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伊朗化？黎巴嫩化？巴勒斯坦化？还是民主样板化 -- 黑岛人

伊朗化？黎巴嫩化？巴勒斯坦化？还是民主样板化??伊拉克选后前景初步分析

>

> 伊拉克临时国民议会选举落下了帷幕，与大多数严肃的观察家事先的预测一样??什叶派和库尔德人投票积极性高涨，而逊尼派则是几乎全面抵制了本次选举。此次选举毫无疑问不仅是当今世界政治的大事，也是伊拉克历史上划时代的大事。虽然缺少逊尼派的叁与，但约60%的投票率仍然可以被解释为证明选举基本顺利的达到了预定目标??争取对未来伊拉克新政权合法性的认同。这不仅意味着后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政权将能初步摆脱尴尬的“美英占领军的傀儡”的质疑，小布什政府原来承受的由于伊拉克战争的非法性所带来的巨大政治压力,也将能够很大程度上的得到减轻。不难想见，当天初步投票率一出来，“绿区”和白宫中如释重负，举杯欢庆的场面。虽然不会有人认为伊拉克的局势能很快稳定下来，但很显然，主导了伊拉克战争的美国新保守派将会视本次伊拉克选举为他们的一个重大胜利，更加坚定了按继定方针走下去的决心。这几天，已有一段时间被打入冷宫的“中东大民主计划”的声音突然又强烈起来，似乎就是其中的一个明显迹象。

>

> 然而，以笔者愚见，伊拉克本次选举，虽然在法理上意味着伊拉克基本恢复了主权（标志是美国承认，将成立的新临时国民议会和临时政府有权要求外国军队在其希望的时候离开。而相较，现在的过渡政府本身就是受原占领当局任命的），但实际混乱的局势不但难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实质性的好转，相反，另有许多原来潜伏的矛盾都将在未来数月逐渐浮出水面。未来的一年，将是决定伊拉克未来前途最关键的一年，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一年。虽然，小布什总统在国情咨文称伊拉克将成为中东民主的样板，但同时，伊拉克将会黎巴嫩化、伊朗化、巴勒斯坦化的推测也充斥于世界各家媒体和研究机构的分析、报告上。叛乱迅速平息，社会恢复稳定，经济重现繁荣的民主样板化前景，无论是美国还是伊拉克新政府都已经一再描绘过了，但如果这一美景没能如愿，那伊拉克几年后可能变成怎么样呢？笔者冒昧分析，大概还有伊朗化、黎巴嫩化、巴勒斯坦化几种可能。

>

> 选举会导致伊拉克黎巴嫩化吗？

>

> 根据目前得到的初步消息，在此次伊选举中什叶派赢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考虑到什叶派本来就占伊人口多数（约60%）及逊尼派抵制投票，这几乎是事前所有人就预想到的。但预测到归预测到，情况实际发生后发生的影响仍然是极为深远的。一千多年前，什叶派正是在现今伊拉克的土地产生的，而那时起，什叶派在阿拉伯乃至整个伊斯兰世界中长期处于受压制地位。特别在伊拉克，由于什叶派是人口的多数，本来至少应该分享到部分国家权利，但实际中却从来被排斥在权力之外，而且各种经济、社会活动中，什叶派也受到各种限制和歧视。由此，伊什叶派中抱有一定的对其它派别，特别是逊尼派愤恨的思想，和恐惧一旦再次失去权力，处境会比原来更差的心理（如第一次海湾战争后），恐怕是不可避免的。随之而来的，也必然是想在设置未来的新伊拉克架构时，尽量保持得来不易的权力。同样，逊尼派害怕遭到报复和边缘化；库尔德人一心想保持并扩大自治甚至独立；各大派别俱有所想，其间甚有强烈冲突之处，所以有最悲观的观察家甚至发出了，伊拉克不久就可能爆发全面内战的预测。

