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暗箭 简单生意 第三章 1 -- 苹果核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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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没有把方天民送回家，而是来到一幢别墅。方天民很清楚，这种地方你一脚踏进来就别想轻松离开，最起码也是封闭训练一段时间，但让他犯愁的是，上午他并没有想到这些，所以没有携带任何换洗衣服。夏雨用身份识别卡打开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打开灯。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但整个装饰显得有些旧，从方天民的角度看，这些家具摆设可能从这屋子第一个主人开始就没有换过，除了灯电话什么的，都保持这一种古朴的氛围。

夏雨一指大床，“不好意思，这几天就委屈你住这里了，冰箱里有吃的，卫生间在那个门，我住隔壁，有事就找我，明天早上七点就得起床，早点休息吧”

方天民刚“哦”了一声。夏雨象想起了什么，又说“我们虽然不是大公司，生意也不是很大，但老板还是要求员工穿得体面一些，那个柜子里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明天就换了吧”说完就消失在隔壁房间了。

这个房间虽然旧，但却是方天民住过的最好最漂亮的房间，打开大衣柜，方天民不禁愣住了，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从内衣到晚礼服，应有尽有。随便试了一件，居然非常合体，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而他算时间和夏雨他们接触了不到四十八小时而已。

方天民洗过澡换了衣服靠在松软的大床上，本来很乱的思绪好像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也许一天四千发子弹的大量射击让他的精力透支得过于厉害，所以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人类的生物钟真是一种神奇的自然现象，头天晚上夏雨告诉他今天七点起床，结果当方天民睁开眼睛，手表上的指针正好指向六点五十五分。洗漱完毕换了身新衣服，刚打开门，夏雨就已经站在门口，笑着说“海军果然不错，真够准时的。换了行头果然不一样了，走，吃早饭去。”

早餐很丰盛，夏雨让方天民多吃点，暗示今天也不会轻松，方天民问了几次，夏雨只是笑笑说：“今天玩捉迷藏”

上午九点，夏雨和方天民来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东方路步行街。今天是星期天，外加昨天下午来了股冷空气，下了一晚上的雨。半个月来的暑气一扫而光，凉风将时尚男女们都吹了出来，填满了整个商业街。

夏雨指了指前面川流不息的人流，“今天的课题就是反跟踪，要知道很多国家某些好事单位，就喜欢跟踪别人，搞得别人要做点生意都不行，所以摆脱他们的跟踪是很重要的”

“你跟踪我？还是我跟踪你？”

“都不是，在附近，有几个人，记住，他们都是跟踪高手，一般被他们盯住的人很难被甩点，等会我会去这条街那头的富丽华大酒店二楼咖啡厅，距离这里一千五百米，而你十五分钟后从这里出发来找我，同时你要找出那些跟踪者，并且摆脱他们。”

“可我一点经验也没有”

“很简单，你要找一个或者几个参照物，让他们凸现出来，还有，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踪你，并不知道我的动向，如果你在咖啡厅看到我在喝咖啡，说明你成功了，如果你看到我在看报纸，那么意味着你没有甩掉尾巴，你必须赶到博物馆三楼青铜器馆来见我。不过，你可以放轻松一点，培训成绩只是一种参考，不是作为考试的。还有一点，记住，跟踪你的人会随时改变他们的外貌服装，你要记住那些不容易改变的特征。”说完，夏雨就汇入了人海。

方天民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人人都可能是来跟踪他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十五分钟后，方天民开始向目的地移动。只要想到，有几双眼睛会盯着自己，就觉得很不自在，但既然是“游戏”，而且自己是“游戏”中的一部分，那么就要遵守游戏规则，来玩好这局游戏。虽然他不是专业做外勤的，但是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一个军官，海军军官要是在这种小把戏上认输，那可是很丢脸的。

他记住了夏雨对他说的，要找个参照物来凸现跟踪者。然而在人流如织的步行街，寻找这种参照物却相当困难，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从什么角度看出去，总有超过三位数的人群出现在视线里，要从三位数的人中识别各位数目标，而且那还是一些老手，对方天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人相对少的地方，而新华书店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新华书店就在方天民现在的位置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如果用书城来形容这家有六层楼营业面积的书店会来得更加贴切。这家书店是方天民经常光顾的地方，如果不陪路虹逛街的话，那么这里大约是他唯一乐于造访的商业机构了。

