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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赫克托耳读法国大革命 -- 赫克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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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整理】3. 从下院到国民议会到制宪议会

国王、王后、太子路易十七一家最后入场,全场响起热烈掌声,代表们脱帽致敬。国王居中高坐,右手是王后、奥地利公主安托瓦内特。国王坐定戴上帽子,三个等级的代表们也都戴上了帽子,国王讲话时第三等级代表必须脱帽下跪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代表们屏住呼吸,恭听国王的主旨演讲。

“诸位先生们,”国王激动地说,“我殷切期待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现在在我的周围,是我荣幸地统领的国家的各方代表。自从上次三级会议召开(1614)以后,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175年);尽管召开这样的大会似乎有点过时,但我仍然坚持要恢复旧传统,因为王国可以从中吸取新的力量,因为它可以为国家开辟新的幸福源泉。”

国王一张嘴,便为大会定了调子,“坚持要恢复旧传统”,即使改革,幅度也极小。接着话锋一转,尽是说明国库空虚,要求减少支出的话。国王没提及政治改革或给第三等级什么好处,张嘴要钱,又拒绝革新,诉说精神上的不安,而不提怎样克服。致词的结尾是虚无缥缈的大空话,听众却报以热烈掌声:“人们所能期望的一切,从最小利益到公众的幸福,都可以指望得到我的关切。诸位先生们,我希望会议能够和衷共济,希望这个时期对于王国的繁荣幸福将永远成为不能忘怀的时期,这是我衷心的愿望,最热诚的祝祷;这是我,由于我的正直意图和对人民的爱所期待得到的报偿。”

总之,加税的需要,政改的没有,第三等级只有纳税的义务,没有参政的权利。既要驴子多扛活,又不给胡萝卜。

接着掌玺大臣(Keeper of the Seals of France)巴朗登(Charles Louis Franois de Paule de Barentin, 1738—1819)致词。顾名思义,掌玺大臣的本职工作是管理印章,后来获得司法权力,此时的掌玺大臣相当于司法部长、刑部尚书,法国强力部门的代表。

巴朗登声音低沉,不大能听见。冗长的开场白,纯然是对三级会议和国王的德政的颂扬,之后才是正题。他说:“国王陛下同意把人数最多的、主要负担捐税的等级的代表名额增加一倍,但是这决不是说改变旧有的议事方式。当然,按人数表决的方式,由于只能产生一种结果,似有能使普遍的要求上达的优点,但是国王的意旨是:这种新方式必须经过三级会议自愿同意和国王批准方能采用。不过,无论对这个问题应持什么态度,无论对讨论的不同对象应如何加以区别,人们不应对三个等级经过努力最终能够在税收问题上取得协调一致表示怀疑。”

开会前,全国关注的焦点集中在三级会议的投票,按人头还是按等级。巴朗登给出答复,在钱的问题上政府并不排斥按人数表决的办法,因为这样做可以更加迅速得到解决,而在政治上则赞成按等级表决,因为这样做十分有利于阻止革新。王朝政府要达到的目的是增收新税,而不容许人民达到自己的目的——实行改革。掌玺大臣为三级会议确定权限的做法,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朝廷的意图。他把三级会议的任务局限在下列范围内,给了第三等级点甜头:

1. 讨论税收问题,并进行表决;

2. 讨论一项关于新闻出版的法律,以便给以种种限制;

3. 讨论民事法和刑事法的改革。其他改革则一概排除。

最后巴朗登总结道:“正当的要求都已经答应了。对那些不负责任的怨言,国王并不介意;国王宽大为怀,甚至对那些虚妄的流言蜚语——有人想利用它把君主政体的不可移易的原则改换成有害的空想——国王也都加以宽宥了。诸位先生们,你们要愤然摒弃这些危险的改革,公众利益的敌人想要把这些东西和好的、必要的改变混为一谈,而惟有这种改变,才能促成这一次的更新,这是国王的第一个愿望。”

