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1) -- 一条溺水的鱼

‘我愿意’---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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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的沉了，金黄的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照在我们身上。F姐拉着我的手，还在给我分析，叫我去打听他的家庭情况，我心里的想法却正好相反，我下定决心，在M面前一个字也不提到他的家庭。

最后，F姐说，鱼啊，我知道你的倔脾气，姐真的是为你好，你太骄傲，你觉得向他提要求就会让他觉得你是处心积虑是吗？你就想让他主动的把这些两手奉上是吗？你的想法太不现实了，哼，男人！哪怕家里是黄脸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舍得下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何况他们还有孩子。

我看着F姐，心里的那份感动难以言表：F姐，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为我好。可是，我真的迈不过自己的这道坎。是福是祸是死是活你让我自己趟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F姐，谢谢你。

我用力握着F姐的手，两个女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我催F姐，F姐，你该回去了，你老公快回去了。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F姐点点头，走了。我继续缩在柔软的沙发里，拨通了M的电话。

电话里M的声音显得疲倦而沙哑，你在哪？我现在就过来。

1个小时后，我们再次面对面了。M叫了一杯Espresso，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一饮而尽，说：小鱼，我有好多话要说！然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冲我扬扬手，问，可以吗？我从来没见过他抽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抽烟？他笑笑说，戒了几年了，今天实在忍不住。我接过烟，帮他拿出一根，又拿起打火机点着了，再递给他，抽吧，偶一为之，下不为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顺手把领带拉了下来，开始看着我的眼睛说起来：

小鱼，我今天非常坦诚的跟你说这番话，你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女孩子，你聪明、漂亮，而且你独立、要强，我一直很欣赏你。之前我一直本能的和你保持着距离，直到那次去北京出差之后，我被你吸引着开始一步步的走近。但是我一直都在给自己设限，都在把自己从你身边推开，我给自己筑了一道墙。我以为是铜墙铁壁，没想到昨天你在MSN上的一句话过来，我的墙就轰的一下就倒了，你打破了我对自己的欺骗。我克制了，我努力去约束自己，但是在你面前这些努力就像冰雪碰到太阳，你的一颦一笑，一滴眼泪就把他们都融化了！实话跟你说，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碰到过诱惑，我每次都成功的抵挡了，只有这一次，我居然崩溃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说到这里，他又点着了一跟烟。

昨晚你睡着了，我一直醒着直到早晨才迷糊了一个钟头，我一直在煎熬。平常你是知道我的，我很少优柔寡断，而且我的判断和决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正确的，但是昨晚你睡着后的4、5个小时里，我一直在摇摆和挣扎，一方面我实在没办法摆脱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而另外一方面——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以一种压抑的痛苦的姿态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你知道吗，你在睡梦中美极了，甚至让我觉得美得不像真实的存在，我几次三番的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都没法欺骗自己，我喜欢你，我真的为你而疯了。我到那时才真正懂了一个词，什么叫相见恨晚，什么叫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真的没有选择。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我犯了个大错误……

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一向镇定自若温文尔雅的男人变成这样，一种怜爱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所以我用一只手指贴上了他的嘴唇阻止他再说下去。

M，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就告诉你简单的几件事：第一，我爱上你了，如你所说，我不能乞求你施舍你的爱，但是我刚才已经知道了，你也爱我，所以我特别特别高兴。第二，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我不要你的家庭，我也不要什么名分。我爱你是我的事，你别因为我爱你就觉得必需有所回报给我。第三，我很享受跟你在一起，我希望这点你也是跟我一样。所以，你别急着做任何决定，我今天只是让你明白我的态度和想法，我们过几天再谈。现在，我觉得你最好是赶紧回家，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别忘了明天还跟老A有重要的安排。你知道我在乎你，不希望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听我说完这番话，M的眼睛里开始闪烁一层亮光，他努力把眼睛睁大再睁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冲他一笑，走吧，别傻看着我了。他这才慢慢的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