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梁晓声:如果再回文革,我要么移民要么自杀 -- 老科学的家
转这篇文章,不代表我同意其观点。梁晓声作为亲历文革的红卫兵,其经历/观点有听的价值。
说实话,我甚为反感西河愈演愈烈的为文革翻案风。说什么文革的伟大理想,什么为了打破周期律,什么真正的民主,我觉得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文革是我国历史上人为的大灾难,大悲剧,是个扭曲人性指鹿为马的时代,是个钳制思想万马齐喑的时代。
作为一介百姓,我无法接受以下说法:为了崇高的目的,产生些无辜冤魂,是可以接受的,值得的。对不起,我他妈就是一小百姓,我不想被无辜损害,不想由你来决定我的命运。
作为一个信仰共产主义的人,我无法接受造神与个人崇拜。文革中的各种万岁,是对我国政体的公然否定。那个伟大的人,那个我至为敬佩的大英雄,大豪杰,怡然自得地接受着,享受着山呼海啸,山呼万岁。这场景,让人恶心。
为文革唱赞歌的人,真是没有心肝啊。
我们现在的社会是一个问题多多的社会,不过还有救;但是80年代以前,不能找出任何
一种救中国的方法和依据。
我们都曾记得,80年代初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把一尊神像从神坛上请了下来,结束了
一个神化的时代。现在我感觉到又有一种思潮,似乎要重新把这尊神送回到原来的神坛
上。如果十年之后的中国真的再回到当初那个样子的话,那我要么移民,要么自杀。
无论我对现实做了何种批判,都不意味着我认为80年代以前的中国反而更好。
我写的是:如果我的学生卷入今天的极左思潮,我将和他结束师生关系;如果是我的朋
友,我将与他结束我们之间的友谊;如果是同事的话,老死不相往来;如果是爱人的话
,我将收回我之所爱。我不能忍受的是,经历过那段时期的人说出“还不如回到那个时
代”这种话。
如果说从前的我对中国是悲观的话,今天的我对中国是乐观的。我们一方面看到网络上
这种郁闷和愤懑在增长,而在这种增长的过程中,我们也看到了理性的声音也得到了成
长。以前我们叫“老百姓”,现在我们是具有公民意识的“公民”,这都是进步。这种
公民意识迫使各级政府改变从前的思维方式,从不情愿的顺应到习惯性的适应,这两个
状态在对冲中不是相互消减的,而是共同上升的。
上世纪80年代以前是极度悲观的,粉碎“四人帮”如果晚两年的话,我估计也会撑不下
去的。
在网络产生之后,我才渐渐乐观起来。准确地说,是从2000年以后。我不用上网,看电
视就能知道网络的力量。很多电视新闻节目都会引用网络上的东西,我虽然对很多网上
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我非常肯定它的力量。
任何事情都要用最基本的人性常识去判断,现代社会最可怕的观点是“反正没发生在我
身上”。你们说从前很不好,但是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你们说今天比以前进步了,但是
我觉得今天不好。如果一个人是这样的话,这个国家该怎么办。现在的这种回潮似乎越
来越强势。
对现在不满就想回到过去的话,那就是二百五,过去难道不比现在更苦吗?对今天不满
的话,就去改造今天,而不能是回到过去。
我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即使刀搁在脖子上,作为一名知识分子,我也不能像有些人那
样去说西方的自由、民主、博爱、平等都是虚伪的。
当你对现代的社会有情绪的时候,很可能就跟着别人说从前好了。但是我们经历过那个
时代,我们不去说,谁去说?那个时代不是理想国,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要做这个
事情。我们不能那么健忘,我们说别人健忘的时候,说别人不以史为鉴的时候,应该反
思一下自己。
罪孽深重的文革
本不想再写关于文革的话题,因为这个话题很沉重,但有些网友打上门来为文革鸣不平
,只好再写几句权作回复。四十多年前的那场“文化大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的空前浩劫
。当红色风暴席卷全国时,中国人灵魂深处也在进行着痛苦的“革命”,这场风暴造成
的不仅仅是经济崩溃、文化浩劫、社会倒退、政治封建化、人民奴才化,更主要的是种
下了今天礼乐崩溃、道德沦丧的祸根。在假、大、空、虚的宣传机器包围中,在强大的
专政机器压力下,人们摒弃了良知,丢掉了羞耻心,选择了说假话,变成了人云亦云、
跟风逐浪,凡有独立思想、自由精神、敢于说真话的人都被变成了“人民的敌人”。那
