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红学中的三个曹雪芹——关于《红楼梦》作者是曹雪芹的质疑 -- 边寒剑

共:💬17 🌺22 新:
全看分页树展 · 主题 跟帖
家园 六、谁是《红楼梦》的作者?

“小说曹雪芹”是谁?近百年来,人们找不到脂砚、畸笏,也同样找不到“小说曹雪芹”。脂砚、畸笏、曹雪芹都不是真实姓名。纵观明清小说,著书人的根本目的不同于今人。不象现代人写书著作有稿费有版税,还能出名成家,名利双收。在那时小说称“闲书”,写小说被人看不起,是个赔本倒贴的事,还要冒抄家、充军、杀头的危险。而且著作的刊印大多是在著书人去世以后,扬名与获酬于著书人本人无涉的。写小说,搞不好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祸及子孙,这一点撰书人是心中有数的。特别是在《红楼梦》(或称《石头记》)撰写与流行的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是盛行文字狱的朝代。我们见过有多少本的古典小说,撰书人把自己的真姓实名写在上面让人知道的?!著作人能做到实名制的真是凤毛麟角。大多还不是后人一本一本的研究考证出来的吗!当然也有考证不出来的。《红楼梦》(或称《石头记》)的作者也跳不出这条规律。《红楼梦》(或称《石头记》)的著作者,不管他对当时的社会有无成见或者有无政治企图,也不管他是否因为活得无聊而在舞弄笔墨还是有他个人的什么目的企图,但有一点是不能轻易否定的,这就是他绝对不会笨得自动送上门去受牢狱之灾、甘冒那个满门抄斩风险的。

《红楼梦(或称《石头记》)这样被历代称之为“淫书”的小说,在书中开门见山地引出:“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一下子点出与《红楼梦》小说有关的吴玉峰、东鲁孔梅溪、曹雪芹三人。更有甚的是脂砚还要在脂批中牵出曹雪芹的兄弟棠村:“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简直是在找死、送死。脂砚、畸笏尚且不是真名,吴玉峰、东鲁孔梅溪、曹雪芹、棠村怎么可能会是真姓实名呢!红学家们对吴玉峰、东鲁孔梅溪、曹雪芹、棠村、脂砚、畸笏四人的考证花了上百年的时间,还不知所措,拿不出真凭实据的事实本身,就是最好的实证。

脂砚斋为了隐藏《红楼梦》的真正著作人,为了躲避因《红楼梦》文字而可能随时发生的牢狱之灾,为了保护作者、保护自身、保护家族,在批注《红楼梦》时故意设套下陷阱,摆出迷魂阵,仿佛在向人们指明一条寻找《红楼梦》著作人的线索:《红楼梦》书上明写参与《红楼梦》撰写的有吴玉峰、东鲁孔梅溪、曹雪芹、棠村四人,又在脂批中指出作者避讳“寅”字。目的只有一个,误导企图破解著作人身份的“好事者”,让他们去寻找那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曹雪芹们”。经过新红学派与考证派近百年努力,凡是有关联的历史资料都已寻遍、找遍,要说还有什么资料遗漏的话,也只能是去大海捞针了。事至今日,想再继续找出这个“小说曹雪芹”的可能性,已是微乎甚微了。

《红楼梦》有没有撰写人?当然有。哪是谁?一个真名实姓肯定不是叫曹雪芹的人。鉴于对《红楼梦》作者的考证已花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尚无结果,只能不无遗憾地承认这个既不会是为时过早,也不会是为时过迟的事实:小说《红楼梦》的作者:佚名。

自胡适开始考证《红楼梦》以来,红学中就开始产生了三个不同的曹雪芹。胡适一面研究《红楼梦》小说中的“小说曹雪芹”,一面又对曹寅家族的史实作详细的研究考证,以《红楼梦》的小说情节、情景,同曹寅家事相互印证,得出所谓“《红楼梦》这部书是曹雪芹的自叙传”结论。胡适为了使自己臆想中的曹雪芹在现实中能站住脚跟,制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曹寅孙子——“曹孙曹雪芹”;胡适在敦诚、敦敏兄弟等人的诗文中发现并考证到“北京曹雪芹”存在的事实,成为胡适理想的现实佐证。在胡适完成了这个初步的考证过程以后,后继者们又在不断的作补充考证,使得胡适臆想中的曹雪芹越来越丰满,考证者以胡适的“曹雪芹是曹寅孙子”考证结论为前提,继续考证、挖掘曹寅家事,以用曹寅家事与《红楼梦》相互索隐的方式,吸引人们视线,转移话题。使“小说曹雪芹”在公众心目中成为曹寅的孙子,稳固了胡适的“自传说”。

“北京曹雪芹”是新红学派自认为掌握在手中的有力武器。新红学派把不确实的、没有充分证据的历史资料,拿出来作为相互印证的“证据”,使得“北京曹雪芹”也成为了曹寅的孙子。以不断考证挖掘“北京曹雪芹”的历史资料,制造出一个“北京曹雪芹”撰写《红楼梦》的假像,而绝口不提“北京曹雪芹”撰写《红楼梦》的证据有无。由此认定“曹寅孙子曹雪芹撰写了以曹寅家族兴衰为背景的《红楼梦》”。但所有的一切证据,仍处在假设状态之中。