>

> 不过笔者认为，从目前看，短期内伊爆发全面内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原因仍然是由于美军为首的外国军队的强力存在。美国现有的15万驻军固然被证明不足以在短期内平息伊拉克的叛乱，但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在纯军事意义上，他们真会被打败，或者失去对伊拉克主要地区的基本控制权。唯一有可能迫使美军撤出伊拉克的可能性就是美国国内无法承受太大的人员伤亡和财政投入，但不仅美军至今为止的伤亡和开支所带来的压力尚远未企及越战高峰期对美国社会的类似状况，而且小布什政府和新保守派也已经在伊拉克问题上压上了太多的政治信誉，甚至到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地步。所以笔者认为，至少在明年美国中期选举前，小布什政府决不会考虑在伊拉克局势好转之前大规模撤军（但为了缓和国内外压力需要，很可能会有少量作秀或数字游戏式的摊军）。甚至如果安全状况非但没有好转，而且更加恶化，再度增兵伊拉克的可能性也是完全存在的。所以，虽然外国军队是打破伊拉克原有平衡，将所有混乱因素都突然释放出来的始作俑者，但现在，他们又是防止伊爆发大规模内战的保险栓。在他们的强压下，各种民兵组织和地方、部族武装尚不能对临时政府构成致命的挑战，而美国一家独大的地缘政治现实，也使黎巴嫩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内战时期，那种外国势力半公开操纵代理人争霸的情况也不太可能于近期在伊拉克重复。

>

> 但从长远看，美国很难忍受长期陷于一场看不到尽头的伊拉克游击战争中，更不用说其它“自愿联盟”的国家。如果在小布什的第二任期内，甚至更早在下次美中期选举前后（当然，以小布什的性格，这种可能性并不高），伊拉克的安全局势不能得到明显的改善，美国撒手不管，把烂摊子塞给伊拉克某个政府，自己抽身退出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所以，从这一角度出发，反叛武装与美国之间耗得就是耐力，比得并不是哪方的战果更辉煌，而是谁能坚持的更久，谁就能获得胜利。虽然美国富冠全球、军力举世无匹；虽然从后勤供应、外部支持以及组织配合等条件上都很难看出反叛武装能坚持现有规模的游击战争数年之久，但毕竟，当初同样没有多少人想到在宣布伊拉克主要战事结束之后，远烈于伊拉克战争的反美暴力会迅速兴起，并壮大到现今如此地步。即使是五角大楼中最乐观的专家，恐怕也不敢轻易断言，美国可以在几年内彻底赢得这场战争。而如果美军在伊拉克大规模叛乱仍未平息，仍然没有一个坚强的政府时就将主力撤出的话，伊拉克黎巴嫩化不但是可能的，甚至将会是必然的。

>

> 伊拉克现在的乱局，想要在短时期内取得较大的改善，除了要视美军和伊拉克政府军是否能制订出有效打击反抗武装的策略，最关键的莫过于各大族群、教派、政治组织能否达成对未来伊拉克政治经济权利分配的共识。否则，就是凭借美国的超级军力暂时压住暴力活动高潮，只要稍一放松，必定会出现反弹。历史经验表明，游击战争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失败，一是镇压者对反抗武装及其同情者采取株连九族式的惩罚、制造无人区等反人道的手段营造出超恐惧气氛。在现代传媒的注视下，这种做法显然不太可能在伊拉克施行。二是由于外部条件发生改善或有了其它更吸引人的途径，导致原来同情、支持游击力量的群众立场发生转向。这也是唯一现实的结束伊拉克混乱的途径。

>

>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伊三大族群（什叶派、逊尼派、库尔德人）主流政治力量的互相妥协和合作不但是必要的，而且还需要达到相当高的默契水平，特别是什叶派和逊尼派之间的和解与联合。只有如此，反叛武装才会失去政治及社会基础，而反叛武装失去群众支持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使安全局势得到大幅好转，然后国家重建才能真正展开。但是，在决定伊拉克未来的几个关键问题上，如未来的国体是实行中央集权主导？强调地方权利的联邦化？还是中（逊尼派）北（库尔德人）南（什叶派）等几个半独立实体联合的邦联制？伊庞大却分布不均的油气财富如何在各地区和族群中分配？宗教与国家的关系如何？这些问题有任何一个解决不好，美国所期盼的“中东民主样板”就会走样。而对于以上问题，伊拉克各派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要妥协调和并非易事。这对于伊拉克经验不足、历史积怨甚多的各政治力量来说确实是个大的挑战，更何况还有大批尚没有能加入主流政治进程的力量，比如说萨德尔，如何对待他们及其要求，更是高难度的政治技巧。

