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科学家:2045年人类将实现永生!所以人口不是问题 -- 不远攸高
先说一桩赌局。
前年的这时候有一天正好和我导师同在厕所面壁,冷不丁他问我:2026年不远吧?
不远,咋?
你小子竟然相信“奇点”这种稀奇古怪的概念!竟然相信2026年人类就将实现什么永生!我要和你赌一把!
好,咋赌?
便宜你,也不说什么永生了,到时候我掉了的这颗牙如果没办法重新长出来你小子就给我到操场上裸奔!
好,你也准备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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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兹韦尔2000年的《灵魂机器的时代》写的很通俗,但其中的理论并不肤浅。
书中库兹韦尔提出了他所谓的 “时间与混沌定律”,即“在一个特定的进化过程中,发生重大事件(指那种会改变进化过程的性质,或对进化结果造成重大影响的事件)的间隔时间随着混乱程度的高低而增减。”
“时间与混沌定律”包括两条子定律“混沌递增定律”和“收益递增定律”,即“倘若混沌以指数方式递增,那么进化的速度就以指数方式下降(也就是获得突破的时间间隔将会变得更长)。”以及“当秩序以指数方式增加时,那么时间也将以指数方式加速(即发生重大事件的间隔时间大幅度缩短)。”
“收益递增定律”(Law of Accelerating Returns)具有很大的普适性。在宇宙大爆炸的总体熵增过程中,会出现诸如地球这种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其中发生的自组织的有机性和复杂性的提升过程,包括人类的进化过程,就呈现这种指数型增长的特征。这一定律认为人类的技术能力会随时间而呈指数型增长。
当库兹韦尔将这种指数型技术发展曲线延伸到未来时,他预测到一个所谓“技术奇点”的临近,他越来越认定2026年就是这个点。奇点的概念在数学中是指函数中无法处理的点,在天体物理学中指时空中的一个普通物理定律都不适用的点,在这里库兹韦尔强调的是技术的加速性即将导致技术曲线的一种几乎垂直爆发的增长,而人类的大脑与生俱来的认知和预测模式则是线性的,因此在某一确定的时刻即奇点人类的智能将被他的创造物所超越,人类的时代将被技术终结,取而代之的是后人类时代的开启。
在《如何创造思维》一书中,库兹韦尔指出人类上一次扩展他的大脑皮层,跃升他的思维能力是在200万年前,由此人类发展出语言、艺术、科学和技术能力而超越动物界进入新的进化模式。今天人类再一次面临这一等级的革命性突破。他预测在2030年前就能实现对人类大脑皮层的反向工程,他称此为“奇点元年”,并在此基础上最终实现无限延伸人类的大脑皮层的可能性。如纳米机器人将能够使人类的额叶皮层和云端的人造新皮层相连,突破人类大脑结构和尺寸的限制而指数性地无止境扩展其能力,思维将变成生物和非生物相混合的思维模式。跨越奇点之后,人类的知识获取能力、链接数量和思维能力将步入一种匪夷所思的爆发状态,这将打破所有人类原本习以为常的理念、认识和传统,而且随着人的躯体中非生物部分的比重越来越大,生物部分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甚至最终消失而代之以虚拟的身体。
从目前的发展态势看,在人工神经网络系统日新月异地发展、光量子计算机即将问世、贺建奎这等小人物都能用CRISPR/Cas技术在人类细胞中进行基因剪裁和编辑的时候,认真地面对一下奇点临近的思想似乎并不十分过分。
似乎一个物理学家提出一个衡量标准,如果一个物理学家,申请项目的时候,产出(可验证结果)的时间在他退休之后,就该忽略。比如某科学家说建个大工程,二十年后比出诺奖级别结果,然而他十年以后退休,基本可以判断为这是“骗钱”的。
这种周易式的预测,人人可以说,可以打比方,但是如果不能有效验证,那就是个嘴炮罢了。就像有人说的,每年预测一次明年中国崩溃,死之前很大可能对一次。“奇点”这东西大家大一基础数学课都会学。但是你怎么知道人类发展的函数,是有奇点的,而不是连续可微的?甚至人类发展的函数的因变量是什么作者都未必能量化,何谈有“奇点”,甚至“奇点”在哪年?
