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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 邓公诞辰杂感 -- 巴山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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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欧洲新闻史上的震撼性事件――法拉奇复出 曹长青

欧洲新闻史上的震撼性事件――法拉奇复出

  曹长青

  还记得意大利著名女记者奥莉亚纳?法拉奇吗?她最近出版了一部《

愤怒和自豪》的新书,激烈批评伊斯兰教和西方左派知识分子,结果遭到

欧洲左派媒体的围攻和阿拉伯世界的谴责,两个意大利穆斯林组织给她发

信,声言要像当年霍梅尼下令要处决《撒旦的诗篇》作者拉什迪一样地去

“杀死”她。法国三个社会团体以“散布种族歧视和仇恨罪”把她告上巴

黎的法庭,要求立即查禁她的书。该案的进展,已将成为法国如何对待言

论自由的标志,所以引起西方知识界瞩目。

  当年也曾是风云人物

  我们从《邓小平文选》中,可以找到法拉奇这个名字,因为她有过不

寻常的三次中国之行,1980年改革开放之初,她就对邓小平进行过一

次坦率的采访。她的采访生涯除去充满了冒险冲突的历史风云,还极具单

刀直入和不留情面的个人风格。在以色列,她访问过当时的总理梅厄夫人

和国防部长沙龙,并被视为是“不好对付,极难对付”的记者;在越南,

她经历过长达8年的战地记者的冒险生涯,采访过北越的武元甲和南越的

阮文绍;她曾不顾伊斯兰法的禁令,当着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的面揭开蒙

在头上的面罩;又曾因等候时间过长,生气地将手中的书掷向卡扎菲的秘

书;基辛格曾因与她访谈时不慎失言而深深懊悔,曾说过“一生中做得最

蠢的事”是接受法拉奇采访。在与瓦文萨会晤后,她才发现这个工运领袖

竟是那么傲慢无知和狂妄专横。她的一部《风云人物采访记》,可以说是

上一世纪六、七十年代国际政治关系风云录,已成为很多西方院校新闻系

学生的必读书,在我国也拥有广大的读者。在采访世界风云人物的过程中

,法拉奇本人同时成了一个神话般的人物,也成了被新闻界追逐的风云人

物。

  遥想当年,这位一九三0年出生、来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法拉奇也曾

是比较激进的左派分子,她反对越战,同情越共,强调人权平等和女权主

义等,她与希腊的反政府左派领袖、著名诗人帕纳古里斯一见钟情,共同

生活,并以他短暂的生命历程写出了《男子汉》一书,这本书以十多种语

言的译本在全世界发行过数千万册。但在过去近二十年里,法拉奇住在纽

约,一直保持沉默,不再发表任何文章。有人认为这是因为这位今年七十

二岁的女记者在十二年前查出患了癌症后,开始消沉了;也有人认为法拉

奇之所以沉默,这是因为她的思想发生巨大变化的缘故,由于共产主义运

动在全球遭遇挫折,她的左派意识幻想破灭,思想也开始向右转了;她是

因为反思自己的左派经历而痛苦、而沉默的。

  文章四小时卖出百万份

  九一一事件发生后,意大利著名报纸《Corriere dell

a Sera》的编辑请求法拉奇“打破沉默,至少写几个字”,住在纽

约曼哈顿并亲眼目睹双子星座世贸大厦倒塌的法拉奇,在极端愤怒和充满

激情状态下,一口气写出了八万字的题为《愤怒和自豪》的长文。九月二

十九日,意大利的一家报纸破天荒地用了四个整版另加四分之一版,在删

