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11左传中的车战00 -- 桥上
真是佩服你,第一,能细致;第二,能坚持。赞!
这也是我当初纠结的地方,我觉得从情理上看,占梦的人不会告诉吕锜他会死,所以应该说的是楚王,但现在再想想,觉得可能说的是模棱两可的话,这也是这一类人的常态,所以拟将“楚王肯定死了”改成“也会死”,可以有多种解释。当然实际已经无法修改了。
关于语法上的问题,我远不如你那么专业,但觉得也可以解释,或感觉也可以有多种解释,最简单的出路是搬出杨伯峻先生所言“盖古人语言不能如后世之周密”,但也可以有些其他的例证如下:
《僖二十四年传》: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p 0413)(05240103))(038)
《僖三十三年传》:以一命命郤缺为卿,复与之冀,亦未有军行。((p 0501)(05330603))(049)
《宣二年传》: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適而为之田,以为公族。又宦其余子,亦为余子;其庶子为公行。((p 0663)(07020401))(059)
《襄三十一年传》: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p 1192)(09311201))(111)
《哀十四年传》:向魋遂入于曹以叛。六月,使左师巢伐之,欲质大夫以入焉。不能,亦入于曹,取质。((p 1686)(12140401))(139)
我觉得以上这些例子中好像是有主语转移的迹象,当然也可以说是不周密,或者我有点感觉当时的“亦”也可以有进一步的意思。
以上请你再看看。
下面是煞风景:
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公子達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桓十七年传》(p 0150)(02170802))(017)。杨伯峻先生在“高伯其为戮乎”处注曰:“高伯,伯盖渠弥之字,所谓五十以伯仲也。”
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宝也。”对曰:“若得道于虞,犹外府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对曰:“宫之奇之为人也,懦而不能强谏。且少长于君,君暱之;虽谏,将不听。”乃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为不道,入自颠軨,伐鄍三门。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虞公许之,且请先伐虢。宫之奇谏,不听,遂起师。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先书虞,贿故也。(《僖二年传》(p 0281)(05020201))(032)。杨伯峻先生在“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处注曰:“《汉书地理志注》引《竹书纪年》云:“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黯,是为荀叔。”据僖九年《传》,荀息即荀叔,黯或是其名,息其字,叔则是其行次,所谓“五十以伯仲”(《礼记檀弓上》)者也。余详雷学淇《义证》。”
公使展喜犒师,使受命于展禽。齐侯未入竟,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大师职之。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災,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僖二十六年传》(p 0439)(05260302))(046)。杨伯峻先生在“使受命于展禽”处注曰:“展禽名获,字禽,或云食邑于柳下,或云居于柳下;据《列女传》,其妻私谥以惠,故亦称柳下惠;《庄子盗跖篇》及《战国策》称曰柳下季,季则其排行,五十以伯仲者也。”
冬,晋侯使士会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殽烝。武季私问其故。王闻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礼也。”武子归而讲求典礼,以修晋国之法。(《宣十六年传》(p 0769)(07160402))(058)。杨伯峻先生在“季氏”处注曰:“据《左传》,春秋时,周天子对诸侯卿大夫之称谓有二。僖十二年《传》周襄王称管仲为“舅氏”,其一也。其二则是称其五十岁以后之字,伯、仲、叔、季,此于士会称“季氏”、成二年于巩朔称“巩伯”、昭十五年于荀跞称“伯氏”、籍谈称“叔氏”,皆其例也。”
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xiāng)鼠》,亦不知也。(《襄二十七年传》(p 1126)(09270201))(113)。杨伯峻先生在“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处注曰:“庆季即庆封。《礼记檀弓上》“五十以伯仲”,盖庆封行第最幼,故称庆季。”
但是有反例,所以也说不准: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成十六年经》(p 0878)(08160013)(BC575))(070)
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适齐,娶于国氏,生孟丙、仲壬。(《昭四年传》(p 1256)(10040801)(BC538))(091)
田于丘莸(yóu),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饗大夫以落之。”既具,使竖牛请日。入,弗谒;出,命之日。及宾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怒,将往,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叔孙曰:“何为?”曰:“不见,既自见矣,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杜洩见,告之饥渴,授之戈。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寘馈于个而退。牛弗进,则置虚命徹。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昭四年传》(p 1257)(10040803))(091)
“孟”与“仲”不超过三十七岁(“BC575”减“BC538”)。
不过也难说,也可能是后来叙述者的敬称,当时可能确实存在“五十以伯仲”的习俗,作为“敬称”,自然有可能蔓延到其它地方,不到五十或后人叙述可能就有时候提前采用敬称。前面称“叔孙侨如”为“穆子”(多数是称此人为“穆叔”),还有后期一度称养由基为养叔,应该就是佐证。
这样一来三个人的年龄就无法肯定了,不过称赞他们为“君子”我觉得可能还是认为他们有“贵族”的风度,我觉得其实“君子”这个词在当时的意义与现在“贵族”这个词很接近,所以“君子也”也许可以翻成“都是‘好’人家出来的”。所以后来对他们用敬称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们有两个“伯”一个“叔”,那个“叔”担任“右”,显然地位较低,可能未必真有“君子”的身份,但也难说。
求小风,求小雨,求滴答声......
