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论说“文革博物馆”问题 -- 清徽
在你那儿推销我的麦乳精呢。
欣赏胡侃兄的风度。
反对的人请举手!
魔法胖子兄所说“历史最容易重复它自己的时候,往往正是大多数人都觉得它“绝不可能”重复自己的时候”自然是至理,在下也并非以为“文革”式运动绝不可能复现,在下以为的是“‘左’式的文革是绝不可能复现于中国的,……相反,文革式‘运动’的危险正在当年的反方向——极左和极右其实仅一纸之隔……”,想来胖兄一定也知道另一句箴言——“历史经常重复,但极少简单的重复”(大意)。
极左与极右的具体观点虽然一般处于政治光谱的两端,但有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坚决信奉唯我正确,认为自己支持的意识形态放之四海而皆准。而一旦这种毛病发作,就必然会走向不讲事实、不讲逻辑,因为事实不可能与某种书斋里想出来的理论永远相一致,真理更不可能永远被某几个人或某个派别把持。而极端者几乎总是拒绝修改理论以符合实际,不肯承认自己或者自己的派别也会犯错。于是乎,采取对实际情况进行扭曲和篡改,或者最少也是有选择的挑选部分事实而忽视其它,以便于继续支持自己的理论就几乎是必然的了。这种手段自然经不起仔细究察,如果仍不愿改弦更张,补救的方法就唯有挥舞大棒,强行压倒任何不同意见了。文革时期要“打退阶级敌人的猖狂进攻”也好,麦卡锡时代要“揪出美国政府及知识界里的共产主义第五纵队”也好,统统是一路货色。——都是挟持某种被当时的社会主流认为是最正确的思想,以唯一正宗的、忠实的传人自居,凡是不完全赞同的人,就将之归为反对XX主义、思想者之列,然后再理直气壮的打翻在地、踏上一万只脚。以此来宣布已方的全盘胜利。
萨苏兄说的“文革的时候红卫兵都是极左,但现在海外极右的又多是红卫兵变成。思想急转弯可以理解,但做事的方法还是老一套。无论极左或者极右,一个重要特点就是要求大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我既然是正确的,那么我的一切你都要支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道理的正确与否反而是不重要的了”实在是一针见血,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左”式的文革固然不可能在可预见的将来复归,但反向的极右式的文革却并非不可能落在我们头上。非常令人扼腕的是,中国历史上经常出现类似的从一个极端摇摆到另一个极端的情况。远者如唐代有藩镇之祸,宋代就硬要搞到全国上下谁都不能善战;宋高、秦桧为了个人的利益而与敌人苟和,屈膝纳币称臣而不知振作,到了明朝就变成任何时候也不能进行任何谈判、撤退,面子压倒一切。近者,民国时以为“进口药都用不完,自已造干什么”的买办把持国家大权,到了文革,又成了关起门来搞建设,谁主张引进外国技术、资金谁就是搞“洋奴哲学”。可惜的是,这种非黑即白的二分法在如今仍然相当有市场,比如说对于对待日本的态度,有人高呼要彻底的对日进行全盘抵制、对抗,亲日(确切的说是不仇日)就是汉奸,也有人认为任何采取措施抗议或是抵制,都是毫无意义甚至是只有负作用的妄动,把抗议日本的行动都贬为极端民族主义或是被官方利用。虽然观点相反,但方法和文风完全一致,换掉几个名词完全可以互相套用。
为什么我说“左”现在倒并不真正可怕,可怕的是“右”呢?因为前次全国上下遇到的极大危害是“左”造成的,至少这两三代人里对老“左”的一套是有免疫力的,也许有很多人想念原来时代的工作稳定、社会治安以及生活水平的平等,但恐怕没有多少人为此乐于放弃现在已有的生活水平及言行自由。更不用说在意识形态上,平心静气的说,共产主义甚至社会主义理论已经遭到了巨创,其号召、动员大众的能力已经下降到了历史的低点,没有广泛的思想基础,何来真正的社会运动?“三个代表”沦为又一场老式的官方单方面宣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右”的东西和人物却在近好几十年里没有全面施展过,现在又抢先利用了“民主”、“自由”之类的口号作大旗,再加上搬来西方另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以及西方发达国家的所谓经验,其短时间内就可建立“地上天国”的许诺,不仔细了解,是很能迷惑普通人的。我得承认,如果不是前苏联在前头跌得那么惨,我当年就不太可能清醒过来。现在客观的说,即使最近左派的声音比从前响了一些,但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传统媒体上,与极右的“自由”派和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新自由主义”学者(在我国,一般是指经济及社会人文领域内)的力量相比,还差得不可以道理计。在思想理论的完整、自洽及打动人心的能力上,更不是搬来了西方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整套理论的右翼的对手。
