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文摘】感悟人生 --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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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感悟人生

感 悟 人 生

编辑者按:本辑材料所表述的观点仅供参考。

我发现,人要摆脱某些束缚,也像宇宙飞船摆脱地球的引力一样,需要某种推动的力量。(顾笑言《漂在湖面上的倒影》,刊《花城》1984年第4期)

朋友啊朋友,

你可千万不要忧愁。

你常说生活是沙漠,

那是因为你心中没有绿洲。

快先去做一个绿色的梦吧,

然后才会有那金色的秋!

朋友啊朋友,

你可千万不要忧愁。

你常说地上只有阴影,

那是因为你总是低着头走。

快昂起头吧迎向太阳走。

将那阴影永远的抛在你的身后!(吉传仁《割断旧情的故事》,刊《青年文摘》1985年第7期)

何谓“点额”?“就因为鲤鱼要跳龙门,又胸中不甚了了,自不量力,逆水上跃,周身精血都积聚额头,如同被朱笔在额上点了一点。从此世人称落第为点额,留下话柄。”(见董秋枫《冯梦龙与侯慧卿,刊《今古传奇》1995年第1期总第73期》

人生尽多不如意。

何必为不如意而叹息,

秋天过后是春天。

春风不喜欢人叹息。(曹正文《紫色的诱惑•题记》,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9月)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秘密只能埋在自己的心中,而永远也无法向任何人吐露的。

据说,每个领域里能击败对手而出类拔萃的人物,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对面临的形势希望复杂化而不企求简单化;他们乐于接受强者的挑战而不甘心轻而易举地击败弱者;他们的精神方面总能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和沉着,并陶醉于在危险的、崎岖的小路上进行惊心动魄的探索。

人,原来都是一样的。劝别人容易,但轮到自己头上,要排遣这忧愁苦闷,却是多麽艰难!

一个人可怕的不是遭到不幸,而是他在不幸面前丧失了意志和生活的勇气。

人的尊严是自己塑造的,你如果把尊严建立在别人的嘴里,那麽你就永远不会安宁,你的心将永远是一片迷惘。

人的好运不来就不来,一来则推不开。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诵吟过月亮,有人说她清澈明亮,有人说她昏暗惨淡,可她仍是我行我素。月有阴晴圆缺,可她却毫不理睬世人的评说,人有悲欢离合,又何必把他人的美言看得太重太重呢!

天性往往会给人创造经历;而经历同样会改变一个人的天性。

一个没有大的缺点的人,往往也没有什麽大的优点。

父母的不幸会带给儿女的。

一个人活到感到乏味的时候,那麽活在世界上便是一种痛苦。唯一能解脱这种痛苦的最好方法,莫过于自动的走上死亡之路。

生活中有些解释,反而是多馀的。

经历往往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沉默则可以帮助一个人度过难关。

唯有书籍才是人类最忠诚的伴侣。因为它不是小人,无论你取得成绩,还是经受挫折,书本绝不会恭维你或背叛你,它随时随刻都给予你信心和力量。

一个人一生中的不如意总多于如意。幸运与不幸都是由机缘造成的。事业是如此,爱情也是如此。

要做一个诚实的人,说来容易,做起来颇难。也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想保持住自己内心的秘密,因此也就很难一辈子不说一句假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但一个人的隐私太多,会给自己造成不幸。而利用窥知他人的隐私来敲诈对方,只能造成一幕悲剧。

洒脱的人才会具有真正的灵感。

世界上被害者有两种,一种是不幸无辜的;另一种却是自食其果。

也许每一个人一生中都有过失,如果我们能原谅他人的过失,自己也会过得更愉快,眼前的世界也会变得更美好。(曹正文《紫色的诱惑•金色的陷阱》,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9月)

人生有很多遗憾,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诱惑,太多的选择.(郝胜利《不谈爱情》,刊《黄金时代》1993年第7期)

人生也象股市一样,有高潮也有低潮,高潮时你不要得意,低潮时不要灰心,只要你有志向,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梵谷《股票人》,刊《中华传奇》1993年第2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张子原《汉宫秋月》,刊《中华传奇》1993年第5期)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人类的自由残杀比野兽还野蛮。

有着污染的记忆是一种永远的毒药。

世事艰难,人心难测,你在看到花团锦簇的同时,千万当心鲜花下也许就是陷阱。(一心、晓慧《逃离毒穴的女人》,刊《传奇文学选刊》1993年第10期)

轻财足以聚人,率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宋,林逋《省心录》,刊《青年文摘》1990年第5期)

政治这玩儿,真他妈的肮脏,就象倚门卖笑的娼妓婊子一模一样,谁有权势,有后台,她就向谁宽衣解带、奉献花冠;谁有朝一日丧失权势、丧失后台,她也就关门闭户,弃人如弃敝屣。政治绝无圣洁可言,以为靠才干,靠作为,靠清廉就能赢得它的青睐,那就象情窦初开的童男子和淫欲汹涌的荡妇调情一样,没有不被耍得底儿掉的。需要时心肝宝贝地哄你,让你甜滋滋地心里美不胜收,不需要的时候呢?任何一个借口都能把你开销掉。倾轧欺诈、人欲横流的中国官场从来就没有缺少过牺牲品……过去不缺,今后只会越来越多。(黑子《民国贪官第一案》,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4期)

政治这玩儿容不得半点矫情和孟浪,这也恰好验证了一条自然的法则:人的欲望犹如气球,过度的膨胀终会爆裂。

在一个有权力就有一切的国家里,你难道能够划清政治家与政客、金融家与投机商们的界限吗?(徐俊夫《裸露的人性》,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4期》)

艺人们都是知道的,同行是冤家,即使是师诗传艺,“宁教一声腔,不教一个字,宁教一个字,不教一口气”。

钱这东西不只是时光的长度,还有历史的脸色。钱这东西现在实在太古怪了。(毕飞宇《青衣》,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2期)

人在压迫面前揭竿而起,意义实在重大。兔子遇见狼只有逃跑,跑不掉只有化作美餐。通行了亿万年的自然法则。人中的弱者先也是躲闪÷也是哀求÷也是磕头如捣蒜,但这一切并没有改变强者的血口獠牙,他于是改变自己,斩木为兵,啸聚山林,做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暴民。弱肉强食的“食物链”砰然断裂,世界见证了真正的进化。在由畜道向人道过渡的路上,暴民称得上恐怖而必要的初级阶段。

历史从来布满十字路口,我们只不过在经验和创造之间选择了某条路线而已。

不过,大同的目标虽然遥远,大同的方向却很明确。它说来话长,但核心不过是“人道”二字。也就是说,人要象个人,同时也把别人当成人,不要遇事就向豺狼秃鹫看齐。“人”之所以比飞禽走兽显得更有希望些,不全是他们中间居然产生了扶贫济困的伦理思想,居然出现了与智力低的、相貌丑的、身体弱的、肢体残的姐妹兄弟同舟共济的道德行为。人类的文明史可以视作兽性脱去、人道生长的蝉蜕过程,也不知需要几世几劫才能圆满地漫长修炼。但只要是朝着人道的方向,你不妨迟迟似老者,颤颤如小儿,你不妨渐进改良,不妨暴力革命,不妨第n条道路。只要是朝着人道的方向,你做过得一点一滴都是善因,走过的千千万万年都在善途。这与借口目标遥远需要从长计议,于是飞也似奔回虎狼世界有着180度的区别。……

反抗压迫的革命与消灭压迫的革命二者虽在同一方向,却不在同一历史阶段、同一道德层次上,其运行的动力、实施的条件、采用的方法等等,自是全然不同。(黄纪苏《革命及相关词语》,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1期)

在现实生活中,凡是怀这般软心肠的人,一般都不太容易揣度出别人的坏心肠,自然疏于防范别人击向自己的拳脚,因此在残酷的官场厮杀中极易被心狠手辣的对手轻易击败。

这就有一个令人忧心的问题:官场一旦变成了大小官员拼力角逐官位的战场,中国老百姓所期望的“公仆”们,该到哪里存身。

“公仆”的话题,也许已经是个无法与西方“接轨”的过时话题,但有什麽办法呢?中国亿万位卑的老百姓,还不能按着“思想精英”的指点,从被定性为“传统”、“陈旧”的思维惯性中拐过弯来,他们依然痴心于把用自己血汗养活却不想众人事情的“只为个人谋幸福”的贪官污吏……(孙春平《白了少年头》,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2期)

