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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提议] 大家都讲讲自己小时侯有趣或尴尬但有趣的事,如何? -- 三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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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提议] 大家都讲讲自己小时侯有趣或尴尬但有趣的事,如何?

[刚才被两个小时候下象棋的故事逗得我笑翻,其中神仙驴是"俩人接上两张棋盘玩的,每边俩老头子仨车九个兵" 。 桃李不言是把卒子拱到人家底线坚持要变身,不知坚持怎么变得.]

为了引起兴趣, 我就学黄继光,董存瑞了,先来点刺激的.

上小学的时候,几个父母在医院的小朋友有一阵子老拿避孕套当气球玩, 我们家乡话讲的很快, 小孩象我一听好象是"鼻音套".

很是羡慕, 经常托妈妈央求在医院的远房姑姑要"鼻音套". 不知为什么没有大人解释,制止或笑话我, 所以一直没明白. 反而是童年一段回忆. 直到长大后,一天才突然恍然大悟, 为自己小时跟着大人后头张口闭口要”鼻音套""鼻音套"而大笑不已.

通宝推: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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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哈,卒子到底变身,是国际象棋?

这个安全套,我们小时候也玩,用来结成橡皮筋跳,弹性好还结实,很受欢迎。但我们家跟医院的人没关系,只能望套兴叹了

另外,不知道谁告诉我那是用来装尿的,确实也像。因为我们试过,能装好大一袋子水,还不破。

家园 三丰子一天才突然恍然大悟

不如重开一个话题:那一天

家园 我们小时候也玩这个。

比气球薄,吹起来以后,在大街上打来打去。就是记不得来源了,呵呵。

后来看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不由会心一乐,哈哈哈。

家园 讲一个我和我小学同桌的故事

我是东北人,小学五年级时,我的同桌是一位由于父母工作原因转学而来的浙江女孩,清清秀秀的,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她的名字叫小莉。

她有个哥哥,所以比较横(这一点和我妹妹一样),我俩常常掐架。那时候呢,男女孩子讲究界限,谁有权力越界,说明谁厉害。我们当时的课桌是那种长长的,桌面下有一块胶合板隔开,分成两个小格,用来放书包。我俩的那个课桌的隔板中间有一个小洞,上课时,我们常常把手指从那个小洞伸过去,向对方示威,那意思就是:“我牛吧?”

有一次,我在我的这边的洞口挤了几滴钢笔水,然后得意洋洋的看她把手伸了过来,弄得她一手钢笔水,当时我都要乐晕了,呵呵。

从小到大,这么多的女同桌,我对她的印象最深,虽然只有一年她就和他的父母搬走了,但她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我也知道在茫茫的人海中,与她重逢的机会基本为零,即便相逢也许也是对面不相识。也许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呵呵,也许早就忘了小学时她还有一个这样的调皮同桌。

家园 说起尴尬事,那可是太多了啊~

大学时我们班只有四个女的,其他三十几个全是男的,所以玩的也尽是棋呀牌呀什么的。那时我酷爱和同学挑战象棋围棋,他们估计心里都烦我这臭棋篓子,但碍于谁也不想做第一个摧花辣手,所以都不言语,敷衍我。

一天,有一小子想出一损招儿,谁输了谁就要在北航最高的教学主楼楼顶上对着下面大喊:我是全校最臭的臭棋篓子~~~~~~~~~~~~~~~~~

至少要有三个人以上听见才算过关。

我惨啊!!!!!~~

我我我我只有三回没喊~~:(((

家园 最尴尬的还是

上大学时看电影都是在操场,或坐在自行车上,或坐在男同学孝敬的椅子上。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和宿舍的同胞,四人一行,穿着下午逛街新买的一套浅咖啡色格子西裙,新的,棕色的,七公分的高跟鞋,骑着我的小红坤车,一头长发随晚风飘扬,还一路播撒着香波的幽香。。。心里那叫一个自我感觉良好!

行至操场前的马路上,横穿过来几辆车,我闪。糟!右脚的鞋子掉了!更糟!裙子边被车轮夹住了!脚够不着地,却也骑不动,进退都不得!我哭!我心里大叫:妈呀!我倒。。。身边走过一个。。。管他!抱住再说!一把揽过来,:帮我把裙子拿出来!裙子出来了,可脚够不着地!这人把我抱下来,:帮我把鞋子捡过来!----

这人忍无可忍的怒火在镜片后闪烁!----忍!忍!忍!再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楚楚美女,终于抱着我两人一跳一跳去把鞋子拣了回来。

收拾整齐,我飞车而逃,

心中祈祷,不论今后任何场合,老天啊,保佑我一辈子不要再遇到这个老兄吧!!!