但理论上头头是道,与实际能不能做到,或者做了后有没有理论上的优良效果经常完全是两回事,比如今天我看到这样一条消息——英《金融时报》报导中国的大学教育收费问题。其中讲到,那位著名教授张维迎先生为这几年大学高收费辩护,声称政府不应该规定大学收费的上限,还抱怨包括他所在的光华管理学院的收费其实受到了不合理的限制,使学校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束缚。按他的说法,正确的做法是从负担得起的人那里收钱,然后提供给付不起学费而又很有实力的学员丰厚的奖学金。如果我们只看文章、看口头,也不能说张教授说得没有道理,但请问张教授自己所在的,他也有很大影响力的光华管理学院,用丰厚的奖学金资助了多少付不起学费的学生?据我所知,光华的收费可不算便宜啊。事实上,一向赞成私有化、提倡尽可能由市场自行决定的《金融时报》在这篇报导里也认为,这种理论上很“诱人”的办法,即使在教育市场化程度很高的美国,也只存在于私立大学中,而以公立大学为主的其它国家(当然包括中国),由于高校的财源绝大部分来自政府,这种理论并不合适。因此,高收费造成的中国的教育产业化是畸形的产业化。事实上,正是由于部分极端的“自由主义”政策得到实际实施后造成的损害,才使得左派,包括所谓的毛派的声音重新开始向舞台中央回归。但是,这仅仅是开始,力量的平衡还远远没有达成,中国政治的现实仍然是,如果有能颠覆\取代整个现存制度的力量,那只可能是来自制度内部部分既得利益者为谋求非法得益合法化,与得到占据国际主导地位的西方支持的极右翼“自由派”的联盟,基本就是前苏联发生一切的翻版。本来,没有任何现存制度天然就应该是不朽的,“自古无不亡之国”,但是如果现有制度解体的结果却是重复前苏联故事,我是绝对不甘心的,人家可以说是没有想到、没有先例。中国再一头撞进去,只怕直到地球毁灭,都要被当成最大的笑柄。
不会吗?人类历史上太多一时社会全体性冲动,喊着绝对正确的口号,却播下龙种收获跳蚤的例子了。文革本身不就是一个典型?!即使今天来说,让人民最大程度的直接掌握权利,让官僚机构最大程度的处在群众的监督之下,这种理想不好吗?有这种理想错了吗?我看没有。如果我们社会的主流不能养成并保持一种态度——对于宣称能迅速解决所有问题,跑步进入完美社会的万灵丹都抱持最大的怀疑。——而是容易被各种大词唬住、吓倒,或是梦想着投机撞上“永动机”、“水变油”那样的好事,那么“前苏联式文革”的危险就远远没有过去。
回到文革博物馆的问题,萨苏兄说:“历史问题一般有两种研究方法。一种是根据史实给出结论。一种是给出史实让读者自己去体会答案。第一种叫做让历史为自己服务,第二种叫做让历史为未来服务”。老实说,第二种固然更好一些,如果踏踏实实的照第一种方法作,其实也不是很差。问题还有第三种“研究历史的方法”——根据结论剪裁历史。这“第三种方式”才是我们应该真正警惕、反对的,就如同抗战史,用第一种方式得出结论说国民党的功劳大,或者是共产党员的功劳大,都不要紧,只要不强迫每个人必须要接受就行了。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讨论,达不成一致意见也没有了不起的。但是象文革时那样,把国民党主导的正面抗战历史全盘忽略是不可接受的,而现在有些人拼命企图抹杀、甚至污蔑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战功绩同样也是无法容忍的。这种方法根本不是研究历史,而仅仅是利用历史,而且是最卑劣的利用历史,而我相信,无疑河里的朋友以及绝大多数国人都不会乐意见到,文革博物馆在不成熟的条件匆匆建立,结果却沦落为这第三种人手中的玩物。
中国有几千年的文化根基,即使在那个时候,找个大学生,哪怕是工农兵学员作对象,也是很吸引人的。中专生也是很得意地。
经济上,知识分子工资也比工人高。农民就不要说了,没有工资。
被打倒了扣工资的毕竟少数,那当然没人敢去跟他谈对象了。
这次萨苏没我快。
我党,除了刚建党时属于西方定义的左派外其它阶段都和左没什么太大联系,尤其是拉起队伍后。如果喊几句均田地,人民万岁就算左的话中国岂不从陈胜吴广起就有左派了?而坚持极端计划经济的明清岂不成了左翼政府?
