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一 -- 冰排冻骨

转眼，到日本已经过去3个月了，我渐渐也适应了在日本的生活，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急切工作的焦急和对前途不知所措的恐慌，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每天清晨6点起床，打工到中午12点，下午去学校上课，晚上在家看书。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每月也有拿到工资的喜悦和偶尔去和朋友小聚一顿得开心，比起在国内，感觉充实了很多。

店里的人都对我很不错，就连脾气古怪的山田老头也对经常犯错误的我实行了宽大处理，从来不说我什么。当然，这可能和他不爱说话有关，最初他的沉默让我曾经怀疑他是个哑巴，直到有一次听见他无意中跟着收音机里的旋律哼着小调，我才知道他会说话。有时候想和他套个近乎端杯茶给他，也仅仅是得到一个点头而已，脾气古怪的不好捉摸。铃木则会把我拉到一边对我小声嘀咕：“这老头这么多年连和我说话都没几句，上次还听到他哼海军军歌呢，八成是以前的侵华日军，在中国杀过人强奸过妇女，别搭理他。”

。。。。。。。。。

我的生活虽然规律了起来，但同宿舍的其他人依然没有工作。刘贤、马毓、邓绍华都是家里挺富裕的主，没有工作也不着急，反正日语不好也找不到工作。天天玩游戏看电视聊天侃山闹腾到很晚，基本上要到凌晨才睡觉。要是以前，这算不得什么问题，最多和他们一起闹腾就是。可是现在排骨早上要打工，而且打工一个月，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再给他们搅和就受不了。想想自己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开始寻思搬家事项了。

在日本搬家并不稀奇，但排骨来日本才三个月，打工也才一个多月，而且一个月也就赚个10万日元，手头上根本不富裕。所以不可能去找那些房屋中介，要不然一个月押金一个月礼金一个月中介费和若干费用，排骨就喝西北风去了。经过朋友介绍，在国书语言学校附近有一个叫大平的日籍华人，专门介绍留学生介绍寮，于是拨通了电话，正好在学校附近的小豆泽寮里还有一个空房间，于是约好了看房的时间。

虽然心里清楚，中国人整的寮肯定不能和学校宿舍比，但当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给人的影响就是一个字、小。整个房间长2米4，宽2米2，也就是说，只有4平米多左右的空间。而且没有日式房间那样的“押入”。更出奇的是房屋中间还有一个落差，把房间的一半垫高了一米多，倒是正好可以当床，可惜高了点，要是给个矮个子每天爬上爬下的还挺累的慌。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扇只能探个头出去的朝南窗户。大平着重介绍了这间房子的优点：阶梯式结构，不用买床了。朝南的窗户，可以省电，那后面几件房都没有窗户的，在屋里就要开灯，就这屋好，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周围环境便利，对面就是小公园，100米内就有一个超市，走到车站就10分钟。。。。。。

我看了看上下的房屋结构，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这原本是一个老式木制结构的一户建，估计是被大平买了下来然后重新隔断，隔成了上下楼17间小房间租给中国留学生。一间房三万，算下来这栋寮每个月就有50万的收入，在学校附近多搞几栋，倒还真是不错的产业。虽然住在这种寮里根本谈不上任何舒适，但对于排骨来说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就行了，而且确实交通很方便，骑车也就10分钟就能到学校了，反正也是过渡最多也就一年，咬咬牙就忍过来了。想到这里，排骨和大平签订了租房和约，几天后大平开着一辆面包车把排骨的那点家当都拖到了小豆泽寮。

这小豆泽寮里住了十几个人，和我一起搬进来的还有一个拓殖大学别科的留学生，大连人，叫刘晔，我都喊他小刘，住我对门。我这一层还有两个黑户口，一个是上海人，40多岁了，国内离了婚在日本打工。一个东北人，就给大平打工。楼上住了一对情侣和大东文化大学的一个留学生，其余的则都是我们国书日本语学校的学生了。

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很不适应，因为房间实在太小，排骨的几件行李一放，就没地方了，大部分时间要在“台阶床”上活动。排骨的书很多，需要书架，要预习功课和准备考试，需要桌子和椅子，洗好的衣服需要衣柜，这些都要自己置备了。