我们知道不受制约的权力介入市场,其结局就像我们在小说中看到的一样,权力资本或官僚资本会借助对于权力的垄断和对于国民资源的全权支配而创造自己的超额利润;我们知道不受制约的权力必然要导致腐败,导致贪赃枉法,导致社会不公正……我们知道要建立市场经济必须是法治经济,竞争性经济类型必须在法治的保护下发展,垄断性的经济和垄断性权力一样,只会败坏我们的经济生活。我们还可能知道更多的事物。以此有理由鄙视和惩罚这些腐化者,因为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以权力为资本疯狂交易的腐败分子最终能做出什麽。……他们可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而压榨人民,也就同样可能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走上镇压人民的道路。(刘军《可能的同情与不可能的爱》,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1期)

生活会把结局告诉你的,结局不用你在事先设想.(池莉《生活秀》,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期)

对于命运,西方人也解作“必然”,他们重视以内解外,认为性格决定命运。国人则倾向于以外解内,讲究福祸观念,“倒霉”“走运”之说即由此产生。……当正统伦理被质疑,正常理性被消解时,当非理性的欲望疯狂滋长,当人们带着各种生存欲望进行疯狂的冒险和赌博时,脚下的路极可能通向陷阱。(梁晓云《喧哗与骚动》,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4期)

黄色笑话的广泛流行是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现在每个人所处的环境里的性刺激和性诱惑的东西太多了,象书籍报刊和录像带光盘什麽的,遍地都是,但一般人又受传统道德或者组织行政纪律的束缚,不能或者不敢进行多样化的性行动,于是就形成了性郁积。黄色笑话如此广泛流行是迎合了人的这种尴尬的性心理状态,这其实是一种人的性向往,在寻求一种合法的性宣泄。(李唯《坏分子张守信和李朴》,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4期)

罪衍从来没有离开过任何一个人,错过的只是忏悔的机会。(林苑中《铁皮鼠》,刊《小说选刊》2002年第5期)

财是下山的猛虎,色是杀人的尖刀。(刘云龙《亿万富姐复仇计划》,刊《中华传奇》2002年第2期)

生活中大概会有许多秘密被过早死去的人带走了,因而才换来这般多的不真实。历史淹没了许多故事!历史是一个间接表达和潜在表达的结合物。

世上人千奇百怪!有人先恶后善,有人先善后恶!有人以善报善,有人以恶报善……(孙方友《血色年代》,刊《章回小说》2002年第11期)

人在世界上,谁能把每件事都做得没有错?况且好多事,当时看好像做错了,可过后看它又是对的了。相反,也有好多事,当时看好像做对了,可过后看它又是错的了。

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能预料。

不管什麽事,只要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总是会吃惊。

后悔从来没有用,过去的事,怎麽也不可能变个样子。能变样子的是正在做的事。

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麽怪,一件看起来从形式到内容都完全相同的事,只是因为变换了地点时间,以及当事人的身份和心情,这件事的性质就有了根本的不同。(董立勃《白豆》,刊《当代》2003年第1期)

中国的传统文化,以伦理道德为本位,所以但凡社会上出现的缺陷,总是将其归之于人的论理道德的溃败,反之亦是。而这伦理道德的优劣,又总是为人们主观精神的修养所决定,也就是说,是从精神到精神的。扩而大之,对国民劣根性的表层的理解与批判,也是如此。(傅书华《传统的魔影》,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1期)

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是会被人珍藏的,就像天上的星星和太阳一样,永远不会随风而逝。

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往往是在瞬间注定的,也许很偶然的一件小事就有可能导致一个人的命运而从此改变。

有一种人,就像美酒一样,埋藏的时间越长,越能让人们感觉到他的醇香。那种香不是直面扑鼻的味道,而是渐渐弥漫出的、过后让人久远品味的香。

许多事情于人生来说都是必然、是命中注定的,它不管你愿意与否,就像一头凶猛的雄狮,早在你人生的道路上静静地张开口等你走过去,你竟然无法躲避开,被吞噬的唯一是生命。

人生不就是一缕青烟麽,说散就散去,散去的不也是人生麽。(孙喻《雅如世界》,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1期)

人类的战争、争斗、贪婪、谋杀、冲突,其起因的本质就是财产、财富的占有。(树明《离婚法修正案》,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1期)

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一是生理需要,二是安全需要,三是爱的需要,四是尊重的需要,五是自我实现的需要。他认为一种需要得到满足,另一种需要就会出现。当然这并不是说一种需要百分之百得到满足后,另一种需要才会出现。实际上我们社会大多数人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所有的基本需要,差不多都是部分得到满足,部分得不到满足。一种需要在部分得到满足后,另一种需要也会出现。(周玉宁《爱的需要的缺陷》,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3期)

流行可以炒作,时尚可以炒作,然而唯有经典是制造不出来的,也是歪曲不了的。经典是时代潮汐留在岁月的沙滩上的痕迹,是刻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的丰碑。

没有人能够一辈子永远保持清醒。在不留神的时候,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在大多数场合下,动物火并都是凭把子力气,人可是会动脑子的。(钟言《经典与流行》,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3期)

老话是对的,好运气想找你,就算你关上大门它也会侧着身子从门缝里钻进来。这年头好运气并不玄乎,说白了就是钱。

一个人可以有多种痛,最大的痛就叫做不甘。

伟大的废话有时候就等于幽默。

一个人学会了缅怀,必然意味着某种东西走到了尽头。

当一个人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的时候,事态往往已经超出了当事人的认知程度。

孩子的一无所知往往意味着知根知底。(毕飞宇《青衣》,刊《作品与争鸣》2991年第2期)

异化并非天性。马克思说异化就是“物对人的统治,死的劳动对活的劳动的统治,产品对生产者的统治。”几乎所有对权力、功名、金钱、美色的崇拜与竭求,最终都归结为“物”对人的异化。

大八爪鱼人群一般戴有美丽光环、掌握一定权力并拥有重重叠叠、四通八达的关系网,另没有靠山、没有金海的下级敬而远之,又不得不亲近,因为他可以一眨眼就让你不好过,可以将你推倒后不久又将你扶起,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就祸从天降、福从空来。大八爪鱼与小八爪鱼同样具有后天炼成的奴性、势利火眼金睛。随着官级升高权力增大,奴性与势利很快凝聚成霜气,人性异化也愈加深重直至疯狂,直至病入膏肓。异化深重的大八爪鱼平时常把奴性珍藏,每逢上司稍势警惕,便有可能被诡计多端的大八爪鱼粘住以致同流合污。……可悲的是,大众往往法律意识淡泊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胆小怕事、委曲求全、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是到了大八爪鱼东窗事发才敢咬牙切齿、心花怒放或赶紧划清界线,以标榜自己清白,与大八爪鱼所作所为无关。善于花样翻新的大八爪鱼们,总是把自己装扮成符合时代政治主流要求的先进或模范,装扮成关心群众比关心自己为重的慈善家。

海蚀崖是异化了的崖石,双头蛇是异化了的生物。异化的极端就是变种,无论是社会现象还是自然现象,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异化与腐败是一对孪生子。(江顾歆《痛说异化》,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2期)

无知的结果确实常常让人勇往直前,但事实也告诉我们:对某些常识的无知,往往会导致人的无耻。(郑溢涛《自有鲁迅之后》,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2期)

母爱是世界上唯一兼备伟大与胡涂的激情。母爱来了,小事也是大事,大事也是小事。(池莉《生活秀》,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3期)

(领导的艺术)避其锋芒,挫其锐气,三鼓其竭,不了了之。(电视连续剧《跨国追逃》第 集)

中国的农民十分讲究德行,主张与人为善、屈己待人,甚至忍辱负重、以德报怨。(李园《平凡而伟大的农民父亲》,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4期)

幸福的还是不幸的,像烟一样都已淡淡离去,但当你去回望时,在那淡淡的痕印中还是埋伏着残余的令人伤痛的力量。(苦瓜《醉在他乡》,刊《小说选刊》2002年第5期)

什麽是幸福?幸福是一种心境,是一种自我感觉。……什麽是幸福?幸福是一种比较。只有曾经经历过不幸的人,才会感到幸福。与他人的不幸相比……与过去的不幸相比。什麽是幸福?幸福是不幸的代偿品。从不幸中走过来,幸福女神才会拥抱你。越过磨难之河,才会望到挂满橡树的幸福的黄手帕,年轻时经历一番寒彻骨,老来才有梅花扑鼻香。幸福是一种易碎品,当她到来时,你要小心呵护,细心体味。幸福是不幸的影子,这对姐妹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这枚硬币很容易翻转过来。有人说,当幸福到来时,你无法拒绝。是的,这犹如你无法拒绝黑耳(佛经《阿毗达摩俱舍论》故事)一样。(陈立君《幸福》,刊《古今传奇》2003年第1期)