所以拿这个文革时专门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测量现在的情况太不合理,也让人看着昏。比如西方右翼是反华,可左翼不反吗?对中国人权的批判左翼可从来没落后过,难道他们也跟那几个伊拉克恐怖分子一样猪油蒙了心甘情肝咬自家人了?
西方左右派都有一个基本底线就是认同民主人权,所以从这一标准出发中国的左右派都很少,遗老遗少倒遍地都是,呵呵
“极左与极右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坚决信奉唯我正确,不肯承认自己或者自己的派别也会犯错。”这个总结太好了。实际上,自己可不可能犯错,自己的观点可不可以修正,是很好的辨别机左/极右的尺度,也是正常的讨论所能建立的基础。
黑兄为文大气深沉,敬佩。献花!
在中国有没有左右?我想作为一个轮廓描述,这种意识形态的对立大概大家都有体会,各自的观点和立场也都知道个七七八八。那么如果有左右的区别,那么他们的差别在哪里,以及更重要的,他们的共同基础在哪里?他们有何种共同的不言自明的预设,有什么思想体系上的源流关系?
这个考辨的问题是个大问题,是个问题从模糊到清晰,认识从浅薄到深入的必经过程,虽然在论坛这种场合是否有利于搞清楚,则是另一个问题,呵呵。
我没什么风度,不干涉别人也不让别人干涉我,自我保护而已。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要把一种看法定为邪恶需要两个工具:法律和舆论。如果法律条文或准法律条文(来自政府领路人的“伟大决策”)规定赞成和拥护这种看法就是违法,如果社会舆论整天讨论这种看法如何邪恶,如果坚持不懈地使用这两个工具朝同一方向使力气,统一思想只是个时间问题,全社会冲动地喊着绝对正确的口号只是这个努力下的必然结果。
文革是人的思维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把一种看法规定为绝对正确,把另一种看法规定为绝对反动的思想运动。结束这个运动的领路人,用的也是完全相同的工具,只对曾经绝对正确的看法降了温,本来也没打算给绝对反动的看法扶正。因此,很多人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觉得自己没思想了,有人甚至失去了生活目标。
的确,人是有思维的动物。如果人类能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和思维活动,世界就干净了,蓝色就消失了,结果很可能是:人类把自己变成了圈养动物,每次配种活动都需要登记注册。因此,有人说,自由就象性交。
有些经历过文革的大文豪们曾经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在文革期间把别人的思想看成是自己的思想?为什么自己在文革期间写出的文章就是别人想说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在文革期间总对自己不满意,总是怀疑自己的思想革命不彻底?其实,文豪们在那个时期就没有自己的思想。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文豪们就小声呐喊,每个人都讲些真话,只有这样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不被领导的舆论工具所左右,才能写出一些文章,表露自己对世界的看法,而不是领导的看法。
俺很佩服这些文豪,因为俺思想里的主要内容来自这些个大文豪。是俺自己用北京添鸭的喂养方式,把自己的思想塞得满满地,让思想饱满到无法运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俺享受到了充实和满足。俺时常嘲笑野地鸡的生活,不得不自己找食,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这种生活使野地鸡,不拥有严密的思维方法,没有丰富的知识,说出的话一点不正统,很容易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无知和轻率,不能不给人乱交的印象。
乱交是绝对错误的,会得艾滋病,很痛苦,活不久。
完全认同黑兄对建文革博物馆的看法。
反思文革是必要的,但未必需要通过建文革博物馆实现;而且文革博物馆真的建起来了,其客观效果也不好评估。
