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关家垴战斗故事补遗（一） -- 史文恭

今天是关家垴战斗80周年纪念日。即使是当时参加作战刚入伍的年轻人，现在也都是95岁以上高龄了。这一战是很著名也很有争议的战斗，相关的帖子、资料、影视作品很多，但关于战斗的细节部分还是太少。俺这个帖子只是一个搬家和整理的活儿，就是把散落在各处的一些值得向大伙儿推荐的细节归拢起来，也作为一个微薄的纪念，献给80年前那些前赴后继，勇往直前的将士们。

1. 战斗的背景情况：

关家垴战斗是一连串战斗的顶点，这一连串战斗的实质就是在百团大战日军受到了八路军猛烈攻击后的迅速，凶猛的反扑。百团大战分三个阶段，

1940年8月20日至1940年9月10日为第一阶段，中心任务是摧毁正太路交通。这个阶段八路军打的顺手，因为先期做了周密细致的准备工作，进攻的又是日军的车站，铁路，煤矿等非军事重点防守地区，所以战果很大，损失相对较少。

1940年9月22日至1940年10月上旬为第二阶段，主要任务是继续破坏日军的交通线，并摧毁日军深入抗日根据地的主要据点。这个阶段，八路军的胃口有点大，意图通过拔除敌人据点，使得根据地连成一片，俺之前介绍的“榆社之战”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性战役，在进攻日军据点时，由于八路军装备的悬殊差距，打的比较艰苦，战损比下降。

1940年10月上旬到1941年1月24日为第三阶段，主要任务是反击日军的报复性“扫荡”。不得不说，1940年的日军战斗力非常的强，反击也非常的迅猛，----仅仅为了太行山的八路军总部和129师，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多田骏就调动了2万余兵力，对太岳、太行军区进行扫荡，既在外部进行包围，还派有力部队向根据地腹心穿插，129师连日苦战，因为129师部，八路军总部和中共北方局都在包围圈内，129师还不能像以往红军时代对围剿时，突围跳出外线的战法，因此只能死战，保卫首脑机关。10月22日，在阻击冈崎大队对八路军总部的包围时，著名的北京12.9运动的领导者之一，来自清华大学的凌则之（时任决死纵队25团政委）战斗中殉国。（提这个例子是要说明，当时爱国的知识分子真的是知行合一，以身许国。）

而且要特别说明的是，这次日军的扫荡，战略目的是“毁灭战”， 根据该战被俘日军士兵供述：在作战前，日军第222联队第一大队长桥本正少佐在战前动员时，传达方面军密令：“此次作战目的和过去完全相异，乃是在于完全歼灭八路军和根据地内人民。凡是敌人区域内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应全部杀死，所有房屋应一律烧毁，所有粮秣，其不能搬运的，亦一律烧毁，锅碗要一律打碎，水井一律填死或下毒。。” ）（引自日本解放联盟太行支部：《日军暴行座谈记录》，所以这次日军的扫荡非常残忍，非常兽性。129师所在区域沁源一个县就有5000余男女老幼被日军残杀，

以关家垴日军的主力冈崎大队为例，该部队在10月22日在武乡县双舍村捉到村民31人，全部捆绑后，硬塞进水井里，又用土填塞，10月26日，他们又进攻黄崖洞兵工厂，大肆破坏。-----一般对关家垴的介绍都只涉及到冈崎大队后者的罪行，但前者又何尝能放过呢？

所以闻讯大怒的八路军副总指挥彭德怀就近调动相关部队围歼冈崎大队，日军仓皇逃窜时，抢占的关家垴，并连夜占领的关家垴成犄角的柳树垴，在这个区域内构筑了成体系的野战工事。

