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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00-1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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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系年》第十五章与《春秋经》和《左传》相关段落的对比 上

《系年》:

楚莊王立,吳人服于楚。

初步译文:

楚庄(莊)王(楚子)即位,很快,就使得吳人臣服于楚国。

《春秋经》与《左传》:

楚庄王立,子孔、潘崇将袭群舒,使公子燮与子仪守,而伐舒蓼。二子作乱。城郢,而使贼杀子孔,不克而还。八月,二子以楚子出。将如商密,庐戢棃及叔麇诱之,遂杀鬭克及公子燮。(《文十四年传》(p 0604)(06141001))(061)

初,鬭克囚于秦,秦有殽之败,而使归求成。成而不得志,公子燮求令尹而不得,故二子作乱。(《文十四年传》(p 0605)(06141002))(061)

楚人灭舒蓼。(《宣八年经》(p 0694)(07080006))(061)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宣八年传》(p 0696)(07080301))(061)

《系年》:

陳公子徵舒取妻于鄭穆公,是少 [上孔下皿]。莊王立十又五年,陳公子徵舒殺其君靈公,莊王率師圍陳。王命申公屈巫蹠秦求師,得師以來。王入陳,殺徵舒,

初步译文:

陈(陳)国的“公子徵舒(陈-夏徵舒)”从郑(鄭)穆公那里娶回了一位夫人,叫做“少 [上孔下皿](夏姬)”。当楚庄王在位的第十五年,陈国的“公子徵舒”杀掉了陈国国君陈灵(靈)公,楚庄王领兵包围了陈国。庄王让“申公屈巫(子灵、申公巫臣、巫臣)”出使请求秦国派兵相助,秦国果然出兵。庄王进入陈国,杀了“徵舒”,

桥案:

此处《系年》以“少 [上孔下皿]”为徵舒之“妻”,与《左传》中的“夏姬”为徵舒之“母”不同。按《系年》此处的说法,说不定《左传》中的“夏姬”实为姑姪二人,分别嫁给父子二人,后人不察,混为一谈,遂造成“夏姬”超凡魅力的神话。

据杨伯峻先生注,徵舒并非公子,其父为陈大夫“御叔”,其祖父才是陈之公子。徵舒之祖父名“少西”字“子夏”,是“夏”这个“氏”名的出处。又,徵舒本人被杀前已自立为陈君。

《春秋经》与《左传》:

陈杀其大夫洩冶。(《宣九年经》(p 0700)(07090014))(068)

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皆衷其衵(rì)服,以戏于朝。洩冶谏曰:“公卿宣淫,民无效焉,且闻不令,君其纳之。”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洩冶。(《宣九年传》(p 0701)(07090601))(068)

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宣十年经》(p 0704)(07100009))(068)

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徵舒似女。”对曰:“亦似君。”徵舒病之。公出,自其厩射而杀之。二子奔楚。(《宣十年传》(p 0707)(07100401))(068)

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徵舒。(《宣十一年经》(p 0710)(07110005))(068)

丁亥,楚子入陈。(《宣十一年经》(p 0710)(07110006))(068)

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宣十一年经》(p 0710)(07110007))(068)

冬,楚子为陈-夏氏乱故,伐陈。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陈,杀夏徵舒,轘诸栗门。因县陈。陈侯在晋。(《宣十一年传》(p 0713)(07110501))(068)

申叔时使于齐,反,复命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徵舒为不道,弑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女独不庆寡人,何故?”对曰:“犹可辞乎?”王曰:“可哉!”曰:“夏徵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怀而与之’也。”乃复封陈。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故书曰“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书有礼也。(《宣十一年传》(p 0714)(07110502))(068)

《系年》:

取其室以予申公。連尹襄老與之爭,拕(奪)之少 [上孔下皿]。連尹止於河澭,其子黑要也或(又)室少 [上孔下皿]。莊王即世,共王即位。黑要也死,司馬子反與申公爭少 [上孔下皿],申公曰:“是余受妻也。”取以爲妻。司馬不順申公。王命申公聘於齊,申公竊載少 [上孔下皿]以行,自齊遂逃蹠晉,自晉蹠吳。焉始通吳晉之路,教吳人反楚。

初步译文:

楚庄王把“徵舒”的妻室家产都赏给了“申公”。“連尹襄老”和“申公”争夺,把“少 [上孔下皿]”抢了过来。“連尹”不久就在“河澭”战死,“連尹”的儿子“黑要(腰)”又占有了“少 [上孔下皿]”。楚庄王去世,楚共王即位,“黑要”也死了,又有“司馬子反”出来与“申公”争夺“少 [上孔下皿]”。“申公”说:“是余受妻也。”强调“少 [上孔下皿]”是楚庄王赏赐给他的,终于夺回了“少 [上孔下皿]”。“司馬”于是和“申公”结了仇。正好共王让“申公”出使齐(齊)国,“申公”就偷偷载了“少 [上孔下皿]”出走,从齐国逃到了晋(晉)国,又从晋国去吳国。开辟了吳国和晋国交往的通道,并且教会了吳人怎样反抗楚国。

《春秋经》与《左传》:

子反与子灵争夏姬,而雍害其事,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以为谋主。扞(gǎn)禦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chéng)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楚罢(pí疲)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襄二十六年传》(p 1119)(09261002))(112)

楚之讨陈-夏氏也,庄王欲纳夏姬。申公巫臣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王乃止。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夭子蛮,杀御叔,弑灵侯,戮夏南,出孔、仪,丧陈国,何不祥如是?人生实难,其有不获死乎!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襄老死于邲(bì),不获其尸。其子黑要(yāo腰)烝(zhēng)焉。巫臣使道焉,曰:“归,吾聘女。”又使自郑召之,曰:“尸可得也,必来逆之。”姬以告王。王问诸屈巫。对曰:“其信。知罃(yīng)父,成公之嬖(bì)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新佐中军,而善郑-皇戌(xū),甚爱此子。其必因郑而归王子与襄老之尸以求之。郑人惧于邲之役,而欲求媚于晋,其必许之。”王遣夏姬归。将行,谓送者曰:“不得尸,吾不反矣。”巫臣聘诸郑,郑伯许之。及共王即位,将为阳桥之役,使屈巫聘于齐,且告师期。巫臣尽室以行。申叔跪从其父,将适郢,遇之,曰:“异哉!夫子有三军之惧,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将窃妻以逃者也。”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而因郤(xì)至,以臣于晋。晋人使为邢大夫。子反请以重币锢之。王曰:“止!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吾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盖多矣。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成二年传》(p 0803)(08020601))(068)

吴入州来。(《成七年经》(p 0832)(08070008))(068)

楚围宋之役,师还,子重请取于申、吕以为赏田。王许之。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吕所以邑也,是以为赋,以御北方。若取之,是无申、吕也,晋、郑必至于汉。”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子阎、子荡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阎之室,使沈尹与王子罢分子荡之室,子反取黑要与清尹之室。巫臣自晋遗二子书,曰:“尔以谗慝贪惏事君,而多杀不辜。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成七年传》(p 0833)(08070501))(068)

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寿梦说之。乃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乘(chéng)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置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会,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岁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成七年传》(p 0834)(08070502))(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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