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要自由还是要独立 -- 晨枫

著名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名诗人们都熟悉：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所以自由是非常重要的。独立当然也一样，不然本来生活安逸的庄园主华盛顿不会无事生非，带领一帮农民造反，打出一个独立的美国来。看来，自由和独立，两者一个都不能放弃。巧的是，美国海军也是这么想的。“自由”号和“独立”号濒海战斗舰本来是两种互相竞争的设计，原计划是两者取一，建造10艘。11月3日，美国海军采购部门的发言人缪勒上校意外地宣布，美国海军决定同时建造“自由”级和“独立”级，各造10艘，已经提交国会批准。不过这个决定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要“自由”？

还是要“独立”？

20世纪70年代时，美国海军一方面受到急速攀升的先进武器系统成本的重压，一方面受到越南战争的拖累，需要一级可以大量建造的低成本战舰，这就是“佩里”级护卫舰的开始。“佩里”级护卫舰的反潜护航能力不错，但防空、反舰能力很单薄，在美国海军中一直不受欢迎。同时代的“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号称是历史上最优秀的反潜战舰，退役后，美国海军宁愿作为演习靶舰击沉，也不愿转让给盟国。但“佩里”级就不一样了，很大方地赠送给巴林、埃及、巴基斯坦、波兰、土耳其海军。“提康德罗加”级和“伯克”级性能优秀而且平衡，但成本大大提高。“朱姆瓦尔特”级以对地攻击为主，但成本高昂，综合性能反而不如“伯克”级，只好造了两艘后匆匆结束，恢复建造升级后的“伯克IIA”级驱逐舰。另一方面，冷战后的美国海军不仅还要承担传统的高烈度制海任务，还要兼顾中低烈度的反恐巡逻和近岸作战，用传统的大型战舰过于浪费，而且连世界第一的美国海军都没有足够的舰艇可派，于是产生了低成本、便于大量建造的濒海战斗舰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可算是“佩里”级的变身再现。不过“佩里”级依然是传统的蓝水海军概念，濒海战斗舰则以绿水、黄水甚至江河作战为主。

“佩里”级是二战后美国海军中少有的“廉价”护卫舰，但攻防能力不强

但“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就是非常成功的设计，其舰体后来用于“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

“提康德罗加”级数今日美国海军唯一的一级巡洋舰

“伯克”级驱逐舰则是现代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驱逐舰设计，以至于后继的“朱姆瓦尔特”级停建，而“伯克”级恢复建造

最新的“朱姆瓦尔特”级因为成本太高和缺乏反导能力，现有的两艘完成后就提前停建

“佩里”级属于传统的反潜护卫舰，其防空制海陆攻能力仅限于在编队中自卫，或者用于欺负没有像样海军的弱小国家。由于吨位和尺寸的限制，“佩里”级很难在防空制海陆攻能力上有实质性的提高。濒海战斗舰则有一个重要的分别：舰上之装备最基本的自卫武装，但预留40%的空间，用于灵活装载任务模块，作战能力由任务模块决定，任务模块可以根据任务而在几小时内更换，便于灵活执行巡逻、反潜、扫雷、防空、制海、陆攻、情报收集、特种作战等多种任务。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打破了中小型低成本但是单一任务的舰艇和多用途但是大型高成本的舰艇的界限。

美国海军已经订购了三套任务模块，其中一套扫雷模块，两套水面作战模块。扫雷模块具有多种探雷系统，包括拖曳式探雷具，另有潜水式灭雷具，还装载一架MH-60R直升机，这是“黑鹰”直升机的海军型。拖曳式探雷具在舰后拖在水中，远离舰上机械噪声和磁场干扰，极大地提高探雷能力。反潜也是用拖曳声纳的。潜水式灭雷具则是扫除沉底雷的最好手段。

