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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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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15章 掉入阿族武装中

科索沃的人民显然遭受了巨大的苦难!

当时,我们总是忙于手术,后方的供应都跟不上。伤亡人数之大,最忙的一天,只我一个人,便抢救了67个伤员,其中19个伤较重的战伤者,最后都干到用尽药品、手术耗材、医疗器材的程度,干到了“单纯手工作业”,仅是缝合和包扎,其结果是送走了一半的生命。

因为没有药材、耗材,美军医生都站在旁边观看,不愿无用做功,可我看不下去那些受伤者的哭嚎,硬着头皮去做手术,手术的痛疼之烈能令被手术的伤者昏过去。手术刀、止血钳、针就不换了,放进酒精涮涮,便给另一人用,什么操作规程在无米之炊时都不管用了。救,他们可能会死;不救,他们当然得死。当时我想:你们能否活下去,真的由上天决定吧。或许他们能说话的会说真主保佑,或许白医生们会说上帝仁慈。

我只能沮丧地说:上帝宽恕我吧,让我离开这个战场。这个真得由上帝说话,因为他管着那些鼓动战争的西方人和当地人。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学会了不少的阿语。做手术之前,也总得问问吧,治疗中会解释些什么吧,再有安慰一下伤者,都需要说话,一来二去,阿语就会说上几句了,不久后还能用到我们的任务中。

医训班的雇佣兵跟着医疗队一起抢救阿族的伤兵、伤员,都是把我们放到战斗激烈的地区,导致了我们这些所谓的医务工作者也面临参与作战、遭到对方武装打击的危险。

唉,我们这帮雇佣兵去多了,美军军医就不用去那么多了,人家也不愿干那么多的事,冒那么大的险,老板让到战地来,身为军人那不是没法子嘛!获利是国家的事,和他们一个军医也没吗的关系。

这一日,医疗队到了科索沃与塞尔维亚边境地区一处阿族和塞族混杂区,不知是真的开展战伤救助,还是打着进行医疗的幌子为别的目的服务,因为这次跟了一队美军特种兵,或许他们要搞事。

作为一个军人,看到有那么一队美军特种兵跟着,自然会有警觉的,估计这次来不会顺利。这个可能连那些雇佣兵都察觉到了,秋里克夫提醒我:“鞑靼人,今天小心些,有情况,出现了威胁,赶快跑!”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我故意找美国的特种兵搭话:“你们是来保护我们的吧?”

因为是穿了美军的军服,那些持枪的军人也没管我是不是真的美国军人,嬉笑了句:“Oh, no, no. You should ‘protect’ us anyway.”

旁边那些听见这句话的美国大兵都笑开了。

确实是医疗队保护了美国大兵去做恶!

在村里的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较大的建筑里,医疗队建立了临时医救站,外面挂了个“红十字”旗,算是提醒对方这是和平用途。

我们这些雇佣兵学员赶快给房间消毒,把野战手术设备安放到各个房间,药品、耗材等等物品放置好,好让美军军医在手术时用。这些事情都是由我们承担,美军军医是官,不屑做杂事的。

而在我们准备野战手术条件时,已经有阿族伤员抬到医救站外等候了,还是前两天的伤员。在军医的吆喝下,我们忙碌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搭建手术台。估计美军军医也清楚今天的情况异于往常,亦不愿意多在此地停留。

在我和骨科军医正为炸伤的阿族平民进行手术时,一阵剧烈的枪声、爆炸声在村外远处响起。我胆心地跑到街上看,只见远远的有美国大兵带了一个人匆匆跑回,回去和军医说了。军医催促道:“赶快把这个手术完成,别到时耽误我们撤退。”

我们手忙脚乱地干着,几乎快做好了手术,有大兵跑到临时手术室,冲里面叫喊:“Stop operations, stop operations. Go, go, go!”他们惹了事却影响到我们正常的人道主义救援工作。

其它房间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纷纷跑走,知道如果塞尔维亚军队打来,事就大了。带我的军医立刻停止了手术,连白大衣没脱就撤离了,可却嘱咐我赶快给伤员缝合,然后再走。“老小子怪贼的!”怕弃下手术影响不好,偏做个样子,把我扔在险境。

从心里上说我也不愿弃下那个即将做完手术的伤员,军医只是跑了,手术器械和用料还扔在手术台边。我赶快接着手术,一个人的手术,陆陆续续有人从医疗站的建筑里跑走,有美军医务兵,有雇佣兵医训班的,都没停下帮我一把。当然,我只能匆匆完成手术、匆匆为伤员缝合伤口。

一切做完,塞军已经攻进了村,离我所在的地方仅有百十来米,我都能通过窗户看到他们。他们的攻击动作很正规,绝非穆斯林民兵能比。“妈的,还挺厉害。”

我有些紧张,决不能让塞军抓住,想要翻墙逃走。当时情况很危急,子弹“嗖嗖”地在村子街上乱飞,但就是没有向临时医救站打来的,所以我能观察和思索撤退的方式。正在这个危急关头,两个阿族民兵进到临时医疗站检查,见我还在手术台边,拉了我就跑。他们是在最后边掩护美军特种兵撤退,挡不住塞军,已是最后几人中的两位。