一般的书店布局，底楼基本都是新书畅销书以及旅游类书籍的卖场，二楼则是文学类，三楼是教育辅导类，总之越往上，人越少。六楼是工具书和哲学类，这里的顾客相对其他楼层来说，要少很多。相对显得冷清，书客们一般会捧着自己心仪的书倚着书架看一会，当然很多人只是把这里当成图书馆来蹭书看，只看不买。

方天民知道在六楼马列主义社会主义理论区和医学图谱区之间有一个消防通道，而那个区域他就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在那里停留过。用那儿做参照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要跟踪，就一定要把目标纳入你的视线，而在错综复杂的书架面前，不跟紧点，很容易就会让目标逃脱，所以方天民认为，这里一定能“揪出”跟踪者，至少一个。

方天民开始在书城里随意的逛了起来，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以便先挑出几个可疑的，再“领”到楼上去具体识别。很快他注意到了两个人，一个头发蓬乱，穿着随便的年轻人和一个看上去饱经沧桑的瘦弱中年人，这两个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书上，而是用目光四处扫射人群，有几次和方天民目光接触便迅速转向另一边去。

不久方天民就排除掉了那个头发蓬乱的年轻人，因为他看到借着掩护，那个人把手伸进了其他人的口袋，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钱包。一个地地道道的扒手，如果放在平时，颇有正义感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扭住那家伙。而现在，他很犹豫，如果他见义勇为了，可能今天的游戏就会泡汤，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在他的附近，就有一个保安，只要提醒一下那个保安，就能一举两得。

在和保安做了一下简单沟通后，方天民上了去二楼的自动扶梯，这样他就有一个可以俯视的位置，如果有跟他的人，一定会仰视一下他，至少一眼。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好像没有人在注意他，于是他有些急躁。象这种猫鼠游戏，如果你处在鼠的位置，你的心理就会起一种变化，哪怕这只是一次完全无害的练习，你也会象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惴惴不安，你会感到无名的恐惧感和急躁，这种现象多出现在菜鸟身上，而老手们只会逗弄那些没有经验的小猫，并且在最后一刻潇洒地将猫儿们耍得团团转，然后扬长而去。不幸的是，方天民是一只没有经验的老鼠，而跟着他的是一群经验老到的老猫们。

整个六楼数百平方米的营业面积，只是稀稀拉拉站了不到二十个顾客，而且多是蹭书客，显得十分冷清，和下面几层有天壤之别。方天民迅速走到距离自动扶梯不远的一个书架后面，躲了起来。他知道在他上自动扶梯的时候，他背后没有人，如果现在出现在扶梯口的，必然是尾巴。他为自己的小伎俩有些得意，不过接下来就让他大跌眼镜了，整整十分钟只上来一个人，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性，上来以后环顾四周，目光有些茫然，好像找错了楼层又匆匆下楼。其余只看到有人下楼，没看到有人再上来过。方天民有些失望，本来他想利用这招让“尾巴”现形。很明显，计划失败了。不过他依然走了那条湮没在书架后面的消防楼梯，甩掉尾巴，总比没看到尾巴强一些。

楼道里空无一人，他正准备下楼，却突然惊呆了，楼道的墙上被人用红色粉笔写着“伙计，是不是要我们放你一马？”的大字，字写得苍劲有力，粉笔头落在墙角，不用问才写了没一会。方天民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人家看破了他所有的心思，在前面摆了他一道。如果这是真刀真枪的实战，恐怕他姓方的几条命都没有了。那些追踪者象幽灵一样跟在他身边，而他却根本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方天民觉得自己必须改变一下策略，游戏只有一个终点，但并没有规定活动范围，不存在是否出界的问题。如果扩大一下活动范围，即使自己找不到尾巴，也能甩掉他们，毕竟自己在这座城市长大，对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打不过就逃，这是从江南七怪到毛泽东都熟悉的战术。

方天民又回到街上，既然已经制定了行动方针，人也放松了不少，他现在关注的倒不是怎么去发现尾巴，而是怎么逃脱。正在想着，背后一阵喇叭响，回头一看，背后是那种在步行街上运行的观光车，一辆做成卡通火车头的电动车拖着两节开蓬式的观光车厢，大约能坐十来人，用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在步行街上往返运行。东西不怎么样，生意倒是不错。现在，方天民正好挡在一辆观光车前面，不耐烦的司机不停地按着听上去象火车汽笛一样的喇叭。

在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后，方天民让开道路，就在最后一节车厢驶过他身边时，一闪身跳上了车厢，借着惯性环视一下周围的情况。