是一个红色恐怖的年代,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岁月。
语言是上天赐予人的特殊功能,人们靠它与社会沟通,但我们不能说真话,说真话有性
命之忧;不说话也不行,是“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落后分子。所以必须昧着良心
说假话,假话说一百遍就当真的了,人人都避免不了有意无意地做坏事。人人都变成了
是非不分、黑白混淆、本末倒置的糊涂虫。
对根本就不知道“文革”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以为文革的所谓大民主是
政治的进步,殊不知,名义上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给人以民主的幌子,
其实“红卫兵小将们”只能响应伟大领袖及其代言人中央文革的号召去攻击他们指定的
政敌,谁要是胆敢写文革成员或毛身边人的大字报就是现行反革命分子。当今的年轻人
靠一知半解就投入到维护极左理论的行列当中,错不在青年,而是因为当权者正统宣传
中为维护领袖的光辉形象仍然不敢正视历史,生怕过去的谎言被戳穿。
政治运动和残酷斗争的直接危害就是培养了一大批“革命”的两面派,培育出了几代奴
才,他们只能以假面孔示人,他们的精神支柱就是那尊“神”。他们一定要匍匐在“神
”的面前,尽管那尊“神”的光辉已经褪去,尽管他的谎言正在被戳穿,尽管他坏事做
绝却也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他的崇拜。习惯了半主半奴身份的人们对自由、独立、民主、
法制还很不习惯。不得不承认,意识形态宣传取得了巨大成功,他们极其成功地让社会
成员在心目中将国民党与腐败、反动、不抗日、屠杀人民、祸害国家等等罪恶滔天划上
了等号;成功地将旧时代与贫穷、落后、饥饿建立起了逻辑关系;成功地将民主政治与
腐朽没落、金圆政治挂上了钩;成功地将领袖塑造成了“神”。所以那个刚直的陈毅在
文革中就曾预言文革的毒害至少还会影响两三代人。
当今权贵们对文革半遮半掩,源于他们不能缺少精神支柱。一旦文革被彻底清算,当文
革发动者彻底被扫下神坛,他们那没有自由思想缺少独立精神的红色封建卫道士的灵魂
将暴露在世人面前,他们用伪道德观衡量和约束别人的本来面目将会被识破,如今全社
会礼乐崩塌,道德沦丧的罪魁祸首非他们莫属。当天赋人性的价值观被人民开启,必将
极大地威胁到他们的独裁政权和经济利益。那是万万使不得的。文革的遗毒在被人为地
延伸。
所以现在大部分中国人,仍如惊弓之鸟般地对政治忌讳莫深,仍把真话藏在心中,不敢
当面指认裸奔的皇帝没穿衣服。文革造就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全体虚伪的民族。文革是
人类社会发展史上最不可思议、最黑暗的逆流,其罪孽深重到无论用什么语言批判都不
为过。
义和团和文革必须是在一个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社会里发生,还要有个至高无上的老佛爷和大救星作为精神砥柱,举目望去,中国现在一半人口在城镇,那个中央领导还有老佛爷和红太阳这样的魄力?
稍微理性的,都能很明显看出来重新文革根本不可能。
瞎B得得个啥。
有种就把WG打到十八层地狱,没种就忍着
自杀和移民都趁早。。。
瞎B得得个啥。
有种就把WG打到十八层地狱,没种就忍着
如果非要靠文革手段进行执政,那么这种执政估计也差不多完了。
1966年10月4日,江青亲自跑到毛家湾林彪府上和叶群开始了一次密谈。
江青问:“你说什么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叶群看着江青佯装谦虚,笑而不答。
江青笑里藏刀,一针见血:“文化大革命,就是用革命的手段,把你要打倒的人统统打倒。”
叶群做豁然开朗状,深深地点了点头。
江青直言不讳地说:“你把你的仇人告诉我,我帮你去整他们;我把我的仇人告诉你,你帮着我想办法打倒他们。”
叶群一听江青有求于自己,满口答应:“好啊,江青同志说得好,你有什么吩咐,我保证完成。”
什么是人间地狱,请看文革的这些真实统计数据
作家秦牧这样评述文革:“这真是空前的浩劫,几百万人含恨以终,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多少少年变成了流氓恶棍,多少书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胜古迹横遭破坏,多少先贤坟墓被挖掉,多少罪恶假革命之名公开进行!”
