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封神笔记之前言 -- 东张西望

五，

大家可能都已经猜到了，封神五子的老三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大名鼎鼎的姜尚姜子牙。

子牙初次下山后的去向我也一直觉得是个谜团。

元始天尊在他下山前很明白无误地告诉过他，此一下山并不是被赶走，而是赋予了很大历史使命的。书上的原话是：成汤数尽，周室将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护助明主。

估计以姜子牙当时的道行还没本事接收短消息，亦或者元始天尊生怕又出来一个云中子那样的，到时候脖子一梗硬说从来没有收到过，因此索性当着面直接就点了出来。按说这话说的够直白了吧，可天尊还是不放心，所以特地另外友情奉送了八句偈子，基本就把子牙下山后的行程全给安排了。

对于这个偈子细节内容上的解释，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这个很正常，本来嘛，神仙的偈子由我等凡人来解读当然会觉得云山雾罩。但是，里面的一个大原则可不会错，那就是下山后的前二十年里你得“窘迫联”，直到93岁登台拜将后才能真正意气风发起来。从后面的进展看的确如是，八十岁拜相前不必去说，无论是娶恶妻、卖笊篱、摆面摊还是开饭馆，都是标准得霉运当头，喝口凉水都塞牙的那种。钓鱼那几年相信也是在忐忑等待中度过的。即便是后来拜了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这日子过得仍旧不踏实。在一次次反围剿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性命都丢了好几回，当然也算得上“窘迫”。

不过细究起来，这里面却有一年左右时间子牙的小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这个似乎严重违背了天尊当初的安排。这段时间从子牙给刘乾算完卦后小有名气开始，直到最后逃出朝歌城结束。前半段卦摊生涯书里给了明确的时间半年左右，后半段仕途到底多久则交代得比较含糊，但我们能从姜子牙在岐山所作的一句诗里得知——“商都荣半载”——也是半年左右。

子牙的卦摊前后一共摆了差不多十一个月，前五个月一个主顾也没有，相信在家没少受媳妇挤兑。不知为什么子牙竟然忍了下来，而不是象前几个买卖一样，稍遇挫折就改行。以他媳妇马氏损人的能耐，子牙能忍过这五个月是多么得不易。我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阴谋，其实子牙从下山伊始就很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前面绕了那么多的圈子换了那么多的职业就是为了最后能在朝歌城外摆个卦摊而不引起别人怀疑。随后，他就静静地等待着两个人的出现…

也许是为了让媳妇能安静一点，也许是想把自己的名声传扬出去，反正子牙适时地逮到了刘乾这个砍柴的(很奇怪子牙与砍柴的似乎有缘)，有了他的配合后，半年生意很不错，媳妇不再唠叨，而自己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半年以后，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那一天，他很凑巧地一前一后碰到了那两个重要人物，明面上的同盟军琵琶精女士和暗中的合伙人——当时皇室集团里的头号人物、当朝宰相、皇叔比干。对待琵琶精，姜子牙非但没有表示出盟友应有的礼貌，反而在比干的穿针引线下，把她作为了晋见之礼，竟然在纣王那里博了个官职。这个结果元始天尊是始料不及的。

还是让我们来到那个火灾现场。琵琶精惨死，她的结拜小姐妹狐狸精女士的态度可想而知。一方面，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碰上云中子的初出茅庐的小妖了，这几年她在皇宫这个超级危险的是非中心历练的已经相当老成了；另一方面，自己的小姐妹琵琶精的惨死虽然让她伤心欲绝，但在没搞清楚姜子牙这个同盟军的底牌之前，她还不敢采取什么过激行动。急切之间，她的方法就是把子牙搁在眼前，别让他又消失在民间。只要子牙在朝为官，那么就在她的掌握之中，什么时候要收拾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随后的半年她居然没对姜子牙采取过什么措施，以她日后肯牺牲自己的功力救活琵琶精的伟大情操来看，简直难以想象她能容得姜子牙天天就在自己眼前戳着。那么是不是狐狸精拿姜子牙没办法呢？这个很难想象，以她在纣王面前的说一不二、战无不胜，商容黄飞虎那样的重臣也走不上几个回合，何况一个小小的下大夫姜子牙。可她偏偏就是束手无策。如果我是她的话，其实报仇很简单。要么是半夜里联合九尾雉鸡精对子牙来个突然袭击，要么就是让纣王调动魔家四将这样级别的部下来抓捕。无论怎么样，反正是不能依靠纣王手下的普通武士。毕竟子牙是有道术的，和朝廷里其他那些文武不能比。

但是，我都能想到的事情狐狸精女士虽然花了半年时间构思，最后却还是忽略了这些细节。而且，最后她所实施的那条鹿台之计乍一看起来也是十分得蹩脚，甚至可以说蹊跷，与她前番搞掉姜皇后时候的老辣简直判若两人。你想想，鹿台工程虽然大，但也不是什么mission impossible的事情，日后的崇侯虎完成的就很好。可狐狸精为什么就认定姜子牙会抗旨呢？万一姜子牙只是个想升官发财的普通术士呢，这样一个又能表功自己又能大捞一票的大型土木工程建设项目岂会放过？要是那样的话狐狸精怎么收场？难道还能与血海深仇的姜子牙握手言欢不成？

那么，这半年时间里姜子牙在干什么呢？书里没有明确说，以我们现在所能得到的资料里分析，子牙似乎一直在比干的宰相府里呆着。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在狐狸精推荐子牙建造鹿台时，传旨官就是直接跑到比干府里去找子牙的。而这半年里朝廷中颇出现了一些大事，比如说酒池肉林、胶鬲杨任等等，但是前一阵火烧琵琶精时候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姜大夫却一句话也没说。那么这段日子姜子牙在忙什么呢？

把敌我两方面错综复杂的情况综合起来一分析，那么事实就很清楚了。狐狸精一定早就知道了子牙的真实身份：那可是咱们的友军啊！出于投鼠忌器的心理，在琵琶精惨案发生后，狐狸精虽然牙齿咬得咯吱吱响，但还是不敢立刻动手报仇，而是先稳住了子牙，随后就马上请示了她单线联络的唯一上级——女娲娘娘。娘娘乍听之下肯定觉得奇怪，但子牙的身份实在是特殊，她不可能因为手下一个小妖就贸然得罪了盟友。最合理的可能就是她去和元始天尊商量。天尊肯定也觉得奇怪：你姜子牙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我这么和你掰开揉碎地解释，怎么就不明白呢？但是，姜子牙可是我的徒弟啊，他就算是老年痴呆那也是我们昆仑山的老年痴呆啊！所以呢，爱面子一贯保护徒弟的天尊一面严厉警告姜子牙不许再有什么轻举妄动，一面就去和女娲娘娘扯皮。具体怎么扯的皮那谁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半年以后才达成了协议：1，姜子牙立刻离开朝歌去岐山继续反商封神大业；2，条件1成立的话，那么琵琶精的事情既往不咎，狐狸精和雉鸡精不得采取任何形式的报复。

随后就出现了鹿台这个大工程让姜子牙做选择。他要是答应监造，那就是自决于人民，天尊和娘娘自有严厉手段等着他；而他要是选择不干，那就只能逃离朝歌，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姜子牙当然只能走，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一方面是听从了师父的吩咐，另一方面对皇室集团也有了交代——俺尽力了。原始天尊对这个结果也应该很满意，不管怎么说，徒弟仍旧是封神的主持人。女娲娘娘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只不过死了个小妖精而已。

如此看来，唯一的倒霉蛋就只有轩辕坟小集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