办进来的第一个星期日，排骨骑车在附近转了几圈，捡回来了一台14寸的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录像机是8成新的，看看生产日期，还2002年生产的完全能用。电视机就稍微惨了点，后盖都要开了，不过不影响接受，又在小公园另一侧的一堆旧电器里找到了一个天线，这下看电视没有问题了，位置就放在窗台上。学校对面的中古店里花了800日元买了一个一米高的小书架和塑料抽屉式的衣柜，放在了窗台下面和门后。大行李箱则抬上了台阶床，竖着靠角放，位置正好，排骨起身拿行李箱里的东西也方便。但最后这桌子和椅子犯了难，地方太小很难找到合适的，排骨左思右想，觉得只有学校用的单人桌和折叠椅最合适，反正都交了那么多学费了，“借”一张桌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是借，可直接向小林老师说要拿走学校的桌椅，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得计划一下，不能让学校的任何人知道。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学校戒备森严，一楼就是敞开式的事务所，什么都在校长和教导主任的眼皮底下，楼梯很窄，还是螺旋式，两个人同时通过都要侧着身子，一张桌子不可能顺利的过去。电梯人更多，老师同学天天上上下下，也很容易给人发现，要是给老师当场捉住那可就丢大脸了。不过，事实证明排骨在这类事情上非常有智慧。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八成把握，原因之一就是没人会想到连学校的桌子都会有人去“借”，所谓出奇不意。其二，一楼有两个门，大门是正对事务所，小门在放学的时候会开，就在电梯的边上，出去就是大马路，只要能出了这个门就算是成功了。学校五点放学，大家为了赶时间都会一拥而出，电梯会很挤。但是，五点二十分左右就没有人在电梯里面了，整个教学楼里都没什么人，电梯很空。打扫卫生的人大概五点三十分左右会上楼打扫，所以只要在这段时间里行动，成功率很大。

于是，我开始计划行动方案，先和几个同学商量，我行动的时候他们负责掩护，我在楼上的时候他们随时通知我楼下的情况，缠住和挡住老师视线等等。通过几天的踩点，发现七楼的中级2班教室里的桌子多，十六个人上课有二十一张桌子，少一张不会有人发觉。要是在电梯里碰到老师，并问起的话就说是上选择课的时候桌子不够向别的教室借的，现在还回去，说不定还会给老师表扬几句。经过长时间的策划和准备，排骨很顺利的从学校搬了一张单人桌子回家。一天以后，用同样的方法又搬回了一把折叠椅，这下家具总算齐备了。

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五

• 【原创】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三

排骨人缘还不错。。。

转眼，在寿司荣工作了一周了，排骨也很快的适应了这份工作。和各个鱼贩关系也处的挺好，每次去筑地拿鱼，去都少不了咖啡和点心，偶尔还能尝尝新鲜的刺身，推着小车哼着小曲倒也其乐无穷。做好寿司饭，至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着，可以放放CD看看书什么的，要是有昨晚省下的伙食还能把早饭问题解决掉。等休息的差不多了，上5楼帮忙。

4楼是食堂和仓库，平时是排骨一个人的天下。5楼就是真正的料理场了，店长和一众料理厨师们都聚集在5楼干活儿。店长伊藤带着厨师铃木、山田、大山、学徒佐藤，负责店里所有的外卖。

厨师铃木50多岁了，从年级上来说不比店长小多少，但却活泼的像个20多岁的年轻人，每天就他话最多，也和我聊得最多关系最好。山田则看上去比店长更大，几乎不说话，天天摆着一幅扑克脸，他的刀功非常好，专门负责处理生鱼。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是完全无视的态度，后来他无聊的时候教我用刀，发现了我左手持刀（排骨是左撇子），拿刀背切卷寿司（这个、这个、汗一下，排骨在家没用过菜刀）的“特技”半响说不出话，从此视我为外星人敬而远之。大山感觉像是运动员出身，身高马大，讲话声似洪钟。刚开始没事就喜欢训斥我几句，然后再被店长说几句，几次下来也就不理我了。学徒佐藤是和我年龄相仿，也是唯一一个说日语我能全部听懂的人。他是山田的下手，也负责做生鱼，常常给我吃他做的寿司，也因为常常到楼下帮忙所以最近看不到他，有他在的时候一般我都可以吃上好几种寿司。