嗯,我不要动脑子,我什么都没看见~~~~~~~~~~~
战争的发动者受到国际公约制衡的压力越来越小,战争的参与者也不再仅限于士大夫,而是更多的加入了渴望以战功改变身份的庶民,就像一战也和之前欧洲的有限战争有着很大的差异。
又赶上周末,就再给你上点沉重的东西。为了平衡,上俩轻松的:春秋左传注读后14左传与礼 四、礼与昏礼 1.网址:http://www.talkcc.com/article/3740598 。公孙楚也很有武侠风。或者还可看春秋左传注读后14左传与礼 四、礼与昏礼 4.网址:http://www.talkcc.com/article/3740601 。也是一个笑话。还有就是在140《叶公攻胜》里,有最古老的大侠,熊宜僚。
我连滚带爬地读完了李严冬先生的大作以及黄朴民先生的大作(《先秦两汉兵学文化研究》找不到,我是下载了他的《春秋军事史》),还读了其他一些东西。
从李严冬先生的大作给我启发,则“偏”与“伍”可分别代指徒兵与战车,于是“先偏后伍”就可能意为本来战车与徒兵一齐行动,但此时则变为战车在前,徒兵在后,列好阵势,张好弓箭,保护战车的侧翼,防止敌方从战车的间隙中冲进来。这样也就避免了到底多少人的问题,也是我逃避难题之一法。
但李先生有一点我不太同意,就是他用《周礼》作为主要立论基础,这方面我是《左传》派的,李先生自己也说:“《周礼》作者继承和总结西周春秋时期的军事旧制,并杂取春秋战国时期基层乡里组织的变革成果作为“王六军”建军的民政基础。”(李严冬 《《周礼》军制专题研究中文摘要》 p 001),所以《周礼》是个大杂烩,固然有比较古老的材料,但也掺杂了后来的材料,以及作者的想象,如果要立论,需要一条条辨析该材料是属于哪一类,属于哪个时期,需要极大量的其他材料作基础,但实际不存在这么大量的材料,如果有这些材料,也不需要再用《周礼》,或者说《周礼》也不能再作为主要立论基础,而且要这样搞也不是李先生这一本书所能容纳得了的。但《左传》本身是自洽的,不是拼凑的,记得也见过有先生认为是拼凑的,但也主要是从材料来源角度讲,而且《左传》是关于春秋时代的最大的文献材料来源,可能至今还占一半以上。所以从《左传》立论相对而言更容易立论,逻辑上的矛盾比较小,此所以我大言不惭说是《左传》派,有大旗可拉也。
黄朴民先生专写了繻葛之役如下:
双方抵达繻葛战场后,为了赢得作战的胜利,都加紧调兵遣将,布列阵势。周桓王按照当时的常规战法,将周室联军分别组成三军:右军、中军和左军。其中右军由卿士虢公林父指挥,蔡、卫军附属于其中;左军由卿士周公黑肩指挥,陈军附属于内;中军作为联军的主力,由周桓王亲自指挥。
郑军方面针对周室联军这一布阵形势和特点,也相应作了必要而充分的部署。他们将郑军也编组为三个部分,中军、左拒(拒是方阵的意思)和右拒,郑庄公及原繁、高渠弥等人率领中军,祭仲指挥左拒,曼伯统率右拒,准备与周联军一决雌雄。
交战前,郑国大夫公子元针对周室联军的组成情况,对敌情进行了正确的分析。他指出,陈国国内正在发生动乱,因此它的军队没有斗志,如果首先对陈军所在的周左军实施打击,陈军一定会迅速崩溃;而蔡、卫两军战斗力不强,届时在郑军的进攻之下,也将难以抗衡,势必先行溃退。基于这一分析,公子元建议郑军,首先击破周室联军中薄弱的左右两翼,然后再集中兵力攻击周桓王所指挥的联军主力中军。郑庄公欣然采纳了这一先弱后强、各个击破的作战指导方针。