巴朗登所言,与平民代表们的期望值相去甚远,于是期待能从第3个发言的内克嘴里,听到些新东西。内克是平民出身,由于他的努力,才使第三等级代表名额增加一倍,大家希望他赞成按人数表决。但是,内克一方面为平民争取权利,另一方面是国王陛下的大臣,两头都不能得罪,所以选择居中骑墙,在3个小时的讲话中,只是谈论财政预算;对众人关心的表决问题,模棱两可。

国王不想付出而得到想要的钱,继续抬高贵族压低平民的旧传统。就这样,国王及其廷臣,以为经过5月5日的开幕式讲话,没有作出任何许诺,便把平民代表的要求都挡了回去。大会规定,未来的日子里,三级代表将分别在各自的房间开会,第三等级由于拥有双倍的代表人数,被允许使用开幕式的主会场,因为这是最大的会议厅。

第三等级肯定不满意,可是怎么才能争取权利,实现会前目标呢?来硬的肯定不行,国王有军队,他们只有嘴巴和笔杆。

5月5日当晚,以阿图瓦代表罗伯斯庇尔等人为首,做出2个影响未来走向决定:

首先,第三等级代表援引英国的先例,自称下院——表示其要行使英国下院权力的意图;

其次,邀请两大特权等级一起审查每位代表的资格,包括在所有代表面前唱名,检查其委任状和陈情书,在代表资格审查完毕前,不讨论任何议题。

第三等级公开的说法是,虽然大家暂时分开开会,毕竟是一个三级会议,每个代表都是三级会议的成员,应该接受所有代表的审查。

实际上,特权等级代表身份高,在乡巴佬们面前被审查身份,不仅丢面子的问题。因为特权等级的底线就是三个等级分开,进而按等级投票,每个等级个一张票,2:1,特权等级稳赢不输。按这个逻辑推演,审查代表资格,也是三个等级分开审查,不劳烦其他等级参与。

如果按第三等级的建议,大家聚在一块审核,特权等级的老爷们,在乡巴佬面前唱名,核对身份信息,便等于承认,大家是平等的。审查完毕之后,再想分开开会,那就难了。托克维尔认为,法国革命追求的最重要的目标是平等,而不是自由,我深以为然。所以,第三等级的提议,貌似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程序问题,其实杀机四伏。而且特权等级很难拒绝,毕竟会议叫三级会议,会议是整体,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代表都是平等的。

次日,5月6日,第三等级提出建议,邀请其他等级到主会场,与他们一道审查,由此又能看到路易十六的一个失误,就是国王将主会场留给第三等级了。开幕式在主会场,给了第三等级,表明第三等级是主流,其他等级是支流。

特权等级不是傻子,看出这是个坑,拒绝提议,从此双方推诿扯皮。

问题在于,第三等级人数虽多,却极为团结,不达目的不罢休;特权等级正相反,虽然人少,内部意见不一致,尤其是和尚等级,2/3 是平民出身的低级和尚,他们是和尚中的第三等级,天然亲第三等级。开幕式之前的队列游行中,大和尚小和尚便分开走,中间隔着王家乐队,大和尚们根本不把小和尚当干部。如果这么纠缠下去,小和尚很可能叛逃,导致特权等级分化,继而特权等级的防线土崩瓦解,这正是第三等级所期待的。

5月13日,和尚们撑不住了,大和尚们在小和尚们的压力下,为了避免小和尚出走,主动出面调停第三等级和贵族等级,国王派掌玺大臣巴朗登主持调停会议。三方派出代表坐在一块,结果注定失败,第三等级不同意按等级表决,贵族等级不同意按人头计票。调停会议一直开到5月27日,毫无结果,贵族索性退出调停会议,于是破坏会议的罪责,落到了贵族头上,第三等级赢得1分,获得开门红。