伊藤店长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没事就组织大家学习。我刚来第二天伊藤店长宣布：“今天开始为了照顾外国来的学徒排骨，大家都必须说英语。”这可苦了包括排骨在内的所有人，山田更是一声不吭默默地磨着菜刀。只有伊藤店长自己乐在其中。

要是伊藤店长只是英语发音不好也就罢了，问题是伊藤还会自造单词。比如有一次伊藤店长对我说“Mr排，nine fourちょうだい”。排骨考虑了半天没明白这nine four是啥东西。只好向贤明聪慧的店长讨教这“nine four”是啥？伊藤店长得意洋洋的说明：所谓nine，九也，日语为“く”。four，四也，日语为“し”。顾名思义，nine four就是くし，意思就是让我把竹签拿过来。按他的理论，くし这个单词的英语估计没人知道，所以用个简单的代替一下。排骨听了这样的解释哭笑不得。在店长身后的铃木冲我怒目横眉做单掌劈下的手势，那意思：这无聊的家伙你砍了他吧。

铃木有时候就会和店长抬杠，没事就吵两句。某日，铃木买了一个新手机，带相机功能，颇为得意，没事就拿出来“咔嚓”一下，伊藤店长老是敬而远之。这铃木还不依不饶，追着伊藤店长照，伊藤店长大喊我不照，一照我魂就没了。两人之后就开始你一句他一句的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伙儿倒是不停。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各忙各的，好像早已习惯。吵到最后，伊藤说铃木20年前曾经弄坏过厨房的灶台是破坏公司财产，铃木说伊藤店长30年前曾经勾引过有妇之夫是败坏公司名身。各种陈年烂谷子的事都给翻出来了，我在一般强忍着笑不敢出声。铃木一转身看到我还在边上乐，跑过来冲我说“这小子（伊藤）不是好东西，当年是侵华日军，在中国强奸过妇女，南京大屠杀有他一分。”

“是么？”我斜着眼睛看了看伊藤店长。

伊藤店长吓得一哆嗦，也跑过来对我说“你别听他瞎说，我这辈子都没去过中国，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刚说到这里，铃木一身断喝“胡说，你几年前喝酒的时候还对我说你以前改过年龄呢，肯定是你畏罪故意改小年龄了！”

伊藤急得面红耳赤“我那是为了早点入社工作，多加了几岁，实际上我年轻着呢。”

“你年轻？我看你都像80岁的人了，口齿腿脚都不利索了，你能证明你没去中国杀过人每强奸妇女没参与过南京大屠杀么?”

伊藤店长明显嘴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铃木倒是一边得意洋洋，对我说“这是你们中国的大仇人呀，这种人罪大恶极，你应该替中国人民出口气，打倒他，要做什么我帮你。。。。。”

还没定我说话，一边的山田老头就把我拖过来了，那意思，别缠和他们俩的事，你就当看戏就得了。

自打那以后，隔三差五两人就会抬杠吵一架，在铃木的口中，伊藤曾经是南京大屠杀的罪犯、赤军首脑、噢姆真理教教主的亲戚、人类的败类、社会的渣滓。

上午打工下午上课，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完全合理，但因为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排骨上课渐渐瞌睡多了起来，不时的就会被担当的千岛老师点名喊起来。不过排骨的日语底子还是很不错，每次的测验成绩都还说得过去。

下午课上到5点，照例我晚上会回家做个方便面或者吃个松屋什么的，然后好好看书准备考大学，但同寮的很多人都还没找到工作，一个个精力过剩经常聊到很晚，严重影响了排骨的睡眠，所以排骨经常要在学校呆坐一会儿，看看书到学校关门再回家。

“お疲れ様、どうぞ”一天傍晚，已经下课的排骨依旧坐在2楼的自习室里看书，一杯听装绿茶放在了排骨的桌子上，抬头一看，崔文秀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我。