我也完全不担心极左思潮的复辟,理由与大家的一样。
不过我也不太担心极右思潮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在进一步“大放厥词”之前,先说说我个人对于“左”和“右”的看法。
很多朋友认为中国的“左”、“右”与西方/美国的“左”、“右”是不同的,甚至一些情况下是相反的。我个人的浅见是,如果以个人与政府/社会的关系这个标准来看的话,中国的 左右 划分标准 与西方的 左右 划分标准其实并无不同。
个人看法:
总体来说,所谓“右倾”就是强调个人的利益和权力,而不强调(甚至比较反对)政府对个人权益的侵害。所谓“左倾”则是强调政府的控制,主张个人应该为国家和集体牺牲部分自己的权益。
说白了,左右之分的关键点在于如何看待政府与个人的关系,强调政府职能的就是左,强调个人权益的就是右 ----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如魔兄介绍的那个网站所说,这个“左”和“右”实际上还可以细分为经济的和社会的(意识形态的) 这样两个维度。
在经济维度上,极左就是要搞绝对的计划经济,坚决扼杀一切市场经济和私人经济 (如文革中的“割资产阶级尾巴”);极右则是搞绝对的自由资本主义、市场原教旨主义 (小布什虽不是极右但已有这么点意思了)。
在社会维度 (即意识形态维度) 上,极左就是强调国家政府对个人拥有无上的绝对权力,个人几乎没有言论自由,就是要全国人民统一思想在伟大领袖之下,扼杀独立思考的自由空间,同时强调道德、理想 (我们的文革就是如此,美国共和党保守派虽没有那么左,但也比较左);极右则是极端强调个人自由,包括言论自由和行为自由,相信所有社会成员在行使自己自由的同时会依靠理性自然学会如何不侵害他人自由并维护社会体系,同时也反对一切道德说教,这个基本上可以说就是无政府主义。(美国民主党在这方面就比较偏右)
由于存在这么两个维度,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许多朋友觉得中国的左右划分与西方的不太一样甚至相反。打个比方吧:
(1) 小布什政府在总体上强调政府职能和道德,在社会维度上偏左,但在经济上却又维护市场原教旨,在经济维度上又偏右。
(2) 一些民主党总统强调个人自由,因此在社会维度上偏右,但在经济维度上又偏左,强调政府控制。
我们的文革阶段则是在这两个维度上都是极左。希特勒差不多也是个两左。
我们改革开放后的老赵任期,在两个维度上都比较偏右。学运后又同时在两个维度上都向左拉。到了92年邓公南巡之后,确立了社会维度偏左而经济维度偏右的国策 ---- 与小布政府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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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左右派,现在再来谈谈为什么我不担心极右的威胁。
事实上,无论是网上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个人的感觉都是,温和右派和温和左派最有市场,而且彼此之间也不太容易发生尖锐冲突。极右、极左的言论都没什么市场。
再来分析温和右派。
我的感觉,温和右派通常都非常欣赏西方的民主和自由,并认为中国借鉴这些东东会帮助中国实现强国福民的目标 。对这种温和的右派我以为是不必太过防范的,因为他们所推崇的美式民主,其核心部分,也就是重中之重,恰恰就是一个有效的反馈机制和自我纠偏机制,他们最最欣赏的也正是美式民主中的这个部分。而一旦有了这个东西,则黑兄所忧虑的
这些极右情况,并不会出现在温和右派掌权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温和右派天然的思辩习惯,也会令他们坚决反对极右思潮。所以我觉得极右与极左一样,现在完全没有市场。
对温和右派的顾虑其实仅应局限于具体技术操纵层面上,比如部分温右主张从上至下的政改,这个是否符合我国目前客观情况,确实相当可议。
我并未感觉我们西西河出现过极右的言论。与我发生过争论的、立场比我偏右一些的朋友,我认为他们都属于温和右派,丝毫也不危险,呵呵。
我也读过一些朋友为毛泽东时代政策及毛本人辩护的文字,说实话我觉得里面并非毫无合理成分。如果说这是左倾言论,我也没觉得怎样洪水猛兽。也许西西河本来就是政治立场温和、中庸的论坛吧,也许其他论坛确实有极右或极左的思潮...