拖到 6 月,第三等级的智囊西哀耶斯神父下了最后通牒,第三等级最后一次邀请其他等级来主会场审查代表资格,如果你们还不来,我们第三等级单独进行。

西哀耶斯属于和尚等级,却亲平民,被第三等级选为代表,他对小和尚们有很大影响力。1799年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推翻督政府时,西哀耶斯是五位督政官之一。西哀耶斯脑袋聪明,躲过了罗伯斯庇尔的恐怖时代,最后得了善终。

西哀耶斯看到,单独进行审查的机会到了。之前第三等级提出的要求是合理的,特权等级拒绝,道义上吃了亏,拖得越久,第三等级的道义优势越大,同情者越多,越对下院有利。然而过犹不及,拖得过久会失去国民的信任,辜负国民的期待,获得软弱无能的评价。于是西哀耶斯(Emmanuel Joseph Sieyès, 1748—1836)在准确刁钻的时间点,宣布最后通牒。

6月12日,下院不等了,单独进行审查,按选区依次唱名进行。次日,6月13日,就像大和尚们担心的那样,和尚等级出现裂痕, 3位司铎到主会场出席应唱,之后数日又有16位司铎来投奔,特权等级的防线出现蚁穴,虽然还没崩溃,却也指日可待。

6月17日,唱名审查完毕,在西哀耶斯的倡议下,下院以490票对90票,通过改称为国民议会(National Assembly),宣告自己是法兰西唯一民意机构,选举品德高尚的巴黎代表巴伊(Jean Sylvain Bailly, 1736—93)为首任议长。巴伊很受自己人的爱戴和敌人的尊敬,他虽是最善良最有道德的人,却最敢于担当风险,因为他是巴黎人,巴士底风暴后,成为巴黎的第一个市长,1793年恐怖时代,死于断头台。

国民议会议通过决议,不论因什么而被迫解散之日,税款即应停止征收,反过来说,国民会议存在,政府才能收税。又否认国王有否决他们所已通过的及要通过的一切决议的权力。为了缓解目前的饥荒,国民议会成立一个日用必需品委员会,供应人民日常需要,以此巩固人民的支持。在6月17日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日子,平民代表们首次公开宣布自己才是国家的主人,国民会议是高于国王的最高权力机关。第三等级再得1分,2:0。

6月19日,僧侣等级在经过激烈辩论之后,以149票对137票议决加入国民议会,国民会议的代表性和合法性进一步提高,即使按等级投票,国民议会依然稳赢。第3等级连得3分,3:0 遥遥领先。除非国王能以最迅速、果断的手段破坏这个结合,则特权等级输定了。

这时,内克又来和稀泥,提出折衷方案,在增税问题上按人数表决,在特殊利益和特权的问题上按等级表决,给予特权等级以阻止废除旧弊病的权利,倾向于维持旧制度。简单地说,就是特权等级放弃经济权,保留政治权。内克喜欢采取折中方案,通过逐渐的让步,来完成本来应当用一次行动来实现的政治变革。

守旧的大贵族、大和尚们,却不愿放弃任何权利,19日晚上,他们怂恿国王对国民议会采取先礼后兵。先礼,利用千百年来国王积累的声威,亲临会场对代表们训话,施加压力,让代表们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如果代表们死硬到底,执行第二步后兵,武力驱散国民议会,两步走需要军队提供底气。在武力部署完成之前,先阻止议会开会以及分割小和尚与第三等级的联合,以内装修为名,关闭主会场,不让国民议会开会。至于首鼠两端的内克,解送到巴黎高等法院,以叛国罪审判。

6月20日早晨,国民会议正要到会议厅去开会,看见房门紧闭而且有军队围着,代表相继赶到,越聚越多,看到堂堂国王居然玩下三滥,怒火和调门越来越高。反过来说,国王玩下三滥,也暴露了国王的虚弱,证明自己有实力和道义。越不让开会,咱们一定要开。议员们决定搬到相隔不远的廷臣们用的室内网球场,议长巴伊走在队伍最前方,其他人情绪高昂的跟着,一些禁卫军也前来给他们做护卫。在室内网球场,代表们壮怀激烈,以誓言及签字的方式,宣布“非待产生宪法及其基础巩固,他们决不解散;集会的地点则可依情况而定。”在伟大的热狂中,除一人外,所有代表签署这个不朽的誓约,史称网球场誓约(Tennis Court Oath)。