MH-60R是美国海军的主力舰载直升机

“火力侦察兵”是美国海军的主力无人侦察直升机

11米硬壳充气快艇是美国海军的标准小艇

NLOS-LS原本是陆军的非直瞄导弹，现在海军也用上了

30毫米链式炮也是从陆军那里拿来主义的

水面作战模块包括一门30毫米链式速射炮，一架MH-60R直升机，两架“火力侦察兵”无人直升机，两艘11米硬壳充气快艇，3座15管NLOS-LS导弹垂直发射系统。“火力侦察兵”是诺斯罗普飞机公司研制的无人直升机，适合于监视、侦察、目标指引、侦听等多种任务。NLOS-LS是非直瞄发射系统的简称，使用的“精确攻击弹药”（简称PAM）重55公斤，弹头重13.2公斤，射程40公里，可采用GPS、半主动激光或者红外成像制导，采用顶攻方式增加弹头的破坏力。硬壳充气快艇则是近岸和江河使用的利器，这是在硬壳小艇的船帮上增加一圈充气的大型橡皮管，也可以看成传统橡皮艇的软质平底换成水密的金属V形底，既不容易倾覆，又保证即使艇壳漏水也有足够的浮力，极大地增强了小艇在大风大浪中的抗翻沉性。

美国海军还在研发其他任务模块，甚至包括装载特种部队的住宿模块。不过现在的住宿模块还没有自己的卫生设施，需要使用舰员舱房里的卫生设施。洛克希德-马丁甚至提议研制“宙斯盾”模块，使濒海战斗舰具有反导弹哨舰的能力。

但濒海战斗舰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全新的船型。濒海战斗舰原计划造价2.23亿美元，要求排水量2500吨以上，自持力21天，航程2700公里以上，但最引人注目的要求是40节以上的高速，用于在近海追击海盗船、走私船、恐怖分子攻击船等高速船只，还要求4米以下的吃水和有利于浅水航行的喷水推进，便于在黄水和江河使用。要做到吃水浅不是太难，但普通的排水量型船要大幅度提高航速不容易，需要巨大的推进功率。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舰艇的最高速度已经很少超过30多节，濒海战斗舰的航速要求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洛克希德-马丁联合意大利芬坎蒂埃里推出了半滑行艇设计的“自由”级，通用动力联合澳大利亚的奥斯塔尔推出了三体船设计的“独立”级，美国海军未来几十年里最重要的大批建造计划就在这两家里面短兵相接地展开。

“自由”号采用传统的单体船体

但半滑行艇的船底有利于高达40节以上的高速航行

尽管采用单体船体，直升机甲板还是不成比例地大，有利于小船搭载重型直升机

艉滑道便于收放小艇

舰桥两侧外挑的观察平台特别有利于靠泊操作

Mk110型57毫米主炮是舰上常设装备中的主力

洛克希德-马丁是造飞机出身，但对管理军工项目有丰富的经验，更重要的是，洛克希德-马丁有芬坎蒂埃里的技术支持。芬坎蒂埃里是欧洲最大的造船公司之一，不仅承建意大利海军的加里波第级和加富尔级航母，还是荷美、公主、哥诗达、迪斯尼等游轮公司豪华游轮的主要承建商。洛克希德-马丁团队的“自由”级采用的半滑行艇设计利用高速航行时船体对水面造成的冲压，像水滑橇一样把船体抬向水面，大大减小在水中的浸润面积，减小在水中的摩擦阻力和兴波阻力，从而提高航速。在比赛中船头高高扬起、只有船尾点水的赛艇就是滑行艇中比较极端的典型。“自由”级采用钢制船体，但采用铝制舰桥，以减轻重量和降低重心。“自由”级最后的排水量达到3000吨，设计速度45节，海试达到47节，经济航速下航程为3500海里，船长115米，船宽17.5米，吃水3.9米。“自由”级在密执安湖边的威斯康星州马林内特建造，2005年6月2日铺龙骨，2006年9月30日下水，一号舰“自由”号在2008年9月18日入役，二号舰“沃斯堡”号正在建造中。