家园 不说我,说我表弟吧

小时候他跟我妈上街,碰见我妈朋友,打个招呼,停下来寒暄。哎哟,好久不见,你看还这么年轻,跟30岁似的――那时候人家已经50了。对方很高兴,还没来得及说话,表弟一脸不屑――什么30,俺觉得你有80岁了。――两个大人当时尴尬得不行了。

家园 根据爱情小说定律,你们以后一定会相遇相爱。。。太有缘分了
家园 到目前为止

老天爷眷顾,还没让俺遇见他呢:)

家园 初中的事情

当时我还在兰州.那年清明节学校组织扫墓后,我们6个哥们儿带着几乎全部的同班女生(巧遇,事先没商量好)去一个公园玩.那个公园依山而建,我们的科目当然少不了爬山.男孩子到底比女孩子爬得快.到了一个地方我突发奇想,到旁边的一个地方埋伏起来想吓唬这帮丫头一下子.肯定是找错了地方,埋伏后半天听不见动静,估计她们就是乌龟也早该爬过去了,我出来按照原路又找了下去.果然看到她们聚集在一个小山包上的亭子上,于是就闷头往那个小山包上跑.奇怪的是这帮丫头看我来了对我"热情无比",有的喊:"别过来",有的喊:"快来快来".我也不管,闷头跑上去一看,原来她们爬山爬得太热,在上面换衣服!当时的女孩子还没有现在这么性感的内衣,不过也有人正换到一半,身上就剩了个背心,二十多人啊.当时的赵括还是纯情少年,大窘,脸一红,闷头又跑下了山包.后面随之响起一片哄笑.

家园 赚大了

初中同学一起去池子游泳。

我们那边一高大白胖男生,那天下手穿了个比较肥的泳裤。

游了一会要上岸,于是双手一撑,池子边上老兄来了个旱……不,是水面拔葱。扑腾一下,人就由水里蹿到岸上了。

又是扑通一下,人又缩回水里去了,怎么?――那大裤衩子跟人分家,借着哥们扑腾用狠的劲儿,漂离身体了。

我当时就看见他那白花花的肥臀。要命的是,池子里那么多女生……

家园 那我就讲两个

小学几年级不记得。教室在二楼。有一回下课后站在护栏边看楼下。后面来一个抱住我的腰转圈。我看没办法停住,就心生一计,拽你裤子,害怕裤子掉下来手就得去护住裤子,那样我不就摆脱了吗?想到这里头往右下方一低,瞅准裤子就扯住不放。我这边还在转圈,忽然发现那条腿站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对,再抬头一看,一女孩转身体过来。眼对眼时她狠盯我一眼(不过后来想起来她在佯怒),我心里一惊,当时明白我扯着她的裤子在。接着她又笑了,我的心立刻放下来。(如果那女孩家教严厉,当场一哭一闹,孔雀王好孩子的名声那就玩完。真悬啦!)

那时我爸是中学教师。我上小学,住在中学校园里。班上有两个女同学是姐妹俩。一个星期天下午我爸带我出去,校园里碰上姐妹俩个,好像是她们住的地方停水,但这边学校没停。她们是来洗衣服?(记不太清)可能前几天妹妹在班上大展歌喉,对她的好感,到了星期天还没退。迎面碰上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冲她……(就是眨一只眼那种)。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清当时我是胆小还是聪明:既然眨眼,有闭就有开。就在眼睛要开不开之际,脑海里有个非常清晰的声音,好大胆子,你敢冲女同学抛媚眼儿?可这眼睛已经闭合,怎么办?那一瞬间脑袋里好像掠过很多办法,最后定格在:你眼睛里进沙子啦。左手指立刻压上左眼,把头一低,赶紧前行。又装模做样揉几下才放下手。

家园 【原创】盲人拔河

三丰子兄的这个主题很有趣,俺也跟一个吧。

俺这一代人,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相当的纯朴。到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喉结突出来了,胡茬子冒出来了,懂“人事”了。但在那个时代,这件事被看成是最肮脏最下流的事,谁要是提这件事谁就会被视为流氓。当年都说,红卫兵“敢想,敢说,敢批判,敢斗争,敢革命,敢造反”。其实,在这件事上,我们什么都不敢,充其量是是敢想而已。

