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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雪绒花》--一篇关于我军狙击手的小说ZT -- 天地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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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七节 残阳如血

 小杨光曾经在父亲的日记里看到这样的一段话,“2016年4月16日,纳布卢斯法耶兹难民营,也许会成为我军人生涯唯一的污点。但我并不后悔在这一天,在那里,下达了这样的一个命令。如果,真的有地狱存在,我一定会因此而去那里的。但是,我相信,我的战友、我的部下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那里的。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我救出来的,即使需要再次血流成河,即使需要要毁了整个世界。”

  纳布卢斯的法耶兹难民营是被西方称为“激进份子的摇篮”的几个巴勒斯坦大难民营之一。在联合国驻巴勒斯坦的各国部队联合发起指在摧毁整个巴勒斯坦地区武装份子的后勤通道的“面包绞杀机”行动一个月后,这里发生了一起为期三天,但震惊世界的惨案。而杨,正是这幕悲剧的参与者之一。

  2016年4月15日,下午5点。根据线报,一支加拿大特种精锐部队和美军的一支特种分队在直升机的支援下,深入法耶兹难民营内部抓捕正在开会的“阿克撒烈士旅”的军事领袖们,企图一举摧毁这个强硬的激进组织的指挥中枢。但谁也没有料到,这竟然是一个陷阱。下午5点30分,数十名特战精英,被包围在预设的战场。损失了约1/3的人员后,他们巩固了一块小小的阵地,开始坚守待援。5点34分,负责支援的4架轻型武装直升机遭到了先进的肩抗式地空导弹的袭击。三架被击落,一架击伤逃回。6点05分,第一批支援的美军部队一个连在进入难民营以后,又陷入了苦战。同时,整个巴勒斯坦地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乱。尤其在美军控制的地区,不断的出现武装人员的破坏和自杀性爆炸。以至于美军无法抽调足够的机动兵力去解救被困的官兵。依照事先的协定,美军想联合国维和部队总指挥部求援。至晚8点15分,中国军队、法国军队、英国军队、俄国军队都向这一地区派出了增援的突击部队。估计有几千名武装份子坚守在这个难民营,他们已经囤积数量很大的武器弹药,更有不少威力巨大的小型防空和反装甲武器,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顾忌到难民营中大量的平民,各国部队都没有使用大口径的武器,坦克和装甲车辆也多被用来做掩护使用,所以一直到午夜,也没有能取得理想的进展。被包围的那只分队依然在抵抗,但报告的伤亡人数却一点一点增加着。杨是在黎明的时候,带领着增援的三个连到达法耶兹外围。看着漫天飞舞的曳光弹的弹道,杨诧异的叹息,这些巴勒斯坦人疯了吗?

  早上10点,一支中国突击队率先攻到了伤亡惨重的加、美被困军队的所在地,虽然他们带去了一些补充的弹药,但损失了不少战斗员的他们也无力再杀出一条血路把人救出来。(待续)

  战斗还在继续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联军器材和兵员素质上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战场的局势出现了逆转。大约在中午12点左右,大量的老弱妇孺从难民营中心区域涌了出来。各国联军习惯性的对他们进行了疏散,攻势因此而减弱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经过美军指挥车巴勒斯坦妇女率先引爆了捆在身上的炸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彻了法耶兹难民营的外围地区,巴勒斯坦人用这些捆绑着威力巨大的炸弹的老弱妇孺重创了处于进攻态势的联军部队。这些爆炸发生的时候,杨正好目睹了自己的一个部下抱起一个摔倒的小孩,离开街道,然后就是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趁着爆炸的混乱,巴勒斯坦武装份子发起了反攻,夺回了几个重要的路口,联军苦战后取得的优势丧失殆尽。各支部队都在忙于抢救伤员,恢复联络,查明情况。如何对待平民的问题被立刻反馈到了联军指挥部,又从联军指挥部直接反馈到联合国总部。没有新的命令下达,渐渐稳定下来的各国部队都在等待着,通讯器材里不断传来被围困部队呼叫支援的声音,折磨着每一个现场指挥官的心灵。所有的官兵都能听到,法耶兹难民营深处的枪炮声依然激烈。杨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他知道,不可能很快有新的命令下来的。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一旦被摆上了桌面,不会有多少官老爷们会勇于承担责任的。那么,那些还陷在难民营深处的士兵们会面临怎样的命运?那么,那些为了营救而倒下的勇士们的价值又都在哪里呢?

  不管了,有什么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杨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死都不怕,还怕承担责任吗?他清了清嗓子发布了日后“臭名昭著”的“屠杀令”(《纽约时报》语):“我命令立刻恢复攻击,并取消对重武器使用的限制,允许自主决定摧毁一切可疑的目标,包括人类。”

  在法军恢复攻击后一个小时,各国的指挥官相继投入了攻击,不过这次攻击的先导,不再是步兵,而是杀气腾腾的武装直升机、主战坦克和推土机。所有战地指挥官下达的命令都是一样的:“为掩护孤军深入的法军,立刻恢复攻击。”

  那个晚上,整个纳布卢斯地区的人们听到了炒豆子一般的枪声和隆隆的炮声响了一整夜,法耶兹的上空火光一片,滚滚的黑烟笼罩了整个天空。

  杨是在17日傍晚进入法耶兹难民营的,看着遍地的瓦砾和尸体,杨不由得想起了非洲的那个小镇。夕阳把残垣断壁和车辆的残骸染得通红,也把杨欣长的身子染得通红……

  三个月后,杨在军事法庭上作了如下陈述:“我接到的命令是发动攻击以解救被围困的友军,一直到战斗完全结束,我才接到撤退的命令。因为在这期间没有任何停止攻击的命令下达。所以,我不认为,我16日傍晚恢复攻击的命令是非法的。另外,我从来没有命令部下对平民进行屠杀,我的命令是允许自主决定摧毁一切可疑的目标,包括人类。”

  一年以后,海牙国际法庭指控法国前陆军中校EDELWEISSYANG犯下了反人类罪,但法国政府宣告杨已于半年前退出了现役,离开了法国,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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