“独立”号采用很特别的三体船体

但这是中间主船体加两侧辅助船体的三体

作为只有三千多吨的军舰来说，直升机甲板出奇地大

但收放小艇的尾门较高，需要用吊车

不过舰桥出奇地宽敞

三体分散排水量，特别适合于浅水使用

不过从舰桥上指挥靠泊作业观察不大方便

在世界的任何地方，这艘独特的舰船都鹤立鸡群

通用动力是美国军工的另一个巨头，在把造F-16的沃斯堡分部出售给洛克希德-马丁之前，曾经通吃海陆空天。通用动力的电船部依然是美国核潜艇的主要造船厂，巴斯制铁则是“伯克”级驱逐舰的主要造船厂，但通用动力使用的“独立”级技术来自澳大利亚的奥斯塔尔。奥斯塔尔是铝制船体和双体船的专家，在“独立”级上，奥斯塔尔更进了一步，采用三体船技术。细长的船形阻力低，有利于高速航行，但船上的有用空间很局促，短粗的船形正好相反。多体船把细长的多个船体用宽大的甲板联结起来，鱼与熊掌兼得。尽管有多个船体在水里，但只要设计得当，总阻力依然较低。多体船技术并不新鲜，波利尼西亚人早就在太平洋上用双体甚至三体的木筏飘洋过海了。在同样吨位情况下，多体船的宽度大大超过单体船，不仅提供了大量的有用甲板面积，也大大提高了横向稳定性。如果每一个船体的排水量大体相等的话，还可以大大降低吃水深度。但保留较长的中央船体，而使用较短小的外侧船体的话，则相当于细长船体挎了一对小浮筒，可以在改善横向稳定性的同时，保持船总长大体不变，以维持和单体船相当的纵向稳定性，不过就难以降低吃水深度了。两侧的船体不仅对机械噪声有一定的屏蔽作用，还有遮挡侧向鱼雷或者导弹攻击的作用，即使外侧船体受损，全舰依然有足够的浮力。英国在未来战舰研究计划里研究过三体船，还专门建造了“海神”号三体研究船，不仅研究三体船的一般问题，还研究了港内顶推、操控和舷侧补给等实际使用中的具体问题。英国的研究成果在“独立”级的设计中得到借鉴。“独立”级的最后排水量也超过了要求的2500吨，达到2784吨。设计航速44节，海试中达到46节，经济航速下航程为4300海里，全速下航程也达到1500海里。船长127米，船宽31.6米，吃水3.96米。“独立”级在墨西哥湾边上的亚拉巴马州莫比尔建造，2006年1月19日铺龙骨，2008年4月30日下水，一号舰“独立”号于2010年1月16日入役，二号舰“科罗纳多”号正在建造中。

“自由”级和“独立”级都装备一门57毫米舰炮，2-4挺12.7毫米重机枪，适合于绿水和黄水中的中低烈度作战特点。舰上防空依靠多管“海拉姆”防空导弹（“自由”级为21管，“独立”级为11管），适合于点防空任务，射程和拦截命中率超过“方阵”近防速射炮，综合作战效能更好。两者都能搭载两架MH-60R一级的中型直升机。但两家采用不同的作战系统，雷达、火控、指挥、通讯和计算机系统互不通用。

两舰都高度自动化，额定舰员75人，其中40人为基本舰员，负责船舶机械和操控；另35人为任务舰员，负责操纵任务模块和作战系统。同等吨位的传统舰船通常需要200人定员。濒海战斗舰实行两班轮换制，每班执勤40天（不管是海上还是港内）。这样的话，如果每六个月用飞机轮换舰员，远程部署的濒海战斗舰可以几年都不用回美国本土基地休整。

美国海军计划建造55艘濒海战斗舰，总投资280亿。太平洋方向将以加利福尼亚的圣地亚哥为基地，大西洋方向将以佛罗里达的梅波特（或称五月港）为基地。部署时以2-3艘为一个编队，靠前部署，以绿水和黄水作战为主，并可以辅佐蓝水的传统舰队作战。