他那在右手中捻玩了半生的碧玉环上刻着二十八个字:“正而不直,圆而不滑,柔而不软,良而不善,智而不奸”,是李鸿章赠他的处世哲学。

一个人所作所为的脚印便是他的无字碑文。倘若自己没有做到,碑载书记说得千般好,却是万种的嘲讽。(林深《神木匠》,刊《章回小说》2002年第10期)

世界上千种万种滋味都好忍受,唯有悔不好忍受。悔是过河后发现自己拆了自己返回的桥,悔是一个死刑犯幻想重走一遍人生,悔就是一个口渴的人想念一滴被自己泼出去的水。(孙惠芬《民工》,刊《作品与争鸣》2002年第8期)

美有时也毁于美之上。[白光天《1941年的雌蝴蝶(上篇)》,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1期]

误会的事使人往往不谅解。无理智、无耐心。缺少思考、未能多方体谅对方、反省自己,感情极为冲动的情况之下所发生。

误会一开始,即一直只想到对方的千错万错,因此会使误会越陷越深,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佚名《误会》,刊《古今传奇》2003年第1期)

如今的干部,群众说他好说他不好,都等于零。一万个人说好不如一个领导说不好;一万个说不好,不如一个领导说好!(邓宏顺《娃子书记》,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4期)

只有失掉自信的人才会去乞求苍天的保佑。

利益互惠,循循相因,在中国这个大赌场中,你拿你的,我拿我的。贪财者敛财,好色者猎色,官场中从来就是兴趣投标的最大热门!无论牛头马面、酒囊饭袋,大小只要是有某个象征着权力的什麽东西,就能在那方天地里为所欲为。一切都那麽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黑子《民国贪字第一案》,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4期)

凡事不必认真,认了真,受罪的是自己,牺生的也是自己。(杨争光《从两个蛋开始》,刊《收获》2003年第3期)

商业主义时代就是一个人穷志短的时代。

一个人的缺点往往是一个人的优点的延长。(王石《你受骗了吗》,刊《收获》2003年第3期)

逃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作为弱者,如果不能面对,难道还不能逃跑吗?

越是简单的办法,它的负面效应也就越大。(潘灵《一只叫伤心的猫》,刊《十月》2003年第3期)

人类苦闷与压抑是与生俱来的。一方面是人的内心涌起的表现个性的欲望,另一方面则是社会生活的种种束缚强制或者人生得不如意。二者之间的冲突是人类永久的苦闷和压抑。这样,人类就在精神与物质、灵魂与肉体、理想与现实之间不断地冲突与挣扎。(李永鑫《疏影暗香》,刊《十月》2003年第3期)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话后面的话总是大头儿,没说出的话或不能说出的话,总比一辈子已说出的话的总和多好几倍。(刘庆邦《离婚申请》,刊《当代》2003年第2期)

承受蹂躏的时候,应该学做仙人掌,即使在阴暗的墙角,也抱着尖尖的刺。

越是从严制裁别人,才能为更宽容自己创造条件。

……造物主毕竟是公平的,它总把凶残的与善良的,邪恶的与公正的,丧尽天良的与恪守人伦的东西搭配在一起。

时间会漠视一切,淡化一切,将浓浓的血稀释为水,即使是刻骨铭心的也概莫能外。(南豫见《1957:生命的断点》,刊《今古传奇》2002年第5期)

能忠则名扬,能忍则气降。(殷培文《妙探神偷》,刊《今古传奇》2003年第9期)

江西翰林院沈仲仁,户部都给事沈仲义,为争家产,俱控蒙南直。于总宪朱批贴出辕门,兄弟二人一见痛哭而回。批曰:鹌鹑呼雏,乌鸦反哺,仁也。鹿得草而鸣其群,蜂见花而聚其众,义也。羊羔跪乳,马不欺母,礼也。蜘蛛纲意为食,蝼蚁塞穴而避水,智也。鸡非晓而不鸣,雁非社而不至,信也。禽兽尚有五常,人为万物之灵,祖宗遗业何须争,而伤手足大情?兄通万卷,全无教弟之才,弟掌六科,岂有伤兄之理。沈仲仁,仁而不仁,沈仲义,义而不义。知过必改,再思可矣。至今江西传为美谈。(阎树军《最后一个太监》,刊《今古传奇》2002年第9期)

陈独秀自勉书法:海底乱尘终日有,山头花饰岂无时。

和赠友人刘海粟国画大师条幅:行无愧怍心长坦,身处艰难气若虹。(邱同卿《陈独秀的婚恋及晚年》,刊《今古传奇》2002年第11期)

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弗洛伊德的名言在于承认性格特征内部含有动力的因素,即内驱力。是它构成了人的行为基础,并形成了一个人的生命过程。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在上为听政,在下为清议。“凡政事得失,军民利病,皆得直言无避。”故“直言者,国之良药也,直言之臣,国之良医。”所以,“言”就是士的存在方式。言谏的特点,就是直言不讳,百折不挠,甚至冒死而谏。

古人交谊断黄金,心若同时谊亦深。

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

政治上被剥夺的人,外部世界充满的危险、敌意和孤立,本已十分痛苦。但为什麽继政治遗弃之后,再须经历一次生活的遗弃?在社会丧失之后,还要再来一次家庭丧失?

不以荣辱待己,不以成败论人。自己本己不幸,却为他人之不幸所恸,是个大丈夫。

政治吞没人,尤其像中国的各种运动,其吞没与消化的程度,因人的硬度而不等。当然,知识分子往往是其中最难消化的部分。

不知旧物,则决不能言新。

有人说,收藏古董,好似留意和观赏月色,古往今来的月色。

可恨相逢能几日,不知重会是何年。

是的,一切生死之说、任何存亡之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却又难以预知。

瀚海漂流燕,乍归来,依依难认,旧家庭院。

中国历史上“遗民多有祈死、,待死,以生为死者”。

马克思主义是学术性的,中国文人的说法叫书生之见。只是后来把它完全政治化,而且当作了工具使用。

我觉得生活也是一部法律,甚至是酷法。普通人除了服从之外,又能怎麽样?

《惊闻海燕之变后又赠》:愿君越老越年轻,路越崎岖越坦平。膝下全虚空母爱,心中不痛岂人情。方今世面多风雨,何止一家孙罐瓶。稀古妪翁相慰乐,非鳏未寡且偕行。

古人讲:“以一毫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千万别低估这些小事、琐事,它们或被放大,或被歪曲,或被捏造,若捆绑在一起,便有了很强的杀伤力……当一个人被推至险境,这种无可逃脱的告密、叛变,也是最为惊心动魄。(章诒和《往事并不如烟》,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3月)

明天,明天,又是一个明天,

迈着小步一天一天地爬行,

直到有限年华的最后一秒钟;

所有的昨天都替傻子们照亮了

去坟墓的路。熄灭吧,短暂的蜡烛!

生命是个行走的影子,也是个

可怜的戏子,在舞台上表演一通,

就无声无息,他又像愚人讲的故事,

充满喧嚣和吵闹,没有一点意义。(莎士比亚《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转录自施亮《致你们的灵魂》,刊《十月》2002年第2期)

争斗是一切生命的本性。文明人类的躯体内,不乏“蛮性”的遗留,人的攻击性可谓根深蒂固。有正义、非正义之分的战争,固然是因政治、经济信仰、文化等诸多因素所引发的,但人躯体内的雄性荷尔蒙通过战争得到释放,也是当代一些科学家、哲学家通过反复研究得出的结论。(李存葆《国虫》,刊《十月》2002年第2期)

醉是一种面具,它能使躲在后面的人毫无羞耻感地做一些超出常规的事情。(李铁《纪念于美人的几束玫瑰花》,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7期)

弗洛伊德说,“快乐的人从来不幻想,幻想的人都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人。”“生活原本不就是在幻想中吗?因为真实的生活往往被忽视了,所以真正激励人生活下去的恰是对未来的幻想。”

从最通俗的意义上说,理想与幻想都是起因于对现实的不满,对自我完善、自我超越的渴望。它们的差别在于,理想是在准确分析现实处境的基础上合理建构未来,而幻想则是依据虚无缥缈的未来期盼来粗暴否定现实。尽管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指责幻想的虚无性,但对幻想的期盼却是人类永恒的乌托邦冲动之一。(郭持华《在幻想中坠落》,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7期)

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活生生的事实太多,而道理太少,所以堆起了很多我们经历过却又说不清的事……(麦家《天知道》,刊《当代》2003年第4期)

