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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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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10章 在路上

二月中,我上路了。

临行前,我根本顾不上对此行动有什么想法,拼命地看资料学外语,蒙语、俄语、乌克兰语都要涉及,背单词和语法,但把这些语汇变成能力,大概得到外国实现了。

启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别人的指示行事,而且出了国境更是如此,我的出行完全按照秘密行动准则从事。

反正是一辆从外面看不到车内的大货车把我送到策克,会在该口岸出境。尽管是故地重来,但我没对带行的人说。不暴露过往的真实经历,有助于保护自己,是培训时传我的教条。

夜间潜出国境线,尽管我比带行的特工在这个动作上更厉害,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不暴露自己的能力,在很多时候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这也是培训时我得到的教条。

进到蒙古,离边境不远,便有一辆老式拉达等着,依照陪我的特工要求只点头致意,不开口说话。

那人是个蒙古壮汉,见到他,虽然不开口,我觉得也得客气下,便做了个蒙族见礼的动作,那人看了露出笑意。陪同坐在副驾座位,和司机用蒙语说了几句,显然他们觉得我会蒙语,在言语中都比较谨慎。

司机和陪同都很紧张,不愿在边境多呆一分钟,估计是因为车上坐了我,一个没有任何证件的人。

我窝在后排角落里,看着车从南到北直线穿越蒙古。天寒风大,可以看到车外面很少遇到行人和过往的车辆。这是最好的穿越他国的机会了,能够让我不被人看见,乘坐的这辆车最好也没有人看到,何况还有要求不得在蒙古留下任何通行过的记录。

天黑路寂,没啥看头,我轻松地阖眼打盹,让自己休息。虽然人在国外了,反而没有了什么戒备,身上没枪,那么小心翼翼是瞎费精神,该迷糊一会就小憩片刻。如此放松,这个和培训时的要求不大一致。嘻嘻,以为自己是当地人了呢。

天明了,从打盹中醒来,头脑清醒些。于是,我思考了问题,尤其是对这次任务的认识。我是提出过跨国作战,但我想的是在国内应该有这个准备,进行有目的的训练,比如学习作战对象的语言。而上级通过有关职能部直接把我扔出去,让我去国外可能的作战对象中见识一下,那这个企图就太大了,绝对会对今后境外行动有大用。

突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说打仗,就是个侦察行动,我们这个相貌的一帮人,没有按照当地人的样子走动,说当地的语言,是很显眼的。难道只能在夜间活动?即使在夜间也会有很多不便。

作为走出的第一个指挥军官,喔,不是,有指挥军官参加维和观察任务,而化装出动我大概是第一人。所以,这次任务必须有好的结果和收获,证明总部首长决策的正确。我暗暗下定决心,那种兴奋,如同在荒漠中看到绿洲一样。所以,在车上看着俄语版的地图,开始背起来。开始是图瓦的叶尼塞盆地那个地方,然后就是往西背,嚓,俄罗斯太大了,够我好好背一路的,还背不到十分明白的程度。

夜间越过了蒙俄边境,进入了图瓦叶尼塞盆地的额泽邑,这里森林很多,是绿色的原野,虽然这个时候到处积雪。

来到后,当地一位大哥专门陪我,他是蒙古族人,说的蒙语我多少能懂。要是图瓦人的话,他们的语言我不懂,大概是突厥语系的方言吧。在图瓦,不在所谓的首都和城市,人们主要说图瓦语,会说俄语的较少。我立刻就轻松了,不到现地看,认识有那么大的偏差。

穿了当地的蒙古族服装,大哥带我到处转,留影,伪装身份上规定这里是我的出生地。这边蒙古人的服饰有自己的特色,样式美观大方。冬季里,男女头戴尖顶红缨帽,脚蹬马靴,身着皮袍或长袍。男子腰束绸带,女子则在长袍之外再罩一件皮、棉坎肩,与我以前穿的蒙古袍样式相比,别具鲜艳的韵致。

遇到的当地人,大哥介绍我是他在布里亚特的外甥纳格维,我们打招呼大都执蒙古的礼节,所以我懂且会,图瓦人也不知深浅。当地人虽不多,却也不那么明显。

没人的时候,大哥就总是和我说这边口音的蒙语,我也跟着说,用心地说,大多记的是当地的地名,来历、方位,如哪个地方在哪个地方的附近,到了晚上说起这些地名,我的蒙语就带了些许当地口音的味道。

第二天,大哥说累了,让大嫂陪我,去的地方和前一天不同,去的是村里蒙族各家,就是串门子,和那些大婶大嫂聊天。这女人说起话来,语速快,听起来好困难,很快我就昏头昏脑了,端是种考验。不过她们朴实无华,热情好客,并没在意我在语言上的迟钝,何况她们喜欢有年轻小伙来到身边。嘻嘻,绝对与男女之性相关!