“几百万人含恨以终”?文革中究竟死了多少人?说法不一,无从确定。正如一九八○年邓小平对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所说的那样:“永远也统计不了。因为死的原因各种各样,中国又是那样广阔。总之,人死了很多。”
R.J.Rummel教授的著作《一百年血淋淋的中国》说,文革中丧生者的数目大约为七百七十三万人。这个数字可能偏高,但是应在二百万以上。
文革中死人集中于几个时期
一九六六年红色恐怖杀人十万
以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正式开场的文革,宗旨就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这“横扫”,始于红卫兵对牛鬼蛇神的抄家。从北京开始、迅速波及全国。抄家之多,史无前例。北京市被抄家的多达十一万四千多户。上海郊区川沙县有七千八百多户人家被抄。浙江嵊县,八千余户被抄。全国被抄家的总数当接近一千万户。
伴随著抄家的,是拷打进而杀戮以“五类分子”为主的牛鬼蛇神。在中国大地上,从不曾有那么多人在那么短暂的时期内,死于最古老的刑具棍捧皮带。杀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是要有精神支柱的,十几岁的中学生将老师校长、邻居街坊拷打至死,靠的就是一册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要是没有政府的支持,没有公安局的配合,十几岁的中学生组成的红卫兵不可能造成如此大范围的恐怖。公安部长谢富治说:“民警要站在红卫兵这边……,把五类份子的情况提供给他们。”于是各地派出所与红卫兵合作,将凡有“五类份子”的名单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抓斗殴打。
对于红卫兵任意打死人的情况,谢富治当然十分清楚,他还说:“群众打死人,我不赞成,但群众对坏人恨之入骨,我们劝阻不住,不能勉强。”谢富治召集各省市公安厅长开会说:“打死人的红卫兵是否蹲监?我看打死就打死了,我们根本管不著。”一个省公安厅长问:“拘捕总可以吧?”谢答道:”如果把打死人的都拘捕起来,你们能捕得光吗?全国九千万红卫兵,他们不冲你的公安局就好了。如果你们拘捕打死人的红卫兵,你们就要犯错误。”
六月间,打人之风刚开始盛行,北京市委书记李雪峰传达了毛泽东的关于发生打死人事件的指示:“打就打嘛,好人打好人误会,不打不相识;好人打坏人,活该;好人打坏人光荣。”(江青传达的字句稍有不同)正是在得到这个最高指示之后,红卫兵打死人合法化,在这批红卫兵打死人的高潮中,毛泽东作出了从未有过的举动,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他们的代表。毛当然没有表彰他们打死人的行为,他确实也不主张打死人。他不过是利用他们制造恐怖气氛以压制对手罢了。
各省市公安局长们还是有顾虑的,他们担心放手让学生随意打死人,运动过后自己会被追究。8月22日毛泽东亲自批复了《严禁出动警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的文件,规定“不准以任何借口,出动警察干涉镇压革命学生运动。警察一律不得进入学校。”于是全国的警察都对红卫兵行凶杀人睁一眼闭一眼。
最高指示传遍全国,杀戮在全国范围进行,无远弗届。后来官方统计说是北京市被打死一千七百余人,那就是说,至少打死了这么多。全国在这场红色恐怖中被杀者应不下十万人。
文革初期自杀者约廿万人
除了被杀,更多的人自杀了。世界历史上,从不曾有如此多的人在如此大的范围内、用如此多不同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仅陕西省,文革中自杀的党、政干部就有两千多名。
巴金回忆道:大家都像发了疯一样,看见一个熟人从高楼跳下,毫无同情,反而开会批判,高呼口号,用恶毒的言辞攻击死者。
1966年8月,湖北省委召开文化革命积极份子万人大会,省长张体学说:“有的人怕运动中死人,我看死人不要紧。我们没有搞非法斗争,给你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你要死怪哪个?我不叫你死,你要死,死了活该。”
毛泽东曾对李志绥医生说:“这次怕又要有千把人自杀。现在是天翻地覆了。我就是高兴天下大乱。”他大大低估了这场运动的疯狂。笔者估计,文革初期自杀的人当在十万至二十万之间,至少是毛泽东估计的千把人的一百倍。
武斗为文革死人第二波高峰,一年死人三十到五十万
1967-1968年的武斗是死人的第二波高峰。全国性的武斗起于67年新疆。毛泽东号召夺权。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石河子汽车团的造反派要夺权,当权派不服,请部队派人支援,想用武力解决。双方交火,死伤百余人。军队大获全胜。
这便是一月二十六日的新疆“石河子事件”,全国武斗的第一枪。此后各地武斗绵延不绝,直至六八年底方渐平息。
武斗中死了多少人?陕西省数据,勉县死亡85人、蒲城34人、安康县784人。
山西武斗以长治地区最惨烈,当地是中国的军工基地。军分区和空军分别支持两派。打到交通全部断绝,空军提供空中走廊支持一派守城市。军分区集中各县民兵组成剿匪兵团,打开军火库,武装数万民兵,由军分区首长指挥攻城战。在攻克一座煤矿的激战中,仅守方即阵亡二百多人,双方死伤不计其数。
全国在单次武斗中伤亡最大的是四川泸州。一仗打死两千余人,另有八千多人残废。江青说“四川武打全国出名了,重庆打得稀烂,阵线就比较清楚了。好得很!”