>

> 伊拉克的未来国体，中央集权VS联邦、邦联制？

>

> 观察美国高层及负责伊拉克的官员过去的一些言行，它原来应该是倾向于建立一个联邦性质的伊拉克。如果我们稍微回想一下，就不难记起，当初美国并不计划这么快的在伊举行全国选举，甚至曾考虑放弃公民投票选举议会的模式，而改采阿富汗式的部族、地区、宗教首领大会这种非直接选举形式组建立宪机构（本次选举产生的伊临时国民议会实质上也就是立宪会议）。那除了由于后者的代表实质上将能由美国和过渡政府指定，或者至少对多数人选握有否决权，对于建立一个亲美世俗的新政权将会十分有利以外，同时也有以地区势力为基础组建联邦国家的明显迹象。但是，以伊拉克什叶派最高宗教领袖??大阿亚图拉西斯塔尼为代表的什叶派坚决反对这一企图，以什叶派将全面加入反美活动为压力，迫使美国放弃间接选举的计划，甚至也放弃了分选区选举的国际通常惯例，而改采了西斯塔尼要求的世界上极为罕见的全国单一选区制（另外采用全国单一选区制，目前只有以色列，俄罗斯未来也将采取这一方式选举国会下院??杜马）。从这来看，美国受困于愈演愈烈的反美袭击，已经无心在国体问题上太多计较。所以这个问题现在应该主要取决于伊内部三派间的博奕。虽然，西斯塔尼和什叶派此举更直接的原因可能是为了以人口优势占据议会和政府中更多的席位，但如果说什叶派强烈希望建立一个以中央集权主导型的伊拉克，应该也是离事实不远的。

>

> 但除了什叶派，居于少数的逊尼派和库尔德人是否愿意接受中央集权就大有疑问了，特别是库尔德人。这次曾经积怨颇深的两大库尔德政党成功实现了联盟，显示出库尔德人内部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已具有相当的共识和团结，其志必坚。而且伊北部的库尔德人聚居区事实上已经自治多年，现在相对比较安全稳定；库尔德人武装在伊拉克战争中襄助美军有功，至今也是美军打击反叛武装最信赖的伊拉克部队；再加上特意为照顾库尔德人利益而设的“如有三个省的反对票超过三分之二，宪法就不能通过，就必须重选负责起草宪法的临时议会”条款，这些都使得库尔德人手中握着不少的筹码。库尔德人一边坚决维护其控制区的高度自治状态，一边要求在中央政府中获得相当的权力分配，同时还对传统上属于伊国内阿拉伯人势力范围的基尔库克油田区不断染指，以做为未来库尔德的经济支柱。按一般认为，库尔德人强烈希望未来的伊拉克是个联邦制的国家，而他们的聚居区与伊拉克其它地区更要在实际上成为一种邦联关系，甚至拥有在某种条件下独立的权利。库尔德人的步步进逼已经使得什叶派和逊尼派的阿拉伯人都感到甚为不快。一向被视为比较温和的现总统亚瓦尔（逊尼派）甚至曾说出“（库尔德人）最后通碟式的政治是不可接受的”的狠话。什叶派虽然至今没有重量级人物做出过强烈反应，但从什叶派作为伊未来主导者的角度出发，一旦其自觉基础比较稳固后，是不太可能对库尔德离心离德、我行我素的做为过于容忍的。

>

> 由于本次选举基本顺利的完成，逊尼派的地位进一步受到了削弱。下一阶段，逊尼派内很可能会出现两极分化，一部分，如伊斯兰党等可能会通过如亚瓦尔这样的桥梁人士比较积极的叁与到新宪法制订的工作中去，而另一些人恐怕会更加激进的支持反叛武装。这两者在逊尼派内部谁将占到上风，恐怕将主要取决于新的临时议会和临时政府对待逊尼派的态度，是否能让逊尼派主流至少部分消除对自己将被边缘化和歧视的担忧。现在逊尼派的处境显然是三大派别中最糟糕的，大批精英因为原来与社会复兴党的关系被新政权排斥；由于抵抗活动主要集中在逊尼派地区，美军的绝大多数打击也落在其头上；抵制选举导致在临时议会中力量薄弱，在新宪法制订中已失先机；逊尼派现在主要的资本，一是其在至少四个省占人口多数，如果在宪法草案公决时不进行抵制或被迫弃权（由于安全原因），还是能够阻止新宪法生效；二，正是因为逊尼派被视为现在伊拉克反抗武装的基础，那么很显然，除非逊尼派主流转向反对继续采用暴力手段，伊拉克的稳定就不可能实现。如果逊尼派也坚定要求实行联邦制，再加上库尔德人，什叶派再不情愿，大概也只能妥协。但是逊尼派聚居区又缺少油气资源??这个重建的经济保证，如果联邦制导致自己在被挤出分享石油大饼的主桌，那代价又似乎太大了。