美国海军本来计划建造“自由”级和“独立”级各一艘，然后两者选一，由中标团队再建造10艘。2012年再次开标建造5艘，但只要成本、进度、质量上有利，落标团队也有资格按照中标设计竞争承建。然而，在屏声静气一年后，美国海军出人意料地决定同时建造两个设计，并且各造10艘，其中2010-2011年各造两艘，2012-2015年再各造4艘，第6艘开始单价定为4.6亿美元，国会的封顶价为4.8亿。至于两家的作战系统互不相容的问题，现在还是各按各的造，但不排除将来统一到同一个系统上。并且在后续建造中，也不排除两个团队交叉承建对方的设计，或者由第三方承建。

理论上美国海军的决定需要美国国防部的国防采购委员会批准，厂商标价的有效期到12月14日终止，时间上来不及，只好先斩后奏，直接报国会批准。但最意外的是美国海军放弃了近几十年择优建造的惯例，而是双管齐下，为什么呢？

一年的海上试验表明，高度自动化的设计可以减少舰员定额，但舰员的工作负担大大增加。舰员是按照执勤12小时、休息12小时换班的，但舰上很多杂事需要临时帮手，如舷侧补给、直升机起飞着陆时的安全观察等，舰员经常一天只有5、6小时的睡觉时间。另外，由于人手不够，军官也经常需要一起干活，不过这倒是有利于官兵关系。任务组定远35人，但实际上已经需要增加人手，15人负责任务系统，23人负责直升机的事情，还好舰上的生活空间在设计要求上就留有25%的余量。

在一年的海试中，两个设计都能满足设计要求，但两者还是有些重要的差别。“自由”级采用船中部甲板下集中的单一作战情报中心，符合传统大型战舰的做法。“独立”级采用分散的控制中心，舰桥上的控制中心用于操船和自卫作战，甲板下的控制中心用于控制任务模块，不仅避免航海组和任务组互相干扰，还便于打包更换任务模块和配套的控制系统。由于采用高度网络化，“独立”级的两个控制中心可以自由对换，互为备份。如果具有足够用户权限的话，“独立”级上甚至可以用笔记本在舰上众多的网络入口操控全舰。但“自由”级的作战系统有80%和同出于洛克希德-马丁的“宙斯盾”系统通用，“独立”级是量身定做的专用系统。

任务舱是放置任务模块的地方。“自由”级的任务舱总面积595平方米，分为一个湿舱（可通过舷侧门或者尾门收放小艇、潜水灭雷具等）、一个干舱（用于设备、维修等模块）和一个储藏舱，舱室之间有防火的帘门隔开。“独立”级只有一个单一的巨大的任务舱，面积高达1412平方米，有24.4米宽，足以放下两个甚至更多的任务模块，模块之间没有防火门分割，但舱室离海面较高，舱内开门操作也不易打湿。

“自由”级的飞行甲板面积为483平方米，比同吨位的传统舰船增加约50%，有利于直升机起飞降落，但离海面只有5.8米，在大浪中容易打湿，在寒冷海区有结冰问题。“独立”级的飞行甲板达到678平方米，不仅可以容易地起降MH-60R一级的中型直升机，还可以起降HH-53一级的重型直升机。另外，“独立”级飞行甲板离海面距离高达11米，相对不容易被海浪打湿。但“自由”级的机库面积有435平方米，甲板面积较大的“独立”级反而只有325平方米。

“自由”级的任务舱内装有工厂厂房一样的空中行车，用于吊放和移动任务模块。尾门有用于收放小艇的滑道，舷侧门有可伸缩的吊架吊放小艇。“独立”级的任务舱内用像集装箱码头上一样的自走式门架吊车来吊运和搬迁任务模块。舷侧门有车辆上下的跳板，尾门装有双杆吊架，用于吊放小艇，没有滑道。