知识者理应是思想者,专业知识、技能之外,还应具备社会批判精神和心灵的自由度。而我国传统社会中的士,更多的却是奉行儒学传统的修齐治平、立功名世,他们是专制制度下炮制出来的精神侏儒。

在两千年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士是一个特殊的阶层。他们是文化传统的继承者和道义的承担者,肩负着阐释世界、指导人生的庄严使命;作为国家、民族的感官与神经,往往左右着社会的发展、人心的向背。但是,封建社会并没有先天地为他们提供应有的地位和实际政治权力,要获得一定的权势来推行自己的主张,就必须解褐入伙,并取得君王的信任和倚重。二者种获得,却又是以丧失自己的独立性、消除心灵的自由度为其惨重代价的。这是一个“二律背反”式的难于破解的悖论。悲剧性在于他们参与社会国家管理的过程,实际上就是驯服于封建统治权力的过程,最后,必然形成普泛的依附性,只能用划一的思维模式思考问题,以规定的话语方式“代圣贤立言”。(王充闾《驯心》,刊《十月》2003年第4期)

麻将的魅力就在于希望总是蕴藏在你的下一张牌里,使你安耐不住地要去揭开它。……麻将牌的另一个好处是,永不让你绝望,大不了推倒重来,很容易的。

人的生命就像一条河,河流流到尽头就流进了大海,河流不存在了,河流死了吗?河流没有死,河流只是失去了自我的存在,活在一种更加博大精深、自由自在的境界中去了。(张弛《城里的月亮》,刊《十月》2003年第4期)

脚不能宽过路啊,宽过路了没法走。(汪渺《诗六首•三寸金莲》,刊《十月》2003年第4期)

就一般而言,伪君子是有其三部曲的过程。第一,说一些并非自己想说的话,做一些并非自己想做的事,是为初级阶段。第二,那些不想说的话,说得顺溜起来,那些不想做的事,做得顺手起来,渐渐地入港了,是为中级阶段。第三,不想说的话,说得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泰山崩于前色不变,不想做的事,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面不改色心不跳,是为高级阶段。(李国文《我亦平生伤偏迫》,刊《十月》2003年第4期)

跟人家做朋友,就是要欣赏人家的优点,接受人家的缺点。(电视连续剧《特警飞龙》第29集)

生活是怎样的?每个生活中的人都有认为是在真实地生活,是正确地理解了生活。事实上,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我们常常处于被误解了的生活之中。我们误解了别人,别人误解了我们,互相交错,彼此隔膜,亦真亦幻,扑朔迷离。或许只有长久的时间才会照亮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生活明朗、光鲜和清晰起来。

在社会生活中,人们常常用一种简单的思维方式去观察和解释周围的事物,有这样的现象就一定有这样的本质,有这样的行为就一定有这样的结果。

人的性格情感世界是非常复杂和隐秘的,不要说别人怎样看待自己,就连人本身有时也很难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通常情况之下的那些思想和行为在特定的情境下也会发生变化,有时会做出与自己主导性格情感完全不同的行为来。如同我们熟知的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的作品《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就深入揭示了人们心理世界中那些隐秘和反常。

此外,还有人为的伪装和假象。生活之所以被误解,还在于有的人处于各种原因常常主动伪装和制造假象,以此使他人陷于迷惑,使生活的真实不能显现。……而且人所处的客观环境、空间视野也限制了人们对生活真实的了解。每个人只能看到和听到他所能看到和听到的,只能经历他能够经历的生活,片面性有时是难于避免的。中国古代寓言讲的是“盲人摸象”,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龙之介和大导演黑泽明描述的“罗生门”,都说明对同一事物,人们只能从自己的感知去理解。多棱的生活,流动的生活,变幻的生活,谁能真正解读?

时间在流逝中会驱散生活表面的迷蒙,时间的光芒将照亮生活内层的幽深,再现生活本来的面目。……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概,不顺心时暂且克制自己。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姚莫诩《被误解了的生活》,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8期)

时间是一块最大的抹布,它总在悄然之中将一些生命留在日子上的痕迹(包括旧迹、血迹,也包括污迹)擦的干干净净,然后将这些空白的日子像洗好的骨牌一样重新推到另一些生命面前。

历史对单个生命而言,似乎前前后后都是空白。(斯继东《痕迹》,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8期)

你忘了最根本的一点,一个人最终能够走多远,绝对不是仅靠折腾就可以达到的,主要还是靠自身的底蕴和素质。否则折腾过头,就会仍然趴在地上去。我欣赏林肯的一句话“一个人的成就决不会超过他的信念。”(烈娃《雅鲁藏布江故事》,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8期)

人性,一直是文学的敏感区域。在以往的近一个世纪中,或许因为“革命”“斗争”岁月的特定需要,使之具有相对的合理性,即人性一直依赖政治的阶级的“烙印”存在,并且由此延续,形成了政治第一阶级第一的普遍的常规的思辨模式。然而,经过时间的冲刷,我们如今不难发现实际生活并不是这麽单一。(牧如《人性与人生》,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8期)

有些风景区名字很优美,照出来的照片以及宣传图片也很迷人,一旦身临其境却不是那麽回事了,让人大失所望。所以有人说,不去后悔终生,去了终生后悔。(杨浩《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8期)

一个受到伤害的人会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疗伤,舔舔自己的伤口;另一种就是起来反抗……(杨瑞春《张广天:我们要狠狠作秀》,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8期)

人和这易拉罐一样,包装的很严实,外面怎麽看都是漂亮的东西,里面却是一种颜色的液体……人活着……不是为了里面的液体,而是为了外面的包装,说到家了,人就是彻头彻尾虚伪的东西,但离了虚伪,人也不能活了。(白天光《对阳光消失的等待》,刊《作品与争鸣》2001年第9期)

历史的进步总要有人去推动去牺牲,先知先觉们正是点燃人类辉煌历史的火种,值得后人永远敬仰和纪念;而那些成功的后知后觉们也的确有他们过人之处。他们不仅仅是踏着先烈们开辟的道路前进,更重要的是有发展有创新的超越。

有学者认为,人类社会存在三种信任:一是基于血缘基于身份的信任,比如自己的亲人;二是基于历史基于了解的信任,比如一个村子邻里之间;三是基于制度的信任,比如西方国家的信任制度。前两种信任需要时间,美国是移民国家,一是难以建立,只好直接建立给冰冰的制度信任;而我们国家几千年来基于血缘和历史的信任被近代的社会变动和人口流动所破坏,所以也亟需制度化信任来弥补。

按照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人类需求层次理论”,分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五个层次,人类在实现温饱等基本生理需要后,安全需要便显得非常重要了,包括生命安全、财产安全、名誉安全等。

生命是平等的,生命没有等级,关键是在自己的形态上达到最充实,而在同样的生命形态下,精神是有等级的,不同层次的精神境界会让生命展现出不同的色彩。(臧根林《阳光切片》,华侨出版公司2003年9月)

人有时候真的不能放纵自己,不然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徐俊夫《厂长之死》,刊《章回小说》2003年第7期)

一个人产生怀念,想必是对当前生活有所腻倦。(盛可以《Turn on 》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10期)

历史总在曲折中前行,又在前行中自省。对灾难的历史却乏反省的人是人生的投机者,他们不配高境界的生活,……而对曲折的历史,不以历史眼光来看待的人,也得不到高境界的生活,……人生的关键在树起理想与进步的旗帜,这一点,既靠引导,更靠自励。(阎玉清《历史不容忘记》,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11期)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薪火相传的伟大的思想者与科学家,这个国家与民族将是一个苍白的国家与民族,一如没有山岳江河的大地,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平庸而又黑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它的人民不能独立地思考与自由的发声,那麽这个国家与民族便会因为创造力的枯竭而成为死寂的沙漠与坟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老是让仁人志士走投无路,流离失所,真理与见义勇为的太阳,还怎麽能够照耀子孙后代?当我们仰望天上与心中的太阳的时候,我们不是应该记起那个独立的思想者并且勇敢发出声音的孔子吗?不是应当感谢那个为中国立起了第一座杏坛的孔子吗?