6月22日,国王又封闭了网球场,国民议会搬家到开幕前代表们做弥撒的圣路易教堂。路易十六本打算在22日御临会场,压迫议会让步,然而为了布置主会场,推迟了一天,改为23日,正是这一天的推迟,酿成大祸。见议会去教堂开,已经决议并入国民议会的僧侣等级,在一位大主教的率领下,5位高级僧侣和144位司铎,22日加入国民议会。贵族阶级也出现裂隙,1位侯爵、1位伯爵咸与维新。4:0。

6月23日,御临会议在主会场举行,第三等级重回阔别3天的会场,会场由军队团团围住。国王由大批人马簇拥着,威风凛凛的来到主席台上,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路易十六用盛气凌人的腔调发表演说,指出国民议会的妄为让宫廷起了纷争,谴责国民议会的行动,只是第三等级的胆大妄为;他撤销议会的全部决定,命令分开三个等级,执行一些改革措施,但又加以种种限制,严令三级会议必须接受,否则解散议会;威胁如果再遇到国民议会的反抗,王国就要采取断然处置。

结束御临大会时,路易十六赤裸裸的恐吓:“如果由于我所不曾料到的不幸,你们竟在这样美好的事业中把我抛弃,那么,我就只好独自去增进我的人民的幸福,我就只有把我自己看作是他们的真正代表。……先生们,请想一想,你们的任何草案,任何决议,倘不经我特予批准,即不能具有法律的效力。……诸位,我命令你们立刻分散,明天早晨各自前往供你们使用的会议厅去举行你们的会议。我会命令大司仪官把各级集会的会议厅预备好。”

说完,路易十六命令代表们散会离场,自己先离开会场。僧侣和贵族们遵命离去,平民代表则坚坐不动,保持沉默,怒形于色。这种情景持续了一段时间,忽然米拉波伯爵打破沉寂,说道:“诸位先生们,我承认,如果说专制主义给予我们的东西不是永远危险的话,诸位刚才听到的,可能是救国之道。这种令人屈辱的专制是什么?是扬威耀武,是侵犯国家的庙堂,其目的是命令你们大家必须满足!谁下的这个命令?是受你们委托的那个人。是谁给你们以那些强迫性的法律?是受你们委托的那个人。他才是应当从你们、从我们接受这些东西的人;诸位先生们,我们负有政治上的不可侵犯的职责;二千五百万国民只能从我们得到希望,得到幸福,因为幸福应当为所有的人所同意,由所有的人来给与,被所有的人所接受。但是现在你们讨论的自由被束缚了;有一支军队驻扎在议会周围了!国家的敌人在哪里?在我们的大门口有个喀提林(罗马共和国晚期的阴谋家)吗?我请求你们大家保持你们的尊严,保持你们的立法权,以此来信守你们庄严的誓约;非待宪法制定完成,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大司仪官看到第三等级不走,重申国王的散会命令。米拉波叫道:“去告诉你的主人,说我们来到这里是受命于人民,只有用刺刀才能把我们赶走。”西哀耶斯(Emmanuel Joseph Sieyès, 1748—1836)从容对其他议员说道:“你们昨天怎么样,今天就怎么样,大家讨论吧!”整个国民议会充满了豪情和信心,就地开会讨论。