除掉了激烈批评伊斯兰教的部份文词后,摘发了法拉奇的这篇文章。(删

掉了其中过于激烈批评伊斯兰教的部份)。

  美国媒体评论说,法拉奇“复出”后首次发表的这篇文章,“已成为

欧洲新闻历史上最具震撼性的事件之一”,因为发表这篇文章的报纸,在

四小时之内就卖出了一百万份,打破了新闻史上的最高历史纪录。《华尔

街日报》今年4月28日就此发表了题为“意大利的拉什”的社论,把法

拉奇列为遭霍梅尼下令追杀的英国小说家拉什迪之后,第二个因文章观点

而生命受到威胁的西方作家;并对这种勇敢地站出来谴责自杀炸弹和恐怖

主义的行为赞誉说,“欧洲的良知有了名字:法拉奇”。

  随后,意大利一家出版社把没有删节的法拉奇的长文编辑出书,七个

月内在意大利卖出了一百多万册。法拉奇自己又把书翻译成法文,在巴黎

出版才几个星期,就销出十四万册,荣登法国全国新闻杂志《快讯》“非

虚构类作品畅销榜”第一名。德文版在慕尼黑出版后,到今年八月底仍居

德国《明镜周刊》畅销书榜的榜首。该书的韩文版、希伯来语版都正在翻

译之中,陆续将有二十多种文字在三十多个国家出版。由法拉奇自己翻译

的该书英文版,今年十月也在美国坊间上市。全球最大的网络书店杂志《

亚马逊》的编辑评论说,“法拉奇把它说成是一本'小书',但其实正相

反,它是一本伟大的著作,是一本宝贵的书,它震撼我们的良知。它是法

拉奇个人灵魂的素描,也像一只戳入我们思想和心灵的牛角,和我们连在

了一起。”

  这本书也被人指为“病态、垃圾和挑衅”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共产主义在全球遭遇困境,不但西方政坛

和社会开始向右转,就连一些思想家也向右转舵。比如,在西方被认为最

具人道主义色彩的左倾思想家哈贝马斯,就公开站出来,从人道主义的立

场出发,支持北约轰炸南联盟。法拉奇的这本新书,也可视为她思想转型

的一个标志,她认为穆斯林恐怖份子绝不仅仅是对着美国的,他们是要与

整个西方文明价值为敌。她强调跟整个伊斯兰世界恐怖份子的战役必须打

,因为“如果美国垮了,欧洲就垮了,整个西方就垮了”。她的这个观点

,与去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奈保尔几乎完全一样。奈保尔说,“美国不可

以倒下,美国绝不可以失败。如果美国垮了,我们的整个世界就垮了。这

不仅是美国受到威胁,这是整个世界经济、我所赖以生存和写作的文明世

界受到威胁。”

  与此同时,法拉奇却受到欧洲左派知识分子几乎一致的批评,更是受

到来自欧洲穆斯林群体和阿拉伯世界媒体的谴责。一些宗教领袖在法国左

派大报《世界报》上刊登文章,谴责法拉奇散布“种族歧视”;英国左派

报纸《卫报》专栏作家卡巴尼在该报撰文,指责法拉“激烈地从左派向右

派转舵”;另一家左派杂志《国际政策》,则发表贝尔波利蒂的文章,指

责法拉奇的论调和想法是“民族主义,排外主义,沙文主义”,并说法拉

奇具有的“法西斯主”在意大利有相当的民意和历史基础;法国著名的研

究伊斯兰教专家凯佩尔,还把法拉奇的这本书的称之为“出版丑闻”,“

是令人厌恶的垃圾”;巴黎主要清真寺的教区长鲍巴克尔则把法拉奇的书

称为“挑衅”;法国左派主要的旗帜报纸《解放报》,则发表一篇属于自

由派评论家塞蒙的文章,说法拉奇的书是“病态的”……

  “伊斯兰教和伊斯兰主义之间没有重要的区别”

  法拉奇在书里究竟说了什么,引起了欧洲两极的如此反应?因为在西

方,九一一事件发生之后,为探究这事件是不是两个文明之间的冲突,伊

斯兰原教旨主义的书籍成为紧俏货。但从政界到学界,绝大多数人都强调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并不代表伊斯兰教,更不可能体现《可兰经》的真谛