我们第一次公开谈性,是在高中时候。那年的十月,我们去农村帮贫下中农秋收。二十几个男生,晚上睡在生产队的队部里。俺就读的中学差不多是沈阳市最糟糕的学校,根本没有住校这一说。现在,二十几个同学们睡到了一张大铺上,真是格外的亲热、新鲜,一阵胡侃神聊,都快半夜了,还不想睡觉。

一个同学爬起来去小便,回来时,只冻得混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一边抖着一边说:“要、要、要是有个水管就好了,直接通到外面去,就不用爬起来了。”

另一个同学接着说:“每人准备一个夜壶,也方便得多。”

另一个同学说:“夜壶没有,有个气球也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听他说了“气球”,先是一楞,紧接着,二十几个肮脏的脑袋全都联想到那件东东上去了,于是便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人还一再重复着说“汽球”,“汽球,哈哈哈――”

紧接着,又一个坏家伙说道:“汽球的没有,我这里倒有个汽球座。”

这句话更把大伙的情绪带到了高潮,对此事的初次谈论令我们兴奋不已。这一宿,大家笑个不停,谁也没睡好觉。

等我们被下放到农村,接受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才知道什么叫做“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动摇性”。

就是在农村,我们从贫下中农那里学会了那首淫荡小调――《高梁地》。呵呵,黄啊,不,“粉”啊,就不腐蚀坛上天真烂漫的青年了。

知青到农村,几乎所有的青年点都有几本世界文学名著。很自然地,我们读外国文学名著,碰巧也读到了高尔基的短篇小说《二十六个和一个》。其内容简介如下:

在一个俄罗斯作坊里,有二十六个男工和一个女工。

在众男工眼睛里,此女美若天仙,贤若圣母,是二十六人共同的偶像。

有一天,作坊里来了一个宪兵。宪兵向这些男工大吹其牛,称自己如何的具有性魅力,并曰,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

一男工实在无法容忍宪兵的狂妄,曰:“你只能动一些小草,动不了大树。”

宪兵大怒,反问曰:“大树在哪里?”

一男工向大家心中的圣母一呶嘴――看到没有,你绝对弄不动。

宪兵曰:“呵呵――搞定她,顶多一周的时间。如果我做不到,我从这间作坊里爬出去!。”。

一周后,宪兵来了,他傲慢地对作坊里的二十六个男人说:“看到没有?就是对面那个小屋,半小时后见。”说完,宪兵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半小时,宪兵从窗外经过,他向作坊里的工人使了个眼色,走进对面的小屋。

又过了十分钟,作坊里的二十六个男人看见“圣母”从窗前经过,急急忙忙地也走进那间小屋。

又过半小时,宪兵从小屋里出来,嘴里打着口哨,得意的走了。

又过十分钟,“圣母”从小屋出来,走进了作坊。“圣母”满脸幸福,头发上不留神还沾着一根枯草。

众男工大怒,一起指责此女――不给大家争口气。

而“圣母”则曰:“他一个胜过你们二十六个。”

读完之后,只觉得血脉?f张,很不理解。作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的高尔基,为什么要写这些“脏东西”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读到了鲁迅杂文,这才明白此中的道理。

鲁迅曰,俄罗斯的三个文学大师,各有特色,各代表不同的阶级。如果他们在街上,碰到一个资本家用文明棍毒打拉黄包车的车夫,将会怎样呢?

托斯妥也夫斯基会对车夫说:“好可怜啊,你这被侮辱被损害的。”

托尔斯泰会对资本家说:“你犯了罪啊,你要向车夫忏悔。”

而高尔基则会对车夫痛骂道:“你为什么不反打他?难到你没有手吗?你这羼头!”

于是俺明白了,高尔基是把此“女子”,比作胜利果实。连小说中的数字“二十六”和“一”都有讲究,就相当于老人家经常所提到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啊。

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统统是“盲人拔河――瞎扯”。

元宝推荐: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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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给你讲一个

弟兄姊妹四个,我行三.

很小时候,某日,家人一起吃饭,二哥放了个屁,我妈知道谁放的,故意问谁放的,我二哥闷不作声,我傻呼呼的说,我放的.

后来,我被我妈冠名为:憨三.

想起来这个就令我好笑又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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