彭总调集的部队共129师的8个团和八路军总部的警卫团、炮兵团。

序列分别为：

129师 386旅 （旅长 陈赓 开国大将） 772团 （团长郭国言，烈士，抗战间牺牲），

385旅（旅长 陈锡联 开国上将） 769团（团长郑国仲，开国少将），（这两个团都是主力团、红军团）

386旅16团 （团长 谢家庆，烈士，此战殉国）

386旅18团（团长闵学胜，开国少将）

129师新10旅 （旅长 范子侠 烈士）

28团 （团长王耀南，开国少将），

29团 （团长宗凤洲，开国少将）

（新10旅是改造绿林队伍，28团改造完后，全团官兵才800余人。）

决死一纵队（纵队司令 薄一波）

25团 （团长 苏鲁 开国少将， 独臂将军）

38团（团长蔡爱卿，开国少将）

（快速成长的新兵队伍， 在百团大战第一，第二阶段里，两个团苦战多日，负伤1570余人，牺牲近500人，25团战前兵力2200人， 38团战前兵力2800人）

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即“朱德警卫团”， 团长欧志富开国少将）

八路军总部炮兵团 （团长 武亭 朝鲜人民军军团长）

此战地形和日军工事（配图）

日军的工事根据参战的我军“工兵王”王耀南的当时和战后勘察，有以下特点：

“替换我看到日军利用关家垴中心的窑洞做指挥部，改造靠近断崖的窑洞做暗堡，窑洞间用坑道联通，用挖坑道的土堆积在窑洞口拍实，筑成胸墙；在通往山下的唯一坡路两侧，各有四个窑洞被日军改造成火力极强的暗堡；以路的左侧暗堡杀伤右侧进攻的我军；右侧暗堡杀伤左侧进攻的我军，形成极强的交叉火力。

日军在垴顶沿断崖构筑了环形工事，工事构筑得非常规范，完全按教范实施。迫击炮、轻重机枪掩体大大多于部队装备，看来，日军是按照1：3构筑工事，也就是每一门炮，每一挺机枪，至少有两个或三个以上的备用工事。日军在作战时完全隐蔽在壕堑中，以避免伤亡。。。。。。。

上图可见日军指挥所构筑的隐蔽性。 （史注：该图来自关家垴战场遗址公园照片）

这是日军暗堡照片

这是总的关家垴战场照片

险峻的断崖

断崖二，以上都是关家垴实地照片，是网友自驾游的图片

这是东南边较为低缓的地形，

日军改造的窑洞图片

当地的窑洞

（疑似进攻的唯一道路）

这是垴顶的情况，据估算，垴顶长宽至少200米以上，所以如果比照上图的烈士纪念碑，若以纪念碑为中心做一个环形的防御阵地，再加上严密的防护，如上贴所示的暗堡型工事，则历经千辛万苦爬上垴顶的我军战士将面临严酷的火力网。---同时，看了上贴的暗堡我们也知道，《亮剑》里面，李云龙所谓的200个或者更多的手榴弹凌空爆炸，恐怕也起不了更大的作用。

事实上，在这次战斗里，有一个我军的传奇人物发挥了比李云龙的想法远远超过的战斗力，那就是炮神---赵章成。

“原八路军炮兵团9连政治指导员丁本淳将军（史注：我军炮兵元老之一，开国少将）在回忆老战友赵章成的文章中这样写道：“赵章成同志测好了距离，采用了88.5°的特大射角，以每分钟四十多发的速度，向敌人阵地猛烈射击。在射击时，有8个同志开启弹药箱准备炮弹，4个同志不停地装引信，供赵章成同志一个人射击。只见炮弹几乎是直上直下地成串飞上天空，落入敌阵地。”88.5°的特大射角，仅差1.5°就是90°。如果是90°，那就意味着炮弹要垂直落回原地。天有不测风云。即便只是88.5°，如果瞬间风向、风速稍有变化，也会改变弹着点，很有可能导致炮弹落在发炮者的头上。更何况在6分钟内，赵章成连续发射了240发炮弹，平均一秒半一发。万一有丝毫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由此可见，特大射角是非常惊险的射击。胸无成竹的炮手是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然而，赵章成是胸有成竹的炮神，240发炮弹无一例外地全部落入了敌群。在赵章成硝烟如云，弹幕似雨的炮火掩护下，我步兵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占了日军盘据的山头阵地”。

上面三图就是赵将军的“工作照”和“授衔照”。

而根据日方的史料，冈崎谦受就是死于迫击炮火下，

“（日军参战士兵）才田升回忆：“到10月31日早上，共军对文徳高地的攻击已持续了一天一夜，守卫阵地的士兵由于日夜激战，已经耗尽了弹药，处于用刺刀和敌人肉搏的困境。攻进阵地前沿的敌人，利用死角向我方战壕不断扔来手榴弹。我方士兵不停地抵抗，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冈崎中佐站在阵地上指挥作战，10时30分左右一颗迫击炮弹落在近旁爆炸，冈崎支队长、藤泽少尉和犬饲上等兵当场被夺去了性命.”