“自由”号使用两台罗尔斯·罗伊斯MT-30燃气轮机，“伊丽莎白女王”级也就使用两台MT-30加4台柴油机推进，可见“自由”号的功率要求之大

“独立”号使用主流的LM-2500，功率要求稍低

“自由”级使用两台英国罗尔斯·罗伊斯MT-30燃气轮机和两台皮尔斯蒂柴油机，英国在建的65000吨级“伊丽莎白女王”级航空母舰也只有两台MT-30和4台柴油机用于全电推进，可见“自由”级的功率之大。MT-30燃气轮机和波音777的Trent 800涡扇发动机有80%通用，单台功率48000马力。“独立”级使用美国通用电气LM2500燃气轮机和两台德国MTU柴油机，LM2500是美国海军的“标准”动力，单台功率29500马力。

“自由”级舰桥指挥台两侧有传统的挑出式观察平台，便于停靠码头时观察。“独立”级非但没有这样的观察平台，还因为特别宽的船体而在窄小水域时操控困难。但“独立”级有可以收放的船首侧推进器，“自由”级没有，只能靠4个喷水推进装置转向。意外的是，“自由”级的舰员住舱比“独立”级的宽敞，增员余地也大。这是因为“独立”级的三体船设计使中间船体很是细长，使得甲板下的舱室空间较为局促。

“自由”级和“独立”级的高速航行平稳性相似，低速时也都有颠簸摇晃的问题。除了海上加油可以通过专用的舷侧吊架外，其他补给都只能用直升机进行，不能通过通用的舷侧吊架之间的缆索进行。

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对“自由”

号和“独立”号来说，情况正好相反，两者的长处各有不同，但两者都遇上了严重的超支问题。濒海战斗舰的目标造价是2.23亿美元，但“自由”号的造价达到6.37亿美元，“独立”级更是高达7.04亿美元。美国海军曾在2007年1月因为超支和超期问题而下令“自由”号停工整顿，并于4月取消了“自由”级二号舰的订购，到2009年3月24日才恢复。“自由”号还有超重6%的问题，导致浮力储备下降，必须在船体外焊接额外的浮箱，以恢复浮力储备。二号舰在建造的时候修改设计，恢复浮力储备。“独立”级二号舰的计划也一度取消，到2009年5月1日才确认订单。

“自由”级和“独立”级各有长短。“自由”级是传统单体船的重大改进，但在概念和使用上符合传统；“独立”级是舰船技术的重大突破，特别宽大的甲板提供了很大的发展余地，但在使用上不符合传统。美国海军在两者之间很难割舍。在国防部长盖茨严厉斥责美国海军没有必要地过度强大之后，美国海军的未来舰队计划必须增加濒海战斗舰这样的低成本多用途舰艇的比例。事实上，美国现在就对这样的军舰有很大的需求，不仅可以用于美国东西海岸的反毒、反走私、反偷渡巡逻，还可以用于索马里海岸的反海盗巡逻，并可以在波斯湾甚至亚太做前沿部署，担任情报搜集和监视任务。 “自由”级和“独立”级都是美国海军出资的项目，两者都到了可以大批建造的地步，同时建造并不需要额外投资。同时建造也可以保持竞争，加速部署，替换已经老旧的“佩里”级护卫舰和扫雷舰。同时建造还可以增加外销的选择，这样的低成本、多用途军舰是近年来世界海军建设的一个动向，丹麦的“阿布萨隆”级多用途支援舰就是一个例子，美国也要挤进这个市场。这种种因素使得同时建造“自由”级和“独立”级成为美国海军的合理选择。

但增加低成本、多用途军舰的比例、外销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美国的海军造船工业经过几十年的萎缩、合并，已经到了必须保护工业基础的时候了。“自由”级和“独立”级不光给美国海军造船工业带来大量的订单，还促成了新鲜血液，在某种程度上扭转了美国海军造船工业基础萎缩的趋势，有望在未来促进竞争，增强活力，但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