另一位郑国大夫高渠弥鉴于以往诸侯联军与北狄作战时,前锋步卒被击破,后续战车失去掩护,以致无法出击而失利的教训,提出了改变以往车兵、步兵的笨拙协同作战方式,编组成“鱼丽阵”以应敌的建议。所谓“鱼丽阵”,古今注家对它的解释多有分歧,我们认为,就三军阵的特点而言,是军队部署两翼靠前、中军稍后的倒“品”字形,像张网捕鱼似的打击敌人。就各自军阵内部兵力部署特点而言,是“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即把战车布列在前面,将步卒疏散配置于战车的两侧及后方,从而形成步车协同配合、攻防灵活自如的整体。郑庄公是一位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统治者,所以高渠弥的这一战术新建议也被他采纳了。
战斗开始后,郑君即按照既定战术部署向周室联军发起猛攻,“旝动而鼓”,击鼓而进。郑大夫曼伯指挥郑右军方阵首先攻击周室联军左翼的陈军,陈军果然兵无斗志,一触即溃,逃离战场,周室联军左翼即告解体。与此同时,祭仲也指挥郑军左方阵进攻蔡、卫两军所在的周右翼部队,蔡、卫军的情况也不比陈军强,稍经交锋,便纷纷败退。周中军为溃兵所扰,阵势顿时混乱。郑庄公见状,立即摇旗指挥郑中军向周中军发动攻击,祭仲、曼伯分别指挥的郑左右两方阵也乘势合击,猛攻周中军。失去左右两翼掩护协同的周中军无法抵挡郑三军的合击,大败后撤,周桓王本人也身负箭伤,被迫下令脱离战斗。
郑军的将领见周师溃退,十分振奋。祝聃等人遂建议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但为郑庄公所拒绝。他的看法是“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于是战场便这么沉寂了下来。郑庄公这么做符合他做事一贯节制谨慎的风格,其含义便是,周天子的地位虽已今非昔比,但威望犹在,不可过分冒犯,以致引起其他诸侯国的敌视和作对。为此,他当晚还委派祭足去周联军大营慰问负伤的周桓王,同时问候桓王的左右侍从,借此缓和双方间的尖锐矛盾。周桓王方面刚遭惨败,自知再无力与郑国一战,见郑庄公主动示好,正合心意,也就接受了现实。
(黄朴民 《中国军事通史第二卷——春秋军事史》 p 164)
就“鱼丽”的含义,我原来没有想清楚,更没有说明白,现在表述我现在的想法如下:
我觉得“鱼”是指战车,“丽”是一个跟着一个,是从“丽”的附着、连接的意义而来,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楔形,一乘战车突前,两翼战车逐次跟进,徒兵落后。
如果“鱼”是指战车兼指徒兵,则是黄先生的观点了,一条大鱼带着一群小鱼。
本想今天给你回复的,但刚才看九霄的奥涅金花了太久的时间,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
我是想己方去备会造成对方去备,两备略有不同,但或可说通。这也是我和九霄稍有不同的地方吧,我没有那个能力逐字对译,只好统而言之。
另外《左传全译》去备我觉得是取了杨伯峻先生的观点,见该段(10210601)注。
这里的“丽”字应如你说的,做“附着、连接”意,所谓“鱼丽”,就是如鱼群一样相附连行进(就像我在上个回复中贴的那个图片里的样子)。
总结一下关于“鱼丽阵”的主要分歧:
第一,是仅有战车,还是战车+步兵?
