,把它局限在已经着了迷的国家的国界之内。

          在40年代的条件下,遏制政策是符合当时现实的。对哈里·杜鲁门来说,这种观点非常有道理。他宣称,美国作为最大最富的自由国家,必须对“自由世界”承担义务。总统鼓吹凯南的观点如此卖力,人们于是称之为“杜鲁门主义”。根据他的训令,这些观点都写进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第六十八号政策文件》中,而在迪安·艾奇逊看来,这个文件已成为“我国历史上的伟大政策方针之一”。事实上,在凯南的文章还未成为美国的冷战战略方针之前,艾奇逊就已在一次和两院两党领袖的会议上当着总统的面对这些原则作了概括介绍。他认为这关系着土耳其和希腊的前途问题。后来他写道:“在我一生中还从未在讲话时像这次那么迫切地感到问题完全是取决于我的。”他发言完毕,有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然后,阿瑟·范登堡转向杜鲁门说:“总统先生,如果你把这个对国会和全国讲,我一定支持你。我认为大多数国会议员也都会同样支持你。

          在当时看来,杜鲁门主义堪称杰作。反对派中吵得最厉害的是右翼头子,主张把共产党人“赶回”到他们的战前的边界内。但是,有些反对者当时温和地提出的问题,后来过了1/4世纪却仍然未曾得到答复。参议员塔夫脱提及希、土两国政府即将接受美国武器时,建议不管问题性质如何,国会都该特别谨慎,不能将发动战争的权力交给总统。艾伯特·魏德迈将军认为,遏制主义会导致愚蠢的军事行动,因为俄国人可以在其卫星国边界上进行侵略性挑衅,“用他们的丙级队对我们的甲级队”,把美国弄到筋疲力尽。使人们感到更不放心的是沃尔特·李普曼写了一篇反驳凯南的出色的文章,他除了支持魏德迈外,还加上他自己的论点。

            李普曼这本薄薄的书,在1947年出版,书名是《冷战:美国外交政策研究》。他在全书中都称凯南先生为“X先生”,一方面措辞客气,另方面又有如泰山压顶。他引述《外交》季刊的文章,并特别提到凯南的观点,“哪里出现共产党侵略的迹象”,就要在哪里进行“坚定不移的反击”。他写道:要是苏联像日本那样是个海岛的话,美国用空中和海上力量就可以把它封锁。不幸的是,它是个大陆强国。在这种情况下,要遏制,就只能靠两军对垒,或者进行永无休止的流血的游击战争。“欧亚大陆幅员广大,”他尖刻地指出,“而美国军事力量是有一定局限的。”现在,希腊游击队员已把斗争转向山区,现代化武器在那里不能发挥威力,而步兵技巧倒可决定一切。李普曼接着说:使用遏制的战略,胜负之数,将取决于本国征募的军队或仆从国的军队。但无论哪一方面,都会使美国走投无路。美国最后一定会“摆脱各个傀儡,而这样做则无异于对苏联绥靖,承认失败,丧失面子”,否则就只能“在一个并非出自我们意愿的、无法预见的也许还是相当讨厌的问题上”,被迫支持这些傀儡,并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李普曼三番五次提到亚洲问题和这个地区给那些念念不忘遏制战略的外交官们所设下的圈套。在亚洲接受挑战,就将使共产党能够选择战场、选择用什么武器打、甚至选择用哪个国家的共产党部队打。他的结论是:“我很难以明白,X先生怎么竟然会建议遏制这个怪物,作为我们的战略。”

          但18个月后,希腊平定了下来,土耳其也不复处于软弱地位,而乔治·凯南也就名噪一时。华盛顿人们相互提醒说:李普曼也并不是料事如神的,毕竟,他对罗斯福就曾经估计错误。但是这次他的直觉倒是对的。没有美国的援助,希腊的中间派就多半不会掌权,这是事实。但要不是铁托和共产党情报局发生争吵,因而把南斯拉夫与希腊之间的边界封锁起来,使马科斯将军无法藏身,这次胜利也是难以设想的。后来,由于希腊与朝鲜的情况表面有点类似,那些遏制论者和“有限战争”论者就更为振振有词;但当时没有解决的避难所这个问题,最后也在导致越南战争中起了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像麦克阿瑟和布雷德利这样的职业军人,在其他方面尽管截然不同,但对李普曼所估计的那种战争,却都认为会像是一场噩梦。

            这是遏制主义的阴暗一面。其光明的一面,则是马歇尔计划。它始于杜鲁门主义,并成为它的伟大续篇。如果说在希腊和土耳其问题上,实际并不似人们认为那样应该感谢凯南的远见,那么,西欧对我们的感恩戴德,却是无法估量的。从后来的发展说,马歇尔计划(其正式名称是ERP,即欧洲复兴计划)受到一致的赞同,犹如社会保险一样。

          • 家园 冷战真是人类历史在原子弹发明后的新战争形态

            冷战无疑是美苏必然选择。

            那么当时的中国扮演了怎么一种角色,在天平中算是个多大的砝码呢?

            如果中国后期多靠近苏联些,可以改变历史进程么?

            求教方家

        • 家园 95岁时,凯南在《华盛顿邮报》上对美国提出三条忠告:

           一针见血不难

          三针都针针见血

          牛人啊

            

            

           

           1、尽量削弱我们(美国)朝着可能成为世界领导者的方向发展的梦想和愿望。我们其实没那么强大,我们当今也存在着严重的社会问题,美国对世界的最佳帮助就是能表现出稍稍更具想像力,勇敢地、坚决地面对那些问题。

            

            

            2、用别人审视我们的眼光来审视我们自己。占世界人口2/3的国家的精英们——中国人、俄罗斯人、印度人、阿拉伯人、穆斯林和非洲人视我们为对其社会造成威胁的惟一最大外部力量。不是军事威胁,而是政治和文化威胁。 

            

            

            3、美国政府应该远远超然于(其他国家的)内部事务之外。凯南对比了中国和法国,说这两国都以自己拥有深厚的文化传统而骄傲,都希望不被别人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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