“”我接过绿茶说了句崔文秀教过我的韩语。崔文秀在我的面前坐下。

“最近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打工了么？”崔文秀带着关心的表情问我。

“嗯，现在打早上工，宿舍里的人比较吵，我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早上又要早起，稍微有些累。”

“千岛老师也很关心呢，刚刚我去教务处的时候还听见千岛老师和主任商量你的事。”

“没什么，反正现在学的东西对我来说很轻松，很多都是学过的东西。”

崔文秀看我说的满不在乎不由得噘起了嘴。

“对了，你的日语是在哪里学的？”我把话题岔开。

“我么？我在韩国的时候学的，后来去中国也顺带学了一点，去年在中国考了2级。”崔文秀的父亲是韩国学中医出身，现在北京捣腾药材，家里条件可算相当好，崔文秀也在北京呆过一年。从非专业的角度来说，崔的日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语法虽然没有我们专业出身究的那么细，但听力和口语差不多少。加上这段时间崔文秀的日语进步不少，而我的日语却感觉和在国内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进步。

崔文秀拿起我的一本留学试验对策的书翻了翻，“你准备考大学么？”

我点点头。反问“你不想考大学么？”

崔摇摇头，“我只要考一个专门学校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了，我想学习服装设计课程。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中国人在日本都那么想考大学呢？而且还一定还要考所谓的名校呢？”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的解释，只得说“也许，中国人觉得既然出国了就要上一个好学校才对得起自己吧。要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强，那就只能靠上一个好学校来证明了。”

“那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只要有学校的牌子就够了么？”

“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这么想的，至少在中国，学校牌子远比专业重要的多。”

崔文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能上好大学的人应该很少吧？要大家都这样想的话不是大多数人都要成为考大学的失败者么？”

“是啊，所以，我只好来日本了。”我苦笑的挖苦了一下自己。在我自己的内心里，确实是留学日本一直是看作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不能理解，我觉得为什么要拘泥上个好大学呢？来日本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旅游一下，交几个好朋友就可以了呀，何必那么辛苦呢？”

我笑了，没有回答，我知道在这种文化差距的背景下是很难让她理解的。这时候一楼的韩国朋友喊崔文秀去吃饭，崔文秀向我告辞。望着崔文秀远去的背影，我开始意识到，她和我并不处于同一个世界。

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四

• 【原创】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二

虽然排骨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但因为数次把店长雷倒终于让店长忍受不了了。2个星期之后，排骨接到店长通知，从下周开始可以不用来上班了。虽然中国厨师老张还有点舍不得还想帮排骨说几句好话，但排骨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和店里所有的人最后道了个别，结束了第一次打工经历。

工作还要找，眼看着装日元的信封越来越薄，之前打电话找工作被拒绝的早已丧失信心，权衡再三，排骨决定还是去找中介算了。

再次敲开了清水父子的门，交了1500日元的登录费，好在排骨在这批找工作的人中日语属于最好的一类，过了2天，清水来了电话，银座的一家寿司因为早上烧饭的人要回家种地去了，缺一个人，问我去不去？

有工作还有不去的道理么？有了前几次的失败，排骨对面试已经有些心得了，当天就敲定了下来，时给900日元，从早上7点到中午12点。排骨是下午1点开始上课，正好来得及。

第二天一早，排骨早早就爬起来开始准备上班。6月的清晨，虽然天亮得很早，但太阳还没有出来，天空显得有点灰暗。随便在松屋里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牛丼，胡乱的扒了两口，就赶忙跳上早上的电车赶往银座。

东京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而银座是这座最繁华城市中的最繁华地段，各种世界名牌的专卖店琳琅满目，此时却都如同睡着了一般静悄悄的，只有硕大无比的乌鸦在低声嘶叫并肆无忌惮的撕扯着垃圾，仿佛此时的银座是它们的世界。

躲过好几只乌鸦，排骨来到了打工的寿司店——寿司荣。这是一家有着150年历史的老店，占了整整一栋楼，此外在银座还有三家分店，在银座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到了门口，店门已经开了，带我的师傅已经站在门口。他叫齐藤，是个干瘦的老头，已经在这里干了20年了，大概是最近决定回家种田（这个是我猜想的），所以要找个人替代。