我个人的左右立场是这样的:在经济维度上,针对我国当前经济发展阶段和具体情况,我持温和左派立场,强调政府职能和计划经济的必要性,反对市场原教旨主义,反对大规模放弃贸易保护,主张保护部分国有经济 而放开另一部分国有经济(比如
电讯和保险)。
在社会维度 (意识形态维度) 上,我自己认为是中间派,但在西西河不知怎么就显得比较偏右,那就算一个温和右派吧,哈哈。我赞同言论自由,也支持中国的民主化进程和在人权问题上的改善,认为在个人权益问题上政府与个人应达成某种平衡,能兼顾个人的短期利益与国家利益(其实也与个人的长期利益有重叠),认为政府拥有维护国家主权的权力,坚决反对任何分裂国家的势力 (骨子里我还是个民族主义者,虽然对世界大同主义比较向往),但反对政府将维护主权的权力绝对拔高并滥用这个权力。
酒兄,我们之所以认为中国的左右与西方的左右不同,还不是方向上的,而是因为如下面蝎子王兄所言,西方的左右再怎么分,仍然是在民主的象限里再细分。我前几天回小筑兄的帖子:
http://view.cchere.com/article/565563
里面仔细阐述了一下“民主/专制”两个半轴之间的不连续性。西方的左右之分,不会跨越那个原点。
这个左右之分的不同,其实是小节了。黑岛兄的文章,说实在的,看得我心灰意冷。黑岛兄说中国的右派们“抢先利用了“民主”、“自由”之类的口号作大旗”,我实在不能理解的是,今天中国难道真的已经到了防右甚于防左的地步了吗?下面这个话我本来不愿意说,因为说出来从铁手开始大家脸上都没什么光彩,不过我实在忍不住 -- 铁手费尽心机又是分版,又是警告,我们这帮人在这儿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西西河被封,根本原因是为什么,没人心里不清楚--那也没什么,现实如此,不能不低头罢了。让我心灰意冷的是,我们居然还能发展出如此周密的逻辑,充分的事实,无懈可击地论证中国““左”现在倒并不真正可怕,可怕的是“右””?还能忧心忡忡地说出左派的力量与自由派“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黑岛兄的文章还有其他几点我不能苟同的,比如拿麦卡锡和文革相提并论成“一路货色”,不过我实在没有心情仔细回贴了。
右与左有时候是不好定义, 感觉黑岛兄有些混淆"极右"和自由派的关系, 什么是"极右", 我的感觉就是纳粹,和日本军国主义那种, 以民族主义为旗号, 行国家专政为实, 和左派的不同就是极端反共, 蔑视劳工阶层和弱势群体的权益. 极右派摧毁原有的民主机构, 压制个人自由, 确实是和极左只有一步之差. 在美国的体现, 那些宗教狂热分子感觉比较接近极右派.
要说中国有可能走到这个方向的可能, 我觉得倒是也不假, 不过和文革的根源则是类似的, 也就是压制个人自由和异己思想, 在一个社会对个人利益的重视没有深入骨髓, 没有意识到思想自由之可贵的时候, "急功近利"的党派和团体, 很容易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摇摆的.
但是这和自由派是两回事, 我也觉得在中国, 自由派在根本上是受压制的, 他的传播受到的阻力也很大, 在中国远没有到可以要"防"的地步.
"认为自己的是正确的思想",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将 "反对者理直气壮的打翻在地、踏上一万只脚。", 当一个人, 或者团体采取这种行动的时候, 他就已经不能说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了. 不要拿美国在国际上拿"民主"当招牌, 行国家利益之实来说事, 我们讲的都是一个国家内部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