历史,终究不是随便捏出来的。它比一切试图将其捏着玩的人要坚硬的多,真实得多,也常久得多。它会在时间的延续中复活,并从一层层的尘埃中执拗地显露本相。(李木生《杏坛》,刊《十月》2003年第6期),

境域制约着境遇,境遇又改变着境域,人体环境制约着人,人又改变着环境。这都是常识。但接下来,个人境遇同时也在改变他人的境域和境遇,随之又再次改变自己,确实就很让人劳神。

社会本来就这样发展着,它培植了许多欲望,也为这些欲望的实现提供了充分的可能……

寂寞需要勇敢,孤独依赖坚强。……内在的欲望与意识到的追求相对抗,这是所有富有戏剧性人生和戏剧性命运的主人公所共有的特征,……盲目的生命的自由选择,往往都是冒险,冒险有时难免就要付出代价。

在强大的社会生活的运转中,个人能力和作用都实在是太有限。或在世界中,你反抗那些无意义的事,你的反抗自然也就无意义。反抗是为了超越自己,若是非但没有任何所得,反倒失落了自己,甚至丢了性命,那叫什麽反抗?(纪众《一片具有文献性的好小说》,刊《作品与争鸣》2003年第9期)

一般来说,有权的人看不起知识分子,有权的人的狗,就更加看不起知识分子。(李国文《并刀昨夜匣中鸣》,刊《当代》2003年第6期)

中国文化传统主流不大关注个人,关注人是借助“国”与“家”。这样的整体性单元,是关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仁”就是“二人”是人际相处的道理。“君臣父子”也是强调各自的责任,不怎么强调各自的权利。

有时候人们会突然发现,尊严与利益不能兼得,而是冲突,必须取舍。对于很多边缘化了的弱势群体来说,尊严突然又变得十分奢侈了。

发展经济被看成“个人利益最大化”,而“个人利益最大化”在中国的捷径甚至是投靠权力或者资本。

一个健康的社会,对弱者应该多强调权利,对强者应该多强调责任。党政治经济文化精英们一哄而起唾弃道德责任的时候,就有些邪门了。

大家都习惯讲假话的时候,民主与法制都会变形,市场交易成本也会大大增加,成为经济发展增加的障碍。

中国是一个穷国,人均资源相对缺乏,生存危机一直处于高压状态,道德失控更是雪上加霜,是替代性资源的进一步流失。

消费主义毒化民心,涣散民气,使民众成为一盘散沙,追求正义的任何群体行为都不可能。这是极权者和腐败者最为安全和放心的局面。(韩少功、王尧《八十年代:个人的解放与茫然》,刊《当代》2003年第3期)

人们常常怀念往事、回忆过去,并不是往事对现在有何直接的作用,而是因为它在人的心理上产生了距离,使得人可以以审美的理想的形式将它们包装、美化。……生命有过去和现在才具有质感,由于现在无法同人自己的现有心理拉开距离,所以只有过去才让人刻骨铭心。对过取过分依恋所构筑的强大心理场一旦同现在的处境相逆,它便释放出极强的排斥能量。(郑芳《走向两极的弃妇分裂情感――‹水随天去›心理分析》,刊《作品与争鸣》2004年第1期)

生活多数时间会非常平淡,今天是昨天的翻版,每天都像复印件一样雷同。突然一天,你会发现,生活变了样,你一不小心,卷到一个漩涡里了。

有时,伸张正义是以卑微的方式实施的。

如果人生真的是一出戏就好了,唱砸了,可以重新再来。但人生不是戏,你必须时时刻刻把握自己的举止。否则,它真的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海诚《衣香鬓影》,刊《今古传奇》2004年第3期)

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每一次升迁就好像一个人和整个世界作战!

在官场上混饭吃,你可以没有别人具备的长处和优点,但你不能有别人没有的缺点和不足![许建斌《都市黑玫瑰(上)》,刊《今古传奇》2004年第5期]

牢骚,下面积压着无穷的矛盾。

当官也是演戏。不同的是真演戏有台上台下,下了台再上台还是那个角色。当官的下了台就完了。

对于一个人的进退,自制力至关重要,人与人的角逐,常常狮子制力的角逐。陈世旭《七彩路》,刊《十月》2004年第2期)

在艺术乃至生活领域,很难说谁掌握必然的真理。名言说,真理不是放在口袋里的金币,可以随时取出;可能连金币也不是,真理有时像液体,能盛进不同的器皿里。(晓枫《个人的真理》,刊《十月》2004年第2期)

生活多麽像是一张堆砌了各种涂料的超现实油画,难于解释的色块和线条奇异地透视出芸芸众生的秘密,画面极端的不合情理和反常,时常让它的观众产生一种不知所措或忘记身在何处的感觉。(锦璐《双人床》,刊《当代》2004年第2期)

在中国历史上,反统治者对外孬种之际,必是对内凶恶之时。(李国文《细雨骑驴入剑门》,刊《当代》2004年第2期)

不分场合的胡吹海喝,多半不是贪官就是庸官。酒席上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水准的,这种场合把握好形象,也是最重要的游戏规则之一。

某种事做与不做,并不取决于是与非的考量,而是取决于利与害的权衡。一个人是否成功,并不取决于他的道德水准,而是取决于他的智商。在这种价值观里面,所谓正派和正义感是一钱不值的。(陈世旭《海参葳红帆》,刊《作品与争鸣》2004年第6期)

人性的深层绝非只是一条泥泞而筢脏的单行道,就像天有晴阴,人性的天空绝非只有阴霾肆虐而是灿烂阳光的普照;向美香善的人性阳光向丑、向恶的人性阴霾的英勇驱逐,永远是浩瀚人性天空里最壮丽的诗章。

形式主义美学一直视美为没有任何蕴合的空形式,因此,反对美与善与爱沾边。其实,人类社会里的美,必定是与善与爱相连体的。(劳万《可疑的“人性挖掘”》,刊《作品与争鸣》2004年第6期)

上帝在造人时似乎总是公平的,聪明的人往往缺勤奋,智慧的人往往爱出世,爆发力好的人往往没耐力。像爱因斯坦这样的人,是上帝开小差的结果,上帝让他什麽都有了,却让自己的公平没有了。

一个人,如果情感和生活上出是非,后院起火,肯定要影响工作。(麦家《天知道》,刊《当代》2003年第4期)

道德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当一个社会抛弃了这些准则和规范时,道德也就失去了它所应有的感化力量。(吴晔《迷乱乾坤》,刊《中国妇女》1988年第6期)

美好的事物之所以美好,恰在于适当的比例和适当的尺寸。酵母能使蒸出来的馒头雪白暄软,却也同样能使馒头发酸。

一切死亡了的,在真实面前都注定了是苍白的。(梁晓声《雪城下部淡立》,刊《十月》1988年第3期)

雪莱说过,过去的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朱长志《在废墟上萦索的妇女》,刊《啄木鸟》1989年第1期)

羡慕与嫉妒之间,没有一条明显的分界。

世间以虔诚汇报恩典的,往往都会筑成历史地罪恶,当事者从没想到过这一点,因为手中捧着的赏赐挡住了他们的眼睛。(魏润身《没落王孙》,刊《古今传奇》1989年第3期)

生活自有看不见的力量左右,不依人算的。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时代,有的在翻新花样,有的在寻找毛病;翻新花样的名曰“探索路子”,找毛病的名曰“坚持方向”;探路子的声称为了改革而“允许犯错误”,坚持方向的声称为了革命“健康地发展”……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倒令海傻瓜蛋们丢人现眼出尽洋相。(映泉《人约黄昏后》,刊《今古传奇》1989年第3期)

不能说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幸福,然而有多少幸福就一定经历有多少痛苦。(吴劲东《疯人院第十九号病室》,刊《警坛风云》1989年第5期)

无钱买酒卖文章,貂裘换书也堪豪。

环境真能改变人的性格,正因为如此,沙漠中的花才变成了带刺的仙人掌;而温室里的盆景,一切条件再美好,断然难于长成参天大树。(萧复兴《辞职者》,刊《十月》1989年第2期)

大凡为人,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为人标准。

人未出名的时候对那些出了名的人羡慕得要死,嫉妒得要死,将他们看成天上的太阳、月亮,可望而不可及。而一旦自已出了名,才知道:出名并不如原来想象的那般美妙、那般惬意、相反还有不少苦恼。那种种苦恼甚至使你觉得:还不如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刘成思《人有悲欢离合》,刊《十月》1989年第2期)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遏则滔天。当情感抑制不了权、钱、欲的反效应时,有法而无情是一种进步,尽管冷酷了点。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草原无高树,浅水无大鱼。

戏文唱道: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

人称“东北虎,北京狼,南方人是个大绵羊”,人称“喝白酒的能杀能抢,喝糯米酒的能诈能骗”。(高红十《法在龙年》,刊《十月》1989年第2期)

在人的一生中有两场马拉松的竞赛,一场是事业的马拉松,一场是生命的马拉松。(刘湛秋《他――死在岗位上》,刊《诗刊》1989年第5期)

任何一个社会变革过程,都是利益与风险共存的,不愿意承担风险就不会获得利益。

民主不是先验的,而是一个实践的过程。只有实践民主,才能学会民主运用民主。

民主首先是目的,是社会原则,而不是策略手段。走向民主化应当是无条件的。

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黄万盛《新权威主义批判答问录》,刊《新华文摘》1989年第4期)