人工神经网络系统,现在依然处于很初级的阶段,基本属于有的时候管用,但是不知道为啥管用的阶段。至于神经科学更是令人绝望,意识是个啥,记忆是个啥,注意是个啥,几乎没有脱离观点的统一概念定义,更不要提背后的神经机制。经常是文章一大堆,互相吵来吵去很热闹,似乎都挑不出大毛病,但是双方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比如你说茶是甜的,拿加糖的英国红茶包做了一百个精准的实验,各种模型分析全来一遍;他说茶是苦的,拿中国苦丁茶的做了两百个实验,请世界各地十几万人品尝测试。然后就是模型派和实验派各种攻讦。职称评上了,大批博士毕业了,新闻记者可以报道各种大突破,然并卵。
老川90年作为封面人物接受花花公子专访,谈了他如果当总统会怎么办,老川当时就说了,欧洲日本占美国便宜,得让他们多出钱,还要给德国和日本的汽车加重税,还说戈尔巴乔夫就是弱鸡,顺带夸了一下286在平方事件中的铁腕。看来老川的看法三十年来就没怎么变,现在这本杂志能值上千美元呢。。。。
不是说到时人就不需要了,正相反这个元年之后可能要经过上百年年甚至数百年的“进化”人才可能被全部从生物意义上淘汰。好多人对奇点的理解是十几年之后人就被代替了,这个当然比较匪夷所思。
大脑皮层是不是能够到了2030就被逆向工程,这个不好说。但是思维变成生物与非生物混合模式,这个可能行非常大。人可以看成是人脑与遍布人脑的接口来控制全身与对外界沟通。这个接口的突破可能要比逆向大脑神经原理来的更容易,因为接口与遍布全身包括耳鼻眼的神经器官相对来说更低级,距离人类现有科技水平更接近。
而大脑本身因为神经元数量巨大,很可能要等待一些相关混沌等基本理论的突破。另外就是人体的全身神经系统也有很多低级自组织功能,这些原理还有待发掘,医学上生物上的仍然又不断出现的新的发现。
如果生物与非生物共同思维模式早一步实现,可能出现的并不是依赖于脑神经的逆向工程,而是人工智能独立于大脑原来发展出来的抽象思维能力,这样的话实现的可能性会更大。
从人的未来去看,与其编辑基因去造超级人,涉及伦理问题,不如用工程手段提高人脑的能力。人的体力早已不是重点,人的永生依赖于人体的永生这个条件也可能重新得到认识,毕竟人的真正意义在于人脑,只要人脑得到永生,结果是一样的。
奇点的时间点可以存疑,但是奇点的存在与其对人的冲击应该没有什么疑问。
而且是从生物角度来说,比这个所谓的“未来学家”深刻得多。
他的结论就是,单纯的生物“永生”并没有问题,没有不可克服的问题,某些生物也接近永生了。 生物的衰老和死亡是生物体的“故意”自杀引起的。
因为“永生”是非常危险的,意味着大部分进化停止。某些生物永生后,如果外部条件有不利的变化,整个种族会面临极度的危险,永生有很大可能意味着整体的灭亡。
所以辨证地看,永生就是灭亡,而死亡才能永生。
洞穴蝾螈、灯塔水母等物种表现出的器官再造、不衰老甚至再青春化的能力可称之为奇异的“自然生物学”(其实包括人类的大部分生物的衰老和死亡控制机制同样也是极为奇异的)。大自然是何等的神奇,通过自身的“自然生物学”法则孕育出如此复杂的生物世界。我很同情基督教神学中的所谓“大设计论”,的确自然如仅靠随机的乱撞运气而创生演化出如此美妙的世界无论如何是难以想象的,即使是亿万年的时间里。
而我们人类试图通过科技迈向永生则有很大的不同。我们正在一步步去彻底揭开和利用“自然生物学”这部天书,不是以此为终点停止进化,而是有更大的雄心。那就是超越自然强加于我们人类终有一死的命定,而开启人类的真正自由的创生。我们的先人在极端无知的时代即已以上路,从木棒到眼镜到心脏起搏器和人工智能,我们一直在努力着体外进化,同时我们早已试图用丹药战胜衰老和死亡。以双螺旋的发现为标志,现代技术体系这一体外进化系统今天终于进化到一个新的临界点,诸位不知是否听说国家即将出台“合成生物学”的总体规划,我们这是要真正取代自然和上帝,这是要终结人类的“史前史”而真正开辟出“人的历史”,自由创造的历史。当年尼采是有洞见力的,他说,我们不应把艺术家的公式当作儿戏,未来,生命当自由地书写自身。他同时也看到了其中必有的阴森的东西,人类驯化的方向究竟应当为何?这是一个最大最深沉的政治问题。生命政治的时代就在眼前。重要的根本不是上面那些而是这最后一点,有时间时我多写一点请大家批评。