>

> 笔者以为，如果什叶派和逊尼派先能达成妥协，在两者间建立一个介于中央集权与联邦制之间的架构，既保证逊尼派能稳定分享部分权利和油气资源，也默认什叶派在新国家的主导地位。然后再共同与库尔德人谈其地位问题，能比较有效的解决伊拉克未来的国体安排。我们现在通常所说的伊拉克什叶派和逊尼派，其实是指伊阿拉伯裔人口内的两大教派（库尔德人基本是逊尼派），他们之间，至少到现在为止，在维护伊拉克统一上是有着共同语言的。否则三方同时进行讨价还价，很可能出现某些条款对一方约束太紧又对另一方保证不足或是对不同方的权利义务要求不平等的情况，使得谈判僵持不下，甚至导致宪法流产。

>

> 伊朗化？一个对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讽刺？

>

> 目前，为了营造出合作的气氛，挑选临时政府和宪法起草委员会的人选很关键，如果职位分配不能让各方都感到满意或者至少能接受，那么一旦有一派出于“我不顺心，你也别想好过”的原因竭力杯葛，就很容易造成互斗不止的恶性循环。虽然已有消息说。对伊拉克临时政府最高职位的分配似乎达成了初步妥协，继续维持目前的架构??逊尼派总统、什叶派总理、副总统什叶派、库尔德人各一，但显然，在掌握关键实权的内阁职位上的分配，才会是组织临时政府的重头戏。

>

> 使得局面更复杂的是，目前伊势力最大的什叶派内部矛盾似乎也在逐渐暴露。此次选举中什叶派的热烈叁与和胜利，大阿亚图拉西斯塔尼居功至伟，以他为号召的“伊拉克团结联盟”据称也赢得了大部分的选票，将成为临时议会内毫无疑问的第一大党。这样一来，现总理阿拉维的地位是否能保住就很有疑问了。虽然他有美国的支持，但团结联盟是否会如一些外国分析家曾预测的那样，为了向美国人示好而放弃总理这一位置并不那么肯定。事实上，选前选后，伊统一联盟内已先后有两位重量级人物借批评过渡政府的腐败，向阿拉维发出了挑战。如一旦失去总理位置，不但是暂时离开了政治核心，而且阿拉维所在的政党联盟在本次选举中也表现不俗（位居第三），很大程度上就是沾了处于执政地位的光，很多伊拉克人由于对本次选举中候选人极度缺乏了解，而只好选择了知名度、暴光率最高的阿拉维及其所在的候选名单，一旦失去这一优势，在预定一年后举行的正式国民议会（如果新宪法被通过的话）的成绩是否仍能如此亮丽就不能不让阿拉维及其盟友担心了。

>

> 如果，伊团结联盟取得了临时政府主导权，那么另一个美国最担心的问题也会浮出水面??团结联盟背后的精神领袖??西斯塔尼会带领伊拉克走上伊朗式的政教合一道路吗？宗教在未来伊拉克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一直是受到极度关注和争论的问题。西斯塔尼在此次选举中显示出的巨大影响力，以及萨德尔等的激进宗教力量在战后的迅速崛起，都使得政教合一的伊朗模式越来越出现在美国政治家的伊拉克恶梦中。虽然西斯塔尼曾经表示过他现阶段并不寻求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但美国恐怕很难相信这些没有实质约束力的保证。事实上，当年的霍梅尼一开始也并没有立即全面推行伊斯兰化，而更让美国担心的是，不仅是什叶派，就是逊尼派中的很大部分人其实也并不反对社会的伊斯兰化，而只是担心会单以什叶派教法为基础，在当初制定现行的临时宪法时，逊尼、什叶两派就联合确定了法律必须建立在伊斯兰原则的基础上，打破了原来美国企图设立的严格政教分离的计划。讽刺的是，如果什叶派和逊尼派真的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伊斯兰化原则，则那将会是解决两派权利划分问题的一个有效途径。但恐怕那样，美国很难会为伊拉克内部实现和解而高兴的起来。