独立中流喧日夜,万山无语看焦山。(冰心《一个最充满力量的汉字》专引,刊《《新华文摘》1989年第4期》

记忆本身就带有筛选的功能,那些淡而无味的平庸东西,都从时间的筛孔里漏掉了,而留下来得都是十分珍贵的,使你终生难忘。[丛维熙《走向混沌(上)》,刊《新华文摘》1989年第4期,原载《海南纪实》1989年第1期]

难怪“命运”二字并没有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而消失,因为人生道路上的起承转合太难预料了,人们只好归之为“命运”的安排。(王行之《我论老舍》,刊《新华文摘》1989年第4期)

命运永远是无法猜度的。

足将今而卺趄,口将言而嗫嚅……口将言而嗫嚅,无非有各种顾虑。

对于一个功勋卓著的带兵的人来说,打下天下以后最葺忌露出倨傲和野心,干脆没有一兵一卒反而最安全。(苏晓康、罗时叙、陈政《“乌托邦”祭:1959年庐山之夏》)

容忍意味着压抑。当你容忍别人时会感到自己的压抑,当你意识到被人容忍时会感到你压抑了别人。(谌容《懒得离婚》,刊《作品与争鸣》1988年第12期)

人间之爱莫过于亲情。父子之情、夫妻之爱几千年来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伦理美德,成为社会生活的法定程序。当金钱作为一种催化剂注入到这种秩序中去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将发生和消失,一切又好像是偶然的又是必然的。

金钱确是以它的魔法制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奴隶和崇拜者。但是如果有人认为金钱可以使灵魂升上天堂,那麽这个充满铜锈的灵魂一定会看到,天堂的大门是锁着的。

在今天的中国,金钱的力量正不可避免地改变着人们的行为、观念、道德和理想。豁然大度代替了谨小慎微,标新立异冲击着因循守旧。无论是卑下的欲念还是高尚的志向,无论是贪婪的追逐,还是宏大的事业,金钱统统为它们制造了施展身手的天地。(罗来勇、陈志斌《前门外的新大亨》,刊《当代》1988年第4期)

痛苦的感觉会侵蚀自尊。

人生只有这一回,尽管我们本身及我们所居住的世界并不完美,我们仍可以使这个旅程走得美好。

我们也许读过成堆有关行为、动作及振作心灵的书,我们也许有洞察力,先见之明,后见之明。然而只要有人碰触到我们敏感的枢纽或是有悲剧发生,这些都会在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这时我们的每一根神经纤维会充满了感情,把所有理智的声音――它们给我们希望,向着我们保证人生仍能再度美好起来――都淹没掉。(美A.B哈里斯著,刘钦、朱杰译,书目文献出版社)

借口是人际关系重要的润滑剂,可以避免伤害别人。

体贴的人常常要用一些“善意的谎言”――借口。

任何借口都有保护作用,使永借口的人用它来保护自己或别人。借口使我们避免面对自己的缺点,帮助我们挽回面子,受挫折。

孟斯梅尔说过:“认为自己比真正的自己好,是相当普遍的现象。”人想出来的借口有时出乎意料。为什麽人要自欺欺人?美国幽默作家赖得乐指出:“大多数人不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而是生活在幻想里,尤其是对自己的幻想。”话又说回来,了解自己与朋友的真相有时候非常残酷,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偶尔谨慎地利用无害的借口是可行的,然而大多数借口都有破坏性。不自觉地使用借口即使不会愚弄别人,也会愚弄自己。使用借口往往会扭曲现实,只能暂时逃避不愉快所引起的焦虑和痛苦。

帮助小孩辨别借口和理由之间的差别非常重要。(斯万•瓦赫鲁斯《借口》,刘君业译,海南人民出版社)

人生下来便有使命,人在完成使命的同时也完成了对自身的塑造。(施加勇《他的名字叫法医》,刊《啄木鸟》1989年第3期)

人的问题是太会思想,会思想便不免自寻烦恼,活着时要求多多,永远不满足于三餐一宿,不做这做那便闷死,这又做这做那便忙死。

人类的最大麻烦,便是视事为大事,……人对死亡便小题大做得很,既贪生又怕死,活怕活不好,死怕死得不好,生了一个欢天喜地,死了一个杀天价吵,人类过分在乎生死,于是便担心不了……

人所需要的生活条件野生动物却不需要,由此可见人类根本不适宜活在地球的种类。人越进化便越脱离大自然和越没法天生天养,结果便要发明这样,发明那样以补不足,简直越搞越麻烦。

出生时谁都犹如白纸一张,然而我们永远不能白,因为白纸中其实早已含了很多种会发生的元素。我们变得不纯洁明净,不能全部怪环境怪别人,如白纸一样,日久了我们自然会变灰变黄,根本用不着有什麽风吹草动,别人不侵犯我们,我们也会看别人不顺眼,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会对别人不好,……(林燕妮《送君千行字》,刊《读者文摘》1989年第6期)

人在存亡之际会迸发出一股超人的力量,那是本能的驱使,求生的奋争。

确实,不管人们搜集珍奇也罢,身怀绝技也罢他们都愿意让他人知道。这种心理是人类的社会性决定的:如果你珍藏一块美玉或写得一手好字,此生此世不被外人知晓,不被社会承认有什麽意思?孤芳自赏自得其乐者毕竟是少数。

道德的困惑是对心灵的最大熬煎。

变幻莫测的人生,谁能驾裼自己的命运?

被淹没乐的爱一旦呼唤出来,它蕴育的冲动更猛烈……

古往今来的世态莫不如此: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

侥幸心理其实也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侥幸获利、侥幸取胜、侥幸成功,它是人欲构成的一个基本因素,不然怎麽人人都常会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不断地期待着什麽,希望侥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生是人的本能,骨肉亲情也是人的需要。

在生离死别中,死别尽管更悲痛,但人人都会明白死别的情况,它不像生离,情丝萦绕绵绵不断,既然死别无情地斩断了思念,它便常会给人带来希望带来转机。(牟一《皇都浪子》,刊《今古传奇》1989年第4期)

人间不全是你虞我诈,世上不都是腐恶污浊。(郑逸梅《天花乱坠》,刊《今古传奇》1989年第4期)

明人不见暗域,而暗域却伤明人。

曲如钩,反封侯,直如弦,死道边。

缺去一角黑暗,便有光明挤进来。

一代英君一朝清,一点萤光一寸明。

既儒官场,不下赌场,宁吃千里草,不夺嘴边食。

羽翼未丰,莫飞霄九,羽翼已丰,也要待机而腾。(桂雨清《蓝衣妖姬》,刊《今古传奇》1989年第4期)

当人失去了主体的内在确定性,就意味着目标的丧失,而人一旦失去了目标和准则时,则表现为一种空虚和颓废。

金钱并不能给人给人带来信仰,金钱的最大特点就是“不能满足人”。(曹凤彦《“嬉皮士”,飘荡着的幽灵》,刊《八小时以外》1989年第4期)

荣誉的过分慷概又使荣誉贬值和变质。

当精神支柱动摇了以后,金钱的力量只能起腐蚀作用。(伟鸿《记住,有一次汉城奥运会》,刊《八小时以外》1989年第4期)

勇敢和懦弱足以使人无情。

流血的心事很难愈合的。(陈文明《梦笼紫竹林》,刊《今古传奇》1989年第5期)

自信若不与勤勉结合就会造就疯子。(杜学文)

渴望被理解也许说明自己还幼稚,去理解别人才证明自己走向成熟。(孙晓康)

人的头是永远不能转一百八十度的,因此在挑剔别人短处的同时,不要忘了请别人来看看你自己的背后。(蔡肇文)

生活是翻不完的日历,揭过今天,明天还有崭新的一页。(杨兴发)

一厢情愿地爱人是慢性自杀而被人一厢情愿地爱着则近乎虐待。(林片班)

若你不爱跳舞有何必为不会跳舞自卑,若你安于清静孤僻。人各有志,顺其自然才能达到美的境界。(洪江澜)

母亲是一架天平,一个托盘托着父母,一个托盘托着我们孩儿,唯独没地方托她自己。(柳强)(以上均录自《隽语一束》,刊《黄金时代》1989年第10期)

当我们不幸的时候,自己对别人的不幸,理解得就格外深刻。(周小为《战胜死神的灵丹妙药》,刊《黄金时代》1989年第10期)