这里特别要注明一点，即冈崎谦受能被迫击炮击毙，是因为当时10月31日上午，我军的总攻已经冲上了关家垴垴顶，所以他从乌龟壳指挥所出来，才被炮火击毙的。

下图是冈崎追授的日方文件照片。值得注意的是，冈崎战死的时候军衔是中佐，而追授到了大佐，可见日方充分肯定其在此战的贡献

战殁者一般都会自动晋升军衔一级，战死前刚刚晋升了军衔者或从军历史上名声有亏者除外。因此，有人把战死于中国的日军大佐级军官后来又追晋少将的统计了上百员，连带原本就是将军的，写了一本书，书名大概叫《侵华日军毙命百将录》。

蒋介石好像也学这个，战死者追晋一级军衔，所以张自忠、李家钰等都升了上将，谢晋元升了少将。

a. 1940年10月25日，冈崎支队误入黄崖洞兵工厂，并进行骚扰和一定破坏。彭德怀副总指挥获知消息大怒，急调386旅的772团和16团赶到黄崖洞，打退日军的进攻。

b. 10月29日，在冈崎支队准备回撤沁县，当天下午1时，八路军总部电令129师集中主力歼灭该敌。冈崎支队并未察觉到形势不妙，当天傍晚即停止前进，宿营关家垴（日军称为文徳高地）。

c. 29日夜，晚8时，彭德怀下达作战命令：385旅和新10旅为右纵队归刘（伯承）邓（小平）指挥，占领关家垴西北和西面阵地，堵死敌西逃之路；386旅与决死1纵队38团、25团归陈赓指挥，占领关家垴南面及东南面阵地；总部特务团（缺山炮连），由彭德怀亲自指挥，控制关家垴东北面阵地；总部炮兵团3营及特务团山炮连距关家垴东南1000米处占领阵地，为上述各部提供火力支援；拟于次日凌晨4时发起总攻。

d. 当夜，在察觉到自己部队已“被优势共军包围”后，冈崎中佐立即封锁住上山小路，抢修堑壕和深挖洞穴，固守待援。并派步兵第225联队第3中队和1个机枪分队突然袭击关家垴西南之柳树垴。我决死1纵队38团与25团正在调整部署，疏于防范，以致阵地失守。陈赓迅速命令386旅16团、决死1纵队38团、25团各以一个营进行反击。敌顽强抵抗，我军四次冲锋均被击退，双方形成对峙。日军遂以两处制高点，互为掎角，固守待援。 日军抢得了先机，凭险固守。此事对整个战斗影响甚大。

e. 八路军参谋长左权考虑到进攻路线狭窄，大部队难以展开，便决定总部特务团提前发起攻击。离总攻还有5个小时（29日晚11时），他就向特务团下达了命令：2营从侧后摸到关家垴山顶，凌晨3时发起攻击，除掉山顶上日军的机枪阵地；3营从关家垴和柳树垴中间突击，斩断两股日军之间的联系，随后向西突进，摸黑逐个消灭窑洞里的顽敌；其他两个营从西侧插上，防止敌人西窜逃跑。他还决定在凌晨3时发起攻击，趁敌人刚刚构筑完工事，已经疲惫不堪，正在酣睡时进行偷袭。 凌晨3时前，特务团就赶到了预定位置。2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关家垴山顶，随着寒光一闪，两个日军哨兵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了。接着战士们把手中的手榴弹甩了出去，沉闷的黑夜顿时被隆隆的爆炸声打破了。爆炸声就是冲锋号，埋伏在山下的部队迅速向各自的目标冲去。起初，战斗相当顺利，特务团很快占领了一排窑洞，正要继续攻击时，左侧的一间窑洞中突然响起猛烈地机枪声，把特务团压得无法展开，密集的火力犹如一道封锁线，攻击受阻。原来在此前，日军就将这排窑洞都打通了，每个窑洞既可独立构成一个火力点，又可与其他窑洞互相掩护，互相支援，形成交叉火力网。阵前还挖有防弹壕。窑洞门前也挖了工事，构成了里外相连，窑窑相通的循环作战工事，易守难攻。由于不知道个中情况，在同日军争夺窑洞时，特务团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团长欧致富一看情况不妙，就立即命令各营暂停攻击撤回。（史注：左权参谋长的临机处置非常正确，想必他在调动总部特务团攻击时，应通知了其它部队，但估计他也没想到，3000多兵力的精锐之师，“朱德警卫团”居然没有攻破不到600人的日军部队，可见日军的工事构筑的扎实和巧妙。冈崎谦受的军事素质是值得肯定的。