,穆斯林是爱好和平的,和原教旨主义完全是两回事。

  法拉奇却在她的书中毫不含糊地指出,伊斯兰恐怖分子是现代的纳粹

和法西斯,是新的盖世太保和褐衫党,他们是正在进行“历史倒转”的十

字军,在用“西征”来进攻西方世界。但西方左派媒体,却在偏袒这些穆

斯林,如果不对此高度警惕,就会导致西方“自杀”。法拉奇在书中激烈

抨击了西方左派媒体的“偏见、天真和愚不可及”;并把西方左派称为“

伪知识分子的恐怖主义”,“红色法西斯分子”。她说,纽约世贸大厦被

恐怖袭击,世界上绝大多数穆斯林都感到高兴,其中包括移民到欧洲的那

些穆斯林。如果西方“纵容、容忍或对这些穆斯林抱有希望,就是自杀。

  她警告说,我们常被告知,穆斯林恐怖分子只是伊斯兰教这种伟大信

仰中失望、绝望、邪恶的一小块边缘部分;但事实上,它是伊斯兰教本身

的一个组成部份,“伊斯兰教和伊斯兰主义之间没有重要的区别。”她认

为伊斯兰教本身有严重问题,“伊斯兰教这座大山,在过去一千四百年来

都没有移动过,从来没有从它蒙昧的深渊中挣扎出来,没有向文明世界打

开它的大门;它迄今都没有意愿和自由、法制、民主和进步发生任何关系

。”

  法拉奇如此“大胆”的言论,几乎激怒了所有欧洲的左派知识分子和

穆斯林社会,阿拉伯世界更是一片叫骂。沙特阿拉伯的报纸把法拉奇称为

“犹太复国主义的走狗”。意大利的两个穆斯林团体,公开发表了要“杀

掉”法拉奇的威胁信。对于这种死亡威胁,法拉奇回答说:“用自杀炸弹

来杀我?天哪,那是不是太浪费了。”

  用法律禁止人们自由批评伊斯兰?

  最近,三家法国“反歧视”团体和一家瑞士的类似组织,在巴黎和日

内瓦法院分别起诉了法拉奇,要求法庭下《紧急制止令》,来查禁法拉奇

的书;并控告法拉奇“散布歧视和仇恨”,要求把这位女记者逮捕判刑。

就在不久前的第一次听证中,这两国法庭都否决了查禁这部书的诉求,但

准备近期开庭审理法拉奇的书是否“散布歧视和仇恨”。而法拉奇聘请了

刚刚和法国《解放报》打赢一场官司、专门研究纳粹浩劫史的专家和作家

戈德内代尔做她的律师,这位律师辩解说,“法拉奇的书是一本很重要的

著作,它震撼人们的良知,是最具挑战性的书。现在这个案子的核心是:

反击伊斯兰恐怖主义将更加困难,因为那些'知识分子恐怖主义'用反歧

视来包装自己,禁止人们自由地批评伊斯兰。”

  就在法拉奇案之前,法国新锐小说家威尔贝克也被法国两大清真寺和

总部设在沙特阿拉伯的“世界伊斯兰联盟”告上法庭,理由是他的书及谈

话“散布宗教仇恨”,污辱伊斯兰教。威尔贝克的长篇小说《站台》中有

个这样的情节:主人公痛苦地看着他的情人死于一次伊斯兰恐怖袭击,之

后他每听说有“巴勒斯坦恐怖分子”被打死都感到由衷地高兴。另外威尔

贝克在去年九月法国《读书》杂志的专访中说,“最愚蠢的宗教,还是伊

斯兰。”他还说读《可兰经》使他感到非常“沮丧”,因为里面有危险的

东西,使他不得不说伊斯兰是“危险的宗教,而且自它问世以来就是如此

”。在法庭上,威尔贝克再次公开宣称,“《可兰经》的经文既不倡导和

平,也不提倡爱,更不主张宽容。这才是仇恨的经文。”这位作家强调,

“我对穆斯林从来没有表示过半点蔑视,但我始终蔑视伊斯兰教。”