方天民的突然举动使得他看到了至少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目标，一个搬运工装束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理着板刷头，脖子上挂着一根比丝瓜筋好不到哪里去的旧毛巾。如果你没有注意到他的左耳插着一个小小的耳机，而耳机线恰好被毛巾很好的掩盖起来的话，那么这个人和这座城市里其他搬运工没有啥区别。方天民和他目光接触时，他立刻就扭过脸去，使得方天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原来有和我一样的菜鸟啊，方天民暗笑道。

没有一条街道会孤独的从头至尾不和其他马路相交，东方路也不例外，一千五百米长的路段，至少有二十条大小不一的马路和无数小巷与之相交。方天民必须考虑找一条合适的路径来甩开跟踪，大马路首先被排除，自己目标太明显了，而小巷子虽然便于隐蔽，但如果对方事对周边环境做过了解，几个人一分散包抄，那么结果和在大马路上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决定借助机动力量逃脱。

这座城市的特色就是，在路口或者繁华地段，随身都有很多私人摩托车在做载客生意，危险而且不合法，但是廉价快捷，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是懒得挤车或者打不起的而又要赶时间的最佳选择。尽管市政府已经打击了无数次，但是载客摩托车依旧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这大概也是市场的选择吧。而现在，这种非法的黑摩托倒成了方天民的救命稻草。

在一条不大的路口，停着一辆破旧的125摩托车，车上则倚着穿着同样破旧的车主。车主懒散的靠在车把上，似乎对面前的人流没有任何兴趣。车把上挂着两个头盔示意这是一辆拉客的摩托，而车主的样子使得那些有意光顾的乘客都退避三舍。不过，这正是方天民所需要的，一部不起眼甚至让人觉得讨厌的黑车，在大街上就算警察都懒得去理，如果他不是在警察面前明目张胆的违章的话。

在观光车驶过摩托的刹那，方天民跳下车，紧走几部，先跨上车，然后低声说“劳动新村，二十块走不走。”车主被方天民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是来劫财的，不过听到方天民的话就放心了，不过，他看方天民的样子那么急就想斩一刀“先生，现在礼拜天，车堵，三十五块怎么样”方天民看到车主那幅懒散的样子恨不得一脚把他从车上踹下去，自己开了就走，平时这段路连十五都要不了。不过现在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约不利，说不定尾巴已经开始用电台召唤车辆到前面等自己了。于是他咬咬牙，“走吧，三十五，不过要块点”

“快，自然没有问题”车主递给方天民一个头盔，自己也戴上了一个，发动了摩托，调转车头沿着小路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劳动新村是距离这里四公里的一个面积巨大的工人新村，五六十年代搞工业化的时候，这里建了很多工厂，工厂则纷纷造了宿舍区，渐渐这些宿舍区连成了一片，政府索性建立了街道居委会来管理这片地区，后来又造了幼儿园中小学以及医院邮电局菜市场。由于都是工人居住，所以人们把这里叫做劳动新村。一直到现在，房地产的兴起，原先的工厂不是迁走改造就是破产拍卖，而原先居住在这里的人很多也搬到了别处，而老房子则租给那些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民工住。逐渐的，劳动新村成了城中村，治安和卫生状况每况愈下，市民都视此处为畏途，摩托车主很主观的把方天民当成了租住在那里的扒手，在商业街上做了票大买卖，所以可以很顺利的敲一笔。

方天民的父亲是机器厂的工人，而母亲则是纺织女工，他从小在劳动新村长大，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换言之如果现在别人觉得这里是恐怖的迷宫的话，那么他倒觉得象乐园一样。

方天民指挥着车主在劳动新村里绕来绕去，想看看有没有尾巴跟上来，不过他没啥信心从屁股后面识别出啥来。直到车开进一条只能容纳三人平行的小巷，方天民叫停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说声不用找了，就跳下车，爬上旁边一个废弃的水泥垃圾箱，从垃圾箱上一搭手，翻过了墙，墙后是方天民小时候读的中学。今天是礼拜天，整个校区里一片安静，所以没有人看到他近似与杂耍似的跳墙动作。方天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穿过整个操场，在传达室看门老头惊讶的表情刚挂上脸就夺门而出，来到马路上，立刻扬招了一辆出租车。方天民钻进出租车后座，气喘吁吁地说“去富丽华大酒店”想了想又补充了两个字“后门”。

