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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贱人贱命之离开地区 -- 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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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贱人贱命之十字路口

呵呵,我父亲仕途中最重要那次升迁就是在我要回油田前的时候,那时候我家住在老宅,一种和现在联排别墅一样的房子里,一排房子联在一起,一行有七八家,每家都是上下两层,有单独阳台、院落、仓房、地窖、门斗。

一天晚上,我在楼下学习,妈妈在二楼卧室用黄瓜片敷过敏的眼睛,突然间,呵呵,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嘈杂的巨响,总之就是房倒屋塌的感觉。

第一反应就是妈妈怎么了?三步并两步奔上楼后,发现妈妈也是茫然的坐在床上,已经有点吓懵了。

这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TM是砸我家呢!

冲着妈妈喊了一句:你赶紧猫床底下去,别出来!

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绕着我家房子的乒乒乓乓乱七八糟声音还在继续,我抄起一无横把铁锹就开大铁门插销,心话我还反了你们了,这是真不知道姑爷我脾气好呀!

左手开门右手背抄铁锹,这姿势后来我一回忆,怎么想怎么帅,可惜当时屁股底下没有匹白马...

当然我也就是帅了那一瞬间,大铁门是往外开的,刚一开门,我就让给砸回来了,立马把铁门反拴上,速度绝对快于开门的...

一点不帅的猫着腰搂着铁锹,迅速做出了判断,nnd,除了和邻居家的院墙这一面,整个一层三面都在被砸,或者说在被摧毁,别嫌我用摧毁这个词,因为离我最近的门斗那里,我直视的角度,咣的一下,咣的一下,一下是一下,眼看着门斗侧面的整个窗户就要没了,而那个一下一下来回咣的家把式是——铁锤...

就是那种开山破楼才用的过肩大锤。

姑爷冲进厨房往身上别了一把菜刀,看了一眼半人多高的和邻居家的院墙,倒拖着铁锹就奔上二楼找妈去了,奔到一楼楼梯处,眼看着一楼后侧的窗户也让几个铁锤快砸没了。

话说俺妈呀,根本没有猫在床底下,正蹲在地上打座机电话呢...

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二楼卧室门反锁上,用沙发堵门,回头把我妈塞到床底下,又把电视扔了,把电视柜和沙发摞在一起了。

然后的姿势就帅了一点了,后腰上别着菜刀,手里横卧着铁锹堵在理论上万夫莫开的阳台门前,反正像不像张飞也就这样了。

嘴里喊着:妈,你别出来,没事,我在这堵着,谁也进不来!谁进来我整死谁!!!

说到此处,姑爷应该在这句话说完后,马上就应该是草你*的,什么兑了的等等场面话,反正怎么也得说点琅琅上口的呀,不能给流氓界跌份呀。

当然这都是按说应该的,事实上,我冲我妈说完那两句后,我就扯着我破锣一样的嗓子穿越了这个月黑风高之夜——顾大爷!!!救命呀!!!杀人了呀!!!!顾大爷呀......

顾大爷是我的邻居,典型的东北车轴老爷们,没事就愿意把半大孩子往头上当杠铃举的主,或许是今晚电视没意思,或许是深度睡眠,或许是都办大人事呢,等我看到一家一家往外出老爷们的时候,我已经在院外参观战场了。

好嘛,姑爷家整个一层,砖瓦结构以外所有附属物全没了,挺好一房子,生生的给砸成炮楼了,削一圈窟窿眼...

半个多小时后,一群警察围着我父亲在一楼喝茶,我和妈妈被一群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嘘寒问暖摸毛不怕。

这时候我的心也回到肚子里了,因为我得意的笑呀,呵呵,事不是我惹得,原来大人们也惹事呀,呵呵 呵呵。

我妈妈颠三倒四语焉不详的和大家说,得回我家二宝了,得回了,二宝这一米83大个子不白长呀,那二宝站在阳台那,就拿着那把铁锹,一嗓子呀,那些坏蛋谁也没敢爬上来呀.....二宝喊他顾大爷呀,给坏蛋全吓跑了....

我当时对于大人的热情一点都不感冒,心里就一直想,我得怎么能让同学们不知道我大喊救命这事呢。

当然我更关心的是,我父亲怎么淘气了,来了一141车人修炮楼。

后来我知道了,和我父亲一条线的蚂蚱,有一大爷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当上俺们油田一把手了。

我父亲作为左膀右臂帮着烧了几把火,结果我家就被端了。

是一群司机策划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复盘了,那天晚上,我父亲没有习惯性的去打球。

而是临时去看一个外地的朋友,所以只有炮楼这一个即成事实。

那天晚一共来了四辆车,其中一辆是141大解放卡车。

我想起早一段时间,偶尔听到家里父亲和私交的谈话,你说这些事情怎么查?那些人长脑袋了嘛?就这些总部小车队的,上个月去长春修车1万6,这个月去修车2万7,两张发票是连号的....

这次事件正经让我牛逼一段时间,天天上学放学,警察接送,更牛逼的是,居然名正言顺的在书包里装警棍,虽然是橡胶的,但也是警棍呀,我拿着这个警棍别说灭那个大佬了,甚至还带着去把地区第四高中某兽给撂了。

事情没有处理完呢,我家就搬家了,一个四楼,拿到钥匙那天,妈妈带着问我去看,站在楼下仰望半天,妈妈和我说:四楼好,四楼好,砸不到...

而我父亲在百忙当中也发现了,我这个儿子在他所谓的地区精英学校里的状况了,就像小学时候他揍我时候的预言——你早晚得成个流氓子,早晚得进去

我已初具雏形。

父亲当断立断的决定了我的人生,让长春n军x军长把我带到部队里去,把我从狼窝里拯救出来,扔进熔炉回锅。

可能就像失恋的感觉?那时候我认为当兵就不可能再上大学了,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接受不了不上大学,我第一次正式的和母亲谈了很久很久,母亲最后决定我还是回到油田继续念书,参加中考,这是我人生一大拐点。

到现在我还在想,如果这次谈话要是我和父亲谈,会什么样?我俩为什么就不能有一次真正的对话呢?

当时我感觉什么时候回家,我都是父亲坏脾气的导火索,感觉我在这个家每一秒,对他都是煎熬,但是我俩就为什么不能有一次对话呢。

回到油田,见到了很多发小,小学这些发小什么样都有,其实地区每一天发生的事情,这里也都在发生,呵呵,而且更严重,我身上的味道已经变了,他们或多或少也听说我在地区的一些事情了。

到了新学校不到半个月,学校开大会,在教学楼二楼雨台上,一对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检讨书,罪过是他们的儿子有一个调戏化学老师的罪名。

我当时就震了,那时候我换算不过来,但是我只知道,这次怎么样,我也不能惹事了,因为我可不想我父母上去当着所有师生念检讨书。

因为身上味道,这几个月也没少让政教处的体育老师胖揍,还有一些小流氓的滋扰,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如饥似渴的学了几个月,一场大火后,参加了中考,考进了本地的前50名,所有失分几乎全来自语文,一个谁也不相信的成绩,除了我母亲。

用我班主任的话,姑爷这孩子除了学习好,再没别的优点。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姑爷当时就走到这个十字路口了,呵呵,这句话好像是莎士比亚说的?反正我是在黄秋生那里听来的,还记住了。

关键词(Tags): #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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