  拉什迪依旧在躲避追杀

  一九八九年,萨曼?拉什迪的《撒旦的诗篇》问世,引起了世界文坛

的震动和穆斯林国家的愤怒。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看来,这是恶意诽谤和

公然挑衅伊斯兰文化秩序和意识形态,作家拉什迪不但是教派的罪孽,而

且成了人人领受真主之命皆可诛灭的异类。同年二月十五日,伊朗宗教领

袖霍梅尼以“亵渎圣灵,应该处死”的罪名,命令全球十亿穆斯林教徒追

杀拉什迪,有五百多名伊朗教徒表示愿意捐献自己的肾脏,集资五百多万

元他来悬赏的首级。虽然拉什迪为他无意中伤害穆斯林的感情再三深表遗

憾,但霍梅尼仍然拒绝道歉,强烈要求英国政府查禁《撒旦的诗篇》一书

。为此,欧洲共同体诸国一致谴责伊朗侵犯英国主权,西方文化界也纷纷

集会,抗议霍梅尼违反人权,干涉文化创作自由。为了拉什迪,伊朗宣布

与英国断交。几乎所有的伊斯兰国家和西方国家都对他的小说表明了立场

与看法,先后曾有几十条生命在与此有关的抗议集会中丧生。评论家认为

,这是穆斯林和基督教徒在文化政治上几千年来所翻开的最为对立的一页

  一九九八年,为改善与西方的关系,伊朗外长哈拉齐曾承诺政府不再

支持悬赏追杀拉什迪,然而,到了二000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和其

他一些强硬的伊斯兰团体再次重申,对英籍印度作家萨曼?拉什迪的追杀

令仍然有效,全世界的穆斯林必须执行伊已故宗教领袖霍梅尼十一年前发

布的这道命令。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发表声明说:“针对背教者拉什迪的

判决是以神圣原则为基础的,仍然有效,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一点。只要

针对这位背教作者的宗教判决没有得到执行,全世界穆斯林的心中都将装

着因伊斯兰教受到侮辱而引起的。”可以说,直到十三年后的今天,拉什

迪依旧活得半人半鬼,并没有摆脱被追杀的死亡威胁,还是不敢公开生活

在阳光下。

  像左拉一样“灵魂的哭喊”

  对法拉奇案怎样判决,有人认为标志着法国是不是坚持言论自由的原

则,是否对言论自由实行着双重标准。因为在法国和欧洲主要国家,穆斯

林人办的报刊,可以中伤和诋毁基督教,反犹主义等言论也比比皆是,包

括一本明显编造的是所谓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犹太人秘密联手炸毁了世贸大

厦,然后嫁祸给阿拉伯人的书,也能堂而皇之地登上巴黎的畅销书榜,更

从来没有人起诉他们在散布“种族和宗教仇恨”,现在法拉奇和威尔贝克

这两位知名作家的书中因为有对伊斯兰教的批评,就被告上法庭;有人认

为,如果他们被定罪(要入狱一年和近五万欧元罚款),就是法国在言论

尺度上实行双重标准。按照言论自由的原则,真理和真实只能通过公开的

辩论、信息的最大限度流通来获得,而不是通过限制言论的公开发表来获

得。法拉奇和威尔贝克都是作家,他们不是街头暴力和仇恨的煽动者,他

们像所有爱好言论自由的知识分子一样,应该有对任何宗教公开质疑、批

评(以至激烈的批评和蔑视)的权利,这种基本人权是绝不可以被剥夺的

  美国《评论》杂志资深编辑考德威尔在今年十月号发表的《法拉奇事

件》专文中指出,法拉奇的这本书虽然有些用词过于激烈,有些表述不太

严谨,但就像当年左拉那篇著名的《我控诉》的辩护词一样,是一个有良

知的知识分子的“灵魂的哭喊”,说出了很多人也同样认为、但不敢说出

的事实。网络书店杂志《亚马逊》的编辑在书评中指出,“法拉奇用她著

名的勇气,迸发出毫不留情的指责、愤怒的抨击;用她残酷的真诚,表达

出清晰透明的思想和热情、令人不快的真实和看法,那种我们全都有,但

却不敢说、或者不敢大声说出口的看法。”

  然而,事情往往又并非如此简单,法拉奇的这部新著,会不会挑起十

字军东征以来伊斯兰文明和基督教文明之间的新仇旧恨?而法拉奇本人今

后的生活命运,会不会遭遇到如同拉什迪当年一样的死亡威胁?这一系列

的事件,又会不会引发新一轮的文明冲突?这些恐怕都是令人很难预测的

历史怪圈。 原载《世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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