>

> 现在美国面临着一个实在非常头痛的两难处境??如果什叶派、逊尼派严重不和甚至直接对立冲突，那么伊拉克的乱局就很难平息，美国也就陷身其中难以自拔，而唯一比较可靠的盟友库尔德人，却由于分裂倾向最可能直接成为导火索，那黎巴嫩式内战的前景就非常现实；而如果什叶、逊尼派全面和解，他们又很可能选择伊斯兰化及牺牲库尔德人利益作为他们联合的基础。要是打倒萨达姆的结果最后是在海湾再出现一个伊朗式伊斯兰国家，那对于美国实在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

> 由美国监护下的未来巴勒斯坦国模式？

>

>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如果没有外力对伊拉克未来政治安排的博奕进行强力干涉，有很大可能，自然发展的结果将使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获得的成果全部付之东流，甚至会对美国的中东战略布局产生极大的冲击。很难想象美国会任伊拉克走向这几种趋势。除了在军事上继续竭力打击反叛武装之外，美国肯定也会运用它的一切能力，比如成千上万名驻伊外交官、顾问向伊拉克所有参与政治进程的势力施压、利诱，以期将伊拉克按美国的理想进行塑造。

>

> 小布什在他的最新国情咨文中将伊拉克和巴勒斯坦并列为正在建设中的“中东民主样板”，除了这二者是美国大中东布局的两个胜负手之外，是不是也由于美国可能在考虑将伊拉克未来也安排成一个放大了的巴勒斯坦国？我们知道，按小布什政府提出的“路线图”计划，未来的巴勒斯坦国应该是一个不对以色列和美国的中东利益构成任何威胁的“半主权”国家??所谓“半主权”是指根据目前状况，可能建立的巴勒斯坦国会在很多方面受到各种限制，无论是外交、安全还是经济生活上都将不得不继续长期依赖和受制于美国与以色列。那么，（美国认为）可以运用在同属阿位伯人的巴勒斯坦模式，为什么不能先套给伊拉克试试呢？

>

> 如果局势演变至某种状态，比如说，宪法草案在公决中被某一方否决，从而导致各派在政治上的长期僵局，无法产生一个具有法理和实际权威的正式伊拉克中央政府；而反叛武装则由于消耗过大，不复现有的规模和势头，下降到一个“可接受的程度”。那虽然会仍然造成美军需要长期在伊拉克“流血”，但伤亡数目很小以至于美国内可能逐渐适应这种状况（与流行的看法不同，美国国内其实并不是不能承受一定数目的伤亡，而是需要看到胜利的希望和收获超过付出，也是“死人死得值不值”。其实请想，美国准备在核大战中全国死一半人，哪会真被几千士兵的阵亡就吓倒）。在那种条件下，美国可以一面以帮助打击反叛武装为由继续驻军，同时利用由此实际控制伊拉克的安全事务及对各个关键部门的全面“顾问”的地位，拉一派打一派，周旋自如，成为各方利益争端的仲裁者，也就可以继续实际牢牢控制住伊拉克。

>

> 如果出现这种情景，对于美国似乎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结局（最理想的当然是出现一个建立在美式价值观基础上的，能维持国内治安而对外安全却必需仰赖美国保护的纯世俗伊拉克政府），但不仅好于伊拉克继续长期陷入现今的混乱；爆发内战或分裂战争；出现政教合一这几种情况，甚至也可能会比出现一个真正完全独立的民主伊拉克对美国更有利。虽然美伊官方和欧美主流媒体至今闭口不提，但美国最担心的除了陷入一个新越南之外，恐怕莫过于出现如下情景??当伊拉克终于太平、重现繁华，民主样板终于树起来时，自己却被彬彬有礼但坚定的告知：“谢谢您过去的帮助，现在请允许我送您到机场。”92%的伊拉克人认为美军是占领军，十余万伊拉克人在最近一年多的战争及暴力事件中丧生必然会留下的仇恨就是这种场景可能发生的最坚实的基础。

>

> 结语：

>

> 伊拉克现在的局势扑朔迷离，各种公开和隐藏的变数复杂繁多，如果某某说自己一定可以准确的预测其未来的走向，恐怕并不比“半仙”的可信度更高。以上的分析仅仅是笔者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历史上类似的事件加以推测，一孔之见自然难免疏漏甚多，唯盼能抛砖引玉，为大家开阔一点思路即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