我向他打个招呼“今日からお世話になっております。よろしくお願いいたします。”齐藤点点头，没说什么话，带我进了楼里，开始教我干活。

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去筑地市场拿鱼。

说起筑地市场可是赫赫有名，算起来是东京的游览地之一。排骨大学日语课上就专门有一课介绍过筑地市场，这是日本最大的鱼市贩卖地。还是早上7点，边上的银座依然沉睡在梦乡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喧嚣熙攘，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各种车辆进出市场，最多的就是一种电瓶车，操作如同船长掌舵，突突突的很是威风。相比之下排骨就寒酸很多了，推着小车从银座本店一路走过朝日新闻本部、新桥剧场、日本癌症中心医院、手冢治虫纪念馆，在车水马龙的夹缝中挤进了筑地市场。

齐藤带着我，好似黑帮大哥带小弟走场一样。走到一个叫吉田家的摊位，店老板吉田走出来打了招呼。

齐藤指指站在身后的我“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以后多多关照一下。”

吉田打量了我一下“这小哥可真精神呀，好说好说，都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随手递给我一罐咖啡。

我道了谢，接过咖啡。那里吉田开始向齐藤推销了“你看看，这是今天刚来的鲸肉，味道鲜美呀，回头和店长说说进点儿？”

“我们店里没有鲸肉料理。”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的肉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一次，你看看这成色，你自己也可以买点回去尝尝呀。”

两人在那里扯皮，一边的人帮排骨把店里定的鲜鱼搬上车，把这些在拖回去，早上第一件事就算完成了。

和去筑地市场拿鱼相比，第二件做寿司饭就是个技术活儿了，日本专用名词：“シャリをきる”。就是做寿司用的醋饭，具体的工作内容就是把优质大米泡在水缸里40分钟以上，然后开炉做饭，做好了之后按照配方放入醋、糖、味精，用电风扇一边吹凉一边打匀，然后装箱。每天晚上店长都会把需要的量写在黑板上，而且各个分店的口味还不一样。说起来这做饭可是很重要，据说，进比较有名的日本料理店的学徒第一年都轮不到这伙，就在店里端茶倒水喝打杂，第二年开始才能干这种技术活儿，日剧《将太的寿司》里还专门有一集就是将太和老三拼比做饭的故事。现在看来其实电视里用的是夸张的手法，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复杂。

这两件事干完，差不多就到8点多了，店长伊藤来了，伊藤大约50多岁，看见谁都是一脸的笑容。一看见我就先打招呼：“グットモーリング！グットモーリング！辛苦辛苦，一会儿到我这来喝点茶吧。”然后进了事物室。上班的时候还能喝茶？边上的齐藤冲这我介绍道：“这店长人挺好，从来不摆脸色，而且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喝过洋墨水的，去过欧洲很多国家呢。”话语中带着几分羡慕和崇拜。排骨大汗，就刚刚那句“グットモーリング”，要不是排骨在国内的时候见识过日本人说的英语肯定不认为那是英语，就这水平还算喝过洋墨水？

干完了这两件事，剩下的时间就比较自由了，可以先在做饭的4楼打扫一下，放放音乐轻松轻松，再把员工们的中午饭做上，磨磨蹭蹭拖个1个多小时，然后去5楼的料理室打打下手。一天的活儿就算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排骨盘算着一个月的收入，一天5个小时一周6天，这样算来一个月可以赚12万左右，正好够排骨一个月的开销还能有点剩余，工作也不累，晚上还有时间看书准备大学考试，这样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说再理想不过，坐在车厢里我第一次感到意外的轻松，仿佛一直以来的重压被卸下了一样。没过多久，早起的疲倦开始涌上大脑，打了个哈欠，排骨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在电车里陷入甜甜的梦乡。

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三

• 【原创】排骨式留学 语言学校篇 十一

一次放太多，有些人，比如我这样的，可能就只送一朵花了

不过，有宝也不错，是吧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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