好消息就是,上文说的,人类智力的理论可提升空间依然相当大,一旦人类大脑的组织方式得以破译,以人类目前的能源制造能力,人类的总智力可以轻易地提高成千上万倍(强AI)。
坏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物理定律留给我们的空间还有多大,比方说,可控核聚变就是工程上不可行,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法,或者说,没有任何技术能做到近光速航行。
我记得科幻世界有一期讨论过文明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是变大还是变小的问题,变大就是走宇宙殖民路线,变小就是整个文明进入虚拟世界。从人类现有的角度看,后者比前者要简单得多。
电脑有了自主意识;
人脑有了无限存储、光速连接传送,无限的连接突触(相对于现在)
只有极少数人可能走向宇宙殖民,毕竟光速无法突破,推进对质量的消耗太大,而且成败未知
大部分人将来会进入虚拟世界
少数人作为原教旨主义生物人男耕女织,其实也是在AI庇护下田园牧歌
- 待认可未通过。偏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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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几句题外的。记得葡萄曾多次感慨过,很多人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话语圈子里,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而对于那些真正决定事情走向的深层力量和博弈结构懵懂不觉。前些日子从河里看到的那段戏文也总在脑子里转悠:皇帝御驾要亲征,东宫西宫忙不停。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底层小民的想象和高层的实际运作经常有太大的距离。当今网络和资讯的发达实际上并未消除这种认知的隔阂,杂乱信息的汪洋大海反倒是强化起部落化的精神聚集状态,这种精神聚集状态趋于把真正的问题化解为甜咸豆脑党的对立。
葡萄宅心仁厚,这些年无私地写了这么多的文字用这么多的案例解说帮助河友开启出通达事物底蕴的道路。估计他也有鲁迅的呐喊同样的想法,大家还都在黑铁屋子里昏睡,但能叫醒几个算几个,所以他几次退隐又复归,现在大概是真不敢再说了。我想他和其他一些西西河大牛归根结底还是赞同马克思的想法的:虽则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但是思想只要彻底就能抓住事情的根本,就能掌握群众,也能变成能动的物质力量。
本人比马克思悲观得多,对思想的一般号召力持较为怀疑的态度。因为你可以发现历史上伟大的作品和思想作为时代巨变的最先响应其命运遭遇的经常是种种不公:被曲解、降格、遮蔽,除非通过某种物质维度的强制或直到事情本身发展到一定阶段,其本质得到了充分的外化和展现,才使得大师的天才预见最终得到人们的普遍共鸣,变成路人皆知的事情,甚至还会更进一步因为在新的历史现实中显露其粗鄙性而被人耻笑。葡萄的研究被贴上阴谋论的标签,呵呵,当利益和生意足够大,若说台面下没有深层的博弈和勾兑倒是奇了怪了。
西西河卧虎藏龙,如葡萄、忙总、联储主席、抱朴仙人这些大牛虽然武功路数各个不同,但他们的帖子都让河友见识了何谓真正的思想。只可惜此等好贴日渐稀少,如正如东学西读岛主所感慨的:
灌水不如潜水,潜水不如挖泥
泥中宝多,只可惜河牛都上岸了.
