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讨论】国企辞职一年,独闯尼日利亚,略有小感,与河友共享 -- 千岛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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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造成这一现象,但直觉老兄是坐在金山上的。
以老兄的描述,如果生产端还是属于包销不愁的状态,那么这一产业对于落后省份、地市必然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以国内各地市对于市场的渴求度,只要有部分原材料优势,审批、资金什么根本不是问题。就算国内严管,东南亚等邻近地域(比如老挝、越南)也都有巨大的潜在需求(大不了国内国外各设一厂)。而且这些都不用兄台出头,只需要找到合适的引荐人,双方试水就可能可以形成商贸关系。
至于兄台说的人大代表的“巨无霸”,这个还是要从低端产品考虑,效仿当年中国攻陷欧美市场,从下往上,先吃对方看不上的产品市场,就用低价开道,形成差异化市场格局。除非出现大投资商,再和对方打擂台。只是这一过程有可能会比较漫长,而且利润率明显低于对方,也会比对方更吃力。
在2020年之前,所有发货到尼日利亚的烟花爆竹全部是瞒报走私的。
瞒报走私出口的成本特别高,尤其2018年贸易战开打之后,中国海关加大了辑私力度,2017年每个瞒报的烟花货柜还是3.5万人民币的费用(含海运费),到了2018年就涨到了15万人民币,疫情后的2023年浏阳已经有瞒报货代报出了35万人民币每货柜的天价。而万一货柜被查,整柜货物都会直接损失,如果货代靠谱的能扛住事还好,如果货代为了减轻罪责把货主供出来,货主是外国人还能躲国外去躲个三五年,货主如果是中国人的话一抓一个准,抓到就是三年起步。并且瞒报走私出口还滋生了黑吃黑的风险,你把货交给货代,回头货代告诉你被抓了,你连去海关核实情况都不敢。
所以从2018年我拿到尼日利亚的烟花进口资质以后就开始研究国内正规报关出口的渠道。
2019年8月底,我通过W获得了一条包船出口的渠道,作为试运行,船方同意先走一条货柜,但正式运行的时候要求20个货柜起步。但这条试运行的货柜最后也没有成功发出,因为包船渠道是要通过香港上大船的,而2019年的香港正是动乱的时候,我的那条货柜本来大陆海关都放行了,突然来个通知说烟花禁止入境香港或经香港转运。
原本2020年我计划是和华非刘总一起做烟花生意,他也准备好了资金,但W把我拉去认识了Z,我的2020年代计划一开始就被打乱了。另外最近我才知道,小金库的事情最早是W提出来的,H不过是执行者罢了,正是因为小金库,加上我因为疫情回不来,做担保中介出身的Z敏感觉察到有问题,这才有了后来Z派G过来的一系列故事。
现在回头去想想,2021年年初就算我回不了中国,飞到泰国去呆个半年也好啊。
言归正传,烟花之所以还是供小于求的市场,一是出口渠道特别少,报关程序特别麻烦,能拿到烟花出口资质的企业全国也就那么几家。二是生产厂家数量不足,2017年之前原本有超过3000家工厂(有生产资质的,那种三无小作坊不算),但后来的供给侧改革和环保风暴,最后只剩下不到500家工厂。
这点在2022年年底烟花燃放解禁之后特别明显,我2023年1月底去浏阳工厂,来拉货的车从半山腰的厂区一直排队排到国道上,我之前的那家供应商短短两个月挣了1000多万,我去那天他正好去提了一辆新的凯迪拉克……
原本我以为W会看在我2020年冒险呆在非洲维持住供应链,走通包船渠道的份上,在给黑人进口商做出口的时候带上我的货柜,毕竟2020年他给自己公司发货说不带任何人的货柜都带了三个黑人的货柜,而且年初我还和W一起在祖师爷面前烧过香,所以在2023年10月份我知道W发货没有告诉我的时候,那种暴怒是可想而知的——祖师爷面前烧过香,他都敢阴我,照江湖规矩,我杀他全家都占着理。
另外就是2023年5月份的时候,另外一家烟花出口公司找过我,说想把烟花到尼日利亚的班轮开起来,这样就不受柜量的限制了。开始我没搭理他们,毕竟我也知道柜量是唯一的门槛了,如果班轮走通,大量中小进口商进来,这个市场直接就会被冲烂。
但W的背叛让我别无选择,只能在2023年年底为那家公司走通了班轮渠道,所以才有了现在黑人的大进口商在国内那家省人大代表的大出口商公司的支持下,对我小动作不断的故事了。
最令我感慨的是,我明明走通了正规报关出口渠道,最恨我的应该是之前做黑关走私瞒报的那帮人,结果他们现在来找我想和我合作做门到门货运双清关,而作为最大受益人的生产和出口公司反而想方设法要把我驱逐出这个市场……
我现在的思路是不再直接从事市场销售,而是和之前做黑关那帮人合作给中小进口商做双清门到门,并且还可以通过尼日利亚向第三国家转运——毕竟黑关瞒报走私最大的风险是在中国出口端,现在从中国出口是完全合法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期待2025年好运吧,走了这么多年背字,也该转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