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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讨论】耶鲁女博士被美帝警察乱枪射杀 -- 孟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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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坦率的说,我觉得这个case里面 -- 有补充

最值得反思的可不是美国制度.......而是 某些 受美国影响的华人的心态——美国人未必 没有这样的,但是 这种独我惹不得的心态,其实是很可怕的,我妻子就曾经因为不交物业费收到过 法庭传票,那是在中国......物业制服她的办法也简单(她不许我去交),不交物业费 就不许汽车出入小区,她毕竟没敢硬闯

忽然想起福克纳的一篇短篇小说,《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里面有这么一段:

打一八九四年某日镇长沙多里斯上校——也就是他下了一道黑人妇女不系围裙不得上街的命令——豁免了她一切应纳的税款起,期限从她父亲去世之日开始,一直到她去世为止,这是全镇沿袭下来对她的一种义务。这也并非说爱米丽甘愿接受施舍,原来是沙多里斯上校编造了一大套无中生有的话,说是爱米丽的父亲曾经贷款给政府,因此政府作为一种交易,宁愿以这种方式偿还。这一套话,只有沙多里斯一代的人以及像沙多里斯一样头脑的人才能编得出来,也只有妇道人家才会相信。

等到思想更为开明的第二代人当了镇长和参议员时,这项安排引起了一些小小的不满。那年元旦,他们便给她寄去了一张纳税通知单。二月份到了,还是杳无音信。他们发去一封公函,要她便中到司法长官办公室处去一趟。一周之后,镇长亲自写信给爱米丽,表示愿意登门访问,或派车迎接她,而所得回信却是一张便条,写在古色古香的信笺上,书法流利,字迹细小,但墨水已不鲜艳,信的大意是说她已根本不外出。纳税通知附还,没有表示意见。

参议员们开了个特别会议,派出一个代表团对她进行了访问。他们敲敲门,自从八年或则十年前她停止开授瓷器彩绘课以来,谁也没有从这大门出入过。那个上了年纪的黑人男仆把他们接待进阴暗的门厅,从那里再由楼梯上去,光线就更暗了。一股尘封的气味扑鼻而来,空气阴湿而又沉闷,这屋子长久没有人住了。黑人打开了一扇百叶窗,这时,便可看出皮套子已经圻裂;等他们坐了下来,大腿两边就有一阵灰尘冉冉上升,尘粒在那一缕阳光中缓缓旋转。壁炉前已经失去金色光泽的画架上面放着爱米丽父亲的炭笔画像。

她一进屋,他们全都站了起来。一个小模小样、腰圆体胖的女人,穿了一身黑服,一条细细的金表链拖到腰部,落到腰带里去了,一根乌木拐杖支撑着她的身体,拐杖头的镶金已经失去光泽。她的身架矮小,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在别的女人身上显得是丰满的东西,而她却给人以肥大的感觉。她看上去像长久泡在死水中的一具尸体,肿胀发白。当客人说明来意时,她那双凹陷在一脸隆起的肥肉之中,活像揉在一团生面中的两个小煤球似的眼睛不住地移动着,时而瞧瞧这张面空,时而打量那张面孔。

她没有请他们坐下来。她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直到发言的代表结结巴巴地说完,他们这时才听到那块隐在金链子那一端的挂表滴答作响。

她的声调冷酷无情。“我在杰弗生无税可纳。沙多里斯上校早就向我交代过了。或许你们有谁可以去查一查镇政府档案,就可以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已经查过档案,爱米丽小姐,我们就是政府当局。难道你没有收到过司法长官亲手签署的通知吗?”

“不错,我收到过一份通知,”爱米丽小姐说道,“也许他自封为司法长官......可是我在杰弗生无税可缴。”

“可是纳税册上并没有如此说明,你明白吧。我们应根据......”

“你们去找沙多里斯上校。我在杰弗生无税可缴。”

“可是,爱米丽小姐——”

“你们去找沙多里斯上校。”(沙多里斯上校死了将近十年了。)“我在杰弗生无税可纳。托比!”黑人应声而来。“把这些先生请出去。”

她就这样把他们“连人带马”地打败了,正如三十年前为了那股气味的事战胜了他们的父辈一样。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福克纳也算美国名家了 -- 补充帖

长篇我是读不下去了,这篇我倒是反复看过几次

多说几句,我一个同学和遇害者曾经是同事,说十几年前此人受过刺激,然后就不正常了,在公司每天那种报纸和专著在前台看,领导躲着她,也不敢给啥实际任务

可惜文学虚构和现实差异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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