泥也有挖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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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技术和生命政治的话题,其实本人认为整个一部人类的历史自始至终就是一部人和他的技术的联合进化史,也是人的自然生命在不同的技术条件下被一再规训和再定向的历史,也就是生命政治的历史。只是这部历史过去步履缓慢,往往要经过几代人才完成一次重大转换,因而不被察觉恰是思想史的常态。
工业革命的加速度让很多过去人们难以察觉的东西进入眼帘。19世纪80年代尼采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就象命运一样,伟大的使命和问题责无旁贷地、迟疑地、森然地临近了。整个地球应该怎样管辖呢?整体的‘人’——不再是一国之民,或某个民族——驯育的方向是什么呢?”这种提问的方式在过去人类整个历史中都是闻所未闻的。
这一问题在尼采思想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基本导向作用。从根本上说,正是这种使命感和政治意识让尼采断然否弃所有旧的形而上学对人的理解与定位而提出他的超人之维。这是一种具有明确政治立场和担当的哲学进路。需要有一种新的人类,他能够承担这一伟大的使命,通过自身掌握的自身塑造建立起对地球的无条件的统治地位,这就是超人。
尼采自认为他的使命与成就的恢弘与时人精神的渺小成鲜明的对照,超人学说对于未来的人类具有无比的重要性,而在他的时代这一思想实在是过于玄远而注定得不到人们的理解。因此他说: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有些人死后方生。我的话是说给二百年以后的人听的。“我在为一种尚未出世的人写作:‘地球的主人’。”尼采在自传中给出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副标题是:一本写给所有人的书,也是无人能读的书。
如果我们对尼采的狂狷不是直接予以嘲讽而是认真地加以对待,那么就要进一步思量,在超人这一概念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超前领悟竟然使尼采认为需要二百年的时光方能让世人领略其中的真正奥秘?在这相对漫长的时间中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方能给人们提供这一契机?他的文字所试图传达的对象即他所谓的“所有人”究竟只是狭义地意指西方文明的传人还是也包括我们这些东方文明的子民在内的全人类?这其中究竟有何森然的东西?这些问题重大而尚待澄清。
在现实的维度可以再提几件事,一是1995年美国政治精英操办的一个会,各位可以考证一下参会的牛人都有哪些,会议主题是讨论未来社会帕累托28定律的应对方案,很奇怪会议的详情一直隐约未彰,传出来的就是布热津斯基给出的“奶头乐”经济Tittytainment。
另一件是这些年何新一直盯着的共济会,据说共济会掌控着匪夷所思的庞大资本,其纲领包括把地球人口控制到5亿。何新这人我曾不太喜欢,但觉得他眼睛贼亮,他用力揭露的事还真不能等闲视之。他还曾为国家留住发明美宝烧伤膏的徐荣祥上下奔走,为徐最终带着成果赴美扼腕而叹。徐荣祥究竟是神棍还是奇人另说,但从美宝公司给出的照片大小布什和男女克林顿等搂肩搭臂为其站台及其宣扬的国内一批高端人士甚至包括最顶级的退休常委都用其产品来看,还真不见得单靠砸钱就能办到的,一年几百万的会员年费也不是谁都敢随便收的。
再有就是可以提一下陈天桥砸10亿美元资助脑科学研究以及马斯克的Neuralink在做的人脑与计算机的连接等。前些天贺建奎的新闻其实已经非常明确,人类增强的时代已经无可阻挡地降临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相信不相信奇点是否临近,而是在绝大多数人浑然无觉或茫然和怀疑的同时,资本和强力者却总是身手敏捷领先一步。生物遗传技术、大数据和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神经科学和纳米技术等等的发展在某种本质维度上意味着人类生命本身正趋于成为资本运行的主要载体,人类最核心的特质和最本己的生命活动都正在通过一系列内在关联的占有方式而被商品化。人类增强以及永生将为资本打开几乎无限的市场空间。事实上人类的DNA早已成为商品:杜克大学拥有艾兹海默氏症的专利权,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拥有结肠癌基因的专利,基容公司发现并获得某种细胞不老的基因专利,千禧药厂持有一种超胖基因的专利……美国专利局已发出近十万项植物、动物与人类基因的专利权。华大基因总裁汪建早已看到其公司面对的是万亿甚至十万亿的市场空间。这同时也意味着人类的组织和统治方式的根本变革在迅速临近。
且不说那些对这一确定趋势的怀疑者们,在多数乐观主义的后人类主义者那里,他们大都还浑噩沉迷于对人类普遍理性、道德和技术乌托邦的幻想,还根本没有达到尼采那种彻底性,还无知无觉于生命政治的严肃性。反倒是一些悲观者如福山,则窥见通向后人类的过程中的危险和一些阴森的东西:“生物科技把明显的利益和隐微的伤害混揉成一个天衣无缝的包装”,他担心的是“由于人性塑造和制约各种可能的政治机制,因此一个足以重新塑造人类的强大科技,对自由民主和政治本质可能有不利影响。”……他提出:“科学本身不能建构它自己提出的目的……唯有神学、哲学和政治能够建构科学所产生的科技目的,并且宣示这些目的是好是坏。”(弗朗西斯•福山《后人类未来——基因工程的人性浩劫》)福山最终给出的药方是加强民主国家对科技的行政管理以控制其风险,保护人的尊严和人性。窃以为以福山为代表的这些人和那些乐观主义者一样都深陷于资产阶级的虚假意识形态之中,遮蔽着其中博弈的真相。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