浙江也是武斗死亡较多的地方之一,嵊县战死191人。浙江空五军政委陈励耘、二十军政委南萍同杭州造反派头头张永生武装镇压萧山、富阳两县。在萧山打死27人,大部份是抓获后活活打死的;在富阳打死135人,打残319人,烧毁房屋1200余间。
云南军队围剿名为滇西挺进队的群众组织,用机枪扫射,二十分钟后将该组织数千人屠杀殆尽。
虐杀战俘也是武斗死人的一大因素。河北雄县由三十八军支持的一派动用大炮攻克对方据点后,将俘虏都用铁丝串起;男的穿肩胛骨,女的从肛门穿进、阴户穿出,游街之后,全部枪杀。陕西安康县滥杀俘虏286人,自杀20人。乱打滥杀包括矛戮、刀砍、石砸、枪打、绞死,还有让被杀者背炸药包、手榴弹炸死,甚至一次活埋了十三人。山西长治刘格平派在中央的压力下交出武器后,成了对方肆虐报复的对象。据后来去采访的作家赵瑜所记:其复仇面积之大、手段之狠,都是空前绝后,不忍赘述的。凡是古代用过的酷刑,这里全用上了。
江西宜丰县的一派到相邻的上高县去武斗,死了四人。回来召开追悼会,给死去的烈士祭魂,会上捍然枪杀了三名从上高县抓来的无辜百姓。
作家秦牧曾这样记述在广州街头所见:人们咬著匕首,抬尸游行。在中学门口,看到因武斗死亡的学生的讣告,上书‘享年十七岁’、‘永垂不朽’等字眼。一路看到路树吊尸的景象。那些尸体大多被打破头颅、鲜血迸流。从一德路到人民中路短短一段路程中,我竟见到八具这样的尸体。
一年多的武斗期间,全国非正常死亡人数应在三十万至五十万之间。
清理阶级队伍死人最多,粗略估计,死于清队的人数应在五十万以上。
1968-1969年的清队,是清理阶级队伍的简称。这是毛泽东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高潮,是文革中死人最多的时期。全国两千余县,一个县平均一百左右死于清队。
在这场运动中,二百多人非正常死亡的县不算是多的。如上海川沙县5063人被揪斗,236人死亡。宝山县揪斗1702人,死亡达334人。”
人口特别少的县,被清队整死的人数才会低于100。如中苏边境人口仅数万的爱晖县,关押1500多人,65人死亡。吉林省延吉县“深挖地下国民党特务,深挖朝鲜特务”,只有110户人家的桦田生产队竟有41人被揪斗致死致伤。
各级革委会是这场运动的执行者。他们私立公堂、严刑拷打,各种刑具交替使用,强加子虚乌有的“国民党特务,反革命、反党”等各种‘阶级敌人’。
工人本不是文革的目标,但毛泽东指示:文革是国共两党斗争的继续,国民党时期的老工人也成了斗争对象。北京二七机车车辆厂是毛泽东亲自抓的清队运动样板。1400名1949年前进厂的老工人中,900多人被审查,14名老工人自杀。
知识份子集中的地方是清队重点。湖南大学革委会成立后,被捕的有三百多人,自杀18人,折磨致死6人,中科院上海分院有六百多人被诬为特务,2人活活打死,10人打成残废,4人自杀,包括1949年从美国归来的女科学家雷宏淑;另有9人自杀获救未死。
赵健民案一万七千余人冤死
1969年1月,康生指控云南省委书记赵健抿是叛徒国民党特务,下令公安部长谢富治当场逮捕。整个云南便开始抓“赵健民国民党云南特务组”分子。仅此一案,云南138万人被牵连,17000余人被打死、61000多人被打残。仅昆明就打死了1473人,打残9661人。一时间,昆明街头上贴满了‘枪毙’的布告。有的人被活活打死,补上告示了事。
1968年2月,江青、陈伯达、姚文元等宣布天津作协主席方纪是刘邓反革命司令部的代言人,天津市委书记王亢之支持方纪这伙人反革命。两天后,王自杀身亡,方被投入监狱。江青又说“天津市公安局与方纪同伙,是黑窝”,该局1200余干警被审查,滥施酷刑。包括公安局长江枫在内被整死44人。