子弹从我们头上飞过,我们跑得更快了,幸好没被打中。在摆脱塞军的撤退过程中,我用所学的不多的阿语指挥那两个阿族民兵,卧倒隐蔽躲避射来的子弹,匍匐爬行不让对方发现我们的踪迹。那两个阿族民兵很佩服我在战场上的镇静和选择,按照我的命令很快摆脱了塞军的追击。

美军医疗队和美国特种兵撤到不知何处,那几个阿族武装分子有个头目在,不让继续撤,在脱离塞军后,带我们进到附近的小山上隐蔽,监视塞军的动作。我心说:“这家伙不简单。”由此我得出结论,阿族武装有不少人的军事能力挺强。评估我所见到的武装组织其实力、战斗力是我这次出行的任务,我不能只顾练外科手术的手艺,把正事忘了啊。这些是我回去汇报的重要内容,所以我问了问那个头目:“为什么不去与大队人马会合?”

“我不会丢弃这里。”他是这样回答的。

我们焦急地守在山中,为了平缓心情,我就跟那几个阿族人说话,那个头目好像跟美国人久了,会说些英语,我就和他学说阿语。我用英语问,他用阿语讲和示范,然后我跟着说。学得很快,倒是学了不少的话。看我掌握得差不多了,他就让手下的人带着我练习,互相提问,试着从不同角度把学会的阿语说出。因为我觉得混在他们中间,语言不通是很麻烦的事情,看样那个会英语的头目,也不能总跟着我吧。

待塞军撤走,天都黑了。我拉着阿族民兵返回了村庄,去查看留在临时医救站的那些伤员。到了村边,当然是阿族人充作尖兵,先进村看看还有没有塞军。两个阿族民兵转了一圈,跑出来说:“塞军已经撤走,村子里安全了。”

于是,我们几人就进了村,来到临时医救站的建筑,进去一看,能跑的伤员都跑了,跑不了的伤员还在那里呻吟着,南联盟军也没怎么着他们。有几个已经死了的,尸体都凉了,他们死时的表情都很难看。我来到自己那个手术室,看见那个伤员躺在手术床上,没死,却痛的不行、冷的不行。我赶紧让人给他拿来棉被保暖,别好不容易救了他,却因为看护不好死掉。在等棉被时,我检查了他手术的结果,还好基本是手术结束时的样子,而且那人的生命力也强,应该能扛得住。

对于那些因术后伤口痛而痛苦的伤员,因为手术器械和药品耗材都被拿走,我也没啥办法,只得靠嘴为他们解决痛苦了。整个夜晚我守在伤员边,那个头目就当我的翻译,可很多病痛方面的名词他不会用英语说,我就半猜半理解地听他解释和看看手势,很多时候靠伤者的肢体语言判断出来他们的意思。

一整夜没有休息,都放在了看护伤员身上,并通过这样的陪伴让我的阿语能力提高很快。能不快么,不停地说,有问,有解答,有记下伤员说的词,再对另一个伤员说出,来安慰他们。说多了,也就成了自然。

我让那个头目赶快派人找美军,让美军空运药品来。美军的医药没来,却等来了当地阿族武装的一个高官。他带了一队阿族民兵过来,说是保护我们。这支阿族武装里有西方的特工,以为我是美军人员,所以很重视,知道这里的情况催着过来。当来到后发现我只是个雇佣兵,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请我吃带来的罐头等欧洲产的食品,边吃边聊,我把自己在科索沃的工作向他说了,他还鼓励了我,并记下了我的名字。在谈话中我特意流露出对美军军医的佩服和好感之类的话语,那份感激的样子让他没有感觉出我是装的,其实我也没特别地装。

我跟着这伙阿族武装守在村庄两天,才等来返回的医疗队。有了医生和他们带来的器械和药品,才解决了医治的困难,我那个手术伤者,终于因为有了药品,克服了手术创口的炎症,活了下来。

见到美军医疗队里雇佣兵的同伴,我和他们紧紧拥抱,表现出那份劫后余生的劲头,因此双方加深了感情。当然也和美军军医拥抱,表现了对他们的所谓依赖。带我的军医看到那位伤者什么药都没有,竟还活着,也鼓励了我几句。

因为我,到是让美军赢得了好的声誉。西方安插在阿族武装里的特工人员,其对上司和美军的报告,大大地肯定了我的勇敢行为和我对美军赞美的态度;阿族武装也因我对阿族伤员的负责,向美军表示了感谢,还授予了我不知何用的什么荣誉的东西。

为此美军医疗队征得上方的批准,破例授予我一枚美国铜星勋章和步兵野战医疗章(首次获得),表彰了我的负责精神和勇敢行为,以遮掩他们自己的胆小和临阵逃脱。他们把我称作是“美军医疗队的骄傲”。

铜星勋章是美国陆军可以授予任何人的一种级别低的勋章,算是我获得的第一枚外军勋章吧!而野战医疗章,就像是个纪念章,让人知道你是作为医护兵上的战场。

是不是我在科索沃的美军医疗队中俨然有了明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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