当时在议会的昂热代表拉雷韦耶尔(Louis Marie de La Révellière-Lépeaux, 1753—1824)——1799年雾月政变拿破仑推翻的5位督政官之一,回忆说,路易十六得到第三等级赖在会场不走的消息时,命令禁卫军进入会议厅,以武力驱散代表。当禁卫军到来时,贵族开明派中的几位,代表军队的拉法叶侯爵、利昂库尔公爵(Franois Alexandre Frédéric, duc de la Rochefoucauld-Liancourt, 1747—1827)等人,拔剑阻止他们通过。路易十六听说贵族内讧,暂时放弃使用武力解决第三等级。

先礼,就是卖国王及其列祖列宗的脸皮,能不能卖得动两说,如果卖不动,脸皮就没了。后兵,背后是国家的强制力,也是所有国家政权的根本,国家本质上是个暴力机关。如果嘴上硬,却又无疾而终,暴露统治集团的裂痕,又助涨敌人的锐气,还丧失了国家信用,色厉内荏,徒增笑柄,以后再说什么都不算了。

路易十六本已做出免除内克职务的决定,现在见议会强硬,贵族开明派背叛,只好召回内克。内克的失宠,却也成就了他,国民议会明确支持内克留任,作为议会在政府中的代表和旗帜。之前内克还在国王、议会之前骑墙,现在不管愿不愿意,都成了议会的人。当国民议会需要对宫廷作斗争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内克。国民议会从政府中生生挖出处一个墙角,再下一城,5:0。

从6月23日起,王室完全丧失主动权,此后只有自保和挣扎的份。6月24日,僧侣的大多数,不顾国王的命令,加入国民会议;第2天又有47名贵族,由5世奥尔良公爵带领加入国民会议,6:0。

路易十六不甘心失败,于26日密令调2万兵来凡尔赛,而且要外国人组成的队伍,他觉得外国人不会受法国人的情绪影响,对自己更忠诚可靠。

由于法国人,特别是巴黎人总革命,法国历届政府都很喜欢用外国人。现在法国最著名的部队,还是外籍军团(Foreign Corps)。我在长途汽车上看一个电影,王杰主演,内容是王杰在在外籍军团服役的故事,电影名字忘了。

27日,为了麻痹国民议会和民众,拖延时间用来调兵,国王令贵族及僧侣两院主席也去加入国民议会;为了避免误解,专门派最死硬的御弟阿图瓦伯爵向他们交底,就这样,在路易十六颠三倒四的指令下,全体三级会议成员都参加了国民议会。三个等级之分在法律上不复存在,事实上也已消失。他们原来在共同集会的会场里也是分开三个方阵来落座,现在混合在一起了。第三等级用了50天,不费一枪一弹,便吃掉了另两个等级,三级会议彻底变成如假包换的国民议会,国王再想动国民议会,将招致全体国民的反对。第三等级以7:0的巨大分差,结束了在凡尔赛的赛事。

7月9日,国民议会更名为国民立宪议会(National Constituent Assembly),正式着手制定宪法。

纵观开会前到6月底的发展脉络,路易有很多机会可以就地认输保本,至少能保住脑袋。在任何一个时间点,只要承认对手的战果,都可以止损。可是路易总不甘心,丢了分一定要反抗一下,想捞回来,于是对方防守反击,再进一球。路易挣扎一次丢一球,最后输掉脑袋。

如果听五大贵族的,来个狠的,直接用大刀火枪反击,倒也是个办法,可是路易的历次反击都是逐步升级,等他决心动武时,已经来不及了。有段时间,我受一些网文影响,怀疑法国革命的合法性和正当性,同情“慷慨就义”的路易十六,真正研究时,我改变了看法,认为路易十六的确不是暴君,而是昏君。中国古人认为,所谓昏君,就是“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导致善人恶人都反对他。路易十六举止昏乱,朝三暮四,自己挖坑自己跳,如果不是他最终掉了脑壳,我一定怀疑他是第三等级派来的奸细。

现在,路易十六还要挣扎一下,仅剩武力一途,不知不幸还是万幸,国王在凡尔赛调兵遣将,磨刀霍霍之际,首都巴黎出事了。

通宝推:回旋镖,独草,五藤高庆,min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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