冀东李楚离案三千人死于非命
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楚离曾担任冀东党的领导人,领导过冀东大暴动。李被打成叛徒后,冀东党组织也成了“国民党”组织。这是文革中的又一件大案,八万多人受株连,三千人死于非命。
内蒙内人党整死一万六千人
内人党----内蒙古人民革命党成立于1924年,以实现内蒙古自治为目标。后因苏联插手,其中的国民党被清除,该党名存实亡。一九四五年,该党恢复,由早已汉化、连蒙古语都不会说的乌兰夫领导。一九四六年中央指示它停止活动。文革中,乌兰夫成黑帮,康生指示内蒙古大抓内人党。在整个内蒙古许多村落的牧民被迫排队去登记自己的内人党分子。全内蒙古有34万余人被刑讯关押,四分之三是蒙古族。因逼供致废的多达87180人,整死16222人。
一打三反与清查五一六运动
一九七○年的“一打三反”的内容是:打击现行反革命破坏活动,反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铺张浪费。那个“三反”,与老百姓不相干,反不到小民头上,所以当权派并不感兴趣。“一打三反”其实只有“一打”,并无“三反”。七○年春始的“一打”是对“清队”时未完全解决的文革中对立派的最后的镇压。
譬如上海集中追查曾参与炮打张春桥的学生,王秀珍说“对这批新生反革命不能手软”,市委部署清查,仅复旦大学等六所大学就有一百二十多人被逮捕、监禁、五人被逼自杀,三人被逼疯。上海交响乐团指挥陆鸿恩因“涂写《毛主席语录》”,在“一打三反”中被判处死刑,押往刑场执刑前,喉管被割断,免得他呼喊“反动口号”。
文革后最高法院向中共中央报告:“一九七○年‘一打三反’运动中错判死刑取为突出。宁夏错杀七十人中,一九七○年判处的有六十八人;天津市错杀的二十八人中,一九七○年判处的有二十二人。”
“一打三反”之残酷,只比“清队”稍逊,但也猛烈异常。所以云南镇雄县的官方记载,便把“清队”和”一打三反“合一而谈:”省革委派工作队来镇雄指导‘清理阶级队伍’和‘一打三反’,搞逼供信,造成一百○七人非正常死亡。“上海市南汇县”一打三反”,审查、斗争了三千余人,“造成非正常死亡六十二人”。宝山县“一打三反”和“清查五一六份子”结合,共清出五千多“有问题的对象”、“四十一人被迫自杀”。
这是文革中最后一次大批中国人自杀之事件。譬如青海贵德县,‘一打三反’中十四人自杀,后全部平反昭雪。
一打三反大杀政治犯
陕西安康县农民易道均,因住房窄小、阴暗无光,无法张贴毛泽东标准像;小孩呼喊“毛主席万岁”说了一句“哪里能活一万岁”,成“现行反革命”,被县军管会判处死刑,于一九七○年六月枪决。副县长雷云祺、县政协常委张开印、属一九四九年起义投诚后留用的人员。军管会以“反革命”罪将他们枪决。该县“一打三反”中拘捕二五四人,枪决一十七人,判刑十二人,戴“反革命”帽子二十五人,二十人自杀身亡。
一九七○年八月的一天,人口仅三十万的省会银川市近十万人挤满体育场和四周的街道,观看公判“现反”。这天判决的是以十三名青年学生为成员的反动组织“共产主义自修大学”。因一名女性已在关押期间触电自杀,其余十二人,三名“死刑,立即执行”。被枪决者之一的吴述樟年仅二十二岁,最大的罪恶时:曾在《毛主席语录》“再版前言”的“毛主席的指示,一句顶一万句”的旁空处,写过“放屁”二字。