胡适开创的新红学派捕风捉影,从并不是第一手直接证据的清代人诗文中引来片言只语,硬说曹雪芹是曹寅孙子,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花了近一个世纪时间的考证查了曹氏宗谱、查了曹寅的家族历史、查了生活在北京的曹雪芹,没有获得那怕是一个字的第一手直接证据,根本证实不了清代人诗文中的片言只语,也证明不了“曹雪芹是曹寅孙子”、“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说法。所有的考证调查的实质内容都涉及不到《红楼梦》,与《红楼梦》小说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以忙碌百年的代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因为新红学派的考证是在无中生有。新红学派自胡适开始就存在着一种潜意识,以致成为红学考证的指导思想:只要是曹雪芹就是曹寅的孙子,只要是曹雪芹就是《红楼梦》的作者;其他的都不在话下,可以用假设来“解释”,可以花时间来“等待”证据。

近百年的绝大多数时间内,《红楼梦》的研究仅限于在少数的专家、学者之间,广大的知识阶层根本无法接触研究资料,就连脂砚斋的批评文字也只能借助于红学专著获得信息,除了听从专家、学者的研究结论以外,也就是只能是人云亦云。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逐渐普及,并为广大民众所掌握。一大批爱好《红楼梦》的发烧友,不辞艰辛,搜罗红学研究资料,特别是运用网络技术,广为推介普及,使红学研究从深藏的楼阁走向民间,功不可灭。从此,对《红楼梦》的研究,不再只是专家、学者们的事了。

百年红学因民众的参与,人们审视已成为红学主流的新红学派的红学理论,旧话重提,使原来被深沉在底的矛盾,逐渐浮出水面呈现在广大红迷面前。

自胡适开始的新红学派对《红楼梦》的考证,有点象逛超市、进农易市场的一些人,见到凡是自己需要的就从货架上拿,不分质次不辨真假地往手中的货篮扔。以考证曹寅家族,曹雪芹生存的假象掩盖真相。把一些不确实的、有待证实的资料引以为据,并且还用这些资料相互印证;采取以虚证虚,以虚代实,以实代虚的手法,在虚虚实实之间混水摸鱼。胡适的立论,为红学研究带来的隐患也已浮出水面。红学界中以新红学派为代表的主流意识认为,曹寅的孙子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尽管红学界内,对此未曾有过统一的认识,而且争论不休。但是他们运用学术机构的权威,出版的权力,把这个“红学曹雪芹”推向社会,灌输给世人,强制公众接受,成为“红学研究”的主流派。强求统一的结果是曹雪芹成了当然的《红楼梦》作者,而那些质疑“曹寅孙子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的声音,反倒是成了红学研究中不协调的噪音。红学研究中的一些人,顺着胡适竿子往上爬的,离开《红楼梦》小说本身越走越远。新红学派百年考证的结果是培育出一个将胡适的“自叙传”推向高潮的“曹氏家事说”, “曹寅家事说”逐渐盛行,因运而生的“曹学”红遍神州,大有替代《红楼梦》的架势,曹寅家事研究成为《红楼梦》研究的正统。百年考证的结果,还孽生出依附于“曹学”的“秦学”,一个轰动世人的惊人之举成就了新红学的惊世绝唱。“秦学”的折腾竟让一些红学大家也开始坐不住了。红学研究如果再不正本清源,不知将来还会闹腾出什么样的奇谈怪胎,也打着红学的幌子现世。

时至今日,尽管不断有人在向新红学派、考证派提出异议。新红学派、考证派守旧的顽固态度令人惊讶,他们除了拒绝异议之外,还企图让异议者提出新证据。言下之意,不证实出一个新的曹雪芹就推翻不了红学中现有的曹雪芹。从来只有听到:缺乏确凿证据证实的论点,不能被采信;从来没有听过:站不住脚的论点,不该被世人抛弃。新红学派想维持旧论,必须拿出“北京曹雪芹”是曹寅孙子的确凿证据,必须拿出“北京曹雪芹”有写过《红楼梦》的确凿证据。但他们永远也拿不到这样证据的,因为这个事实不存在。

新红学派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因为“曹雪芹是曹寅孙子,是《红楼梦》作者”的信条,是新红学派的金科玉律。在一些新红学家看来,如果承认现实,“忽喇喇似大厦倾,”“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不仅个别红学家的等身著作将毁于一旦,而且还极有可能在红学圈内名誉扫地。

己成为红学主流的新红学派顽固坚守旧论,同时又不容别的观点存在。他们如此地欺骗舆论、欺骗世人,简直是一场百年闹剧。我们回过头来重新审视,真令人啼笑皆非。这场闹剧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回顾历史,数百年前中世纪的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提出太阳中心说,向教会的上帝创世说叫板。尽管随着科学的进展,不断证实上帝创世说的荒谬,教会仍拒绝接受真相;迟至数百年后的现代,罗马教廷才声明承认哥白尼学说的正确。现在红学所处的境遇是何等相似。

关键词(Tags): #红学(pzhmzg)
全看分页树展 · 主题 跟帖


有趣有益,互惠互利;开阔视野,博采众长。
虚拟的网络,真实的人。天南地北客,相逢皆朋友

Copyright © cchere 西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