f. 10月30日上午凌晨4时，总攻开始（由于特务团夜袭失败，总攻已失去突然性）。总攻两个攻击点，----决死一纵25团、38团全力猛攻柳树垴，38团数次强攻，伤亡惨重，一线战斗兵几乎都拼光了，团长蔡爱卿组织干部突击队，结果伤亡数十名营连干部依然毫无进展。25团连续组织7次冲锋，直到黄昏时分，才冲上峰垴山顶阵地，但随即被日军以白刃战压下来，损失极大。直到战斗结束，也没有攻占。

另一个就是主攻点，关家垴，由于部队无法展开，日军工事坚固而地形又合适，导致八路军强攻失败多次，尤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即30日晨9时，日军飞机4架飞临战场，对拥挤在唯一进攻路线的我军战士进行扫射轰炸，造成伤亡重大。当时进攻的正是新十旅28团（王耀南部），所部将士来自绿林居多，虽然与敌人进行白刃战从来都没皱过眉头，但对敌机轰炸、扫射不知所措，一些战士四处奔跑，现场指挥的王耀南见状吹响冲锋号，使得部队冲上去和敌人混战在一起，使得敌机不敢投弹，最后，28团终于占领关家垴山脚下的散兵坑。根据王耀南的会议，30日，主攻部队是28团，他们多次进攻未遂，入夜后组织了多次夜袭也未成功。31日清晨，新十旅旅长范子侠和政委赖际发来到28团指挥所，王耀南提出意见，这种打法伤亡太大，建议师里撤围设伏，范旅长认为：”部队进退自有上峰调度，岂容你我多嘴。“，不久，129师参谋长李达（开国上将）来告知师里准备让772团主攻，28团换防。陈赓旅长，772团郭国言，18团闵学胜都来一起讨论战情。

需要补充的是，此日中午进攻的决死一纵队25团，38团也受到了6架敌机的轮番轰炸扫射，伤亡惨重，有的联队只剩下十几个人。

g. 调整后，主攻任务下达给红军主力团772团，772团是老大哥，时任团长郭国言时年27岁，他率部和王耀南部换防，于31日上午10时进行总攻，但可能求功心切，根据王耀南的回忆，”772团在129师和386旅炮兵准备（即我军炮兵已经向敌人轰击尚未结束时），就冒着被自己炮弹击中的危险向敌猛烈进攻，386旅炮兵发现后停止炮击，但129师师属炮兵不可能看到772团进攻，并未停止射击。772团勇士已经接近垴顶，在我军炮火和敌侧射火力打击下伤亡较大，若无较强增援，772团可能站不住脚。当时观察的王耀南马上下令，要28团1营，2营出击增援，18团也同时增援，此时129师师属炮兵停止了射击，垴顶敌人发现我军企图，调激动部队发动了反冲击，冲上垴顶的772团百余名勇士全部殉国。 在敌人火力严密封锁下，28团和18团被迫退出攻击。。。。。---刘伯承师长来电话严厉批评了郭团长的冒险动作。“

h. 通过772团此次进攻，王耀南认为，只要772，18，28三个团配合好，完全可以打上垴顶，聚歼冈崎，他去772团指挥所和陈赓旅长，郭团长研究后，建议各团主力或变佯攻为强攻，或变强攻为佯攻，轮流组织进攻（即以车轮战消耗敌人）， 同时，决定掩护进攻的部队，由班长确定，集中全班火力，集中打击一个敌人，务必击毙击伤暴露的敌人。王耀南还建议进攻各部队尽可能多靠近敌射击死角，以便有足够兵力冲上垴顶。