第二,所涉及战车/步兵的人数和编制单位。
第三,形状。
资料和知识积累都不够,只能在持有某种倾向性看法的基础上继续存疑了。
也觉从主语一致的角度来解释,可能不够严谨。古籍中,一句话的几个分句之间时有主语转移的现象。但是结合上下文的文意来看,我还是倾向于占梦的人指的是吕錡(我感觉左传里所引卜筮的预言,一般都是和现实相吻合的,或者说左丘明相信是吻合的----我的直觉可能有误,我知道有人专门研究左传中的卜筮,等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至于说楚国的许伯、乐伯、摄叔三人是否是年轻人,你文中提到的是一个角度,确实可能是我想当然了。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致师是年轻人或并不被人这样称呼,但历史的书写者在书写时用了这个称呼。比如我们说唐太宗在玄武门发动兵变,但并不意味着其在玄武门兵变时即已是唐太宗。
但觉得觉得也可能在说的时候不一定意识到,所以可能说错了,完了才体会到。年龄问题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不过与此事无关,想起杨伯峻先生说过一句,大意是《左传》作者用称呼是很严谨的,在当时人口中(不是作者口中),称呼几乎没出现用后来人的称呼的错误,他是注在认为惟一错的那处地方的。
你说的鱼丽是典型的delta三角阵,倒V型. 进攻式的尖刀阵形. 上古的马车不是坦克,直接冲击密集阵是不可能的. 所以三角阵只能用来攻入对方阵形的边角或空隙间,用远程打击造成对方阵形的混乱为己方创造机会. 就和牧羊犬圈羊一样,牧羊犬不断移动来控制羊群的移动,不断把突出来的羊吼回去,不是冲进羊群里面. 毕竟没人喜欢被弓箭集火. 就是有指挥的也是肯定收拢阵形提高防御,没指挥的就可能四散奔逃了.领导着步兵的马车是没法这么玩的. 马跑得动,人跑不动. 步兵战车的作用其实就是驱逐对手战车对己方步兵阵的骚扰,类似护航机保护轰炸机.
回到郑军对周师之战, 明显周师拥有步兵数量优势,打得是步兵决胜的主意,战车和步兵混编. 郑军对应的是运动战, 集中使用机动兵力, 形成局部优势兵力,先打弱敌,再包围主力. 战略分析清楚了, 更具体的战车进攻阵形就简单了,斜锥形的分割冲击,以左右翼陈军阵型空隙为突破口的三角形突击, 把陈军切割成两半,三分之一挤向周师中军, 三分之二任其溃逃. 步兵从左右翼的突破口追着溃军往中军进逼. 当然具体的战术安排,指挥机制可能要发挥一下想象.
计算机模拟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只好谈谈我的一些想法,你要是有兴趣,倒可以模拟一把。
我觉得突入阵中也许可能实现,杨伯峻先生在“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处注曰:“夷,平也。行首,即行道。疏行首,将行列间道路隔宽。说见王引之《述闻》。沈钦韩《补注》谓行首即《吴语》行头,每行领队者,不如王说。古人作战,行列欲其疏阔。《司马法定爵篇》所谓“凡陈行惟疏”、《淮南子道应训》所谓“疏队而击之”,可以为证。”(《成十六年传》(p 0883)(08160505))
下面还有两个佐证:
颜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乘(chéng)!”(《昭二十六年传》(p 1472)(10260403))
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每出,齐师以帅退。入于狄卒,狄卒皆抽戈、楯冒之。以入于卫师,卫师免之。(《成二年传》(p 0795)(08020306))
我记得(也可能不准确)有材料一辆战车车厢宽一米四左右,轨距两米四左右,轴长三米左右,加上伸出的车毂附加的利刃,大概得到三米多些,四匹马也要占三米左右(据衡长一米二左右估计),戈长三米三左右,车与车中线之间的距离七米多点,车与车之间的空隙三米多,可以过一辆战车。
这样一百乘兵车列阵,如果十乘十,阵形宽度七十多米,深度亦约七十多米(据辀长两米左右估计);如果十五乘六,阵形宽度一百米多,深度约四十多米。
左右师与中军之间的距离我估计也应有几百米,由于战场条件(关于战场条件本楼里亦有一些讨论,有几位河友提出了很有意思的意见和材料),中间可能还有灌木丛之类阻隔,所以需要挥旗为号,各听各的鼓声,且鼓声不会互相干扰。
另外我没有见到王师以步兵为主的证据,不过翻译《左传》中车战的段落,我本来就是勉力为之,关于古代军事的材料,我读得很少,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而且我感觉很多地方材料不够充分,下定论很难,所以经常采取蒙混过关的办法,也是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