如果你对某个问题考虑得很久,你的梦可能会给你提供有用的线索。

梦不是无目的的幻想的混杂物,而是我们生活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有时它能解决我们醒着的时候所不能解决的问题。(羊建平编译《梦与发明》,刊《黄金时代》1989年第10期)

人世间生者对死者的哀悼都是千篇一律的。

只要外部施以一定的力,那麽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塑造,无论是美的还是丑的,包括最抽象的灵魂。

母亲是人类最神圣的字眼儿,容不得一丝亵渎。我一直认为“母亲”这一词早已不是单就某位女性而言,而是一种高度抽象的概念,是人格尊严的代名词。所以中国人若骂娘实则是在无弱(路远《乐园》,刊《十月》1989年第5期)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人们最初的印象,又是是荒谬的,但有时也是非常准确的。(万长生《高楼上的喋血魔影》,刊《啄木鸟》1989年第6期)

一个真正的人,最重要的是应该极力忠于自己的职责,忠于事实。

人生之路一帆风顺并不会增长才干。

国家最好的公仆,无论是警察、军人,还是干部,极少是那些温驯的人们,最糟糕的政策就是不使用那些性情耿直的人……顺利时,什麽都好,但到了严峻关头就可能导致灾难。

聪明人总是能以对方的暴躁中学到许多东西。

一个人到了生命的黄昏,精力反而大得惊人。(鹿陈、姚雪枫《黑色子弹》,刊《啄木鸟》1989年第6期)

人在愁闷抑郁的时候切不要解决重要的问题,或对于自己一生的大事,下什麽决断,免得那失常的性情,造成不良的后果。一个人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挫折或沮丧,需要暂时的安慰

这个时候他无心来考虑其他问题。……当人们的身体或心灵受着痛苦的时候就没有正确的见解,也不会有正确的判断。不论前途是多麽黑暗,心中是多麽愁闷,如果有事情待解决,还是等待忧郁过去以后才去加以判断。一个待解决的重要问题没有最清醒的头脑和最好的判断,在悲观的时候,不要解决有关自己一生转变的问题。这种问题,应该在身心最快乐最得意的时候解决。

务必乘自己头脑清楚思想健全的时候计划一切。人在感到沮丧的时候,智力便四散开来不能集中。镇静乐观和理智是清除沮丧的要素。([美]马登《每个人都是强人》,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真正认识自己,特别是内在的潜流有合适的机缘会冲将出来,我们自己都会吃惊。

把愤怒扔给别人,无形中伤害了别人,事实上也伤害了自己,因为你给别人留下了那样一副恶劣的印象,其实,人,有时只需要一点点暖意。

平等的心境,事实上是一种文明。(徐庆平《导购小姐》,刊《八小时以外》1990年第2期)

成功需要智慧,但只靠智慧未必能成功,成功还需要非智力因素,需要兴趣,理想,意志,毅力……只有不断地陶冶自己的非智力因素,智能才能充分发挥。

美国学者推孟在《天才发生学研究》中对高智商的150名最成功者和150名最不成功者进行分析,发现他们之间最大差别在于1、取得最后成果的坚持力。2、锲而不舍的精神。3、自信心。4、社会先应力和实现目标的内驱力。可见智慧与健康的人格是一对孪生子。有了健康的人格,智慧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因此要使智慧发出光彩,必须磨练自己的意志,树立远大的理想。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是人学习、思考的内在推动力,兴趣吸引着你,使你产生愉快的情绪体验。使你坚持不懈。兴趣是成功的曙光。(蔡夫《人格的自我陶冶》,刊《海外文摘》1990年第3期)

人们往往羡慕别人一年的收获和一生的成就,但却看不到人家怎样利用好每一天,常常放过一天的美好时光。殊不知,轻易放过一天的人,也容易放过一年,最后是平平淡淡过了一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的事,古今中外都是不胜枚举的而要每天过得充实,重要的是克服自己的惰性。

一生包含着一天,一天象征着一生。(瑞文《一天一年和一生》,刊《青年文摘》1990年第3期)

并不是每一种不幸都是灾难,逆境常常是一种祝福。(郭恢扬编译《突破逆境》,刊《读者文摘》1990年第3期)

生命中最不可欺骗的是记忆。

把不如意的往事举在自己和他人之中,作为原谅自己任性的借口,这实在是幼稚和懦弱。禅语云: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就是说,当有事发生时,心头会有一阵震颤,但一旦事过境迁,心即回复到原来的空无,不把震颤留在心头。这是一种很高级的人生境界,如果总耿耿于怀,情感?

生命中只有故事,没有事件,只应该有微笑,而不应该有血和眼泪。

在未来的岁月中我们还要奔跑,过久的迷失自自我是对我们唯一生命的怠慢,然而,在生命中不肯投入真情的人,更是枉活了一世。

烛光下翻检过去的记忆,应该不悔过去,也应该无愧现在。(哈悦《苏芮,不变的心》,刊《八小时以外》1990年第3期)

智慧高的人,从生活中吸收种种养分,保持自己的纯真。智慧低的人从生活中吸收种种毒素,使自己的内心跟面貌越变越丑。(子敏《“纯真”好》,刊)

不管怎麽说,一个人敢违逆整个社会的意志去揭示一件事的真相,这本身就是极可敬佩的。

任何人在生活中都是两面甚至多面的。(黎驿《蓝鲨之谜》,刊《中篇小说选刊》1990年第4期)

忍耐是苦的,但果实是甜的。

权力只能下命令,而命令不能征服人心。(蒋子龙《开拓者》,刊《中篇小说选刊》1990年第5期)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没有绝处,谁没有灰暗,而只要还能回旋,这世界就充满希望。

还是一句话,如果前面没有路,退一步海阔天空。(亦然《在路上专题之二》,刊《南风窗》1991年第1期)

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有多姿多彩的显现。生命是自由和躁动不安的,人生的无常,体现了命运的未知数和随意性,生命因此而充满了神秘与活动。

人们习惯于思路的顺畅、规范和约定俗成;而绝难容忍思维的荒诞与奇异。于是才有“异想天开”这样绝妙的词儿出现。但历史已证明,人类历代先知们于人生的思考总是以荒诞不经开始,从不幸言中而结束。可惜大多数哲人总摆脱不了历史所刻下的“疯子”的烙印。(陆键东《在路上之三》,刊《南风窗》1991年第1期)

理论家只看到形似,而操作者内心却深知两者之间的差异和自己把握的分寸。

专家学者与执政者的蜜月总不能实现,并不在于热情、道德或自尊心的因素,而在于方法和价值观的差异。(南海《凯恩斯悻悻罗斯福怏怏》刊《南风窗》1991年第1期)

邪恶抬头的必要条件是好人退避三舍!

阴谋和罪孽隐藏越久,付出的代价就越惨重。

不珍惜生活的人,生活将回报以苦涩。(关仁山、董练《姑娘猝死之谜》,刊《蓝盾》1992年第3期)

生活里可不尽是诗情画意,更多的是灾难和不幸..(郭仲强《玫瑰不是梦》,刊《今古传奇》1992年第2期)

“疑心”这东西,只要一冒出来,总是越冒越高,断没有自行扼杀的可能。

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把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设计得完美无缺,而后有条不紊地表现出来。常常有很多行动是不经意的,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的,甚至一霎那间连自己都没有明白是怎麽回事……(黄蓓佳《电梯上的故事》,刊《萌芽》1992年第2期)

艺术生涯也真像西天取经,需要信徒一样的虔诚能经受无穷无尽的磨难而百折不回。(柯灵《画意端正》,刊《文汇报》1992年1月16日)

撒网无鱼,不是网小就是鱼深。

道德和贞操的防风林一旦被冲破一个缺口,那花花绿绿绿的大千世界中的股风碎雨就会长驱直入,毫不费力推毁心灵中刚刚生出的绿洲。

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便愈是容易激起人们获得它的奋斗热情。这便是生活的逻辑。(梁麦秋《蚀钢蛀虫兴衰录》,刊《啄木鸟》1992年第3期)

一个人生活在世上,也许有某种需要带进坟墓的秘密,或者有鲜为人知的仇人,或者失意的追求者。

生活的不幸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弘阳《雪地上的脚印》,刊《啄木鸟》1992年第3期)

我们总是在举手之间便轻易地割舍了历史,我们总是在永远失去之后,才想起珍惜往日曾挥霍和厌倦的一切,包括故乡,也包括自己的过去。(周勃《大陆画家浪迹纽约》,刊《共鸣》1992年第4期,《传奇文学选刊》1992年第11期选刊)