和富丽堂皇的酒店正门比起来，后门就要寒酸得多。方天民前脚刚踏进后门口，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拦在面前“干什么的”。方天民斜眼看到墙上挂着考勤卡，小桌子上放着一台考勤钟，于是他顺手取了一张考勤卡往考勤钟里一塞，咔哒一声，打卡完毕“新来的，来上班”

酒店的工作人员，流动性本来就很大，所以保安也没有为难他，侧身让他进去。没走几步，方天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心一惊，难道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回头一看，是个胖乎乎的家伙，一身笔挺的西装，头上虽然没有几根毛，但是仅剩的几根头发依然梳得整整齐齐并且很好的用发蜡固定起来。胖子额头上微微有些汗迹，天气虽然凉快了，可也不适合穿得那么整齐。胖子很严肃的看着方天民“卫生检查组的马上要来了，你晓得吗？”

方天民自然不知道，所以摇摇头，“不知道”

“啊呀，你们这些员工怎么当的，你赶快，把走廊扫一扫，喏，从这里一直到冷库，还有那些瓷砖也要擦，什么世道，样样都要我这个副总操心。”

“可我是客房部的”方天民想推倒这个“外快”

“客房部的？客房部的现在也得在这里给我干活，不干给我到工程部去通马桶。”

“我不上去上班，我们部门经理和领班要骂的。”

“骂？他们算老几，他们骂你我骂他们，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做，上面的事情别管了，什么世道，人人都爬到我这个副总头上来了。”说完他摘了一件挂在墙上的蓝色工作服扔到方天民身上“先套一下，过一会我会来检查的，要死了，检查团要来，这帮领班一个个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什么世道，把我这个副总当领班用了。”

方天民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套上工作服，找了把扫帚，装模作样扫起了地。就在他弯下腰搬开几个空箱子时，背后急匆匆走过几个人，其中一个说“他是进了这个门肯定没错，你们两个到前门看看，老刘和我到保安监控室去。”

方天民心一惊，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不过那些尾巴并没有发现他，他也没有打算偷眼去看看那些尾巴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这时候方天民倒有些感激那个抱怨个不停的胖副总，如果没有他在折腾，自己可能又被人卯上了。

方天民很认真的打扫起卫生，在半个小时后，他觉得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才沿着员工通道走到消防梯。他一路都在注意前面是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好在酒店没有奢侈到在内部工作区都装摄像头来监控一切，他很顺利的从消防梯走到了三楼。

方天民把门拉开条缝，小心的看了半天。直到他觉得门外很正常，才一拉门闪身出来。之前，方天民已经在一个员工厕所里找到了一个正在吸烟休息的餐厅服务生，告诉他，他打算让给在咖啡厅喝咖啡的女朋友一个惊喜，想借用一下他的服务生制服，并且给了那个正在吞云吐雾的服务生一百块小费，从而顺利的骗到了那个服务生的制服。

他有些紧张，咖啡厅就在前面不到十五米的地方。方天民现在的心情就像考试作弊被发现后，被教师叫到办公室去的小男孩那样忐忑不安。终于，他鼓起勇气向咖啡厅走去。酒店咖啡厅不大，现在正是午餐时间，所以咖啡厅里只是零散坐着几个人，方天民一看就看到夏雨，坐在最里面，背对着门口，看不到夏雨现在是什么表情。

咖啡厅的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悄然无声，而方天民刚走到夏雨背后，夏雨头也没回就来了一句“来了？成绩还可以，至少有十分钟他们失控了。”

方天民大吃一惊，以为夏雨有特异功能，后脑勺居然能看东西。夏雨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疑问，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不锈钢糖缸和奶壶，方天民恍然大悟。擦得光可鉴人的两个不锈钢罐子把整个咖啡厅的情况响一面镜子一样反应在夏雨面前。难怪自己还没打招呼就被人家抢先了，原来自己在门口一露面就被人发现了。

夏雨叹了口气“随机应变是不错，就是有些狼狈了，有时候，你觉得有些怀疑就面对面迎上去，跟踪者反而会措手不及，这样就有办法摆脱了。不过希望以后你不会再有类似的经历。看，他们都来了”

方天民一回头着实吓了一跳，咖啡馆门口居然有十几个人，在朝他笑。而这些人或多或少他都有些印象，而绝大多数人再他看了一眼后就排除了怀疑。

“人不可貌象，对你威胁最大的人，也许就是你认为最没有可能的那个”夏雨慢慢搅动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