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读后感——震撼与荒唐 -- 胡亦庄
小标题有点大,但是不影响下面胡扯。
假设社会上有甲乙双方,合作时可以创造合作的额外回报(换句话说是减少了不合作的额外成本)X且X>0。一般甲乙两方为了鼓励对方继续合作,会对X进行“分成”,即甲从X中提取利益X1>0,乙获得X2>0,X1+X2=X。
这就是所谓的双赢。
如果这个时候,考虑第三方丙——丙发现如果改变甲乙既有的合作方式,采用某种新的合作方式,那么三方共同增加的额外回报Y>X,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一种情况,新的合作给甲乙分成都增加了,那么皆大欢喜,属于帕累托改进。
另一种情况,新的合作使得甲乙之一的分成减少了,受损害方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就会进行反抗。
主导社会改革的丙,一般不会同时伤害甲乙双方的利益,那样等于是站在多数人的对立面。
但是由于官僚制度的本性(拙作科层制管理与精英淘汰),丙一般没有大量的富余资源,所以总要伤害或者暂时伤害一方的利益。所以在中国的改革过程中,上述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要普遍的多。被损害的一方往往被称为“既得利益者”。
80年代末的某个春夏之交,中国不高兴。
仔细看看,谁是此前体系的既得利益者?城市居民相对乡村居民受益更多,政治部门比生产部门受益更多,年轻人比中年人受益更多。
所以,当“丙”进行改革时,由那些人在那些地方引起的风波,就解释的通了。
在容易损伤被改革者的时候,如果借助外部市场,是一个比较容易实现多赢的方法。只要一个国家的劳动力效率低,消费水平也低,其劳动力价格比外部要低一些,那么大家都努力搞出口有时候比互相博弈盈利更多。
而且以外部市场动摇国内生产制度的事情也不是史无前例,早在西欧资本主义初期就被实践过了。
于是《中国震撼》里提到:越是阻力大,就越要坚持开放。
国内的劳动者可以出口商品和服务,出国的打工者可以直接“输出失业”。
所谓的“中国精英人才流失”,客观上只不过是人才流动的一个侧面,中国城市人口向国外流动的可能性,以及随后在国际间交流产生的“国际都市”的光环,使得中国城市更加有吸引力,中国城市从乡村吸收的人才数量远远多过城市流失的人才。在这人才的流动之中,中国资本的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美国也荒唐》作者沈群看到老编辑一辈子只干一种工作,一直到退休,于是决定出国展开新天地,在美国碰到了福建偷渡客,发现竟然是同路人。这些为了梦想到美国的青年们,努力工作却不需要美国社会付出多少回报。对移民来说是梦想的实现,对美国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一个沈群的离开,就给一个北京媒体机构空出了一个位子——从小处说,给这个官僚机构人才流动以空间,有利于其健康程度,向大处说,这或许给另一个中国城市青年空出了位子,或许使得一个外地青年得到了北京户口,或许缓解了北大学生在新闻行业的就业。成千上万的空位出现,说不定可以像蝴蝶翅膀一样,形成就业链条的连锁风暴。
果然,沈群去美国住地下室捡垃圾的20年之后,中国媒体开始聚焦所在地下室里的“北漂”们。
小小寰球,多少中国青年心甘情愿地在地下室栖身。
这就是开放带来的效果。
土鳖康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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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挺好呀,为什么有草? 子承父业汪文轼 字0 2011-08-04 22:06:13
🙂【原创】2 民主的前提 18 胡亦庄 字1643 2011-08-04 06:27:51
🙂这个没什么不正常吧 老驴 字95 2011-08-03 21:27:47
🙂【原创】1 改革与开放之数学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