时光是犁,谁也摆脱不了它的耕耘。

人生的道理是不可妄谈的,谁都懂得谁都得装不懂。人人都得备几张面孔几套心肠。

幻想常是一种安慰剂,……因为它使哀愁和痛苦随着因幻想而生出的振奋淡了下去,它使企盼代替了一切,而企盼乃是为前面有所希望才滋生。

凡俗的生活总是固执地一览无馀的展示在我们面前,使人总不能将自己年复一年所臆想的一切变为现实,如树之根最终还是在土里。或许我们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我们加以评判。错或者对的意义也许是一样的。原先的错可能是现在的对,而原先的对到现在多年也已演变成了错。人心从无固定。一切都是变化着的。永远固定的心态只有一个,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自由带给人的除了骚动,个性大张扬,轻松外还有便是空虚、苦闷和来历不明的孤独。

不公平的东西太多,把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摆平那是件何其艰难的事。它既存在,便有使之存在的泥土和水分。看看它抑或无视它,抑或转过脸去忍受它,甚至与之和谐相处,这大概是我们只能做的事。

做一个识时务的人实际是很难的,他比抗拒潮流的人有着更尖利更阴暗更卑下的痛苦。

努力去做那种作不成的事,其实是不必去努力。

一个人面对一个庞大的社会,他是一个极小极小的生物,他十分地软弱,十分地卑微。当这个社会大轮子转动时,无论快与慢,人都只能顺着轮子一起转动,否则难免被一碾而死。

理想纯属你个人的东西,而个性的色彩总归要被现实的生活溶化进去。你唯一要做的便是:人家怎麽活,你便怎麽活;叫你怎麽过,你就怎麽过。

因为人一任性,什麽都会和他过不去,包括他自己的生命。(方方《随意表白》,刊《当代》1992年第6期)

媚笑是讨人喜欢的;痴笑是令人心醉的;娇笑是令人怜爱的;冶笑是令人心荡的嫣然一笑,让人如痴如醉;回眸一笑,令人醉迷三日;至于床头之上,含羞带涩的暗笑,那更令人飘飘然进入仙境,忘乎一切了……

藤萝只有依附大树才能生存,狡狐只有依仗猛虎的威风才能吓人。弱者总希望能依附强者得到保护。一个人的强烈,绝对不是从外表可以判断的。(古龙《碧血洗银枪》,刊《传奇故事》1993年第2期)

人性有两大弱点,也是两大罪恶,一是人性之恶,一是人性之善。恶者为金钱肉欲,不惜损人,自然是罪恶;人性善者,摆脱不了同情与道义的束缚,总是在该做的事情面前裹足不前,在不该做的事情面前,又优柔寡断。他们不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也不懂得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错误的选择被他披上“高尚”的外衣,最终误人误己,这不也是罪恶吗?

即使是决定聪明的人,亦或是不乏良善正直的人,或因一时一事的利害所惑,或因滚滚红尘相因承续的欲念所囿,也逃不脱名缰利锁的束缚,清清白白地做着极糊涂的事情,临死也不曾想过,人生一世,精义何在?

这世上酒和女人一样,顶好的东西。失意时狂饮,借酒浇愁,宠辱两忘;得意时豪饮,以酒助兴,飘飘欲仙;心虚时痛饮,仗酒壮胆,勇气陡增。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谬也。生带来欲望,带来痛苦、烦恼、忧伤、无休无止的辛劳,纷纷扰扰的争斗、无数希望与幻灭、无尽的坎坷与磨难;死带去遗憾、带去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带去诅咒或赞美、唾骂或追怀……人既不能长生不死,也不能重新来过。由此看来,人生的每一步,既是机遇又是风险。人生的每一程,便是一场赌局,一次探险。

把美撕毁给人看,让英雄蒙受失败的耻辱,让强盗骗子戴上成功的花环,这就叫悲剧!(郁牛、詹炎《炎凉世界》刊《中华传奇》1994年第1期)

孤立无援的人往往最需要温存和怜爱。

如果天下人心都装进了魔鬼的钱袋,世界不早就被绞成肉酱了吗?

钱,钱,钱!钱把人性杀害了。人类的情感、人类的血气全蹂躏成妓女的无耻,强盗的凶残。在这些强盗的眼里,活生生的、鲜润润的生命一钱不值。(陈文明《追杀画中人》,刊《中华传奇》1994年第1期)

“怕”是生命的影子。从蚊子到老虎,从小兵到元帅,有哪个什麽也不怕?没有怕就没有生命,越高级的动物“怕”也越多。这里不存在战不战胜的问题,有怕才有奋斗。奴隶怕活不了才揭竿而起,农民怕饿肚子才去种田……

严格讲,我们每个人都有叛徒的一面,这没有什麽可丢人的,人性就是如此脆弱。

什麽也不怕的人是疯子!害怕是生命最基本的本能,人就是在胆胆怯怯中顽强生存,在胆胆怯怯中勇敢的承受命运。(老鬼《血色黄昏》)

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电视连续剧《黑冰》第9集)

最险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壮士断腕,英雄舍命,就此一战。

峰后即谷,这是大自然的定数。

上帝要你灭亡,先使你疯狂!(汪根发、汪闻茗《纽约:爱因斯坦大脑失踪之后》,刊《中国故事》2001年第9期)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常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苏轼《中秋月》,显明《新闻贿选:无冕之王名丧官场》转引,刊《中国故事》2001年第9期)

人类人类,人就是分成许多“类”的。光明伟大是因为黑暗渺小而存在的。情真意实反衬了虚伪奸诈。

好人很少一生平安,但好人总又永远地活着。好人活得很艰苦,但是好人又永远地活着。这大千世界本就是一个黑黑的洞。它从原始走向文明而在文明提高的同时也伪装和发展了

卑鄙。

假如人类只有幸福没有灾难,那这份“幸福”又怎麽可能被人们接受、珍惜和追求!简言之,如果只有太阳(白天),而没有月亮(黑夜)或者只有月亮(黑夜)而没有太阳(白天),或者这个地球上只有生而没有死,那麽人类或许会变得更加残酷和野蛮,这世界也就不会有什麽文明和落后,美丽和丑恶之分。一切的一切都会归结为两个字:火?铡=峁?也只有两个字:毁灭。

如果不是上帝,从地球到人类早就毁灭了。

上帝是狡猾的。它让这世界阴阳错乱,又让这世界阴阳共存。(杨守松《天命小语》,刊《百花洲》1996年第5期)

美国的政治学家克利特加德在研究了大量的反腐败的案例的基础上,对腐败行为产生的动机列出了一个精彩的公式:腐败动机=贿赂(非法所得-道德损失-[(发现和制裁的机会)×(所受处罚)]>薪金+廉洁带来的道德满足感.这个公式表明:当贿赂之所得减去从事该行为所承受的道德损失和法律风险后仍大于其工资收入和廉洁带来的道德满足感时,官员就会产生从事腐败行为的动机。(金剑《腐败的代价-全国首例上牌证受贿案纪实》,刊《啄木鸟》2001年第6期)

人心竟如此脆弱,一件小事,可以使它深深沮丧不能自拔,几句温暖的话,又会使它豁然开朗,振作起来。

人和人是需要缘分的,有的是有缘没分,有的是有分没缘。(朱维坚《黑白道》,刊《啄木鸟》2001年第7期)

仰望群山、闲云,人就像鸟,就像草,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把你丢在哪里,你就在哪个圈子里飞,在那块土地上顽强地长,直到一次轮回的终结,无声无息萎落在地,消失在黄土之中。(方松华《放滩女和她的丑男人》,刊《中国故事》2001年第7期)

人的任何行为都是需要成本的,你的行为和要解决的问题是不是对应的,聪明人应该用低成本来行动的。(津子围《谁最厉害》,刊《当代》2004年第1期)

在中国,只要一搞运动,整人者,层出不穷,告密者,纷纷出笼,检举者,望风捕影,打小报告者,如影随形,立刻就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兴旺景象。

一般来说,古往今来,君子是搞不过小人的,可小人要搞君子的话,无不心毒手辣,极尽刁钻刻薄之能事。

士可杀而不可辱,整人的人,对付知识分子,无不是极尽羞辱之能事。

也许一个临近衰朽没落的政权,越是疆土日蹙,越是外邦欺凌,越是国弱民衰,越是日暮途穷,越是起劲地窝里斗,这种力气没处使,只有自相残杀的游戏,也是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的场面。(李国文《花自飘零水自流》,刊《当代》2004年第1期)

从政治压迫下解放出来,最容易投入金钱的怀抱,从金钱压迫下解放出来,最容易奔赴政治的幻境。(韩少功王尧《再启蒙:社会的破体与重建》,刊《当代》2004年第1期)

(赵致真《我们的灵与肉》,刊《十月》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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