此外，他们还商定，晚上不再强攻，只用佯攻疲惫敌人，消耗敌人弹药。（史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战术意见，反映了这些年轻将领的应变能力和军事素质）

i. 但事实上，386旅之外，385旅769团已经在刘伯承的指点下，在关家垴西北断崖下方，挖了暗道，两小时内暗道挖到了日军阵地后方，然后31日下午近3时，在团炮火配合下，正面断崖突击队员攻击，后面暗道奇兵突出，让日军的垴顶阵地陷入混乱，在不断肉搏后（事实上此时日军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后续我军不断登顶，并终于攻占垴顶，把残余敌人压缩到半山的村子里挖通的窑洞群里，

j. 但就在日军弹尽粮绝，垂死挣扎之际，由于超过1500人的日军增援部队已经非常逼近，“为了不让部队陷入被动，彭总毅然决然放弃小利”，忍痛放弃了总攻，留下残敌百十余人，而全家撤退。

谢谢袁兄。

关家垴的艰难应该说不是个别现象，我觉得因为种种原因被放大了，当时土共和日军的物质条件差得太远了。我读过一本刘伯承的抗战回忆录，里面说过很多次费尽心机计划一些战斗，最后或者不得不放弃、或者打得很不理想。以弱搏强，怎么做到短期生存和长期发展的均衡，怎么以智补力，怎么保证心理上不崩溃，怎么让失败为胜利服务，从操作上就值得我们现在这些人学一辈子。

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能让刘伯承、陈赓同时反对的战役，我军军史上也不多见。

也违背了毛主席的军事原则。

最后，目的也没达成，成百上千的战士白白送死，快赶上国党淞沪抗战的水平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关家垴的教训，可能是彭老总在朝鲜战争中过38线之后变得清醒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仅仅名声好听，抚恤金也更丰厚一些。但日本人在军衔管理的某些方面显得很小气，比如击落多架敌机的飞行员，往往只是个什么飞行兵曹，连个准尉官军衔都不肯给。阶级的划分如鸿沟一般不可跨越。

如果随便一个日军大队可以在根据地自由进出，这笔帐该怎么算？

关于澎，百团大战，这个在抗日历上辉煌的胜利，八十年代以来的文宣，差不多全面否定，这是很奇怪的。

百团大战及后续的战斗，战术上粉碎日军的进攻围剿，战略上确定了战略相持的态势。批评伤亡大，暴露实力，都很没道理。

最早提出批评的就是刘伯承，延安整风时候就开始提了。

要不然彭德怀怎么会有对主席说，延安你骂了我40天娘的说法？还不是华北会议当时就对百团大战表示批评吗？

至于不让日军一个大队在根据地横冲直撞，这的确是彭德怀的目的，问题是最后打成僵持仗，然后就是拼死送人头，这不是共产党的打法，更不符合毛主席的军事原则——基本的游击战，不放弃有利条件的运动战。从事后的结果来看，明显条件不够有利，而且目的根本就没达到，此后，根据地陷入更困难的苦斗。

倒是抗美援朝时期的砥平里战斗，在基层军官的坚决反对下，彭德怀选择了接受，很难说他是不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关家垴战斗的教训。

至于你说的八十年代对彭德怀的攻击，我觉得倒是从80年代开始以来，对彭德怀的辩护声音越来越多了，其实286对彭德怀还是很不错的。

英雄先辈浴血奋战，胜利来之不易。个别错字建议修改一下，“根据王耀南的会议（回忆）”“有的联队（连队）只剩下”“激动（机动）部队”。在杨国宇的《梦萦魂系》101页，有侧面反映此战的细节，可供参考。

错过了时间,没能修改了..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