三月二十二日,甘肃省会兰州的万人宣判大会结束后,二十多名死刑犯被架上卡车游街示众,然后到达军警密布的形场。被杀者之一是甘肃师范大学历史系老教授张师亮。因在该系的学术讨论会上他曾批评过毛泽东,认为毛泽东的“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的说法,不妥当、不全面。
二月十七日,江西省会南昌召开万人宣判大会,二十二岁的吴晓飞被枪决。他的罪名是曾写下两篇论文,说文化革命“是一件反常的政治事件”,“人民不管从政治上和经济上说来都得不到一丝好处”;抨击林彪“神化毛主席”,江青“是文化革命中无政府主义泛滥的根源”,对刘少奇的迫害“不择手段、不通情理”等等。
由于中央将判处死刑的审批权下放给各省、市,各地利用此机会杀了很多政治犯。三月间,湖南“长沙当局开了两次大的杀人大会每次处决近百名犯人,其中一半以上是政治犯。”四月的一天,当局又宣布次日将判处六十多名反革命份子死刑。可是,第二天上午九时,有线广播突然通知,宣判大会取消了。原来,中央发现地方杀人过多,需要有所控制,突然收回了判处死刑的审批权。这样长沙的一批反革命份子便幸运地由死刑改成了十五年徒刑。
被冤枉的确实大多数是平民百姓。一九七○年十月,广州军区令员丁盛听说海南岛白沙县一名女医士官朋华在监狱里还写文章骂林彪,便亲自支持会议,将她判处死刑。临枪决前怕她呼喊口号,特用一节竹筒塞进她嘴里,穿上铁丝扎在脑后。比北方枪毙张志新前割断喉管稍为文明一点。
安徽淮南市监狱,“十尺零六寸长□监房里,经常关上十四、五个人,每人只有八寸宽的地盘。……一杀人,就早上四点拉铃,然后用几个高音喇叭放样板戏。然后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就进来拉人:‘你!’‘你!’‘你!!!’惊天动地哭叫,随著是一排摄人魂儿的枪声……。”
由于“清队”、“一打”、“清查五一六份子”三场运动,一个连著一个,江苏省只笼统公布了这三场运动中受迫Hai的人的总数:“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几十万无辜的干部、组织打成叛徒、特务、现行反革命和‘五一六’份子,加以迫Hai,成千上万人致伤、致残、致死。”
这场运动的非正常死亡数,也应在十五至二十万之间。
结语
以上谈的仅是文革中的几个大事件的非正常死亡。文革十年间总死亡人数相当高,北京市因冤狱而死的即有九千八百多人。上海被“立案审查”的有二十四万余人,被折磨致死、自杀的超过一万人,被逼疯、打残的更多。至于县以下单位,全国两千余县,平均每个县死亡当在五百至一千人。譬如陕西安康县,文革中“非正常死亡一千三百人。”
官方的统计数字是:“总的估计,因大量冤假错案受到诬陷、迫害和株连的达到一亿人以上。”“去台人员家属”中的冤、假、错冤多达十多万。概而论之,说文革中非正常死亡在二百万以上不会过多。
既然是密谈,这是当事人的坦白吗?
可惜你是不会相信的。
这句话可以反过来说:“对不起,你他妈就是一小百姓,你必将被无辜损害,你的命运必由别人决定。”这句话让现在的既得利益者们来说,想必可以掷地有声。
绝对不是空话。
被宰对象不会是老老实实被接受批斗的,绝对会拿起武器对抗的。
眼界太狭隘了。
文革有内因和外因。内因先不说。
外因是美国的封锁和敌视,苏联的威胁和敌视。现在这些外因与当时不一样了。还会有当时的文革吗?
他当然要炒文革炒自己,因为除了写红卫兵,这作家也写不出啥别的了。连穿越回去当张志新的觉悟都没有,一心想当马思聪或老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