这里的蒙古人仍保持着较为传统的生活方式,主要食品得自给自足,每个蒙古包都有一个院子,自己在院子里种植蔬菜,养着猪、鸡等畜禽,和内蒙的有些不同。当然男人们是到草原上放牧,做外面的事情,家里人是不管的。

在这里好像回到了达来乎布,没有什么现代的变化。

几天后,由大哥带着,北上布里亚特的乌兰乌德。

乌兰乌德是布里亚特的首府,城里的人们依然保留着蒙古族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转上一圈,看到的人很多是圆脸庞,眼睛细小,两颊宽大,蒙古族人的特征长相随处可见。阿尔巴特大街,是市内的商业步行街,街道两旁都是店铺,也有中式的喇嘛庙、歌舞剧院等,比额泽邑繁荣多了。

在乌兰乌德郊外一个蒙古族居民区住下、停留,了解伪装身份生活地方的环境、社会的基本情况,反正也是逛,并留些在当地活动的照片,甚至有几张和蒙族“父母”的照片,放一张在自己的钱包里,当作证明,以应对可能的盘问。这个钱包是当地的手工产品,是当地人送我的,已经用过一两年,算是个掩护的道具吧。

在这里我尽量多的是说俄语,再往下走,都得说俄语了。带我的人如此要求,让我亚历山大!有时间我就听俄语新闻和看俄语电视节目,听不懂,也努力听,在自己的房间反复地发声读,拖着那“转着圈”的发音。反正强化训练后,俄语的听说能力见长。

带我的人要上路,我没同意,让我又推后三天。不然匆忙而行,就我刚到这边的几天,让我独自面对怕是应付不了。我向带我的人谈及顾虑,他说:“我看你应对不错了,这边的人哪有那么多人啥语言都会说的。”

他用这句话安稳我,依照他的逻辑,“你会的语言人家不会,人家会的你又听不懂,谁还理你。”可问题在这上面么?到时我要应对的是西方的特工机关,这个大概带我的人是不知道的。

不日,不得不再次出发,往西走,开车穿越大部分俄国,路途6000公里,经鄂木斯克、萨拉托夫、哈尔科夫到基辅。

广袤的俄罗斯原野,远比在西疆行车还觉得毫无尽头。拉达汽车一路奔行,路况不好,可没有交通拥堵,就是乘车体验太差,不时地被颠簸得头疼,心里抱怨说:“俄政府也不修修路。”

俄罗斯欧亚分界线在乌拉尔山,山的西面是大片的平原,到处是密布的森林,还有无尽的草原。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云蓝天,森林草原;看累了闭上眼,再睁开还是蓝天白云,草原森林,望不到边际。

清澈的河水流淌,遍野的小花盛放,风带进车窗的是草香;在蓝天白云下,可以看到一路上那些富有洋式特色的建筑,很多是那么古老孤寂;而“洋葱”顶的教堂,装饰华丽,各具韵味,一座座“洋葱”顶象征了火焰,而上面的十字架闪亮,一个时代过去,又回来?

美好的景色,充满诗意和油画般的多姿多彩,让我沉浸其中,仿若不是去加入雇佣兵,不是去打仗。

看到远处的白桦林,就想起当年学画时知道的俄罗斯著名画家列维坦,而看到眼前的景色,那些白桦林的油画,只要实景写生就足够了,无须再去创作构思。经不住地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次拿起画笔呢?

下雨了,初春的雨,丝丝雨落,带来的感觉真好,清新,清凉。可是让我宁静的内心,生出丝丝忧伤,阵阵不舍。

在俄罗斯西部的不知名的一处氤氲如仙境的地方,泛起的小资情结,让我犹若彷徨,尽管就是只有一阵子。这是我该有的情绪波动么?可我怎么控制得住!

车向西行,在充满春意的原野上看太阳落山,金色的光彩铺满西边的天空,大地都被那金色染成嫩黄,是难得看到的瑰丽景色,让人陶醉其中,内心不断喊着:“和平宁静的生活再久些吧!”而那个时候是莫斯科时间晚上九点多,当新的一天到来,或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了。

因为有一个讲俄语的带路人,我可以有时间尽量多地和他说俄语,以解行车之烦闷,也解路上产生出的莫名怅惘。

大概他也愿意有人给他讲话,很多时候他说一句,我就学说一句,再反复练上很多遍,边说他边纠正,很有耐心的一个俄国人。所以跟他猛学俄语,俄语的卷舌,说得舌头都累了,可我还不停。亦或因为我担心说的俄语没有俄国味,到时露出马脚,那可就叫天天不灵了。好在我的大脑随着修炼日益得到完美的开发,记忆力很强,很多东西是过目不忘、过目成诵,不,不,是过耳不忘,过耳能复述。十几天日以继夜地的苦读强说,掌握了三千多的俄语、乌克兰语词汇,从开始不敢下车和当地人说话,到一停下就磕磕巴巴地找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不那么磕巴了。到了乌克兰也是如此,语言问题的压力才从心上落下。

可是,我发现俄国男人,真是战斗民族的种,和女人亲密可以,和陌生的男人不行,似乎时时都在用警惕的目光观察四周,仿佛在准备迎接不期而至的战斗。

战斗,对我而言,不陌生,不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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