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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黑道·情缘(第1章 黑道也需要娱乐) -- 山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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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93章 结婚

赵括去省城的事没和任何人说。那天晚上他一进门就和平时不一样。见了车间地上一箱一箱的电脑散件,他没有象以往那样一惊一诈的,只是静静地绕过去站在雁语的收银台边。雁语边录入边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点点头,平时淌海水似的话一句也没有。他一言不发上货、装书、打扫卫生、擦桌子,忙活得象只工蜂。高远进来时他正坐在大家好的宝座上发呆,有时抬头偷偷看一眼雁语就又垂下头去。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还是高远细心,问:“赵括是不是走了?”雁语才觉出不对:“真的?我没注意阿。他怎么不说一声呢?”说着还四处看了看。

赵括从火车站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忙着,就催他有话快说。他沉默了好久,弄得我以为断线了才说:“李熠,报社派我去省城了。以后雁语就靠你好好照顾了。”

我的脑子一阵乱:“你胡说些什么阿?”

“李熠,有人往报社寄子弹。要我滚。”

“为什么?”

“别的我不能多说。反正李熠,你一定要离贺疯子远点,他真的离疯不远了。还有,那个何先生,你也离他远点吧。他的对头太厉害。”

“你胡说些什么呀?”

“车来了。我得走了。记住我的话。”

“等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电话断了。

我皱着眉头走出车间,让冷风吹凉我的面颊。心中那无数个问号象一块块巨石,压得人喘不上气来。我悄悄蹲下,用小树枝在地上划着一个一个的格子,将地上的碎石一块一块地圈起。这些石子如果不动,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些格子的存在。但是如果永远不动,就永远面对同一块天空。那又是多么寂寞阿。

我正在胡思乱想,强子的车到了。前两天小绢姐姐说今天有点事,要晚点来。就见他小心翼翼地扶小绢姐姐下车。一路扶着进了书店。我禁不住想,小绢姐姐今天好象不太一样。化了妆,还把头发盘了起来。脸上浅浅的透着一抹红晕,很飘亮。强子的西服好象也是新的。我往旁边一看,哈!这不是阿坚吗?我蹦起来冲过去,阿坚抬手锁了车门,在里面憨憨地对我傻笑。我敲敲车窗,他降了一个很小的缝缝:“干什么?”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说话。“行了,别瞪眼睛了,小心瞪出来。”阿坚一反多日的颓废,浑身上下收拾得格外利索,领子雪白,胡须鬓角刮得溜青。

我问:“小绢姐姐和强哥有什么好事?”

“这可不能说。阿,不对,是我不知道!”

我气得咽口唾沫,这是谁给他教的词儿啊?“你不说?我可要对强哥说了。”

“你说什么?”

“你说呢?”我故意冲他眨眨眼,阿坚的脸腾地红了。

“那个什么,那天你不都说好了。只要我老实交待,你就不和人说吗?”我隔着窗户玻璃做出一副无赖相。阿坚慌了神,“我、我告诉你,你可不兴往外传阿。”

“我什么时候往外传来着?”

“是,是。你靠近点。”我勉强把耳朵凑到玻璃缝上,他低声说,“那个小绢和强子去办结婚证了。”

“阿,这么好?”

“嘘!嘘!”我刚要鼓掌欢呼就被阿坚拦住了,“他们不让说。”

“为什么呀?”

“是假的。”阿?看我糊里糊涂的样子,阿坚只好说,“为了孩子。”

这时强子出来了,我只好让在一边。强子走过我身边停下来,说:“小葱,听说你最近做得不错阿。”

“是。”我趁机打量强子一脸遮不住的喜色。

“回头请你吃饭。”阿?我转转眼珠,强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又和我主动说话,又要请我吃饭的。强子见我发呆,笑了笑,吹着口哨走了。他好象吹的是一部老电影的主题曲 - <<叶塞尼亚>>。

12月24号晚上我换上新买的毛衣和呢子斜裙,打上薄薄的腮红,对着镜子看了看,就这样吧。一个陪人吃饭的丫环,不能弄得喧宾夺主了。转念一想,我这瞎操得哪份子心阿。别说我没打粉底,没有描眉勾眼线什么的,我就是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在筠红旁边一站,还是个粗使丫环。今天我就是个巨型电灯泡。关键是在照亮别人时要吃饱肚皮,这回不用对着“大哥”假斯文,第一宾馆的手艺,我要放开肚皮吃。

这时妈妈带着筠红进来了。筠红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高跟靴子,头发是烫了以后才盘起来的,耳边还垂着两个俏皮的小发圈。妈妈紧紧攥着筠红的手,笑着对我说:“小熠,这是你的朋友吗?长得真是比画上还美。姑娘,你真的不是演员?”

筠红居然红了脸,含羞低头说:“不是。我在忠信公司工作。”

妈妈简直爱不释手,上下大量着说:“谁家当妈的这么有福气,生出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

筠红说:“哪里,您家李熠才当得起聪明漂亮这四个字呢。从小我妈就说我笨,死心眼儿。”说罢,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忙站起来说:“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妈妈这才醒悟过来,连声说:“哎呀,我怎么忘了?小熠说你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没有经验,要人陪着。”她拉住筠红的手拍拍,“别怕,有我们小熠呢。那个男孩老老实实的咱们就算了,如果动手动脚,我们小熠一定不会跟他客气的。是不是,小熠?”

我暗自伤心,看看!这就是长得美的好处。什么心灵美,什么气质好,全是哄丑丫头的!连老妈都这样,我也就不好意思责怪周幽王先生和李后主同志了。问题是,老妈您倒打听打听您拉的是谁呀。这位是本市第一打女。您不觉得她的手有点粗茧子有点厚嘛?眼看着老妈拉着筠红又开始打听人家年龄,我魂飞魄散,赶紧说:“妈,我们得走了。”

筠红听到这话轻轻说:“阿姨,我带来一件晚礼服。我过去穿过几次,现在瘦了一些穿着不太合身。不知李熠能不能穿,就拿来了。”说罢从礼品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白色礼服。礼服上端端正正别着一朵白花,它是如此精致动人,我几乎想都没想就把它捧在手心里:“妈妈你看,好美呀。”

“是啊。”妈妈象中了蛊一样,看着这件美丽的衣服,几乎说不出话来。

筠红举起那件衣服对着我说:

“来,穿上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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